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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少年追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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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查得出来——何况,我一向都是有杀错,无放过;没杀错,也一样不放过的人。”
  “我知道。”杨奸一动也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果你杀我,那就是杀错了;杀错了朋友,就是便宜了敌人。”
  这时,大将军的“将军令”已紧贴杨奸的头顶,只要一使力,杨奸的笑容、五官、声音和一切表情,都得化作血雨纷飞,并在刹那间便在世间灰飞湮灭。
  可是“内奸”是追命。
  “卧底”也是追命。
  ——只有他明知杨奸是“无辜”的。
  一一他不是大将军要找的人!
  追命这样看着,一个人因他不“挺身而出”致死,尽管那是奸佞之徒,他心里也极不好过。
  但他又不能阻止这件事:
  他一出头,不但他必定白白丧命在这里,连大笑姑婆也只有白白牺牲了!
  ——虽说刚才惊怖大将军是遽施暗算,猝杀大笑姑婆,但就凭大将军凌落石刚才那一下出手,自己若想要单挑取胜,甚为渺茫。
  ——而今大笑姑婆花珍代师姐已殁,要杀大将军,恐怕非得要与冷血师弟联手不可!
  可是,冷血负伤未痊!
  何况,眼前大将军手下猛将如云:唐小乌、狗道人、雷大弓、斑门五虎、李镜花、上太师、尚大师全都虎视眈眈,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不过,无论说什么,追命都无法忍受,有人为他而无辜丧命。
  所以,到了这危急关头,追命忍不住说话了:
  “如果杨门主是内奸,他刚才又何必真的杀了张猛禽?如果连杨门主都是内奸,你还能信谁?”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静了下来。
  ——大将军的行动,从来没有人敢予劝阻。
  何况,这正是他对付叛徒的时候。
  就连杨奸看他的神情,也似嫌他说错了话似的。
  大将军虎虎的逼视他,虎虎地问:“你是说,杨奸不是内奸?那么,内奸是谁?”
  他眯着眼睛,像一只猛兽在瞄准他的猎物:“是你?”
  追命笑了。
  他知道自己已一脚踩在马蜂窝里了。
  因为紧张,所以他反而笑了起来。
  他拔开葫芦塞子,灌了几口酒,把快要飞脱出口腔来的心“吞”了回去。
  他已不能再说什么:为求保命,唯有袖手。
  ——袖手旁观:受自己牵累的“阴司”杨奸如何血溅当堂!
  惊怖大将军的忍耐似已到了极限,额上和下颔、两颧都有青筋闪动,眼里已炸出嗜血的厉芒:“我一向栽培你,没想到,出卖我的,也正是你。”
  杨奸依然没有闪躲,看他样子,也似决不还抗:
  “一向栽培我的,都是你,而今怀疑我而要杀我的,也正是你。助我是你,除我是你,夫复何言!”
  “你错了!”惊怖大将军一阵哈哈长笑,双手把杨奸拥在他硕壮的怀抱里,豪笑不已的说:“你不闪不躲,怎会是出卖我的人!假如你真的是卧底,以大笑姑婆之机警沉着,又怎会濒死前扬声与你联络,又哪会把你的姓氏镌刻牙齿里?她能瞒了我那么久,岂是蠢人!何况,你是蔡相爷亲自派来协助我的人,而我一直忠心耿耿,为相爷鞠躬尽瘁,向无二心,咱们一向是同一阵线,生死同心,你又怎会背叛我!他们懂得离间,我可不笨,也不傻,我刚才只是跟你玩玩的,顺便也试试你,试试大家。”
  他有力的双目逼视杨奸,大力揉着他的肩膊,用力的说:
  “好兄弟,你果然是我的好拍档!”
  然后大将军向追命露出他森然的白牙,咯咯咯的笑道:
  “崔兄弟,你也给我试了一试:你在这时候肯为杨门主说话,你也一定不是内奸。”
  然后他讳莫如深的笑了起来:“所以,在内奸未找到之前,人人都有嫌疑,每个人都可能是内奸——但我决不受敌人愚弄,杀错了自己人!”
  追命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同酒味和辛酸:
  他总算更进一步的看清了:
  一一这就是惊怖大将军!
  一个令人惊怖莫已的大将军!
  仍是我
  “诸葛老儿大概是想利用大笑姑婆来离间我们,让我们彼此互不信任,互相残杀。”大将军道,“他果是老狐狸,不过,我也不轻易中他的计。也许还有第二个卧底,也许根本没有,也许他早知道他身边已有我和相爷布下的卧底,所以故意以此计试探——因此,除非我有真凭实据,否则,我决不枉杀忠心于我的人,以免正中他的毒计!”
