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不嫁妖孽君王-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整个人就给横劈成两截了。
她熟读历史,知道哪个朝代的变更,甚至于王权的垄断都需要死伤不知道多少人。她也知道刺杀皇帝是多么孤注一掷的事情,事后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要有好多好多人死去。
可原来那些对她来说不过是书上的记载,不过是久远到湮灭在历史痕迹里的事情。可现在她就在历史里,真真切切。
她没办法阻止,也没有人能够阻止。
就是那个皇帝也不能,因为他要是不杀人,死的就可能是他!
陌生的人,她可以告诉自己,那时必然,那是命!可嫣然呢?
柳玉言,付少清,如尘,那个皇帝还有安乐王,她认识的这些人都没事,只有嫣然……
沐清秋深深的吸气,想要压住像是如尘一样控制不住流下来的泪水,可怎么也压不住。
……要不是她,嫣然现在可能活的很辛苦,可至少活着!
就像是如尘说的,要是她早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那些事,至少也早点儿给嫣然做生意用的底金,让她离开府衙,也什么都不会发生啊!
直到现在好像还能看到嫣然那美艳的面孔,还能闻到嫣然给她做的那些糕点,饭菜,都是那么的好,那么的甜,那么的……
沐清秋闭上眼睛,眼前嫣然的模样更清晰了。
……
***************************
沐清秋醒过来的时候是晌午,下午的时候,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要她好好养伤,先后也给送来了不少的补药。如尘自然是忙着给她熬汤,猛灌,只希望她能早点儿好起来。
那位花美男王爷后来也来了一次,可也不过和她说上一会儿话就走,像是忙的不可开交。她问忙什么,那位花美男王爷就三缄其口,突然说有事忘了,抬脚就走,不管她再怎么喊,头也不回。
直到第二天早晨。13846255
沐清秋刚用完早膳,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沐清秋抬头,那个一身银色的盔甲就这样直晃晃的出现在她眼前,正是付少清。
看着银色的盔甲下,那张熟悉的刚毅面孔满是疲惫,莫名的心头就觉得一阵阵的酸涩。
其实也不过才几天没有见面,可好像已经是前世今生的差别。
“付大哥!”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就看到那个原本还立在门口的男人几步走过来,伸臂张手,直接就把她给拉到了怀里。
沐清秋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就给落到了他的怀抱里。
禁锢在她身子两侧的手臂那么紧,紧的像是想要把她整个人给揉到他的身体里一样。
一旁的如尘看了低低的呼了声,然后赶紧的退了出去。
……
整个人被揽在这个因为那周身的盔甲而显得有些冰凉的怀抱里,沐清秋只觉得心头的酸涩更浓了些。
她忘不了在她危险的时候,是付少清射过来的那一剑救了她的命。她更也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是他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你还好吗?”窝在他的怀里,她问。
付少清身子一紧,默默摇了摇头,
沐清秋眼底几乎又是湿濡了。
如尘说付将军受了伤,虽说应该不是很重,可到底也是因为她,若不是她,或许……连嫣然也不用死。
想到嫣然,眼角的泪水不自禁的又要有往外冒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举动,付少清撑起她,直对上她的眼睛,看到她眼底那几乎溢出来的晶莹,刚毅的嘴角尽是不舍,“很疼吗?”
沐清秋又是感动,“不疼!你呢?”
付少清浑然一颤,望着她的眼睛里也陡然浮上了盈光。
自小入军营,他从没有把性命看的多重,就是一直守在她身边,也希望能用性命保护她,而现在好像突然有了不同。
“我没事!你身子弱,还是先躺下吧!”
“我……”
沐清秋看着付少清那般的担忧,到底说不出什么来,也只好让他扶着她过去床上躺着。
和那个不曾做过什么的花美男王爷不同,付少清那般自然,就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娴熟的给她掀开了薄被,又扶她上了床,甚至于还给她脱下鞋子。
而抬头看到她诧异略有些发红的面庞,他才干干的笑了笑,“自小我就是这样照顾祖母的。原本清秋也是知道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她也不想再听下去。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她已然离魂,而实际上……她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沐清秋。
……
后背上让付少清给放置了一个软枕,而后他坐在一边。
“看到你没事,我总算是放心了。”
终于,沐清秋忍不住,她开口,“付大哥……”
付少清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我想,有些事情,你很想知道。”
“什么?”
