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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懒散皇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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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负责的男人啊。”伊人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番,决定自食其力,好好地将这座神仙殿堂般的皇宫看一看。

至于伊琳,如果碰到了最好,如果碰不到,她也不觉得遗憾——何况,她哪里知道伊琳在什么地方?

这样想着,伊人的步伐从容许多,不急不缓地顺着林荫小道往宫宇深处漫步而去,现在阳光艳好,不冷不热,金黄的日光透过两侧树叶的缝隙,温柔地洒下来,伊人越走越慵懒,越走越觉得当初还不如在家睡大觉——主意打定,她遂不再往前走,停在了一颗繁茂的榕树前,蹲在了树前面,先是百无聊赖地看着在树根处爬来爬去的蚂蚁,然后,蚂蚁的形状慢慢模糊起来,太阳的光点,慢慢斜移,在伊人的身上光华流转。

她开始打盹,小脑袋得像只啄米的小鸡,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第一卷 王爷府(三十)刺客

笑眯眯,恢复更新鸟~

……

伊人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回到了自己的前世,站在自家的庭院里,透过濛濛细纱,看着房里久违的父母。

只是细纱轻拂,她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只看到满目的影影绰绰,仿佛咫尺,又遥远异常。

伊人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觉,前世的真境。更如一场梦境。

所谓前世,不过是今世的一场梦而已,是那个在庭院里呆了十六年的、伊家二小姐的梦。

正在梦里的她渐渐沦陷时,一阵清晰的打斗声突然传了过来,搅乱了伊人的午睡。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穿着劲装的蒙面男子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半围着她,其中一个似乎为首的汉子哑声道:“这里有一个宫女,先挟持她做人质!”

伊人怔了怔,随即意识到:他们口中的人质,正是她自己。

念头闪入,伊人自然打算逃跑,她可不想当一场莫名其妙的打斗中的炮灰——虽然在诸多影视片中,如她这样于国于民都没有多大影响的小人物,往往都是当炮灰的料……

也虽然,对生活,她似乎也无所追求,可是,还是不想死啊。

这样的暖日和风,这样的生命,即使无为,却依旧值得眷恋,不是吗?

伊人可不是那种懒得连求生意识都忘记的人。

所以,她在跑。

后面的人呼啦地追了上去,她跑得太慢,没几步便被别人追上了。锋利的剑刃几乎划过她的耳后,伊人吓得一哆嗦,惊叫了一声,然后抱头蹲了下来。

只是,她意料中的、冰冷的剑刃并没有劈下,传入耳中的,是两剑相击的‘乒汀’。

伊人松开捂住双眼的手,抬头怔怔地看着凭空出现的持剑男子,阳光烈烈的,将那人笼罩在光晕之中。入眼处,只是亮晃晃的一片,看不清面容,亦看不清装容。

“你没事吧?”爽朗如烈阳般的声音。

伊人摇摇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来人在光耀中展颜一笑,冲着伊人笑问:“你信不信我?”

伊人倒是想说‘不信’,可是又懒得自己去解决眼前的状况,只得挺纯洁地望着他,重重地点头道:“信”,说这个字的时候,两只眼睛用力地眨了眨,以示自己的真诚和决心。

那人又是一笑,牵着她的手,轻声道:“那就闭上眼睛。”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伊人赶紧闭上了眼睛,突来的黑暗,让她紧张地握紧对方的手。

然后,那个人动了,像飞一样,带着伊人脚不沾尘地旋转起来,忽而向前,忽而向后,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伊人只听到周围一阵噼里啪啦的兵刃相击声,耳边,更是利器飞来飞去的呼呼声,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连偷看都不敢,而牵着她的那个男人,则像蝴蝶穿花一样,带着她堪堪躲过一次又一次险境,偶尔也会搂着她的腰,将她压低,或者举高——伊人在这样的生死之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拉丁舞。

她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舞者了。

没多时,耳边的喧嚣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微风吹过花丛的喃喃细语。

“可以睁眼了。”耳畔,他带笑地说。

伊人这才小心地睁开一个缝,打量了一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拿刀拿枪的人了,这才放心大胆地将大眼睛全部睁开:之前围攻他们的人,正全部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呻吟呢。

“厄……”伊人想感慨一下,想了想,然后由衷地说:“黄飞鸿再世啊。”

“谁是黄飞鸿?”来人已经松开手,转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伊人赶紧摇了摇头,装傻地一笑,也转过头,看着那个带她‘跳舞’的男人。

