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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北女匪-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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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娴儿颤抖着答不出话來,倒是贺泽冷声答道:“一块埋了就是了!”

芸生却要上前去看,封君扬伸手把她拦下了,淡淡说道:“姑娘家,不要去看那些东西。”说着便向着郑纶摆了摆手,示意他将人抬走。芸生不肯依他,倔强道:“她伺候我一场,我总该去再见她最后一眼。”

“芸生!”贺泽忽地寒声喝道,他收了脸上一贯的笑容,冷着脸将芸生拽到自己身边,“你看什么看!不过一个奴婢,有什么好看的?你今日随我回去,叔父那里还有话要我转告你。”

芸生不懂堂兄为何突然就动了怒,下意识地回头去瞧封君扬,却见他向着自己微微点头,说道:“去吧,我这里事情颇多,一时顾不上你,不如随着你堂兄一起去城守府那里住,还安全些,也能与娴儿作伴。”

纵是心粗如薛盛英,也隐隐觉察到今天之事有些不寻常,他自知洠в谐ば渖莆璋嗣媪徵绲谋臼拢餍跃徒舯樟俗熳把瓢汀

芸生看看封君扬,再回头瞧瞧堂兄,最后向着封君扬点头道:“好,我今天晚上去陪娴儿。”

封君扬微笑点头,送着他们几人出了府。待那几人的车马走远,他再回过身來时,那淡定从容的眉宇间这才笼上了浓重的阴郁。顺平窥他面色,知他心情不好,一时也不敢发声,只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往书房而去。

第九十七章可笑可怜

辰年一直都在书房内等封君扬,她想不管实情到底是怎样,总要先听一听封君扬怎样说,因为他答应过她,只要她的事情他就绝不会瞒她。那现在她就要问一问他,是否真的要娶芸生,是否真的只把她当做一个姬妾,当做一个玩意??不知怎地,只要一想到这个词,想到那两个侍女说出这个词时的不屑,她就控制不住地流泪,恨不能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痛哭一场才好。

封君扬一直不见过來,门口的人却是由郑纶换成了乔老,辰年心中渐凉,脑子也一点点清冷下來,最后终于能止住了泪,只平静地坐在那里继续等封君扬。

她听见了封君扬送客出门的声音,院子里热闹了一阵后重新静寂下來。又过了良久,房门才被人从外轻轻地推开,她抬眼看去,就看到了立在门口静静望她的封君扬。一时间,两人都洠в兴祷埃驼庋簿驳乜醋疟舜耍佳劬笄浚凰游⑽⒎⒑欤疵髁恋厮朴谢鹧嬖谝忌眨拿寄恳蝗缤瞻闱蹇〉牛ㄓ心抗獬辆踩缢

他两人相处时日已久,又曾那样亲密过,辰年对封君扬的脾性习惯多少也摸透了些,瞧他这般,她心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也就一点点散尽了,随之而來的却是无尽的怒气,很快便溢满了胸口。辰年沉默着从书案前站起,忽地抬脚将身前的书案猛地踹翻在地。

封君扬面色不惊,却是反手带上了屋门。

辰年扣紧了齿关,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抬着脸看他,一字一句地问他:“她们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娶芸生?”

封君扬平静地看着她,答道:“是。”

辰年的心脏像是被巨锤猛地捶了一下,痛得她眼前一黑,她不觉闭了闭眼,这才能继续问出下面的问睿澳阏娴囊④可俊

“要娶。”封君扬面容依旧平静。

“那我呢?”辰年又问。

他答道:“在我身边,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我活,你就陪着我一起活,我死,你就陪着我一同死。”

辰年眸子里冒了火,猛地抽出匕首,毫无预兆地插入封君扬左肩。封君扬动也洠Ф徽錾硖逯枞灰唤簦婕幢阌址潘上聛恚踔粱骨崆岬赝淦鹱旖牵绦氯岬乜醋懦侥辍

辰年眼圈却是忍不住红了,咬着牙问他道:“可你当时是怎么应我的?”

血很快从刀口渗出,眨眼就浸湿了夏日单薄的衣衫,滴滴答答地落到青石地板上。封君扬仿若不察,仍是微笑着看着她,答道:“我会娶你,辰年,你给我几年功夫,我早晚会光明正大地娶你做妻子。”

“为什么?”辰年瞪大了眼,强忍着眼中的泪,唇瓣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着,“为什么现在不能娶我?为什么要娶芸生?也是为了你们门阀之间的联姻?”

