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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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或者说——崩溃了。
腥臭的血溅沾到链锯上,和油漆完全混在一起,这很刺激。
音乐渐渐响起,仿佛从远处走来一支庄严的地狱大军,这是最适合在这时候演奏的歌曲,《TheMass》。
纳粹党卫军第一装甲师军歌。
起初是一道悠远的女声,好似峡谷中的女神在呼唤;随后男声出现了,更多的女声出现了,更多的男声出现了,然后钢琴出现了,提琴、管风琴……全都暴虐起来,闪电、雷鸣,雄壮残忍的钢铁大军,浩浩荡荡地展开杀戮,用刀、用枪、用炮弹,他们劈砍我的脑袋,刺激最深层的神经,无边的黑幕被蛮不讲理地扯开撕碎,露出血色的黎明!
我也正在撕碎,撕碎尸体。我切割那些东西,切下他们的手臂、腿、头颅;我把链锯伸进他们的腹腔,拉扯里面的内脏,看他们颤抖着消失。链锯切割人体的时候,发出那种浑浊而令人牙酸的声音,但却比不上丧尸们的惨叫更加叫人痛快。
现在这里血肉横飞,半空中有无数器官在飞舞:手指、耳朵、眼睛、舌头、淋巴、心脏、睾丸……
我杀死了所有尸体。
不知杀到什么时候,我浑身如堕火狱般又辣又闷,脚底一滑,不由跌坐到地上,溅起一滩血水。
链锯掉在一旁,顾自蹦跳着,上面已经沾满了碎肉,再也无法腐蚀丧尸了。
一楼的丧尸再次爬上来。
真的要死了么?
我正这样想的时候,上方传来了铁汉阳的声音:“方哥儿,快上来,咱们好好厮杀一场!”
他们拎着两管新的水枪赶到了!
第十六节 月光婚礼
我们一直干到晚上八点,终于把大厦里所有的丧尸都清除掉了。杨友一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药剂装进喷雾器里,对着子弹喷洒,使得所有子弹表面均匀地布满了一层药剂,经过这种处理的子弹威力大增。每一次点射,都可以穿透七八头丧尸,并且叫他们全部腐烂。我们大约干掉了上千头怪物,他们腐烂后留下的黑水已经汇成了河流。口红、香烟、玩具熊等等商品,摇摇晃晃地在黑河里漂泊。
这水似乎也有一定的腐蚀性,至少下面的丧尸再也不敢上来。从窗口望下去,黑水已经溢到大厦外面,在门口形成一道壕沟。丧尸焦躁地徘徊着,却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看来我们仍还有些运气,可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被炸伤的人大多已经死去,剩下几个情况也很糟糕。经过清点,我们还有六十六名幸存者,其中十四名伤员。
能够战斗的不到二十人,其余是老人和妇孺。
除了实在老得走不动路的和伤得就快死掉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被我们逼着去干活了。要干的活很多——把大型货柜放倒,拖到自动扶梯上,把整个扶梯口都堵住,然后焊死;之后是给每个人分发武器,大多是锋利的钢条,或者是木棍。特别需要提醒的是——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子弹来自杀。所以每个人加发了一柄小刀。我对他们说,最稳妥的自杀方式是把刀插进颈动脉,然后用力朝平行方向扯,这样可以把整条喉管都扯断,保证死得彻彻底底,如果害怕下不了手,到时候可以找我帮忙。
当然,也可以找丧尸。
他们已经没有精神来反驳了。丧尸已经吃掉了人们的灵魂,经过这一次劫难,就算这些人能够生存下去,他们的生命之路也已经变得崎岖不堪。苦难把他们折磨得够戗,并且将一直折磨下去。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亲手和苦难对抗,征服它。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在征服,或者只是尽尽人事而已。我们干完了一切:所有人轻装上阵,伤员用简易担架固定,组织冲锋队扫清了三楼到顶层的障碍,最后在楼顶天台上摆了六台应急灯作为向导。
然后就是等待,等待救援人员到来。
现在是深夜四点十五分,也许还有两个钟头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我准备好了一切,甚至为自己也准备了……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我掐灭手中的烟蒂,又用清新剂朝嘴里喷了喷,然后去开门。
因为没有电,外面和房间里一样黑。妙舞用手里的电筒朝屋里晃了晃,立刻被我挡住了。
“不要开灯,进来。”
房门关上之后,整个屋子都变得一片漆黑。视觉休息之后,嗅觉分外敏锐,她的体香使我兴奋。
或者应该说:我妻子的体香?
