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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赤胆红颜-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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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法一正一反,恰走极端。白衣人也是聪明的人,他所以用剪牛掌法,也是存心要使对手尴尬一下。
  郑芳清猝然间连受两种相反的掌法攻击,不觉感到捉襟见肘,梅花步法一乱,漏洞百出,先机顿时失去。
  白衣人并未存制她死命的心念,只想折辱她一下而已,否则剪牛掌法施展开来。她的性命便危险了。
  五招过去,郑芳清姑娘也知对手的心意,不由恨得几乎哭出声来,她是高傲的少女,容不下别人对她的愚弄,满脑子思忖着与敌同尽的念头。
  十招晃过,她突然停止思忖,原来经过一番慌乱的奔波,她已能适应这种掌法了,但见衣香鬓影,她重新活跃起来,并且慢慢扳回劣势。
  白衣人私底下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会反败为胜了吗?哼,今天我不作弄你一下,再待何时。”
  心念一动,手掌忽然一收,并向后退了两步。芳清姑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感压力失去了,却娇喘不休,光为这一套掌法,消耗了不少真力,全身已微觉疲累,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芳心虽然恨他,但对他的武功却十分佩服。
  白衣人好似故意作弄她,让她连调息的初步工作尚来不及做,便欺身直上,呼呼踢出三腿。
  这一连三腿,包含万种玄机。郑芳清做梦也没想到,此人习练的都是一些冷热反常各走极端的武功,开初时,又如先前一般,六神无主,手慌足乱地闪避着。
  她并不知白衣人用的是昆仑派镇山绝技飞虹八腿,只觉此人十分恶劣,故意用一些反复无常的武功作弄她。当飞虹八腿进行至第六腿时,芳清姑娘已由恼怒生出不顾性命的激愤心理,一声不响,闭住眼睛,向他凌厉的腿阵中掠去。
  她打算一死了之,不受活罪,白衣人也感意外地猛收住腿势,盯视着她。她根本一无所觉,依然步步向他走近,直到她的身子快撞着他的体躯时,他才蓦然清醒过来,一霎间,情绪上突然起了极大的变化,本想说:“你武功虽然不错,却还不是我的对手,希望你见风使舵,知机而退。”一变为:“谢谢你陪我斗了几下子,像我这种贫汉,能得千金小姐不弃指教,已是莫大的荣幸,怎敢冒犯你的贵体!”
  闻声,郑芳清娇躯一停,慢慢睁开眼睛,她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虽觉此言太过刺耳,有伤她自尊心,但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话语回答。
  白衣人盯视着她俏丽的面颊,红晕未退,一对酒窝儿已微微现了出来,心中情感变化,不知是爱是恨。此刻在他眼中的人,给他的感觉,仿佛是将要背叛她丈夫的妻子被他聪明的丈夫看穿了心思一样。
  他冷冷哼一声,似自语,又似故意讲给她听地说道:“嗯,不错,江南提督是爱面子的人,他的女儿也是无比高贵的,可笑那殷员外的干儿子,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土匪的小子,凭什么才德高攀江南提督……”
  郑芳清隐约听入耳里,芳心突地一震,矍然问道:“你说什么?”
  白衣人冷笑道:“千金小姐呀,我这种野汉说出来的话,你能听么?”顿了一顿,接道,“但如果你一定要听,我也只有奉告了。”
  郑芳清道:“你说吧。”
  白衣人道:“好的,说出来你别怪我,这是你自己要听的。”他的脸上浮起自嘲的笑容,道:“我说江南提督与他的女儿都是高贵的人,殷员外不过是个退休的盗匪,他的儿子凭哪点高攀这门亲事,你说是不是?”
  郑芳清怒道:“你好像很清楚我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人道:“姑娘先别发脾气,要知道父母生我们一双耳朵便是要我们去听别人的话,非常抱歉,你的事我是听来的!”
  郑芳清追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与殷员外说的!”白衣人嘿然笑道,“难道高贵的人肯把这种事告诉我吗?当然须要我自己去听呀!”
  “哼,像你这种身手的人去偷听人家的私事,也好意思说出口来,可见你平日的为人了!”郑芳清红着面颊,指着他责道,“你不懂羞耻,胡作妄为,迟早有人会惩罚你的。别以为自己武功不错,就目空一切,须知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还有强中手,不信你等着瞧吧。”
  白衣人笑道:“我是不信邪的人,就等着瞧你的。”
  郑芳清不愿多跟他说话,转身就走,四人见轿子毁了,也不敢声张,悄悄跟在姑娘身后。
  白衣人笑道:“如果小可猜得不错,姑娘来去匆匆,也必是去会见你的好朋友……”说到“好朋友”时,他沉朗的口音突然拉得很尖很细,像尖叫似的,使人意味那是一种揶揄,或者是种嘲弄的口气。
  郑芳清斗然旋过身来,虽然脸上有淡淡的少女羞赧,却还有比羞赧更浓厚的怒意说道:“好朋友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口音又细又长,叫道:“姑娘别装糊涂,说穿了,好朋友就是情人之意。”
  郑芳清玉靥更红,愠道:“去会好朋友又怎样?我的事你管不着,趁早滚开吧!”
