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不嫁妖孽君王-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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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似烟见状,也及时的奉上了笔墨纸砚,刘咏唱抿了抿嘴角,拱手,然后走了过去。
在纸上挥毫。
软榻上,沐清秋仍低头品着香茶。
看似沉浸在茶水的美好滋味当中。
不多时。
刘咏唱就已经把写好的人名官职呈现在沐清秋面前。
沐清秋接过来,看着上面的人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似乎从来到这里伊始,她就一直接触这些名单,只是……从前她不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每个名字都好像是山一样沉。
因为每个名字都是性命啊!
转手,沐清秋把这份名单放到了一边,她抬眸看着刘咏唱,“你可知罪?”
淡淡的四个字,便是让刘咏唱浑身发颤。
膝盖一软,直接的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
声音颤抖,额头上的汗湿已见。
沐清秋笑开,半躺着的身子也总算是坐正了,她道,“你抬起头来!”
刘咏唱颤着身子,终抬头,还是止不住自己额头上的汗湿一滴一滴的滴落。
沐清秋清浅的扫过去,倒也算是英俊的人物。
“既然你在本相的府上呆过些日子,就应该知道本相的秉性!”
“若是本相真的想要杀你,根本就不会给你机会解释,所以,今儿你最少能留个全尸——至于会不会活着,又或者会不会继续你这个知府,就看你还懂不懂得本相的心思了!”
一席话。
刘咏唱的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沐清秋看着,嘴角浅浅一勾。
烟若风华。
☆、他根本就不想她? ☆
一处密室。
摇晃的灯光之中,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下,好似皎月光华的面容在灯下映出灼灼光华。
他的手上是一副画像。
并非山水,并非鱼鸟,而是一副仕女图。
上面的女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清愁,却是魅惑天成的姣好。身上轻纱薄薄,娇弱动人,却又是带着不容人小瞧了去的气势。
从前,他就知道她的好,只是不曾珍惜。现在就是连见一面也只能是在梦里了!
俊美的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深浅可见的苦涩。
突的,外面一声轻响。
他脸上的神情倏的凝重。
转头,厚重的门声起。
一个人影显在眼前,“王爷,他们来了!”15366774
这么快!
他的眼底一闪暗光,手里的仕女图收拢入怀,起身。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
摇晃的烛光熄灭。
就在最后燃起那一抹轻烟之前,莫约的看到桌上似乎摆着一方胭脂的盒子。
……
平安城。
夜深更重。
隔着层层高墙,外面的狗吠声不绝。
“什么时辰了?”
沐清秋问。
守在她身前的四大女婢神色凝重,为首的飘絮扫了眼墙角的滴漏,“已然子时!”
沐清秋点头。
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办好了吧!
虽说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沐清秋了,可在她知道那个刘咏唱曾经在沐府呆过一阵子之后,就知道这个刘咏唱定然是个心思狡猾的家伙,因为凭着她对沐清秋的了解,她绝不会收容一个平实的人。
……能在平安城担任巡抚,更还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更还和她沐清秋有着那么清楚明白的关系。这如何不让人遐想?
只是在旁人看来或许是他和皇帝的关系匪浅,可在她看来俨然已经是不同以往。
那些逃开的死士能在平安城查不到踪迹,再加上沐派曾经和福王的关系,就算是现在凡是张着眼睛的也只要要撇开关系,可这也说不准啊——所以,沐清秋也不难猜测刘咏唱和福王极有可能勾搭在一起,至少也是个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她才凭着从前的威慑力在刘咏唱面前表现出了一副你听话,我就饶了你的姿态。
而果然,刘咏唱很知趣。
主动献出了那些人潜藏在平安城的暗道布置还有人数……据说那位福王也在。
沐清秋先是震惊,随后又是释然!
也对!
如今,两方战乱,皇帝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当中和福王脱不开关系,等回头皇帝把两边的战乱解决了,下一个定然就少不了他福王。
而福王潜藏的大部分暗势力已经被铲除,若是皇帝真的动手,恐怕也是转眼的事情,所以怎么样也是要做最后的挣扎的的,是不是?
