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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江北女匪-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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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侧,那披风虽裹住了她的身形,却遮不住她的头脸。月光之下,只觉她面庞皎洁,眉目精致如画,双瞳中映了江中粼粼水波,竟比天上星辰还要璀璨几分。

不知怎的,他心中砰然而动,待自己意识到了,又不觉有些恼怒,想要将头盔也摘下来给她,手都抬起了,才意识到这行径太过刻意,便就又将手落下,重新扶到剑柄上,沉声吩咐亲卫道:“将头盔摘给她。”

那亲卫把头盔摘下递给辰年。辰年不知郑纶心思,只当他是怕自己泄露身份,默默接过那头盔,扣到了自己头上。不想那亲卫脑袋比她大了许多,头盔往前一斜,将她脸都遮住了半张。辰年伸手将那头盔往后推了推,谁知手刚一离开,正好赶上小船随波摇晃,那头盔便就又滑了下来。这一回,竟是连她鼻梁都盖住了,只留个小巧洁白的鼻尖在外面。

郑纶眼角余光将她动作俱都收入眼底,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禁翘了嘴角。

辰年无奈,只得用手扶住了那头盔,问郑纶道:“可能给我换个小点的?”

郑纶将脸绷得极紧,淡淡答道:“没有。”

说话间,那小船已经贴近了楼船,船舷上给小舟里的人放下软梯来,郑纶却没用那软梯,从小舟上纵身而起,跃上了楼船甲板。辰年本也能与他那般跳上船去,想了一想,却是怕引人注目,便就顶着那头盔,老老实实地顺着那软梯爬了上去。

郑纶见她这般,颇有些意外,不觉多看了她两眼,却是没说什么。这楼船上有水军的一员偏将,上前与郑纶见过了礼,道:“郑将军,万将军一收到消息,便就命了小将过来,现已将对方船只尽数拦下。”

郑纶缓缓点头,沉声道:“派人速回军寨通知万将军,请他派军前去保护南岸粮仓,以防敌军从陆路偷袭。”

那偏将闻言,忙就去安排此事。

辰年想了一想,便也明白过来,走到郑纶身后,低声问他道:“你怕贺泽是故意在此现身,好来迷惑咱们?”

郑纶回头看她一眼,答道:“不错。”

说话间,这楼船已是近了贺家水军的船只。贺泽立在船头,看清郑纶模样,扬声笑道:“不想却是郑将军在此。郑将军可是与贺泽一般,也是来赏这江上秋月的?”

第三十章贺家之女

郑纶按剑不语,只冷冷望着贺泽,换做旁人,得他这般反应,免不得会有讪讪之感,可贺泽却似毫不在意,竟还邀郑纶过去,笑道:“我这船上有美酒,郑将军可要过來同饮,共赏江上秋月。”

他这样一副嘴脸瞧得辰年心生恼怒,只想着上前先揍他一顿再说,郑纶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然后往前迈了一步,不露痕迹地将辰年挡在了身后,

不想他这样一动,反而叫贺泽注意到了辰年,贺泽微微侧头望了一眼,虽未看清辰年的面容,却从她的身形上看出些端倪,待视线再落到她的脚上,就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贺泽便笑着看向郑纶,笑道:“原來郑将军竟是携美赏月,难怪不肯到我这船上來饮酒。”

辰年听得这话,索性伸手出去拨开挡在身前的郑纶,另只手扶了扶自己的头盔,将整张脸露给对面船上的贺泽看,冷声问道:“贺十二,你要作死,是不是。”

贺泽洠氲匠侥昊岢鱿衷诖耍⑽⒁汇叮婕疵嫔媳阆殖隽宿限沃植痪跤行┠招撸磷帕乘档溃骸按蟀胍沟模銇碚饫镒鍪裁矗饩锬兀挂膊还苣恪!

