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方面忌于段铜雀手中毒针,一方面忌于将来发生大火拚的局面,各派掌门不禁犹豫了,还是千苦掌门作了决定:“日月教徒已死,围剿任务己告一段落,你我都是正派人士,何须闹得僵持不下,妖徒已亡,一切误会就随此消失吧。”
段铜雀冷道:“少跟我说是正义之士,简直叫人呕心,别指望此事会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拆了武当派!”
千苦轻叹:“你若如此说,武当也只有等你来算这笔帐了!”
他不想再趟这浑水,招来手下弟子径自先行离去。
段铜雀及老烟枪并未阻拦,他俩已受伤在身,实不宜再拼命,毛盾又已坠崖,现在恐怕只有先保住毛头和冼无忌方为上策。众掌门似乎良心发现又恢复慈悲为怀,七空轻叹:“是非恩怨自在人心,段施主何苦助纣为虐呢?阿弥陀佛!”
施个佛号,他也遣回手下弟子准备离去。
段铜雀冷笑:“怎么,杀了日月神教教主可以让你得道成仙,还是统一武林?你的声名只会更臭,竟然联手杀害二十岁不到的小娃儿!”
七空还是直念阿弥陀佛:“声与名对老衲已无作用,施主无须多虑了。”
他已远离,但那宗教狂般的嫉恶的如仇却让人对他所做所为感到不齿。
两大门派人员一抽光,所剩的也只是跑腿者,他们哪还有胆子再耀武扬威,纷纷扛负受伤弟兄眨眼退个精光。
雪地里除了凌乱脚印、兵刃和一大片殷红血迹,只剩下孤零零四人。
老烟枪感伤道:“全是命吧……可恨一个良才即如此被摧残,老天实是无眼。”
段铜雀早已两眼含泪,走向万丈深渊,一脸惑心:“这么深,掉下去还有望吗?女婿啊,你若有灵要坚强地活过来,别让我女儿当寡妇啊!”不自觉,泪水已滚下。
现场一片哀凄,毛盾的死,对任何人都是心头一把烙痕,永永远远地烧痛着。
天空已飘下细白雪花,像要洗清一切血迹似的,却洗不了山头那道血痕。
凄冷中,毛头已被雪花唤醒,他没哭泣,跪在悬崖旁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尽管落泪。
“师父说你还有一劫,没想到真的逃不过,可你是金刚命啊,千万要活过来……”怎么活?受此重创又掉落万丈深渊,毛头终于连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你安息吧,我会烧很多钱给你,让你花不完,然后替你超渡七天七夜……”
毛头已抓出随身符咒当成冥纸般一张张烧向深渊,纸灰纷飞,未及二十丈即已散纷飞,有的还被倒吹回来,像附着毛盾灵魂般揪紧所有人,像要倾诉那枉死冤情何时待雪,更叹年少幼小即已夭折,刽子手狠心如此竟能逍遥法外!
冼无忌也已下跪,虽然他跟毛盾相处不久,但那英雄惺惺相惜的心境早让他把和毛盾当成毕生好友,如今好友已亡,心头一把疼酸,一辈子未曾让他这么难过。
毛头开始念咒超渡毛盾,语音哽咽却得念下去,声如夜鸟悲鸣,让人心酸。
雪渐飘渐大,众人心头越来越沉。
已近黄昏。
段君来已赶至,她早有不祥预兆,突见如此情景她也愣住,急忙追来:“怎么回事?毛盾他……”
瞧及众人回过神来的眼眶会是红通通,复见四处凌乱中仍见殷红血迹,她整个人已僵硬,不会,不要!他不会死,不会啊……
段看来激动得全身发颤,冲向崖面就要跳下,段铜雀为防有变,急急靠向她,拉着她。
哇的一声,她已嚎陶大哭,泪流满面:“叫你别乱来你就是不听,就是喜欢打打杀杀,到头来还是把命赔出去,我恨你!别死啊!你一定要活过来啊!”