付少清深吸了口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这近乎三日的时间里,那位帝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就把江南水患一案给了解了。
江南水患一案,何郡守意图谋害钦差大臣,致使江南郡下官员死伤大半儿。帝怒,抄家灭门。从何郡守还有其下相交相近的官员家里抄出来上百万两白银。而几乎同时,钦差大人沐相要钦差走使所查的那些有关官员收录行贿的册子也到了帝的手里,帝彻查,那些所幸没有在那天夜里刺杀丧命的官员,也大多被贬谪,抄家。而另外那些原先关在牢里准备回头送交朝廷审问的官员尽数给放了出来,最少官复原职,还有的直接给升了官儿。换句话说,现在江南郡下的官员基本上已经是大换血了。
听完了付少清的一番话,沐清秋只觉得心口突突的一阵乱跳,
她只是胳膊上受伤,而且之前睡了一天一夜,所以闲暇也想过这几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和她所想的差别并不大,可就如同那日突然觉得一阵寒凉般,还是忐忑不安。
看到她的神情,付少清抿了抿唇,“清秋,你可知道那个何郡守他为什么突然想要谋害‘安乐王爷’?也就是皇上?”
“为什么?”沐清秋浑然一颤,猛然意识到这便是那最不可不见的诀要。
付少清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今儿为什么要和你说的缘由!……那个吴岩,不是福王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此次皇上调拨朝臣,那个吴岩不止名列在上,且还是仅次于郡守的要职。”
“什么?”沐清秋心口一滞,
付少清道,“吴岩所查的那些,虽说是我手下亲信跟着,按理是不会泄露出去的,可实际上,皇上早已经想办法让何少秋知道,让他以为这是你想要置他于死地,又或者弃车保帅的法子,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逼你不得不倾向他们,你用的那个酒杯,也就是原本给安乐王爷的酒杯早就被抹过了剧毒……”
“只是他没想到出现在厅宴上的不是安乐王爷,却是皇上!我想,他也并非不曾想过放弃,甚至于他过去想要和你敬酒的时候,也是想趁机把那个酒杯给换下去的。可没想到皇上早已经有所觉,让他不得不临时起意……”
“毕竟吴岩所查出来的那些,就够他何少秋抄家贬官的,何况,他领头逼迫皇上的时候,是你斥责了他,更让他以为你早已经不顾及他的生死。所以,他索性孤注一掷……虽说何少秋是你提拔上来的,可你知道,我知道,柳玉言也知道,恐怕皇上也知道……实际上他是福王的手下,若是皇上死了,也是大功一件。”
什么?
沐清秋只浑然震惊。
后面付少清也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什么也听不清,眼前也一阵模糊。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所有的一切竟是因为那个吴岩,因为那个她一直以为只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那个吴岩!
因为吴岩提醒过她,她就觉得这个人心思纯正,因为吴岩只是她偶遇,她便觉得至少他不是什么人的什么棋子。而因为吴岩查到了关于何少秋的事情,她对吴岩有了疑心,可还没等她想到吴岩究竟是谁的棋子的时候,那个帝王又如此的暗示她……
如果她知道吴岩是那个帝王的人,或许她也会要吴岩去查,可至少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就是查到了也会主动去驾前承认错误,自请贬谪。可正是因为她以为是那个福王的人,以为所查是那个福王的意思——弃车保帅。
她以为那个福王没想过要她死,而她也主动把那些名册交到皇帝的手里,也勉强能落得两处安身。可实际上,她早已经——
陡然间,黑暗中的那一声狂喝猛地闯入耳际——“沐清秋,便不是死在主上的手里,你也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头,好痛!
沐清秋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乍然痛呼。
“清秋,你怎么样?”
付少清只惊呼出声,忙扶住她。
沐清秋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只浑然无力。“我没事……那,嫣然呢?”
付少清看着她的脸色已经泛白,沉吟了下,到底还是说道,“嫣然是福王的人……她也想过要杀你,可终究没能动手……在她的房间里,我们翻到了她留下的血书。当中说对不起她的主子,也对不起你。若是有来日,还请你能原谅她!”