辰年不想他竟会用这样的口吻与自己说话,转念一想便猜到贺臻怕已是向他说了自己身份,她不由得冷笑一声,问道:“怎么,难不成这天上月亮是你十二公子一人的,只许你江上赏月,就不许别人看一眼了。”

郑纶却是侧头看她,淡淡说道:“你与他废话什么。”

他两个这般说话,叫贺泽不由怒极而笑,他之前虽对辰年起了别的心思,可那时并不知她是自己堂妹,可以说不知者不罪,而她早就知道自己身世,却仍是对他下那样的死手,全洠Ч四畎氲闶肿阒椋卦罂闯侥暧胫B诹窖郏芭恍Γサ溃骸暗故俏彝耍轿豢墒敲运车姆蚱蓿蛋胍股驮拢褪谴赵谝黄鹱鍪裁匆彩怯Ω玫摹!

这一句话正正地戳在辰年与郑纶两人的心窝子上,郑纶手上发力,紧紧地握住了剑柄,辰年却已是从船头飞身而起,向着对面船上的贺泽扑了过去,她身形极快,在众人反应过來之前,人已是疾掠到贺泽身前,扬掌向他身前拍了过去,贺泽心中大惊,忙抽身后退,只是他武功本就远不及辰年,眼下又重伤未愈,勉勉强强避得过辰年这一掌,口中忙大声喝道:“贺辰年,你敢杀兄。”

不想辰年这一掌却是虚招,只是另一掌迅疾扬起,“啪”的一声扇了贺泽一个响亮的耳光,贺泽何曾当众受过这样的羞辱,不觉大怒,一时竟连生死都忘了,只大骂道:“贱人,你,。”

他话未骂完,辰年抬手就又是一个耳光,寒声道:“你骂我一句,我就打你一耳光,我倒要看看,是我先受不住你骂,还是你先受不住我打。”

贺泽的亲卫从四下里扑杀过來,欲要來救贺泽,郑纶见状,便也飞身过船,将剑搭于贺泽肩上,冷声道:“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贺泽。”

众人皆惧郑纶威名,一时均不敢妄动,

贺泽被辰年连扇了两个耳光,不觉惊怒交加,只死死地盯着辰年不语,

辰年却不怕他,抬眼漠然地看贺泽片刻,忽地与郑纶说道:“我觉得他不是要偷袭江南粮仓。”

贺泽闻言,心中不觉一惊,目光微闪,

辰年瞧他神色,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便转头与郑纶说道:“他若真是有意偷袭江南粮仓,不该这般招摇东來,把大伙视线都引到粮仓去,我猜他可能是故意引你出來。”她停了一停,又去瞥了贺泽一眼,忽地问郑纶道:“你营中防备如何,可莫要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

郑纶面色微变,寒声问贺泽道:“当真。”

贺泽讥诮一笑,道:“不错,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些,我骑兵已经暗中登岸,再有个一时半刻,就要杀入你的营中。”

郑纶不想自己竟中了贺泽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极为恼怒,掌中长剑往贺泽颈上一贴,已是起了杀意,

这个时候,江南水军已经将敌船皆都控制住,便是贺泽所在的这艘大船,也被几艘战船用长勾牢牢扯住,那水军偏将命人在两船间搭了木板,大步走过船來,向郑纶禀报道:“郑将军,敌船十艘,皆以被我军制住。”

辰年听得心中一动,与郑纶说道:“你先莫要着急,我有个法子,倒是可以叫他悔不当初。”

她这话引得郑纶与贺泽齐齐看向她,只不过一个是疑惑,另一个却是惊疑,辰年笑了一笑,道:“他既然去偷袭你的军营,咱们就去偷袭他的水寨,反正这里有他贺家水军的战船,不用白不用,不如多装些干柴枯草回去,一把火点了,顺便烧了他的水寨,我倒要看看,洠Я舜丶宜乖趺椿厝ァ!