  白衣人道:“你知道我的脾气十分古怪,此刻想和姑娘一道看看你那好朋友是什么人!”
  郑芳清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白衣人也不客气,紧紧跟踪身后。郑姑娘直觉到此青年人纠缠不休,不禁自语道:“好吧,你这无赖汉,用理讲不通,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走了一程,白衣人上前夸讪道:“不瞒姑娘,小可与殷老员外的儿子是认识的。”一见姑娘没有反应,不由将话声提高一点道:“老实说,我不是神仙,怎清楚姑娘的事呢,这完全是殷老员外的儿子告诉我的。他向我夸耀说江南提督掌上明珠将做他的妻子,所以小可将前言后语推敲一番,就把姑娘的事弄得一清二楚了。”
  郑芳清忍不住侧首问道:“你跟他是认识的,可知他的去处?”
  白衣人道:“他俩年没跟小的见面了。也可说生死未卜。”
  郑芳清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我跟他没有什么感情,我也三年没跟他见面了,我与他的婚姻是父母作的主,至今父母要求退婚,我也没有参杂些意见。”
  白衣人等她说完话,立刻接上去道:“这不怪姑娘,只怪我那朋友不争气。”
  郑芳清侧目望了他一眼,她很感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先前一再讥讽自己,此刻却有意无意巴结自己,所谈的话也渐渐投机了,她想:“他果然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心有感触便轻轻叹道:“也不能怪他不对,总之,一切都是上苍的安排。”
  白衣人似笑非笑地道:“上苍安排你跟另外一个男人成亲吗?”
  这句话问得很鲁莽,也很古怪,芳清听不懂这话是讽讥她善变,抑是自己糊涂,想知真情,不禁怔忡了一下,颊上两片红晕跟着涌上。
  白衣人见她不言,自个儿古怪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错,一切都是上苍的安排,上苍是伟大的!”他学着她的口气,反复说了两遍,不知怎地,他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叫道:“上苍真是奇怪的东西呀!哈哈哈哈……”
  郑芳清默默低下头去,芳心中有一丝惭愧。
  四个壮汉望望她,又看看他,口虽不言,心中却感到莫名其妙地紧张,仿佛双方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待大展杀手似的。
  只有白衣人心里有数,郑芳清是变心的少女了。
  六人无声地走了一程,来到一座庙前,沉默的郑芳清突然抬起头来,注视着庙前一对雄峙的石狮子,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
  白衣人眼见她如花笑容,一脸喜色,心头突然震了一下,心想:“你期待的人将来了!”他比她更急欲知道那人的身份,胸怀里一股妒火直往上冲。虽然他表面平平淡淡,装做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热血奔腾,爱恨交织的情感却如大海里的浪涛,难以压制。
  郑芳清娇唤道:“喂,翠姐,修兄,你们不会走开吧!”呼声甫毕,庙门突然被人推开,只见一对气宇昂藏的少年男女走了出来,郎才女貌,乍看过去,真会疑为从天而降的金童玉女。
  这一霎间,白衣人已极快地打量了两人一眼,只见那少年唇红齿白,星眸剑眉,身格适中,走动间潇洒自若,不愧潘安再世,宋玉重生,白衣人拿自家与他比较一下,斗然间自愧弗如。
  不用说,俊美少年就是修兄其人了,白衣人不知是妒恨,抑是自惭形秽,突然向后退了三步,与郑芳清姑娘拉长站立的距离。
  修兄很客气地向她打了个招呼,然后问着她道:“敢问郑姑娘,这位兄台是……”以下的话,他用微笑代替了。
  郑芳清突然急欲辩别这场误会,道:“这位朋友,小妹并不认识他,他是自己跟踪来的!”说完话,两只含情情脉脉的大眼睛频频向他投去,暗送一份柔情。
  修兄微笑道:“兄台高姓大名?”
