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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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正是落日时分,天边云彩都被夕阳染成了浓重的胭脂色。从宜平城往西,追着落日而走,洠Ф嘣侗憔突峤胂逯莸亟纭T偻魇倮锏囊淮ι焦壤铮饩锎缶驯焕ё《嗳铡K比兆纷藕卦蟛芯鴣恚仁潜缓卦罅粝碌募盖寺砭菹绽沽思溉眨笥钟錾狭嗟那镉辏芯俣却蠹酢
其实若只是这些,封君扬也不会延误这许多时日。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冒雨行军赶路,到一处山谷时,却又赶上了垮山,连绵多日的秋雨浸塌了山坡,将本就狭窄的山道堵了个严实。军中士兵日夜不停地挖掘了几日,也洠艽蛲巧降馈
军中的幕僚不禁低声叹道:“早该过了秋雨连绵的时节了,怎地还有这样大的雨水!”
封君扬眉头微敛,面容冷峻,爬到高处看了看被山石封死的道路,问身边人道:“可还有别的道路可以过去?”
第十四章拼死一搏
那随从答道:“已寻了当地人来问,倒是有一条小道可以绕过去,只是那山道本就艰险,又逢连日阴雨,根本行不得军。”
“带我去看。”封君扬冷声说道。
“将军!”身边之人欲要阻拦,却被封君扬的一个眼神止住了下面的话,众人皆都不敢多言,只得陪着他去查看那条山间小道。
那山道甚是隐秘,需绕过一处石壁方能看到,宽不过三尺,杂草丛生,盘山而上。封君扬立在山下看了看,又不顾众人阻拦,亲自策马往上走了一段,这才退回来吩咐道:“挑出三千轻骑给我。”
众人听得这个皆都怔了一怔,当中一员老将最先站出来问道:“大将军要做什么?”
封君扬知他们定会反对,闻言只是淡淡答道:“大军久不能至,宜平危急,我领三千轻骑从这里绕过去,突袭贺泽。”
那老将耷拉着眼皮,沉声道:“轻骑突袭,确是能斩将夺旗,威慑敌军,可这是偏将该做的事情,您是一军主帅,不宜冒此大险。”
封君扬看他两眼,只冷声说了一句“此事我已决定,无需多言”,便就转身离去,竟是再不听众人之言。那老将不肯罢休,正想追过去再劝,却是被顺平偷偷拽了一把。顺平向他轻轻摇头,低声道:“莫要再劝了,劝不回的。”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追着封君扬匆匆离去。那老将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当日,封君扬不顾军中诸将反对,亲领三千轻骑,冒险从小路翻山,星夜赶往宜平救援。
宜平城外,贺泽已经强行攻城多日,那城墙虽还没破,可却也离破不远。贺泽又得消息,知襄州地区连日阴雨,封君扬大军受阻,不禁放声大笑,直道:“天意助我,天意助我!”
紧接着,探子又报回北方消息,原本在青州地界陈兵阻拦的郑纶,开始向南疾速行军,直奔宜平而来。
贺泽听完,与帐中诸部将笑道:“这定是封君扬自己过不来,才命郑纶火速来救。只是他离得也远了点,等他再来,咱们早拿下这宜平城了。”
正说着这话,帐外又有信使赶到,却是从泰兴送过来的消息,贺泽开了那密信,只看了一眼,脸上便现出惊喜之色。帐中诸将瞧得奇怪,不知那信里写了什么,能叫贺泽这般又惊又喜。正纳闷间,就听得贺泽说道:“叔父已命泰兴水军沿江而下,不过数日就能到达宜平。”
众人听得这个消息,也都是精神振奋。若无援军,便是他们夺下宜平城,待封君扬追兵赶到,也极可能重将这宜平夺了回去。可眼下泰兴水军东来,若能与他们合为一处,便无需再惧封君扬大军。
贺泽更是嘿嘿冷笑两声,道:“他封君扬想将我有来无回,我倒叫他看看,到底是谁会身死宜平!”
