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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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怪味,一般饮酒者说,绝然嗅不出来,可是云梦不仅是个十足酒徒,江湖经验却又老道,是以闻味猜知这酒内已经下了上等迷药。
聂廷虎所以一饮而尽想系早已吃了解药,故敢大胆,表现豪爽,自己先饮,使三人不疑有他,这确是一个阴狠之极的手法。
聂廷虎见三人虽举杯而未饮,脸一沉,向那侍候酒菜的庄汉说道:“此酒过烈,还不快换上好的过来!”
一边又向三人忙着赔不是,说道:“三位高人既嫌这水酒太烈,我们何妨先动筹吃菜吧 !”
说道伸手桌央,拿起那鱼叉上的一块肥肉说道:“大和尚,廷虎先敬你一块肉如何?”
未待云梦表示意见,他已然暗自贯尽七成劲道,迳往他口唇之处猛掷而去。
只见云梦巨口一张,恰好衔到那块肥肉,伸出右手,轻轻把那精钢鱼叉拔下,摔到地上说:“你们高邮湖的渔夫可真是太懒惰成性了,怎么捉到了鱼,连鱼叉都不抽掉。”
聂廷虎见云梦还兀自说笑,接着又拿起第二块肥肉,向云中道人说:“道长有请,我也敬你一块大肉!”
说着手贯足劲,隔着桌子掷了过去。
云中刚才见云梦接着了他这一叉,自己虽然没有来过这一手,可是也不能示弱,见鱼叉已经掷来,急急张口,鱼叉正好被他两排牙齿截住,未曾伤及丝毫口唇,又见他钢牙猛自一错,“咯崩!”一声,叉柄便落到桌面上。
跟着一仰头,“噗!”的一声,屋梁上正插着一个明晃晃的鱼叉钢尖,听他说道:“聂庄主这厨师实在过于粗心,竟然把骨头都未曾剔去!”
姚淇清见云梦和尚和自己的师父都来了一手令人胆战心惊的动人表演,知道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不禁连连害怕,可是在师父两位高人面前也不好丢脸,是以早已暗自准备他那鱼叉的到来。
果不然见聂廷虎又拿起了一块肉,望了望他说道:“姚仁兄也请吧!”
话未说完,“嗖!”的一声,鱼叉已然飞至。
姚淇清依样葫芦,急张虎口,舌根稍觉贴到了那只明晃晃的鱼叉尖,神色自若“噗!”的一声也吐将出去。
只听那旁边庄汉“哎哟!”一声,那叉尖正从他头发楷上飞过,吓得他面如土色。
“水底青蛟”聂廷虎始见一僧一道都接着,他这招惊险已极的“笑里藏刀”,倒不觉怎样出奇,今见这青年后生姚淇清竟然也接住了,不禁微露惊异之色。
云梦和尚和云中道人,见聂廷虎执叉又向姚淇清抛去时,着实为他担心得紧,惟恐他功力经验不足,万一失手,不堪设想。
后来见他不仅轻松接住了,反而出了一旁侍候酒菜的庄汉一个洋相,不觉同时爆笑起来,直笑得聂廷虎的脸上,一青一白,不是味道。
云梦和尚不时冷嘲热讽,一顿酒菜,吃得聂廷虎如坐针毡。
酒菜将尽,聂廷虎起立说道:“碧湖庄今天能接待三位高人莅止,实在不胜荣幸,在下意欲酒后请三位参观我这庄上风景,并请庄上诸位兄弟能够领教一二。”说着随即离席。
出得厅门,四人信步而行,穿廊过户,来到侧院一月门之前,只听“水底青蛟”聂廷虎说道:
“碧湖庄明暗机关,四处布设,高邮远近闻名,三位高人远来他乡,望自加小心!”说着一个飞身跨过月门。
云梦等见他忽然飞身跨过月门,即刻对这月门发生疑问,如果它是机关,则聂廷虎应该暗暗使用,出于不及,方克奏效,若无机关,则他何必又作此状。
三人神态虽见悠闲自若,心下不禁猜疑满腹。
云梦很想学聂廷虎一样,飞身跨过,则安全保险,不会出什么岔子,继而一想如果没有机关,如此紧张作态,岂不被他耻笑?
