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烟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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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镇时,天色已晚。
珑烟吁口气,现在真的是千金散尽,就连最后一件首饰也送了别人。她仰头望天,忽然豪情壮志,千金散尽还复来?
街边一少年忽然向她走来,匆匆递过一封信,没等她发问,便跑开了。
“七夕之夜,比武招亲,碧翘求助,暗中搭救。”
信笺上龙飞凤舞四句话,这字迹似乎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到底是谁。可不论是谁,又如何得知她会出现在此呢!她一走两年,临走前与大姐大吵一架闹翻了脸,只怕大姐那脾气,知道了她的行踪会一气之下找来狂砍她把她缉拿归案,便音信全无,哪怕是从小与她感情交好的表妹程碧翘,都不知她身在何处。那信笺的背面还贴着两片透明藤叶,叶边轮廓染了金漆,看起来就像是镂空的叶形珍品。这是她表妹的惯用暗器,便是使出灿若星河那招的暗器。她莫珑烟虽然身为盟主千金,但也只是随便拾取草叶来做暗器,而程家素来财大气粗,为了显示财力,便用漆上金漆的透明藤叶。也是因为这点,她表妹虽然少有在江湖上走动,却得了个“金叶西子”的绰号。
珑烟从信笺上撕下那两片藤叶,心中疑问更重。但写信这人显然没有恶意,而她既然知道了这事,即便碧翘没有遇到难事,她也必须要去探望一下。
珑烟莞尔,脚步突然轻快坚定。这些天一直在犹豫,到底是继续走,还是顺路回家看看。这下倒好,碧翘帮她拿了主意。
夜晚似乎会让思念变重,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猝然一击,却依旧让人沉溺其中,窒息般绝望仍不肯轻易放手。
自从昨日遇到了凌天擎,那个相似的背影,相似的离别,似乎把珑烟隐藏的脆弱全部牵出。她一直想让自己尽量看来不在乎,坚强平静,然而那似留恋似淡漠的神情,却让她的思恋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大哥哥,我救了孝文的娘,就像你行侠仗义那样……你开心吗?你在哪?你知道了会高兴吗?”
会不会拍着她的脑袋,宠爱的看着她,笑着说,“昔日的小妹子,现在成了女侠,大哥哥很是欣慰!”
珑烟坐在镜台前,三千青丝,没有她的思念长。
她走到窗边,摘下别在腰间的玉箫,放在唇边。深吸一口气,犹疑间,没有音符流出,这口气息最终变成了深深喟叹。她轻抚着玉箫,月光下盈盈发光,温暖润泽,依稀还是那日他交给她时的模样,只是物事依旧,人情却已不同往昔。
这两年珑烟离家游历,在外行走,本着寻人的心态,身边唯一的武器便是这支玉箫。这箫看起来不过普通常物,但在她心中却是无价之宝……
突然她跳起身,才发现一件事,大事不妙!
翌日珑烟早早起床,蹑手蹑脚走下楼。看着掌柜的模样,咬咬牙,从钱袋中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案上。没等掌柜的找零,她便慌忙的逃了出去。
珑烟走在街巷,脸微微红,抚着心口,自言自语,“我知道那是脏银,可是江湖救急,我也不想啊,再说,我是因为做了好事,身上才没有首饰银两。反正那钱袋也找不到失主,倒不如救我一条命!”