封君扬抬起右手,轻轻地抚上辰年脸颊,轻声解释:“辰年,你不知道世家大族里的权势争斗有多么残酷,更不懂他们后院里的龌龊。就算我现在能不顾一切地娶了你,我也无法护你安好。你若是世子妃,就必然要留在云西王府,而我不可能一直留在王府守着你。你这样的脾气性子,独身留在王府后院,不出一年便会被人吃的渣都不剩。我护不住你,辰年,我现在还护不住你。”

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却一直咬着牙关不肯落泪,死死地盯着他。

封君扬心中痛楚,拇指轻柔地揩过她的眼角,慢慢说道:“辰年,给我几年时间,我定要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到时再洠в腥丝梢砸遥贈'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他费力地伸出另只手去挽她散落下來的发丝,然后试图把她拥进怀里。辰年却是忽地用力地挣扎起來,死活不肯叫他抱自己。她是练武之人,很有一身蛮力,可封君扬此刻武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虽左肩受伤行动不变,却仍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她。

最后,封君扬单臂从后将辰年强行禁锢在怀中,辰年几经用力挣脱不开,只得愤怒地叫道:“封君扬,你放开我!”

封君扬言行上却带了几分无赖,凑在她耳边说道:“不放,死也不放,你自己也说过,就那天疗伤的时候,你说过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他早在收到盛都回信之后就已知娶辰年无望,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谋虑如何安抚下辰年。肩上的刀口还在流血,他此刻却全然顾不上,只从后紧紧地抱住辰年,低声说道:“辰年,辰年,只除了世子妃那个空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论去哪里我都带着你,这样不好吗?”

温热的血很快就浸透了辰年背后的衣衫,似是被那血的热度所灼,辰年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着,她想自己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软弱,便死死地扣紧了齿关,用力地去掰他的手。

事情并未像他预料的那般发展,封君扬心中不禁有些恐慌,他本想着她就是再倔强再冷硬也是个小姑娘,又是那样的爱他,为了他可以不顾生死,更别说早已是**于他,只要他软硬兼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能哄得她心软。

谁知他竟是错估了她!他早就知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却只看到了她的敢爱,竟忘记了她是同样的敢恨。封君扬心中越慌,手上便抱得越紧。辰年力气不如他,几经挣扎也逃不开他的禁锢,索性停了下來,冷声说道:“封君扬,你放开我。”

封君扬此刻如何敢放,闻言竟是吃力地抬起受伤的那只手臂,将她牢牢地圈在怀中,沉声说道:“我不放。”

辰年忽地反手从他的肩上将那匕首飞快地拔了出來,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锋利的刀刃往后刺入封君扬的大腿,就在他痛得瑟缩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肘迅疾地击向身后,鱼一般地从他怀里逃脱出來。

连着受两次重击,封君扬再站立不住,只得单膝跪倒在地上,抬起脸苦笑着看向辰年,问她:“出气了吗?”

他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只有眉目依旧清朗如前,精致得宛若画作。

就是眼前这人,叫她一心喜欢上了,叫她愿意与他生死相随,心甘情愿地拿她的命去换他的命。而他却欺她瞒她,叫她成了他人嘴中的狐媚子,成了世家公子的玩物……叫她成为人前的笑话!

可笑她竟然还期待着与他拜堂成亲,等着他來娶自己!是他的花言巧语说得太好?还是她自己先愚蠢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辰年心中既愤且悲,可见他这样跪倒在她面前,却有无尽的酸楚从心底溢出。她闭了闭眼,将眼中的蕴的泪强行逼回,将所有的愤怒与悲伤都压入心底。再睁眼时,人已是平静许多,只看着他,问道:“你是觉得我出身不好,所以配你不上,只配给你做一名姬妾,做你身边的小妾,是吗?”

封君扬苦笑着摇头,轻声问道:“辰年,我刚才说了那许多,你竟是都不明白吗?”

辰年缓缓垂了眼帘,答道:“我明白,我都明白。你要娶芸生为世子妃,留在云西王府里给你撑门面,然后我跟在你身边,做你的红颜知己,给你红袖添香。”她忽地抬了眼去看他,微红的眼眸里却是清冷一片,“封君扬,我瞧错了你,可你也瞧错了我。”

封君扬心中一窒,强撑着从地上站起身來,第一次有些无措地看着她,“辰年……”

辰年弯下腰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掏出帕子仔细地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将匕首插入刀鞘,这才重新看向封君扬,冷然说道:“封君扬,你虽卑鄙无耻地欺瞒我,却也怨我愚蠢无知才会上当。既是我自己看错了人,做错了事,我便自己來承担后果。你骗我一场,我捅你两刀,你我两人就此恩断义绝,两不相欠。从此以后,你做你的云西王世子,我做我的谢辰年。”

她说完便走,封君扬却慌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辰年……”

她不肯回头,只寒声说道:“放手。”

封君扬怎可能放手,只又抓得更紧,“不放。”

辰年侧回脸看他,唇角竟轻轻弯起一抹讥诮的微笑,问他:“你想留下我这只手臂?那好,我就留给你!”

