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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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心中放不下叶小七,却苦于受制于人,半点办法全无,只得转头频频回顾。一旁策马并行的芸生瞧她这般模样,虽不知那叶小七是什么人,却猜到其对辰年十分重要,于是忍不住出言劝慰道:“你别着急,只要咱们能出了青州,杨成忌惮咱们云西和泰兴两家的势力,必不敢拿着府中的人如何的。你瞧,我不是也把自己的侍女也留下了吗?”
辰年十分惊讶地看向芸生,就见她向着自己微微一笑,又温声说道:“没事,杨成就算是心中有气也不会拿那些下人泄愤,白白得罪了咱们。”
芸生出身于门阀世家,比山中长大的辰年更为了解这些豪强枭雄的行事。不管杨成那里有什么阴谋,只要她和封君扬能顺利走掉,杨成断不会为着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与封贺两家撕破脸。
辰年自得知冀州军要攻打清风寨后就一直心神慌乱,直到此刻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左右一看,果然只有自己一人是侍女打扮,就连这表小姐都是扮了男装。她心中一动,又联想到之前封君扬交待郑纶的那些话,忽地意识到封君扬非要自己做这个打扮怕不是为了应付杨成,而是另有算计。
这一队人纵马疾驰,很快就到了青州城门,就见一扇城门半开,郑纶与守门校尉正站在门前等候。封君扬勒住了马,冷声问迎上前的郑纶道:“如何?可有消息?”
郑纶答道:“还没有消息。”
封君扬就与那守门校尉拱手说道:“这位将军,封某想要亲自带人出去找一找,还请将军通融一下。”
守门校尉之前从郑纶那里已经听说了根由,此刻也不疑有他,反而热心地问道:“世子爷可需要咱们帮忙?”
封君扬婉言拒绝了,又郑重谢了那校尉两句,这才带着人策马出了城。出城不过十多里,就在路边上看到了提前出来的那几个侍卫。封君扬命郑纶带了几个高手护着芸生暗中往南而走,渡过宛江之后再转向西行,途经江南返回泰兴。他又低声与芸生说道:“回到泰兴后你与姑父说杨成有意吞并冀州,请姑父相机行事。”
芸生听了急道:“表哥不同我一起回去?”
封君扬摇头道:“我得赶往冀州,看还能不能阻止此事。”
他说完不顾芸生反对,命郑纶护送着她离开,自己则带了辰年并其余的暗卫转向东南,直奔飞龙陉而去。
辰年手脚虽不听使唤,脑子却还能转,一下子就明白了封君扬叫自己如此打扮的目的,分明就是为了给芸生打掩护,叫杨成误以为封君扬他是带了芸生一同去了冀州。这样一来也好叫芸生更易逃脱。
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杨成要吞并冀州,并还不顾危险地前去冀州阻止。要说青、冀两州距离云西极远,就是离着泰兴都还有上千里的路,这两家打就打吧,于他封君扬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换做她,坐一边看热闹就是了,吃饱了撑得才往前凑呢!
辰年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封君扬那里派去飞龙陉口探路的暗卫已经返回,禀报道:“关口处灯火通明,守备森严,远瞧着比之前多了许多守军,已是不许任何人出入。”
封君扬面色微沉,想了想,转而问辰年道:“过太行山可还有别的路径?”
辰年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自己头上,愣了一愣才答道:“有,但很难走。”
封君扬略一沉吟,说道:“带我们去。”
辰年心思转了转,暗想着若是真要走那条小路,少不得要翻山越岭,没准她就能借机逃脱,于是欣然应道:“好。”
封君扬便命她带路,一行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辰年借着月光仔细辨认了一下四周的山林,然后指着一条折向北边的羊肠小路说道:“从这里走。”
封君扬抬眼看了看那小路,见其往北蜿蜒而去,尽头处是一片黑漆漆的密林,也不知道能通向哪里。他转头看向辰年,问道:“没有认错?”
辰年拉下脸来,答道:“你若不信我,那就没法了。”
队伍最后面的那名暗卫忽地喊道:“后面有人追来了。”
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众人心中俱是一惊,齐齐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一队人马从后追来,足有数十骑之多,夜色之中已是能模糊看到对方的身影,片刻功夫就要到了跟前。
不等封君扬吩咐,他身边的一个暗卫已是越众而出,向着来人高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那暗卫显然是内功高手,声音里灌注了充沛的内力,被又响又亮地传了出去。与此同时,护在封君扬四周的暗卫也迅速变换队形,亮出弓弩封住了来路。那暗卫又提气厉声喝道:“来人停步!”
对方来势却丝毫不减,马蹄声如奔雷般袭来,瞬间就进入了弓弩的射程。身边的暗卫就又看向封君扬,询问道:“少主?”
