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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年追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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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眼神一亮:“崔师兄的意思是……?”
  追命道:“也许,世叔给我们的,只是一颗信心,我们依靠他,就像虔诚的人笃信行善事便有神明护佑一般,更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因为逆境不久,强者必胜!邪不胜正,浩气长存!”
  为了你
  追命自“永远饭店”出来,忽觉头上有许多眼睛,仰面一看,星光满天。
  星星闪闪。
  亮亮晶晶。
  有流星自长空划过不知它殒落何方?
  追命在这时候想起他恋慕过的女子,小透、动人,还有他那些哥哥姐姐们,而今却在何方?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呷了一口酒,还未咽下,就听见有狗吠了几声,叭叭叭叭,吠声十分奇特,然后有人说话了:
  “他刚才叹了气。”
  “听说一个人只要还会叹气,天良就未丧尽。”
  “他还是个跛子。”
  “所以咱们不能暗算他。”
  “咱们要给他一个机会。”
  “咱们不妨给他选择,要自断一腿,还是由我们来动手,打断他一双腿骨。”
  有星无月。
  星星近得像伸手可撷得。
  映着星光,追命就看见了三个人:
  三个甚为奇特的人——
  高高矮矮,古古怪怪,像是从没有光的月亮里走下来的人。
  这三个人前面一段话,还对答应和得颇有纹路,但接下去便“不行了”:
  “他不是已经跛了一条腿吗?要是打断了他两条腿,那么他岂不是有三条腿吗?你有眼睛没有?他只剩下一条半的腿,你还要打断他三条腿?”
  “我是说打断他一双腿,他只撑着拐杖,腿又没断,那不是一双腿难道是一双手?他有四只手不成?”
  “他既然撑着拐杖,那只脚自然便不灵光。不灵光的脚还能算脚?你打断他那只脚有什么用!连瘸了的脚都要打断,未免大残忍些了吧!正如一个人没有五指,那只手便算废了,你还要斫断他的手臂,实在也太不上道了!”
  “你这样说下三滥中的‘无指掌’这门武功吗?这种毒掌练得愈高明时,连手指都腐蚀掉了,可是,他的掌力却更历害非凡!你见他支着拐杖,就以为他的脚不灵便吗?那你就错了!八仙中不是有个铁拐李吗?他也不是一样撑着拐杖,可也不一样渡得了江!”
  “你们两个都错。第一,八仙是过海,不是渡江!第二,铁拐李是神仙,不是凡人,你怎能拿神仙跟凡人比?第三,他是大将军的走狗,咱们要修理他,不一定要打断他的腿,打断他的手也可以,便是杀了他也不妨!第四,我说练‘无指掌’、‘无趾腿’、‘无发头’……这种人都废的!练这种什劳子武艺,未伤人,先伤己,什么要练绝世武功,先行引刀自宫,要是我,才不干!这种断手断脚、绝子绝孙的武功,有什么好练!第五…………”
  “喂,我们可不是听你来教训的!什么第一第二的,你不会这门武功,妒忌才是!”
  “你见识浅薄,还来丢人现眼!咱们‘下三滥’一脉,就有一门武功,自掴一巴掌,就如同刮了对方十几记耳刮子,这门武功诡异高深,你听都没有听说过,学人充什么高手!”
  “嘿,你们这算啥!两人联手来对付我?我可不是好欺负……”
  追命又叹了一口气。
  他发现自己常叹气。
  ——他也懂得一点相术。相学上有道:相由心生,常叹息的人自没有好运道可走,但他却觉得喝酒、叹气、开玩笑都一样是好玩的事儿。
  他见三人正骂个夹缠不休,反而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只好提省道:“三位英雄,你们夤夜来此,却为何事?”
  那黑黝黝一团的精悍个子马上就说:“为了你呀。”
  追命道:“我跟诸位,素昧平生。”
  那眉精眼企的瘦小个子道:“你不认得我,我们可认出你:你是凌落石的走狗,就像那姓张的姓宋的小子一样!”
  追命这倒明白了泰半:“原来宋无虚和张须是捱你们打的!”
  那狗目汉子得意洋洋的道:“正是。不是我们,还有谁!”
  黑个儿道:“我们在这儿守着你,吃西北风,看星星的,喂蚊子飞虫的,而今还骂得口水都干了,为来为去都为了你啊!”
  瘦个子狼狼的道:“要不是你这走狗暗算冷血,他又怎会为你所伤?而今他影踪全无,八成去跟阎王爷对亲家去了!你害了我们兄弟的好友,咱们就要为他报仇!”
