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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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政府高官里有的是会说流利东瀛语的混蛋,所以法律还是要这么制定。除此之外,还有更加荒谬的规定,比方说,规定有网络敏感词汇,但却不说这些词汇究竟是什么。那些杂种的意思是,既然大众不知道敏感词汇是什么,那么他们一定小心翼翼,略微有些嫌疑的词汇也不敢说,正好闹成个一片清净。这就成了警察发笔小财的机会,常有两眼发紫的网虫找上门来,打探最新的敏感词究竟是什么,行情是每个敏感词两块钱,买十送一。但警察们更喜欢的方式是罚款,对B类人群来说,“力图挽救”的最好手段就是罚款。
警察们当然很高兴,但也有不太高兴的时候。有时候他们是“有关部门”,于是大家都很高兴,有时候别人是“有关部门”,那就轮到他们不高兴了。结婚摆喜酒,要是超过三十个人,就得去民政局报批,除非你愿意和新娘说撒尤娜啦,或者学点儿手语。要在婚礼上说汉话,那就得掏钱。除此之外,还得再多给饭店一笔款子,因为你举办了下流的汉语婚礼,对饭店的声誉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尽管她妈整个饭店里的人都在说汉话,但钱还是要收,归根结底,钱是给民政局的。
警察们少不了要结婚,不免惹得一肚皮气。再加上某种“兔死狗烹”的预感,总之,雷雄掌握了一批危险分子的资料,除掉了一批,放任了另外一批。这样做的好处,平时看不出来,但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就显出来了。
据说,这些叛逆分子要在最近进行一个行动。
很大的行动。
车继续开,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我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我们不能停止,因为一旦刻意伪装的热闹停止,仇恨和迷惘就会乘虚而入。是的,我毁掉了雷雄的家庭和前途,但是在这之前,他不也毁掉了我的生活么?
也许在那之前很久,我们都已经被某种东西毁掉了。
最终,沉默还是如期而至。经过二十分钟的尴尬场面,我想起背后的铁罐:“要看看你们在找的那面旗帜吗?”
他不置可否,我掏出罐子放在手中,这块红布真的拥有魔力,至少已经有上百人的血染在上面了。
在打开罐子之前,我盯着雷雄的眼睛,低声问:“老爹怎么样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面沉如水:“自杀了,把炸弹绑在身上,自杀了。对不起。”
真荒谬,真的。在我和抽水机为了救出老爹的生命而奋力搏杀时,他却死了。我们大战丧尸,绑架女人,杀死警察,原本只是为了救出他,但是现在……
现在我突然不想再回去,即使老爹仍然活着,我也再不想回到那座鬼城。在电视上我看到了阳光、沙滩、啤酒和丰满的女郎,这些东西凭什么她妈不属于我?
这样想着,我拧开了罐子。雷雄眼中忽然闪现寒光,但是在那之前,我已经扑了上去。他开枪了,子弹击中我胸口的灰色肉块。他还想开第二枪,我劈手砸开了枪,制住他的右臂。
这是以双手施展的擒拿技巧,完全控制住了他的整条右臂,如果硬要挣脱,那么从腕骨到肩胛骨,必定会全部脱臼,那将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在荒城当中,即使是体形大上数辈的变异人,也吃不消这一招。何况他……
“喀!”
雷雄竟然硬生生别断自己的右臂!他双目赤红,伸手朝自己的妻子卡去。无法之下,我只得放开他脱臼的手臂,从后面勒紧他的脖子。
小小的车厢内,充满了汗味和血腥!
“他被控制住了,被刚才那特工控制住了,把他砸晕,快!”
白晓薇吓坏了,她将女孩儿抱得如此之紧,以至于那姑娘面色发紫。汽车停了下来,抽水机闷声不响地钻到后座,干劲利落地在雷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我们用武装带捆死了。他显得很平静,但这只是假象,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我们都觉得他很平静地一刻。
这时我才觉出心灵控制者的可怕。问题在于,没人能够知道身边的人是否被控制了心灵,我甚至连自己是否被他控制了都不知道。也许现在被牢牢捆住的正是我,而我可怜的灵魂却还在那特工制造的世界里发着春秋大梦。
也许这两年来的经历都是梦,只要我愿意,就能醒来,就能重新和白猫在一起。
像从那场长达七年的昏迷中醒来一样。
嗯?