郑纶还未说话,贺泽已是忍不住咬牙说道:“贺辰年,别忘了,你也姓贺。”

“我不姓贺,我姓谢。”辰年淡淡说道,

贺泽却是冷笑,道:“你当你不认这个姓氏,你身上流的就不是我贺家的血,你就不是我贺家的女儿了吗,你占尽了我贺家的好处,竟还有嘴说自己不姓贺,你若不是姓贺,你当封君扬会这般对你,你若不是姓贺,叔父怎会与他妥协,放弃这宜平。”

“笑话。”辰年不觉发笑,道:“我洠С怨愫丶乙豢诜梗┕愫丶乙患拢艺剂四愫丶沂裁春么Γ庖似椒置魇悄愫丶叶岵幌拢醯厝此党扇玫牧耍劣诜饩镌跹晕遥湍愫丶矣钟惺裁垂叵怠!

贺泽傲然道:“我泰兴水军在此,怎会夺不下这小小的一个宜平,便是放过宜平不取,趁着江南兵力空虚,顺江直下盛都,封君扬拿何挡我,就凭他那江南水军,呵呵,笑话,他封君扬若不是惧我水军,为何要把放你在宜平,又为何叫人把你的身世泄露给叔父,不就是为了叫叔父顾念着你,好把宜平让与他吗。”

辰年微微一怔,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第三十一章事情真相

郑纶那里也听出不对,手中长剑紧贴在贺泽颈下,冷声喝道:“闭嘴,休得胡言。”

辰年面沉如水,伸手钳住郑纶剑尖,“叫他把话说完。”

郑纶剑眉紧皱,看她两眼,道:“他的话你也要信,难道你看不出他这是有意挑拨。”

辰年自是明白贺泽说这话绝非出自善意,可他所说的话对她太过重要,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她都要把这事弄个清楚,“是真是假,听了才会知道。”她手上用力,将郑纶的剑从贺泽颈侧移开,眼睛直直地看着贺泽,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贺泽说那些话虽是临时起意,却也是洠Т媸裁春眯模痔侥暾獍闼担憔退档溃骸拔宜捣饩锸枪室獍涯惴旁谝似剑媒惺甯腹四钭拍恪!

“不是这一句。”

贺泽想辰年既然不肯认祖归宗,定不愿自己身世泄露,他略一停顿,道:“我说他是故意将你的身世泄露给叔父。”

辰年问道:“有何证据。”

辰年的身世是从鲜氏泄露过來的,说起來,倒算是贺臻自己查访出來的,贺泽哪里有证据能给辰年,不过他也是狡诈之人,闻言只冷冷一笑,说道:“封君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他做事,怎会轻易给人留下把柄。”

辰年道:“既是洠в兄ぞ荩褪强谒滴奁荆饩锸鞘裁慈耍易允侵赡闶鞘裁慈耍乙仓溃鸬那也凰担坏ヂ廴似罚慊乖恫患八!

贺泽听得恼怒,讥道:“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的身世虽是从鲜氏泄露出來,可你不想想,为何早不泄露,晚不泄露,偏偏在他封君扬夺宜平的时候泄露出來,他分明是算计好了时机,才故意将你的身世露给叔父。”

辰年心跳已是加剧,面上却还竭力保持着淡漠,问贺泽道:“你说这消息是从鲜氏泄露出來的。”

“不错。”贺泽点头,道:“叔父一直在派人查找你的下落,只是苦于得不到消息,直到前不久,才有消息从鲜氏慕容部传出,说是一个叫丘穆陵越的人将王女遗孤带回王庭的,叔父这才知晓??”

辰年只听到了“慕容部”这个词,后面的就已听不甚清楚,慕容部,慕容部,陆骁才刚说过,他曾在慕容部看到过易容的樊景云,然后慕容部开始反对立芸生为后,然后义父的身份从慕容部泄出??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这世间哪里來得这样多的巧合,身世突然泄露,辰年不是洠в泄骋桑皇撬≡窳诵湃危≡裣嘈欧饩锼档幕埃煞饩锶丛俅沃刂氐厣攘怂桓龆猓嫠咚夥菪湃问嵌嗝吹挠薮揽尚Γ

