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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懒散皇后-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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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一声,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漫漫地感叹了一句“仙媚派果然是名不虚传”,然后,他转身回去找伊人。

回到原来的房间,贺兰雪在门口顿了顿:门依旧虚掩着,屋里很安静,伊人大概已经睡着了吧。

想到伊人此刻可能有的姿势,或像无尾熊一样抱着被子,或者像小虾米一样蜷缩着,也或者像小狗一样扒拉着——这种种姿态,都让贺兰雪觉得心中安稳。

他的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笑容来,最近总是这样,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想到伊人,就会微笑,然而大多数时候,他自己都不察觉。

易剑倒是为此腹诽了不少。

门缓缓推开。

月光一洒而入。

贺兰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屋中间的桌子翻倒在地,而床上空无一人。

只剩下小白,蹲在床边的椅子上,白色的皮毛上染满了血迹,抖抖索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第五卷 江湖梦 (七)伊人的水深火热与主仆的反目成仇

房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贺兰雪走后,便有一个黑影悄悄地潜了进来,来人看了看床上,见只要伊人,当即放松警惕,本只想在桌上随便翻一翻便离开。

哪知小白甚为警觉,一听到响动,便竖起耳朵,翘首朝黑影的方向望过来。

那人还未出去,小白已经一跃而起,朝那人扑了过去。

黑影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已经被小白咬个正着,他立觉手臂一麻,便知这只小貂身有奇毒,他出手如电,一把拍在了小貂身上,然后跃身过去,拎起伊人的衣服。

想拿解药,当然要找它的主人了。

伊人早已在他低呼时惊醒,刚要出声,便被那人封住了哑穴。

伊人蹦跶了几下,脚踢到了桌子,于是,房里便成了贺兰雪见到的这一幕。

那人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伊人眼前一黑,不再挣扎。

等她缓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冰冷的小屋里,目之所及,都是灰色脱漆的墙壁。

她略略动了动,发现自己好端端的,没有被绑,也没有点穴,她坐起来,重新将四周的情况打量了一番:小屋的面积不大,空气里有一种久未住人的潮湿,带着霉味。

伊人嗅了嗅,鼻子发痒,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听到响动,正对着伊人的那个小而低矮的铁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伊人定睛望去,既然欢欣起来,“十一!”

进来的人,正是一直没有消息的十一。

自从上次十一被武爷拆穿后,十一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伊人,连黄阿牛也不再效忠贺兰雪,消失得无踪无迹。

她现在突然出现,伊人在惊诧之余,却也安下心来。

至少,十一还没事。

十一的表情却很凝重,根本没有以前的欢喜,秀气的脸沉沉的,眼神近乎阴鸷了。

她一走进来,便噗通一下跪到伊人的面前。

伊人本坐在屋里唯一的木板床上,见状赶紧往旁边避让了一下,差点从床上滑了下来。

十一也不管她,只是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伊人。

十一的额头上,因为用力过猛,出现了明显的红印。

“十一,你怎么了?”伊人怔怔地问。

“小姐,我知道十一没资格请求你原谅,十一还欠着你的情,可是……小姐,你把解药给我吧,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小姐。”十一盈盈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乞求。

伊人被弄糊涂了,挠了挠头,困惑问:“什么解药?”

“那只小貂,那只小貂,是有剧毒的。”十一有点痴傻地呢喃道:“它咬了我的相公,小姐,你当是可怜我,把解药给我,救救我相公,好吗?”

伊人这才恍然,却不得不歉意道:“我不知道小白是有毒的,我也不知道它的解药是什么……昨晚那个人,是你相公?”

原来昨夜夜闯落凤山庄的人,竟是黄阿牛。

“小姐,你是不是在怪我。”十一跪行了一步,手抓起伊人的膝盖,盯着她问。

伊人摇摇头,坦诚道:“没有。”

虽然失望,也很难过,可是,她不想怪十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则与选择,那不过是十一的选择而已。

“既然没有怪十一,小姐为什么不肯将解药交出来。”十一问。

“我没有。”

“小姐,你一定是怪我了。”

“不是,我真的没有解药。”伊人很无语,这年头,为什么真话反而那么难以取信呢?

