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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代天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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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清楚看到甲板上面坐的人。
  左首一艘是两个美丽的女人,两人都穿著大斗蓬,一件天蓝,一件鹅黄,掩遮了大部份娇躯,也掩遮住身上佩带的兵刃,但可见内着动装,是一脱下斗蓬就可以动家伙的装扮。
  身披天蓝斗蓬的,飞云子等四个人都认识,正是南宫世家的女家主南宫秋月。
  披着鹅黄色斗蓬女人,四个人全不认识,但风姿卓约,气势万千,有着十分动人魅力,大概就是传言中的散花仙子了。
  两人身侧,各站着两个劲装佩剑的女婢,年纪不大,人也很美,分着黑衣、白衫,衣色对比下十分抢眼,但却杵在那里,纹风不动,像竖在那里的四根木头柱子,少了一种动感,使原本充满着美丽、动人的画面,也就变得有些僵滞了。
  另一艘行来的画舫甲板上,坐着一位黑雪飘垂胸前的青袍人,面前木案上有酒有菜,正在自斟自饮,脸如古月,形貌清奇,衣袂迎风飘然飞动,看上去文雅飘逸,但却坏在他身后面站立着约两个动装童子,一个捧剑,一个抱刀,刀剑上的杀气破坏了那份文雅飘逸的仙风美感。
  知机子认识他,正是慕容世家的掌门人,常带三分神秘的慕容长青。
  南宫秋月、慕容长青,都以真面目出现江湖,公然圭在一起,不再故作神秘,表示出他们已心无所惧,当今武林之中,再没有他们害怕的人。
  端倪已露,江湖上一场大劫难,似即将揭开序幕。
  一艘梭形快艇已靠近了‘丁香花’号,两个动装大汉伸手抓起单刀,飞身登船。
  轻功不弱,两个人落在画舫上,船只不过微微晃动一下。
  双方的距离已在一丈之内,彼此都可以清楚看到对方一些细微的动作。
  两个动装大汉举起了手中兵刃,冷冷喝道:“搜查人犯,掌舵的烧炉的可以坐在原位不动,其余的人,不管是客卿、船家,一律到甲板土来,不得例外,擅留舱中的人,格杀勿论!”
  完全是一副官兵搜查的口气,但却没有亮出衙门身份。
  知机子暗忖:最怕他们查看出飞云子身上的伤势,这次火头功夫扮得好,坐着不动,就很容易掩遮得天衣无缝了。
  现在,最叫人担心的是江三公子,怕他一时沉不住气,露出马却。慕容长青、南宫秋月、散花仙子,三个主脑人物全都在此,还不知道有多少随行高手隐身未现。
  如果是引发冲突,动上手,这破围而出的机会就十分小了。
  天衣大师深不可测,也许有走脱的能耐,但在西湖水面上有绝顶高手田画中,旱鸭子又有几许逃命机会?
  嵩山少林寺有闻名天下的七十二种绝技,但却从未听说过少林寺的和尚会水。
  两座舱门大开,两个游学士子带著书僮走出来。
  主舱中也走出个中年妇人,右手抹在一个女婢肩上,走得很慢,也很吃力,另一个女婢紧随身后走,一只手还搀着中年妇人的腰肢上,所谓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不但是弱病之躯,似是腿上还有毛病,虽在两个丫的搀扶下,走得也很辛苦,看模样不是很丑,但绝对说不上好看,脸上有脂粉,但却掩不佳一脸樵碎神色,是那种看上一百次也看不出美感的女人。
  好看的是她一身珠光宝气、碧玉凤钗、碧玉尝、明珠项链、翠玉环。
  这个女人表现出的最大特色,就是很有钱,单是那一头翠饰、明珠项链,就值上三五万两银子,所以,带着丫头游西湖,也住在西湖画舫上。
  两个大汉仔细瞧,瞧不出她们哪里不对,也看不出会武功的征象。
  五个船家人也全站在甲板上,这包括了画舫老板,一个接待客人的船伙计,一个伺候女客的老妈子,当然也包括了打杂的知机子和天衣大师。
  但闻衣袂飘风,另一艘快艇上,两个大汉也跃上了‘丁香花’号。
  这两个人的动作就较粗野了,手提单刀,横冲直闯到处搜,船舱中搜得仔细,厨房、柴堆也不放过,可惜末搜出一点可疑的事物。
  两个搜查的大汉摇摇头,停在‘丁香花’左右约两艘画舫立刻向前缓缓行去,四个大汉也跃回梭形快艇,急驰而去。
  雷声大,雨点小啊!知机子心中有些奇怪,三大首脑人物亲身临敌,只命人搜查一下‘丁香花’号,既未盘问客人,也未查问船家,就掉头而去,但最使人不解的是,他们没有搜查‘石榴红’那艘画舫。
  船老板呼口气,道:“劳烦诸位客官了,请回舱房休息吧!”