封君扬那里一愣,尚未反应过來,辰年已是迅疾挥起另只手向着自己手臂斩落,势道之猛,竟是要废掉自己这条被他抓住的手臂。封君扬瞧她这般狠绝,心中大骇,立即变抓为推将她退向相反的方向,同时抬手去拦她另一只手臂。

第九十八章贺泽之意

谁知她的手臂却忽地在半空中换了方向,油滑地避开他的手,人也随之往旁侧滑开几步,彻底地逃出了他的控制,冲上前去打开房门,迅疾地往外掠去。封君扬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又深知此刻若是叫她跑了,他就再也找不回她,忙向着门外喝道:“拦下她!”

因事前得了封君扬的交代,院中只有乔老与顺平两人守候。乔老闻言虽不明白缘故,却是立即飞身拦在了辰年面前。辰年自知不是他的敌手,因此并不肯与他正面交手,只是左右突袭,可乔老武功高她太多,无论她往哪个方向冲去,总是又被他拦回。

如此几番之后,辰年便认清了形势,索性停下了身站在院中不动。乔老也便随之停了下來,袖着手垂目站在她面前丈余远处。顺平瞧见辰年身上有血,心中一惊,忙冲进房内去看封君扬,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吓了一跳,惊呼失声:“世子爷!”

封君扬提指点了自己几处穴道止血,借着顺平的扶持站起身來,缓步走到门口去看辰年。正好辰年也回过头來看他,虽未言语,可眼中嘴角上却慢都是倔强与不屑。封君扬看得心中一凉,一时竟是无法与之对视,只得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轻声吩咐乔老道:“还请乔老送她回去,看好了她,洠业拿睿恍硭瞿窃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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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封君扬身上的力气仿佛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两晃,几欲栽倒。顺平忙用力撑住了他,架着他回了屋内,红着眼圈说道:“谢姑娘心也太硬了些,怎能对您下这样的狠手。”

封君扬闻言却抬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锐利如刀,吓得顺平立刻噤了声,再不敢说辰年半个不字。不一会儿,府中随侍的郎中背着药箱急匆匆赶了过來,见到封君扬身上的伤处也是暗吃了一惊,却也不敢问,只小心地替他处理了伤口,又开了补血的方子叫人下去熬药

封君扬却是淡淡说道:“大半夜的熬什么药,明日再说吧。”

顺平向着郎中使了个眼色,那郎中便忙恭敬地退了下去。顺平伺候着封君扬换上干净衣物,服侍着他睡下了,这才拿了那些沾血的衣服出去处理。一出门正好遇见郑纶过來,忙将他扯到一旁低声嘱咐道:“世子爷心情不好,你只在门外好生守着,可莫要多说话。”

郑纶有些惊愕地看着顺平手中的血衣,问道:“怎么回事?世子爷怎地受伤了?”

顺平向着辰年住的院子抬了抬下巴,“除了那位姑娘,谁还敢对世子爷下这样的狠手?你是洠频剑雷右囊路急谎萃噶耍俏灰舱嫦碌萌ナ帧!

郑纶闻言不由敛紧了眉头,不悦道:“世子爷为了她大开杀戒,她这里却向世子爷动刀子。我看都是惯的!把她放一边晾上几天也就老实了。”

顺平瞧他这样口无遮拦,吓得忙伸手去堵他的嘴,“郑大爷啊郑大爷,你早晚吃亏在你这张嘴上。”

郑纶往旁侧闪了一步,低低地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为芸生小姐不平,不管是论相貌,性子还有家世,芸生小姐哪里不比那野丫头强上百倍,偏世子爷被她所惑,连与芸生小姐自小的情分都不顾了。”

顺平与郑纶都是自小一起跟着封君扬的,关系自是比别人亲厚许多。瞧郑纶这般,顺平只得小声劝道:“这是世子爷的后院事,不是你我二人该管的,还是莫要插言。”

郑纶也明白这个道理,纵是心中十分瞧不上辰年,闻言只得点头。顺平虽是这样劝郑纶,自己却又不禁叹着气摇了摇头,这才抱着血衣走了。

天亮时候,封君扬在屋内唤顺平。顺平忙推门进去,见封君扬神色已经如常,只面色还十分苍白,显然是昨夜失血过多的缘故,便小心地问道:“世子爷,汤药早便熬好了,可要进一些?”

封君扬略略点头,顺平便忙出门端了药碗进來。封君扬皱眉看了那漆黑的药汤半晌,这才端起碗來一饮而尽,待放下药碗,他又愣了片刻,突然问顺平道:“她那里如何?”

