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仆役-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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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容易讨好,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是爱着我,那就够了,以前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欢我,我不是很在意。”闻人沧浪自认为自己一点也不贪心,哪有她指控的无理取闹?
她挑眉觎他。这么简单哦?
“我、我、我当然是爱你的呀。”
“那三个停顿是什么意思?迟疑?不确定?抑或心虚?”方才才说自己容易讨好的闻人沧浪,明显做着相反的举动,追根究底。
“才不是!害羞!是害羞!”她脸红回嘴,恼他竟然不知道女孩子的赧意和薄脸皮。
他当然知道,只纯粹想逗弄她。
“真稀罕,我还以为你不懂害羞两字怎么写,毕竟曾经有个家伙,见人躺在草皮上,嘟着唇就啾过来,更将‘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大剌刺挂嘴边,让人误以为她有多率性、多随心所欲、多玩得起游戏。”结果只是小嫩娃一只,青青涩涩的,入了口,酸多过甜,却教人忘不掉那样的滋味。
“我有说错吗?我亲你你又没有损失,干嘛记仇呀。”
“我倒认为我的损失惨重,被那只家伙给吃干抹净,掏了心挖了肺,做了一些我这辈子都不以为自己会去做的事,还自得其乐,被她笑一笑、抱一抱、吻一吻,便觉得心甘情愿。你说,我真的没什么损失吗?”他深望着她,嘴里抱怨是假,眸里笑意是真。
“嘿,可是你得到了那只家伙的爱耶,当然没有损失呀!”
“言之有理。那么,‘那只家伙’,你的爱能不能再具体一些,口说无凭,嘴里胡说八道也可以不打草稿。”
“具体一些?怎么具体?”爱还能具体?不是多说几句我爱你就算诚意了吗?
他目光深浓,长指抚过她的脸颊。她仍是太瘦了,几乎是娇弱得一折就断,拈在他怀里的重量,恐怕连一袋米都不到,绝对承受不住太多孟浪……
“不,还是缓些吧。”他喃喃说道,指腹盘旋在她白哲若玉的腮际,磨踏着她渐渐泛开的彤云:“养丰腴点、健康点……那时,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她突然之间,有点明了了。
明了市集上,一篓一篓的鸡鸭鱼蟹,让人指指点点、让人详细打量,讨论“这只比较肥”、“那只油花较均匀”、“那只有满满蟹膏”、“那条新鲜一点,清蒸正好”……被吃的精神压力,好大。
它们一定和她一样,有句话,很想大声喊出来!
老爷夫人!我不好吃的!请不要吃掉我……
想起了方桌之战,她机伶伶打了哆嗦。想起了那一次的整夜折腾,她攀在他肩上的柔黄僵了僵,不自觉咬住下唇,脸色虽红了,唇却被咬得发白,慌张从他的注视下闪躲目光。他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恐惧及排斥。
他知道急不得。她的病弱身子与深深烙下的记忆,都还无法接纳他,眼下要务便是养好她的伤势,彻彻底底解净她的余毒,再为她补回这段日子消瘦,最后,才是弥补他犯过的愚蠢错误,改变她对男女之事的坏印象,让她明白,建构在两情相悦之上的颈项缠绵,会是天底下最甜最美的果实、最强最烈的毒瘾,教人迷醉沉沦,欲罢不能。
他会让她明白,他爱着她,深刻的、镂骨的、铭心的,爱着她。
有了被吃觉悟的小母鸡面临一个难题。她应该要积极抵抗,以少吃少喝来延缓自己养回肥美可口的速度,或者,消极地接受命运,每天照五顿让他喂,等到她变得合乎他下咽的喜好之后,再乖乖在方桌上躺平,请老爷开动?
