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不嫁妖孽君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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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秋还没说话,徐半仙赶紧的就点头,“好!”
……
————————————————
“公子想问什么?”
此刻,徐半仙又是道貌岸然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炎霁伦兴致盎然,温卿是淡淡的平静无痕,沐清秋只看着要吐了。
炎霁伦微微笑了笑,“人生在世,无非不过金钱,权势,这两样,我也已经有了,便不用再问,那便问问姻缘吧!”
“好!”徐半仙开始鼓捣那些沐清秋根本就看不懂的东西。
而听到炎霁伦这话,沐清秋倒也探过来一只耳朵听听。
终于,这个美男也春心洋溢了呢!
……
……
“公子……”
徐半仙看着卦象,又看看炎霁伦的相貌,沉吟些许。
“如何?”一旁的沐清秋飘过来一句话。
徐半仙怔了怔,眼角瞥了眼沐清秋,干咳了声,“公子这姻缘……确有心念之人在身侧,却不可得之。”
“哦?”炎霁伦心念一动,“若是本……本公子非要得之呢?”
徐半仙低头凝睇了许久,最后还是摇头,“万勿说是公子得不到,便是得到了,那人的心念也不在公子身上,何况那人命格非常,也并非是公子可以驾驭的。”
一席话罢,炎霁伦的面色变了几变,便是刚才的意气风发都好似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虽说不太明白为什么徐半仙说完之后,这位花美男王爷就变成这个这样,沐清秋还是一掌拍到了桌上,“徐半仙,你又在忽悠呢!”
徐半仙忙往后缩了缩身子,“没,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你……”
“算了!”炎霁伦一把拉住沐清秋,低垂眼睑在看到自己握着沐清秋手腕的时候,又赶忙的收了回去,“他卜的没错……”
“……”沐清秋看看炎霁伦脸上已然落寞的神情,嘴角紧紧的抿了抿。
一旁的温卿看在眼里,只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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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霁伦沐清秋一行人本想自行出了镇子,可因为炎霁伦那张倾城绝美的面孔,又是见人就笑,萌翻无敌的能力,就硬是险些造成全镇的交通堵塞,所以,也便只好由温卿下面的人架着车马把他们送了出来。
此时,立在全镇之外,看看不远处的那灯火通明,再看看面前的温卿,他看似平波无痕,像是个冷面的人,隐身在身后的全镇之下,不曾身影,可那诗词里含着的深意却教她不得不直接问向他,“温,公子可有意晋身朝堂?”
温卿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底还是微波轻漾。“两位公子莫非是朝堂之人?”
他问,可语气明显是肯定的。
沐清秋也不否认,只因为她刚才剽窃过来的那位伟人的诗词又岂是平常人能悟出来的?
她微微一笑,“清秋以为公子之才定为栋梁,日后,若是公子有愿,可到京城找我!”
话罢,翻身上马,抱拳拱手。
“山水相逢,但愿后会有期!”
而后,拨马和炎霁伦等人离开。
……
清风徐徐。
温卿看着那一众马蹄离开踩踏,平静的面孔上,那双眼睛里终究荡出亮光。
朝堂!
京城!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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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策马,奔突在月色之下,任那清风吹过,却别有一番意气风发的豪爽。便是心念所动,所以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的慢下了马蹄。
“刚才王爷到底去哪儿转了圈?”沐清秋转头看向旁边这个气势仍有些低压的炎霁伦,也想要说个话题让这个人的脸色和缓一些。
炎霁伦勉强挤出抹笑来,看向她,“清秋什么时候也和那些女子一样嚼舌头了?”
沐清秋不以为忤,“怎么?男人就没嚼舌头吗?这些日子我看那些折子可是看出来那些御史言官才是最喜欢嚼舌头的!”
炎霁伦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哈哈!皇兄也这样说过!”
沐清秋微微一滞,夜色下的朦胧掩饰了她脸上一闪的不自在,“皇上神龙在世,自然早就见解颇深,可是王爷你也没必要藏着,就是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王爷定然是寻花问柳去了!”
“你怎么知道?”
炎霁伦本能的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些侍卫,随后又想到他们定然不会多说。
……只是他又怎么知道的?
沐清秋眼角飘到炎霁伦的动作,嘴角不经意的弯了弯,“……王爷身上的香粉气息,就在闯到那屋子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了!”