第一卷 王爷府(三十一)贺兰钦

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伊人几乎要将‘贺兰雪’三字冲口而出,可是阳光一晃,她又将那三字收了回去。

那人与贺兰雪确实长得极像,可细看之下,却又一点都不像。

虽然是差不多的眉眼,可是装在贺兰雪的脸上,便如三月桃花。明媚得让人晃不开眼。而面前这个人,却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同样耀得人晃不开眼,但并不是因为明媚,而是因为他身上浓重的杀伐之气,和坚硬清晰的轮廓勾勒出来的英气。

“你是哪个宫的?”见伊人呆呆地望着自己,那人将长剑收回剑鞘,好笑地问。

伊人还未来得及回答,又是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两队宫内侍卫匆忙而至,一见到那人,便拜倒在地,诚惶诚恐道:“奴才们办事不力,让大将军费心了。”

“确实该罚!”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人突然一沉脸,连站在身边的伊人都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沉的压力:“皇宫内苑。都可以让这些跳梁小丑横冲直撞,传出去,外邦岂不是要笑我们天朝没人了吗!”

众人更是惶恐,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他。

“算了,念你们也是初次,这次本将军不追究了,带他们下去好好盘问。”那人也见好便收,并没有过多为难,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也在话音匍落之际,消失得干干净净。

伊人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其他人也如临大赦,带着被打得七倒八歪的贼人,井然有序地退了下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用回宫里当值吗?”等侍卫全部退尽后,那人转头,见伊人还留在原处,眯了眯眼,好奇地问:“刚才是不是躲在这里偷懒?”

他此刻的模样,与方才那威慑众人的大将军比起来,真可谓判若两人。

伊人很认真地想了想,方回答道:“准确的说,如果本来就没有需要完成的值日,便不算偷懒吧。充其量是闲着懒,而不是偷着懒。”

那人闻言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边笑边问:“你肯定不是宫里的人,你是谁?”

“我是伊人,你是谁?”伊人很自然地反问道。

“我是贺兰钦。”那人一本正经地回答。

“贺兰钦……”伊人讷讷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伸出手去,对着他宛然一笑:“很高兴认识你。你很能打。”

贺兰钦也坦然地伸出手来,却并没有与她握手,而是一掌击在了伊人的掌心,笑道:“好,伊人,本王认识你了。”

伊人只觉手心一麻,连忙将手缩了回来,方意识到:这个时代并没有握手的礼仪,倒是军中有击掌结识的传统——贺兰钦的力气又太大,击打在她手心里,不免生疼。

见伊人一副呲牙咧嘴、七情上脸的模样。贺兰钦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伊人扯了扯嘴唇,不禁怀疑他是故意这样用力的。

“刚才谢谢你了,那么,我走了。”已经欠下了人情,为了防止那人说出一些自己做不到的报恩之法,伊人决定先溜为上。

有时候,恩情是最大的负担,连拒绝都没有余地。

她哧溜一下转身便走。

贺兰钦没料准她会说到做到,虽然突兀,倒也新鲜可爱,像一只狡黠拖网的鱼一般。

眼角一跳,向她的背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第一卷 王爷府(三十二)旧情

伊人溜出现场后,又不知自己要何所往了,想了想,她决定随便拉一个人,问一问伊琳现在的位置。

无论如何,好歹也是自己的姐姐,见一见也算尽人事。

打定主意后,伊人强打精神,东喵喵西瞅瞅,准备找一个能够带路的宫女太监什么的。

可是,奇怪的是,她所在的地方,竟出奇地静谧,别说人了,连一只鸟都没看见。

伊人正疑惑着,却听到前方草丛间传来了一阵细密的私语声,语调很低,却极迅速,更重要的,其中有一个声音,伊人似乎熟悉。

她略做思考,随即靠了过去,透过扶疏的花木,看向那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绝美的背影,穿着一袭水红色的丝绸长裙,肩上嵌着貂毛,齐腰的头发瀑布般垂了下来,头顶则随便插了一致古朴而精致的钗,单单只是背影,便有种说不出的窈窕华贵。

而站在这女子对面的锦衣男子,眉眼如画,轻蹙的眉头如九曲十八弯的溪水,风情乍现——正是贺兰雪!

难怪伊人觉得声音耳熟。

她微微一哂,便待走出去,向贺兰雪问好。

恰在此时,贺兰雪开口了,低沉悦耳的声音,却蕴着淡淡的惆怅与傲气:“小容,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如意。难道你真的打算,这样青灯古佛,度此一生?难道,你是想借此惩罚我,惩罚我当日的懦弱?”