封君扬肩背挺直地坐在马上,轻声道:“放箭。”
云西的弓弩一向以机巧闻名于天下,这些暗卫手中拿的俱都是可十矢连发的连弩。待那侍卫一声令下,暗卫手中的弓弩齐齐连射,密雨般的弩箭顿时将来路封了个严实。若是来人是普通骑兵,必然要有不少人中箭落马。谁知对方竟似早有准备,身子往马上一伏就躲过了大半的箭矢,眨眼间就距众人更近了些。
第二十九章一同逃亡
此时已是能看到对方的打扮,虽看着都是青州军装扮,可个个面覆黑巾,分明不像是一般的军中骑兵。眼看着己方的弩箭就要射尽,刚才那暗卫急声对封君扬说道:“少主,这不是青州骑兵!”
封君扬自然也瞧出来人不是青州兵马,面上神色愈发地凝重,沉声说道:“这些人不是兵士,有人要假借青州之名来要我的性命。”
说话间,暗卫们手中弩箭放尽,只得收起弓弩换上了长刀,纵马迎着来人冲杀了上去,双方人马立时就搅在了一起。封君扬所带的暗卫武功均是不弱,谁知在来人手中竟然讨不得半点便宜,又因着人少的缘故,慢慢地竟是落了下风。
封君扬薄唇几近抿成了一条线,漠然看了片刻后,忽地一提缰绳就要往场中冲去,身边暗卫忙策马拦在了他的马前,急声劝道:“少主不可以身犯险。”
封君扬剑眉竖起,冷声喝道:“让开!”
暗卫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拨过马头让开了路。封君扬策马跃出,一人一马冲入敌方阵营,长剑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立时就有几个刺客落下马来。可紧接着就有个刺客指着他高声叫道:“封君扬在那!”
话音未落,立时就有好几个刺客不顾身边缠斗的暗卫,径自从马背上跃起,大鹏一般向着封君扬扑杀了过去。封君扬刚折腰避过一记杀招,手中长剑就势刺穿了那个刺客的胸口,人还不及起身就又有两个刺客从不同的方向杀了过来。
这般坐在马上被几名刺客联手攻击,饶是封君扬武功高强也不禁险象环生。
辰年一直被一名暗卫护着避在远处,早已是看得惊心动魄。那暗卫见封君扬遇险,再顾不上保护身前的辰年,策马向着封君扬处冲了过去。辰年心中大骇,有心夺过缰绳来逃跑,偏身上穴道被封君扬封住了,四肢俱都是僵直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暗卫带着自己冲入了战场。
暗卫们虽已都护在了封君扬身边,可伺在四周扑杀的刺客人数却是更多,当中又不乏武功高强之辈,眼看着就要杀尽了封君扬身边的暗卫。
辰年与那暗卫两人一马忽地从后面冲过来,众人一时皆都没有防备,倒是叫他们一下子冲破了刺客的包围圈,冲到了封君扬身前。辰年眼珠一转,向着封君扬叫道:“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封君扬等人却像是充耳不闻,仍与刺客杀在一处。
辰年生怕被刀枪误伤,僵直着身子伏在马上,双手用力抱着马颈,又大声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都死在这算什么啊?”
辰年身后的暗卫也急声劝封君扬道:“少主快走!莫要中了奸人之计!”
封君扬俊面铁青,眉宇间俱都是杀伐之气。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忽地伸手将辰年一把提过来放到了自己马前,由几个暗卫护卫着向着北方小路冲杀了过去。那群刺客从后面紧追不放,也亏得往北走了没多远便进了林中,路窄林密,十分难行,刺客人多也显不出什么优势来,倒是给了封君扬等人生机。
就这样往前跑了小半个时辰,林子忽地转稀,地上小路也渐渐失去了踪迹,封君扬略略收缰,问身前的辰年道:“可是走错了路?”
辰年翘着头看了看,答道:“没错,从前面那颗歪脖树处转向东行。”
这个时候,封君扬心中纵是怀疑,也只能依着辰年所指的方向行去。没了树林阻挡,众人骑速更快了些,山间风大,辰年被风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回头向着封君扬叫道:“你将我穴道解开,一会儿要爬山崖的!”
她人就在他怀里,他也不怕她耍花招,更别说后面还有刺客追着。封君扬闻言二话不说提指疾点,刷刷几下点开了辰年被封的穴道。
此刻已近黎明,天色渐亮,前面道路一眼就能看到了尽头,果然是被一道矮崖拦住了。紧跟在封君扬身后的暗卫猛地勒住了缰绳,高声说道:“少主先走,我等再此拦住刺客。”
这些人本就是云西王府养的死士,封君扬也不与他们客套,只应了一声便策马继续向矮崖处冲去。两人一马很快就到了崖壁之下,封君扬提着辰年从马上跃下,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崖壁,问辰年道:“你自己可能爬上去?”
