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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的苦涩童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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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她把瓜子撒了一地,用一双泪眼看着我,眼睛通红,像是在和我赌气。

    到了屋里,奶奶正在做饭,看她的样子,有气无力的。姐姐和弟弟就在炕边上守着奶奶,似乎生怕奶奶也会失踪一样。

    “爷爷呢?”我问。

    “到你爸爸那边去了。”

    我也走到爸爸那边,这个时候,爷爷和爸爸肯定在说妈妈的事情。

    “小羊儿啊?你跟她是两口子,就没发现这两天她有什么不正常吗?”爷爷问爸爸。

    “没发现啊,这两天她好像对我还好些。我自己还觉得奇怪呢。”爸爸疑惑地说。

    “那看样子,她是真走了不回来了,临走时可能还有点留恋吧。”

    “你们怎么不去找她啊?”爸爸问。

    “怎么去找?到哪里去找?谁去找?就我和你娘这个腿脚,还能去哪里啊?”

    “肯定是老五把她拐走了,去派出所告他,让派出所找啊?”爸爸竟然焦急起来。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以前干什么去了!去派出所说!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大啊。我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我和你娘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全村人,哪个不说我们的好?现在咱们家成了什么?以后还有没有人愿意蹬我们这个家门?”爷爷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自己哭了起来。

    “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没办法。”爸爸还是一副赖皮的样子。

    “哎,我来找你说什么,跟你说什么能管用。”爷爷生气地走了。

    现在这个家里,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四个未成年的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二岁,最小的只有五岁,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残废。最着急的就是爷爷和奶奶,他们想着拖着病弱的身躯把这个家庭支撑下去,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我回来的路上还在想着,要跟踪任淑,看看张常超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已经全无这个心思。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填饱肚子,不应该再去奢求什么,不能去奢求友谊,更不能去奢求友谊之外的东西。书里面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失去了妈妈,也必将失去任淑。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哪一点是配得上任淑的。我的身体被一种通灌全身的无力感充满。

    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胃口,屋里充满沉沉的死气,就像每个人都在沉默地等待身体的腐烂和家庭的消亡。对未来的担忧和恐惧,让人连端碗的气力都没有,消化道也很自觉的关上了入口,不管入口的里面是否需要食物。

    “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吃饭?”奶奶突然问。

    “你自己也没吃,奶奶。”姐姐嘟着嘴说。

    “刚才热,我等凉了再吃。”奶奶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看到奶奶这个样子,我端起碗,蹲在门口,大口啃着馒头,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又被我吞到肚中。

    我吃完了,就走到爸爸那边,看到他已经吃的一滴不剩,突然想到一个褒义词来形容爸爸,那就是“心胸宽广”。

    端着爸爸的碗筷回到奶奶这边,几个孩子都抢着去刷碗,以前从没像那天那么懂事过。

    “她走了就走了吧,谁都别去找她,咱们这几个人,照样能把日子过起走。”奶奶倔强地说。

    收拾完屋里的事情,奶奶又去爸爸那边,帮他放好了尿盆子,看到爸爸没有其他的需要,便帮他关上了门。

    晚上睡觉的时候,炕上多了一个人,妹妹挨着姐姐睡了。

    “奶奶,妈妈是不是真的不回来了?”妹妹还在幻想着妈妈能够出现。

    “不管她回不回来,你以后就在这炕上睡觉。”奶奶说。

    “你们说妈妈不会是在外面出了事儿吧?”姐姐问。

    “老五不见了,你妈也不见了,你说是出了事,还是跟人家跑了?”奶奶说。

    “哎,她跑了,我们怎么跟她娘交代?”爷爷叹着气说。

    “她跑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娘还不知道她啊?”奶奶说。

    “以前那个跑,跟这回是一样吗?总得去送个信儿啊?也不能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让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啊?”

    “过几天再说吧,现在怎么去说,万一她真回来了,我们不是错怪她了吗?”

    “那万一她要是回了娘家呢?”

    “她要是回了娘家,还用我们去送信儿啊?”

