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辽王妃-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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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微微摇头，“只是今天。”展昭的出现，让他想起了那段往事。当年，展昭出生之时，他想到小雪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保全孩子时，心中产生的那个恶念，及至后来楚南和雪儿出生时小雪难产而死，十余年来，这份愧悔之心一直盘绕在他心头，若不是当年的恶念，或许她就不会死，楚南和雪儿也不会成为无母的孩子，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得到母亲的关爱，只能对着一座冰冷冷的石像传递着思念之情。
而宗念的那句‘不想让另外两个孩子成为像他一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更挑起了他心底愧疚，是他当年的执着，让小雪不得不忍痛送走宗念，以致他明明生母在世，却只能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存在。
“父王，您有心事，”楚南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是和那个展昭有关吗？”他脑海中闪过当时的情景，以及每个人对话，一个模糊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他和我还有雪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耶律休哥一惊，对于展昭是楚南同母异父的兄长这件事，他所以瞒着，不仅是怕楚南难以接受，更是因为心底的那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在作祟，自己所爱的女子和别的男子还有一个儿子，换做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他不提，不过是想借此告诉自己，她是属于他的。
只不过，事实总归是事实，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看展昭样子，明显杨四郎也没有告诉他关于楚南和瑞雪的事。他能明白四郎为何如此做，不仅是因为展昭，更是为了小雪的名声。宋朝出于礼教束缚，一个女子丧夫之后就不能再嫁，只能终生守寡，再嫁的女子会遭来无数的白眼和唾弃。小雪却在七郎死后嫁给了他，即便是被迫，也仍然是整个宋朝甚至杨家人都不能接受的。为了她的名誉，四郎唯有隐瞒她当时尚在人世的真相。
楚南能够察觉出他和展昭之间的联系，除了杨九妹的话中露出了端倪，更因为他和展昭身上流着同一个母亲的血液，那份无法割舍的血缘，造就了两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却对对方有着熟悉而亲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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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第388章 06 本是兄弟（2）（）
楚南能有此困惑，想必展昭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现在肯定已经赶回天波府去问杨四郎了。那么，自己该不该告诉楚南真相呢？他望着眼前的孩子，脑中闪过了当年小雪临死前跟他说过的话。
“耶律休哥，等楚南长大了，你要竭尽全力，不要让他和宗念自相残杀，告诉他，生本同根，相煎何急。”
“父王？”看到父亲的神色变来变去，楚南更加肯定展昭和他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楚南，你答应父王，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和他为敌！”
“为什么？”楚南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耶律休哥，他竟要他答应不与展昭为敌，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即使有一天，展昭杀了他，他也不能找他报仇么？”
“因为……。”耶律休哥努力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这是你娘的遗愿！更因为他是……”这份债是他欠下的，就算展昭要杀他，他也绝无怨言，何况自她离去后他早已生无可恋，若不是为了楚南和雪儿，若不是为了和她之间的那份约定，他早已随她而去，又岂会苟活于世？独自承受着这份失去她的锥心之痛！
楚南目瞪口呆的瞪视着父王，他确实想到展昭和自己之间有联系，但是也只想到他或许是舅舅的孩子，或者是父王兄弟的子嗣，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同母异父的亲哥哥，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当听到杨九妹说他对付那些恶人方法是展昭‘娘’的风格时，他心中的惊讶和错愕，原来竟是如此，展昭的娘其实也是他的娘。