或许那位帝王在这里,会处置的容易,只是她却不得不小心谨慎。
今夜里,她几乎派出了一半儿的军士,就连柳玉言,她也派了出去。
即便不能真的抓到那个人,至少也要让那人在平安城的势力全部消弭。
沐清秋坐到软榻上,垂首覆上自己的肚子。
像是吃多了小肚子里,那个小东西至少也长成两个小黄豆大小了吧!
“你们说,今儿能成吗?”
她问。
四大女婢转眸看向自家主子,但见自家大人脸上淡淡泛出的光华,好似惷光霁月,
似乎,这阵子大人和之前越发的不同了。
便在抬首举目之间,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然气势就是让她们都觉得心生尊容,即便她们原本就是对大人很是尊重,可每每察觉到还是会让她们心头微微一动。
相互看了眼,还是由飘絮开口,
“大人——”
话音也就是刚起了个头,就听到外面一阵什么东西翅膀的拍打声。
四人不约警惕转头。
而这时候,沐清秋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眼中登时一闪惊喜。
她起身,一只羽鸽破空穿过虚掩的窗子飞进来。
四女婢几乎同时抬手……
“不许动!”沐清秋低呼了声,
四女婢动作顿滞。
只是转眼,那只鸽子就落到了沐清秋的肩膀上,亲昵的在沐清秋的鬓间磨蹭。
沐清秋的欣喜溢于言表,眼中更是带上了这些日子以来四女婢都不曾见到过的欣然欣喜。
四女婢心知是怎么回事,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把屋子留给沐清秋和那只飞来的小鸽子。
“小东西,你怎么来了?你想我了?还是你家主子想我了?”
沐清秋嘻嘻的笑着,脑中立刻就浮现出那只鸽子曾经无意中戏弄过她那一次的情形。
……天可怜见,她竟是被一个鸽子给啄了鼻子,这要是说出去,要多没面子?
只是现在,看着这只怎么也恨不起来的小鸽子啊,眼前便是浮现出那张轻魅的笑颜。
那个家伙!
就算是千里之外,也是来的这么及时。
竟是知道她正想着他,就出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把鸽子脚上的绸绢拿下来,把它放在桌上,再看那绸绢上所写,嘴角不由狠狠的沉下来。
“留心,安好。早归。”
靠之——
就六个字!
算了!
飞鸽传书还能写上长篇大论的话,那小鸽子就要吐血了。
只是……
沐清秋不由哀怨的往那只在桌上悠闲吃着绿豆的小鸽子身上瞄过去。
他也未免太在意那个小鸽子了吧!
倒是不知道长路蔓蔓,她有多想他!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她?
沐清秋抿唇,盯着小鸽子幽亮的眼睛。
“你说,你家主子是不是背着我搞三捻四了?嗯?”
“噗——”
隐约的,门外似乎有闷笑声传出。
……
……
天色微亮。
柳玉言还有刘咏唱等人先后回来。
忙了整夜,歼灭了平安城内大大小小的隐患,更不知道抓起来了数百名极有可能是隐患的隐患。
照着沐清秋总结的话来说,那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只是沐清秋最后并没有吩咐杀无赦,仅仅是分门别类的关了起来。
半日过后。
沐清秋率着一众粮草,还有附近城镇派来保护的两千余名士兵出城往边城而去。
临走之际,沐清秋把刘咏唱叫到身边,“把那些抓起来的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若是他们想要逃,就给他们机会逃!”
刘咏唱诧异,“大人的意思是——”
沐清秋浅笑,“若是这样的日子他们还不知道珍惜,那就是死有余辜!”
“……是!”
刘咏唱恍然退下,背脊上的冷汗早已经湿了大半儿。
他立在原地,看着沐相那行人在眼前渐渐远去,消失在夕阳之下。
这会儿,身后已经有其他的官员凑过来,“大人,下官怎么办?”
丞相大人在城里不过停留了不到二日,就是这么大的纰漏,若是皇上知道了,那岂不是——
只是如此想着,脖颈就一片发凉。
刘咏唱转头瞥了他一眼,“如实禀告,若是皇上怪罪,我等也只能承了!”