遂向云中二人使了个眼色,暗运丹田真气,大模大样,跨过月门,果如云梦所猜,这里并无机关,聂廷虎只是故布疑阵而已。
聂廷虎见这三位不速之客竟然对自己刚才一套功夫不放在心上,也着实觉得人家厉害。
过得月门不远之处,是一个两丈余的回廊,壁上也各悬着些字画,两旁并排列着三五只石椅子,似供纳凉小憩之用,只见聂廷虎说道:“三位高人先请!”
云梦在前,早已端祥得清楚,知这回廊两边壁上定有些讲究,很可能只要一踏地板便会出事。
闻聂廷虎说先请,也不客气,身形一幌,紫燕穿帘,两丈余的长廊已然到了头。
接着云中道人依样葫芦,也是一纵身跃了过去,只剩下姚淇清轻功较弱,令人担心,不过依平日所学似也应该纵得过来。
只见姚淇清站在廊头上肃然运了运丹田之气,身形一挫,双足一蹬,往廊中穿去,将至尽头,身形下落,足尖只得轻轻一点地面,再行纵出。
猛听廊头壁上一声风响,嗖!嗖!嗖!蝗虫也似的喂毒短箭,一齐向姚淇清点足之处飞来,幸亏他足尖一点即去,否则岂不被笼罩在这歹毒之极的箭雨之中。
聂廷虎站在回廊那头嘿嘿冷笑了两声,伸手往廊头的暗扭处一拍,关了拴掣,便神态从容地从那头踱了过来。
云中道人见“水底青蛟”聂廷虎出得廊头,心想:“事不过三”,我等进得碧湖庄,一连吃了他四五次卑鄙的毒计,长此下去,以身试危,英雄固显英雄,可是我等来此,使命重大,不可尽管这样听他摆布。
遂即说道:“聂庄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等到你这碧湖庄来,上岸时已经告诉你,其一:系来寻找我等友人红脸少年邵谷人,其二:二年之前,汝在洞庭掠来人质‘洞庭鲲’邵傅,我等意欲搭救,其三:欲借问聂庄主一人,即‘海天白鲸’苗光宗的下落,若此三者我等尽得满意结果,自然是好来好往,否则……。”他没有说下去。
云梦那旁接着说:“什么否则否则的,干脆告诉你说吧聂廷虎!我们今天是为高邮湖周遭三百里的庶民百姓除害的,不就得啦!”
聂廷虎起先细眯着一双三角眼,盯着云中说话,继听云梦和尚快人快语,说要为民除害,霍地发出一声阴险的奸笑说道:
“好一个义正严词的口号,看样子我聂廷虎今天难逃劫数了,……也罢,此往西行,过得一石洞,即是碧湖庄的广场,刚才我已吩咐下头,庄上兄弟已在那儿等候三位高人的宝剑,引颈就戮呢,我们这就请吧!”
云梦和尚见他话都反说着,不觉一声哈哈破空大笑说道:“人说‘有眼不识泰山’,你们碧湖庄的上上下下可真都是识得泰山的人,哈哈!”
四人随即迈开健步,往聂廷虎所说的那广场走去。
走不多远,见一人工隧洞前面峙立,洞口可容二人并行,由于隧洞过长,里面光线颇为幽暗。
聂廷虎前导迳自进洞,云梦三人虽然猜得这洞颇不平常,他既然先自进入,我等和他行个并排前后,祸福总是同当吧!遂即鱼贯而入。
刚进洞下到十来步,忽听前后洞口,“叭嚏!”一声,两扇大门已然落下,洞内顿然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
跟着听见一声得意已极的狂笑,阴暗之中,闻之毛骨悚然,笑声消失,听他说道:“三位高人恕我暂且失陪,稍待即有美味酒菜送来!”
黑暗之中,这聂廷虎不知从哪儿走了!