悲凄声让人闻之欲泪,她不停地往深渊喊去,回应的唑是四面传来的回音,以及深渊化成似幽灵般旋飞的乌云白雾。
段君来已泣不成声,像一把钝剑捅得她千疮百孔,她却希望让血液赶快抽干自己,化作灵魂去跟毛盾相会,可是这能吗?
她伏在父亲怀中已哭死过去。做梦都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诵文不断,夜空旋罩一阵哀凄。
毛头念累了,不知不觉中已伏地而眠,冰天雪地里却不知寒冷。
老烟枪怕他受冻,轻轻唤醒他:“走吧,已近二更,再熬下去会更冷。”
毛头硬想撑下:“不行,我要陪他七天七夜。”说话间泪水直流,他赶忙擦去。
老烟枪实在不忍心他,看来只有自行到山下买些食物及御寒衣物帮他渡难关。
沉默一阵,老烟枪还是如此决定,他转身,正要走往山下,突然发现一身雪白的武灵玉已立在后边不知多久,她两眼睁大,脸色苍白却无情:“二小姐……”老烟枪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武灵玉此时已默默走向崖边,默默往深渊瞧去,打从毛盾进武家门开始,他几乎已是她生命的全部,那跪地大写炭笔的往事,勾尽了多少心灵交会,那长久期盼的会面,更让她心花怒放,生活中不再是父亲,不再是风花雪月,而是鸟笼中那对亲昵的比翼鸟,生同生,死共死,一生只为另一半,一生只为夫妻情的比翼鸟,那生命早已深深融入毛盾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中,如今这些都将只能在梦中寻得,而那梦却将是日夜无尽煎熬的痛心之痛,只要活着一天即被凿得体无完肤,穿心穿肺。
比翼鸟死了一只,另一只将永远悲哀,不吃不食,一直哭到至死,残酷啊,却是美好的结局。
“毛盾……”
从来不能开口说话的哑巴,此时也迸出僵硬的声音,她见到深渊底下的毛盾在向她招手,如此温馨和可爱,对啊,那才是比翼鸟至死无悔的爱情啊!
至始至终,她都未掉过一滴眼泪。
她跳向了万丈深崖。
如仙女展翅,轻飘飘地落下去。
她的举止吓坏了众人,他们急叫着想抢救却已不及,全都怔愣当场,瞧着仙女静静飘飞而去。
段君来被吓醒,见着此幕,她更疯狂哭泣:“让我死,让我下去啊!武灵玉爱得比我深,我没有啊,我爱得比她深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段君来也抢着要自杀。段铜雀怎能让爱女就此消逝无踪,不得已点了她晕穴,她软了下来,声音没了,泪水却仍自流着。
雪花似也变成泪雨流不尽撒不停。
比翼鸟飞了。
活着的人却显得更伤心。
且说毛盾坠落万丈深渊,他当然不是那所谓短命之相,该注定他命不该绝,身受重伤又坠入深渊,本就该粉身碎骨,他却找对地方。
长白山峰长年飘雪,不但峰顶结成厚厚一层雪堆,就连万丈深渊底部何尝不是堆雪百丈之高。
虽然偶而夏季会融化少许,此时却是秋季,这冰封山区已经够冷,深渊下更冷得彻底,故而毛盾这么下坠,正巧落在软绵绵雪堆之中,一坠十数丈,陷入深雪中,抵消不少冲力而免受粉身碎骨之灾。
他先是昏迷,很快地却被冷雪所冻醒,虽然没死,却也摔得筋骨肿疼,简直就快被拆散般,连晃动关节都受不了。可是又不能不动,勉强拿出上次冼无忌交予之治伤灵丹,一颗已不够,一连服三颗,方自觉得较为舒畅些。
他开始渐渐坐起,活动筋骨,等疼痛较弱之际再站起来,向上空望去,那人字形笔直打向高空,少说也有七层塔高,乖乖若非这些厚雪,哪还有命在。
当初也是有意,计划换掌,然后利用自己长鞭绝技得以缠住什么的以求活命,没想到被打得离崖面太远,伤势又过于重,根本和计划中相差太远,一点本事都施展不开,幸亏这厚雪,否则实在死得冤枉。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应该算是大难了吧?”