辰年穴道被封了足足一夜,此刻虽解,血脉却未通畅,四肢还俱都无力,只能勉强能扶着崖壁站住,闻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封君扬微微皱眉,忽地上前伸手去解辰年的腰带。
辰年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护,却又猛地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忙自己手忙脚乱地将腰带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封君扬转过身去,在她面前半蹲下身体,冷声道:“上来,快!”辰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封君扬已是又往后退了半步,反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背上,用刚才解下的腰带将她胡乱地往身后一缚,说道:“抱紧!”
辰年回头一看后面刺客已经与暗卫交上了手,一时顾不上许多,忙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没等她双手握在一起,封君扬人已是在地上拔起,手扒住崖壁上的山石往上攀去。
那崖壁高达二十余丈,直上直下极为陡峭,只有少许的岩石在外伸出了些许的棱角,还大都隔着三四尺才能摸到一处,就轻功高强之人爬起来也算艰难,更不要说封君扬身后还缚着一个辰年。
辰年心中害怕,吓得紧紧地伏在封君扬的背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封君扬爬到一半时,动作却是忽地顿了顿,侧过头低声与她说道:“你手上松些。”
第三十章死里逃生
辰年这才注意道自己双手将封君扬搂得极紧,已是勒得他快要呼吸不畅。她脸上一红,手臂忙松了松,嘴上却冷哼了一声,埋怨封君扬道:“谁叫你封我穴道?若不是你封我穴道,我自己就能爬上这矮崖,还用得着你背我?哼!”
她说着,赌气般地将头别了过去,无意间却看到下面的暗卫均已被刺客击杀,剩下的两个刺客又往山崖处追了过来。“坏了!他们追上来了,快爬!”
封君扬虽未说话,攀爬的速度却又快了几分。
辰年瞧那两个刺客来得甚快,心中越发地着急,只一个劲地催促封君扬再快些。如此几次下来,就听得封君扬冷声说道:“扔了你,自然就爬得快了!”
辰年怔了怔,随即就反唇相讥道:“扔了也好,也省的挡在后面给你做了肉盾。我本活得好好的,是你非要抓了我,还挟着我跟你一同出了青州。这些刺客也都是奔着你来的,我落到此种境地全都是你害的。我告诉你封君扬,若是我有个好歹,定要拉着你陪葬不可!”
她四肢虽使不上力,嘴上却是毫不影响,仍是一贯的伶牙俐齿,长长的一段话从她嘴中说出,句句脆响,端是说得干净利索。
封君扬气得笑了,冷笑道:“我此刻与你捆在一起,你只要用力一挣咱们两个就要跌落下去。你若是不想活了,大可以现在就和我同归于尽。”
辰年冷哼一声,却没答话。封君扬也沉默下来,只拼劲全力往崖顶攀爬。下面的两个刺客眼看着就到了近前,辰年心中忐忑,凉凉地问封君扬道:“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从下面射杀咱们?”
封君扬闻言心中也是一凛,默了片刻才沉声答道:“你若是中箭就用力往下拉我,我给你陪葬就是。”
辰年不言,手上却将他的脖颈又搂紧了几分。
不知为何,那两名刺客却未在下面射箭,而是一前一后攀着崖壁往上追了过来。封君扬速度本就不慢,更是比那刺客早爬了许多时候,所以就算是身后缚着一人,也最先攀到了崖顶。然后也顾不上将辰年从背上解下,只背着她又往前疾掠而去。
辰年忽地在他背后说道:“咱们跑不过他们,不如先藏起来。”
封君扬脚下一顿,略一迟疑后却将辰年解下往旁边一丢,独自一人又往崖边掠了过去。辰年一怔,顿时明白他是打算趁那两个刺客上来时偷袭,忙连滚带爬地往一边草丛中藏了过去。
那两个刺客万万料不到封君扬敢转身回来,其中一个刚从崖下探出头,迎面就有劲风袭来。那刺客心中大惊,忙松了一侧的手,反身往一边避去。谁知才只刚转过身去就觉得颈后一凉,人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已是不受控制地往崖下落了去??