  杨奸这才吁了一口气:“大将军圣明!”
  大将军怪好奇的问他:“以你的为人,决没理由束手待毙的。你是不是算稳了你是丞相大人派下来的,我决不敢杀,才不闪躲是不是?”
  杨奸道:“不是。我跟大将军也有一段时日了,对大将军也有点了解,深知大将军向来杀人,只要是该杀的,便杀,向不理会其背景及后果的。”
  大将军道:“那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杨奸道:“怕。”
  大将军问“怕你又为何不抵抗?”
  杨奸道:“因为我不是大将军该杀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是。”
  大将军摸摸光头,笑道:“就只是这个原因吗?”
  杨奸道:“还有,因为我深知:如果大将军真要杀我,我闪躲、逃避和抵抗都没有用:
  一点用处也没有!“
  大将军笑了,他用血红的舌尖舔一舔鼻尖:“聪明!”他夸赞、激赏的道,然后又问,“现在,我要你们告诉我一件事,看看是谁更聪明些?”
  “按理说,现在,在这些人当中,谁才最没有可能是卧底?”
  他一字一句的问,然后用一对人类所无邪魔才有的眼神扫视众人。
  静了半晌。
  杨奸道:“我先试试。”
  大将军道:“你说说看。”
  杨奸一字一字的道:“上,太,师。”
  上太师吓得脸都绿了。
  ——比他上次在“菊睡轩”诈死时的脸色还难看。
  (这个玩笑委实开不得!)
  大将军横睨着上太师,再逼视杨奸:
  “为什么?”
  “因为他最不可能。”杨奸笑的时候,五官挤在一起,像只有五官的馒头,或是面粉做的老鼠。
  看到杨奸的尊容,使追命忽然领悟了一件事:
  惊怖大将军的部属,越是得力的,样子愈丑;越是武功高强的,其貌愈是不扬;越掌有实权的,越是难看。
  大将军自己样子也丑,但丑得有型有格、有威有势,但他信宠的部下却只丑陋,无声势。
  ——他大概是生怕有人长相比自己好,运势便会比自己强,所以好样的都不给他上来,相貌摆明了八辈子都追不上他的,他才敢大胆擢用。
  所以说,大将军用人还真的是观相貌而后任。
  诸葛先生也是善观人相,但方式手段却完全不一样。
  追命想到:师兄无情、铁手,师弟冷血,就算是清瘦上人、大石公、舒无戏等心腹至交,莫不是清俊滞洒、相貌堂堂的。
  诸葛先生不怕他的部属友朋比他还强——唯有他身边的人强时,他才能更强。
  是以蔡京、传宗画一党虽然权倾满朝,但仍然一时撂不倒孤军作战、孤忠护国的诸葛一脉忠良。
  这便是惊怖大将军和诸葛先生用人任事的不同之处。
  凌大将军怀疑人。
  诸葛先生信任人。
  惊怖大将军以杀人来巩固自己的权位。
  诸葛先生以助人来增加自己的声望。
  追命忽然想到,或许,惊怖大将军和诸葛先生原本是同一类的人,像刀之两刃,又像是月之阴晴,只不过,一个向善,一个趋恶……天生就是注定要互相克制、斗个你死我活的!
  想到这点,追命反而释然了。
  惊怖大将军再可怖,他却也是不伯了。
  他认清自己,不过是一只棋子而已。
  只不过,他这只棋子,是向善的、正义的,他的存在,是持久的、耐心的、决不放弃的与恶人周旋、苦斗,有邪恶在便有他在,万一牺牲了,也还是有人踏着他倒下去的地方,继续与邪魔苦战,他死了,还是有人会走上来、接下去,奋斗到底,成败倒不在算计之中。
  ——而且,历来邪魔都是惯以正义的名目出现,况且,向来都是邪恶的力量都占尽了上风,唯其如此,所以侠义、公正的力量才要跟邪道斗个誓不罢休。
  因此,他现在所身处于绝大不利的劣境,是古往今来的侠者,一直以来都要面对的绝境,要不然,那只是趋炎附势,对大获全胜者的曲从阿附而已,更妄论什么打抱不平、行侠仗义。
  想通了这点,就算是诸葛先生和惊怖大将军,也不过是天地间一只善恶对垒中的棋子而已,这样,他生死不足畏,成败不足惜,更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尽了力走好他痛击恶魔的侠道而已。
  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可是上太师却很害怕。
  “你…………”上太师吓得牙龈打颤,格格有声,“你怎么……可以……这这这样说!”