云梦和尚忧然说道:“惭愧!惭愧!………想不到我们竟然被池愚弄至此,唉!真是惭愧!”
云中安慰道:“这小小洞府,除非铜墙铁壁,还能把我等困在这里!不过刚才聂贼所说稍待即有美味酒菜送来,不知意何所指?”
云梦和尚难以对答,转过话头说道:“待我取出火熠子打个亮,看看能不能出得去。”
说着察察打亮了火熠子,往壁上门上一照,喝!可不正是云中所说的铜墙铁壁是什么!
云中道人略一沉思说道:“且让我用‘靖魔什音’看看能否把那铁门推开否?”
云梦黑暗中说:“道人老弟,你用吧!”
黑暗之中,只听一缕清悦之音徐徐奏将出来,跟着轰隆一声巨响,霍然变为万马奔腾之声。
这声音之中实已蕴含了千钧力量,奇猛无比,云中在离开西天目山前曾将庞大豆石击得粉碎。
可是,今番不知怎么的,盏茶时光那扇铁门竟然毫无动静,云中知道无望,便即收敛功夫。
三人困坐愁城,各自纳闷间,忽又在黑暗中听到一声冷笑发至壁间,继听他说道:
“三位高人刚才玩的是什么把戏,吱吱哇哇的响了半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座铜 墙铁壁的隧洞,当年铸造时,曾经请了五百个铁工,打造了三年,方才成功。
这铁壁足有四尺宽厚,外边还有五尺厚的石墙密封住,专门对付你这些功力高强,而且死要面子的破烂穷酸英雄……嘿嘿!
还有,只要我这边机扭一按,毒气放出,你们三个人岂不命在旦夕,不过,念你三人倒还光明正大,不失为三条江湖好汉,暂且让我的饿狼饿虎侍候侍候你们!“
又听他一声呼喝:“放狼哪!”
壁上一扇暗门“忽拉!”一声开了,跟着听见一群饿狼咆哮着向内冲来!
云梦见有门开启,机不可失,忙一拉云中和姚淇清的衣角,双掌贯足内家真力,往那暗门处冲去。
饿狼受不住云梦千斤劲力所击,连连狂嗥后退,瞬间不闻声息,云梦觉得有些不对,脚下小心摸索,原来饿狼退至一地下深洞去了!
云梦和尚暗中取出火照子一照,洞内有阶,直斜坡着通到洞底,三人意欲一窥究竟,拾级而下,见洞下的壁上尽是饿狼的爪印蹄痕,一股骚臭之极的狼尿味,直冲肺腑。
饿狼见三人掌力凌厉,退至洞角,这石洞足有十丈方圆,涧底尽是白惨惨的人骨头,三人虽然涵养有素,胆气过人,也不觉毛骨悚然,阴森可怖。
云梦和尚双掌当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这鬼什么‘水底青蛟’聂廷虎,妄自杀害生灵,直该千杀万刮之后,祭祀佛祖!”
云中同感说:“只闻这聂廷虎在高邮附近为非作歹,扣不料此人嗜杀成性,真该杀而无赦!”
洞底既然没有出路随即拾级出洞,方至洞口,那洞口的铁门霍又关下,而且是内外两道,真不知如何方能破得出去,三人无奈,只得在那洞口石阶上坐困愁城。
按下云梦和尚、云梦道人和青年后生姚淇清,坐困碧湖庄不麦,且说红脸少年邵谷人被“凌波仙子”杜飞云湖滨艳舞,暗施“睡莲戟”中的迷香迷倒,挟至碧湖庄的后岛依荷轩,交与小红、小绿、亦黄、亦青四位贴身丫头。
昏迷之中被她们闻以“绮梦香”春药后,悠悠醒来,见方才那艳舞女即不知去向,却有两个艳若桃李,美似春花的小姑娘,罗襦半解,笑靥迷人,一时间心旌动摇,被二个丫头轮番玩弄起来,倒也欲醉欲仙,颇是味道。
后来两个去了,又换来两个,轮替交攻,几番云雨之后,疲惫已极,呼呼睡去。
醒来时,窗外阳光刺目,天已交午,见自己赤身裸体,急忙穿衣而起,室内空空,“霸王鞭”不知去向。
心内一急,奔至房门,见两个天仙似的美女坐在秋阳底下吸太阳,望见自己来了,不住的挤眉弄眼,格格娇笑。
邵谷人药力既散,灵性恢复,依稀记得这两个姑娘,昨夜曾与好事,又一想此处明明是自己年迈老父陷身之处的聂廷虎巢穴,这两个姑娘如此媚态,定非好人,遂即蕴怒喝问道:
“快告诉你家少爷,此方何处?你们是哪等人家?”