毛盾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才想到要如何攀向雪面,珍惜长鞭不知掉在哪,否则即可借此攀高,伸手往雪堆掐去,挺硬的,差不多介于硬冰与雪花之间,若非自己冲力过大,恐怕也冲不穿它,既然如此,他自能利用手指挖洞,慢慢爬往高处。
厚雪果然冷塌,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攀往顶头,只见得一片雪白,通向无际远似的,除了雪花,只有淡淡烟雾,视线并不太好。
毛盾已见着长鞭掉落十丈远,一半插入雪堆,一半露在外头,像老鼠尾巴,他自嘲一笑,此次输得实在冤枉,慢慢踩着雪面一步步过去,奇怪,积雪并未下陷,他想试试其承受力道,一脚踩去,只留下半分雪痕,此乃是新雪铺出来的雪面,算不了什么,他有用力,没动静,猝而猛力一踹,叭然一响,有若踩在腐木板上,直陷至大腿,他赶忙蹦起,直叫倒霉,此后再也不敢乱试。
轻巧走向长鞭,将它拾起,随即往四面瞧去,找向崖边,往上面一瞧,一片混黑,跟上边往下瞧之万丈深渊情况一模一样。
看来只有等伤势好转才有办法攀往上头。他这才检查自己的伤势,五脏六腑都快烂掉,若非阴阳镜护住胸口,他想必早已毙命多时。毛头呢?
毛盾想了想,没掉下来该没事吧。
“不过,该为我伤心透顶吧!”
毛盾苦中作乐,抬头望了良久,本想喊几声却无此劲道,当下他靠崖壁挖了小洞以容身,免得随时随地受雪花欺淋。
他盘坐地面,开始运起日月神功以疗伤,照此伤势判断,非一个月以上方能痊愈,纵使服用冼无忌的灵丹,那也只是比一般疗药再好些许的药物,并非那种功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他的伤无法更顺利复原。
其实他早期盼何时能得到此种灵药,好让自己功力培强百倍,而后再找向那些伪君子杀他个片甲不留。
只可惜灵药可遇而不可求,他自始至终都未得到。
一切只得靠本身修为苦练了。
在功行三周天之后,那淡淡七彩龙烟已从顶头冒出毛盾也已觉得血气渐渐顺畅之中。
忽而,他听得有某种嘶嘶叫声,断断续续,似有似无,毛盾登有所觉,这声音很像毒蛇吐信的声音,便却较为大声,莫非是大蟒蛇?
想及大蟒蛇,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此时自己功力可说全失,和一般常人无异,若真有蟒蛇出现,他还真的需要一番苦战呢。
或而可以把蟒蛇猎来当食物,否则这冰天雪地之中,他哪来寻得东西果腹。
他渐渐撤去功力,抓着长鞭等在那里,倾耳聆听那嘶嘶之声渐渐逼近。
外头似已黑夜,一片漆黑之中,不易察觉任何东西,但他仍张大眼睛盯死前方,只要猎物一出现,立即来个致命一击,可惜功力不够,无法把长鞭变硬,否则以标枪方式射出,说不定更能奏效。
嘶嘶声突然消失,但毛盾感觉得出那东西正在逼近之中,他心神绷得更紧,准备致命一击。
沉默中,落针可闻,心跳扑通扑通加速,沉默渐渐拖长。
猝然间,黑暗里突地现出白影,那是一张面似麒麟,身似恐龙之巨兽伏出洞前三丈远,它两眼火红,瞳孔泛青光,麒麟头部上方还长了一支乳红尖角,嘴巴含有尖森毒牙,全身白中透红的麒麟,活似麒麟和恐龙之混合体,形态可怖已极。
毛盾吓着,想不出世上怎会有如此难看怪兽,方才准备好的如何猎杀之计划全忘了展开。
倒是那怪兽发现毛盾两眼也盯着自己,它赶忙张开血盆大口,有若毒蛇吐信,舌头竟然又长又粗,如一条红鞭抽卷过来。
毛盾猝有所觉,赶忙滚身左侧,长鞭也打出去,抽向它舌头就如触电般,叭然一响,舌头已把长鞭卷入口中。
毛盾怔诧不已,这怪兽连长鞭都要吃?苦被它吃掉那还得了?毛盾急忙挥鞭撤收,逃向左侧十余丈远,先避开再说。
岂知怪兽身如恐龙,动作却如蛤蟆般灵活无比蹦弹过来。老虎般的重量竟然能在雪面活动自如而不被陷埋地底?