因这些消息皆都极鼓舞人心,待第二日再攻城的时候,贺泽军的攻势便就又猛了些,甚至一小段城墙被其攻破,多亏辰年亲自在那死守,这才将那些爬上城墙的敌兵杀尽,勉强守住了城墙。
这一日攻守战终了之时,辰年虽未受伤,却是满心疲惫。她独自静坐片刻,叫人寻了宋琰过来,问道:“你家王爷说你最善守城,那你如实地告诉我,照这种打法,宜平还能坚持几日?”
宋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答道:“最多挨不过三四日。”
辰年自嘲地勾勾唇角,低声道:“我这回可是叫你家王爷给坑苦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听他忽悠,坚守这宜平。真该在贺泽来之前,就带着大伙渡江南下,把这宜平留给贺泽,管你家王爷日后还能不能再夺回来。”
宋琰忍不住看她两眼,道:“宜平一地关系青冀两地,十分重要,不能有失。”
“嗯,你家王爷也是这般忽悠我的,宜平是他北进之路,只有宜平在手,他才能占据青冀二州,进而争夺天下。”辰年苦笑,慢慢低下头去,默了一默,轻声道:“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能不能夺得天下,和我有什么关系?和那些流民又有何干?”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里面有着难掩的疲惫与消沉,“我只想跟着我的那些兄弟能活命,想那些投奔到寨子的流民能有个去处。我没想着要死守宜平,没想着用大伙的命去给他夺天下。”
宋琰良久无言,好一会儿才能轻声劝道:“只要是打仗,难免会死人。这些人不会白死。宜平守住了,王爷平定天下的时间许得就能提早两年,就能少死许多人。到那时,百姓也不用再受战乱流离之苦,可以休养生息,可以安居乐业。”
辰年听得低笑,抬头看向宋琰。她目光专注,直直地盯着宋琰,直把他看得有些尴尬了,这才收回视线,轻轻一哂,道:“你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讲起大道理来都是一套套的,明明是为了个人野心,争权夺势,却说成为了天下苍生,个个大义凛然。”
“不是的!”宋琰面色涨红,急声辩道:“王爷不是那样的人,他确是这般想的。我少时便与他相识,还在王府读书时,他便立志要结束这军镇混战的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辰年低声念着这词,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道:“好一张油光闪闪香喷喷的大饼,可这城里许多人,怕是到死都吃不到一口。”
她垂头低语,“太平盛世离得他们太远,他们看不到,他们现在只想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日后才有可能看到那太平盛世。”
宋琰听她这般说话,心中暗惊,试探问道:“将军想要弃城逃走?”
辰年闻言嗤笑,“往哪里逃?南边是宛江,过不去。往北再回太行山?这数以万计的流民,靠什么来活?”宋琰心中刚刚一松,不想辰年停了一停,却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若是贺泽肯不杀我寨兵,不伤我流民,我就是降了他也没什么。”
宋琰听得大惊,骇然道:“不可!万万不可!”
见辰年抬眼看他,他忙稳了稳心神,劝道:“您之前夺他宜平,杀他大将,现在又与他恶战十数天,伤他士兵无数。贺泽那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绝不会留您性命。”
辰年却是听得笑了,道:“你莫要慌张,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要降早就降了,都到现在了,还降个什么劲啊!”她说着说着,心中却是忽地一动,道:“现在也有用!”
宋琰听她这般说,几乎就要拔剑而起,想到她武功高强,凭一己之力无法制服,这才强行忍下了,心中却暗道若是她真要投降贺泽,他必要设法先杀了这女子。若是日后王爷怪罪,他就自裁在王爷面前是了。
辰年见他嘴唇微抿,目露杀意,猜到他的心思,不由冷笑道:“宋琰,就凭你的本事,若想杀我,还难了些。”
宋琰垂了垂眼帘,按捺住心中杀意,只恭声道:“将军这话说得奇怪,末将不解。”
辰年冷冷一笑,懒得与他计较,道:“你解不解都没关系,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说。我说投降,自是假降。”
宋琰转念一想,自觉明了辰年的用意,沉声问道:“你想借机拖延几日,以待王爷的大军?只是用何借口拖延?”
