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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少年追命-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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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判俯首长揖道:“大将军,尊夫人也正是我的师姐,她一向照料我,我才有今天,你是知道的,她的话,我是一定而且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
  却在这时,有人叫了一声:“爹!”
  不是冷血。
  更不是小骨。
  叫的人是在土里。
  叫了这一声后,便冒了上来:
  头冒出土来。
  月亮照平头。
  四四方方、黑鸦鸦的头。
  ——阿里。
  悲愤也好
  阿里、侬指乙和二转子三人,原跟杨奸、追命分道扬镳,在目标则一,掩扑或潜入“三分半台”,为的是设法救护冷血。
  ——却不料,三分半台正演出一场父子相戈的惨剧。
  阿里是“下三滥”何家子弟,深谙遁术,二转子则是轻功好手,二人突破于一鞭的布阵,潜入大将军阵中,加上大将军因阵前认子一事而心神震荡,而杨奸和追命自然也知情不报,所以二人才顺利潜入,侬指乙则守在外边,以表万一有事,得以应合。
  阿里本来一直掩藏身形,但今得悉梁取我竟然未死,因先闻冷血认父的惨事,已颇感怀,加上以为自己近亲俱殁,而今喜见父在,一时尽忘当日恨他之种种情事,叫了一声:
  “爹!”
  梁取我乍闻再乍见地上土中,冒出一尊黑炭头,才知是阿里,更是心怀激动,掠上前去,相拥大哭。
  大将军心中却打了一个大大的突
  ——今晚似乎情势不妙!
  ——冷血竟是自己的儿子!
  ——小骨竟是仇人之子!
  ——多年来,夫人一直隐瞒了他那么多的事!
  ——于一鞭那边敌友未分,但想必已知悉这儿发生的事情。
  ——张判似乎偏帮红男,而崔各田、尚大师、杨奸在这节骨眼上,都不改为自己拿什么主意。
  ——马尔、寇梁窝里反,而突然间土里冒出个阿里,岩沿里走出个梁取我,今晚恐怕敌人早有心安排,不易解决。
  ——却不知敌人还来了多少?正在自己身边?还是在阵外?
  大将军心中同时也十分感慨。
  这时他念起了曾谁雄、萧剑僧、蔡戈汉……甚至是李阁下、唐大宗!
  ——自己要不是把他们都加以杀害,或处于极刑,这时候,这些都是确可信任的人,便可以为自己拿主意、作决定了。
  他看到阿里父子相认对泣的场面,更是感怀冷血对他的冷脸。
  他想到自己万方栽培、百方扶掖、一直恨铁不成钢的小骨,却没料,他竟不是他的孩子!他的儿子竟是自己处心积虑要扼杀打击、诬陷诱使他犯罪沉沦的冷血!
  他念及当年中秋,他在立定主意,要去狙击老盟主的时候,曾想到过:
  ——要不要让他们一家先高高兴兴过了中秋再说?
  毕竟,冷老盟主是一直提拔他、有恩于他的人,让他们先快快乐乐渡一个中秋节也不为过吧?
  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不等了。片刻也不等了。他等当“大连盟”的总盟主,早已等不耐烦了,等疯了。中秋团圆,正是冷家全家聚晤之际,可以一次过祸患尽除,然后等稍后夫人赶到,恰好发现这件血案,以夫人对待冷家的感情,必定骇泣不已,正好可让世人知道自己夫妇对冷家的有情有义,并藉机登上宝座,顺势尽除异已。
  他就是因为不等这片刻。
  这一念之间,致使夫人未及把孩子抱了过来,换走小骨,使得他自己真正的孩子,在外游落多年,成了自己政敌的徒弟,而今正好派他来打击自己!
  而就是这一念之间,仇人之子却成了自己的儿子,养育了整整一十八年!
  ——而今竟换不回来一声爹!
  想到这里,大将军不怪自己!
  他只怪诸葛先生!
  ——都是这老儿搞的鬼!
  他恨绝了诸葛先生!
  刚好相反,冷血这时也念及诸葛先生。
  ——原来诸葛先生要他来办这件案,就是要他面对这一切。
  这一切煎熬!
  这一切考验!
  ——难怪诸葛先生曾对他说过:“派你去做这件事,也要证实一件事,以及了结一椿多年来的心事。对惊怖大将军此人的是非好歹,你一定要观察民情,明查暗访,加以求证之后,才能动手。我不欲你做出任何遗憾终生的事,也不愿你为我的话而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点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自己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的了。”
  当时冷血确不明白。
  他现在明白了。
  ——诸葛先生要他自己抉择。
  自行在亲情、利义上作选择。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观艰巨的考验。
  也是往“当一位为国执法、为民除害的好捕头”长路上的一个残酷的关隘。
  通不过,便走不下去。
  ——诸葛先生虽是抚育他,使他颁悟属于他自己的武功的恩人,但却放心派他来此,面对他的生父,给他办这件大案,要他自己作出取拾。
  ——他尊重自己的抉择!
