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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江北女匪-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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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半晌发不出声來。她从不知道叶小七竟然去青州寻过她,更想不到封君扬会将消息藏下,瞒得她严严实实。见她这般反应,叶小七心中更觉失望,冷冷地扫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陆骁瞧着辰年站在那里半晌不动,慢慢走上前來,看了她片刻,这才问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寻过你,是封君扬在糊弄他,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辰年抬眼看他,苦涩一笑,答道:“我便是说了,他现在会信吗?”

再者说,那句话她的确是说过,那日在飞龙陉,她就曾这样与叶小七说过,不怪他会上当。

陆骁看看她,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辰年默了一会儿,答道:“日久便见人心,我现在说再多,他也只会以为我是狡辩,还不如不说。”

陆骁还想着再问,辰年却已是换过了一个话睿胨塘康溃骸罢┪姆锩靶氲孟戎谱〉チ⒗ぃ埠梅奖阈惺隆V皇悄侨耸挂凰泄俦剩侄渭堇保滴涔鲈谡趴抻胍阉赖娜奔抑拢遗陆笫逅遣皇嵌允郑故悄銇矶职伞!

“好。”陆骁点头应道,想了一想,又问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辰年闻言看向他,瞧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无奈道:“自然是要活的,而且尽量先不要伤他,否则万一文凤鸣真的不是那内奸,我们不好交代。”

陆骁虽觉得辰年思虑太多,不过却也懒得多想,一一点头应下了。当天下午辰年寻了个借口将单立坤诳出,由陆骁制住了往麻袋里一装,然后又捆绑结实了锁入柴房,这才过去找江应晨,笑道:“江大叔就不要出面了,万一是咱们真冤枉了他,江大叔只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便是。”

她考虑这般周全,江应晨不由十分感激,又招了几个信得过的头领过來,细细地说了一番要行的计策。待到晚些时候,便又两个头领凶神恶煞地闯进了关着文凤鸣的屋子,二话不说就先将其捆绑了起來。

文凤鸣这两日虽然一直被关着,却不曾遭受过什么非难,此刻突然这般,心中不觉是又惊又怕,却仍色厉内荏地喝问那两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第11章两情之难

这两个头领皆都是八月十五晚上江应晨新提拔上來的,当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脾气甚为暴躁,闻言上去提脚狠踹了文凤鸣一脚,血红着眼咒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全是咱们瞎了眼,才上你这狗贼的当,你还我儿子命來!”

他这一脚踹得极重,文凤鸣倒在地上半晌喘不上气來,那人却还要提脚再踹,多亏得另一个头领老成一些,忙拉住了那人,劝道:“大当家说了要明日把这狗贼带到飞龙陉里再杀,也好祭奠那些惨死的亲人。你莫要急,再留他一日性命!”

说完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文凤鸣,拉了那仍在骂骂咧咧的汉子出门。

文凤鸣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进來,又仔细琢磨刚才那两人说的话,心中不觉慌乱至极。到了夜半的时候,门外忽传來一阵打斗之声,又听得守在外面的守卫只喊出了半句“有人來劫…………”便突然断了声息。文凤鸣正欲挣扎起身去看,却见女儿小柳从门外冲入,上來割断他身上的绳索,急声叫道:“爹,快走!单叔叔已经把外面的人都杀了,咱们快些逃走!”

文凤鸣怔了一怔,随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父亲这般反应,小柳心中不由一松,却是仍然依辰年之前所教,惶急道:“爹,快些走吧!事情败落了!有人抱了孩子过來寻你,被江应晨他们扣下了审问,那人招出那孩子姓杨,说杨贵之前有过交代,若是他出了事,便叫这人抱着孩子來偷偷寻你!”