原来她昨日散尽千金,连付这客栈的房钱都没剩一分,不得已,突然想起孝文偷来的那袋银子还在她手,便拿来江湖救急了。只是第一次做这等事,她大为慌张,简直不知所措。
珑烟拎着那钱袋。皱眉思索,这去临安还有一段行程,要救碧翘不能用强,只能以巧制胜。既然是比武招亲嘛,谁胜谁就是最后赢家……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钱袋,在手中颠了颠,还挺沉。一计上心,她突然面颊通红,打开检查,仿佛真的是自己偷的一样。
“小贼,没见过这么多银两是不是!”突然一声怒喝,一只手向她抓来。
第一卷:天涯思君不能忘 四、冤家宜结
小贼,没见过这么多银两是不是!“冷不防一声怒斥,一只手向她抓来。
她吓了一跳,手指泄劲,钱袋掉落。那家童伸手一接,却晚了一步,钱袋被珑烟的另一手抓到。她双手一翻,小擒拿手轻挣开了他的手臂。
家童一愣,万万没料到这个小贼是练家子,涨红了脸,依旧不甘示弱,未等珑烟解释,他手脚并用,再度袭来。手成爪状,接连三下,又快又狠,都是攻向珑烟前胸要穴。
事情未弄清楚就使出如此狠辣的招式,而且落点都在她前胸地带,下流。珑烟盛怒,也不再客气避让,侧身依葫芦画瓢,照着他刚刚的三招攻向那人的前胸膻中、紫宫、鸠尾三处要穴。认穴准确当然远远胜于那家童。
家童再次吃惊,只道珑烟是真的要点他的穴要他的命,仓皇后退。珑烟却只是做做样子,刚刚一出手,便知这家童武功平平,就连攻向她的这几招都是生疏的很。她早料到他会向后躲避,脚尖一点,身子转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双手别在身后,膝盖一弯,勾住他腿。家童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说我是贼子,你才是淫贼!”珑烟呵斥。
他回头怒目而视,突然俯腰,膝盖在地上一转,挣脱开珑烟的双手。人却仍不知好歹,一矮身,双手呈爪状前抓,正是珑烟前胸关键地带。珑烟盛怒,脚尖点地,轻身避过,转到家童身后,脚尖在他膝盖脚跟一碰,家童立刻大腿酸麻,双膝一屈,跪倒在地。珑烟再不手软,重重踢向他后腰,他应声后仰。珑烟抓顺势抓起他的发髻,手影重重,对着他脸颊就是三大巴掌。
家童的脸颊登时肿起,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忽而双眼一亮,向珑烟身后大喊一声,“少爷,救我!”
只听浑厚的一吼,“放肆!”一柄剑从背后连剑带鞘向珑烟的肩头打来。
珑烟却机灵,早已看穿这招,不是真的要向她肩头下落,目的是让她心生惧意侧身闪过,这样必然会放开那家童。她一声冷笑,叛逆心理突生,不只不避开,一手狠拉家童的头发,提膝在家童后腰狠狠一隔,家童吃痛哀叫,而珑烟另一手却大胆的抓向后方袭来的剑身。用力一抽,飞身闪开,剑鞘顺势飞到家童的后颈,终于松开了他,却也让他吃尽了苦头。
那少爷大窘,自己下手留有余地,没有真的想伤害她,却反而让她占得便宜。只见他轻轻抬脚,在家童的背后一踢,家童立时轻飘飘飞出,又轻飘飘落地站定。随即优雅的一勾脚,飞出的剑鞘收回,长剑在空中虚画个弧,展开修长的手臂,收剑回鞘。身子跃起,那剑和那脚却同时向珑烟击来。
珑烟虽然恼怒,也不禁在心里叫了声好。她抓起别在腰间的玉箫,顺着点向他脚心。心知这招已无法再闪避躲让,只能正面迎击。这玉箫,平时不到性命攸关之时,她是决不让它出手。可仅是刚才那一招,她就知道这少爷的功夫比自己高出好几个等级,不得已只能用玉箫拦下。
那少爷见此,剑在空中变线,收回腿,凌空一翻,刺向珑烟后心。珑烟见招拆招,伸脚提起街边小贩摊位,青菜水果漫天飞,为她挡下这一剑。
少爷嘴角一抹笑,刺剑忽而插住飞来的一个大蟠桃,轻轻一挥,横剑左右几个来回,手下细腻,竟把那蟠桃切成了片。重重一拍,天女散花似的向珑烟飞去。