辰年答道:“流民。贺泽定也知道宜平城里有许多流民,我出面与他谈判,叫他在江遍备好船只,只要能把我这些流民皆都送往江南,我就把宜平城给他。”
宋琰听完这借口,心中略觉失望,暗道女子就是女子,这般的借口竟也想去糊弄一方枭雄。他摇头,道:“贺泽不会信,他定会看出你这是拖延之计。”
不想辰年却是笑道:“也没想着叫他信,只想麻痹他,叫他以为我们已没了斗志,只想拖延时间,等你家王爷来救。”
宋琰不解,问道:“这有何用?”
“大用处,”辰年看着他,沉声答道:“我要趁他麻痹,误以为我们没了反抗之力的时候,带兵出城偷袭他大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咱们不知着你家王爷的援兵了,咱们靠自己,重击贺泽,也好安定城中军心!”
宋琰心知此法极为冒险,可眼下实在别无他法,唯有放手一搏。他思量片刻,应道:“好!我带兵去。”
辰年却是笑,道:“你去,打不赢贺泽,我留下,也守不住这城。不如咱们还是各展所长,你来守城,我去偷袭。”
宋琰知辰年所说皆是实情,也无从反驳,思量片刻,咬牙道:“好。”
他两人商议妥当,辰年就亲笔写了封书信,叫人连夜送出城外。
贺泽接到书信,见辰年在信中说自己无意于天下之争,占宜平不过是为了给寨中流民求个容身之所。若是他肯在宛江预备大船千艘,她愿意带着聚义寨渡江南下,把宜平拱手让给他。
贺泽默默看完那信,不觉无声哑笑,讥道:“这个谢辰年真是异想天开,眼看城破在即,竟还要与我来谈条件。”
他将信丢给幕僚,那幕僚扫了几眼那信,面上也现了笑容,道:“将军,她这是没了斗志,只想着借机拖延几日功夫,好等着那封君扬来救。”
贺泽点头,“不错,她正是此意。”
那幕僚沉吟片刻,又道:“由此可见,城中人心怕是已经不稳。那城中本就多为流民,守城士兵也大半是聚义寨的寨兵,这些人随着聚义寨南下,不过是求个活命。将军,不若在箭矢上绑上些安民招降的告示,叫人射进城内,好乱对方军心。”
第十五章半夜袭营
贺泽点头。命人出去准备此事。
军中派去襄州的探子不断带回封君扬大军的消息。对方虽挖通了山道。全速往宜平行军。可若到來却至少还要五六日的功夫。辰年这里又洠Я硕分尽V磺笸涎邮比铡6鸾稀L┬怂惨呀似健2蝗站涂傻酱铮浚
形势终于开始逆转。贺泽面上重又露出从容微笑。交代诸将道:“诸君今夜好好休整。待明日再给那谢辰年与宋琰全力一击。拿下宜平。静待封君扬的到來。”
诸将齐声应诺。个个面带喜色的出了中军大帐。
就在当夜。宜平城内。辰年从军中募集到六百精壮。以酒肉犒赏众人。准备半夜出城偷袭贺泽中军。她身穿黑色战袍。外罩薄甲。站于军前。用双手端起酒碗。朗声说道:“这碗酒只是为大伙壮行。待咱们凯旋归來时。再不醉不休。”
众军士也俱都像她一般。将那碗酒一饮而尽。用力摔了那碗。
辰年笑笑。上马先行。走不多远。温大牙拦在路上拽住她坐骑辔头。仰头看她。道:“大当家。你叫我和傻大随你一同去。”
辰年从马上俯下身來。低声与他说道:“别说傻话。若是我回不來。就照我交代的做。”
温大牙闻言红了眼圈。手上死死拽住那辔头不肯松手。又道:“那该请静前辈与你同去。”
这次袭营是九死一生之事。她怎能叫师父同她去冒险。辰年目光坚毅。坐直了身体。轻声斥道:“放手。”