什么?
霎时,沐清秋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几乎喘不上气来。眼前也骤然一阵发白。
……嫣然,嫣然她还真是那个人所说的“蹊跷”。
可,可要是她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付少清所说那样,那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相信的?
不,有,至少现在身边的这个人就值得她相信!
可,又是真的值得吗?
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明明这么近,突然又觉得好远。
☆、原来她被利用了(六) ☆
“付大哥,那天皇上把你叫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问。
付少清张嘴欲说,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刚毅的脸上也一闪踌躇。
沐清秋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说一句话。
淡淡药香的床上,她是那般的羸弱纤细,本就已经伤痕累累,而现在又是被深深的刺激了,就是唇角都泛起让他心疼的苍白。
突然间,付少清觉得这个明明半依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转眼便好像是云彩般那样轻拂,只像是微微一动,便会飘走,而这次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终于开口。
“那天,皇上只表露了身份,并……守在城门的兵士见令放行!”
果然——
沐清秋闭了闭眼,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当她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晦涩,“付大哥,皇上可说要怎么处置我?”
“清秋!”付少清眼中一闪痛色,几乎低呼出声。
“怎么?是付大哥说不出口?”她轻轻一笑。觉得自己还真是傻。
那个君主这几天连面都没露,不正是明摆着的吗?
付少清紧紧的搂着她,只觉得怀里的人儿越来越凉,他只忙摇头,“清秋,皇上没说什么,只说要你好好养伤,保重身体!不然也不会让我来看你!”
“是吗?”
沐清秋哼了声,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像是全然抽离在外,竟是尤其的冷静。“当日,皇上要沐清秋彻查江南水患一案,结果沐清秋却有了离魂之症,皇上不知道真假,就让安乐王爷同行,然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可事情却凑巧,在全镇,竟然意外遇到了皇上。”
“皇上就决定亲自看沐清秋到底是不是离魂,所以就遣开了安乐王爷,以备日后的计划。一路上种种试探,总算是相信是真的离魂,真的不记得原来的事情,所以,便告诉沐清秋,放心的要她办理江南水患一案。”
“可结果呢?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耳目之下,就是他都设计好了一切,也不放过他。甚至连付大哥你都算计了,付大哥以为沐清秋呆在皇上身边是安全的,可实际上他不止得了那本关系朝政的册子,知道了那个密道,甚至于连柳玉言都暴露了……”
说道最后,她只觉得四肢百骸只有汩汩的寒气冒上来,只刺激的她的头颅异常的清醒。
“那日夜宴,皇上告诉我,朝廷任人是士大夫推举,江南郡下的大多官员也都是皇上不认识的,那时候我听不明白,可现在却是陡然大悟,原来,他已经在提示我,他的用意就是想要拔掉我在江南郡的势力……因为江南郡的郡守是我提拔的。”
“新帝即位,也就意味着新旧两朝臣子的交割,古来就是如此,而我沐清秋年纪尚轻,又在朝多年,更和皇上有过节,皇上怎么会放过我?只是一直苦苦找不到借口。所以江南郡就是皇上开始动荡朝纲的突破口。”
“……皇上此举,可谓是处心积虑。筹谋已久!”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局外研究历史,这回竟还是第一次在局内这样冷静的分析,而似乎,她越分析,便觉得越是她所想的那样。W7gO。
果然,古代的美男子都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何况更是这种出身皇家的龙子龙孙,更是九五之尊?
哈,倒是她自己可笑。
总以为自己只是贪图了人家的美色,却不知道人家在你贪图人家的美色之前就已经把你握在手心里翻身不得。果然,不止男人不能亲近女色,就是女人也是不能啊!
只是突然间,又觉得自己是只可怜的玩物,主人高兴了,就逗逗你,哄你玩一玩儿。不高兴了,就把你扔到一边,可即便如此,你也茫然不知,还以为主人只是怜惜你,却直到最后你才恍然大悟,可那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一路上,她差不多是说尽了从前她根本没有做过的那些个阿谀奉承的话,这个帝王,也口口声声说是信任她,却何曾对她说过那么一丁点的实话?