  “没什么不可以的。”杨奸鼠须一搐一搐的笑着,“是你指证大笑姑婆才是卧底,大将军才会杀她的——假如你是卧底,最好让自己获得信任的办法,便是替大将军找出卧底。而且,另一个卧底一死,便没有人能揭露你的身份,万一功成身退,你也便是唯一立大功的人。”
  大将军沉吟道:“……如果上太师是卧底,那么,一切岂不是得要从头估计了?”
  杨奸笑道:“两军对阵,决定胜负的是将,而不是兵。兵需要的是斗志和战力,但定生死、决胜负却要依靠将军的谋略和应变。谁掌握了变数,谁就能获胜。这都是大将军对我们说过的话。”
  上太师听得脚都软了。
  大将军笑了,露出森林野兽般森森的白齿:“你倒记得清楚。你的意思是——”
  杨奸道:“——一切都有可能。有位古前辈说过:你最信任的人,才最能出卖你;你最好的朋友,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大将军这回不摸光头,却摸下巴。
  上太师快吓疯了,几乎哭出来了:“大将军…………杨门主他他他存心害我……我……
  你别相信他的话,他才是是是……内奸哪……“
  大将军把他那只摸他自己光光的头和光秃秃下巴的手,慢慢的移过去,在上太师那张瘦不伶仃,因太过害怕而不住震颤的脸肌上轻轻一拧,眯着眼笑道:“你怕什么?”
  上太师吓得下巴都快脱臼了。
  大将军仍是轻柔的问:“假如你不是,你又何必害怕?”
  上太师吓得已经哭出来了,只不住摇头。
  大将军又轻声道:“如果你真是,怕又有什么用呢?”
  上太师的样子像正在呕吐。
  大将军笑着拍拍他的瘦巴巴脸颊,像猫用利爪去逗弄它那已奄奄一息的玩物和食物:
  “你别怕。你不是卧底。你大有机会对我下毒,但你没有。当然,如果你曾对我下毒,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你是知道的,我吃下去的东西,一向都有人为我试毒的。另外,我杀大笑姑婆时,并没有完全听信你一面之辞。我给了她机会,她确要放走李镜花,我才确定了她的身份,才格杀她的。”
  上太师整个人都瘫痪了,泪,还有尿,完全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大将军转而问追命:“你呢?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追命咕噜噜的喝了几口酒,也眯着眼睛向大将军道:“我说了你不生气?”
  大将军这会用他那只右手摸他的大鼻子,——他摸额头、下颔、鼻子,都是用右手——
  他左手是一面一出手便要了大笑姑婆的命的“将军令”:“要人说意见,听了会生气,哪还有意见可听?谁还敢说意见?”
  追命索性闭起眼睛来。
  似在细尝酒味。
  好一会他才轻轻吐出一个字:
  “你。”
  “我?”
  “对。”
  “——我?”
  “就是大将军你自己!”
  静了半晌,大将军陡然笑了起来:“我?我为什么要卧自己的底,我干啥要造自己的反?”
  追命平静、悠闲的道:“第一,你是我们之中,最不可能做这件事的人,可是,如果你认为最要好的朋友就是最可怕的敌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其实往往是最真实的事,到头来,你的敌人只有你自己。”
  他微带醉意的说下去,“第二,其实一切都因大将军您而起。没有你和你的势力,那也就没有卧不卧底这回事了。你是大将军,如果要屹立不倒,胜完再胜,就必须要找到好的敌手,让自己不断处于对敌状态,才可以不住提升自己,不让自己松懈下来,退步下去,所以,就算没有敌人,你也要树立强敌;就是没有卧底,你也要制造卧底!”