真是难以取舍呀……老爷看起来也没有很猴急,没有硬压着她灌食,充其量只会在她故意少吃半碗饭时,努力哄诱她再吃一口,她真吃不下时,他也不会逼她。夜里一左一右共躺于大通铺时,她还会很小人地在心中幻想,老爷会趁夜深人静就扑过来,用蛮横力量制伏她,通铺宽敞便利,无论她怎么滚,也滚不出他的手掌心,到时她叫破喉嘴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几个夜里,她睡得不甚安稳,一遍一遍想象老爷突然使坏时,她应该要如何反抗扭动。
几个夜里,老爷除了环着她睡,没有其它动静。
几个夜里,她睁眼,等着……不,她没有在等他朝她伸出魔爪,绝对没有在等,她只是很困惑嘛,前些日子是她身体依旧不太舒坦,他放过她情有可原,但一天一天过去,她被照顾得无微不至,早就恢复成建康宝宝,他却依然没有出手,太奇怪了。
等过了第一个月,老爷变身为恶狼,扑上小羊的胡思乱想,已经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又等过了第二个月,外头气温降低许多,绿叶渐渐转红,她夜里没偎近他,靠他的体温取暖,根本无法睡觉,他任由她紧紧攀抱,双手双脚密密相贴,而什么都没做……是怎样啦?她都像只烤好的香油鸡就抵在他唇边了,他竟连张口咬下都嫌懒?那种感觉,就像鸡笼里的小母鸡,眼睁睁看同伴一只一只被拎出去宰掉吃掉,自己心里会非常困惑为什么,难道是她看起来不够美味吗?为何老爷不吃她?人,总带些贱格。
被吃掉时,恼着为何是我?
一旦沦为没人想吃的厨余,恼着的,又是另外一件事,为什么不是我?
到了第四个月,她脑子里想的,不再是老爷扑羊的幻想,而是羊插着腰,怒瞪沾床就睡的老爷狼在生闷气。
尤其是她在某一天下午,突然察觉到一件残酷的事实,在她撞见闻人沧浪与春儿短暂一句话的交谈!
她当然不是怀疑那短短一句“小当家有事找你过去”、“嗯”的应对,是能包含多少暧昧或情绦,更何况,春儿很怕他,这是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穿的事实,教她为之一怔在于!
那一夜,她与闻人沧浪呃……那样那样之时,在闻人沧浪眼中看见的脸,是春儿的!
也就是说,即使身体是属于她所有,那张容颜,却不是她,好比与他欢好的女人,是春儿,不是梦……想到他与春儿,在通铺大床上翻滚纠缠!她忘了那个春儿是她。想到他吻着春儿的眉眼唇!她忘了那个春儿是她。想到他深深挺进春儿柔软温暖的花心,眷恋不去!她忘了那个春儿是她。想到他的汗水与春儿的融合为一―她忘了那个春儿是她。
想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拥抱、一次又一次的火热!她忘了那个春儿是她。
她莫名地……嫉妒无比,嫉妒到,有点想哭了。
虽然扮成春儿是她自个儿选择做的事,她仍是好气恼,然后开始钻起牛角尖、开始走进死胡同、开始越想越偏激,认为他四个多月以来没有朝她扑上来的主因就在于他面对“梦”时,是毫无食欲!
他看着春儿时,会不会把那一夜的记忆套用在春儿身上?
一定会!
怎可能不会呢?……他就好像真的与春儿发生过关系了呀!虽然那个“春儿”是她……啧!好混乱哦,她竟然吃起自己的醋来……
她真后悔易容成春儿接近他……
他会不会回味起那一夜时,脑海里浮现的脸孔,是春儿?
不行不行?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她抡紧拳,像要握碎这个念头一般使劲。
嫉妒中的女人,脸孔和心皆是扭曲的。某些不敢尝试的事情,被心底深处一道恶魔般的声音引诱着要去做。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老爷不来吃我,我就去吃老爷!
