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灵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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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
“意思是说我们今晚可以好好叙旧啰?”
程峰头痛欲裂。
几周后,程峰意外地又在医院遇上了苏衡的丈夫满面愁容地往妇产科跑。好奇心起的程峰忍不住跟在他的身后。
“还好你们送得及时。”妇产科的李医生微笑道,“孩子没事。以后千万小心。”
男人神色严肃,不住地点点头。
“这次一定要保住孩子!”
李医生迟疑了会儿,说:“你妻子第一次流产是因为吃了相冲的食物。第二次流产是因为在动物园受到惊吓,第三次流产是因为在楼梯口滑了一跤。这一次又是因为油漆过敏——明知道妻子怀孕了为什么还要刷油漆?”
“是我妈。她说要先布置孩子的房间,所以硬要装修。我们已经很小心了,但是……”
李医生皱眉:“你妈到底是真欢喜还是故意生事?装修中的房子连普通人都不能住何况是孕妇?快点搬出去。不然孩子迟早要没。”
“好!”男人面色竟是苍白得毫无血色。
程峰在屋外摸着下巴:早该想到,苏衡三次流产,如果不是她运气太背,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喵!”老白的大尾巴扫过他的裤角,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跟自己走,随后就往孕妇住院部跑。程峰知道事有蹊跷,紧跟在它身后。
“来,这是保胎汤。”朱阿婆从未如此殷勤,捧着一只暖壶倒出黑黑的汁水,递给躺在床上的苏衡,“我特地找中医开了这方补汤哪!保管有效!”
苏衡接过碗,闻了闻,忍不住别开脸。
“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对孩子好啊!”朱阿婆笑得真挚极了。
不忍拒绝婆婆的好意,苏衡把碗送到嘴边——“喵呜!”
老白清脆响亮的叫声在门口响起。苏衡放下碗。惊喜的道:“是老白吗?”
“喵!”老白蹭的蹿到到她的床上,蹲在她手边甩着尾巴。
苏衡笑着轻抚它的长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去去!”朱阿婆抱起老白扔下床,“猫都是脏的,会让你的胎儿受影响。来,还是快点把补汤吃掉!”
“等等!”李医生皱着眉走进病房。程峰唤她来病房果然是有事!她劈手夺过汤碗,闻了闻。眼睛瞪大,怒气冲冲地质问朱阿婆,“你这是什么补汤?”
朱阿婆后退一步。
“这……这是补胎的汤……”
“补胎?哪个医生开的药方?我们找他问问去!”
“这个……路边摊上买的。我也不知道!”
“妈!”苏衡心中泛起惊恐,“你说什么?”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朱阿婆拔腿想逃,冷不防老白跳到她面前,碧蓝的眼死死地盯住她的脸。朱阿婆提脚就踹,“喵呜!”老白短促地叫了声,飞快地避开。然而,朱阿婆还是呆在门口无法逃走。
门口站着她的宝贝儿子。面色苍白的儿子。
“果然是你。”男人的眼眶泛红,嘴唇激动得颤抖,“要不是李医生的提醒,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第一次小衡吃的东西是你买给她硬要她吃的。第二次也是你吵着去动物园。第三次是不是你事先在楼梯口打过蜡?这次你又吵又闹要装修儿童房……为什么?我们有孩子你抱孙子难道不是好事吗?”
朱阿婆的脸青白交接。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妈?我怎么可能害你媳妇……”
“这碗汤呢?”男人冲到李医生面前,抢过汤碗伸到他的母亲面前,“你说,你说这碗汤是怎么回事?”
朱阿婆瞪着眼睛:“都说了我是在路摊上买的补药。谁知道黑心小贩会害人?”
“路摊上买补药?”男人咣的一声将汤碗砸碎在地,“你年纪一把了不知道药是不能乱买的吗?别骗我了!你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小衡出院后我们立刻搬家。那幢房子留给您。您爱怎么样怎么样。现在请你出去!”
朱阿婆忽然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眼泪飞快地涌上眼眶。她抱着独生子的胳膊又哭又喊:“你疯了是不是?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赶走你的亲娘?她有什么好?二婚的破鞋,又不守妇道,养出来的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种,所以我才替你打掉她的孩子啊!我就指望着有天你能认清她的真面目跟她离婚,再找个好姑娘呀!我哪儿做错了啊!”
“三个孩子,三条性命。”程峰冷道,“这算不算谋杀?”