“好吧。”我解释说,“他不是雷雄,雷雄才不会和人说‘对不起’。问题是,咱们该怎么对付他,他疯了,被催眠了,他想要杀死我们。夫人,你先说吧,我们应该现在就杀了他还是留给其他警察。”
可怜的女人完全崩溃了,在我们拿着枪指住她的头时,她也没有这副模样,她只是紧紧搂着那孩子,连声道:“不,不,不,不……”
“快点儿选吧,真糟糕,接头人没有了,避难所没有了,熟悉警察战术的人没有了,要是让我再见到那个心灵控制者的话,我要把他的肠子都掏出来,快点儿吧。”
“不……”
她在那里犹犹豫豫,我焦躁起来,胸口疼得利害,忍不住抽出那面旗帜,展开来,拭去胸口的血迹。
说也奇怪,一展开这面旗帜,原本面无表情的雷雄立刻开始抽搐起来,额头的青筋扭在一起,别别跳动。
这面红色的旗帜被完全展开了,黄色的星星璀璨生辉。
“啊……”他好似被炭火炮烙一般,大声叫喊起来。抽水机连忙往他嘴里塞进一块毛巾,防止他咬住舌头。这面旗帜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使他如触电般颤抖,皮制的武装带吱吱作响,眼看就要撕裂。
我吞了口唾沫,暗暗摸住手枪。
原本以为白晓薇必定要大呼小叫,没料到她见到这面旗帜,居然也呆住了。细细一看,虽然面部表情僵硬,但眼珠却在快速转动,就像正在读取数据的电脑。
只有小玲还是和刚才一样。
过了两分钟,白晓薇脸上更显迷惘,似乎不知身在何处,又像不认识身边的人,远远躲到了车厢一角。
雷雄更是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我和抽水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面旗帜的影响力居然有如此之大,确实出人意料。
过了半个多小时,雷雄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把那东西收好吧。”
“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
“你看到了什么?”
“……很多东西,我不知道,很奇怪的东西,我甚至感觉自己一直是在做梦,自己是一个鳏夫,没有老婆和女儿,那么……他们又是谁?”
“很好,你看过旗子之后觉得自己是个鳏夫;而我看过旗子之后却觉得自己应该有母亲和妻子,你比我幸运。”
他没有回答,眼睛里却多了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我明显感觉到,他的防备心,一下子减弱了很多。
这种感觉真讨厌,好像我俩很熟一样。
“也许吧。我们该停车了。”
接头人很快来到,他全身都裹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个人带来了定时炸弹装在我们的车上,随后将仍然昏迷的女人装上他的山地车。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了超过二十四小时,那种颠簸令人终生难忘。白晓薇在中途醒来,面色苍白。
没有人问她究竟看见了什么。
第三天早晨,汽车重新驶回了公路。道路两边逐渐出现了屋舍,我们面前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城池。
“欢迎来到游戈镇。”司机怪笑道,“能够载大名鼎鼎的雷雄警官一程,真她娘的荣幸。给你一句忠告,管好孩子。这里有很多小偷,钱包、首饰、肾脏……他们什么都偷。”
我们下了车,另有两名大衣鼓鼓的壮汉接应。在这个世界,对于所谓的“思想犯”和“政治犯”管制特别严格,也因此造成了对普通罪犯的疏忽,这座名为“游戈镇”的罪恶之城由此而来。看来,这个巨型的贫民窟和荒城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们没收了所有的武器,这令人感到如赤身裸体般寒冷。虽然这个镇子在雷雄的庇护下才能发展壮大,但过河拆桥的事例,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少见。
可我们只是丧家之犬,除了缴械之外别无办法。
正要走进街道,竖在道路两边的巨型液晶显示屏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那上面照例飘扬着一面太阳旗,但后面两副照片却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我虽然并不认识多少人,但也认得出照片里的是谁。
雷雄和我。
“雷雄,恐怖组织新汉独立联盟核心成员,曾任武装分子训练营教练,与五年前潜伏进入我警察机构,于日前杀害多名警务人员案有关,在逃。”
“方战,绰号黑蛇,恐怖组织新汉独立联盟核心成员,化武专家,疑与临州瘟疫有关,本身感染A病毒,右肢残疾、变异。”
“这两人是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携带有大量武器,可能控制着人质,如果发现嫌犯踪迹,请拨打匿名电话35635355。”
“政府发言人角田信男再次指出,东亚地区存在的汉独分子,他们的恐怖活动不仅对东亚,而且对整个世界的安全与稳定都构成了威胁,对于这些死不悔改的独立分子,政府绝不会姑息养奸,必将以铁拳将他们全都砸碎!”
我简直气得连肺都要炸开了,什么方战,那是我吗?恐怖分子?对,也许我是恐怖分子,但什么新汉独立,混蛋!