闻人沧浪的失策,在于他太松懈精神,导致当他一心买回她曾经吃得眉开眼笑的芝麻大饼,想尽快送到她嘴边让她品尝,而忽略了推开房门之后,鼻间嗅到的一抹暗香代表何意。
等他反应过来时,香气早已充塞肺叶。
身后门板被人关上,落闩,笼罩不住他高大身形的小小阴影,插着小蛮腰,诘诘哼笑。
“不要挣扎了,那香味,会让你全身发软,你最好自己乖乖躺在方桌上,若是不从,自己倒在地板上,又得由我拖你上桌,到时撞得手肘膝盖淤青,就可惜了你的细皮嫩肉啰。”
哪儿学来的粗俗淫语?透过她吴侬软语的娇嗓说出来,真是不伦不类得……好可爱。
“你想做什么?”闻人沧浪右手按在桌缘,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势。
“问这么多干哈?嘴有空闲说话,不如……”她踏起脚尖,伸舌舔了他的下唇,像在尝试滋味,觉得菜色味道合乎她的脾胃,便张大嘴,一口吞下。她叼着他,用力吸吮,相濡以沬,纠缠他的舌。“你给我瞧清楚了,我是谁?”她拨冗问他,双唇没离开太远,几乎是说出一字,便又啾缠一次。
他也很想问她,你是谁?
几个月前,躲他躲得很明显的丫头,连夜里他抱着她睡,她都会僵硬了身躯不敢乱动的小懦夫,他一点一滴、不敢躁进,让她习惯他的碰触,两人之间,越睡越近,直到最近,她才完全敢赖在他怀里,汲取他温暖体温,今天是哪来的勇气,主动亲吻他?
哪个家伙易容成她吗?
不,那双灿晶的水眸是属于她所有,任谁都仿效不来,还有她身躯的触感、柔软、香气,以及嘴里甜丝丝的糖葫芦余味,这是梦,不是其它人。
“说呀!”干嘛默不作声?
“你是梦。”他的回答,含糊在她嫣红小嘴里。
“对,我是梦,不是其它人,我是梦……看清楚,不许认错,不许将我当成别人。”她要他明白,现在吻着他的人,是她。
“梦。”他再喊了她一次。她满意他的答复,以甜吻当奖励,吻进他的唇心,她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察觉扣在她腰际的大掌丝毫未曾受迷香影响而酥软无力,小手扯开他的襟口,朝里头探索嬉游。
闻人沧浪摸着了头绪,似乎明白她今时今日的冲动举止起因为何。
他嗅到一丝酸醋味。
原来……有人在吃醋,吃着莫名其妙的醋。
“你躺好……”她前倾身子,要将他压在方桌上,尽情蹂躏,像他对她做过的一样。
方桌对他而言太小,只容他靠坐,无法完全躺平,她也不在意,两人身子贴合,他微弯、她微逼近,不知是药效发作,抑或什么的,闻人沧浪任由她宰割、任由她伏在他身上,像只猫儿,噙着媚笑,爬了过来,猫爪撩开他的衣裳,暴露他结实胸口,猫舌舔上去,偷腥的促狭,明亮似火,烧灿了她的眸光,被她所注视着的他,亦随之燃烧,更遑论她刻意的挑逗撩拨――很生嫩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临阵磨枪,拿她上回那次唯一的经历来卖弄,毫无花俏技巧可言,不外乎是轻拢慢拈、轻龇慢呕,以及不断的啾这儿啾那儿……
但,该死的有用!
闻人沧浪必须握紧双拳,才能忍住粗喘溢出喉间。方才像猫的小妖女,这回又变成了蛇,软绵绵的双臂缠抱上来,顺着他精瘦腰身上滑,在他背脊间收紧,宛若蛇身绞紧猎物,教猎物为之窒息,他也为了她而深深屏息,在她露出调皮可爱又勾人的挑衅笑容时。
她以下颚轻轻蹭磨他的锁骨,细致无瑕的肌肤滑过他的,他呼吸凌乱,目光浓烈。
“你要记得,是谁这样吻你,是谁这样抚摸你,又是谁把你全身舔透透……你要弄清楚,自己身旁的女人是谁。”她缓缓吐息,每一口都撩过他的寒毛,暖呼呼的芬芳热气,像春风撩人,她的一字一字,变成了折磨他的利器,教他跟随她的吐纳而呼吸。“虽然我之前易容成春儿,但是,那是我!你不许以为你曾经与春儿有过鱼水之欢!你如果敢在脑子里浮现出你拥抱春儿的情景,我一定……一定不会跟你善罢罢休!”
