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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懒散皇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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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浦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能将陛下请回去是天朝的荣幸,我相信天朝皇帝同样会欢迎阁下的。”

炎寒苦笑了一下,随即出手如电,外面的人正以为他要突袭,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已经放了下来。

容秀的穴道被解。

“算了,你也没有什么价值,我平生本来就讨厌欺负弱女子——当然了,能放倒逍遥王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弱女子。”炎寒不理会容秀的诧异与狼狈,兀自说到:“你过去吧,回宫后帮我给贺兰淳带好,说我很愿意早日与他一会。”

第二卷 众生谱(五十八)初谋(11)

第二更,为长评加更。

……

炎寒的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容秀身上。

容秀却恍若未闻,尽管穴道被解,制约已松,她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处。

在她站立的地方,她可以很清晰地看着贺兰雪,看着贺兰雪禁闭的双眼和苍白的容颜,那是一张绝美的脸,此时此刻,更如一个孩子般纯美干净——在这张脸上,她找不到丝毫他大哥的影子。

他们真是兄弟吗?

容秀莫名地有产生了一个疑问,随即,便是一声苦笑。

然后,她昂起头,用最尊贵的姿态,越过炎寒,坦然地向裴临浦走去。

她的肩背挺直。

她的神色,高贵典雅,俨然不可犯。

炎寒本来对她心存轻视,见此状,也不禁生出少许敬佩之意。

在经过这种种种种后,容秀依然能保持自己的仪态,依然能坦然地面对所有人,不能不说是一种能耐。

能被贺兰雪如此钟情的女人,看来,也不一定是花瓶。

在容秀踏出他们的控制范围时,屋里的四个属下向炎寒投了一个探寻的眼神:毕竟,现时现刻,容秀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炎寒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道:“贺兰淳这样对她,她回不回去已经没有差别了。”

事实上,他现在如果将容秀带走,反而替贺兰淳解了尴尬,保不准,还成为天朝众人同仇敌忾的理由。

而放容秀回去,待这位被利用,再被遗弃的容后回到宫后,无异于会变成贺兰淳身边一个潜在的威胁。这样反而更有利些。

炎寒一直是个聪明人。

容秀还在往前走,一直走,脚步从容优雅,片尘不沾。

仿佛她现在穿着的,不是粗布糙衣,而是倾天下财富都购买不到的绫罗绸缎。

仿佛她现在所在的,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巍峨宫殿前绵延数里的猩红地毯。

众人先是侧目,继而,眼中很自然地升起一丝恭敬。

这是他们的皇后。

无论任何状况,都不失凤仪的国母。

容秀停到了裴临浦面前。

裴临浦微微弯下腰,浅淡地行了一礼,口中称道:“皇后娘娘受惊了。”

“裴大人也辛苦了。”容秀矜持地还了一礼,清冷地回答道:“大人一大把年纪,还这般千里奔袭,为国为民,实在可敬可佩。”

“娘娘才居功至伟。”裴临浦绵里藏针地回道:“请娘娘再等候片刻,待老夫收拾了这番人,必用鎏金凤辇送娘娘回宫——陛下对娘娘,可是思念得紧。”

容秀冷冷一笑。

没有见过她的笑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如此柔媚清丽的容后,能有这样冰冷嘲弄的笑容。

“你回去告诉贺兰淳,他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全部做了,也希望他能遵守他的承诺,不要再为难我的家人——也请他尽快放了我的父亲。”

“娘娘何出此言?”裴临浦不动声色地驳斥道:“娘娘的父亲容太师早已告老还乡,娘娘怎么会以此来难为陛下呢?”

“告老还乡?”容秀冷冷地瞥着他,轻蔑道:“他是打算告老还乡,可是自入宫递呈后便再也没有出来。不是贺兰淳挟持了他,又是谁?!”

第二卷 众生谱(五十九)初谋(12)

裴临浦沉默了一会,然后沉声问:“娘娘,难道你从未想过,容太师是自愿做客宫中的吗?”

容秀如遭雷击。

他们都是如此冰雪之人,一言两语,便能窥得事情真貌。

容秀已然明白。

她一直以为贺兰淳用容家的事情要逼迫她。为何从未想过,容家同样是贺兰淳的臣子。

她父亲,谈若有丝毫爱女之心,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女儿为难?