那姑娘笑着说:“哎哟!我的俏哥哥,你这是发的哪阵子威!昨个晚上我才轮到个第三,你就没啦劲了!”说罢格格笑个不止。
邵谷人听她这卑秽淫话,不由份外愤怒,暴喝一声:“无耻淫娃,还不与你家少爷纳命 !”说着劈空一掌往她打去。
刚一出手,即觉不对,劲力大失,远逊以往,不由心下大惊,心忖:“即使昨夜做了那事,亦不应该如此失去精力。”
那姑娘见他发掌,还兀自格格淫笑道:“你红姑娘昨夜检了一个银样腊枪头,想不到你 这无用的野男子还大发脾气,让我给你略施惩戒!”
说着霍然一跃而起,身形快迅美妙,已然落至邵谷人的背后,疾仲玉指,往他“精促”要穴,轻轻点去。
邵谷人因昨夜几番天台逸乐,疲惫过度,元气大丧,身法已大不若以前灵活,见她从上方落下,尚未及转身,已觉背后腰处一凉,便已不得言语。
邵谷人刚刚被小红点倒,猛听房檐上一声娇斥,说道:“听你口出这种不知羞耻言语,敢情我鸣哥哥也被你们迷倒,还不给姑娘从实招来!”
只见一个窈窕少女,着一身湖绿飘裙,已然羽毛一般的轻凌落在天井之中,急错纤掌,向小红攻来。
那边坐在椅上晒太阳,只管瞧着小红点倒邵谷人的小绿,忽见房上飘下一人,暗叫:“光顾听小红逗他呢!来了人都不晓得,真是惭愧!”急忙从椅上一跃而起,乍分玉掌接住来人攻招。
“蹬!蹬!蹬!”想不到来人掌力这样劲强,竟然被地震退了五六步,不由心下大惊。
小红见小绿一出掌就吃了大亏,急忙丢下邵谷人,跃至来人左侧,“白猿献果”双掌贯足劲力发出,谁知掌力尚未近得人家身边,即被猛烈震退。
小绿见小红姐也吃了亏,不敢大意,遂与小红使了个眼色,二人疾错双足,步走轻凌,团团把一个年未及钗的少女围住。
一红一线两团人影,快似走马灯,圈圈拢来,连连左右同时发招。
来人不慌不忙,真气运身,未看见使出什么特别招术,“哎哟!”两声,两团人影已然被点倒地下。
少女刚刚收势,举目四望之时,忽见后楼那边来了一个穿青衣的少女,面露惊疑之色,喝问道:
“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竟然把我小红、小绿姐点倒?快点老实招来,你青姑娘饶你一条活命——!”
那少女冷然笑了一声,说道:“哼!你们也配说饶人活命,我且问你,我家石哥哥可曾被你们迷在这淫窝之中?”
小青听她口口声声说这儿是“淫窝”,不由气得面皮铁气,喝问道:“谁晓得你什么石哥哥,也没个名儿!”
来人一听,也自觉好笑,光顾得使气问人家,连他的名字都忘记说了,遂缓和说道:“石剑鸣哪!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小青一听,心下一惊,想道:“这小妮子竟是来找俺云姑娘那块鲜肉的,天哟!听你这亲昵昵的口气,且待我问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遂说道:“石剑鸣是你的什么人哪!是不是你的心………”
“心上人”三字没有说下去。
来人一听青衣姑娘发问,不觉脸泛桃花,心想:“我是他的什么人呢?………有了!”