毛盾这才瞧清它四足当真如蛤蟆,有蹼有肉垫,如此一来才能销声匿音,还能增加压力承受面积。
它灵活斜掠,舌头又自冲卷过来,此次速度更快一倍,毛盾毫无躲闪机会,硬被其卷中左腿,狠狠被扯过去,毛盾抓向鞭子猛刺舌头,却只刺在粘腻的吸血虫身上,软得着不了力。
眼看自己就快被卷入那血盆大口之中,毛盾只好猛将长鞭回抽那怪兽眼珠,一鞭抽去,它眼皮罩下,根本无效,连抽三鞭皆如此。
眼看血盆大口就要咬往自己左腿,毛盾急忙抓出阴阳镜笔直地塞往它嘴巴,它猛咬,阴阳镜却坚如石,咬得它牙根生疼,嘶嘶怪叫地又张嘴吐出阴阳镜,舌头也卷回去重弹打毛盾。
这次更绝,竟然抽中毛盾脖子,舌头猛缩,毛盾登如上吊般呼吸困难,怪兽分明是要勒死他。
毛盾不断挣扎,双手拔向舌头,简直毫无效果,那怪兽但见这招见效,已高兴雀跃起来。猛抽猛拖,像大象长鼻子把毛盾拖甩着玩。
每甩一次即紧一分,毛盾简直快窒息,不得已长鞭猛往怪兽身上打,背脊,大腿,鼻子,眼珠皆无效果。
猝而一鞭抽向怪兽乳红尖角,它疼痛咆哮,舌头一松,毛盾得以脱身,急摸着脖子猛吸几口大气,以确定自己还没窒息死亡。
毛盾已发现那怪兽要害在那只角,当下已有了应付对策,自己讪笑起来:“想吃我的肉,我还想喝你的血呢!”
怪兽并未如想象中凶猛,就如蛤蟆一样,最大利器该是舌头,但它此时却退得远远,不断抽动眉头,毛盾不知它是何用意,以为它是怕了才会退缩,但突然见及那眉头抽动之下,尖角已渐渐没入鳞甲之中。这还得了,要让它缩了角,岂不成了刀枪不入的家伙?
毛盾当机立断,长鞭猛抽过去,有样学样也套向怪兽脖子,拼命往回拉,那怪兽脚蹼似有吸盘,不动就是不动,这方式宣告失败。
毛盾只好再相准怪兽尖角抽去,每中一次,怪兽即疼痛咆哮,一连数次,怪兽已发出沉沉吼声,猝然暴扑而起,有若饿虎扑羊疾攻过来。毛盾自以为身手敏捷,马上滚向左侧,准备拉它那条不长不短的尾巴。
岂知那怪兽脚蹼孔能伸缩,猛弹三尺,粘向毛盾肩手,奇粘无比,另有吸力,卷得毛盾惊慌失措。
要是武功仍有数成,大概可将它震飞,可是此时一身是伤,功力全无,竟然甩不脱,还被吸去,那怪兽发出得意呻吟,将舌头粘来,像粘木头,把毛盾粘压胸腹之下,毛盾惊慌失措,大力挣扎,可惜除了双手,全身已动弹不了。
那怪兽扣得猎物,长嘶一声,张开血盆大口,舌头又自卷套住毛盾脖子,如此却扯舌吸,毛盾很快会窒息死亡,或而脖子被扭断。
“救命……”
毛盾已两眼翻白,长鞭已无功效,双手扣向那尖利毒牙,按捺不住那千钧力道,眼看血口寸寸逼近,舌头揪得他满脸通红就快断气,他用尽所有办法都解套不了。
他不甘心,身以百战都活命,如今却要丧生在此怪兽口中,而且还是个笨怪兽,怎么想都死不瞑目。
又能如何呢?这又粘又罗的怪兽即如泥巴海水般,只有这几招,但等到掉入它陷阱之中,却已几乎无法挽救,只有任其吞噬毙命。
毛盾现在连救命都喊不了,白眼直翻,舌头吐得比什么都长。
眼看他就得命丧怪兽口中,猝而天空白影掠动,似如远古下坠之流星,奇准无比地撞向怪兽背脑,更压向毛盾,撞塌积雪,直往地底泄去。