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已然默许,甚至,参与到制造种种假象中来。

容秀从未这样绝望过,她曾以为守护的人,原来,也算计着她。

赖以生存的宽慰,原来只是一场虚妄。

她的支点分崩离析。

“娘娘?”裴临浦似乎自知失言,见容秀迟迟不语,不禁担忧地唤了声。

容秀抬头,眼中一片空洞,却又出奇地清醒。

“也好。”许久,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两字,然后敛裙,向郊野深处走去。

“娘娘?”裴临浦自然不敢拉她,唯有在后面又叫了声。

容秀停下脚步,回头,安静而从容,“你回去告诉贺兰淳,一切都已结束。我为他做了我能做的,他也不再需要我了。以后,也不要找我。”

裴临浦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容秀渐行渐远,他身边一个参将模样的人低声请示道:“丞相,要不要将皇后追回来?”

“不用了。”裴临浦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让容老头去伤心吧,能做出利用自己女儿的事情,难道还没做好失去女儿的准备吗?”

“可是丞相……”

“不知道若兰争不争气。”裴临浦淡淡地丢下一句不相干的话,然后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炎寒身上。

炎寒早已将面前的这幕尽收眼底,不禁一哂。

裴临浦故意将容秀气走,那已经贵为皇妃的裴若兰便极有可能成为下一届天朝皇后。

看来天朝的党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期。

“关门,备战吧。”见裴临浦的视线转过来,炎寒当机立断合上窗户,一众人退到房屋正中。

“贺兰雪怎么办?”一属下指着躺在太师椅上的贺兰雪问道。

“能带走尽量带走。”炎寒想起伊人对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不假思索道:“总而言之,不能让他出事。”

那是他答应伊人的。

“可是,忘忧草的毒……”

“暂时没事,只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服食解药就成——”不过,他们真的能将贺兰雪带出去吗?

现在,似乎自身难保了。

而且,伊人还藏身屋顶,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伊人的所在,所以率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外面的人引开。

“我们先将他们引开,然后让丁子带伊人与贺兰雪再行离开。”炎寒又说了一句。

丁子便是至今守在伊人旁边的侍卫。

“可离开这个茅屋,我们便没有丝毫优势了,王上也会身处险境。还请三思!”身边的侍卫急忙拱手谏曰。

炎寒正准备驳斥回去,早已按捺不住的伊人突然张开嘴,朝丁子捂着她的手掌,狠狠地咬下去。

第二卷 众生谱(六十)初谋(13)

第二更,为长评加更。

……

丁子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壮士,即使被伊人冷不丁地咬了一口,他也没有挪开手,只是微微松了松。

然而这点缝隙,已经足够伊人的声音传了出去了。

“喂——”

底下的人一齐抬头,有惊异有懊恼。

见藏身之处被发现,丁子也不再挟持她,只是埋怨地看了伊人一眼,但是碍于炎寒,并不敢真的出口骂她。

伊人则挺无辜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扎手扎脚地,就要爬起来,还没站稳,便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丁子无法,只能去扶住她,伊人则感激地朝他笑笑,“谢谢啊,”对他足以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待他们跳下屋顶时,裴临浦那边的人严阵以待,炎寒也推开窗户,想也未想,便是一阵怒吼:“你下来干什么!丁子,你是怎么办事的!想灭族啊!”

丁子垂首不敢辩解,伊人却是一笑,安慰般地摸了摸丁子的手臂,然后抬头代为解释道:“是我咬他了。”

她一向敢作敢当。

“你——”炎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生气,方才明明身处险境,可是并没有乱方寸,他可以一直保持清明。

然而,从伊人落地的一瞬,他只觉得气急攻心,满心混乱,竟是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心了。

“你不想让我帮他了,是不是!”哽了一会,炎寒只能用此来威胁她。

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可是他就是生气,生气自己将伊人带到了险境。

——仿佛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意识到:其实是伊人将他们带到险境了。

炎寒很是自责。

“我是要帮他,可也不能让你有危险啊。”伊人眨眨眼,理所当然地回道:“炎寒,你能走就走吧,不要管我和阿雪了。”

阿雪是她的责任,却并不是炎寒的责任,她不能因此而连累炎寒。

“不行,我答应你了。”炎寒黑着脸回了一句,“难道你以为寡人说话跟放屁一样吗!”

其实伊人这样说,炎寒应该觉得欣慰才对:她是为他着想的。

可是真实的情绪呢,是气愤,越来越浓的气愤:伊人这样说,也代表,她并不怎么把他当自己人看,让他走,留下她和贺兰雪,那么,他算什么了?真的只是旅途中一个邂逅的帮手么?