朱阿婆打了个冷颤,惊恐万分地望向床上的苏衡。
苏衡无力地瘫倒在床。
“小衡。”男人毕竟不愿年老的母亲余生在牢狱中度过。
苏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咬咬牙:“让她走。”
“不计较过去,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要,不要!”朱阿婆瞪大眼,眼中充满血丝,疯般地狂吼,“你怎么能够抛弃你的亲娘?是我把屎把尿的把你养大的呀!呜!你好狠心啊!”转身扑到苏衡的身上,又咬又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打死你!”
程峰和李医生急着拉开朱阿婆,而她的儿子则颤抖着双手拨通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可以想象,十月怀胎的苏衡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夫妻俩的日子终于步上幸福的正轨。而朱阿婆,虽然可以得到儿子每月足够的生活费,每周也会有固定的时间来看她。但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干涉一点点夫妇俩的自由生活了。
又是周末。程峰正奇怪怎么没收到小警察死缠烂打要求入住他家的电话?却在回家必经的地铁入口处看到等他已久的沈晖。手中还抱着好大一只纸箱子。纸箱子上印得分明:阳澄湖大闸蟹!
“……”
“今天单位组织去阳澄湖吃蟹改善生活。”沈晖得意地笑,“知道你爱吃。我特意买了十只。怎么样?够抵我一年的住宿费了吧?”
“一年?”
“那就半年好啦!”
“半年么?”
“三个月总值吧!”
“……”
第九章 文化流氓
“程峰,今天的晨报看了没?”蓝兰满面嘲讽。
程峰正在修改他的论文,事关晋级,又不想让欧阳平看扁,所以改得异常仔细。听到蓝兰的话他头也没抬的哦了声,问:“没空。怎么了?”
蓝兰将一张报纸推到他面前。程峰扫了一眼。娱乐新闻版红色的标题扎人眼球:邹龙痛骂学者“文人相轻”。
又是他!
程峰眉头紧锁。
前几天在报上大放“偷文化不算偷”的厥词,今天又来丢人现眼?
无非是自己提出的“历史性新观点”被众多网友和专家批评,邹龙觉得没了面子,所以在报纸上开骂。骂得还很难听,说什么现在很多同行对自己进行学术上的围剿,网友则是帮凶。还振振有辞地指责网友: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煮酒论史?能跟我讨论历史问题的人,首先要有不少于二十年的研究经验,其次,要在相关刊物上有过大作。另外,还必须拥有××学院的资格证明。
噗!程峰笑喷。
邹龙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蓦然间门口传来院长响亮的声音:“程峰哪?”院长风风火火,“跟我来!”
程峰赶紧从椅子上爬起:竟然能让院长亲自找上门,事情非同小可!
“出什么事?”
赵院长大步流星地赶往外科病房:“你们科刚收了一个病人!”
“来头很大?”
“来头不大,麻烦不小!”院长白了他一眼,“有句话怎么说么?流氓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程峰捣蒜般地点头。这点他深有体会。
院长站在病房前:“你自己看吧!”
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程峰看到一张橘子皮般的脸,小小的眼睛,脸倒是精瘦——邹龙!
“果然是个文化流氓!”程峰叹息,难怪院长要紧张。万一他在医院哪里不舒坦了张口来几句,可以想象医院会被搅得有多乱!
但是——“院长你什么意思?”程峰皱紧眉头,“难道你想把这个包袱甩给我?”
“这是个光荣艰巨的任务……”
程峰不敢相信院长竟然用这种理由搪塞自己,“我手头病人很多。”
“除了你没人能搞定他。”院长给程峰戴高帽,用力拍他的肩,“做得好,今年奖金我双倍发给你!”
什么世道!程峰认命地调来了邹龙的病历。一看之下,哑然失笑:咳嗽引起的轻度肺炎!
这种毛病至于要住院吗?
“听说是得罪的人太多。”蓝兰从手下护士那边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所以来医院避避风头。”
程峰合上病历叹气:看来院长是准备拿自己当超级赛亚人使唤!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
远远的他还未走到邹龙所在的病房,程峰惊讶的发现201病房门口聚集了大批穿着医院病服的病人。
“怎么了?”程峰挤进病房内,目瞪口呆!
“我告诉你们,我研究《史记》、《汉书》三十年!汉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没有我不清楚的!”邹龙的兴致高昂,竟把历史普及课开到了医院里!“就说汉武帝吧!虽说他是个雄才,但是任人唯亲,残暴好色,还薄情寡义!李广啊,飞将军啊!千古名将,就被他和卫青害死了!”
程峰再度大口叹气!
“邹先生!”