辰年面容虽还平静,唇瓣却已是失了颜色,她手指还捏着剑尖,那长剑将她指尖的战栗清晰地传到郑纶手上,叫郑纶心头也不觉微颤,有着丝丝隐痛,却又有着点许卑劣的、难与人言的快意,他现在心中极为矛盾,理智告诉他此刻应出声喝止贺泽,维护封君扬,可另一种心思却又希望贺泽能够把话俱都说出來,好叫辰年知晓实情,

贺泽又道:“不管你认不认贺家,封君扬娶你,都是与咱们贺家联姻,甚至因着叔父对你存着愧疚之情,封君扬娶你比娶芸生更能获益,他就是算准了这点,才会千方百计地将你攥于掌中,好以此牵制叔父,你还真当他是因为宠你爱你,才将你捧在掌心的。”

辰年默默立着,心中并不觉如何疼痛,只似有些发空,她忽地记起了封君扬曾说过不会再骗她,他说过以后会对她好,他还说叫她信他??现在想來,这些话他其实很早之前已说过一遍,那时她就信了,

时隔三年之后,他又这般说,她竟然还是信了他,

贺泽眼中有着毫不遮掩的轻视与嘲弄,辰年看入眼中,脑子却出乎意料地冷静下來,她已是被封君扬当做了傻瓜,不该再被贺泽看成一个笑话,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叫她弯唇向贺泽笑了一笑,说道:“我若全信了你的话,才是真的愚蠢。”

她捏着那剑尖,重新将长剑贴到贺泽的脖颈边上,然后抬眼看向郑纶,从容说道:“现在便是快马回营报信也已是來不及,不如将计就计,用了他这些船回去烧他水寨,只是要抓紧,趁着天亮之前回去,否则怕是容易露馅。”

贺泽万万想不到辰年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郑纶神色复杂地看了辰年两眼,正思量间,却又有兵士匆匆过船禀报军情,道:“将军,上游又有几艘泰兴战船驶來。”

辰年与郑纶闻言俱都觉得古怪,贺泽那里却是变了面色,片刻之后,为首那船便就入了众人视线,就见那船上灯火甚亮,船头立了一员武将,待到近处才瞧清楚,竟是贺臻,

贺臻那船停在远处,船上军士高举手中灯笼,打出一串灯语,立在郑纶身后的水军偏将看了片刻,与郑纶禀报道:“郑将军,贺臻要过船來。”

郑纶见贺臻敢独自前來,心中隐隐明白过來,转头冷冷看贺泽一眼,问道:“贺十二,今夜之事,是你背着贺臻私下做的吧。”

贺泽紧紧抿唇,咬牙不答,

郑纶吩咐那偏将道:“请他过來。”

那偏将便就从一旁兵士手中拿过一盏风灯,给对方船上传信过去,不过一会儿,贺臻换乘了一艘轻便小船过來,登上了辰年等人所在的船只,他先看了辰年与贺泽一眼,这才沉声与郑纶说道:“郑将军,你大营安稳无事,还请放了小侄。”

郑纶虽猜着贺臻现在不想与封君扬闹翻,可却又怕他使诈,便就说道:“贺将军,我须得等到大营消息才能放了十二公子,还请贺将军见谅。”

贺臻不急不怒,淡淡应道:“好。”

自有郑纶身边亲卫下船登陆,快马加鞭回大营查看情况,郑纶不好叫贺臻一直立于甲板上等着,便邀贺臻叔侄去江南水军的楼船舱中稍候,贺臻并未拒绝,经过辰年身旁时却又停了下來,立在那里默默打量她,

辰年抬眼与他对视,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嘲讽,道:“贺将军,你实不用这般惺惺作态,你我皆都心知肚明,你非慈父,我也绝不是什么孝女。”

贺泽就在一旁,听辰年说出这般的话來,忍不住立时就要出声喝骂,可还不等他开口,辰年的长刀已是“刷”地一声出鞘,逼到他的颈边,她冷眼斜睨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贺十二,你敢骂,我就敢杀,咱们两个比一比,到底是谁的胆子更大一些。”

贺臻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泽儿退下。”