  不管是不是带点醉意,追命的话,都说得十分椎心——至少正在踌躇满志的大将军听来难免会非常刺骨。
  大家都为追命捏了两三把汗。
  可是追命还是说了下去:“所以,大将军,你的敌手是你自己,你卧自己的底。一切因你而起。一切都是你,仍是你。”
  静。
  静静
  静静
  静——
  如果,静,也能,杀人,的话,追命,早就给,杀死,好几十次了,大将军,有一股,力量,静的时候,比一百名,悍将的,冲杀之声,更令人,心惊,胆跳,震栗,寒悚,恐惧,害怕,畏怖。
  追命悠然的喝着酒。
  奇怪的是,他在这时候却想到好些他深切暗恋过的女子,像小透和动人,小小白花和悒悒紫衣,想到这些,他就很怅然,也有点甜:人,就活在他的记忆里,才有现在的他,想到她们,他就觉得,他见过她们,喜欢过她们,不管她们知不知道,那也没有憾恨了;他也认为,他失去了她们,得不到她们,活下去与活不下去,已不十分重要了。
  人没有办法同时思考两件事情的。绝顶智者也不能。所以,当追命想到自己心中所恋女子之际,他便看淡了生死,反而悠然自得、不慌不忙了。他因而超越于生死之外。
  良久,大将军才缓缓的说:“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他顿了一顿,像搓揉女子乳房一般的捏着自己多肉的下巴,“你说得对。你提省了我。
  我的敌人其实就是我自己。我一向都很不安,一直以来都心神不宁。我从来就疑神疑鬼,其实是在怀疑自己。我自己在造自己的反,卧自己的底!只有怀存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这类想法,再这样下去,我纵或仍是无敌,也要给自己打败。卧底是我,敌人是我,打败自己的仍是我!“
  他一下子像老了数十年,语音低沉:“你说得太好了,我只顾对付外面的敌人,找出身边的叛徒,却忘了心中的劲敌和叛逆!我是个不败的人,但不管七帮八会九联盟还是诸葛老儿、四大名捕,要把我击败,只要找我自己出来,便能胜任!只有我自己才能打败自己!当我老是觉得朋友就是敌人的时候,我就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就是一个失败的人。当我老是觉得反常的事才是正常的时候,我就已经变了态——心智失常的人不会得到快乐。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一定能摧毁得了所有的敌人,但最终必定是毁灭了自己。
  谢谢你的忠告,虽然十分逆耳,但对我而言,非常管用。“
  这一次,要比大笑姑婆在大将军一出手间毙命,还令追命感到震怖。
  他无意中提出:大将军的真正劲敌是他自己。
  他说的是真话——虽然,这真话可能是因为激于大笑姑婆身亡的悲愤,或是自己已置生死于度外的凛然,但他这样说,并没有料到大将军会这般反应。
  他完全接受。
  他即刻反省。
  ——他还马上修正了自己的态度。
  这样一个敌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成功并未冲昏他的头脑。
  胜利仍未使他疯狂。
  在这时候,惊怖大将军凌落石居然还能吸收、接纳、反思、领悟了他的话,那么,眼前这个敌人,最可怕的不仅是武功高强(如果只是武功高强,追命自己收拾不了,也许诸葛先生可以解决得了:要是诸葛先生不能出面,那么,追命一个人收拾不了,或许还可以请其他二师兄弟联手放倒了此人),而且聪明绝顶。
  聪明绝顶——难怪他秃了头,真是“绝”了“顶”了。
  追命到这时候,只好苦笑着拣些有趣的事儿想。
  ——不然还能怎样、
  当遇上那么强大、清醒的对手的时候!
  却是他
  追命只感到震惊。
  但并没有后悔。
  ——就算是对敌,他也要对敌人公平,一样提出告诫;敌人要是能够吸纳自惕,那只是因为这敌手够强大,而自己却决不能胜之不武。
  这是追命一贯以来的原则。
  可是,当大将军诚恳的跟他说:“你留在我身边吧。你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也一定能帮我很大的忙;我需要你这样的朋友,常常给我宝贵的意见。”
  他听得还觉得相当的惭愧。
  ——大将军不但能勇纳嘉言,还当他是知交,这样一个不世人物,的确很容易便会使人为他效命。
  ——他当他是朋友,全不知真正的卧底,却是他!
  不过,追命知道,自己在情在义在理,都非要铲除惊怖大将军不可。
  在理,大将军做尽恶事,自是该死。
  在义,诸葛先生下令,追命自当执行。
  在情,就在眼前,他就得为大笑姑婆向凌落石讨回一条命!
  但追命却承认:自己乍听大将军的信重,真的有点动心。
  因为他眼里的感动之色,是无论如何都装不来的,所以大将军也有点满意:事实上,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身边“大患”已经清除,他的敌人(李镜花)已成了他的朋友,反对的声音、反抗的力量,已全给他压了下去,他一支独秀,他独霸天下,此际正可踌躇满志、正值八面威风之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有。
  所以他说:“李国花也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是非除不可的。至于冷血,也决不让他回得了京城。诸葛先生好比一张四平八稳的太师椅,四大名捕就是他四只椅脚,要是我剁了其中一只,那么他就变成了三脚凳,不推也倒了。”
  杨奸又涎着小眉小眼十分宵小的笑间:“那么我们该先攻燕盟,还是先把冷血给揪出来?。
  大将军说:“燕盟自有‘小心眼’赵好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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