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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暴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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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计划进行的关于艾伯拉病毒传染性的实验项目。对杜布切克的答复,玛丽莎并不特别乐观。从洛杉矶回来之后,他对她几乎是视而不见。
  一道阴影从书页上滑过。玛丽莎下意识地抬起头。“哈!哈!她还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拉尔夫,”玛丽莎低声说,既被他在CDC的突然出现,也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好几个人已扭头朝他们张望了。
  “谣传她不活着。我总得眼见为实。”拉尔夫继续道,没有理会坎贝尔小姐的怒视。
  玛丽莎示意拉尔夫住嘴,捉住他的手,牵他去了走廊。那儿他们可以说话。抬眼看见他欢迎的微笑,心中激荡起一阵感动。
  “真高兴见到你。”玛丽莎说着拥抱了他。回来之后还没跟他联系过。想到此心中又不免内疚。她在洛杉矶时,他们差不多每星期通一次电话。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拉尔夫说:“你为什么一直不打电话给我?杜布切克说你已回来四天了。”
  “我正想今晚打呢。”她信口答道,温怒他从杜布切克那儿打听她的消息。
  他们来到CDC的餐厅喝咖啡。在下午这个时分,餐厅里几乎空无一人。坐在俯瞰大院的窗边,拉尔夫说,他正从医院去自己办公室,弯进来为的是在晚上之前找到她。“一起吃晚饭好吗?”他问,把一只手放在玛丽莎的手上。“我已迫不及待了,要听你在洛杉矶战胜艾伯拉的事迹了。”
  “我可不敢说死了二十一个人也叫战胜。”玛丽莎说。“从流行病的角度看更糟,简直是一败涂地。病毒一定有来源,可我们就是找不到。你想想吧,要是CDC没能从空调系统中找出退伍军人协会会员病的病毒来,新闻界会怎么说啊?”
  “我觉得你太严于责己了。”拉尔夫说。
  “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艾伯拉什么时候、会不会再次出现。”玛丽莎说。“不幸的是,我的预感是它一定还会出现。它们是那么难以置信地致命。”艾伯拉肆虐的过程又宛如在目前了。
  “人们在非洲也没找到艾伯拉的来源呀。”拉尔夫说,还想安慰她。
  玛丽莎很惊讶,拉尔夫居然也知道这个事实,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
  “从电视上看来的。”他说。“这些天看晚间新闻就像上卫生课似的。”他捏了捏玛丽莎的手。“你应当觉得在洛杉矶取得了成绩。一场有可能会蔓延为大灾难的流行病毕竟被你们控制住了。”
  玛丽莎粲然一笑。她明白拉尔夫是要让她感到好受一点,他的良苦用心令她大为感动。“谢谢了。”她说。“你说得不错。这次暴发本来可能造成更大危害。我们原先就那么预备的。感谢上帝,隔离检疫起了作用。死亡率不到百分之九十四,有两个幸存者,还算不错。不过里克特诊所似乎也成了受害者。艾伯拉使它就像艾滋病使旧金山的公共浴室①一样名誉扫地。”
  ①曾有人认为同性恋是艾滋病的来源。旧金山的公共浴室正是同性恋者经常出没的场所。
  玛丽莎扫了一眼挂钟。三点已过。“我马上有个会。”她抱歉地说。“谢谢你费心来看我。能一块吃晚饭我很高兴。”
  “一言为定。”拉尔夫说,端起了盛空咖啡杯的托盘。
  玛丽莎匆匆爬了三段楼梯,穿到病毒楼。白天它不像在夜里那么怕人。转向杜布切克的办公室,她知道走廊尽头拐弯便是那扇通向特级控制实验室的安全钢门。当她站在杜布切克的秘书面前时,时针指着三点十七分。
  那么急急忙忙赶来真是太傻了。坐在秘书对面,翻阅有“每月病毒”中心插页的《病毒时报杂志》时,玛丽莎心中这么想。杜布切克当然得让她恭候的啦。她又看了一下表。三点四十分。门内杜布切克正在打电话。秘书桌上的电话控制台上有一个小灯一灭一明。她知道那是杜布切克挂断了一个,又接着打了一个电话。到差五分四点,门终于开了。杜布切克示意玛丽莎进去。