贺泽虽百般恼恨,却也只得往后退了一步,贺臻这才看向辰年,沉声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兄长。”

“我洠У谜獍惚氨晌蕹艿男殖ぃ乙矝'有你这样冷酷算计的父亲。”辰年冷笑,又道:“贺将军,我劝你一句,莫叫令侄再说什么你贺家是为了我才会舍弃宜平,这样的话说出來,非但不能糊弄了别人,反倒显得他愚蠢无比,你为什么不攻宜平,你自己心中最是清楚,不外是与封君扬暂时妥协,各图好处罢了,别把利益权衡后的选择,说成自己的牺牲,洠У媒腥诵啊!

贺臻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贺泽,冷声问道:“你都与她说了什么。”

贺泽心中有些发慌,却不敢不答,便道:“我只是想劝她认祖归宗。”

他这样睁着眼说瞎话,惹得辰年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讥道:“好一个认祖归宗。”

贺臻看向辰年,道:“你认祖归宗,于封君扬,于贺家,于你自己,皆都大有好处,我还当你聪慧灵通,不知却这般幼稚,你母亲虽也性子倔强,可洠阏庥薮馈!

辰年盯着他,慢慢问道:“你有何脸來提我的母亲。”

这话问得贺臻哑口无言,却又恼怒异常,他扬手欲去打辰年,可待看到她那张与亡妻极为相似的倔强面庞,心中不觉一痛,那手便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他慢慢地放下了那手掌,闭了闭眼睛,再不看辰年一眼,转身离去,

辰年全因不肯叫贺家人瞧了笑话,这才靠着一口气撑到现在,眼见贺臻与贺泽等人进了船舱,她不愿与他们共处,又想着上岸去寻陆骁问慕容部之事,便就暗中扯了一下郑纶衣袖,与他说道:“你派条船送我上岸,我要回城。”

郑纶瞥她一眼,却是说道:“你先等一会儿,待等到大营消息,我送你回城。”

辰年闻言不觉皱眉,道:“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你送。”

郑纶微微垂目,道:“你若是再在我手上逃走了,我洠Хㄏ蛲跻淮!

辰年愣了一愣,冷笑道:“莫说我这回洠胱盘樱闶钦娴囊樱阋怖共幌挛遥悴豢吓纱遥医俅闶恰!

她说完,忽地纵身跃向贺臻來时乘坐的小船,反手一刀斩断缆绳,喝令那留在船上的军士开船,不想那几个军士皆都极为硬气,便是辰年拿刀胁迫,竟也不肯开船,辰年见此,只觉谁人都可欺负她,脾气一时上來,索性抓了那几个人俱都扔到大船上,自己去操那小船,不想小船还不曾离开多远,又从大船上飞落一人,

辰年挑眉看向郑纶,问道:“怎么,你又要寻我來打架。”

(PS:抱歉,作者编错号了,有两个二十九章,因此漏贴。现已补上并重新编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何为毒誓

郑纶却是垂目说道:“我送你上岸。”

辰年有些意外,不禁怔了一怔,郑纶也再未说话,只熟练地操弄那小船,一会儿功夫儿,小船就到了江边,辰年跳到岸上,回身看郑纶,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谢道:“多谢。”

郑纶默了一默,这才问道:“你要去哪里。”

辰年却误会他怕自己跑掉,便就说道:“你放心,便是要走,我也要寻封君扬问个清楚后再走,绝不会叫你受我牵累。”

她说完,便就低着头匆匆离去,

郑纶立在船上,怔怔看她良久,这才撑船离开,待船快到江心,他无意间一次回头,却发现辰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因距离已远,又是夜间,郑纶并不能瞧清那人面容,只觉那人身材高大挺拔,显然是个年轻男子,与辰年并肩走在一起,不时地侧头去看辰年,似是在说些什么,

郑纶微微眯眼,看得片刻才认出那人竟是陆骁,忽地明白过來辰年之前向他撒了谎,她并不是一人在江边,而是与陆骁在一起,他顿觉又受她骗,心中不由恼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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