  追命反问:“冷血不是杀了你们兄弟全家吗、你们还这般护着他!”
  “闭咀!”那狗目汉子怒叱道,“你少来离间我们!我们信得过他,决不是杀人凶手!”
  “一定是凌惊怖搞的鬼!”瘦小个子转目望向那黑忽忽的汉子,“是不是啊?阿里!”
  那黑汉紧抿着唇、紧握着拳头、紧皱着没有毛的眉头,但却非常、十分、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我无你
  感动。
  追命很感动。
  他觉得冷血的委屈并没有白受——他是交到真正的朋友了!
  他们尽管悲愤、哀痛、怨恨、伤心,但始终没有误会他的朋友,在举世非之的时候也未有误会。
  人在落难的时候,更识人心。
  ——他们仍当冷血是朋友!
  他们当然就是:
  “五人帮”中的仅剩的三名兄弟:
  二转子、侬指乙、还有阿里。
  ——在“久必见亭”,全家被杀的阿里!
  可是追命不能道出:其实他是冷血的师兄。他正窝藏着冷血。他是来对付大将军的。他是诸葛先生派过来的卧底。因为他不知道这三人里面也有没有凌大将军的卧底,也不知道大将军有没有派人正监视着他,更不知道这三人是不是惊怖大将军派来试探他的。
  ——毕竟,他跟阿里二转子侬指乙还只是首会。
  追命只好问:“你们想要干什么?”
  二转子道:“很单位,”
  侬指乙道:“我们要,”
  阿里说:“打你。”
  三人平时骂架归骂架,可是行动起来却一向都是合作无间。
  阿里大概恨意最盛,所以他是第一个动手。
  他一拳就打了过去。
  追命没有避。
  阿里的拳头硬生生顿住。
  他看看追命的腰,一副不屑的样子。
  追命也给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太好吃,有点肚脯而已,决非怀孕。
  阿里说:“你——先喝酒吧。”
  追命不明:“喝酒?”
  阿里鄙夷的道:“我知道有些高手,不喝酒就握不了拳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胜之不武!”
  追命笑道:“没有酒手就不稳的人,不能算是高手,只能算是酒鬼。”
  阿里奇道:“你要是还可以作战,为何闪不了我那一拳?”
  追命道:“你那一拳还没打到身上,就收回去了,我避来作甚?”
  阿里为之气结,瞠目道:“你,你真以为我不敢打?”
  追命微微一笑道:“你最好不打,我一向怕疼!”
  阿里大喝一声,又一拳击出。
  他那一拳看似全力出击,但只要追命有任何异动,他都能及时变化,准确截击。
  但追命却似什么变化也没有。
  他在等他那一拳。
  他似准备捱揍。
  拳已及衣。
  衣衫荡起。
  追命仍然没有闪躲。
  不动。
  阿里怪叫一声,陡然顿住。
  ——由于兀然收拳要比全力出拳还伤元气,他黑脸兀然挣红,额上已有黄豆般大的汗珠渗出。
  他向追命吼道:“你、你、你——你还不避!找死啊?”
  追命笑道:“你的拳还没到,我避来作啥?”
  阿里气得鼻子都绿了,咆哮道:“好!你既然找死,怨不得我!”
  又一拳击出!
  他这一拳,不准备收止,所以只用了六成功力!
  但这六成功力之一拳拳力仍然如此之猛,以致偌大的拳头,发出厉啸,使追命之衣衫头发往后直激扯不已。
  这一记猛拳,已然及胸。
  追命像吃了这一记沉拳,一缩而退,退得远远的,人也小了许多,弓着身子,屈着腰腹,忽地又飘了回来,像都过去了,没事了,阿里也根本没出过那一拳似的。
  连阿里也以为这一拳像是击中对方了。
  ——但那也只是“像”而已。
  追命又“回来”了。
  又到了他身前。
  阿里有点发楞。
  ——他不知自己的拳头发软,还是追命的胸膛太柔软,不受力?
  可是二转子一眼就看明白了。
  那是轻功!
  ——追命以绝顶轻功来“卸”掉阿里的拳劲。
  他立即长身道:“姓崔的,就凭你这一退,我们非三人联手不能取胜;我在此先说明了,免得你说我们以众欺寡,胜之不武。”
  他当机立断,即刻出手。
  三人中,他轻功最好。
  出手最快。
  但侬指乙的刀风最可怕。
  他的刀弯弯如眼尾。
  “眼尾刀”。
  他的刀比眼尾霎一下还快。
  他的刀要取对手那一个部位,刀未至,刀风已先至,所以他才出刀,要攻对手身上的那一处衣衫已裂开了一道刀痕!