原来他的母妃竟是大宋天波府杨家的义女，也是和杨家七郎杨延嗣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正因为父王当初对她的执念，造成了杨家家破人亡，杨七郎战死沙场，他母妃本来决意殉情，却发现怀了杨延嗣的骨肉，只能忍辱负重直到产下儿子杨宗念也就是展昭，在他三岁时，将他托付于他的四伯父杨延朗，带离了辽国，原来那个传说中已经死去的大哥真的存在，只不过不是一个父亲却出自同一个母亲。他对展昭心中那份熟悉和亲切之感想必就是来源于母亲的那份血缘吧。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对她的执念，也不会造成今日的一切。”耶律休哥望向头顶的月亮，轻轻一叹，“但是情之所钟，奈何奈何！”
“父王，展昭他知道母妃当时尚在人世吗？”沉默半响，楚南终于开口问道。
“应该不知道，你母妃送走他时，他只有三岁，据你母妃的说法，孩子要在三岁之后才会有记忆。而且看样子，杨四郎对他的说法应该是他母亲死于难产，并未告诉他关于你们兄妹的事，毕竟这事关你母亲的声誉。若是传扬出去，不止杨家，连东方家都将清誉难保，”他顿了顿，说道，“东方家是你曾外祖父的家族，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你们兄妹的存在。对你母妃而言，杨雪已经在生下杨宗念之后便难产而死，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是凌霜华而已，我想，除了你舅舅和杨家四郎外，应该无人知晓辽国北院王妃凌霜华就是曾经的杨雪。”他忽然停住，望向楚南，“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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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第389章 06 本是兄弟（3）（）
楚南抬起眼睛，在那一霎那，耶律休哥从这个一向坚强的孩子眼中看到了一丝的脆弱：“父王，母妃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对她而言，我们只是她被逼迫嫁给你后才生下的孽障，我们只是多余的？不该存在的？大哥才是她心中最要的，她拼了命生下大哥，却不肯为我和妹妹留在这个世上吗？”
耶律休哥没想到楚南会这么说，想起当初的小雪为了他们兄妹在生死存亡关头，选择保住他们的命，可到了儿子这他却觉得自己和妹妹竟然是多余的存在。他勃然大怒，伸手拍在身前的石桌上！‘啪’的一声，那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她何尝不想为了你们拼尽全力，可是她当时身怀六甲，跌入寒潭，李元昊虽然拿出了‘天山雪莲’却也只能暂时延缓她的生命，如果她不看重你们，为什么要选择生下你们？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着要让我替你们找一个好母亲？我了解她的为人，她就算恨我，也不至于把仇恨蔓延到你们兄妹身上。如果她要报仇，她完全可以选择，不要你们，她清楚地知道，以我对她的感情，是绝对不可能另娶她人的。让我断子绝孙才是对我最好的报复。”
是的，这个时代子嗣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使他耶律休哥再如何果断英明，若无后人继承爵位，再高的权利又有何用？
楚南被那震碎的石桌的碎屑弹到了脸上，脸上顿时一阵疼痛，神智立刻清醒了，他究竟在意什么？在意母亲不曾为他拼尽全力吗？还是在嫉妒那个所谓的‘大哥’都曾和母妃相处三年之久，自己却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成了无母的孩子。
“父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耶律休哥将儿子揽进怀里：“楚南，她不是不曾为你们拼尽全力，而是她当时的情况，已经回天乏术，就算是扁鹊华佗在世，也难以挽救。你想想，你舅舅医术那么高超，那是他的亲妹妹，他岂能不尽力挽救？连他都挽救不了。就算你母妃拼尽全力又如何。‘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容人到五更。’”
耶律楚南毕竟还是个孩子，并不像耶律休哥那样不轻易落泪，听到父亲这么一番话，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父王，孩儿错了，孩儿不该那么想，可是孩儿好嫉妒，展昭尚且能和她相处三年，孩儿却连她一面都不曾见到，连那声娘都不能喊。”谁曾想到，他是多么的嫉妒那些有娘的孩子啊？他曾无数次的在梦中看到自己的母亲像别的孩子的母亲那样，为他缝衣服，为他唱歌哄着他睡觉，陪着他读书识字，可是醒来，却总是一片清冷。
“父王知道你是无心的，是父王的错，当初她在生宗念时，不该咒她……不该咒她啊，都是父王的错。”耶律休哥紧紧揽住儿子小小的身体，强忍着眼中的涩意，心中的酸痛。
“父王。”楚南不太明白父亲的意思，却真切的感受到了父亲内心的痛苦，他更加后悔刚才的那一番话伤了父王的心。
“好了，别哭了。”耶律休哥擦干他脸上的泪水，“你不用嫉妒展昭，她不是回来了吗？她肯帮你妹妹出气，说明她的记忆中仍然有你们的存在。就算她的**不再是杨雪，可是只要那一抹灵魂是杨雪，那她就是你的娘，总有一天，你会喊出来的。”
是的，总有一天，他的儿子会名正言顺的喊她娘的。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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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第390章 07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1）（）