遂缓和说道:“我是他的师妹,怎么样?他就在你们这里吧?”
亦青瞟了瞟她,说道:“你先给我两位姐姐解开穴道,我才愿意告诉你哪!”
少女一听,似乎有点眉目,点了点头,伸出一双玉掌,往小红、小绿身上“拍!拍!”拍了两下,穴道便已解开。
亦青见她已经替两位姐姐解开了穴道,遂说道:“姑娘且请稍待,我去就来!”说着一溜烟似的往后楼去了!
少女见她未作肯定答覆就走了,带着一丝惶惑待在那里。
你说这湖绿少女是谁?原来是秦宛真。
秦宛真在高邮镇的旅邸中,次早醒来,跑到石剑鸣的房里,忽然看见人去楼空,还以为他往街上遛达去了。
遂即踱到街上,四处张望,找了半天,也等了半天便与师父分道寻找,便一个人划得一只瓜皮小舟,跑到依荷轩来。
她足不点地,纵上依荷轩的前楼时,正是邵谷人气冲冲向小红出掌之时。
且说亦青匆忙忙跨进后楼底下的若仙秘室,见云姑娘和石剑鸣都穿好了衣裳,坐在椅上用膳,遂即向杜飞云附耳说道:
“姑娘,前楼来了一个髫皓少女,说是来找石公子的,武功高强,起先还点倒了红绿二姐,姑娘看看如何发落?”
杜飞云霍然一惊,心想:“她恐怕就是刚才鸣弟弟所说的那位秦宛真了……我且让他们相见,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个……”
遂即向石剑鸣莞尔一笑说道:“鸣弟弟,你想秦宛真姑娘吗?”
石剑鸣起先还以为责问亦青说些什么呢,一听杜飞云这般问自己,不觉机伶伶战惊了一下,遂庄容正色说道:“云姐,这是哪里话来?”
杜飞云睨了睨他,见他有一丝惊惶之色,知道中间颇有疑问之处,越发坚定让他们一见的念头,说道:“你如果想她……她现正在前楼等着你呢!”
说罢眼睛瞧定着他一张逗人喜爱的英俊脸膛。
石剑鸣忽听她说,秦宛真在前楼等着自己,不觉面上一红,心想:
“我在依荷轩和杜飞云已有这段孽情,倒是怎样去见那个见面之后一往情深,而又心无半点暇疵的小姑娘?………可是人家来了,终得一见呀!”
于是说道:“昨夜来此,她与玄云仙尼俱皆不知,想是伯我发生意外,故尔寻来。”
杜飞云说道:“那我们去迎接客人罢!”
二人遂即出得若仙秘室,来到前楼。
秦宛真见石剑鸣被一个面似桃花,身材丰满,水也似的美人陪着出来,又见她紧紧随靠着他,颇为亲热的样子,心下大为不乐,只瞪瞪地看着他们向自己这方走来。
石剑鸣见她不乐,知自己所料不差,果然她是不高兴,遂即陪笑说道:“秦妹妹,你也来啦!”
秦宛真一听,大为不乐,心怨道:“怎么,才只一夜半天功夫,就不喊我‘真妹妹’了……再说这是什么词儿,我也来啦!哼!”
遂噘着小嘴说道:“是你忘记回去了嘛!我们不来找你,恐怕你住在这儿不回去了呢!”
杜飞云一听,酸味十足,笑嘻嘻说道:“这位妹妹快别生气,屋里坐下说话罢!”
三人遂即进得前楼客厅,不拘形式分别坐下。石剑鸣遂即与二人介绍相见,小红、小绿也已端上茶来。
秦宛真一张似瞠而又多情的大眼,不住的白着她的鸣哥哥,又瞟瞟那妩媚动人,绝顶艳丽的美人儿。
想起刚才他俩并肩而来的形状,以及昨天夜里,本来应该是一场兵刃相见的暴风雨,此刻却化暴戾为祥和,这是什么力量能使他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