言罢,甩袖进去了城。
身后众官员忐忑不安。
前行的刘咏唱却在行到城门时,突的顿了顿,他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可知道丞相有临机专断之权?”说完,再也不回头。
身后稍事寂静,随之又一下子恢复了先前的自若。
巡抚大人的意思是既然沐相不处理他们,那皇上应该也不会太过追究……
众官员面面相觑,随之忙紧追着前行的刘咏唱而去。
……
日落西陲。
飘扬的旗子瑟瑟作响。
一行行的车马在官道上蜿蜒成龙。
军士林立,守护的滴水不漏。
和沐清秋一样骑在马上的柳玉言驾着身下的坐骑靠过来,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和之前真的不同了!”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她知道他说的是刚才离开平安城时,她对刘咏唱说的那番话。
不要说是他觉得她和之前不同了,就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现在的这个人是她!
只是变成这个样子,她毫无悔意。
她抬头看向远处里仍旧晴天白云的一片蔚蓝。
“从前我只知道江山是用性命堆积而成,现在我……是明白了!”
不管她腹中的孩儿日后只是个普通百姓,还是不得不进宫当个什么皇室子弟。国富民强是必须的,而最少了也是不被欺负,这样才能活的有尊严!
“玉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沐清秋道。
“什么故事?”
“话说一千多年之后,大陆上会有个国家,叫中华民国,而就在那个国家不远还有个国家叫日本,那个国家很小,却是狼子野心……”
柳玉言听着,脸上慢慢的带上了了然神色。
而守在沐清秋身边的四大女婢还有一些将士也因为她讲的那个故事而神动。
是夜。
宿在篝火哦旁。
沐清秋继续讲着那个事实上长达八年可在她的嘴里现在已经讲的差不多要完结,然后似乎眼看着就要被她身边的这些好奇的将领们听着要讲番外的故事。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沐清秋还没有回去自己的车马里。
柳玉言就又拦住她,“你说的那个枪炮……可知道当中的配方?”
“……”
沐清秋嘴角狠狠一抽。
说起来,她一开始不过是想要简单讲个故事,让柳玉言知道她这番举动的原因之一,后来再讲下去也无非是为了鼓励军士们的抗敌决心。试想那时候中,共的火力多差啊!不还是坚决的打击小日本?
只是她竟一时忘了某些个极其聪明的人脑袋里总是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弄得她只能说“这是故事,故事,又不是真的——”只是这话骗骗旁人也就算了,可柳玉言这个家伙脸上的似笑非笑,就让她不得不把这个故事说圆满。
他知道她不是曾经的沐清秋,他当然也能从她的故事里猜出来她讲的是她知道的某个事实!
“……”
沐清秋深吸了口气,
天杀的,要是她知道她会睡觉也能穿越过来,要是也先知道她会成为什么宰相的话,她一定会把火药,的配方神马的都给记住。
他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好不好!
当下,也只能绞尽脑汁,“一硫二硝三木炭用硝酸钾加硫磺加木炭。应该就是了……硝石、琉璜反正是必须的,其他的我也弄不清,大概是吧!”
听着沐清秋的含糊其词,柳玉言没说话,只是幽幽的盯着她。
沐清秋沉不住气了,她瞪过去一眼。
“我不过是个人,不是神!懂吗????”
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咆哮了。
而且似乎实际上也已经咆哮出声了,因为她的话音未落,沐清秋眼角落处,都往这边投过来注目礼。
沐清秋额头上黑了黑,屏住呼吸。
吸气!
吸气!!
世界如此美妙,我去如此暴躁!
不好!
不好!!!!
她也没想在人面前显得太过狰狞了。
只是他实在是在让她沉不住气了!
“呃……清秋!”
耳边上,柳玉言略有些担心的话冒出来。处密手山狭。
沐清秋白眼瞪过去,“干嘛?”
“你这样的脾气……”柳玉言边揉着耳朵,边叹息的摇头。“小心胎教!”
“……”
……
是夜。
沐清秋躺在车马里,想着。
有没有现代化杀人无形的东西来着?
……半个时辰之后。
沐清秋眼睛里终于冒出光亮来。
——爱情!
她一定要让柳玉言这个家伙,被爱情掳获!
混蛋!
等着!
……
同时,
躺在帐篷里的柳玉言耸了耸肩膀,怎么突然间觉得有些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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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仍旧是晴朗白天。
冷风徐徐。
蜿蜒的队伍前面不远就是一处密林。
突的,队伍停下来。
随着车帘掀起,沐清秋从车马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径。
“大人可发觉了什么?”