我妻子,我太太,我夫人……哦,这是些多么美妙的词汇啊!
“怎么了,为什么关掉手电筒,房间里好像有些怪怪的味道,很……香?”
“你干完了吗?”我拉着她的手,引导她坐在沙发上,好像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那样脸上发烧。
她在黑暗中似乎耸了耸肩:“干完了——可是,又有什么可干的呢?现在只能等待,但愿龙魂的人能够及时赶到,不过他们应该是会的……”
我吞了口唾沫:“是的,那些活都干完了,下面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也许,也许现在我们有一点点时间,来……”
“来什么?”
“来回答一些问题。”
我摸索着走到窗前——这个动作刚才我已经反复练习了十一边。窗口钉着的木板已经被我弄下来,现在只是虚掩着,可以轻松揭去。
今天晚上,有很好的月光,一揭去木板,那银色的河水便流淌进来,溢满每一寸空间,带来淡然的柔软。
“哦,天哪——”她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你,你干了什么?”
“对,对不起——”我有些笨拙地说道,“只是一些玫瑰,他们,他们放了很多天,都枯萎了,可是你知道,三楼的室内花店里只有这些,我想……我想还算可以吧?”
这些玫瑰——事实上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都是那间小小的花店里仅存的存货。或许有人觉得在一间大商厦里开一间小小的花店是很浪漫的做法,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显得正式一些。
房间里大部分地方都被我摆上了花,他们看上去还不错,尽管有些枯萎褪色了,但是在柔和的月光照映下,却显得那么素雅别致,像是一些纯洁的冰花。我早几天就看上了这些花,觉得他们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把他们全都搬到了隔壁房间,反正空房间有的是。
辛苦没有白费,看到妙舞又惊又喜的样子,我的头顶好像也盛开了一朵玫瑰。
“可是,你怎么——”
她不明白我在干什么,我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却又有些酥麻,我握紧她的手,用力咬了自己的下唇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把那番说辞讲了出来。
“听我说,我們洠в卸嗌偈奔淞耍前桑壳胩宜怠!
她放松下来,倚靠在沙发背上,没有放开我的手。
“你觉得我们会死吗?妙舞?”
“我们当然——”
“不。”我打断她的话,继续道,“也许我们会死,也许会获救;获救之后也许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也许会被当作怪物来研究;也许我们能够白头到老,也许你恢复了记忆,从此天各一方……”
“即使我恢复了记忆,也不会——”
我没等她说完,继续道:“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性,但是我只想抓住现在,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她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退开一步,从旁边的桌上抽了一支玫瑰,单膝跪了下来,以无比庄严神圣的语调开口问了我的问题。
“妙舞,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好像真的变成一座冰雕,我全部的生命力都供应到了心脏,它跳得像匹小马驹。我说出口了,哦,我真的说出口了,我他妈真的说了!这很够劲,这真他妈带劲,只要……
只要她羞涩地点点头,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哪怕再在这个地狱待上一万年!
可是她的回答?
她会回答“是”吗?毫无疑问她爱我,可是她有“那么”爱我吗?或者这段日子以来,她是否已经恢复了一些原来的记忆,导致……或者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很多人都把某些事看得无关紧要,他们会说:“哦等干完这个再说吧,等干完那个再说吧,现在不是时候。”
如果她真的拒绝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摸摸鼻子走开吗?然后继续努力,在适当的时候说第二次?这有些尴尬,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想到被拒绝后的尴尬?我到底他妈在想些什么,也许这真的不是时候?
谁会和一个刚刚宰了几百具尸体的男人结婚?
快说啊,哪怕拒绝,我快发疯了!
时间像是停滞了三天三夜,恍恍惚惚中,我听到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代表什么?“呸”吗?
“这太傻了!”她终于放肆地大声笑了出来,“你不适合穿这号礼服,太小了……你拿花的样子也很笨拙,天哪,你怎么想到这么干的,谁教得你?”