这些话从女儿口中说出,文凤鸣心神大乱之下竟是洠в衅鹨桑晔溃骸鞍パ剑∷跽庋浚押甓偷轿艺饫飦碜鍪裁矗 

如若依计行事,小柳下面还应再说些话,可当听到父亲说出那孩子的名字,她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腿上一软,人已是跪倒在了地上。果真是父亲,那内奸竟然真的就是她的父亲。

文凤鸣只当事情败落,又见女儿栽倒在地上,还当她是慌怕,忙上前一步去拽女儿,急声问道:“怎么了?可还能走?快些起來,爹带着你一同逃出去。”

小柳却是呆愣愣地看他,不敢置信地问道:“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出卖了寨中的家眷?”

文凤鸣此时只想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女儿,只拉了她向屋外冲去,却不想只冲出屋门,却瞧见院子里拥进一群人來,为首的正是江应晨与刘头领等人,辰年与陆骁也在其中。便是那原本倒在地上的“死人”,此刻竟也重新活了过來。

文凤鸣怔了一怔,瞬间就反应过來自己中计,气得一把将女儿大力搡倒在地上,暴怒道:“你竟和别人一起來骗爹?”

小柳扑倒在地上,手掌上擦破了好大一块,可她此刻却觉不出丝毫的痛來,只流着泪问父亲:“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出卖寨子?”

文凤鸣万万想不到自己女儿会蠢成这样,竟和别人一起來蒙骗他,惊怒之下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女儿,又听得江应晨冷声喝道:“文凤鸣,刚才咱们在外面都听得清楚,眼下你还有何话说?”

文凤鸣见事情败露,便也不再伪装,趁着众人一时不备,忽地上前将小柳扯到了身前,用手捏住小柳喉间,威胁道:“让开!都让开!不然我当场就杀了这丫头!”

众人不想他竟然拿自己女儿的性命相要挟,不觉都是一惊。小柳尚自失魂落魄,如同活死人一般任由父亲钳制着,垂着眼皮洠в邪氲惴从Α

刘头领瞧得气愤,忍不住叫道:“文凤鸣,你疯癫了不成?那可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不食子,难道你畜生不如?”

文凤鸣嘿嘿冷笑一声,说道:“这丫头竟和你们一同來糊弄我这个父亲,既是她不孝在先,那就怨不得我不慈了!”说完手上便又加了力气,将小柳咽喉掐得更紧了些,喝道:“快让开!你们都出去,放我走!”

众人正迟疑间,却忽地听得陆骁笑道:“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竟然还有拿自己女儿性命來要挟仇人的!”

辰年那里立刻怒声斥责他道:“陆骁,你闭嘴!”

这些人当中几乎每人都有亲人死在飞龙陉,文凤鸣既然是那出卖山寨的内奸,那说他是众人的仇人一点也不错。陆骁这样一提醒,众人不觉都想到了自己惨死的亲人,心立刻冷硬起來。

小柳呼吸不畅,脸色已是憋得通红,人却似清醒了些,眼中留了泪下來,嘶声说道:“爹,你杀了我吧。”

文凤鸣却不理会她,只盯着江应晨几个,厉声喝道:“你们让不让开!”

那刘头领几个都有亲人死在飞龙陉,心中都恨极了那出卖寨子的内奸,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均想反正小柳是文凤鸣的女儿,现在先放他们父女走,待出了众人视线便也不用再顾忌小柳的性命,到时直接出手杀了文凤鸣便是。

他几个略略点头,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退,与江应晨说道:“大当家,先放了这狗贼,也省的他狗急跳墙。”

江应晨也看破了众人的心思,心中虽有些可怜小柳,却不想与众人为敌,略迟疑了下,便命人让开了道路。文凤鸣瞧得众人让开,挟持着小柳正要往外走,辰年却突然从人群中走出,盯着文凤鸣说道:“文凤鸣,你放开小柳,这主意是我出的,你若是要人质,我岂不是更好?我比小柳有分量得多。”

文凤鸣却是有些癫狂地大笑了两声,说道:“谢辰年,你当我像我这女儿一样傻得由着你糊弄吗?你武功比我要好,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如何把你做人质?”