展昭快马加鞭赶回汴京，杨冰已经先于他一步回到了天波府，关于展昭那日面对耶律休哥父子时的一切所为，自然也瞒不过天波府的人。所以当展昭跪在佘赛花面前请罪时，她只是摸摸他的头，慈爱的笑着：“孩子，你做的对。”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如果真的再次发动战争，那么受苦受难的必然是两国的百姓，岂非违背了当年杨业父子精忠报国的初衷？
“祖母纵使不怪孙儿，孙儿也愧对祖父，父亲和几位战死沙场的伯父。”展昭低下头。
佘赛花轻轻拍拍展昭的肩膀：“孩子，你的娘亲是一个是非恩怨分明的人，更何况你的杀父杀母仇人也不是耶律休哥！”她的眼神在片刻间变成一片冷冽，“你真正的仇人叫做天灵，是他的阴谋挑起了两国战火，是他害你祖父父亲惨死！你要记住，我们杨家的血海深仇都该算在他身上！”佘赛花缓缓地说着。语音中难掩悲伤和仇恨，只是此人已消失多年，是否尚在人世也未可知，杨家的仇或许真的报不了了。
“是，祖母，宗念记住了，孙儿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叫天灵的人。”展昭脸色凝重地说，关于天灵此人，他听祖母和伯父还有舅舅说过无数次，这个名字早已深深植入他的心头。这些年来，他行走江湖，固然是为了锻炼自己，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为了寻找天灵。虽然一无所获，但他一直谨记舅舅的话，‘天灵此人不过是暂时的蛰伏而已，终有一*日*他会再次出现兴风作浪，再起掀起腥风血雨！’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亲手手刃了他，以慰杨家人在天之灵。
从祖母房间出来之后，他便立刻朝四伯父所在的院子走去，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宗念？”
展昭转过头，目光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变得冷漠疏离，眼前这个女人，若是论及血缘关系，他应该喊她一声‘姨妈’，可是正是这个女人，当年被天灵利用，盗走了杨家的布兵图，导致了祖父父亲他们在金沙滩一役惨死！
这些年来，她住在杨家，杨家所有的人却都不待见她。就连舅舅和曾外祖父等人都对她疏离冷漠之极，所以这些年来她很少露面，终日只住在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里，不与外人来往！
“有事吗？”展昭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这张脸和娘亲长得很像，却完全没有给他任何亲切的感觉，有的只是憎恶，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
杜金娥凝视着眼前这张酷似七郎的脸蛋，心中一片凄然，那份凄然之中却也夹杂着几分恨和怨，恨他为什么不是自己和七郎的孩子？怨他明明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对自己却冷淡的如同一个陌生人！
“宗念，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姨娘’，我知道当年我对你父母做的事让你恨我入骨，可你母亲如此善良，若她在世，也不希望你对我如此冷淡，对吗？”杜金娥望着他，眼神中透着祈求，神情恳切之极。
展昭刚要说话，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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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第391章 07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2）（）
展昭刚要说话，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二弟。”
展昭和杜金娥一起转头，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朝他们走来，这少年长身玉立，眉目之间和展昭有几分相似，浑身却透着一种稳重成熟的气质。他走到宗念身旁，淡淡的扫了杜金娥一眼，语气疏离冷漠：“七婶不在自己院子吃斋念佛，跑这来攀什么交情？难道忘了祖母的话吗？你今生今世都不能踏出自己院子。”他用的虽是尊称，口气却透着冷冽。
杜金娥看到他，顿时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小声地说：“我只是听说宗念回来了，想来看看她，他毕竟是我的亲侄子。宗保，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他说说话吧。”
这个少年正是杨家六郎杨延昭和柴郡主之子杨宗保，也就是当年被杜金娥偷龙转凤调换的孩子。
“亲侄子？”杨宗保眉毛一挑，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现在知道攀亲戚了，当年害亲妹妹时，可曾想过她是你妹妹？”说完，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展昭，说道，“四伯父让我来找你，快跟我去吧。”他又朝杜金娥扔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七婶还是回去继续礼佛吧，不要再做缺德事，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东西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话落，他便拉着展昭离开。