“新汉独立联盟并不存在。”雷雄低声和我说,“那是政府杜撰出来的,所有的屎盆子都能往上面扣。”
领路人连忙给我们也戴上斗篷。
“别担心,这儿没人管这些。不管是政府还是恐怖分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儿有酒馆、饭店、旅社、赌场、酒吧、夜总会、暗娼、MB,你尽可以赌钱、吸毒、性交、肛交、口交、乳交、脚交,然后有全套虚拟电子游戏设备供你杀个痛快,只要有钱。这里的人可以做任何事,但是他们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虽然今天之后,这种生活就将永远结束了。”
这个男人把头凑近我的耳朵,诡秘地说道:“今天,我们将向政府宣战。”
第十节 誓师大会
除了宣战之外,他说的大多是实话。这条街没有一般贫民窟的破败,反倒像是个销金窑。喝得醉醺醺的人们大呼小叫,在卡车后面挥舞酒瓶呼啸而过,霓红灯勾画出一座座酒池肉林,纸醉金迷,几乎每个路人都佩戴着各色武器,从双管猎枪到长刀,就连五六岁的孩童都在腰间插着电击匕首。不管什么人,目光都盯着别人的手和脖子。
“嘿,来看看女人!浪乳吧有各式各样的女人!”一个瞎了左眼的南方壮汉在高台上叫喊,“黄种的女人白种的女人黑种的女人,黑发的女人金发的女人红发的女人光头的女人,十二岁的女人二十岁的女人四十岁的女人六十岁的女人,瘦小的女人肥硕的女人,骚劲十足的女人,处女,女警察和女法官,来吧,都在浪乳吧,女人,女人!”
领路人停止前进:“到了。”
“这儿?”我难以置信。
“你不喜欢女人?”
“当然喜欢。”
领路人和独眼龙交谈几句,掀开浪乳吧厚实的门帘,把我们迎了进来。
一进大厅,我就几乎那股热浪推出去。浪乳吧名不虚传,连空气中都流淌着奶香,虽然里面混杂着精液的气味。我这辈子从未见到过如此之多赤裸的乳房,那些行行色色的女人们傲然挺立,或坚挺或下垂或丰满或俏丽的乳房表达着他们对男性的鄙视。
简而言之,这地方就是个边喝酒边打炮的圣地。
在挤过无数男性和女性的生殖器之后,领路人带着我们来到一架电梯前。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里面,大口呼吸还算新鲜的空气,虽然没有喝酒,皮肤还是涨得通红。
“他们在空气里掺进了一些助兴的东西。”领路人满不在乎地说,“也许你们需要先干一炮?”
我和雷雄同时摇头,抽水机痴痴地笑了起来:“慢慢来,不急。”
电梯开始减速,原来地下别有洞天。超过两千平方米的地下大厅灯光昏暗,天花板上先进的灯光系统,使得整个空间充满了迷幻的色彩。大厅四周的壁画无不是斩首、破肚、掏肠的景象以及光怪陆离的地狱惨状,使人不寒而栗;暗色调大色块的运用,在不知不觉中激起了人内心深处的兽欲。
我怀疑这里的空气中也包含着未知的气体,使人产生头重脚轻、轻飘飘的感觉。
大厅里聚积了上千名群众,每个都身着破烂的战斗服,头发超过肩膀,脚蹬皮靴,所有人的额头上都缠绕着红色的布条,像是有上千束火焰在不住跳动。我踩到了不下十个酒瓶,鼻子里冲进汗酸气和呕吐物的味道,他们怕是喝干了一个游泳池的酒。
前面的高台上放着五个笼子,被帆布蒙着,也不知是些什么。笼子后面加着超巨型的音响,使得这场闹剧更像一场摇滚音乐会。
领路人给我们一人一条红缎带,系上之后,大伙儿高举左手捏成拳头,一起喊叫着同一个名字:“何滔滔,何滔滔,何滔滔万岁!”
我也跟着喊,觉出自己像个傻瓜。
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头顶的激光开始变幻色彩,音乐趋向暴躁,鼓声越擂越急,所有光线忽然凝聚在演出台的正上方,那儿,一个背着黑色骷髅翅膀的男人缓缓降下。他留着卷起的黑发,宽大的紫色墨镜几乎遮住半个脸,这人的大衣上镶嵌着夸张的铁块,左边写着“精忠”,右边写着“报国”,随着他的出现,银幕上打出一个血红的“汉”字。
群众开始疯狂地喊叫,女性纷纷昏厥,人潮涌动一波又一波地向前冲去,想要接近他们的领袖。荷尔蒙的力量如此之大,我似乎看到四周的墙壁都开始皲裂。
但是在一瞬间,这些人就全都冷静下来。因为那个男人高举左臂喊了一句:“大汉万岁!”