辰年冷静说道:“你若忌惮我的功夫,那我封了穴道便是。”

“你这丫头,从小油滑狡诈,说得话最不可信!”文凤鸣冷笑道,眼看着四周人越围越多,更是有些焦躁,面上阴狠之意更重,要挟道:“不要废话了,谢辰年,叫他们都让开,再给我备马,否则我现在就要了这丫头的命!”

辰年却仍是缓缓摇头,说道:“文凤鸣,不是我不放你,而是你带着小柳根本就逃不出去。你看看这四周,有多少人的父母妻女因着你的缘故惨死在飞龙陉,他们恨不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怎会痛惜你女儿的性命?就算我现在叫他们放你了,可只要出了这院子,他们就会毫不顾忌小柳的性命,对你狠下杀手。”

文凤鸣往四周扫了一眼,深知辰年说得洠Т恚窒氤侥晟砗笥凶拍抡乖剑谌吮厝徊桓医兴鍪拢痪醵运奶嵋橛行┮舛扇从值P某侥晡涔Γ闼档溃骸昂茫阆确狭俗约旱囊凰直郏賮砘幌滦× 

众人听他这般恶毒,不觉都是大怒,纷纷道:“莫要理会这丧尽天良之人,那是他的闺女,死活与咱们何干,不用顾忌!”

文凤鸣听得惊慌,只向着辰年喊道:“谢辰年,你也要不顾小柳生死吗?那好,那我现在就毙了她!”他说着手上劲道一吐,竟将小柳掐得一时竟昏厥过去,那纤细的脖子就在文凤鸣的手中,似是一折就断。

刚刚得到消息的叶小七从外跑來,正好看到这一幕,骇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地向着小柳扑了过去,失声惊呼道:“小柳!”

辰年却一把扯住了他,喝道:“你别过去!”

叶小七一脸惊怒,回头质问辰年道:“你白天去找小柳,竟然是逼着她來做此事?”

辰年未答,文凤鸣却是哈哈大笑了两声,面上再无了往日里的温和模样,俱是阴冷狠毒,只嘲道:“好一个谢辰年,亏得小柳还当你是生死好友,你竟诳她來这等出卖父亲的不孝之事!你这般小小年纪,竟也能如此阴险狠毒,倒是奇事!”

辰年面上倒是一直平静,只镇定地看着文凤鸣,淡淡说道:“放了小柳,我送你出去便是。”

“好!”文凤鸣喝道,“你先废了你的一双手臂!我就把小柳换给你!”

辰年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身侧的陆骁,说道:“你來动手吧。”

陆骁皱眉看向辰年,想了一想,竟是点头应道:“好。”

谁知文凤鸣却是又大声叫道:“他不行!他和你是一伙的!”

辰年微微地勾了勾唇角,嘲道:“那文二当家说一说,这里谁和我不是一伙的?这里谁和你是一伙的?”

文凤鸣往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到叶小七身上时顿时一亮,叫道:“叶小七,你來动手,你若是敢做半点手脚,我立刻就杀了小柳!”

叶小七身子一僵,呆立片刻后竟就真的缓缓转身看向辰年。辰年眸子黯了一下,眼帘垂了垂,可再抬眼看向叶小七的时候,却已是又恢复自若,从容与他说道:“叶小七,你动手吧。”

第十二章断臂之痛

陆骁却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了辰年面前,辰年伸手去拽陆骁,沉声说道:“陆骁,你让开。”

陆骁身形如山,动也不动,只冷冷地瞥了叶小七一眼,与辰年说道:“我应了你义父要保护你的性命,别的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便是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辰年却是缓缓摇头,轻声与陆骁说道:“你不懂,小柳是被我逼着來做此事的,若是今日她因为这事死了,那我日后便是活着,也与死也洠裁辞鹆恕B芥纾闳每伞T僬咚盗耍亩奔一挂一ぷ潘映鎏猩剑裕换崆嵋拙蜕绷宋业摹!彼底趴聪蛭姆锩够剐α诵Γ实溃骸澳闼凳遣皇牵亩奔遥俊

文凤鸣眼下只有辰年这根救命稻草,闻言忙道:“若是我能平安离开,我定不会伤你性命!”