——————
付少清只被沐清秋这一番话震惊的头颅发凉。“清秋,你不是说想要离开的,那照这么说,岂不是根本逃离不开?”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又怎么会没听到付少清话里的那声“逃”字。
没错,在那个君主眼底,她就是有着这么多年研究历史的根底,也只能落得这个字了。
“若是没有那本册子,我真的最后只能身首异处才能逃开了,可现在这个朝堂就是没有我,凭着皇上的睿智,也一定能摆平,所以,想要离开,也并非是没有办法。”
“真的?”付少清大喜。
沐清秋点了点头。“我想上个折子,有劳付大哥执笔,我来念。”
“好!”
付少清忙把沐清秋安置在床上,取了屋子里本来就有的文房四宝。
当墨汁磨好,便等在桌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张嘴欲说,却又突的停了下来。
付少清察觉到异样,抬脚就要冲过去,沐清秋忙摇头,“不碍的,只是……”
“什么?”
“我不记得折子的开头怎么写!”
“……”
****************************
折子交上去了。
半天,一天。13850974
没有听到那个帝王传来的一丝丁点儿的消息。倒是那位安乐王爷来了两次。纤把什句。
一次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一次根本就是来和她闲聊。
若是没有那份折子,若是她没想通之前的那些关节,或许她会微笑以对,继续对着这张丝毫不逊于那个皇帝的花美男面孔发发花痴,可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这位花美男王爷也是个……罂,粟。
转头看看天上的星辰皎月,好像都觉得比起旁边的这位王爷来更美好。
“你在看什么?”一旁的炎霁伦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沐清秋挤了挤脸上的表情,“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想家了。”她的确是想念那个独属于自己的家,只是不知道今生今世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回去。
炎霁伦一怔,随后若有所思,“也对,离开京城这么久,也是该想念家里的娇妻美娟。”
娇妻美娟?
倏的想到沐府里那个等着她回去的胭脂,沐清秋的面颊不自然的红了红。
或许是她的错,饶是这位花美男王爷的兄长做了那么多让她愤恼的事情,这位花美男王爷又何尝惹过她?就是说一路上替那个皇帝监视她,可也是好吃好喝,(虽说那些东西实在不算是美味,可也算是让她第一时间知道了古代百姓的生活)更还充当了那么久的冤大头。对他勉强也算是真诚。
沐清秋迟疑的往炎霁伦的身边靠过去一点儿,试探的问。“王爷也该娶妻了吧!”
而意料之内的,果然看到这位传言总是出入花丛的王爷面颊红了红,随后睇了她一眼,“怎么?清秋也不甘寂寞了?若是如此,不然本王今儿晚上带你出去玩玩儿?”
“哪儿?醉湘阁?”沐清秋嘴角抽了抽,却随即想到已然死去的嫣然,脸上的神情暗了下,“算了,我不去。”
看到沐清秋神色微变,炎霁伦自然是清楚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施以安抚,“人已没,就不要想太多了,何况,也是她咎由自取。”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飘忽,“是啊……怪只怪她跟错了主子。”
“清秋!”炎霁伦低喝了声,脸上的神色也鲜少的凝重了些,
“什么?”沐清秋被他喊得吓了一跳,
炎霁伦咬牙,“今儿晚上还是和我出去转一转吧,本王看你是这几日养病养出毛病来了。”
“走——”
“不要——”
“……”
——————————————
到底,沐清秋还是被炎霁伦给拽了出去。
只是也是沐清秋也想出去转转,这几日在那个院子里呆着,也的确是快把她给憋疯了。
几日没有在街头行走,眼前看到的似乎和那夜里并没有什么差别。
江边的灯火还是那么明亮,街头的百姓眼底只是笑的更开怀了。
耳边模糊的听到一些百姓的声音,似乎都是在说这皇帝如何如何好,那些个贪,官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等等。
鼻端那江河岸边的水汽隐隐而来,模糊的,好像那些湮灭在洪水中的百姓也好似终于可以安息了。
胳膊上的伤处仍痛的离开,可沐清秋忍不住又想要笑。
她到底是怎么了?
在那个院子里憋着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帝王的阴狠,还有无情。可当走在街上,又好像整个人再次给抽离开去。
这叫什么?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所以必须要牺牲一部分人的权利,甚至性命呢?而她,不幸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