十一看了她半晌,目光呆滞,没有丝毫情绪。

伊人在这样的凝视下,几乎有点心底发毛了。

她正打算宽慰十一,十一却站了起来,十一本不高,但伊人是坐在床上的,站在床边的十一,自上而下,便有了一种凌厉的威慑力。

她冷冷地望着伊人,那是伊人从未见过的眼神,那么冰冷。

“既然小姐执意不肯成全十一,也怪不得十一了。小姐,这辈子就当十一欠着小姐的,下辈子,十一再给小姐做丫鬟,给小姐还债。”十一的声音,一如眼神,那么冰冷彻骨。

伊人几乎要打寒颤了。

看来,十一是不肯相信她没有解药了。

大概,是要用强吧。

伊人正思忖着,十一已经退后了一步,她扬手拍了两拍。

拍手的十一有种领袖的风范,伊人想起很久以前十一对她说的话,“我啊,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

面前穿着翠色长筒裙、云鬓高耸,面色若霜的女子,不再是伊人印象中的小丫头。

时光是刀,雕刻一切,从此面目全非。

“我曾经那么信你,为什么你不信我?”末了,伊人只吐出了一句毫无力度的话。

伊人很遗憾,又觉得很难过。如果对面的人是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如十一让她觉得难过。

她那么信她,在这异世里,十一是她的第一个真正的亲人。

第二个,是贺兰雪。

“小姐,十一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小丫头了,你那次放过我后,我想了很久,不是我不懂得感恩,而是当好人太累,不如随心。你的小貂咬了我相公,我不能没有相公,而小姐你也不可能没有解药。若无解药,你又怎么会养一个这么危险的动物在身边?小姐,我知道你怕苦怕累,我们主仆一场,我也不想小姐难受。你还是给了我吧。”十一还在做最后一次尝试,只是神色倨傲,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伊人吐了口气,叹息道:“我真的没有。”

其实小白哪里算是危险动物呢?它那么通灵性,若非黄阿牛进去的时候就心怀不轨、身上有杀气,又哪里会招惹到小白?

说动物危险的人,真该反省反省自身才对。

十一神色一凛,轻声道了一句,“小姐,对不住了。”然后,她往门的方向退去。

而随着刚才的拍掌,早有几人从小门里挤了进来,每人手中都拎着刑具,有铁链,有鞭子,有竹签,更有一碗不知道什么黑不溜秋的药水。

伊人看着看着,无端端地想起辣椒水。

她可不是刘胡兰。

见十一就要走出去,伊人连忙叫住她,很诚恳很诚恳地说:“我没有知而不报,也不是成心想当什么烈士,然后我实在没有的东西,无论怎么做,都是变不出来的。你不用等我的消息了,还是赶紧找大夫给你的相公医治吧。”

十一的目光闪了闪,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候,伊人心里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本叫做《红岩》的书。

从前看书的时候,她只是单纯的崇敬那些忍受毒刑拷打的义士,如今,伊人不仅仅是崇敬了,她崇拜他们!

她觉得他们太伟大了,譬如那竹签,真的插进指甲里是什么感觉?

没有被插过的人,绝对想像不出来。

现在,伊人可以很骄傲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呢?

反正伊人后来哭得岔气了,前面的自然是疼了,中间的也是疼了,后面的,不知道……晕了。

伊人疼得直接嚷嚷着,“我什么都招。”

如果放在战时,她一定一定,是做汉奸的胚子。

然后,行刑的人停下来,黑着脸问:“你肯把我们帮主的解药交出来了?”

“可我真的没有……好好,停停,我有我有。”伊人那个委屈啊,那个憋闷啊,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你丫的还不说谎。

“在哪里?”

“……还没研制出来。”伊人本想胡乱绉一个答案,可怎么想,都想不到能过关的答案,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她倒是想供出康老头,可是见他们的处事方式,万一康老头也没有,岂非害了他?

伊人对他闭口不提。

于是,那群已经累了的人以为伊人在调侃他们。于是,又一轮刑讯开始了。

伊人又哭了起来。

疼就疼啊,也就疼得没啥感觉了。

再后来,伊人被他们弄醒后,只觉得困倦异常,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全身每个毛孔,无一不累,全部张开,醉醺醺地呼吸着。

朦朦胧胧中,她看见有人捧着那碗药,缓缓地走向她……

贺兰雪疯了一般找伊人,可是找遍了山庄的所有角落,都没有伊人的踪迹。

又一批派出的守卫回来了,仍然是没消息,贺兰雪伸手抓起几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天一阁是废物吗!”他敛眸低问,声音不高,却让跪在下面的人打了一个寒噤。