这时候,柳玉言的马匹已经过来。
沐清秋仔细的打量了周围触目所及,“远处有林,林木虽不高耸却也有山石嶙峋。林下路边的溪水清澈见亮。正是金木水土俱全之地,唯有欠缺的就是火——”眼下天干,若是真的用火,这些粮草包括她就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
沐清秋心下一沉,转头冲着柳玉言看过去。
☆、前情挥灭 ☆
“来人——”
随着柳玉言的一声低喝。
各侍卫统领共八人立到了柳玉言身侧。
柳玉言一一低声附耳。
随后八人领命而去。
不出半盏茶,两千人马便已经奔出去了一千八百人。之余二百四十人保护在沐清秋的还有一众粮草的车马旁。
只往密林而去。
沐清秋则回身做回了车子里。
半躺在车厢当中,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腹,一边闭上眼睛。
……
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整齐的弓箭声破空。
厮杀声。
络绎。
似乎坐在车马当中,便能看到外面的交战声声。
甚至于厮杀阵阵。
沐清秋的嘴角不自禁的抿紧。
唇色苍白。
不过只是小战,来日到了疆场,她见到的是更让她心神具散的情形。
所以,今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儿。
只是心头的某一处就是止不住的一阵阵的发痛。
那痛意,陌生又熟悉,就像是许久之前在京城时,她和那个福王从此陌路时候的决绝。
怎么会!
怎么回事……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厮杀声渐渐清明。
马蹄声也越来越厚重。
当中也有柳玉言的声音。
她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可略显得沉重的语气还是让她心头一颤。
咬牙,她起身,在如尘的低呼声中,她钻出了车帘。
“怎么样?”
她扫过聚拢在她车马前面不远的一众侍卫统领,镇定的神情,就像是刚从朝堂上归来。
一众侍卫统领的身上尘土飞扬,隐隐血迹,却是面露喜色。
“丞相大人——”
不约的开口之后,却是看到柳玉言先前行一步,一贯狐狸般的淡然面上带着清浅不易察觉的隐忧,
“沐相,请借一步说话!”
……
……
幽幽的密林之中。
就在刚才,这里刚经历了一场厮杀。
数百的性命消弭。
就像是尘土般无声无息。
此刻,一众的侍卫远远的守护在外。
就在包,围之中,当朝的一品丞相沐清秋和二品金光禄大夫柳玉言立在一处小丘之内。
四周清冷的风过,萧条寂寥。
沐清秋屏息。
陪在她身侧的柳玉言也在她身边一遍遍低声的叮嘱,“小心身子!”
沐清秋脑袋里陡然一片混沌,却是还能清楚的听到柳玉言说的那四个字。
她是要小心身子。
因为她腹中还有她此生最大的期盼。
只是此刻,此时的震惊——却让她眼前一阵发晕。
那躺倒在地上死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今生都不可能会再次看到的人。
怎么会!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她不是没想过他的死法,甚至于在看到胭脂的尸身在她的面前化作一片尘土的时候,她还想过不知道多少种让他死去的方法。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般——
他的身上插着五六只箭矢,一身整齐优雅的衣衫好似他只是出来游玩。
面上隐隐的尘土,那张酷似了那人的面孔,似乎在说,他已然得偿所愿。
……眼睛里不知道怎么,流下泪水。
胸口也一阵阵的酸涩痛意。
要不是身侧柳玉言紧紧的扶着她,她绝对会瘫倒在地上。只是幸好,她的面上还算是镇定。
“这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
这时候,一旁跟随而来的沐铁山递给了沐清秋两张纸。
上面都零星的带上了他的血迹。
沐清秋拂开柳玉言的扶持,她接了过来,
一张,是一副仕女图。
她一眼就看出来上面画的是女装的她,不,确切来说是女装的沐清秋。
另外一张,是他的遗言。
不是对当朝的皇帝,也不是对那个她从没有见过面的王妃,字句都是对她,不,对那个沐清秋所言的。
“清秋:我知道你恨我!若非是我无情,你又怎么会患上离魂之症,到最后竟忘了你我之间的种种。我以为天下才是我想要的,可当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只是往事已矣,你早就不记得我!而我也早已经没有了退身之步!唯有的,只有看天命!”
“若是我命数已定,必逃不开一死,而我只愿死在你的手里。就如此,我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