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传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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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杰克看着劳瑞和切特倒掉没吃完的东西,离开餐厅。他独自坐了一会儿,思考着切特的一席话。切特有一点说得好极了,杰克甚至没有考虑到。病菌是从那里弄来的?他实在想不出来。
杰克站起来,蹬了蹬腿。他扔掉盘子和三明治纸袋,跟着他俩回到五楼。到他去斟咖啡的时候,切特正全神贯注地工作,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杰克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坐下,将所有的病历连同他的笔记放到一起,核对着供给中心每一位女性患者的死亡时问。到现在为止,供给中心死了四个了。如此减员,杰克想象着,那个部门的头头又得积极招兵买马了。
杰克下一步核对的是另外几种传染病患者的死亡时问。为了核实未经他解剖的几名死者的时间,他给楼下的首席检查官巴特·阿诺德打了个电话。
杰克将所有的信息集中起来,每次发病的情况立刻变得清晰起来,供给中心的女士每次都是最后倒下的一个。这意味着,当然还没有证实,在每一种病例中,供给中心的人都在最后受到了感染。杰克自问这是什么意思,但却无法得出答案。不管怎么说吧,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细节。
“我必须去一趟总医院。”他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切特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管自气愤地说:“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吧。我说话管什么用。”
杰克穿上他的掷弹兵夹克。“别往心里去,”他说,“我知道你是关心,可我必须去一趟。我得去查一下这个神秘的供给中心。这可能仅仅是一种巧合,这我同意,可似乎根本不可能。”
“宾汉怎么办,还有劳瑞提到的那些个团伙成员?”切特问道,“你得冒很大风险。”
“这就是生活,”杰克说道。他朝门外走去,顺便拍了拍切特的肩膀。杰克刚走到门口,他的电话便响了。他迟疑着,不知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这通常是化验室的什么人打来的。
“要不要我代劳?”切特看出杰克有些犹豫,便主动问道。
“不了,我在这儿,还是我来接,”杰克说着,回到写字台边,拿起听筒。
“谢天谢地你在那儿!”电话那一端的特瑞西显然松了一口气,“我生怕找不着你,至少是时间来不及。”
“怎么回事?”杰克问道。他的脉搏加快了,听声音就能断定她非常激动。
“出大事了,”她说,“我必须马上见你。我可以到你办公室来吗?”
“出什么事了?”杰克问。
“我现在不能说,”特瑞西说道,“什么事情都发生了,我不能冒这个险。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们正在处理一件急事,”杰克说。“我正准备出去。”
“这事非常重要,”特瑞西说道,“求你了!”
杰克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尤其是他在星期五晚上处在危急之中时看到了特瑞西无私的反应。
“好吧,”杰克说道,“我本来正准备出去,那就我去找你。你希望在哪儿碰头?”
“你是进城还是出城?”特瑞西问。
“出城。”杰克回答。
“那就在星期天我们喝咖啡的那家咖啡店见面好了。”特瑞西说。
“我很快就到。”杰克说。
“好极了!”特瑞西确定下来,“我等你。”
杰克放下电话,不觉抬起头来,看了看切特。“你听到什么了?”
“不想听都不行,”切特说道,“你估计出了什么事?”