    妈妈跟着老五跑了,我是家里唯一知道确切消息的人,但我却开不了口。为什么我会放任妈妈的离开,我不明白自己那晚的行为,就像不明天为什么会对任淑发火一样。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经过认真的思考,由着自己的性子和心境,作出自认为伟大或卑怯的行为,放任事态的自由发展,等待一个无可挽回的结果。这个结果又将成为一个全新的起点,由此开枝散叶。

第59章() 
早晨去上学,意外的是,任淑竟然正在等我。

    我正为头一天晚上的无理取闹而感到羞愧,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对不起。”任淑吐着舌头,扭着身子侧着脸对我说。

    “啊?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对你凶的。”

    “我想过了,你凶我,是因为你心里在乎我。”任淑脸红着说。

    没想到任淑这么善解人意,似乎有一道亮光照在我充满阴霾的心上。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我在心里默念着。

    “我想把蝈蝈放了。”我对任淑说。

    “为什么要放了呢,那可是我们两个一起捉的。”任淑惊讶地说。

    “我怕它们会死掉。”

    “早晚要死啊,死了我们再去捉。”

    我害怕我和任淑之间的友谊会像蝈蝈的生命一样短暂。任淑出生在幸福的家庭,她不像我,有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

    几天过去了,妈妈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老五的店门也没再开过,终于让全家的人都做实了妈妈不会再回家的猜想。

    村里有些年轻的女人来找妈妈请教织毛衣、绣花的问题,来了之后都扑了个空。开始奶奶只是说妈妈不在家。有的人来了几趟都见不到妈妈,便开始生起了疑问。

    “羊儿婶子这几天都不在家吗?”

    “是啊,几天没回来了。”

    “去了哪里呢?”

    “谁知道她去了哪里,走的时候也没跟家里人说。”奶奶不高兴地说。

    “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来人说了之后,便后悔起来,觉得自己的话说多了,没等奶奶的回答就匆匆走了。

    全村的人已经传开了,都在猜测着妈妈的去向。我走在街上的时候,也看到他们对着我挤眉弄眼、指指点点的。

    爷爷总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下地干活了,却又早早地回到家,一会儿收拾这样,一会儿又摆弄那样。看着天要黑了,他却又拿起锄头,朝地里走去。奶奶生气地说,爷爷的神经错乱了。没过多久,爷爷真的像二爷爷一样了,整天闷闷不乐,也不喜欢出门了,连地里的活儿也不再关心。每天都是奶奶催着他,他才懒懒地扛起农具出门。

    有一天,小姨来了。她一进门,就焦急地问奶奶。

    “俺姐姐这是去了哪里啊?”

    “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啊?”奶奶愁眉苦脸地说。

    “现在都传到俺们庄里去了,都说她跟着那个老五跑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俺娘在家里都快急死了,这不让我马上就来问。”

    “这个怕只有问你姐姐才知道。”

    “你说这是怎么说的,你们怎么也不找找啊?俺姐姐再是个聋哑人,她也是个人啊,就这么让她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吗?”

    “我们也想找啊,你说就你大爷大娘这个腿脚,还能去哪里找呢?”

    “不行,这么着不行,是死是活都得有个准信儿啊,现在别人都说她是跟着老五跑了,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们丢不起这个人啊。”

    “哎,谁愿意丢这个人啊?”

    “不愿意丢人就得去找啊?不行,我得去报案。”小姨说着就匆匆忙忙地推着车子走了。

    第二天,大姑、小姑和两个姑父也都来了。

    奶奶和大姑、小姑坐在炕沿上,爷爷蹲在灶台旁,低着头也不说话。两个姑父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也在唉声叹气的。

    “到底找不找啊?”大姑父说。

    “找能怎么样,不找能怎么样?”奶奶说。

    “要是找的话,我和小贵家两个就出去找啊。”

    “去哪里找呢?”

    “先去县里找找,不行再到省城找找,反正找人这个事,谁也没把握。只有到了一处见到人就打听。”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马上就要收麦子了,功夫儿耽误不起啊。”奶奶又说。

    “麦子要收,人也要找啊。”大姑父说。

    “算了,还找她干嘛,找回来,说不定哪天又跑了。还是先顾着家里的人们吧。你看看恁叔,像是疯了的,我看早晚也得跟恁二叔一样。”奶奶说。

    “娘啊,你可别这么说,家里出这么一个事还不够啊。”小姑埋怨着奶奶。

    “不是我说恁爹,你看看这些天,我不催他,他连地里的活儿也不干了,不种地,咱这一大家子人家,吃什么?”奶奶说。

    “我一催他,他还给我急,说出去了,别人问起小羊儿家的事,丢人。”奶奶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又自顾自地说。