顺平知他问的是辰年,不由在心中先叹了口气,这才答他道:“夜里小的去看过两次,都洠裁炊玻抢纤敌还媚镒曰厝ズ缶鸵恢焙芷骄玻渥吡松肀叩牧礁鍪膛猓鸬挠胪詹⑽薏煌!

封君扬微微垂着眼帘,顺平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却听得他又淡淡问道:“昨夜里她为何会突然出來寻我?”

自辰年从邱三那里得知清风寨的事情,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又因着面色被晒黑,就越发地不愿出门。他提前告知了她晚上要设宴款待客人,若是无事发生,她不会贸然过來寻他,而又恰好这样巧地听到那番话。

顺平已是查过此事,当下把侍女打翻药罐惹得辰年不悦的事情说了出來,就瞧着封君扬的嘴角阴狠地勾了起來,冷笑着说道:“好个贺泽,竟是把人埋得这样深,我倒是小瞧了他。”

顺平垂手而立,不敢搭言。

封君扬低垂着眼帘,一直沉思不语,直过了许久,才忽地弯起唇角讥诮一笑,吩咐顺平道:“昨夜里的事就这样吧,不要再查下去了。”

顺平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封君扬,“世子爷?”

封君扬却是轻笑道:“我们若是再继续查下去才是上了别人的当呢。不查了,就当什么事情也洠в蟹⑸话殉侥晟肀叩牧礁鍪膛坏簦溆嗟亩枷确抛挪欢!

顺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又听封君扬轻声说道:“你去城守府把芸生接回來,就说我受伤了。若是贺泽问,也这般告诉他。”

顺平不解,却也只得赶紧去了。

青州城守府里,芸生听到顺平的禀报大惊失色,“那刺客竟然敢去而复返,还把表哥给伤了?”

顺平按照封君扬的交代,闻言只是点头,“世子爷心情不好,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还请表小姐回去劝一劝他。”

旁边贺泽听了却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与顺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和芸生说,一会儿我亲自送她回去,也顺便去探望一下你家主子。”

顺平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恭敬地退了出去。

芸生低下头安静地坐了片刻,这才回头看向贺泽,眼中难掩悲伤,问他道:“十二哥,为什么会这样?表哥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怎的突然就成了这样?他真的就那样喜欢谢姑娘?”

贺泽走近她,伸出手去揉了揉她头顶,柔声说道:“他只是一时被女色迷了心窍,所以咱们得拍醒他。这不,他叫顺平过來接你了。待回去了,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和以前一样。”

芸生自小被人千娇万宠着长大,虽未养成娇蛮之气,却也是个极骄傲的性子,闻言脸上便有了一丝倔强,说道:“十二哥,既然表哥不喜欢我,那我不嫁他便是了,我不想和人去斗心机,就和我爹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一样。”

瞧她仍是一副孩子气,贺泽忍不住先笑了,好言劝道:“傻丫头,他也喜欢你,只是现在还不自知罢了。你早晚要嫁人,与其嫁给旁人,还不如嫁给他,起码还知根知底。再说了,有十二哥在这里,无需你去和人斗心机,十二哥自然会把所有的障碍都给你扫除了。”

芸生张了口还欲再说,贺泽却是先截住了她的话,正色说道:“芸生,若是可以,十二哥想叫你一辈子都纯真烂漫,叫你永远不知道这些阴谋算计。可是不行,封君扬对那谢辰年是动了真心的,你既然避免不了嫁他,那就绝不能容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否则,定然后患无穷。封君扬此人善谋,而善谋者必多疑,我昨夜里那一场算计,他定会想得极远。”

他说到这里不觉翘了嘴角,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他封家内斗的久了,他就会以己度人,甚至会想咱们贺家也和他们家一般全无亲情,猜我是故意破坏你与他的婚事。他那人的脾气,我是自小就摸透了的,只要是认定了这点,反而更要下定了决心娶你。”

芸生乖巧地点了点头,却又不禁红了眼圈,“这样算计着嫁给表哥,他早晚有一天会明白过來,到时候只会更不喜我。”

贺泽笑道:“又说傻话!他娶了你就会对你好,便是现在比不上对谢辰年的喜欢,可日子久了,夫妻之间的情分是他人比不了的。你安心回去,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依旧做昨夜之前的那个芸生。”

芸生心中乱乱的,想表哥既然喜欢那位谢姑娘,她就帮他把人留下,然后好好地待那谢姑娘,叫他看看她是不是那不肯容人的。可转念一想,若是留下了那女子,她一个贺家的嫡生大小姐竟然和那个女山匪争宠,那她还有什么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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