杜金娥站在原地，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的手紧握成拳，身子不断地颤抖。
忽然，一个声音随风传来：“那女人心术不正，你以后看到她最好绕着走。”这是杨宗保的声音，话声虽小，却清晰的传入了她耳中。
“大哥，放心吧，我会提防她的。“展昭的声音也随即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杜金娥抬起头来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滴落，这些年来她在杨家忍气吞声，卑躬屈膝，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她们所有人的谅解。现在看来，根本收效甚微，在杨家所有人的心目中，她永远比不上已经死去的杨雪。
“呵呵呵，”一阵阴冷的笑声传来，“真是可怜，杜金娥，事到如今，你还对杨家人抱着希望吗？不管你怎么做，你永远比不上杨雪在她们心中的地位。甚至连你的亲侄子都不待见你。”
那阴冷恐怖的声音令杜金娥身体猛地一震，她迅速转头，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一片黑色中，就连脸蛋都用一块黑布罩得严实，只露出一双冷光四溢的双眸。
“你是谁？”面对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杜金娥止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被对方的目光吸引住了，那目光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能把她的灵魂深深吸纳入内。
“你知道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伤害杨家人的事情，他们还愿意收留你吗？”对方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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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第392章 07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3）（）
“你知道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伤害杨家人的事情，他们还愿意收留你吗？”对方不答反问。
“为什么”杜金娥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也是她长久以来的疑惑。按理说，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杨家人应该把她扫地出门才对，毕竟她不同于当年的杨雪，不是杨家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媳妇，她只是一个靠着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进入杨家门，杨七郎的小妾而已。
“因为你的好妹妹！”那人眸中闪过一抹嘲笑，“是她求杨家人收留你的，杨家人不过是念及了她的情分。才给你一个栖身之所，别以为你妹妹真是顾及姐妹之情，她不过是怕你离开杨家后，无法再折磨你，才请求杨家人收留你，她早就知道，杨家人会对你如何，折磨一个人的**远不如折磨她的精神来的严重。这些年你也体会到了，杨家人对你的态度。还有你那个所谓的侄子杨宗念对你恨之入骨，她这一招真可谓是厉害之极啊！”
“不，不可能！”杜金娥摇着头，虽然她和小雪不和，也没有任何感情，但她自认为是了解她的，她绝对不可能如此恶毒的对待她。
“杜金娥，你比不上她，她可比你聪明千万倍！”对方又是一声冷笑，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嘲讽，“每一步她都算到了，恐怕你今日的下场也是她当年算计好的。否则，为什么你的侄子会对你如此的憎恶？难道她就不曾交代要杨家人顾念你是她姐姐，不要把仇恨延续到下一代身上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因为七郎，我已经受到报应了！”杜金娥浑身颤抖，想起这些年来在杨家所遭受的待遇。有吃有住，却终日遭受着全家人的冷眼。虽名为杨家的媳妇，在杨家祭祖时却从来不曾有她的位置。就连皇帝当年论功封赏，杨家全家上下从主子到仆人都得到了奖赏，惟独没有她的份。
“为什么？因为她恨你！你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害死她最尊敬的父亲和兄长！以她那有仇必报的性格，她会轻易放过你吗？来吧，杜金娥，”他声音猛然变得低沉轻柔，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把你心中所有的恨和怨都发泄出来。让杨家人再次尝到痛苦的滋味，让她们永坠地狱，不得超生。”
随着他的声音，杜金娥眼神变得迷茫然而空洞，好似身体内的灵魂在一瞬那全部被抽走了，她像个木桩一般的立在原地，表情麻木。
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将正面对准她，镜子射出一道光，笼罩在她身上，光芒中有一股白色的东西从她的身体上离开，被摄入了镜子中。
那人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