“不要打断我!”感情邹龙讲到兴头上,口沫横飞收也收不住,“我就是要说!汉武帝不讲信用!答应了李广让他当先锋又密令卫青调开他!卫青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为啥把李广调走东路?是因为他要让自己的朋友立功打先锋啊!东路多难走啊!即没水草路况又难,换谁走都会迷路!可怜的李将军就中了卫青的毒计,走上了一条死路啊!”
邹龙不愧是受过专训上过电视的讲师,一番话说得病友们群情激昂,个个面露怒色,暗骂卫青不是东西。
程峰终于忍不住了。身为学者,而且还是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学者,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地随便乱说?
他如学子般举高手提问:“邹教授。我读《史记》没有三十年,连三十遍都没有。顶多三遍。为何我所看到的和您讲的完全不同?”
邹龙注意到年轻的医生嘴角的不屑,哼哼道:“哪里不同?你指出来?”
程峰笑了笑,看看围在病房里的病人,道:“我记得《李将军列传》中司马迁曾经描述过李广所走的东路。有五个字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条路的难易程度。”
邹龙歪了歪脑袋。
“哪五个字?”
程峰一字一字地讲:“东路少回远。”
邹龙不觉得有何特殊,这段文字他当然记得。
“请您告诉我们,文中的'少'字该怎么解释?”
霎时邹龙的脸红了又白,一个没剥壳的鸭蛋堵在他胸口似的塞住他的呼吸令他说不出话来。
程峰继续道:“你不说,那我来告诉大家。'少'字在句中的解释是'稍微有些'的意思。也就是说,卫青派李广走的东路只是'稍微有些迂回绕远'。绝不是某些人想象的难于天堑!”语气中带上了质疑,“卫青为了陷害李广而派他走一条只是稍有些远的路?”
邹龙无言以对,哼哼了半天,才讲:“就算卫青没有故意为难李广,但他为了让自己的朋友立功,所以私心作祟把他调走,这是无可置疑的事情!”
程峰听到耳边有人发出赞同的声音。笑了笑:“可你前面还在说,是汉武帝命令卫青不让李广做先锋的哪!”他反问,“武帝的命令卫青能不能违抗?”
邹龙不想回答,但经不住众人的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不能。”
“既然不能。卫青奉命调走李广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结果,怎么又变成因私心而调走李广哪?我说得客气点,这段话是前后矛盾,说得难听点,就是……”他顿了顿,“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邹龙的脸青红交接,大吼:“你竟敢说太史公陷害卫青?”
程峰耸耸肩:“我没这么说。不过我很期待您能给个我解释。毕竟您研究《史记》三十年!”
“那——那汉武帝出尔反尔是他不对……”
“是他不对?但别忘了李广在他手下从没打过一次胜仗!”程峰摊摊手,“不是全军覆灭就是无功而返,甚至被匈奴俘虏过一回。所以汉武帝不愿让他做先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邹龙终于受不了自己的论点被人批得体无完肤而无招架之力的丢人现眼了。
“你是谁?”他大吼,“你算什么东西?你连三遍史记都没看完你有资格跟我讨论汉史吗?我告诉你,我研究汉史三十年,从没碰到过你这样的不学无术之徒……”
哗的一片,病友们一哄而散。
“太没风度了!”
“就是。说不过人家就用资历压人。三十年的研究?还比不上程医生读三遍史记!”
“以后他的节目再也不看了!瞎讲!”
程峰微笑,斜飞的凤眼透出一丝因得意而生的别样俊美。
“我叫程峰。”他指指自己的胸牌,“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正是你的主治医生。”
得偿所愿。程峰被叫到院长办公室,被院长劈头乱骂。
“臭小子,你又搞什么鬼?姓邹的居然吵闹着要换主治医生!不然就要出院!”
“以他的病情而言,出院是个好提议……”
砰!一打文卷摔向程峰,程峰轻飘飘地跳开,故作惊讶地问:“院长,这里面没我的晋级论文吧?”
“哈!”院长找到了他的弱点,“你还想晋级?把邹龙搞定我就给你名额!”
败阵而归的程峰垂头丧气,在走廊上遇到老白,忍不住抱住它大发感慨:“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欠了院长血债,这辈子要这样替他卖命!”
“呵!”一声轻笑,程峰蓦地抬头,看到欧阳平倚在墙柱上,上身米色休闲西装,下身浅蓝色笔挺的牛仔长裤,衬得他的身姿挺拔腿又长,一路上肯定迷倒不少护士。
“你前生有没有欠院长我不清楚。”欧阳平看着他,“但你今世欠了我的我还记得明明白白。”
程峰再度对着老白叹息:“打秋风的人来了。”
老白碧蓝的眼珠望望欧阳平,又望望程峰,头一歪,摆出一个疑惑的POSE。
“真没良心呐!”欧阳平从西装内里的衣袋里掏出个信封,在程峰面前晃了晃:“我是特地给你送好东西来的!”