“我一点也想不出来。”杰克说。
杰克说话算话,随即离开了办公室。一出医学检查官办公处前门,他就在一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这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尽管汽车不少,他还是及时赶到了。
那家咖啡店宾客盈门。他看到特瑞西正坐在布里边一张临窗的小凳上,便在她对面坐下来。特瑞西丝毫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和平时一样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撅着下巴,看上去很生气。
她探身向前,压低声音说:“你恐怕不会相信这事。”
“是经理和总裁不喜欢你的作品,对吗?”杰克说道。他只想得出这一件事。
特瑞西用手做了一个别提了的姿势。“我取消了这次展示。”她说。
“为什么?”杰克问。
“因为我感觉需要约全国保健中心的一个熟人吃一顿早餐,”特瑞西说,“她是市场部的副经理,我和她一块去过史密斯学院。我临时想到要通过她把这次广告行动透露给一些高层人士。我当时很有信心。可她的话使我大吃一惊,她告诉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上我的广告。”
“这又是为什么?”杰克问道。尽管他讨厌医药广告,但他毕竟认为特瑞西赶出来的那个广告是他所见到的最好的一个。
“因为全国保健怕得要命,生怕有人提到医疗感染这回事,”特瑞西气愤地说。接着她又探过身来,低声说道:“很明显,最近他们自己也遇到了麻烦事。”
“哪一类的麻烦?”杰克问。
“跟曼哈顿总院的不同,”特瑞西说,“可也很严重,甚至死了几个人。但真正的问题出在我们自己的业务人员身上,特别是海伦·罗宾森和她的上司罗伯特·巴克尔,他俩明明知道这事,就是不告诉我。”
“这叫反作用力,”杰克说道,“我还以为你们的合作方式就是齐心协力,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呢。”
“反作用力!”特瑞西简直就是在大喊大叫,引得旁边桌子上的人都掉过头来。特瑞西闭上了眼睛,以便镇定下来。
“‘反作用力’,我才不用这个词呢,”特瑞两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我要是形容的话,连水手听了都会脸红。你瞧瞧,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存心是要我好看。”
“听到这样的事,我很难过,”杰克说,“看得出搞得你很为难。”
“这还说轻了,”特瑞西说,“我要是不能在几天之内拿出一套替换的广告,我当经理的志愿就全泡汤了。”
“几天之内?”杰克问道。“从你让我看这个过程是怎么进行的那些东西来看,已经是高水准了。”
“就是啊,所以我必须见你。我需要另想一招。你提出了这个传染病的点子,或者至少说你是它的源头。你就不能另外出个点子吗?某种我可以发起一场广告行动的东西。我真想豁出去了!”
杰克把脸转向一边,他需要好好想想。这种尴尬的局面他是躲不开的。虽说他非常蔑视医药广告,此时此地他还是为想出某种点子绞尽脑汁。他想帮帮忙;说到底,特瑞西曾经那样乐于帮助他。
“我之所以认为医药广告完全是浪费钱财,是因为它们最终不得不依靠弄虚做假,”他说,“问题是,撇开质量这一点,美利坚保健和全国保健以及其他保健业巨子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我不管,”特瑞西说道,“反正你得给我什么用得上的东西。”
“好啦,我此时想得起来的东西只有等待。”杰克说。
“你是什么意思,‘等待’?”特瑞西问。
“你知道,”杰克说,“人人都不喜欢等医生,可人人又都在等。这是令人气愤而又司空见惯的麻烦事之一。”
“你说得太对了!”特瑞西兴奋地说,“这话我喜欢。我已经可以设计出这样一条结束语:全国保健不用等!这样或许更好:时时恭候,即到即诊!天啦,这太棒了!你真是这方面的天才。干点活怎么样?”
杰克笑出声来。“那倒不成我说错了,”他说,“算上现在的这一个,我麻烦够多的了。”
“出事了?”特瑞西问道,“你刚才说正在处理一件急事,是说什么?”
“曼哈顿总院又出事了,”杰克说道,“这一次是脑膜炎病菌引起的一种病。以往这是非常厉害的。”
“有多少病例?”
“八个,”杰克说,“包括一个孩子。”
“真可怕,”特瑞西吓坏了,“你认为它会蔓延开来?”
“我刚开始担心过,”杰克说,“以为我们手边出现了一种真正的传染病。可病例一下子没有了。到现在没有超出原来的那个群体。”
“但愿这一回不要又成了必须保密的事,就和全国保健那些个要命的事一样。”特瑞西说。
“这你不用担心,”杰克说,“这件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我听说那家医院已经闹翻了天。但我要亲手查一查。我这就到那边去。”
“喔,不,你不能去!”特瑞西不容他分说,“你的记忆力怎么这样差,星期五晚上的事都不记得了?”