  两个游学士子带著书童先回舱房,中年妇人也在两丫的搀扶下回入舱中。
  画舫上的舱房都是三面开窗,便于客人凭窗而坐观水面风光,视界非常良好,但窗内都挂有很厚的窗帘,关上窗子,拉上窗帘,能完全隔绝内外视线。
  船老板挥挥手,船上的伙计也各归原位,如机子紧走一步,追在天衣大师身后,低声道:“是不是有些奇怪,看部署、架势、重重防守,可真是飞鸟难渡,怎么会来一个虎头蛇尾的收队离去?”
  “我们装待全无破绽,”天衣大师道:“船上也末搜查出可疑人物,再仔细查下去,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至于未搜查‘石榴红’号画舫,那是因为他们已发觉了船上……”
  他突然住口不言。
  知机子虽未听到任何声息,但他江湖经验丰富,已由天衣大师的神色间看出苗头。
  打量停身处,正靠在主舱房西窗外面,也是那位多病妇人住的地方。
  天衣大师已运集了功力,双目中射出杀机,似是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峰。
  知机子想不出会有甚么武功,能隔着舱板制敌取命,但他已了解飞云子和天衣大师,是非常杰出的高手,两人成就之大,不是他龙望项背。伤人取命的绝技,也不是他所能想象,不禁为那拉弱多病的妇人生出了一份惋惜,如若那些病不是故意装作,在天衣大师一击取命之下,死的是多么冤枉!心中念动,忍不住转头向窗口望去。
  这一看,把阅历丰富的知机子也吓了一跳。
  窗帘拉开一条缝,露出了一张脸,是一张美丽又可爱的脸,不是两个女婢的脸,难道舱中还藏有另一个?小小舱房,如何能藏着一个人,又未被两个刀客搜出来?
  天衣大师也看到了,那张美丽可爱的脸庞,竟是白翎,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如是出手早一步,力透舱板的一击,伤了白翎,那可是一桩大大的憾事,就别说一击取命了。
  白翎笑一笑放下窗帘,一个细微的声音却透窗而出,道:“慕容长青、南宫秋月、散花仙子,全上了西湖画舫,陆上、水面也布置了重重关卡,显然,他们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本来这群是应对艰巨的难关,却因‘石榴红’画舫上出现了引人注意的破绽,解去了我们的困境……”
  天衣大师也施展传音之术,接道:“‘石榴红’画舫上发现了甚么?”
  “可疑的人物,是不是你们布下的接应?”白翎道:“我想他们已锁定了‘石榴红’画舫,白天如无行动,今夜必定夜画。如是你们布下的伏兵,要早些通知他们一声……”
  “不是我们布下的伏兵。”知机子道:“事情只是偶然的巧合,你可发觉‘石榴红’号画舫上是甚么人物?”
  “瞧不出来,他们也在刻意的隐藏自己,”白翎道:“如若无关,不用插手,我猜想你们放弃了离此机会,隐身画舫,必有原因,但现在不宜走了,看过‘石榴红’画舫上事件的过程结果后,再找机会离开,两位做事去吧!我们仍在人家监视之下,一切行动都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知机子心中虽还有着重重疑虑要问,但不能引人动疑,只好忍下,示意天衣大师,分头开始做工了,他相信白翎的话,仍有很多对锐利的目光,正在监视着“丁香花”号上的人物举动。
  ‘丁香花’摇桧驰动,开始在湖面游行,逛西湖,听起来美得要命,事实上就是坐在船上看风景。
  三座舱房全都卷起窗帘,两个游学士子和一身珠光卖气、体弱多病的妇人,都是在窗前面赏湖景,当然,监视画舫的人,也省了不少的事。
  江豪摇桧行舟,走得不快不慢,四平八穗,就是原本的老舵手,也没有这份功力。
  天衣大师、知机子全集在顺头前面,一面洗刷锅碗,一面交谈,谈到了白翎姑娘也上了‘丁香花’号,飞云子吃了一鞘,道:“我看到她上船,却是做梦也想不到那弱不禁风的中年妇人会是白翎姑娘,易容装作,全到上乘境界,她肯上‘丁香花’这艘画舫,说明了一件事,她已经早看穿了我们的底细,这丫头是真正的厉害人物,如果被慕容长青那个组合吸收了过去,天下哪还有我们安身立命所在?”
  天衣大师点点头,道:“说过要隐身苦练武功,却带入追到杭州来,这中间必有原因。”
  “相信她会找时间告诉我们,”知机子道:“眼下最困难的是,我们要如何安排她?”