“……”炎霁伦咬牙,看着她的眼睛里也含上了些许幽光,“看来清秋也是常客?难不成是想起之前的某些事情了?”
“这是什么话!”沐清秋否认,脑中却一闪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进到青楼的记忆就是醉湘阁那次。那次,还是那个帝王……
徒然她又凛了下,便是不想去想那些个不愿深思的事情,“其实,也并非是只有那些可有可无的香粉,想王爷的威名本就一直远播,何况要不是今儿我一心只想着去那个家伙,也早已经跟着王爷去见见世面了……温香暖玉在怀,便是别有风情吧!”
说着,她暧昧的冲着炎霁伦挑了个飞眼。
夜色下的她本就带着一丝丝的媚态,就是这个飞眼过去,只让炎霁伦的心头猛地跳了跳,他干咳了声掩住自己陡然而来的惊慌,硬声硬气的哼了声,
“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
沐清秋的小心肝颤了颤,脸上也不自禁的红了红。眼角往身后的数名侍卫上看过去,但见人家全都面不改色,只好似没听到那位花美男王爷的话。
她当然自己和付少清那样亲密的站在这位爷面前,还要人家掩饰,定然是让这位爷误会了。可当日里,她心头的确是愤恨那个帝王,所以便有些幼稚的迁怒,这也就是后来她为什么要给这位爷道歉更主动和好的原因。而事后她没有解释,也是有着想要自保的念头。
可这个家伙,竟然说的这么直接!
她咬了咬牙,笑的无所谓,“……倒也说不上来,便是看兴致了!”
而后,却也不好意思在这个人的面前说什么,一挥马鞭,胯下的马就开始奔驰起来。
……
背后,炎霁伦看着离去的那道身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是去了青楼不假,可却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了某种不堪与人说的病症。
可看着那满眼的温香暖玉,便像是沐清秋所说,他真的并非是全无反应,更甚至看着某些女子,几乎便想要过去一亲香泽。只是当心头悬着的巨石轰然放下,脑中渐渐清明,却又惊恐的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所以为的那些女子,却都几乎有着和沐清秋相似的眉,眼,鼻,口……
正如那个徐半仙所说,他心念之人,当真便在身侧,可那个人一心却不在他的身上。而且,他与他也绝无可能!
若是早知道如此,便在那日清晨朝堂外看到他茫然失神的时候,就不应该过去,更不应该和他说话。若是那般,他今日还是潇洒无忌的安乐王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得而不成……
便是伤心失望也只能藏在心底,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
倒是很快,一行人就回去了驿站。
只是当众人刚从马上下来,付少清就已经站到了门口。躬身一辑,“下臣见过安乐王爷,沐相!”
炎霁伦看了沐清秋一眼,呵呵一笑,“怎么?是来找沐相的?”
付少清愣了下,还是应诺。“是!”
听着付少清的话,沐清秋差点儿没弄个老脸通红,一肘子打到那个嘴角开始泛开莫名笑意的王爷腰身上,赶紧的就窜到了付少清身边。“什么事?”
付少清诧异那位王爷的表情,却也没问,而是转头冲着沐清秋道,“皇上宣见!”
什么?
沐清秋陡然只觉得心头一阵沉闷,便是脸上表情也慢慢的变得有些僵窒。
付少清看到她脸上的变化,担心的上前一步,“怎么了?”
“没,没事!”
沐清秋忙摇头,试图解开心头上的那股烦闷。
其实她什么负担都不需要有。因为从那天那个帝王嘴里说出了三年的期限之后,她和他之间就只是君臣……其实,就在那个帝王说出来那三年的期限之前,她和他之间也只是君臣。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转身就要往驿站里进去,身后那位王爷的声音传来,“要我一起吗?”
付少清没资格说出这话来,可他炎霁伦身为王爷,倒也能帮帮他。
沐清秋嘴角抽了抽,回头瞅了眼炎霁伦,“王爷,你以为我会怎么样?”