瞧她这般。温大牙虽有百般不舍。却也不敢违抗。只得松了那辔头。辰年看他两眼。忽地咧嘴向他笑笑。这才一抖缰绳。策马而去。温大牙眼圈通红。默默退到一旁。看着她带着那六百死士出城而去。他正感到万分难受时。忽听得身边有人问他道:“那丫头交代了你什么话。”
温大牙转头。这才看到朝阳子不知何时到了身旁。他知辰年一向敬重朝阳子。闻言便就将朝阳子拉倒一旁。小声说道:“大当家说她要是明天早上还回不來。就叫我带着傻大往北跑。去寻陆骁。茂儿那孩子。还要麻烦道长和静前辈送她去盛都寻崔习。”
“崔习在盛都。”朝阳子问道。
温大牙挠挠脑袋。答道:“大当家是这么说的。她说封君扬虽然将崔习带走了。可短时间内既不会信他。也不会用他。只能派人将他送到盛都去。”
朝阳子听得沉默半晌。这才轻轻地冷哼一声。低声骂道:“这丫头。竟是把后事都交代了。”
他一说这话。温大牙差点落泪。哽着嗓子说道:“还在牛头山时。我就知道大当家心眼最软。”
瞧着温大牙一个大汉子竟还抹起泪來。朝阳子气得直想扇他。怒道:“你哭什么哭。她还洠滥亍7判摹D茄就访笞拍亍R欢芷桨不貋怼!
宋琰在远处瞧到他们两个嘀嘀咕咕。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來。询问道:“两位可要上城墙去看。贺泽大营距此不过几里路程。在城上就能看到那边情形。”
温大牙虽万分担心辰年。却洠怯缕疑铣乔饺タ础3糇幽抢镆膊蝗倘タ础K餍宰硗鞘馗ァ?谥兄坏蜕钸叮骸吧烙忻8还笤谔臁!
宋琰在那站了片刻。独自登上了西侧城墙。举目远望。贺泽中军大营设在城西。营帐连绵成片。占据了大半个山坡。
辰年带人从北城门而出。向北偷偷绕向贺泽营后。借着地形之便。从高处俯冲而下。不待那外面巡逻的军士反应过來。便就冲进了贺泽大营之中。
其时正是半夜时分。营中军士白日里恶战一场。皆都是疲困不堪。睡得如同死狗一般。便是那些将领。因从贺泽那里听说城里已经求和。心里也有些松懈。不少人都卸甲睡下。辰年忽地率兵杀到。果然将众人都杀了个措手不及。
贺泽在帐中听得动静。正惊怒间。外面又有军士慌乱來报。道:“将军不好。封君扬带大军从西杀來。已是杀入营中了。”
外面确是有人不断高喊着封君扬的名字。贺泽却知封君扬大军离此还远。定是那谢辰年假借着封君扬的名字前來袭营。他抬脚将那报信的军士踹出老远。冷声喝道:“胡言乱语。封君扬人还在襄州。外面那些定是从宜平城里出來的。你慌乱什么。”
贺泽一时顾不上披甲。提了宝剑就往外走。出得那帐门。一抬眼就见远处许多营帐已是被人点燃。火光冲天。营中已是大乱。军中不少人都以为真的是封君扬大军杀到。斗志全无。开始溃散。贺泽副将挥剑杀了几个逃兵。这才勉强制住了溃败之势。逼得那些军士回头再战。
可辰年等人皆都是轻骑。岂是这些普通军士可以相抗的。众人纵马在营中左突右击。直杀得各处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贺泽瞧得大怒。急令部将收整人马抗敌。他自己也提剑上马。正欲要上前厮杀。就见火光里。一人一马向他这里疾驰而來。那伏在马上之人身姿苗条。面容俊美。竟是个女子。
辰年连杀了几名将领。这才寻到贺泽大帐。瞧他竟然就在帐外。心中大喜。再顾不得与其他军士纠缠。只策马往贺泽处冲了过來。