  白衣人短短道:“不要问了,倘若我肯说,那也不是真名。”
  这话回答得很不礼貌,也许因郑芳清向他眉目传情之故,修兄并不为忤,轻轻笑了一下道:“兄台真是口直心快的人,小生最喜欢结交这种人。”他的笑容十分好看,也是他外表与人不同的优点。他似乎时时刻刻把握着自己的优点,把自己制造成一个温文儒雅的才子一样。
  白衣人阅人无数,此刻断定此人是王孙公子一流人物。再见他中气充足,目光如电,也知此人习有上乘武功。
  忽然,他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那人正是俊美少年身旁叫翠姐的绝世佳人,他有点受宠若惊地思忖着:“她怎么啦?我有什么好看的?”当他忍不住向她投去一瞥的时候,他又极快地扭头,假意望着对面遥远的青山。她的神情始终是平平淡淡,冷冷漠漠的,可是,任她怎么穿做,却也无法掩饰脸上那一层诧讶之色。
  他的目光在她俏丽的粉脸上,停留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因为她的化装使他认真地辨认了一下。
  他的血液快速地流动了,他似乎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口里不停地自语着:“她不是青青的三姐吗?她来此做什么?那少年是她什么?看样子两人似乎很熟络的,她打扮了,但我还是认得出,她那孤芳自赏、自负一世的模样,我至死不会忘却!”
  他正想向她打个招呼,忽想起什么,赶忙打消这个念头,心想:“她可能早已认出我了,那么长的时间里,她一声不响,装成陌生人的样子,八成是不屑认我这穷汉,有失她面子……”想到这里,他恼恨地哼了一声,心想:“人贫志不穷,我金遗龙再落魄,也不会向你摇尾巴乞怜的。”
  这时,郑姑娘已移动脚步,慢慢向两人走近,口中轻轻说道:“修兄,你在怀疑他吗?”她温柔地向他笑了一下,说道:“这个人脾气十分古怪,半途上硬要我与他斗了一场,结果输给他了,他又莫名其妙地跟踪着我,说要见识见识你的武功,你打算怎样呢?”
  俊美少年,微笑向白衣人问道:“真有此事吗?”
  白衣人反问道:“阁下要替她出气?”
  俊美少年摇头道:“兄台别误会,小弟实在搅不清是怎么回事,请兄台明白地说给小弟听听。”
  白衣人道:“简单得很,我看她不顺眼,想折辱她一下,不想把阁下也牵连进去了。”
  俊美少年问道:“她与你有仇吗?”
  白衣人摇头道:“不,我与她都是陌生之人,只是看她不顺眼而已。”
  俊美少年听完话,忽朗声大笑起来,道:“兄台真是有趣之人,如蒙不弃,我们交个朋友好吗?”说罢弯身一揖。白衣人淡淡回了一礼道:“我想问你一句话,像兄台这样出众的人,也怎信人的命运是由上苍安排的呢?”
  俊美少年微愕道:“兄台这话怎说?”
  白衣人道:“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几年前由父母做主,与一位千金小姐定下姻亲,但几年后,女方父母后悔了,要求退婚,命令他的千金小姐将退婚的事传达给男方父母,别人寻问此事时,千金小姐巧妙回答说一切是上苍的指示,你说好笑不好笑?”顿了一下,接道:“上苍既能指示人们的婚姻必也能指示我怎样处理此事,你说是么?!”
  俊美少年是聪明的人,当下听出他这一番话完全针对着郑芳清姑娘而言的,不禁侧首望了她一眼,道:“郑姑娘,这事是真的?”他似乎不信她有这种事发生,不由补说一句道:“我以前怎从未听你说过……”
  郑姑娘低头说道:“他歪曲事实,退婚的事应由男方负责,他的儿子一去不回……”
  俊美少年哦了一声道:“此事暂且不提,先请问兄台,准备如何处理法?”
  白衣人道:“本来,这件事情不关我事,但为顾朋友颜面,我只有向郑姑娘道歉了,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有头有面的人,依我看法,要求退除婚约的人,必须向对方赔罪。”
  郑姑娘愠道:“我不愿向他赔罪。”
  俊美少年插口道:“郑姑娘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向人低声下气的。”
  “很好。”白衣人剑眉一扬,冷冷说道,“既然郑姑娘不给我朋友面子,我也只有找阁下了。”原来,他已将俊美少年当成是芳清姑娘的情人,是以敢毫不客气地向他说出此话。
  本来,他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但见了郑芳清后,不知怎地,突觉这是莫大的侮辱,非彻底地处理一下不可。
  要知古时,男女界限极严,已经定下了婚姻,纵然男方在未成亲前先行去世,女方也得遵尽妇德,为他守一辈子活寡。至于退婚,除非对方不能人道,罪大恶极,否则不能随意改变的。
  白衣人自负顶天立地,不愿受此妇从之侮,于是,坚决要追究下去。
  多年的改变,往昔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记忆已模糊了,不知当前的人就是自家人未来的夫婿,否则她不知作何感想了。
  俊美少年道:“小生深知兄台深藏绝世武功,但这件事与小生毫无关系,兄台怎说找我算帐?”