“逍遥王缪言了,我不是小容,而是皇后,希望王爷以后不要唤错了称呼。另外,本宫绝对没有怪王爷的意思,更加没有过得不如意——何况后宫之事,王爷最好不要越矩。”女子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敛步向前:“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单独见王爷,往日种种,如大梦一场,本宫已经醒来,望王爷不要沉迷。告辞。”

说完,那个绝美的背影就这样毫无留恋地娉婷而去。

只留下贺兰雪一人,呆呆地站在花木丛丛间,眼眸轻垂,满园花落叶飞,拂得他白衣翩跹,倒有种萧条的意味。

伊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步了出来,贺兰雪听见响动,抬眸略有点惊奇地望着她——只是眼神冰冷,倒似要将她结成冰。像传说中的寒冰掌——不,寒冰眼。

伊人干咳数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仰头若无其事道:“今天天气真好啊,咦,贺兰雪,你怎么也在这里?”

虽然有点不懂,可连傻子都看得出来:贺兰雪与当今皇后有一段旧情,而今天,他彻彻底底被皇后甩了。

伊人从前也有朋友闹失恋,虽然自己从未恋爱过,却也知道失恋的感觉不好受。那么多影视作品,那么多歌曲诗句,都抒发过失恋的情感。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她觉得,此时贺兰雪大概需要安慰吧。

而且,刚才的糗事,他大概也是不愿意让旁人看到的。

“你不用装了。”贺兰雪的目光依旧冰冷的可怕,拢在两侧的手微微合起,全身气机微胀,衣角无风自扬,竟有股杀气丝丝浅浅地漫了出来。

伊人全然未觉,只是吐了吐舌头,摸着脑袋道:“不是故意看见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笑你的。失恋而已。”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摆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用广告词般的语调道:“地球人都失恋!小事,小事!”

话说完时,她已经走到了贺兰雪的身前,很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养我吃喝,我也无以为报,如果有什么话想发泄,不用找树洞了,可以全部向我说。我嘴巴很牢的。”

事实上,平日里连话都懒得说。今日若不是看在贺兰雪是自己衣食父母的份上,她也难得这般好心。

贺兰雪一愕,只感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两拍,那满心的杀意,竟这样消失无踪。

第一卷 王爷府(三十三)蚁梦

“我只问你,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贺兰雪察觉到自己的心软,神色一凛。目光越发冰寒,凝视着她,问。

“其实也没听到什么。”伊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只根据那只言片语,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看见她了?”贺兰雪又问,咄咄逼人的样子。

伊人摇头,“没看到。”

这是实话,她只看到那人的背影——当然,虽然没看到,却通过他们的谈话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贺兰雪的问题是“看到与否”,又没有问“知道与否”。

伊人还是挺理所当然的。

贺兰雪敛起双眸,深深地望着她,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无垢的剪水双瞳。

在那样的眸光下,贺兰雪没办法怀疑她在说谎。

念及此,他心中稍定,那最末微的杀气,也随之消失无踪。

“不过,你的样子……好哀伤。”伊人顿了顿,突然抬起手,抚上贺兰雪的眉眼,轻声道:“像丢了什么似的。”

方才,在落叶残花中静立的贺兰雪,是如此的失魂落魄。

以至于伊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抹平那份失落。

她的动作全然没有征兆,却偏偏自然得如空气、水一般。

贺兰雪忘记了躲避,就这样被伊人摸了摸脸,温润的手指,拂过他微长的睫毛。

可是在挨上的那一瞬间,他又如触电般弹开了,有点恼怒地望着对面一脸无辜的伊人,气道:“像你这样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又懂得什么!”

伊人眨眨眼,依旧无辜,无辜且关切。

“你怎么知道失去的痛苦!”贺兰雪更是恼怒,却并不是恼怒伊人,而是恼怒自己,恼怒自己为什么要向一个不相干的傻子述说自己的感受。

伊人这回似听明白了,轻轻垂眸,那长而翘的睫毛,便如帘子一般遮映在双眸上,仿佛受到委屈一般楚楚怜人,倒让贺兰雪有一瞬的错觉:难道自己在欺负弱女子吗?