  三人联手抢攻。
  星辉下,侬指乙刀光奇厉,阿里出手奇诡,二转子身法奇速。
  但追命喝一口酒,打一段,再喝一口酒,又扫一阵。
  打了一顿饭的时候,三人不约而同,停了手,气喘咻咻。
  追命却好整以暇的问:“怎么?累吧?饶了我吧!”
  二转于一面转气,一面流着泪,“要……要是……老大……不有……阿里……在,我们……才不怕……他呢!”
  阿里也哭着说:“……我们‘五人帮’……要是人人都在……你还笑得出来!”
  侬指乙却青着脸尖声叱道:“哭什么!打不赢,也要打!”
  挥刀又上!
  于是三人又联手猛攻!
  追命惨笑。他虽然不清楚“老大”就是他们的耶律银冲而阿旦便是但巴旺,只觉得给这三个浑小子缠个没了,甩也甩不掉,倒是件可悲无奈的事!
  ——他又不能杀了他们!
  ——但又不能道明真相!
  三人抢攻无效,休歇一阵,又重新围攻,追命见曙光渐现,忍无可忍,怒道:“你们要怎么才住手!”
  二转子叫道:“我们虽然不是你对手,但就是不停手!”
  “要我住手?要我住口也难!”阿里骂道:“狗入的,除非你打掉我牙齿,不然我非但不住手,还咬死你哩!”
  侬指乙只说:“有你没我!”
  追命心忖:自己又不是跟这几人十冤九仇,何必搞到如此血海深仇、有你无我!既然如此,只好让他们吃点苦头,早些了决才是!
  这时,阿里已用一种极为诡异、扭旋的身法,猱近追命怀里!
  他猛然喝了一声:“好!”
  出腿。
  一腿飞踢阿里。
  阿里招架不及,强接。
  二转子忙拦在阿里身前,硬挡。
  侬指乙强抢于二转子面前,力阻。
  蓬!!!
  这一脚,仍是踢中侬指乙的脸门。
  侬指乙吃了一脚,却没事。
  他的头往后一仰时,撞到二转子面门上。
  二转子给撞得后脑一扑,但也没事。
  二转子的脑勺子碰在阿里脸上。
  阿里哇的一声,却也没有什么事。
  但还是有一点事。
  咯血。
  ——并不是内伤。
  而是门牙掉了。
  ——而且是隔一只掉一只。
  一共掉了三只。
  这时候,谁都看得出来,追命如果要打掉他满口的牙齿,或者要杀掉他们,也决非难事。
  ——阿里不是说除非打掉他满口的牙齿,否则他决不住口/手吗?
  追命趁着他们仍在愕然之际,“飕”的一声,走了,只留下满天星光给这三个义愤填膺、但又莫可奈何的人!
  侬指乙关切的问:“阿里,你怎么了?”他一面问,一面奇怪,怎么对方可以出脚踢中自己的脸门,但自己一点事也没有,自己后面隔了第二个的反而嗑掉了牙齿,而且还是隔一只掉一只!
  ——这是什么腿法!?
  二转子也自是心惊,他问:“阿里,你没事吧?”
  追命走的时候,真是说走就走,他自恃轻功高明,但现在根本还弄不清楚对方是用什么身法离去!
  ——这是什么轻功!
  阿里捂着咀,眨着灵动的大眼,含糊的说:“我没亏着呢!我总算在他身上捞了一把……”
  说着,把手一摊,星光下,隐见是一方玉诀,上面刻着四个字:
  御赐平乱。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当然不知道,阿里用“下三滥”何家诡术扒来的,正是追命性命攸关的信物:
  平乱块!
  你从来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吗?
  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帮你,
  仇视你的人当然要害你,
  这种“学识”是要用心和情去体会的,
  不是读书就可以读明白的。
  以计还计
  今夜有月。
  朝天山庄。
  将军府。
  后院,天井,枯树旁,大将军垂首沉思。
  追命混入“大连盟”以来,也只是第一次,那么接近那口古井。
  那只是一口井。
  那是一口很深很深很深的井
  深深深深得使人不敢多望
  只要追命探首一望,就会发现,皎洁的月色,并没有映在井水上。
  ——是井里没有水?还是那是个月亮太阳都照不见的地方?
  那么接近大将军,还有那口井,算来还是第一次的追命,感觉很奇特。
  ——就像一只在井里长大的青蛙,有日终于给它跳到了井边,它还犹豫着,究竟下一步是该外跃、还是该往里跳?