  “带她到湖州,一起去见全大夫,”飞云子道:“不过,只能带她一个人去。”
  “方便么?”知机子道:“武当、少林好象都没收过女弟子。”
  “龙道长的留示中,好象透露了一点玄机,六阳不能逾,一阴不可缺,”飞云子道:“我一个出家人,很少离开武当山,哪里会认识阴人,想不到白翎会跑来杭州,不知是天意如此呢,还是龙道长有点未上先知的神通?”
  “六阳一阴,应该是七个人,现在我们还差两个男的,”知机子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为甚么不早说,我可以在八个小郎中里选两个留下来。”
  “六阳不可逾,意思是最多六个人,但四个人也不算少啊!”飞云子道:“我想不通一个开药铺的大夫,如何能安排我们几个人不霭行迹?慕容世家一日一查访到湖州,全大夫如何应付呢?这好象有点听天命,碰运气了,只因我太敬重龙道长,所以,一直未说破,如照我的看法,湖州一个乐铺,如何能比武当山,更难及得少林寺,那画人手众多,基础雄厚,花上个三五年工夫,定可培画一大批对抗慕容世家的高手,这几天,我都在推敲这件事情,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湖州全大夫的神通何在?你们想一想吧,我已经想得脑袋痛了,该不该去湖州?”
  天衣大师似是也动了怀疑,道:“对!事关重大,确应该好好想了……”
  “要去湖州,”知机子道:“以你老道士对龙道长的推崇,他就不会骗我们……”
  “这也是我曾经主张去湖州的唯一理由,”飞云子道:“不过……”
  “没有不过,”知机子接道:“那是敌人预料不到的方向,见过全大夫之后,既定行止,一阴不可缺,你老道士一直瞥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偏偏就有白翎及时找上来,若郎中相信龙道长确有末上先知的神通,就凭这一点,湖州非去不可!”
  “老郎中一语提醒梦中人,”天衣大师道:“由湖州再转行止,就海阔天空了。”
  “说得是,我崇拜龙道长,就不该怀疑他,”飞云子道:“医术入化境,可以通玄,人还丹功能起死回生,还不是采集药物炼出来的。”
  突闻一阵鸟羽刮空之声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两只鹤卖掠过头顶,却在南宫秋月、散花仙子汞的一艘画舫上盘旋。
  散花仙子缓步出舱,两只鹤鹰飞落她两侧肩头,但很快又展雪飞去。
  显然,散花仙子已出两只鹤鹰身上取得了一些传来的讯息,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到取下的甚么东西。
  “鹰眼尖利,高空飞行,亦能见地上猎物,”知机子道:“散花仙子能配制冠绝的迷药‘一步倒’,也有驯鸟、役鹰的本领,要逃过他们的追踪搜觅,真要大费一番心机、周折了。”
  “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有多少花样,”天衣大师道:“看来是留她不得。”
  “大和尚,这时刻不能妄动嗄念,你虽然武功高强,身手超凡,”知机子道:“但散花仙子也不是好吃的果子,你如一击不中,我们都将陷身绝地。”
  “和尚只是说说罢了,但飞鹰追踪,天下能有多少人逃过他们的搜觅追杀,不除去散花仙子,就不知要死去多少侠义道上的高手了。”
  “现在,我们已知道了这个秘密,”知机子道:“可以借重白鹄门的力量,把这个讯息传出去,大和尚要忍哪,”忍“字怀中一把刀。”
  “和尚忍得下,你老郎中不用为我担心,但要尽早把这档子事告诉白姑娘。”
  “我吃了一粒小还丹,”飞云子道:“估计明天就恢复个八八九九,可以打,也可以跑了,老郎中,既决定到湖州,就越早越好,你可以计到行动了。”
  “老郎中的主张和白姑娘不谋而合,此时不宜动,先看看他们对付‘石榴红’号上的手段如何,今晚上,我们隐身观战,看看‘石榴红’画舫上是些甚么人物,重要的是不可赵混水自找麻烦,纵然是至亲好友,也要隐忍不动,我们的能力救不了他们,达一时之快,会把我们也陷进去,别忘了,我们只有最后一批本钱,不能孤注一挪。”
  天衣大师、飞云子都点头应允。
  三、筑室冬眠
  今夜无月,连星光也被云层遮住,暗夜之幕,掩去了西湖之美。
  天衣大师、飞云子、江豪都已隐伏在甲板上,他们选择了最好的地方,能以最快速的方法隐藏起来,以应付突来的变化。
  当然,也作了最壤的打算,准备放手一战。
  ‘丁香花’就放锚在‘石榴红’画舫一丈开外,距离太近了一些,但这不是他们的意愿,而是被四艘梭形快艇逼的。
  事实上‘石榴红’号下锚的地方,也不是船家的选择,快艇四面堵,不停船就得撞出去,只好下锚了事。
  知机子运足目力,打且过四周形势,才发免丁香花号也在田画的范田之内,对方可以同时攻画两艘船,也可以先打一艘,各个击破。
  “大和尚,情形有点不对,”知机子施展传音之术说道:“咱们也被出上了,是楼台失火殃及池鱼,还是也被他们瞧出了破绽?”