“给你讲个故事吧。”哪知伊人很快又抬起头来,方才楚楚动人的幻象转眼寂灭,她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似乎对贺兰雪的诋毁丝毫不在意。

“什么?”贺兰雪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有一个人在树下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只蚂蚁,他在蚂蚁国里呼风唤雨,风风光光地度过了一生,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仍然只是蹲在树下的一个人而已。他不知自己是蚂蚁的梦,或者蚂蚁是他的梦,只是王朝霸业,转眼变成秋日高阳——也许你们的存在,也仅仅是因为我的一个梦境而已。”伊人自顾自说了一通贺兰雪完全不能理解的话,然后歪着头,很老气横秋地总结道:“所以,你不用太在意自己的得失。也许得到的是幻境,失去的也不并不是你真的想要的。更何况,反正得到的东西,到头来都要统统失去,不是吗?”

贺兰雪怔怔地望着她,半响,才冷笑道:“蹩脚的借口,简直不知所谓。”说完,他似乎不满自己现在的处境,挥了挥衣袖,傲然道:“如果你已经见过琳妃,便随本王回府,别在宫里给本王丢人现眼。”

“哦”伊人赶紧应了声,方才讲故事时认真凝重的表情马上被平日里白痴的样子所取代,脸上清浅的笑容,是那么没心没肺,无所内涵。

可是看在贺兰雪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笑容,白痴得像一个幻象,而自己,从来也没有看透过她。

第一卷 王爷府(三十四)劫持第一卷 王爷府(上)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各自沉默,走了一会。

等转到宽阔洁净的官道上时,右方突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喧哗,刀剑相击的脆响,夹杂着宫女的惊呼以及侍卫们凌乱的脚步。

贺兰雪脸色一变,盯着那个方向,口中念了两字‘小容’,便如大鹏展翅般,向声音的来处飞跃而去。

伊人被甩在了后面,刚准备迈开小腿追上去,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她对看热闹,委实没有兴趣。

伊人是地球上少有的、缺乏好奇心的女人。

见越来越多的人朝‘事发现场’奔去,伊人决定发其道而行,另找个地方寻清净。

她绕到了离人声鼎沸远远的花园里,找了个假山,坐在山脚的岩石上,挨着山体晒太阳,顺便等着贺兰雪将自己认领回去。

太阳已经西斜,暖暖和和的,透过树影,筛在她身上。

远处吵闹依旧,有时候很远,有时,又很近。

然后,她隐约听到一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伊人悚然一惊:说话声似已响在耳畔,正是假山对面的位置。也就是说,她与说话的那人,只隔着一座假山的距离。

只听那人说:“贺兰将军,只要你放了方才抓捕的人,我自然不会伤害这位娘娘。”

“你放开她,我还能给你留条全尸。”说话的却是贺兰雪,只是那么低沉威慑的声音,伊人从未听过。

只是听着,便有一种想屈膝求饶的冲动。

“原来逍遥王爷也在。”假山后的人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被威胁:“能惊动王爷这般失态的,看来我运气不错,逮了一个贵人。”

“你——”

“三弟!”贺兰钦的断喝打断了贺兰雪的怒斥。

贺兰雪果然收声。

“你们闯入天朝禁宫,到底为何?”贺兰钦显然比贺兰雪老道多了,即使同样义愤填膺,可是语气却不露痕迹,稳妥大方。

“我们只是想借一样东西,却料到贵国不会相借,被逼无奈,只得硬闯,本无伤人之意。望贺兰将军原谅则个。”那人见贺兰钦一副打算谈判的样子,语气也放客气了一分。

“却不知你们要借的是什么?为什么料定我们不肯出借?”贺兰钦问。

那人却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只是重复道:“我们技不如人,本不该多说,只是这些兄弟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义士,我不能让他们死于非命,还望大将军仁慈,将他们尽数释放,等我们退出禁宫后,自然会放了这位娘娘。”

“私放钦犯需要得到陛下的首肯,本将军不能做主。”贺兰钦沉吟道:“如果你成心讲和,不如先放了她。”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那人冷笑一声,显然不肯讲和。

“那你杀了她吧。”一直沉默着的贺兰雪也是一声冷笑,道:“她只是凤临宫的一个宫女,叫做小容,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她死了,天朝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骗人!”

“你自己看看她,若真的是贵妃娘娘,怎么会只穿了一件单衣,素面朝天,全身上下连一样值钱的首饰都没有。”贺兰雪慢条斯理道:“我们之前紧张她,只是担心这件事会丢了我们天朝的脸面,可如果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变成死人,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的话音一落,不仅闯入者怔了怔,连后来追上来的侍从、太监、妃嫔们,也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要为了保存面子,将在场的人全部杀了么?

第一卷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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