    “这个丢什么人,她跑了,咱还不是要照样过日子。你看俺庄里那个铁柱子,他媳妇儿跑了几回了,还不是跟同一个人跑的,人家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还是像原来那样,一天喝酒吃肉的。”大姑说。

    我听着大姑的话,心想原来还有其他人像爸爸一样。

    “就是啊,她跑了,咱也不能不过日子了啊?我都不觉得丢人,要是麦子熟了收不到家里来,那才是丢人。今年的雨水又不正常,麦子长的时候,不下雨,现在要到了收的时候,正需要大晴天的时候,又三天两头的下雨。”

    “收麦子的事,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们两家来收就是了。四个大劳力,花不了三天功夫就收完了。”大姑说。

    “我看收完了,也别种了。现在咱家这个情况,确实也没法种地了,干脆都跟着我们。”小姑说。

    “你净说憨话,我们再难也不能跟着你们啊,现在给你们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啊。”奶奶说。

    “我看小贵说的也有道理,到时候咱娘和小羊儿就跟着我们,咱爹就跟着小贵,四个孩子,一家两个。”大姑也说。

    “这个就别说了,不可能的事。说出去,让人家笑话死。咱庄里哪个不说,小玲小贵明着是嫁出去了,实际上跟没嫁出去一样。”奶奶说。

    “跟着闺女家有什么,俺庄里跟着闺女的多。”大姑说。

    “人家那是一个人住闺女家,带着个残废,还有四个孩子跟着闺女家,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事。”奶奶又说。

    “咱这不是家庭特殊嘛,谁家能遇见咱这样的事儿啊?”小姑说。

第60章() 
“别管怎么说,这个都是不可能的。”奶奶斩钉截铁地说。

    听奶奶这么说,我感到我们兄弟姊妹真是多余的。虽然我知道奶奶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最疼爱我们的,她之所以总是这么坚强,也是努着一股劲儿要把我们带大。但是如果没有我们几个,奶奶也不会这么作难,她和爷爷完全可以去跟着大姑、小姑。

    听奶奶说的这么坚定,大姑和小姑也不说话了。

    “你们两个都七十多了,又要照顾小羊儿,又要照顾地里,怎么能行呢?四个孩子,两个大点儿的又都在念书。哎。”大姑爷说。

    “甭管多难,都得念书,俺小亮学习这么好,可不能把他瞎了。”

    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时候,每当到了收麦子的时候,都会放两星期的麦假,让学生们回到家里帮助父母收割麦子。三年级的麦假迟迟没来,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最流行的说法就是麦假取消了。正在大家都将信将疑的时候,杜老师宣布了取消麦假的决定。班里立卡炸开了锅,有的同学说,麦假取消了,家里大人忙不过来怎么办;有的同学只是抿着嘴笑,心里想着逃过了繁重的生产劳动;还有的同学家里劳力多,本来就不用下地的,此时只是为失去了两周的玩乐时间而唉声叹气。

    我和他们不一样,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爷爷奶奶正为收麦子的事愁眉苦脸呢,如果我和姐姐都不能回家,他们连个帮手都没有,该怎么办?想着这些,就打定了主意,等下了课去找杜老师请假。

    杜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和几个老师闲聊,说得眉飞色舞的,有的老师拍着手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我一直在门口晃悠,杜老师叫了我一声。

    “杜东亮,你怎么了,有事啊?”

    “是有点事。”

    “进来说。”

    “杜老师,我想请几天假。”我走到杜老师面前,小声地说。

    “是家里有事吗?”

    “要收麦子,我们家没人干活儿,我想回去帮忙。”

    “你这么小,能干得了什么。”

    “割麦子,轧场的时候翻麦子,装麦粒,这些我都会。”

    “你放了学,去找你大姑、小姑,让他们两家来帮忙嘛。也不能因为收麦子耽误学习啊?”杜老师为难地说着。他对我的家庭情况了若指掌。

    我低着头,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这样吧,给你放两天假,割完麦子就回来上课。行不行?”