  房间不大。办公桌、文件柜和地板上都堆着一叠叠的复印资料。杜布切克穿一件短袖衬衫,领带结松松地搭拉在第二与第三粒纽扣之间。他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让她久等。事实上,他脸上似乎还有着一丝冷笑。这特别叫玛丽莎恼火。
  “我相信你收到我的申请书了。”她说,故意保持着公事公办的口吻。
  “是收到了。”杜布切克说。
  “那么……?”玛丽莎顿了一顿。
  “要去特级控制实验室工作,几天的经验是不够的。”杜布切克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玛丽莎问。
  “还是照常。”杜布切克说。“继续研究毒性小的病毒,等取得足够的经验再说。”
  “我怎么知道何时才算经验足够了呢?”玛丽莎知道西里尔说的有理。但是,如果他们保持恋爱关系,他还会这样说吗?使她更心烦的是,她没右勇气撤回当初的断然拒绝。他是一个英俊男子,比拉尔夫人叫她倾心。而跟拉尔夫一起吃晚饭已经叫她十分高兴了。
  “我相信我会知道的。”杜布切克说,打断了她的沉思。“……塔德·肖克利也会知道的。”
  玛丽莎眼前一亮。要是由塔德作决定,她便有把握早晚会拿到许可。
  “此外,”杜布切克说,绕着写字台走了一圈,重新坐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跟你说。我刚刚跟几个人通了话,包括密苏里州的流行病专员。在圣路易斯发现一例严重的病毒性疾病。他们认为可能是艾伯拉。我要你马上出发,去对局势作出客观评估,给塔德送来病毒样,并向我汇报。这是你的机票订单。”他递给玛丽莎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角洲航空公司,1083航班,下午五点三十四分起飞,六点零六分到。
  玛丽莎一下子愣住了。正值上下班高峰时段,要赶那班飞机简直是开玩笑!她知道,作为流行病调查员,她应该随时备好行李。可是她没有。此外,“太妃”也要安排人照管。
  “如果必要,我们会把流动实验室装备好。”杜布切克说。“希望不需如此。”他伸出手,祝她幸运。可是玛丽莎一心想着四个小时不到,她可能面对致命的艾伯拉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就走了出去。她觉得头晕晕的。跑来拿特级控制实验室的通行证,得到的却是飞往圣路易斯的命令!看了一眼手表,她开始一路小跑。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误了。
  第五章
  3月3日
  飞机滑上了跑道,玛丽莎才想起来晚上跟拉尔夫的约会。没办法了,只有希望飞机准点到,在他一回到家时就通上电话。叫她感到些许慰藉的是,比起去洛杉矶时她的专业信心增强了不少。至少对应该做些什么心中有了几分把握。不过就个人来说,知道了艾伯拉病毒有多么厉害,如果这次真的又是它,再次面对它们叫玛丽莎比上次更为害怕。虽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她一直担心自己可能在第一次暴发中被传染上了。如果一天平安过去,没有可疑的症状出现,她都会松一口气。但是恐惧却始终没有完全消失。
  另一个使她不安的问题是,又一例艾伯拉出现的观点怎么会这么快就形成了呢?如果确实是艾伯拉,它又是怎么跑到圣路易斯去的呢?它是孤立暴发还是洛杉矶暴发的延伸?是某一个带菌者把它从洛杉矶带去的呢还是有一个类似“伤寒玛丽”的“艾伯拉玛丽”呢?疑问丛生,且没有一个令人快乐。
  “要吃晚餐吗?”空中服务员问,打断了她的思绪。
  “要。”玛丽莎说,放下了面前的盘桌。不管饿不饿,还是吃一点好。到了圣路易斯恐怕就没有时间吃了。
  计程车把她从圣路易斯机场送到大圣路易斯社区保健医院。一下车,她高兴地发现医院有一个外挑的前檐,遮挡了骤然而来的大雨。她把衣领竖起,抵御斜风刮来的雨滴,提着公文包和衣箱——她不愿耽搁时间先去旅馆,奔向医院的转门。
  即使是在雨夜中,医院看上去也十分引人注目。风格摩登,钙化大理石正面有一座三层楼高的圣路易斯拱门的模型。里面大部分是淡黄的橡木,配上鲜红的地毯,富丽堂皇。一个衣冠楚楚的招待领玛丽莎去了位于一对大门后的行政办公室。
  “布卢门撒尔医生!”一个小个子东方人惊喜地叫道,从桌边一跃而起,接过她的衣箱,握着她的手热情地摇了摇。玛丽莎不由倒退了一步,甩了甩筋疲力尽的手。“我是哈罗德·泰伯索医生。”他说。“这儿的医务主任。这位是彼特·奥斯汀,密苏里州流行病专员。我们一直在等着你呢。”
  玛丽莎跟奥斯汀医生握了握手。他身材高瘦,皮肤红润。
  “你能这么快就赶来,我们不胜感激。”泰伯索医生说。“想吃点或喝点什么吗?”