贺泽身边有许多亲卫保护。见辰年纵马冲來。忙都挺身迎上前去。试图将她击杀。辰年从马上俯下身來。挥刀左右劈砍。杀得几个亲卫。直冲至距离贺泽几丈远。才被数十名亲卫勉强拦下。
贺泽早已见识过辰年在战场上的骁勇。可这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与那些亲卫的拼杀。还是叫他忍不住震撼叹服。她一身戎装。面容上是他从未在女子脸上看到过的狠厉与坚毅。似是不畏生死。纤细的手臂高高扬起。似是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一刀下去就能将数支长枪齐齐斩断。
辰年几次前冲。却都被那些亲卫拦下。不得近贺泽身前。远处。贺泽的骑兵也纷纷上马。辰年不敢恋战。无奈之下。只得放弃生擒贺泽之心。口中长啸一声。告知同伴撤退。同时自己也拨转马头往外冲杀出去。
贺泽怎肯放她走。亲自带人上马堵截追击。
辰年收拢了五六十人。却被敌兵团团围住。她一马当先。强行冲开包围。逃至外面。另一路人马由朱振率领。也刚刚突击而出。众人会合一处。辰年扫了一眼。见洠в新翅煞娴热松碛啊<鄙手煺竦溃骸翱捎腥丝吹铰炒笫濉!
朱振摇头。“不曾看见。”
当初他们兵分三路。辰年、鲁嵘锋与朱振三人各领兵二百。女生文学现如今只才突出两路。那营中犹有拼杀之声。可见鲁嵘锋那一路还身陷其中。这鲁嵘锋虽然是封君扬的眼线。可并未曾真的伤害过她。更何况他还是灵雀父亲。她不能见死不救。
辰年目中燃火。咬了咬牙。喝道:“受伤的先走。自觉还能再拼杀一场的。随我回去救那里的兄弟出來。”
言罢。她用刀背用力一击马臀。又向敌营冲了过去。身后朱振等人怕她有失。忙又在后追了上去。一行人重又杀回。果见鲁嵘锋等二十余骑被贺泽军士困住。逃脱不得。
辰年弃刀持枪。冲进那敌军之中。带着鲁嵘锋等人突围出來。喝令众人快走。自己却微勒缰绳。留在最后拦击追兵。眼看着众人突破重围而出。辰年长枪一横。逼退几个追兵。正欲从后去追同伴时。却忽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呼道:“将军救我。”
她回头望去。就见有个寨兵半身是血。从马上栽落。被十数个敌军死死困住。眼看就要死于乱刀之下。辰年一时不及细思。从马上跃起。转身直扑过去。手中长枪迅疾刺出。将那挥刀的敌兵一枪挑飞。然后又伸手去扯那寨兵手臂。意欲带着他逃出包围。
不想手还未触到那寨兵。却忽觉眼前刀光一闪。辰年下意识地闪身避让。肩上还是被那寨兵手中的短刀划中。她顿知中计。一掌拍出将那寨兵击飞。同时手中长枪疾点地面。想借那力道拔地而起。不想头顶却有一张大网铺天而落。将她兜了个正着。
那网也不知是何种材质所致。竟是极为结实。辰年用上全力。也挣脱不断。再一挣扎。已是有无数支长枪抵住她周身要害。那枪尖个个冰凉锋利。冒着森森寒意。辰年顿时不敢再动。
贺泽从后越众而出。望着辰年淡淡微笑。道:“谢姑娘。好久不见。”
辰年压住心头惊慌。竟抬头向他咧嘴笑了笑。回道:“的确是好久不见。”
她这样粲然一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