“大汉万岁!”群众呐喊。
两台悬浮式音响系统在头顶不住飞舞,把何滔滔的声音传向四面八方:“你们好吗吗吗吗?”
“我们好!”“我好。”“我们都很好!”群众杂七杂八地回应。
何滔滔高举的右臂迅速下劈:“不!你们不好!你们被糟蹋成这样,怎么好得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这时才匀过了气,摘掉墨镜,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他的眼睛。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里面充满了最激烈的怒火和最深切的关怀,最理智的谋略和最果决的行动,最刚烈的性格和最坚毅的韧性。这是一双大公无私而又信心十足的眼睛,一双真正的领袖的眼睛!
群众为这双眼睛而疯狂。
何滔滔将一条普通的红布系在额头,这才沉着嗓子说:“两百年,那面猩红的太阳旗已经在大汉的土地上悬挂了整整两百年!那些矮小的倭寇侵略我们的家乡,强奸我们的姐妹,烧杀我们的父母,掠夺我们的财富已经足足两百年的时间!你们不感到羞耻吗?你们不觉得惭愧吗?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什么颜色的血液吗?”
群众齐声大吼:“不敢忘!”
何滔滔满意地笑了:“两百年前,卑鄙无耻的东瀛人占领了我们的家乡,用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藏武装了他们自己,从而占领了整个世界。他们建立了所谓的联合政府,皇道乐土,宣称当今已经是什么和谐社会了。可是这算是什么和谐社会?我们汉人在自己的土地上,住不起楼房,买不起汽车,甚至连食物和清洁的水都无法得到!教育,是啊,他们说这都是因为我们缺少教育。这些假仁假义的东西说要帮助我们振兴教育,使得教育产业化。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每日辛劳地工作,赚来的钱不够孩子在学校里念书,我们的孩子念完了大学,却背上了一身的债务。而他们在学校里所念的,居然竟都是‘东瀛万岁’!这样的日子,我们过得下去吗?”
“过不下去!”
“是的。”他狠狠攥紧了拳头,似要将话筒碾碎,“我们过不下去,政府也根本不希望我们过下去!他们开设的医院,那是不折不扣的屠宰场!他们为医治感冒收费五百,为割掉盲肠收费三千,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穷人在大门口哀号而无动于衷,救护车从伤者的边上呼啸而过!好吧,我们看不起病,那么我们就死吧,全都烧了吧。可是不行!火葬场也是鬼门关!你们中家里有死过人的,哪一个不是花了上万块钱才办好丧事?没有钱的,哪一个没有偷偷摸摸埋葬亲人的经历?我的父亲被偷偷埋葬,却因为没钱而被那些畜生重新挖了出来!你们愿意死后也遭受到这样的对待吗?”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是的,你们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人愿意无来由地就被别人代表了自己的权力;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自己的国土上却要办理暂住证;每年春节都被挤成猪肉罐头;没有人愿意一边被人痛干屁眼,一边大叫太平盛世。如果有这样的人,就是猪猡,是杂种,是天生的奴才。你们是奴才吗?”
“不是!不是!不是!”
场面一度趋于混乱,所有人都在狂呼怒喊,挥舞手臂,铁拳举起来了!
何滔滔撸了撸额头豆大的汗珠,扯着喉咙喊道:“是的,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天生的贱种,我们要在所有地方自由地发出我们的怒吼;我们要争取祖宗留给我们游行集会的权力;我们要争取平价的医疗和教育;我们要住在宽敞的房子里,而不是像猪崽子一样挤在一起!我们要自由地用汉语表达所有情感,我们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牲口,而是人,堂堂正正的大汉人!”
他把话筒狠命朝地上一摔,零件立刻飞了出来,整个会场都被那一声“砰”地巨响震住了。
一只新的话筒从地上送到他的面前,但现在他变得沉静了。
“同志们,我们想过真正的人的生活,想向政府要回我们的权力。但是这个政府肯吗?不,你我都知道,不肯。这个名义上代表了最广泛阶级群众利益的政府,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吹嘘自己先进性的政府,这个说起来无比民主的政府,它是不会愿意交出这些权力的。因为它已经被这些权力带来的利益养肥了,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喝惯了贫苦大众的血,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了!他们有的是谎言和发布谎言的平台,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