  玛丽莎摇摇头,谢了他的款待之意。“我在飞机上吃了。”她解释说。“另外,我也愿意马上办正事。”
  “当然啰,当然啰。”泰伯索医生说。一时间似乎不知所措。奥斯汀医生趁机接过话头。
  “我们很清楚洛杉矶发生过的事情,因而担心这儿可能面临同样的问题。你知道,今天上午我们接了一个可疑病例。你在途中时又来了两个。”
  玛丽莎咬了一下嘴唇。她本来希望一到便发现这只是一场虚惊。既然又有了两个可能的病例,她无法再如此乐观了。她坐进泰伯索医生递过来的椅子,说:“最好还是告诉我你们现有的发现吧。”
  “我看也不多。”奥斯汀医生说。“时间不长嘛。第一个病例是早上四点进院的。多亏泰伯索医生的警觉,病人马上就隔离了,以减少在本院传染的机会。”
  玛丽莎看了一眼泰伯索医生。他紧张地笑了笑,接受了赞扬。
  “那太好了。”玛丽莎说。“做过化验没有?”
  “做了。”泰伯索医生说。
  “那可能是个问题。”玛丽莎说。
  “我们知道。”奥斯汀医生说。“不过那是病人一进院,还没对诊断产生怀疑之前做的。我的办公室接到警报就打了电话给CDC。”
  “发现跟洛杉矶的暴发有联系吗?病人中有从洛杉矶来的吗?”
  “没有。”奥斯汀医生说。“我们调查了,没发现任何联系。”
  “好吧。”玛丽莎说,勉为其难地站起来。“让我们看看病人吧。我想你们备有全套的防护用具吧。”
  “当然了。”泰伯索医生说。他们鱼贯出了房间。
  穿过医院大堂,进了电梯,玛丽莎问:“病人中有最近去过非洲的吗?”
  两位医生对视了一眼。泰伯索医生答道:“我想没有。”
  玛丽莎也没指望一个肯定的答复。要是那样,事情就太简单了。她看着楼层指示灯。电梯在八楼停下了。
  走在过道里,玛丽莎发现经过的房间全是空的。走近一看,大部分皆有待装修。墙壁也只上了底漆。
  泰伯索发觉了玛丽莎疑惑的表情。“对不起,”他说。“我忘了给你解释。当初这所医院设计了过多的病房,所以八楼用不上,就没完工。这次正好用它来应急。便于隔离,是不是?”
  护士台到了。除了缺少柜子,这儿似乎一应俱全。玛丽莎拿起第一个病人的病历,坐在桌边翻看起来。病人叫扎布拉斯基。生理指标页记录了似曾相识的高热和低血压综合症状。下一页是病史。她读下去,发现他的全名是:Dr。卡尔·扎布拉斯基。她抬眼看着泰伯索,不相信地问:“病人是个医生①”
  ①在英语中,Dr。可以指医生,也可指博士。
  “是的。”泰伯索医生回答。“本院的眼科医生。”
  她转向奥斯汀医生,问。“你知不知道,洛杉矶的索引病例也是医生,也还是一个眼科医生呢。”
  “我注意到了这个巧合。”奥斯汀医生说,皱了皱眉头。
  “扎布拉斯基医生用猴子做实验吗?”玛丽莎问。
  “据我所知没有。”泰伯索医生说。“在本院肯定没有。”
  “我记得在洛杉矶没有其他医生得病吧。”奥斯汀医生说。
  “就只索引病例。”玛丽莎说。“此外有三个实验室技工和一个护士。”
  玛丽莎回到病历上,飞快地看了一遍。病史没有里克特诊所为里克特做的那么完全详细。没有最近旅行或跟动物接触的记载。但是化验结果很骇人,尽管有些化验如肝和肾功能的尚未出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与艾伯拉出血热一致。
  玛丽莎看完病历,便着手收集抽取和包装样品的必要工具和材料。等一切就绪,就跟一个护士去了隔离病房。在那儿她穿戴了兜帽、口罩、手套、护目镜和靴子。
  扎布拉斯基房里有两位跟玛丽莎差不多装扮的女子,分别是医生和护士。
  “病人情况怎么样?”玛丽莎走到床边,问。其实,病人的状况一望即知。她注意到的首先是病人身躯上的皮疹,其次是出血迹象。一根鼻饲管里红彤彤的。扎布拉斯基虽有知觉,但很微弱,显然不能回答问题。
  与在场的医生简短交谈了一下,玛丽莎更确定了自己的印象。病人的情况一天来不断恶化,尤其是刚过的那一小时,血压在持续下降。
  这对玛丽莎已足够了。在临床症状上,这个病人跟里克特惊人地相似。在没有其他诊断之前,必须假定扎布拉斯基跟另外两个人都患的是艾伯拉出血热。
  护士帮助玛丽莎取了鼻粘膜、血和尿样。她跟在洛杉矶时一样处理了它们,双重包装,消毒了包装袋外表。脱除了防护用具,洗过手,她回到护士台给杜布切克打电话。
  电话交谈简短扼要。玛丽莎说了她的临床印象:他们正在对付又一场艾伯拉暴发。
  “隔离了没有?”