她摇下话,还嫌不够吓唬人,于是,鼓起最大勇气,一手握住据说是全天下男人共同弱点的部位,微微施压,若是他胆敢将春儿偷偷摆心底,她就先阉掉祸根,绝不让他好过!
三心两意的男人,阉掉一个少一个!
“我没有以为与我燕好的人是她,我很清楚,无论那一夜,抑或现在。”闻人沧浪嗓音紧绷沙哑,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恫吓,不单纯只是威胁,对男人而言,更是一种甜蜜的非人折磨。柔嫩的小手,按在欲望根源,迟迟不放,摧毁男人意志。
她俏鼻一皱,哼他:“可是你看见的五官,明明就是春儿,我不信你完全没有动摇,你对她又亲又抱又死缠不放,像要把她给拆吃下肚一样的蛮横,如果不是我臂上守宫微毒影响,你根本摆明了早上还要再来几次!”
“错了。让我又亲又抱又死缠不放的人,是你;让我恨不得拆吃下肚,将她融为我骨血养分的人,是你;让我摆明早上还要再来几次的人,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春儿”的事,她不过是只路人,即便梦易容成春儿,那时他已知她真实身分,又岂会错认?
何况,两人滚上通铺之际,她半边假皮已被他强烈索吻给吮出破损,露出“梦”的容貌,她太惊慌失措而未曾察觉,还认为他眼中所见,全是“春儿”
她以为他为何总眷恋地吻着她左半边的脸颊、唇畔及眼角?
那是她呀!那张早已深烙在心里的俏丽芙颜,他曾以为只是因为积怨才会不断浮现脑海,时时跃入眼帘地朝他笑着晃着,原来它无关愤恨,而是一种思念,一种他自己尚无所觉之前,心,已经为她而躁动的警讯。
因为她扮成春儿,他才会喜欢“春儿”,否则正主儿“春儿”根本不可能与他有所交集、春儿的个性,无法撼动他的高傲,若非梦,他这辈子兴许都不会注意到“春儿”。而她竟然吃起自己的干醋?未免……太可爱了点吧?
“真的?”她挑起细眉,抱持一丝丝怀疑。
“与我一夜纠缠的人,竟然问我真的假的?”这种两人间的私密事,她知他知,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知吗?蠢丫头。他低笑,唇瓣贴近她的发鬓:“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晚,我拥抱的人是谁,嗯?”
她脸儿不争气缕红起来,鼓涨双颊,佯端气势,上回一败涂地的耻辱,今天要全数扳回颜面,输人不输阵。
“慎重起见,我认为有必要再帮你重新复习一次,洗刷你脑子里混乱的记忆,要你牢牢记得我,只准记得我。”
“喔?”真令人期待。“你想怎么做?”他一脸无辜,模仿砧板上待宰的鸭,唯妙唯肖。
梦解开腰带,散开衣裳,遮掩美丽春光的布料一件一件抛在身后,让他瞧清她最迷人的艳丽姿态,双颊两片红云,粉嫩如樱,既羞又媚,逐渐染红她浑身上下,教她更显可口。
“我已经准备好了,疼就疼吧,反正我还不是挺过去了!”她视死如归道。就像女人生孩子,痛归痛,大家仍是一个接一个生,那种剧痛,女人们都能熬过去,没道理一点点的床第小痛会难得倒她,牙一咬,不就结束了吗?漫漫长夜,我来了!