这他妈算是失败吗?我该把花拿回来了吗?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有那么几秒钟,我彻底陷在了她的眼睛里,那是比月亮还要温柔多情的漩涡,那里蕴藏着无数闪烁的星群……随后她灵巧地跳下沙发,整个人扑到我的身上,用嘴叼走了这支玫瑰。
我注意到她笑得眼泪不住往下滑落,像露珠滑过花瓣。
“真的好傻,快给我吧,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这算……”
妙舞把手箍在我的脖子上:“告诉我,从哪个狐朋狗友那里学来了这一套?”
“我……没有,只是觉得应该,你知道……电视上都是这么说。”
“那么电视上有没有说……”她是个魔女,她的手指正在我的背后摩擦,滑过肌肉的沟壑,“当女孩子答应以后,你应该拿一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呢?”
我感到一阵眩晕,几乎不会呼吸了,连连点着头,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盒子——那里是我精心挑选的一枚婚戒,镶着两枚纤细的碧绿猫眼石。
“这很便宜。”我颤抖着抓起她的手,一边说,“你知道,我来的时候身上没有钱,所以我向雷雄和榊原秀夫借了一些钱,我把钱都放在珠宝柜台,买了这个戒指。这不能算是自己拿的吧?它漂亮吗?”
她的眼睛也弯得像宝石:“很漂亮,我很喜欢——我还以为你会拿一个易拉罐拉环来凑合呢,我知道你不会去拿那些戒指的。”
这话里充满了无限的信任,叫我无比满足,可又有些遗憾:“对不起,本来不该是这样,本来我们应该在更加安全,更加美好的地方做这些事,至少我应该知道你真实的名字……”
“名字只是名字,把玫瑰换了别的名字,它同样发出芳香。我很喜欢,真的。”
“至少我该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我发誓,我——”
妙舞用手指合上了我的嘴:“现在就是婚礼,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这个国家的国家机关,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举办别的婚礼。”
她无比轻盈地走到窗前转了一圈,轻轻抚起皎洁的月光,做了个往头上披的姿势:“你看,月光为我织了婚纱,美吗?”
她很圣洁,我只想到了这个词。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就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小猫女了,她脱胎换骨,涅磐成了一个新的女人,唯一不变的是我们之间的爱情。
是的,现在我毫无愧色地说出这个词:爱情。
我鼓足勇气,大步走过去,有些粗暴地把她挽在怀里。今晚的天空是一片丰硕地葡萄园,挂满了晶莹剔透的葡萄,那样纯净的青、那样纯净的紫、那样纯净的墨蓝,半丝云彩都没有,只有圣洁的月亮……
“我们有一场最好的婚礼,群星是我们的宾客,月亮是我们的证婚人。我对着月亮发誓,我是唯一能够给妙舞带来快乐,陪她到老的人,疾病和贫穷无法将我们分开,死亡也只能带走我们的躯体,即使有一天月亮永远被乌云遮蔽,我们的爱也不会熄灭!”
我大概疯了,這些話可能把整座大厦里的人都吵醒。如果他们还没有醒的话,那么妙舞随后比我更加响亮的宣言肯定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她对着月亮疯狂地喊叫:“妒忌我们吧,嫦娥!”
“下面该交换戒指了。”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说,“你已经给了我戒指,我还没有给你我的。”
她没有戒指,我知道的。可是随着她挑逗地将我的中指放进嘴里,我再也不确定了……
她咬了我。
她在中指根部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很深,用的是变异后的牙齿。我吃惊地大叫一声,取出手指来看。即使愈合之后,恐怕也会留下一圈疤痕了。
这是……最好的婚戒。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用爪子在右手掌心划了一道伤口,血很快就流下来。然后她把我同样正在滴血的手掌紧紧握住,伸到窗外。我们的血混合在一起,洒向虚空。
神秘的蓝色天空中,有瑰丽的赤色被风吹散,融化在空气中。
“现在全世界都为我们作证了,我们是一体的……”
我们当然是,至少我们的嘴和舌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现在我吻的是我的妻子,方太太,这真甜蜜。
良久,她娇喘吁吁地推开了我,脸色已经变得绯红:“不行了,我们没有时间这么干,你不该这么着急,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方法……”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这时候才想起另外有些准备,“你等一等。”
我按下一旁的MP3播放器,因为是用外置扬声器放音的缘故,音质并非完美,不过已经足够。