“你这口气跟我那几位同事一样,”杰克说,“我知道你是关心,可我不能袖手旁观。我有一种感觉,这些病有意传播的,我的良知不允许我视而不见。”
“那些把你接得鼻青脸肿的人会怎么样呢?”她问。
“我会多加小心的。”杰克说。
特瑞西发出一种指责的声音。“光是说说多加小心是不够的,”她说,“这肯定和你如何描述星期五晚上的那些流氓是不相符的。”
“我好歹也得碰碰运气,想点办法,”杰克说道,“我必须去一趟曼哈顿总院,不管别人说什么。”
“我真弄不懂,你为什么对这些传染病操那么多心。我在报上看到,传染性疾病普遍正在上升。”
“这是真的,”杰克说,“但那和有意传播不是一回事。那是由于滥用抗菌素、都市化和旧有环境受到破坏造成的。”
“给我打住吧,”特瑞西说道,“我担心你自找苦吃,或是更糟糕,你倒给我上起课来了。”
杰克耸了耸肩,说道:“我到总医院去了。”
“好啊,你走吧!”特瑞西说,“我越是担心,你还越是要逞英雄。”她随即又软下来了。“干你必须干的事吧,如果你需要我,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杰克说道。他目送特瑞西匆匆走出餐馆,心想这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兼有雄心和热心。怪不得他让她弄糊涂了:刚刚还温柔可人,一转眼就搞得人下不来台。
杰克倒掉剩下的咖啡,站了起来。他留下适当的小费,匆匆离开了咖啡馆。
第二十四章
1996年3月25日,星期一,下午2:30
杰克快步走向曼哈顿总院。在和特瑞西的一番谈话之后,他需要换换空气。特瑞西有些使他感到不安。不仅因为她在感情方面使他有些惶惑,而且她对“黑桃王”的看法也是对的。尽管杰克不愿意考虑这些,但他的确是在借机对抗他们的威胁。问题在于:他到底得罪谁到了这个份上,要派一帮人来恫吓他,这种威胁莫非证实了他的猜测?很不幸,无从知晓。正像他对特瑞西说的那样,只好多加小心了。他琢磨着,自己得罪的人只会是克利,齐默曼,切维或者阿贝拉德。避开他们所有的人才是上策。
杰克刚拐过最后一个弯。立刻看出医院里情况不对劲。几个拒马木桩拦在人行道上,两个纽约市的警察身穿制服在大门两侧踱来踱去。杰克停住脚步,观察了一会儿,看来他们在谈天上花的时间比其他事情都多。
杰克对他们的任务有些不解,便走上去,向他们询问。
“我们奉命阻止人们进入这家医院,”一位警官说道,“里边发生了某种传染病,但他们相信已经得到控制了。”
“我们来这儿其实是为了疏散群众,”另一位警官承认。“早些时候。他们不拿院里的隔离制度当回事,结果遇到麻烦了,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
“这一点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杰克说着,往前走去,但另一个警察拦住了他。
“你真的想进去吗?”他问。
“恐怕是。”杰克说。
警官耸了耸肩,放行了。
杰克一进大门,迎面碰上一个身穿制服,头戴手术面罩的医院保安人员。
“对不起,”保安说道,“今天不会客。”
杰克掏出他的医学检查官徽章。
“不好意思,大夫,”保安说。杰克走了进去。
虽说外表平静,医院里边仍然有点乱哄哄的。大厅里挤满了人。个个戴着面罩,给这光景添上了一点超现实主义的氛围。
十二小时前。脑膜炎病例突然停止出现,杰克当时就料定戴面罩纯属多余。不过他倒是需要一个面罩,不是为了防止疾病,而是为了掩人耳目。杰克问警卫能不能拿一个面罩,警卫要他自己到那个没有人的查询台去找。杰克在那里看到好几个盒子,他拿出一个面罩,戴在头上。
接下来,他找到医生更衣室。一位大夫刚好从里边出来,杰克便走了进去。在更衣室里,杰克脱下身上的掷弹兵夹克,又找了一件还算合身的白大褂穿上,随后返回大厅。
杰克的目的地是供给中心。他感觉此行要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得去那儿。他乘电梯来到三楼,发现那里的病人比上星期四来的时候少了许多。杰克向手术室门上的玻璃窗里边瞅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原因。手术室显然已经暂时关闭了。凭着对医院现金流通的一定了解。杰克暗自猜测美利坚保健肯定正在经受一次财务上的打击。
杰克推开旋转门,走进供给中心。连这里的活动量也只有他第一次来的四分之一。他只在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的搁物架之间那几条长长的通道的末端看见两个女人。与所有见到的人一样,她俩也戴着面罩。很明显,医院对最近这一次发病特别认真。
杰克避开过道上的那两个女人,朝格拉蒂·扎瑞利的办公室走去。第一次来就是她接待的,她又是科长。杰克想不出更合适的谈话对象了。
走过这个部门,杰克看见隔板上堆放着大量的医疗器械和设备。看到如此繁多的种类、他不禁有些惶惑,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从供给中心送到病房去了。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他分析着,但又想不出这怎么会坏事。还有一个问题,供给中心的那几个女人怎么会接触到患者和受到感染的病菌。人家已经告诉他了,雇员即便不是绝对看不到的话,也是很少看见病人的。
杰克发现格拉蒂在办公室里,正在打电话,可她一看见杰克站在门口,便兴奋地示意他进来。杰克在一把直背靠椅上坐下来,面对她那张狭长的写字台。以这间办公室的开间,他没法不去听格拉蒂和电话里的声音。果然不出所料,她正忙着招兵买马。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打完电话,说道。尽管问题成堆,她还是和上一次与杰克谈话一样待人亲切。“可我太缺人手了。”
杰克重新作了自我介绍,但格拉蒂说虽然戴着面罩,但还是认出他了。比装就这个水平,杰克扫兴地想道。
“很过意不去,出事了,”杰克说道,“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你肯定很为难。”
“真可怕,”她承认,“太可怕了。谁想得到?四个活生生的人啦!”