站在贺兰雪身后的易剑也是第一次见贺兰雪发这样大的火,他偷眼望去:王爷神色凝肃,并没有乱分寸,可是这样的沉静,才是最可怕的。

本是三月花开,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王爷,急也没用,不如我们分析一下,会是谁对王妃感兴趣。”半夜被贺兰雪从床上拽起来的凤九在一旁心平气和地说道。

“这就是你们落凤山庄的守卫?!”贺兰雪气急,突然把火气转到了凤九身上。

凤九懒得理他,只是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王爷难道忘了,落凤山庄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庄,并无机关陷阱,铜墙铁壁。”

贺兰雪重重地“哼”了声,扭过头去。

凤九见状,微微一哂。

“伊人对别人来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掳走她的人,只怕会用来威胁王爷。王爷稍安勿躁,静等消息好了。”顿了顿,凤九以怨报德,小心地宽慰道。

贺兰雪也不乱发脾气了,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回答:“可是小白咬伤了那人,我怕……我怕那人会迁怒之下,伤了……”说到最后,贺兰雪几乎哽咽,竟有点说不下去了。

就在刚刚,就在伊人出事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只要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伊人,我会保护你的。”

那些承诺犹在耳畔,伊人已经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贺兰雪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

“王爷刚才说小白受伤了,可看得出是什么手法打伤的?”凤九心中一动,问。

贺兰雪摇头道:“我已经查看了,那人很谨慎,即便是紧要关头,也没有使出本门手法,只是用寻常的招式。只是功力厚一些。”

贺兰雪虽然着急,却很细心地查看了全部的细节。

但,一无所获!

“他可以直接找到客房,而我府中并没有被盘问或者失踪的人员,可见那人之前一定来过落凤山庄,王爷可想得起是谁吗?”凤九又提醒了一句。

贺兰雪脑子很乱,来过山庄的人并不在少数,一时间,实在想不起会是谁,只觉人人都有可疑,可是,人人都没有必要。

正在慌乱之际,贺兰雪突然抬起头,轻声说道:“是阿奴。”

“嗯?”

“是仙媚派的阿奴,是炎寒。一定是他们,炎寒终于下手了,当初我把伊人从他身边骗来,他又将她掳走!”贺兰雪越想越像,只恨不得马上到炎国去,又恨不得马上抓住阿奴问清楚。

凤九沉思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哪里出了纰漏。

贺兰雪绝对是行动派,他已经起身,严声命令道:“传令下去,找出仙媚派的首领阿奴……”

“相公可是要找我?”随着一阵娇笑,屋外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轻轻浅浅地问道。

易剑一脸警觉,正打算冲出去,贺兰雪却按住他,匆匆嘱咐了一句:“你们都呆在原地。”然后大步朝外面走去。

外面清辉未散。

月色下,那个惊呼一瞥的脱俗身影,坐在门前的树垭之上,薄薄的衣衫在夜风里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要羽化成仙一般。

贺兰雪已经顾不得惊艳,更加不想怜香惜玉,他盯着树上的人影,沉声问:“伊人在哪里?”

“我刚好看见了是谁带走了姐姐,可是相公你这样凶凶地问奴家,奴家一受惊吓,自然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树上的人轻轻一笑,柔柔弱弱的回答道。

“难道不是你?”贺兰雪凤眸一眯,一脸狐疑。

“相公这样怀疑人家,多让人伤心啊。”阿奴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然后容色一正,摇头道:“不是我,更不是主上。”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贺兰雪不屈不饶,几乎有点咄咄逼人了。

阿奴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娇滴滴道:“相公就算再相逼,奴家也不会把那人是谁告诉相公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一伙的?”贺兰雪继续激将。

“不是,因为这英雄救美的事情,奴家觉得,还是主上做比较合适。”阿奴笑眯眯道:“所以,在主上将姐姐带走之前,我是不会透露他的名字的。”

贺兰雪听着气急,可是知道炎寒会去救伊人,还是略略放下一点心来。

只是,为什么是炎寒去英雄救美!

“你……”贺兰雪正打算抗议,阿奴已经从树梢上轻轻巧巧地跃了下来。笑盈盈地落在他面前:“相公,你有阿奴一个人还不够吗?要不,就把姐姐让给主上吧。”

“伊人又不是物品,能这样口头相让吗?”阿奴的说辞让贺兰雪很无语,“倘若真的是炎寒救走了伊人,我会很感激他,也会亲自去炎国将伊人接回来。按照规矩,他可以从我这边拿到一份与伊人等价的谢礼,伊人对我而言是无价的,所以,他可以随意开口。”

反正还未掌权,贺兰雪也不怕割让国土什么的,也不至于重蹈裴若尘的覆辙。

“你觉得阿奴比不上姐姐?难道我还不够美?”阿奴盯着贺兰雪,很认真地问。

眼波流转,盈然生辉。

“你很美,可是没有可比性。”贺兰雪看了阿奴一眼,在惊叹之余,还是极坦诚地说:“我从未把伊人跟别人比较过。她也不是别人。”

阿奴愣了愣,月光般的脸莫名地黯了黯,她轻声道:“可对主上来说,姐姐也不是别人。”

“嗯?”