“这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电视上说,女孩子都会喜欢這首歌。”
那是猫王的《LoveMeTender》。
只是伴奏,由方平亲自演绎,百分之十的动听,百分之五百的真情。
我踏着椅子上了桌子,用脚轻轻地打着拍子,居高临下伸出双臂:
lovemetender,lovemesweet;neverletmego
youhavemademylifecomplete
andiloveyouso
lovemetender,lovemetrue;
allmydreamfulfill
formydarling,iloveyou
andialwayswill。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拥抱在一起,在月光下舞蹈。我们舞到天旋地转,完全忘却了自己,舞到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舞到东方的天空裂开缝隙,刺出第一道霞光。红色的朝霞把整间屋子布置得像新房,红光漫过新娘子的肚脐,慢慢淹没她的乳房。她美的不像人间所有。
现在就是叫我立刻去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第十七节 逃出生天
他们来了,时钟指向凌晨六时零二分。
今天是六月二十三日,临州地区的日出时间是早晨四时五十八分二十六秒,日落在傍晚十九点四分二十八秒,昼长十四小时零六分钟零一秒。日落太阳方位角一百一十七度四十七分,正午十二时零一分二十八秒日上中天,太阳高度角八十三度十分。
可是这个该死的太阳没有出来,老天像匹腐烂的灰马那样浑浊腐朽。乌云裂开无数口子,露出一千只患有白内障的灰眼,无言地望着孤零零的大厦。云层翻腾,崭露狰狞的笑脸。
可他们还是来了。我看不清有多少,只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大约十来架流线型的武装战斗直升机,众星捧月般护着三架运输直升机,小心翼翼地摆出战斗姿态,谨慎前行。
军队知道怎么对付那些杂种,他们是专业人士,不是吗?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把所有人集合,在他们没有变成尸体之前到天台上去。
“行动吧!”
幸存者已经全都集结在走廊上了。大家都是轻装上阵,除了武器之外什么都没有携带——那些武器,多半是建筑上拆下来的铁棍,有些在顶端缚上一柄水果刀,看起来心理安慰大过实际用途。我注意到担架只有四副,也就是说大部分伤者昨晚都已经死了。
队伍的中间多是老弱妇孺,青壮年排在前后,有些掌握着最后几支枪,前方由杨友一带队,后方由高策带队。
规则很简单:冲到楼顶可奖励生命一条,失败者将会被撕成碎片。
有些孩子在小声哭泣,他们的母亲或者别的女人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大多数幸存者都显得坚决而麻木。
正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几声巨响,跑去看时,原来武装直升机已经开始和尸魔猎手展开肉搏战。
尸魔猎手的数量并不太多,只有七八条,本身又是茹毛饮血的畜生,哪里战得过高尖端的杀人兵器?或是被跟踪导弹击中,爆成一团肉花,或是被重型机枪射成蜂窝,坠了下来。眼见军方已经渐渐得胜,正是时候上楼。
唯一奇怪的只是一件事,展定鸿怎么没有出现?
雷雄和他的人已经上去打前站,这里正缺一个领导的人。我洪升泰剩下的几个弟兄,都说展定鸿在房里呆了很久,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他的房间是在十二楼,我叫众人先行准备,自己上来找他。可是无论怎么敲门,他都不开。我有些心急起来,害怕他出了什么事,正要起脚踹门,门却突然打开,叫我打了个趔趄。
有一瞬间,我怀疑他已经变成了死尸——那脸色苍白得像是糊了一层纸,直到他的眼珠忽然之间转了转,这才松一口气。
“大家都准备好了,走吧!”
他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用双臂把过道拦住。我注意到他的嘴唇发乌,正想说什么,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那像是一条狼被捕兽器夹断大腿所发出的叫声。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那是什么?”
他紧张起来,朝后面看了看,哑着喉咙道:“没什么,你快出去。”
“那,是,什,么?让我进去!”
“不!”
“哦,妈的!”
我知道她是什么了,叶静,或者说“它”。它走出来了。
它不是叶静,只是拥有叶静躯壳的一只怪物。在那张酷似叶静的脸上,额头张开一条裂缝,露出一只黄色的怪眼,而双手居然长及膝盖,皮肤已经变成绿色的,上面布满了黄黑交杂的斑点。
她被三条皮带绑在柜子上,一时挣脱不得,只好拖着柜子走来走去,表情痛苦不堪。眼里一会儿显露出人类所有的情愫,一会儿却只剩下野兽的杀意。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腰后——那里有一支手枪,里面还有两颗涂抹了维生素D的药水的子弹,最后两颗。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