珑烟左右闪避,狼狈不堪,桃汁溅了她一身,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少爷看准机会,虚挽个剑花,剑身轻颤,姿势优美至极,剑招却凌厉的让珑烟措手不及。
“旋山剑!”莫珑烟在心中暗叫,这是南宗的绝学。南宗一向自诩玄门正宗,与少林并为中原武林两大北斗。与他们结下梁子对家中的声誉不利,更别说他们现在对莫家就已心生不满。可她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有哪个人二十三四岁却又有如此精深的功夫,而且南宗有门规,怎么可能收了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珑烟紧蹙双眉,再无心恋战。情急之下,玉箫向后一扫,抵挡那少爷袭来的剑,逼他收剑。少爷大惊,没想她会使出这样意气用事的招数,连忙收势。内劲虽收,剑速减慢可仍如期而至。正面碰撞,清脆的断裂声,玉箫折成两半。
珑烟愕然看着碎裂的玉箫,仿佛碎裂的是自己的心。悲愤至极,她捻起程碧翘寄来的金边藤叶,手指狠狠一弹,杀意陡升,向少爷射去。
少爷凌空一跃,目光从飞出的藤叶转向她,讶异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珑烟鼻中轻蔑一哼,不回答,站起身捡起断成两截的玉箫,胸口上下起伏。
“你是程家堡‘金叶西子’程碧翘?”少爷质疑。
“知道了还问!”莫珑烟怒道。
少爷一怔,不禁打量起她。一番撕斗过后,她云鬓微松,长发半掩额头。黑亮有神的杏眼愤然愠怒,可眼角微微上翘,隐藏笑意一般,而眉心似蹙非蹙,淡淡的忧愁。神色中虽隐隐困顿,却自有潇洒隐匿其中,淡雅秀丽的容颜虽与“西子”相去甚远,但自有动人之处。
“淫贼!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奴才!”见他如此打量着自己,莫珑烟更加愤怒,狠狠朝那少爷丢出手中的半截断箫。
那少爷身子一闪,轻易躲开。
珑烟早知不会击中,脚尖点地,纵身而至,抓住飞出的断箫。不料那少爷也飞身而至,抬手握住,却是紧紧握在了珑烟抓着断箫的手上。
两人同时吃了一惊,珑烟慌忙缩手,恨恨的怒道,“淫贼!”
“你这疯女人……”家童在一旁气道,指着珑烟就想破口大骂。
珑烟看着周围围观的人群,面上再也挂不住,薄唇轻轻颤抖,也无暇顾及那兀自握在少爷手中的玉箫,转身跑开。心中更生一丝委屈,黑眸凌厉的扫过家童,手一扬,另一片金边藤叶飞射而出。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定睛之时,那家童发髻被削去了一大片,头发散乱的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少,少,少爷,她,她她!”家童吓得说不出个完整话。
“卉林,就那么几个钱,至于急的动粗吗?”少爷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皱眉道。看着手中的玉箫,心中纳罕,这玉箫不过普通常物,怎么她会那样失魂落魄!而且江湖中人都知道,慕容家的绝学“灿若星河”因为威力过大,不轻易出手。可她却因为这箫的折断勃然大怒,痛下杀手!
少爷心中疑惑,口中却说,“卉林,以后问准了再动手。也不看看她的气质,像是落魄到需要偷抢的地步吗!”
“可我不过用少爷您刚教与我的招式攻她,她就如此羞辱于我。”卉林边辩解边梳理自己的发髻。
“那几招是专攻男子的!”少爷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周遭一片狼藉,“卉林,把这些小贩的损失照实赔偿给他们。”
“少爷,都是那疯女人惹得!再说,您昨日丢的钱袋她还没还呢。”
少爷突然回眸,茶色眼眸平淡无痕,冷意渗透其中,“照我说的做!”