“我可没打算再让你这么疼。”闻人沧浪笑着,健臂一揽,她落入他怀里,他低首吻她,吻去她那声“咦!”的抽息惊呼,弃方桌而滚进通铺,她被按倒在竹席上,最后一件遮身小肚兜,沦落他掌心,然后,再被丢得远远的,取而代之进逼上来的,是他的唇……
她想“咦”的是!
为什么他能动?!为什么中了迷药的他还能动叩这种迷药不能对武林盟主用第二次吗?
为什么……她被他吻得不由自主地蜷曲起十根白玉脚趾,身子轻弓,无法反抗,半丝力量也提不起来。
为什么……他舌头这么灵活?
为什么……这么……舒服?
为什么……明明该是她主动进击,让他求着她才是呀……
为什么……最后变成她只能抱紧他,嘤咛哭泣,央求他给予更多更多更多……终于,通铺咿咿呀呀的摇晃声,从剧烈到静止,只剩下喘吁吁的吐纳仍交缠在一块儿,唇吮着唇,前者眷恋不舍地探索更多芬芳香甜,后者气息凌乱,说起话来微微颤抖,狂喜的余韵,依旧掌控着她,她说:“老爷,等一下可不可以再吃一次?”
老爷的回应,则是重新翻身覆上她,咧开白牙,微微一笑。
老爷食欲正好,食物都开了口,老爷也就不客气了。
吃人的,心满意足。
被吃的,心甘情愿。
这场飨宴,将会持续一整夜。
吃不完的,明早再继续热来当早膳。
番外——我的爹爹是仆役
势利,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只是人们习惯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包装它,虚伪说着:“娘不是不允许你与大宝交朋友,也时常教你不可以歧视地位低下的人,但大宝他爹是仆役,他娘是婢女,他们教养出来的孩子,哪里值得深交?你不如多多去找陈员外的宝贝儿子玩,最好有空能去陈员外家吃吃饭什么的……”嘴上说不可以歧视,实际上就属她最歧视人,还有脸教小孩去攀权附贵呢。
“咱们的家世,深交的皆是有名之人,官场上,七品官阶之下不屑认识,商场上,没有三间店铺的小老板不屑认识,武林里,不是副掌门以上,不屑认识!以后不许跟大宝瞎混!虽说职业无贵贱,可好歹不能是个仆役之子!”
大人们说不歧视,说不分贵贱,说一视同仁,实际上分得最清楚仔细的,就是他们!
大宝以前听见这类酸贬,都会哭着回家找娘,抱怨为什么他爹是个仆役,娘却说:“仆役有哈不好?你爹很棒很棒的,他不是个普通仆役哦。”哪里不普通了?他看不出来呀!扫地、搬货、被使唤来使唤去、派去看守秦叔的珠宝铺,这些都是很寻常的下人工作,只有被爹吃死死的娘,才会将爹当成神人在崇拜。日子一久,他懒得哭,懒得抱怨了,然而耳边的指指点点从没少过,上了私塾,被同学双亲冷嘲暗讽的次数也多到让他麻木。
他们在他背后说,他是仆役的孩子。
仆役的孩子也是人,当然更有求学权利,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他读的私塾,学生全是些富贾儿女,他安插其中,活脱脱就是一只误闯豺狼虎豹群的小白兔,身分不同、阶级不同,时常受人欺负,更曾经有个千金小小姐,指向他鼻头,狠狠告诉他:“我爹说,我要是喜欢你,以后砸一大笔钱就可以买你回家当我的玩物!”
这是告白吗?
这是千金小小姐撒尽银两也非要得到他的告白吗?
他年纪虽小,但也知道自己皮相生得极好,他像他爹,眉浓目凛、鼻挺唇薄,轮廓倒七分像娘,深邃精致,带些薄薄的外域血统,等他长大,大抵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男祸水,于是私塾女同学都爱他,可清楚不能嫁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