    “两天不一定割的完。”我嗫嚅地说道。

    “那不行就三天嘛,反正不能耽误久了,学生要以学习为重,知不知道。”

    “行。”

    “你就是杜东亮啊?”一个身材微胖、圆脸的女老师插话说。

    “嗯。”

    “一看就是个好学生。不但学习好,也知道帮大人干活儿。小小年纪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谁愿意去干繁重的体力活儿呢,我哪里有这么好,还不是没办法,我心里想着。

    “他的家庭情况有点特殊。”杜老师向女老师解释着。

    “哦。”女老师答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我走出办公室,走了还不到十米,就听到他们又有说有笑起来。

    回到教室,我便开始收拾书包。

    “你这是要去哪里?”任淑问。

    “我回家。”

    “才上了一节课,你就要回家?”

    “我向杜老师请了假。”

    “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有,回家收麦子。”

    “哦。你妈妈真的不回来了吗?”任淑脸上有些焦虑的神色,问了这句后赶紧低下了头,似乎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早就知道了我妈妈出走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问过我,现在却突然问起了。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你们家里又少了一个干活儿的人。”任淑看到我并没有生气,顺着我的话又接了一句。

    我向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背起书包,笑着跑了。

    因为忙着收麦子的缘故,家里人也不再说起妈妈是否还能回家的话,爷爷也打起了精神。我回到家的时候,他正在磨着镰刀。

    “我以为你们已经下地了?”我跑到屋里,对奶奶说。

    “没有,干什么事情都没个准备,到了割麦子的时候,才看到镰刀都生锈了。”奶奶又在埋怨爷爷。

    “你怎么回来了?”奶奶这才疑惑地问我。

    “我请了三天假,收完麦子再去念书。”

    “你们以前不是要放麦假的吗?”

    “今年不放了,这是新规定,杜老师说的。”

    “那你赶紧回去念书,收麦子的事儿有大人在呢,你的任务是学习。”

    “就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收完?”

    “我们能收多少是多少,过两天你大姑和小姑忙完了家里的事,就来帮忙了。”

    “不行,我怕把你们累坏了,我也要去。到了地里,你和爷爷守着就行了,我来干活儿。”

    “恁爷爷奶奶还没老到那一天,还能下得了地。”奶奶倔强地说。

    “不行,你们以后能把家里的事照顾好就行了,地里的事儿我和姐姐多干。”

    “小亮懂事了。话说说行,你们那个小身子骨,有些活儿还干不了,不如我们这把老骨头。”

    奶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夜里睡觉的时候,她咳嗽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我问奶奶怎么了,她总是说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奶奶是家里的精神支柱,每次家里遇到磨难,她的言语和行动中总是透出一股不服输不低头的劲儿,让我们在风雨飘摇的日子里找到继续前行的勇气。不管奶奶能干多少活儿,只要奶奶活着,我们就有勇敢生存下去的希望。

    “奶奶,我也要去收麦子。”妹妹揪着奶奶的衣角说。

    “我也要去。”弟弟也凑了过来。

    “你们两个都不去,好孩子,把家看好。”

    “守着你爸爸点儿,他要什么的时候,帮他拿一下。如果家里有事,就让你弟弟看着家,你到地里叫我们。”奶奶又对妹妹说。

    “那好吧,奶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妹妹已经很是乖巧懂事。

第61章() 
爷爷磨完镰刀,套上牛车,我们便出发了。一路上都是热火朝天的麦收景象。有的在地里排成一排,齐刷刷地挥舞着镰刀,隔一会儿就要直起身子,拿着挂在肩上的帕子擦一下汗水;有的正在轧场,不管是拖拉机,还是三轮车,还是牛,后面都拉着个足有几百公斤重的石头滚子;有的人家动作快,已经往家里拉麦粒了。村民看到了,都激动地打听着,“今年的收成怎么样?”“一亩地能打多少麦子啊?”最好的人家一亩地能打一千五百斤麦子,一般的人家也能打一千二百斤。

    “咱们家的麦子能打到多少?”我问爷爷。

    “看样子能打个七八百斤就不错了。”爷爷失望地说。

    “那也比挨饿的时候强多了,那个时候一亩地顶多能打个两三百斤。”遇到不顺心的事,奶奶总喜欢和过去更艰苦的年代比,这是不是奶奶总能够在大家都悲观绝望的时候乐观面对困难的原因呢?人比人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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