  往里面跳安全,但那是个沉闷的世界;往外跃危险,但却充满了新鲜刺激。
  虽然“朝天山庄”是那么大,那么广阔,但追命从踏入这地方第一天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已困在井中,井里有另一头野兽,正对他虎视眈眈。
  一山尚不能容二虎,一井更何尝能容二兽!
  人说“伴君如伴虎”,其实,伴虎易,伴君难;伴虎大不了打虎,伴君却不能叛君,一旦,“叛”不了,杀头还算好遇合了。更惨的是,本无叛君意,却有叛国罪,那才是有冤无路诉呢!
  ——不过,大将军既然能把自己唤来这里,想必是对自己愈来愈信任之故吧?
  追命心里这样想:他总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吧?
  正如人不能一面生气一面开心一样,当然也一面害怕一面轻松,所以,他择好笑的事来胡思乱想,心中就轻松了许多。
  心里一轻松,样子、表情、态度也就自然多了。
  可是居然有人一面生气一面却在笑。
  现在大将军就是这样。
  他的神情是在忿怒中,眼神却在锐利的怀疑着,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心,但态度却在指责——这样看去,他倒十分像一头非鹿非马非蛇非麟的动物。
  ——那是什么?
  追命马上想到:
  龙。
  谁也没有的见过龙。
  可是,那么阴晴不定。拿捏不准,见首不见尾、四不像的动物,却是像徽华夏之风、天子之威的神物:
  龙
  “我有老婆子女,但他们只让我担心受怕。我的夫人成天躲在房里敲不鱼、念经,她连只小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我的鱼池里已爬满了她放生的乌龟。”大将军说,“她整天担心,我会遭人报复,害怕我们的孩子会给人伤害,有人来寻仇,一把火烧了朝天山庄。她一天到晚,担心这,担心那的,十几二十年来,也没见她正式展过欢颜。你叫我能不费心?”
  “我的女儿小刀,不好好的躲在闺房里做女红,只爱舞刀、弄枪。你知道一个女孩儿家最吃亏的是什么事吗?最危险的是什么吗?那就是她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可是对江湖经验,一窍不通,武功也只是花拳绣腿,半肚子草包半肚脑袋文墨!”大将军道,“她要不是这样,就不会跟那姓冷的小子打得火热,如此不知好歹,直似飞蛾扑火,你叫我能不担心?”
  “我的犬子更不长进,更不像话。你看他一出江湖,便给抬了回来。他是个男子汉,别说照顾姐姐了,他还得要姐姐照顾他哩!我这儿这么大的事业,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爱理不理的,教他学管些事儿,他却不知死活,只爱闯荡;”大将军以怒笑来表示他的无奈和恼怒,“你看他,不知从那时开始招惹了个叫猫猫,偏又是折寿的女子,现在还茶饭不思、念念不忘,把我找尚大师安排他入京当官的门路,全都置若罔顾,我能不为他担扰吗?”
  追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只有表示同意。
  “我是个有夫人、儿子、女儿的人,我又一向那么好打不平。勇于任事,所以也得罪了不少奸佞小人,他们只要一见我露败象,定必群起围攻,所以,有时候,我本着自保自救和维护公义之心,下手也只好狼辣些了。”大将军又森然的笑了笑,“我的基业来得不易,我不想白白让它断送,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追命沉着地道,“我是能够明白大将军您的心情的:但我却不明白您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大将军指一指四周的停、台、楼、阁,水榭花圃,金梁碧瓦,飞詹玉字,问:“这儿,漂亮吗?”
  凉风徐来,花香扑鼻。
  追命由衷的道:“漂亮。”
  “华贵吗?”
  “华贵。”
  “叫是你知道,在四十年前,这儿只是一片荒芜吗?”
  “……。”
  “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基业,眼看它楼起,眼看它宴宾客,我就不能也眼睁睁看它楼塌了,人去筵散!”大将军道,“所以,我发大宏愿,本慈悲心,力保江山!”
  然后他望定追命,问:“你有什么意见?”
  追命喝了一口酒,缓缓的问了一句:“八十年前呢?”
  “嗯?”大将军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没听清楚:“什么?”
  “我是说八十年前呢?”追命不慌不忙的道,“这儿大概还没有起楼字、建朱阁吧?那还不是本来一片荒凉!”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顿时静了下来。
  追命知道自己忍不住又劝诫了大将军。
  ——这种话,听得进去的时候就叫做“劝谕”,万一听不入耳,就称作“顶撞”;伴君的诫律里:顶撞也是要杀头的。
  冷月仿佛发出轻嗡之声,一如微颤的刀锋。
  大概是因为太静的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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