炎寒在自我懊恼之时,似乎忘记了:对于伊人而言,他本来就是一个帮手而已。

“我只是利用你而已啊。”伊人睁大眼睛,坦然道:“我利用你的能力和你的部下,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不安好心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走吧走吧。”

这倒是实话,比什么都真的实话,伊人说出来,也不觉得难为情,神色坦然自若得让炎寒的属下想骂娘。

丁子几乎想一脚将伊人踹开了。

可是很奇怪,在听到这句话手,炎寒却忽然平静下来。

他莞尔一笑,堪称温柔地回答道:“那你就利用到底吧。”

3UWW炎寒经常有一些让伊人觉得奇怪的反应,譬如这一次。

、书、那时候,她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宠爱。

、3UWW、从前,从未有人这样宠爱过她。

所以她不懂炎寒。

关于留言

今天有一读者问我,为什么她的长评被删除了,我纳闷了很久,才发现,大概是新浪网有点抽,很多极好的留言,都不能显示在网页上,也就是说,很多极有内容的留言,如果我没有回复,那很有可能,我当时根本未能看到。

不过,也许过段时间,它会自动闪出来。

汗,我还在研究,也不知到底出什么状况了。

哪位大神知道原因,望指教。

第二卷 众生谱(六十一)初谋(14)

“丁子,把她带进来。”炎寒不再生伊人的气,而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丁子听命,正打算带伊人进入茅屋。

伊人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听话地走进去,而是倔强地站在原处。

“伊人……”炎寒虽然不知道伊人想做什么,可是心中,却莫名地咯搭了一下。

伊人转向裴临浦,很专注地看着他。

裴若尘的父亲,原来就是这样的模样。

裴临浦也同样看着她,神色平静,对她近乎放肆的眼神不以为忤。

“我认识你儿子。”伊人开口道:“他现在好么?”

所有人都顿时傻眼:这样的紧要关头,伊人竟然与裴丞相唠起了家常。

裴临浦也觉得好笑,良好的修养让他礼貌地回答道:“若尘很好。”

“在京城?”伊人又问。

裴临浦回答她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迟疑了一会,方道:“在绥远。”

“原来他也来了。”伊人点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直视着裴临浦很笃定地说到:“你不能伤害里面的人。”

“哦,为什么?”裴临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如果你伤了他们,我会说服贺兰钦为他们报仇。”伊人一本正经道:“贺兰钦也在绥远。”

“老夫知道。”裴临浦微笑道:“可是大将军不会为逆贼复仇的。”

“我可以说服他。”伊人固执地重复了一句,散漫而笃定。

裴临浦静静地看着她,伊人神色坦然无碍,似初生婴儿般干净纯粹,没有夸大,也没有虚妄的痕迹。

被她的目光所惑,裴临浦几乎有点迷糊了:难道她真的有办法说服贺兰钦前来解围?

“如果你根本没有机会去见贺兰钦呢?”过了一会,裴临浦决定结束这段未知的对话,淡淡然地冒出一句。

无论她的话语中,有几分真假,如果她根本就不在了,又何必去管那真假?

这句话,亦是绝杀令。

炎寒脸色微变,正准备跃出去将伊人带回来,却听到伊人慢条斯理地说出一句话来,“息夫人留下的东西,只有我能看懂呢。”

武爷的话,她还记得。

裴临浦正打算下令擒住她,闻言,也顿住了刚刚扬起的手势。

伊人好像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挺自然地看着裴临浦,眨眼道:“也许你需要我看看什么文件啊,遗物啊——你知道,我可以当翻译的,但是当翻译很累,我又不爱做那些事,不过,如果你肯……”

她啰啰嗦嗦地说了不少,裴临浦的脸色已经变了几次,在她提出要求之前,他开口打断道:“一天时间,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能说服贺兰钦阻止我,我就放了这些人。如果你不能说服他,我不仅要将这些人带回去,你也要跟我回去。”

伊人忙忙地点头,然后展颜一笑,“可是去贺兰钦那里好远,你能送我吗?”

她确实不想走路了。

第二卷 众生谱(六十二)初谋(15)

第二更,加更。

……

伊人忙忙地点头,然后展颜一笑,“可是去贺兰钦那里好远,你能送我吗?”

她确实不想走路了。

“我不会骑马的。”话音刚落,伊人赶紧又加了一句。

她的屁股可经不起再折腾,上次被武爷抓着的几日几夜,伊人记忆犹新。

裴临浦很郁闷:敢情还让他用八人大轿将伊人抬过去?