转而看着莫珑烟离去的方向,眼中一亮,一抹笑意运生,“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那个悔婚的未婚妻是这个模样的!”
夜风清朗,明月弯弯。难得的在那轮弯月周围,清晰可见,点缀着三颗孤星,交相辉映。盈盈光华,滚滚似泪。
小港水边伫立的几对情侣,耳鬓厮磨。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孤单小巧的身影,合身剪裁的青衫,发髻整齐,虽无男子高大的骨骼框架,却胜似男儿的英姿勃发。正是女扮男装的莫珑烟。专门为了衬出别人的成双成对一般,她独自伫立在港口桥岸,抬头仰望明月,毫不介意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梦回宿酒未全醒,已被邻鸡催起怕天明。臂上妆犹在,襟间泪尚盈。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她轻轻念道。
那怀抱的温度犹在,人却不知何处……
“小妹子,你看那弯月三星好不好看?”
“月亮还是圆圆的好看!”十岁的莫珑烟看了半天,思索比较了半天,憨憨直言。
“没错!”楚云焕潇洒的笑道,搂住莫珑烟倚在他怀中,怅然道,“小妹子,还是你好,简单的快乐。”他顿了顿,又问道,“小妹子,你会不会很怕?”
“怕什么?”莫珑烟回头看着他的脸,他眼中淡淡的茫然无措,不经意便会触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大哥哥也有一个弯月三星,可它被人偷走了。”楚云焕轻轻笑道,半认真半自嘲。
莫珑烟蹙起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小妹子,你虽然年纪小,却可谓我的知己。大哥哥性情古怪,无视世俗礼教,江湖上大家视我为恩人,却没有朋友。也只有你会听我那些歪道理,”他摸摸她的发,抱她在怀中,沉叹道,“这世上,除了你,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认为如倾是个善良的人,会摒弃她的过去。”
“大哥哥,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吗?”莫珑烟问道。
“我是,”楚云焕急躁的抢道,声音转低,“可是不容于世。”他看着她不解的模样,不觉又抱的紧了点,失笑道,“如果就这样把你送回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是不是从那时便打算送她回家后,任务完成后,便要避开一切世俗礼教,与如倾浪迹天涯,漂泊一世。江湖的重重恩怨,牵杂着的国仇耻辱,朝廷诬陷忠良,已然让他心灰意冷,不愿再过问世事!那个时侯,便爱上如倾了吗,不给她一丝机会,不等她……
相遇太早吗?只恨那时年纪小,那时不明了,原来那所谓的害怕,不过是爱情的患得患失,原来她也会怕,原来她自己也有一个弯月三星,也被人偷走了……
那一弯三星,原本是个“心”字。
莫珑烟眉间涌上一丝哀伤。
一叶扁舟靠岸,船上走下几人,兴高采烈的指指点点,神色焦急,只怕来不及会错过什么。
依旧是彩灯高挂,彩楼高筑,街巷人潮涌动,一派灯火通明之象,绍兴十七年七夕,不夜的临安府却注定要与往年不通。
自己的相思无药可医,可这临安却有一人等着她来救。
莫珑烟深吸一口气,眉眼开朗。算准时间,抿嘴一笑,现在刚刚好。
第一卷:天涯思君不能忘 五、比武招亲
莫珑烟深吸一口气,眉眼开朗。算准时间,抿嘴一笑,现在刚刚好。
她一阵快步疾行,赶到临安今晚最热闹的地方——程家堡设在城西的比武招亲擂台。只见擂台阔大奢华,四周彩灯密集,明晃如白昼。如此重金打造,也只有程家堡有这个财力。其实这程堡主原是朝廷一武官,身为河北义兵都总管宗泽的一名武将,曾随义军抗金屡建战功,不料后来遭到朝廷打压。而自从恩师宗泽抗金被奸佞阻拦以致忧愤成疾,郁郁而终,他便绝口不过问国事,携妻带子辞官归乡,改道经商,却没想到反而发了大财,富可敌国,临安苏州等地遍布他的府邸宅院。今时的人大多不知道他的这段往事,莫珑烟之所以了若指掌,也是因为程堡主的夫人是她娘慕容苏茹的亲妹妹慕容宁怡,她的嫡亲姨母。