  “不错,我们也在包围圈内,你准备怎么办呢?”天衣大师道:“是不是准备要和‘石榴红’号的人合作?”
  “老郎中也被难倒了,如果咱们也已在他们计到的袭杀之内,自然是和‘石榴红’号上的人合作最好,如若我们行迹未泄,被他们的布局引诱,自暴行藏,就有些划不着了……”
  “我是白翎,诸位掩饰得很好,我们确未被瞧出破绽。问题是慕容长青、南宫秋周不会放过我们,两个人的性格相近,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个,单是我们今夜可能看到他们夜袭画舫这件事,就不会留下我们的活口。”
  知机子转头看,自翎又变了样子,一身深蓝劲装,身上还佩着长剑,心中暗暗一叹,忖思:这才是高明的易容术法,能在顷刻之间,身份百变。
  “两个游学的士子是我师兄,两个书懂和女婢是我的师弟、师妹,白鸽门所有精锐都聚于此了,”白翎道:“我们不能被一网打尽,所以,我已经让他们走了。”
  “你呢?为甚么不走?”知机子道:“他们是怎么走的,可真是无声无息呀!”
  “他们都能在水中潜行,”白翎道:“这也是我敢上西湖画舫的原因,我是来通知你们一声,现在定是最好的机会,他们现把全部注着力放在‘石榴红’上,等他们发现了我们可疑,就会把我们田死,再想走就不容易了。”
  “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走?”知机子道:“事实上,我们也正想找你,你却自己找上来了,可算是有缘人哪!”
  白翎点点头,道:“我已要求师兄妹们,离开这里后潜伏起来,不可妄动,替自鸽门保留下一点生机。”
  “很多话,此刻不宜多谈。”知机子道:“目下最麻烦的是和尚、道士不会水,要如何才能走得无声无息?”
  “江三公子从小在洞庭湖中长大,水上功夫似游鱼,带个人没有问题,”自翎道:“我可以带一个,只要道士、和尚能闭气一盏热茶工夫,我们就能走一个水波不顺,余下的只有你了,涸水登岸,我相信你能办到,但那会惊动敌人,所以,要在水底潜行……”
  “百丈距离以内,若郎中可以对付,再远一点,就得浮土水面换气。”
  “我选的路栈不远,能闭气潜行百丈,应该够了,”白翎道:“去通知他们,现在就走|”
  知机子道:“我这个迈上书舫、以静制动的计划,差一点害死了他们,我只计算了这样做不露痕迹,却没有把慕容、南宫两家主人的性格算进去,姑娘,老郎中为了想留下他们,借你之名传了一句话,说你我都认为留下来比较安全。”
  白翎低声道:“本来就是嘛!只来个慕容长青,或是只来个南宫秋月,绝不会搜查西湖,就算搜,也不会找出甚么。但两个人一起来,再加值散花仙子,就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了,如果晚辈没有看错,‘石榴红’号上有问题,也是散花仙子发现的。”
  “这个人诡计多端,勿怪和尚想杀了她,”知机子道:“和尚虽然缺少了一份江湖历练,但禅功精深,察查事物,自有过人之处。”
  “决心要避战,就得早些走了。”白翎道:“袭击的行动已开始,可能有火把,灯光照明,他们胆大妄为,似已不把官府着在眼中,到那时候再想走,就不太容易了。”
  白翎首先入水,但跳入湖水的动作非常小心,没传出一点声息,天衣大师和飞云子跟入水中,这两人一入水中,不但闭住了呼吸,也闭上了眼睛,全听江豪和白翎摆布了。白翎早已度好了形势和行走的路栈,所以走得很顺利。登上湖岸,天衣大师和飞云子有如从梦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长长的喘一口气。
  知机子走在最后,注意到天衣大师、燕云子两个人神色,那种闭眼认命的模样十分好笑。
  这两人本有着绝世武功,剑术、刀、都入化境,怎么下了水,人和神情全变了,那时刻,要杀死两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知道白翎是否早已勘查过湖岸形势,行走得十分熟悉,草木不断地一口气走出了十几里路。
  回头看西湖火光冲天,似乎两艘画舫都被放火烧了。
  白翎轻轻叹息一声,道:“焚船杀人,手段恶毒已极,这些人一旦成为统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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