程峰瞥了眼信封,问:“什么好东西?”
两张邀请涵。欧阳平笑道:“你不是喜欢宋曜么?这是他导演的最新电影《灰色空间》的首映礼入场券。”
程峰惊喜地张大嘴,极快地合拢:无事献殷勤下一句怎么讲来着的?
欧阳平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嘴角还是扯出淡淡的笑意:“愿不愿陪我观赏首映礼?”
程峰点头。
“那个?”
“怎么?”
“能不能再帮我搞一张入场券?”程峰颇怀期待地看着欧阳平,“沈晖也是宋曜的FANS。”
小警察!欧阳平的眉毛略微纠结,很快释然。
“没问题。”
于是,《灰色空间》的首映礼上,程峰和欧阳平坐镇主席台后方两米正对舞台的绝佳位置,而沈晖却捏着入场券可怜兮兮地隐身于剧院阴暗的角落。
悠扬的钢琴声在大厅内幽幽响起,那是宋曜的成名曲《钟情》,程峰兴奋地随着观众不由自主合唱的歌声轻轻摆动起身体。
红色的帘幕掀起,英俊儒雅的宋曜站在舞台中,一身夜幕般柔和的黑色丝绒西装,暗红的领带,眉梢眼角说不尽的优雅迷人。
“我是宋曜。”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沉静,吐出的话语却弥漫着藏也藏不住的霸气,“鲜少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各位听着他的歌声渡过少年时光,看着他主演的电影走过青春年华,在你长大成熟之后,依然还能不断的享受着他带给你的惊喜与美丽。”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得意与顽皮,“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就是我!”
掌声如潮汹涌。
一连几日,程峰都还沉浸在首映礼带给他的兴奋中,直到护士长给他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邹龙的肺炎加重了。”
难道是被自己气坏的原因,所以才病情加重的么?程峰有些内疚,急忙为他做了肺部检查,幸好情况并不严重。
不过邹龙也并未因病而安分守己。几乎每天都有记者在他病房内一聊就是大半天,隔日的报纸娱乐版上就会登出一些耸人听闻的消息——“XXX人就是个半文盲。还敢出书?他写的东西我随便翻一翻满纸漏洞,会有人买吗!先把主谓宾搞清楚再来吧!”
“XX歌手也能唱歌?她的嗓子是有名的公鸭嗓!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告诉你们,那些选秀选出来的男明星,全是绣花枕头!我给你们指条捷径:卖卖身还能赚些钱,靠演技是没活路的!”
“现代的历史学者中,没有人比我的研究更严谨更学术!”这是邹龙在他即将出版的小说《大汉风云》中所做的宣言。
程峰不免有些迷疑:好好一个搞研究的人,竟然混进娱乐圈娱乐大众了。邹龙难道想脚踏娱乐手揽学术横跨两界?
又过几日,也许是因为宋曜执导的《灰色空间》大热,他把矛头指向了宋曜。
“宋曜算什么?唱不下去了就去演戏,演不了戏就去当导演。他执导的片子那就只能用烂来形容!什么《灰色空间》?警察和毒枭的纠葛,人家美国早拍过类似的电影了,拾人牙慧、毫无创意!”
据程峰事后所知,这篇报道登出后,该报社一月内收到近百封抗议信!发行量随即一落千丈!就连程峰每次经过报摊看到它家报纸都忍不住甩上两白眼跟摊主哼唧:“××报社还没倒闭么?”
可惜邹龙依旧没有停止他的念叨。
又一次,他话中有话。
程峰至休息室午休时,看见老白姿态端正地半坐在一张报纸上表情若有所思,不禁好笑又奇怪的凑上前问:“老白?你还会看报纸啊?”
老白瞅他一眼,尾巴一挥跳下桌子,硕大的爪印毫不客气地留在了头版头条的标题上:“邹龙住院,谴责医生无医德!”
程峰仔细地看完了这篇文章:
“某些医院的医生极没医德。不尊重病人,不关心病人,还私收贿赂。这样的医生怎么配得上白大褂这件纯洁的袍子?”
程峰完全没觉得邹龙说的是自己。直到欧阳平把报纸摊到他面前质问他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还想不想晋级了?”欧阳平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