  比诸于大将军凌落石,却是先要他认父,才为自己脱罪:而这罪名,却是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冷血想到这里,毅然的叫了一声“爹!”
  大将军终于动容。
  喜溢于色。
  冷血马上说:“爹,你自首吧。”
  大将军皱眉道:“什么!”
  冷血哀告:“我是来抓你回京受审的。你承认一切,改过自新,我相信诸葛世叔一定会为你减免刑责的!”
  大将军脸色一沉:“又是鬼诸葛!臭诸葛!他是什么东西,我杀他千刀万刀!”
  冷血道:“爹,枉你朝庭特派的镇边上将军,知法犯法,匪盗不如!”
  大将军双目一剔:“什么!?”
  宋红男急呼情切道:“孩子!”
  冷血语音一转:“凌大将军,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心中可还有家国吗?你这样恃势行凶,这国家的律法,可便给你毁了!现在奸佞当道,忠良涂炭,外敌日侵,国家将亡,你如此不爱民惜国,便没资格当大将军!你就算是我亲爹,我也要与你为敌!”
  “爱国爱民?谁来爱我?”大将军嘿声笑道,他额上亮了一层灰光,“孩子,你毛也没长齐,学人谈爱国?爱国,向来都是有罪的!你翻看历代青史,只有庸臣愚将,才能享福一世:奸佞小人,也能威风八面:真正的忠臣良将?嘿!他们口口声声关爱国家,结果有几人得善终?不是死于敌手,就是给自己人暗算,否则,皇帝也不会放过这些跟他争日月之光的人!世间所谓君子好人,误人误国,直比小人还厉!他们苦了自己,害了别人,误了家邦,还不如我:国家民族?敬谢不敏!你年纪轻,自以为替天行道,快意思仇!却不知在这世事时局里,豪气干云,却只能大笔画美人图!忠肝义胆,在这儿不值三钱蜡!那些什么名臣侠士,都是你爹的仇敌!仇敌是最佳战友!仇敌令我奋发,仇敌使我愉快!你还是听爹的话,快醒醒吧。你悲愤也好,生气也好,失望也好,但我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不由得你不信!”
  冷血垂下了头。
  冷月下,他显得特别的落拓。
  特别的孤寂。
  人人也都感觉到他的悲愤。
  良久,他又抬起了头。
  血已使他下颔一片怵目。
  但他眼睛仍亮。
  年轻、狂放、充满不屈的斗志。
  斗志不屈。
  但神色却十分平和。
  “我想过你的话了,你的话是有道理的;”冷血缓缓的说,“可是我是不会听从你的话的。这世间如果是一道臭沟渠,我能干的傻事就是要清理它,使它变作清水自来。如果我能化作一滴清水,只要能冲淡这莽莽臭渠,以身殉之,亦不足惜。毛吞巨海,芥纳须弥。要是爱国有罪,也不过千里同风;只要义所当为,便能神光不昧!大将军,你莫要劝我,我来劝你才是呢!”
  追命听到这里,忍无可忍,再无可忍,扬长而出,扬声朗道:
  “冷血,说的好,我支持你!”
  老拳少掌
  追命长身而出,丢掉拐杖,一拍冷血肩膊。与他月下并立,面对大将军和一众敌人,取出腰畔葫芦,咕噜噜的吞了几口酒,哈哈大笑道:
  “坦白说,四师弟,当初,我只为你是一介武夫,只知你是我的师弟,我理应护着你,而今,听君一席话,才知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他娘的,要是我乍遇生父,说不定还不如你在大关节上高风亮节、操持侠烈呢!世叔替我选得好师弟!”
  然后他向冷血敬了一口酒,自己哗噜噜的喝了七八口,再向错愕不已的大将军说:
  “喂,凌光头,我告诉你,我给你好一个儿子感动了!我本打算窝在你身侧,收集了你犯罪证物之后,再设法擒下你的,但冷老四这样一说,光明磊落。我这当三师兄的倒是当成了小人了!他奶奶的,我崔略商,虽好酒恶劳,不算长进,但平生不作亏心事,要我当卧底找出大恶人,现在我查出来了;但要我当内奸暗算人,我干不来!嘿嘿,就算是对付恶人,也不能用龌龊手段,否则我们跟卑鄙小人又有何异!好了,这下堂而皇之,八面清风,冷月当空,冷血在旁,凌落石,我,姓崔,名略商,天下四大名捕中,排名第三,在这儿跟你见礼了,有僭了。”
  然后他说:“我这下现身相见,算是原形毕露,我就算给你杀了,你就算遭我抓了,两造也都得心服口服!”