“最好是有轿子……”果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又提要求了,问题是,她的表情还极其诚恳极其认真。

而且正儿八经地让人不想拒绝——她的眼睛闪闪的,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安排几个人将她送过去。”裴临浦忍了忍,然后很有风度地吩咐道:“把这里围成铁桶,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过。”

侍卫领命下去准备轿子了,伊人则乖乖地走到裴临浦旁边——刚好裴临浦站在草垛边,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托腮,一副‘我很安分我正在等’的模样。

“对了,你又如何能看懂息夫人留下的东西?”裴临浦微微一哂,问道。

“哦,我们同乡。”伊人淡淡回答,还是一副懒懒洋洋的模样。

裴临浦倍觉无奈,想起自家儿子因为脚下这个女子而闹得如此不愉快,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她哪里比得过贺兰悠?

不单姿色平平,而且没有教养,也不知进退。

若尘何必对她如此上心?

而屋里的炎寒,更是心急火燎,只是,他没有冲动行事,而是选择了静默。

阵法,他是熟悉的,如果硬闯,未尝没有离开的可能。

但是,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一点,裴临浦也知道,所以裴临浦才可以如此气定神闲。

这就好比:你知道这条路怎么走,也知道过几条河爬几座山就能走到彼岸。

可是,你不会游泳,也不会攀登。

炎寒的人毕竟太少,即使知道如何破阵,他也走不了。

对方高手太多。

伊人大概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没有给他闯阵的机会。

她要帮他。

不只帮贺兰雪,也帮他。

这个想法让炎寒觉得宽慰,所以,他决定相信伊人。

“小心点,如果不行,只要有我,你也什么都不用怕。”等轿子被抬来,伊人就要启程的时候,炎寒一脸傲气地嘱咐道。

伊人歪过头,冲他笑笑。

笑容很灿烂,没有丝毫风萧萧易水寒的阴霾。

炎寒回以一笑,心也顿时安定下来。

连丁子那群侍卫也觉得奇怪:那个明明毛手毛脚、迷迷糊糊的女人,为什么,竟有种让人愿意安心信赖她的感觉?

第二卷 众生谱(六十三)初谋(16)

伊人走后,有人问裴临浦,“难道丞相真的相信她能说服大将军?这未免太无稽之谈了。”

“非也。”裴临浦这样回答道:“贺兰钦虽然忠心,但他自小与逍遥王的关系好过陛下,陛下本就疑心贺兰钦会摇摆,这次伊人去求援,便是试探贺兰钦的最好时机,你尽快修书一封,让陛下知道这里的情况。”

不过这些弯弯曲曲的东西,伊人是不懂的。

她会在那时突然想起贺兰钦,是因为,贺兰钦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个极好的人。性情中人。就像上次他护着她躲避刺客时,贺兰钦问她:你信不信我?

伊人毫不犹豫的回答,一来确实是懒得考究,二来,她对贺兰钦的第一印象不错。

所以,这次,她愿意一试。

所有听上去天方夜谭的事情,往往,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倘若所有人都知难而退,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奇迹了。

伊人的缺点,在于她的不知趣,很多事明知不能为,却仍然会做。

伊人的优点,也在于她的不知趣,很多事情明知道做了也可能于事无补,她还是会做。

所以,当伊人站在贺兰钦面前,提出让他去救贺兰雪的时候,贺兰钦只是奇怪地看着她,问:“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背叛陛下,帮助天朝的逆贼呢?”

伊人的这个举动,太没有法则可循。

伊人只是坦然地望着他,问:“你不会放任阿雪不管的,是不是?”

贺兰钦不语。

将伊人送来的人已经被贺兰钦请回去了,现在中军大帐里,只有他们两人。

一个军士进来送茶,他将茶盏放到了贺兰钦面前的案台上,又满脸惊诧地看了看伊人。

伊人也瞄了他一眼,然后似认出了他,朝他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如常。

就像从前在家里看到她的模样——站在会让许多人闻之丧胆的贺兰钦的面前,伊人的表现,因为太过平常,所以反而不平常了。

贺兰钦一身银色戎装,束发朗颜,英姿威武的样子。

伊人则一身风尘,粗布棉衣,发鬓散乱,跟路边一个逃荒的女孩并无两样。

贺兰钦站在前座,伊人立于下首。

这是一个奇怪的景象,太不搭衬,可是,却看不出气势的高矮。

军士满心疑惑,躬身退下。

待出了营帐,那军士朝帐外巡逻的另一个军士招了招手,两人绕到帐后的隐蔽处。

“什么事啊?”

“小左,我刚才看到伊人了。”说话的,是小右。

他本是管后勤的,这次贺兰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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