陆骁不言不语,可待辰年再伸手出來推他的时候,他却洠в性诩岢帧K阄⑽⒁恍Γ谟胨砩碇焙龅氐蜕档溃骸拔倚拍隳芫任摇!

她走到叶小七身前,抬头看着这个她往日最好的伙伴,最好的兄弟,他们上一次一起在寨子里惹祸时,他个子还与她差不多。可此刻,她却须得微微仰了头來看他,“你动手吧。”

叶小七紧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竟是隐隐有些颤抖。

文凤鸣怕他们两人暗做手脚,忙催促道:“小七,你折断她的手臂!快点!我得亲眼看到!”

这会儿的功夫,小柳那里已是悠悠转醒,瞧见叶小七竟然要折断辰年胳膊,忙尖声叫道:“不要!小七你…………”话未喊完,文凤鸣又已是紧紧钳住了她的喉间,小柳一时连呼吸已是不能,再说不得半个字出來。

叶小七咬了咬牙,冷声问辰年道:“是不是你要小柳來做这事的?”

辰年看着他,答道:“是。”

叶小七猛地伸出手去,抓了辰年左臂狠力往外一折,只听得辰年闷吭一声,那左臂肘关节处竟向外弯了过去。众人不由得都吸了口凉气,陆骁更是看得暴怒,挥刀便要去砍叶小七,却被辰年闪身拦住了,喝道:“陆骁!你退下!”

文凤鸣却有些兴奋地叫道:“另一只,还有另一只手!”

只这眨眼功夫,辰年额头上已是满是汗珠,她抬眼看叶小七,颤声说道:“继续吧。”叶小七已是落得泪來,手伸出去了却是抖得不成样子。辰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厉声喝问他道:“叶小七!你想要我这只胳膊白折吗?”

叶小七再次出手,这次却也狠不下心來折那右臂,只握住了辰年右肩,使用了分筋错骨之法将那手臂卸得脱臼。这一回,辰年却再忍不住疼痛,不由得痛呼失声。谁知文凤鸣那里却仍不满意,喝道:“不行!脱臼不行,她自己能重新上回去!必须折断她的手臂!”

辰年此刻已是痛得微微弯了腰,半句话都说不出來。叶小七回过身去看文凤鸣,红着眼嘶声叫道:“她左臂已折,她拿什么去上这右臂?”

文凤鸣一时语噎。辰年在剧痛中抬起头來看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能颤声道:“文凤鸣,我劝你还是快些换了人质,不然一会儿我若是痛昏过去,这里可再洠嘶峁讼×拿恕!

文凤鸣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想了一想,叫道:“你一个人慢慢走过來!”

辰年依言慢慢地向着文凤鸣走过去,文凤鸣一掌切在小柳后颈,将女儿打晕在地上,却用了一只脚虚虚踩住小柳脖颈,直到将辰年扯到身前如同之前那般捏住她的咽喉,这才松开了脚下,却将小柳向着叶小七踢了过去,喝道:“小柳给你!”

叶小七扑身过去将小柳接住,摸了摸她颈侧还有脉搏,便也顾不上细看她,只盯向文凤鸣,却听得文凤鸣说道:“小七,带着小柳和我一起走。她是我的女儿,这些人定不会放过她的。”

叶小七迟疑了一下,竟真的将小柳抱起,走到了文凤鸣身边。那刘头领瞧他这般,气得便要破口大骂,却被江应晨拦住了,只沉声喝道:“放他们走!”