  大将军这回整个的愣住了。
  他聪敏过人。
  他威震天下。
  他恩威并重,权杀在握。
  他叱咤风云数十年,到了这个月明风清的晚上,才发现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仇人的儿子,对付自己而自己全力对付的人,原来才是自己的孩子,就连身边的三大智囊知交之一,原来也是卧底,而且居然就是名动武林的四大名捕之一:
  追命!
  ——真是要命!
  ——更要命的是追命自己跑出来,公开承认。
  ——这等大无畏、光明正大的勇气,不但有力的支持了冷血,还深深的打击了大将军!
  大将军仍在差愣之中:“你……”
  他当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东家,”追命的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愿躲在背后暗算你,也因为你虽向来多疑,但对我算是不薄,我不忍做那宵小暗算的事。大笑姑婆死于你手,我自当报仇;不过,不管是真情假义,咱们总是宾主一场,我要对付你,也得要光明磊落。”
  大将军冷笑道:“好个光明磊落,竟躲在将军府如斯之久,看来,要硬栽我凌某入罪,也早有足够罪状了吧?”
  “早就够了。但如果你仍肯自首,我便成全你。”追命又仰脖子喝了几口酒,叹道:
  “唉,多月来,为了要不使你置疑,有酒不能喝,连酒壶也不敢挂在身畔,那像今天痛快!”
  “人说追命酒喝越多,武功越高,”大将军道,“你已喝了酒,要动手了吧?”
  追命哂然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要动手了。”
  他虽是凛然无惧的行了出来,但其实实力仍十分单薄。
  冷血身受重伤。
  大将军这边有讳莫如深的尚大师,还有那红头巾的书生,行藏怪异,另外,唐小鸟、雷大弓、狗道人也是棘手人物,远处还有个“大道如天”的于一鞭,而且不管红灯笼还是白灯笼,总是他麾下的兵丁。
  而自己这边,光靠阿里、二转子和寇梁、马尔,仍嫌势孤力单。
  最能起死回生、反败为胜的一着子力,是仍留在大将军身边卧底的杨奸。
  ——自己坦然亮出身份,是够痛快了,但杨奸更须独留于大将军身侧,才能做到里应外合,才能相互呼应。这点,列能见出杨奸的沉着,顾全大局。
  他当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与大将军交手。
  因为他没有胜机。
  他也考虑过:他也不知道像张判、小刀、小骨(还是应该叫做‘小欺’?)、宋红男等应该怎么办?会怎么办?
  ——帮大将军?
  ——还是帮冷血?
  “不”,大将军断然、决然、绝然的说:“我不跟你们动手。至少,不是现在,不是今晚。”
  然后他说:“退。”白灯笼一一熄灭。
  此际,大将军已明显占了优势。
  他可以一举杀光这些心头大敌。
  他却没有这样做。
  反而撤军。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他真的痛悟前非了?
  “我给你时间,三天,”大将军向冷血说,“就当我以前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的想想,你要还是与我为敌,我就绝对不会再对你客气。”
  “还有你,”他仍神威凛凛的指着追命,“你成功的在我这儿卧底了那么久,我居然没有识破……当日冷血明明负了重伤,被困于养月庵,如果不是你,他哪有理由逃生?我居没瞧出来,嘿。”
  他这番话倒是令追命想起:当时杨奸也在围捕,要不是这杨门主配合得当,诈作不知,领队他去,自己也不一定能把冷务护得住。
  “不过,你骗了我那么久,也知道了我不少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大将军挥手道:
  “我们走。”
  大将军蓦然撤退,追命心里惊疑,冷血却道:“他要留下。”
  ——“他”是指屠晚。
  “这个人我不认识。”大将军矢口道:“他所做的事我也不知道。”
  梁取我怒吼一声、急掠而起,直扑瘫在地上的屠晚。
  一一他好不容易才与阿里妈妈重逢,然而就在重叙当晚,阿里妈妈就丧在这人手里,他已仇深似海、悲恨难填,巴不得把此人碎尸二百八十段,是以一出手就是重手。
  他下的是重手,但出手却轻。
  轻若片纸。
  他使的正是纸刀。