几声锣鼓巨响,程府管家走上前,象征性的简单介绍这次比武招亲的规则等。
莫珑烟轻哼一声,比武招亲而已,还真是做足了排场。她生性豪爽,不拘小节,更是不屑这种繁文缛节,礼数一多便觉头疼,但看着这样奢华的排场,心里也三分感慨三分黯然。
她听着程管家介绍,心里盘算着,若是贸然上场,固然碧翘认出她而故意输给她,但程家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尤其她那姨母,本来就对她三分敌意,瞧不上眼她这般懒散随性的态度。她向后退了退,淹没在人流中。
人群一阵欢呼起哄,莫珑烟回过神向台上看去。只见程碧翘一身绯色金线绸裙,袅娜的迈着步伐走出,不经意的用眼角瞥向台下,三分高傲。她凤眼含波,鼻头尖尖,眉心本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上面贴着一瓣娇艳的梅花遮掩,红艳欲滴,可粉雕玉琢的脸蛋娇灿更胜那梅花。她在人群中巡视,独见不到自己求救的那张面孔,眉宇间闪现一丝紧张。此时台下一魁梧大汉跃上台,满眼欲望的看着她,程碧翘紧张中平添恼怒。
“这丫头,两年不见,出落得更标致了。”莫珑烟不自禁由衷赞叹。
“要说着程家千金还真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家里也是家财万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找个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一定要弄个比武招亲,程堡主还真的容她这般胡闹!”身旁一中年男子摇头叹道,一看他便已有家室,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
“大叔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程堡主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便是天上的月亮,也义不容辞为她摘下来。只是这程小姐不爱女装爱戎装,不想嫁人而想在江湖闯荡,之前听说也定过亲事,但是死活让这大小姐给赖下来了。现在,程堡主着急了,说必须要定亲,那小姐知道不能违拗,就想出了个比武招亲的办法,好歹也算是自己来挑。况且你不想想,若是个文弱书生,以她这大小姐脾气,真不知道以后要受多少苦,还是武夫能有个应对。”
莫珑烟斜眼一瞄,扑哧笑出声。她表妹不爱笔墨爱武功倒是真,但她那个精灵样,又怎么会真的要找个武夫牵制她!珑烟撇撇嘴,还不是因为这样最好蒙混过关,碧翘武功本就不弱,再在暗中找她来帮忙砸场,这场比武招亲多半不能达到预期目的!
台上一声巨响,那魁梧大汉已不出珑烟所料,被程碧翘打的七零八落。
“还有谁?”她骄傲的一声清叱。
一清秀男子飘飘飞上擂台,风度翩翩的微微躬身。他上台时故意显露个轻功,只是这一下,珑烟便看出来这人不是盏省油的灯。
“在下青城派骆祁,此行不为其他,只想亲眼目睹‘金叶西子’的灿若星河。至于招亲,这些全凭程姑娘意愿。”骆祁温文尔雅一笑,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额前刘海微微拂动。
莫珑烟吃了一惊,这个人就是青城三杰中年纪最小的骆祁。她闭了闭眼,脸颊泛起一丝潮红。她对这骆祁在江湖上的名气并没有什么概念,这青城三杰最初也是从大姐口中得知,因为她姐夫宋渊便是其中之一。而论其渊源,虽然素未蒙面,但两年前她的离家出走与这骆祁也是密切相关的……咳咳,她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突然她心中一亮。一只手在下巴摩挲,“如果这个骆祁胜了,那岂不是替我解了围!”转而咬咬唇,内心万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