又自叭然一声脆响,一切似乎都已平静,毛盾不动,怪兽也不动,那陨石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毛盾开始动了,慢慢地抽动手脚,慢慢张开眼睛,老天似乎特别眷顾他,又使他活命,他瞧及那血盆大口仍张着,自己双手仍扣住毒牙,只是怪兽舌头软了,再无摧杀之力,他将这粘腻带腥之舌头移开,摸摸脖子,在确定没粘在颈子上时,他才嘘了口气,髟定自己真是没死。
“怎么回事?这么准?老天就这么来个救星石头?”
他往斜上方瞧,想瞧瞧是何人砸东西救了自己?这一照眼,他已发现白衣,还有长发,目光一抖。
“会是人?”
顾不得怪兽沉重,他极力挣脱,爬往上头,扶向那女子,拨开她头发,不瞧还好,这一瞧,毛盾己愣住。
竟然会是武灵玉?
她为何会坠下来?而且隔了这么久?
“会是为我而自杀?”
毛盾眼眶热了,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有女子肯为他自杀,此种深情,他永生将难忘怀,他爱她,紧紧抱着她,像心肝,像宝贝,永生永世地抱紧她。
“灵玉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毛盾感动激情中,赶忙替武灵玉探鼻息,好弱,再把脉,简直就要停止。
他紧张了,自己能活,那是因为不想死,拚老命也要活,但武灵玉想死,她根本毫无斗志,虽然没摔死,但她心已死,如此将加速她死亡。
“灵玉快醒啊,一切没事了。”
毛盾急急拍她背心,脸颊,武灵玉还是不醒,毛盾恨死自己一点武功也使不出,更不用说用内功震醒。
“怎么样,再下去,不被摔死也会被雪冻死。”
毛盾突而想到这怪兽,如果能取它皮来裹身,或是……他猝有灵机,大凡千年异兽大都炼有内丹,这头怪物看似恐龙又似麒麟,还练了一身刀枪不入之铁皮,少说也有万年修为吧?
想及此点,他欣喜不已,很快将武灵玉置于一旁,拿起那鞭尖往怪兽肚皮划去,一连数下皆不可得。
没办法,他只好往软角刺去,果真有效,暂且一契,一连流出黄色液体,毛盾不知那是否为灵药,但若糟蹋了岂不可惜,也就张口吸去。
黄液入口清凉却带有草腥味,并不怎么好吃,却也不会难到吞不下咽喉之程度,只三大口即已吸尽,那软角登时如软皮般陷了下来。
他伸手揪去,软角已被揪起,底部含血却已模糊混着脑浆,想是武灵玉坠力过猛,砸中角而压死这怪兽,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砸得这么准。
脑袋已穿,接下来该是找寻内丹,毛盾再试着以鞭尖刺向兽皮,奇怪,竟然划出裂痕,想是兽角已伤,劲气大失,金刚不坏,金枪不入之身也就没那么管用了。
毛盾找了大约是丹田位置,猛刺几刀,已划出半尺长隙缝,他伸手将皮拉开,在里头杂乱腥红一片之中,毛盾已瞧及一颗硕大鲜红带透明之内丹挂在胆胃之间,这让他兴奋不已,自己似找对了门路。
他将内丹取出,闻来带腥,但戳破一口吸吮,汁液却苦中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