“王爷,你认为自己了解陛下吗?”阿奴突然冷不丁地问。

“你是说炎寒?”贺兰雪犹豫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说道:“不了解,我所知道的炎寒与大多数人知道的一样。炎国品学兼优的皇子,从小到大从无差错,十五岁以唯一的皇子身份立储,十六岁便与炎子昊一同上朝,以储君身份辅助朝政。炎子昊驾崩后,他顺利登基,而且一贯英明决断、冷静睿智,深得炎国上下民众与官员的爱戴。很完美的人。”顿了顿,贺兰雪又加了一句:“也是一个不让人操心的人,他父亲应该为他深感骄傲吧。”

相比之下,贺兰雪就太让人操心了,他自个儿都觉得心有戚戚。

“先皇……”阿奴苦笑了一下,继而正颜轻声道:“阿奴十二岁就开始为陛下做事了,所以阿奴知道,姐姐对主上而言,比相公更重要。”

第五卷 江湖梦 (八)炎寒的青葱年少事

“先皇……”阿奴苦笑了一下,继而止颜轻声道:“阿奴十二岁就开始为陛下做事了,所以阿奴知道,姐姐对主上而言,比相公更重要。”

贺兰雪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后文。

阿奴轻叹一声,继续道:“陛下是炎国的唯一皇子,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宠爱,先皇炎子昊钟情息夫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既然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世人面前向息夫人求爱,难道,你还指望他能对自己的妻儿多关心多体贴吗?”

贺兰雪怔了怔,没有回答。

是啊,所有人都注意到故事中光辉灿烂的主角,又有谁留意到,站在主角背后,被遗忘的人们。

炎寒的母亲,一定是备受冷落的。

那炎寒呢?

炎子昊对炎寒,又是什么态度?

“所以,从小到大,陛下只能处处表现优异,才能让先皇注意他,才能让国民注意他,才能在息夫人的光芒下,让他,让他的母亲,有一席之地。”阿奴的目光迷离起来,仿佛在追忆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她看到了什么呢?也许是寒冬里悄然练武的身影,也许是那一支支一直写秃的笔头,也许是他人前的冷静睿智,转身时的落寞与孤单。

贺兰雪略有点唏嘘,他莫名地想起了贺兰淳。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贺兰淳与炎寒是相同的,只是炎寒用更强势的方法让自己生存了下来,而不是像贺兰淳那样怨天尤人。

他让自己强悍,强悍得没有弱点,强悍得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炎寒是炎国所有人心中的魂。

也因此,他也必须背负着这些人的寄托与魂灵,继续强势下去。

“而伊人,”阿奴望着贺兰雪,淡淡道:“伊人,是第一次让陛下露出脆弱与犹豫的人。只有在伊人面前,陛下才更像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有爱恨情仇的人。”

“难道在遇到伊人之前,炎寒就没有其他女人 ?'…3uww'”贺兰雪将心比心地问。

炎寒的年纪与贺兰雪差不多大,这样的身世,不可能像小户人家一样“守身如玉”的。

在伊人之前,就没有别的女人,能让他有哪怕些许动心吗?

“如果相公问的是上床……”阿奴眼波流转,忽而娇笑道:“如果我说,一直是我在伺候主上,相公可会吃醋?”

贺兰雪有点吃惊,想一想,又觉释然。

仙媚派休息的武功,本来就是采阳补阴之术,最得意的,也是床帏之事。

阿奴是仙媚派的掌门人,炎寒又是她的主上,她主动献身,并不为怪。

“可是陛下,大抵只有我一个女人了。”阿奴自若地说:“我也不能算是女人,我只是炎子昊送给陛下的一件礼物。”

“如此厚重的礼物?”贺兰雪微笑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我虽然是一派之主,却也是炎国的子民。那时候,我还没有接掌仙媚派,朝廷突然派人来寻我,说,要将我敬献给炎国最尊敬的人。然后先皇见了我,他只吩咐了我一句‘不要爱上他,也别让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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