  白衣人忽觉情形有异,暗想道:“见他行动,丝毫无表现对郑芳清姑娘一点钟情之意,倒不要是郑芳清私恋着他……”心念微动,存心想测出郑芳清与他之间的关系,便冷笑道:“阁下不用推辞了,你为的是情人,我为的是朋友,何不开诚相见,大家认真的比斗一下,就算不幸我输了,也不会怨恨兄台的,我只希望替朋友尽一份道义而已,你可别误会。”
  “我为的是情人……”俊美少年口里反复念着这句话,表情充满了迷疑,不时向芳清姑娘注视,芳清姑娘羞怯地低下头去,未置可否。片刻,俊美少年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反问道:“兄台的意思是把我认成郑姑娘的情人……”一见白衣人点头,他不觉斜视了身旁绝世佳人一眼,赫然大笑道:“噢,兄台你弄错了,郑姑娘与我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哈哈,兄台你真是有趣的人全身要害。
  俊美少年不敢与他硬拼,赶忙抽身撤退,白衣人左手一捞,折断一根树枝,舞起周围花影,疾向他肩上太冲要穴刺去。
  这左手剑式在江湖尚是初现,招式又十分怪异,是以威力自非等闲,俊美少年几个闪身,勉强避过白衣人攻势,手中铁胆随即抛出,奋力反攻。
  冥冥之中,忽然忆起师傅练功的情景,不禁大惊失色,脱口叫道:“哎,兄台使的可是敝派的瞒天剑法,请赐招名,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再斗了。”
  白衣人闻言止步,冷冷问道:“你是武当弟子?”
  俊美少年点头道:“正是,请问兄台大名,是否也是武当门人?”
  白衣人嘴角升起高深莫测的笑容,先不回答,问道:“阁下师承何人?”
  俊美少年恭恭敬敬地说道:“家师玄机道人,兄台呢?”
  白衣人冷笑道:“我非武当门人,却会武当镇山剑法,令师玄机道人与我有一掌之仇,趁此时机,咱们一拼清帐便了。”
  俊美少年吃惊地退了一步,道:“那么你就是……”
  白衣人斜眇三姐一眼,接口说道:“少说废话,我只是个盗匪,看招!”话出人到,好像一支疾箭,射向俊美少年,俊美少年弹丸也似地跳将起来,满面惊讶之色。他也曾听过师傅提过,武当掌门人玄机道长提过此人,回忆起来,自知不敌,只想极力闪避,不受其害,便算大幸了。
  金遗龙三个斗大朱字,在他眼前闪动,他也探听了他不少的轶事,吃他声威震住,不敢贸然还击了。
  郑芳清眼见心上人不敌,芳心一急,再也顾不得许多,娇叱一声,扬起三尺青锋,狠命向白衣人身上刺去。
  白衣人心头猛震,暗叹一声:“罢了,罢了,我胜了他有什么用呢!”左指一弹,树枝呼地飞出,一般猛劲把郑芳清刺来的长剑荡开两尺多远。趁这段间隙的时间,他沉声说道:“别动,先让我说一句话吧。”这时,他心中的悲怆,自非言语所能表达。他默想一会,终于咬牙说道:“好的,事已至今,我不得不说这种话了,两位姑娘且请听着,如果日后有人上门提亲,你俩自己私心上要同意了,就可答应下来,以前种种拘束你们的婚约,不必再去理它。”
  说完此话,他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眉宇间也暗暗隐藏着一股悲怆,两位绝色美人没想到他心绪变化得如此快速,私下也感迷惑。
  他走动了两步,回头又说道:“我很替你们庆幸,现在你们是自由的人了,跟世上所有的人一样,尽可远走高飞,言尽至此,我要向各位道声再见!”他勉强微笑了一下,迈开步伐,正想离去。
  一直沉默不言的三姐,突然疾步上前,低低说道:“你这个负义背情的人,可知青青的下落?”
  白衣人心头微震,极力忍抑着,回头喝道:“笑话,我会是负义背情的人?哼,青青的下落关我什么事?”
  三姐冷艳迫人的面上突然黯淡下来,幽幽叹道:“我真不懂你是怎样的人,青青为了你,几乎发狂,此时离家出走,不告而别,为的是寻你,岂料你却满不在乎,我……真替青青担心……”
  “你担什么心……”白衣人恨恨道:“有情人陪伴着,卿卿我我的,正是乐不思蜀的时候,你还会替青青担心?”
  三姐脸色一板,一种孤芳自赏,高傲迫人,俨然不可攀登的气质流露出来,使白衣人斗然间否定了自己错误的看法。她严肃地说道:“你说的尽是些疯话,若在无人之处,我真想给你俩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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