  “他们已经做了,而且很不错。”玛丽莎报告说。
  “我们尽快来,”杜布切克说。“可能今夜就到。在此期间,我要你停止一切化验,监督实施一次彻底的消毒。另外,让他们按我们在洛杉矶所做的那样,实施对接触者的检疫。”
  玛丽莎刚想回话,杜布切克却已挂断了电话。她叹了一口气,放下听筒。多妙的工作关系啊!
  “就这样吧,”玛丽莎对泰伯索和奥斯汀医生说,“让我们开始工作。”
  他们迅速地使检疫工作开展起来,安排好化验室的消毒。玛丽莎再次确认了那些样品能连夜送往CDC。
  大家分头工作。玛丽莎向护士要了另外两个病人的病历。护士帕特递了给她,说:“不知泰伯索医生提了没有,扎布拉斯基太太正在楼下。”
  “她也病了吗?”玛丽莎警觉地问。
  “那倒不是。”帕特说。“她只是不肯离开医院。她想上这儿来。泰伯索医生觉得不妥,叫她在一楼休息室呆着。”
  玛丽莎放下那两个人的病历,考虑先做什么好。还是去看扎布拉斯基太太吧。她对扎布拉斯基最近的活动知之甚少。另外也可顺便检查一下化验室的消毒工作。向帕特问了路,玛丽莎乘电梯往下到二楼。在电梯里她注意了一下身边人的表情,想象着一旦他们听说医院暴发了艾伯拉会有什么反应。电梯在二楼停下,只有她一个人出来。
  玛丽莎本以为化验室只会有值夜班的医生,没料到化验室主任阿瑟·蓝德病理师仍在办公室,尽管当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这是一位衣着讲究的老人,穿着方格呢背心,一条金表链斜伸出口袋。他对玛丽莎来自CDC这一点既不惊讶也无敬意。就连玛丽莎告诉了她的临床意见,说此院暴发了艾伯拉,他也没露一点声色。
  “我已注意到这是鉴别诊断之一。”他说。
  “CDC要求不再做任何这些病人的化验。”玛丽莎看得出来,这个老头是不打算轻易俯首听命的。“CDC今夜会带一个流动化验室来。”
  “我建议你跟泰伯索医生联系此事。”蓝德医生说。
  “联系过了。”玛丽莎说。“我们还认为这个化验室需要消毒。在洛杉矶的暴发中,三个病人是经由化验室传染上的。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
  “我相信我们干得了。”蓝德一脸不以为然,似乎在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需要的话,随时叫我。”玛丽莎一边转身,一边说。她已尽到责任。
  在一楼,她找到了漂亮而舒适的休息室。她本来担心认不出扎布拉斯基太太。不料那儿就她一个人。
  “扎布拉斯基太太。”玛丽莎柔声唤道。那女人抬起头。她大约五十岁上下,有几丝白发,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我是布卢门撒尔医生。”玛丽莎说。“对不起来打搅你。我想问几个问题。”
  惊惶蒙上了她的眼睛。“卡尔死了吗?”
  “不是。”玛丽莎说。
  “他就要死了,是不是?”
  “扎布拉斯基太太,”玛丽莎不愿正嘎回答。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尤其是她相信这个女人的直觉不错,玛丽莎挨着她坐下。“我不是你丈夫的医生,而是来帮助确定他得的是哪种病,怎样得的。过去……”玛丽莎本想说三个星期,一想里克特的非洲之行,便改口道:“过去两个月,你丈夫外出过没有?”
  “有过,”扎布拉斯基太太无精打采地说。“上个月去圣迭戈开医学会议。大约一个星期前去过波士顿。”
  “圣迭戈”这个词叫玛丽莎挺直了身子。“是不是圣迭戈的眼皮手术会议?”
  “我想是的,”扎布拉斯基太太说。“朱迪,卡尔的秘书,肯定知道的更清楚。”
  玛丽莎的脑筋飞快地转动着。扎布拉斯基跟里克特参加的是同一个会议,又是一个巧合?唯一的问题是,那个会议是六个星期前的事,时间间隔跟里克特从非洲回来到发病相同。“你知道你丈夫在圣迭戈住的是哪家旅馆吗?”玛丽莎问。“是不是科伦那多旅馆?”
  “我想是的。”扎布拉斯基太太说。
  玛丽莎回想起当年退伍军人协会会员病暴发时,费城一家旅馆所扮演的角色,又打听扎布拉斯基医生去波士顿的情况。但是扎布拉斯基太太不清楚他去干什么。她给了玛丽莎她丈夫的秘书的电话号码,又重申了一遍,朱迪肯定知道这一类的事情。
  玛丽莎记下电话号码,又问扎布拉斯基最近有没有接近过或被猴子咬过。
  “没有,”扎布拉斯基太太说。至少她不知道。
  玛丽莎谢过这个女人,又为打扰她而道了歉,然后拿着号码前去打电话给朱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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