封君扬紧贴在断崖前的地面上,手中的匕首还在往下滴着血。他一袭得手,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掠向了另一处。
辰年离得远,并未瞧清封君扬如何杀的那刺客,等她小心翼翼地扒开草丛看过去的时候,悬崖边上就只剩下了封君扬和一名刺客在打斗。不用以一敌二,倒是叫辰年大松了口气,可还不等她把这口气再吸回去,她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虽然是一对一,那刺客的武功却显然要比封君扬高出不少。
几十招过后,封君扬就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辰年有心过去帮忙,转念一想反而又停下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与这封君扬只有仇没有恩,实在犯不上为了他去拼命,更别说她这点功夫也实在帮不上他什么忙。这样一想,她就又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还来不及转身就听得崖边忽地传来一声惨叫,却不是封君扬的声音。
辰年心中满是惊讶,顿时就停下了动作,稍一犹豫后悄悄探出了头。就见封君扬独自一人在崖边默默立着,那刺客却没了身影。她找了一找,这才发现那刺客已是倒地身亡。
辰年实在想不到封君扬竟能转败为胜,一时竟不知道该进该退了。她正怔怔地看着,封君扬那边也缓缓抬头往她这里看了过来。辰年猜着自己这会儿要是再跑,铁定是跑不过封君扬的。她暗暗地骂了一声“倒霉”,乖乖地从草丛中爬起来往那边走去。
封君扬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只目光沉静地看着辰年。
辰年本就一直警惕着,瞧他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奇怪,于是就在离他还有三四丈远的地方停下了。她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刺客,见那人心口处插着把匕首早已是死绝了,这才小心地问封君扬道:“你没事吧?”
封君扬微微地抿着唇,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却是抬手向着她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辰年狐疑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他面前站住了,又问:“什么事?”
封君扬不言,忽地提指疾点辰年身前大穴。辰年心中一惊,脚下往后疾退,可还是没能避开,只觉得身子一僵,竟是又被封君扬点中了穴道。
辰年不料他会突袭自己,忍不住惊怒异常,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
她话只刚说到一半,却见封君扬猛地吐了口血出来,然后整个人就往她身上倒了过来。她个子比封君扬矮了不少,又是被他封住了穴道的,哪里能抗得住他的体重,顿时就被他砸倒在了地上。
幸好封君扬落地的时候还知道用手臂撑一撑,并未将全部的体重都砸在辰年的身上。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疼得连吸了几口凉气,这才把后半句话补全了,“封君扬,我操你祖宗!”
封君扬刚才拼着全部功力硬受了刺客一掌,多亏了身上穿得有护身软甲这才留得一命,直到此刻内息还翻涌不止,闻言便只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声息虚弱地说道:“那得等你死了再说了。”
辰年气得差点闭过气去,恨不得一脚把半压在她身上的封君扬踢飞出去。偏生她四肢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叫道:“你起来!”封君扬没有应声,反而闭上了眼睛凝神调整内息。他那一掌受得极重,勉强聚了些真气在丹田,沿着任脉只上行到膻中穴便停滞不前,胸口更是痛得仿佛要炸开一般,喉间已是又泛上一口腥甜来。
辰年已猜到他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便一直关注着他的举动,见他面色忽地又一白,忙大声叫道:“你别又吐到我身上!”
封君扬面如金纸,只死死地抿着嘴唇,可即便这样,唇角处还是缓缓地渗出鲜血来。他的手臂一软,再撑不得一点分量,整个人一下子全压在了辰年的身上。辰年被他压得闷吭一声,顿觉得呼吸困难,一时连骂人的气力都没了。
好一会儿,封君扬才又能动弹,他十分艰难地从腰间暗袋里摸了一粒丹药出来送到辰年嘴边,低声说道:“吃了。”
辰年哪里肯吃,急忙紧紧地闭上了嘴吧,肚中却是在大骂封君扬阴险,现在这个时候喂她吃劳什子丹药,明摆着是想用这东西来控制她。
封君扬见辰年不肯张嘴,便伸手去捏她的下颌,可他手上没力,辰年那里嘴又闭得紧,封君扬白费了半天气力,竟是没能将她嘴巴捏开。
辰年眼中就忍不住露出了些得意之色,心道有种咱们两个就耗着吧,看看到底是我的穴道先自行解开,还是你的内伤先愈。等姑奶奶能动了,定然要叫你好好瞧瞧我的手段!
封君扬与她对视片刻,出言问她道:“你吃不吃?”
“不吃!”辰年飞快地答道,然后又赶紧闭上了嘴。
封君扬却是轻轻一笑,强忍着剧痛将那药丸放入自己口中。
辰年顿时看傻了眼,暗道这人难道是自觉活不了,所以才要自己吃了毒药自杀?她瞪大了眼愣愣地看着他,却见他缓缓地向着她低下头来。辰年怔了怔这才明白了他的意图,只觉得脑子一炸,顿时理智全无,再顾不上紧闭双唇,放声大骂道:“封君扬!你不要脸!”
话音未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