  一…纸刀出招愈轻,伤人愈重。
  就在这时,那显札红中的书生,突然出了手。
  其实谁都在防他会出手救屠晚。
  冷血尤其慎防:
  ——就是因为他,所以自己才一失神间为唐小鸟所制。
  这入当时尚未出手,就有如此妖异的诡力,冷血对此人不免十分顾忌。
  梁取我一动,那人就动了。
  那人甫动,冷血就出剑。
  ——梁取我是“太平门”梁家的好手,身法自然奇速无比,可是他快,那红巾书生却是更快。
  快不要紧,而且还怪。
  怪不出奇,而且还诡。
  他不先杀屠晚,不截梁取我,却杀地迎向冷血之剑。
  而同在此时,他发出了一声尖啸。
  那像是女人的尖叫。
  很尖,很锐,像一把冰刀刺入了耳孔里。
  他伸出了手。
  右手。
  ———只少女般的手。
  ———只青葱般玉琢般的玉掌。
  一手夺过了冷血的剑。
  只一招。
  只一招就攫下冷血的剑。
  可是他万未料到,冷血没了剑,仍有剑。
  掌剑。
  ——以掌为剑。
  他一向与人交手,只进不退,愈挫愈强。
  ——断了剑他用断剑。
  ——失了剑他就用掌剑。
  书生疾退。
  他没料到冷血仍有力量反击,比冷血失剑后以掌作剑更感诧异。
  连追命也意料不到。
  其实,冷血跟屠晚交手过三次:一次是在“迎送客栈”前,两人正在对峙,后因小刀出现,屠晚不欲投鼠忌器,误伤大将军之女,所以收椎而去;当晚虽未动手,但冷血气势尽为椎风鼓声所慑。第二次是在“水月轩”,冷血行刺失败,猝然遇袭。
  冷血身受重伤,屠晚亦不好过。其实,屠晚暗算在先,仍然落得个两败俱伤,可见冷血若全力一战,略占上风,而今三分半台交手一战,亦是都挂了彩,可是,冷血仍能强持,屠晚却已倒地。他一次比一次强,屠晚却一次比一次伤得更重。两人高下乃见。
  不过,冷血居然还可以面对心情剧变,作出明智坦荡且磊落欲奇的决定,又能面对强敌突袭,弃剑创招,实在令追命对这个师弟更感惊奇,更增敬意。
  他奇归奇,反应可全不闲着,正向冷血那儿掠去,却更没料那书生已转攻向他。
  迎面就是一拳。
  左拳。
  这一拳一伸,瘦骨粼粼,皮皱茧厚,像一只炒了六千年炙热铁砂的手!
  ——好老好老的一只手。
  ——很丑很丑的一只拳头。
  追命一见,则大叫了一声。
  “‘老拳少掌’”!“
  他一脚飞去,叱问:
  “你是‘小心眼’赵好!?”
  忧伤是好
  “砰”的一声,拳脚相击,各自一幌。
  这时,梁取我已攻到屠晚处。
  赵好借力飞退,梁取我一刀砍下,他一手抱起了屠晚,一面还咕哝着说:“他是我的,你不能杀他……”
  一面说着,一面用手一格。
  他用的手,不是他自己的“手”。
  而是屠晚的手。
  左手。
  屠晚已伤重不能动弹,任由赵好摆布。
  一一这用“手”一格,连梁取我都没有料到。
  他一刀斫下。
  血光暴现。
  手断。
  屠晚惨嚎:“你……”
  赵好顺势封了屠晚的穴道,也顺便替他点穴止血,一面咕哝着:“没关系啦,大方点,你已杀了人家全家,还他一条胳臂又如何、你还是赚了。”
  梁取我还待再攻。
  但眼前一红。
  他忙闭眼,横刀,急退。
  待再睁眼时,赵好已然不见。
  屠晚也当然同时消失了。
  冷月下,巨岩上,再无二人踪影。
  ——他们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幸好阿里已及时扶着他,否则可能还摔跌上一大跤。
  他还没弄清楚眼前蓦然的一片血红的是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并没有淌血。
  ——奇怪,那是什么?
  他没有看清楚。
  追命却瞧得仔细。
  ——是冷血已开始支持不住——屠晚伤重,他也重伤,口鼻淌血从未止歇过,加上刚才跟赵好虽只交手一招,但已大耗体力,以致内伤加剧。
  要不是冷血,任谁都早已无法支撑到现在。
  二是赵好在闪身时以头大巾急摆,恰好蒙在梁取我眼前,而赵好就在这一刹间抱着屠晚离去。
  在场中众人中,如果追命要追,也许可以追得着。
  ——可是面对赵好,他也没有把握能取胜。
  何况这局面他决不能离开。
  他不能离开冷血。
  ——冷血这时候最需要他。
  不过,赵好遽以“老拳”、“少掌”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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