“令人震惊,”杰克说,“尤其是因为了情又是如此蹊跷。我上次来的时候。你说过这个部门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得过什么大病。”
格拉蒂举起她那已经抬起的双手。“你有什么办法?”她说,“这事在上帝手中。”
“可能是在上帝手中,”杰克说道,“但通常情况下,是可以解释这一类传染的。你就一点也没想过?”
格拉蒂连连点头。“我一直在想,想得脸都变青了,”她说。“我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就是根本不去想都不成,因为每个人见到我都要问这个相同的问题。”
“真是的。”杰克有一点失望的内疚感。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开垦一片处女地。
“你星期四来过以后,齐默曼大夫到我们这里来了,”格拉蒂说,“她还带来了那个小个子,那人老是神脖子,就好像他的领扣太紧似的。”
“那好像是克林特·阿贝拉德大夫。”杰克意识到自己的确慢慢地走上了正轨。
“他是叫这个名字,”格拉蒂说,“他肯定会提出很多问题。每次有人得病,他们就要来一次。我们都戴着面罩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甚至把器械部的埃微夏普也派来了,认为我们的空调系统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空调系统显然没有问题。”
“那他们有没有作任何解释呢?”杰克说。
“没有,”格拉蒂说,“要么就是他们没告诉我。不过我感到怀疑。这儿以前就像中央火车站似的。很少有人来。不过,有几个大夫,他们有点怪。”
“怎么会呢?”杰克说。
“就是有点怪,”格拉蒂说,“就说化验科的那位大夫吧,他最近下来的次数可不少。”
“是切维大夫吗?”杰克问。
“我想是的。”格拉蒂说。
“哪方面有点怪?”杰克问。
“不知好歹,”格拉蒂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在透露一个秘密。“我问过他好多次,我能不能帮上忙,他差点没把我气死。他说他不要别人管。可你知道,这是我的部门,我得对整个机构负责。我不喜欢人们到处乱钻,医生也一样。我必须让他知道。”
“还有其他人来过吗?”杰克问道。
“多的是,”格拉蒂说,“甚至包括克利先生。一般情况下,我只在圣诞晚会上看得见他。前几天他来过三、四次,每次都带着一大帮人,有一次是和那位小个子大夫一起来的。”
“阿贝拉德大夫?”杰克问。
“就是他,”格拉蒂说,“我差一点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我不想和别人一样问你相同的问题,”杰克说道,“可是,死去的那几个女人的工作性质是不是一样的?我的意思是,她们是不是共同担任某种特别的工作?”
“我上次告诉过你了,”格拉蒂说,“我们都很卖力。”
“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到那几个死于同样疾病的患者病房里去过?”杰克问。
“没有的事,”格拉蒂说,“齐默曼大夫调查的头一件事就是这个。”
“我上次来这里,你打印了一大张材料单,都是你送到七楼去的,”杰克说,“你能不能打一张单个病人的材料单给我?”
“这要麻烦一些,”格拉蒂说,“单子一般是从那层楼来的,那层楼再往病人资料里登记。”
“你有没有办法弄一份这样的清单?”
“我想想,”格拉蒂说道,“我们做报表的时候,总是要核对两次清单。我可以告诉材料员我正在做这类核对,虽说我们没有正式进行盘存。”
“我明白了,”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