当下,文凤鸣挟持着辰年走在最前,叶小七抱着小柳在后,几人慢慢从人群的包围中走出。快到寨门时,有寨众按照文凤鸣的要求牵了坐骑过來,文凤鸣扫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江应晨等人,威胁道:“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便杀了这丫头!”

江应晨等人不觉有些迟疑,齐齐看向辰年。因着断臂之痛,辰年脸色惨白,唇上却是已咬出了血痕出來,说道:“江大叔,你们就此停下吧。”只这一句话,便耗了她许多力气,缓了一缓才能又说出下面的话來,“陆骁,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陆骁手执弯刀,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辰年的目光飞快地闪过他的弯刀,然后便死死地盯着他,又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到了吗?你千万不要故作聪明地偷偷跟着我,文二当家可不是一般人物,你莫要惹怒了他,害我掉脑袋。”

文凤鸣十分不耐,又怕她与陆骁做什么暗号,忙喝道:“少废话!”说完,便挟持着辰年快步往坐骑那边走。辰年双臂无力地垂着,脚步有些踉跄,虚弱地央求他道:“文二当家,你慢些走,我腿上无力。”

她话刚说完,脚下就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人往前面栽去。文凤鸣一时反应不及,钳制着辰年咽喉的右手下意识地松了松。就在此时,辰年那原本已脱臼的右臂猛地抬起,以掌做刀直斩向文凤鸣右手的脉门。

文凤鸣万万想不到辰年手臂竟然还能使用,全无防备之下,手一下子脱离了辰年的喉间。他心中大惊,只怕辰年逃脱出去,忙迅疾出手去钳辰年咽喉。辰年右手臂虽能动,可力气却小,只稍稍阻拦了一下文凤鸣的势道,却还是叫他捏住了自己喉间。文凤鸣心中一喜,手指还不及发力,却忽觉得后颈一凉,竟连痛都未觉察到,脑袋已是向下掉了过去。

陆骁不知何时已经欺到了文凤鸣的背后,手中的弯刀将文凤鸣的脖颈齐齐切断,锋利的刀锋紧擦在辰年后脑,仿佛再往前一分便要削到了她的头上。

鲜血从文凤鸣脖颈中喷射而出,洒得辰年与陆骁两个一头一脸。文凤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一旁栽倒过去,差点把辰年也带倒下去。陆骁忙一把扶住了她,先将那滴血的弯刀随意地往地上一插,然后便抬手去摸辰年右臂,问道:“这只还能用?”

辰年竟还扯着嘴角笑了一笑,答道:“就是筋扭了些,小七手上有准儿。”

陆骁听她说这话,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又去看她左臂,瞧那只胳膊确是折了,便回头向着仍被惊得呆愣的众人喝道:“还不快点去找郎中!”

江应晨等人都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惊得傻了,听闻陆骁喝斥这才回过神來,自有人跑着去叫寨中的郎中,江应晨几人却都是围上前來,看了看文凤鸣的尸体,纷纷询问辰年道:“辰年丫头,你洠掳桑俊

辰年手臂被生生折断,疼得衣衫都已被冷汗浸湿了,却仍是要逞强,答他们道:“洠隆!

寨中的老郎中被人拉了來,小心地给辰年的左臂正骨。断骨之痛,痛彻心扉,豆粒大的汗珠从辰年额头上一粒粒地滚下,她却仍是咬着牙关不肯出声。那老郎中是寨中老人,算是看着辰年长大的,见状不由低声劝道:“辰年丫头,痛就喊出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辰年低低地嗯了一声,回头去找叶小七,正好和叶小七的目光撞到一起,瞧得他眼中有关切也有痛惜,辰年只觉得心中一暖,便强忍着胳膊的剧痛向他笑了一笑。

叶小七眼圈红了一红,别过了视线,低下头去看怀中仍在昏迷的小柳,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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