然后,摇了摇头走进去。
炎霁伦瞪着她的背影,眼角狠狠的抖了抖,“喂,付少清,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自作……多此一举吗?”他本来想说“自作多情”的,可因为想到面前站着的是付少清,又堪堪的改了口。
付少清回头看了眼炎霁伦,只侧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炎霁伦瞪他。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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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门外,沐清秋深吸了好口气,直到旁边的德宝看着眼睛都有些怪异,她才转头冲着德宝挤出笑容,“觐见皇上,自是要把一切污秽之气抛开,才好不辱圣颜!”而后推门进去。
德宝瞪着那扇随即关上的房门,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这位沐相大人“拍龙屁”的功夫,现在就是连他也难以望其项背了。
……
帝王的房间,自然是驿站里最好的一间。
虽说比起之前江南郡要稍微差一点儿,可也是沉木十足,淡淡缭绕清香迭迭。
便在那明亮的灯光下,那位帝王身上的龙袍早已经脱了去,只着着沐清秋最为熟悉的白色袍子,那如墨三千的青丝之中,白皙俊美的面庞正因为沐清秋关门的声音看过来。
朗星美目,温润如玉,就是凡尘似仙也不如一二。
沐清秋心头控制不住的跳了跳,她低头走上近前,“臣见过皇上——”而后,叩拜。
“起来吧!”那声音在夜色里也好似独显的温和。
沐清秋叩首拜谢,“谢皇上!”起身。
“坐!”
“是!”
沐清秋恭顺的坐在那位帝王指在身侧的座位上,两人当中只隔着一张桌子。
炎霁琛瞅了她一眼,抬手把手侧的杯子推过去,“喝了——”
☆、转瞬而已 ☆
熟悉的声音,便又好似熟悉的场景,都让沐清秋微微的恍惚了下,她转头看向手边上的杯盏,那并不算是陌生的纹路,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跟前的杯盏是那个皇帝用过的。
原来的她心里还有些不该有的念头,就是知道自己的举动触犯了龙鳞,也佯装不知,可现在这种错误,她又怎么能再犯!
“臣惶恐,臣不敢!”她侧身颌首,很是疏离。
“不敢?惶恐?”炎霁琛只是淡淡的笑开,眉眼中并看不到丝毫的恼怒,“是清秋不屑,还是以为朕会在这里放些不该有的东西?”
“……”沐清秋咬牙。
好吧,似乎和这个帝王每次言语上的交锋都不曾赢过。
她颌首应诺,端起那杯茶盏来放在唇边,本想着一饮而尽,可转念又想到那次在江南郡的时候,她也是一口饮进了,结果却是让她绞尽脑汁了,甚至于不惜自残才算是安然无恙。
默默吸了口气,她只能浅吟小酌。
参茶的味道很是清香,竟是和她之前在这个帝王这里品到的一样,当初在江南郡的时候,她也曾想过从别处得来这样的参茶,可后来就是品过了府衙里最好的,味道也不如十之七,八,回程路上问了德宝才知道那是供品,皇帝钦用。
皇帝钦用的……现在给她喝,便是莫大的恩宠吧!
或者这个帝王又想要打温情牌了?
就在她默默品着的时候,一旁帝王的声音已经缓缓的递了过来,“去哪儿了?”
“臣去了全镇!”
炎霁琛点了点头,眸光不着痕迹的盯着她,“那里应该正是灯会。”
“……是!”沐清秋一怔,又低垂了些。W8RY。
若非是她亲身前去,根本不知道今日竟是全镇每半月一次的灯会,这个帝王又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真的关心国计民生到了如此地步了?
或许吧!
回想那些历史上无情无义,却又心系百姓的君主大多都是有道明君!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彷徨不去,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沐清秋一呆,手里的杯盏差点儿没有掀翻在地。
她慌乱抬头看向那个帝王。但见那帝王双眸盈盈,竟是一直在盯着她。
她记得这首诗,正是那日全镇灯会的时候,她刻意浅吟的,当时只是想要那个帝王知道她这个沐清秋不曾心系朝堂,想乡村农闲的愿望,也就是想要这个帝王知道她一点儿野心都没有……过了这么多日子,若是那个帝王不提,她都差点儿忘了。
可那时候她吟诵过的诗词,现在他念出来,又是什么用意?是说这个帝王超强的记忆力?
可是当这首诗在她耳边回闪的时候,即便曾经那个热闹的街道,那个明亮的灯会,就是连那个徐半仙都不过是刚刚从她的眼前离开不到半个时辰。此刻,竟又好似重现。
这个帝王,他想要做什么?
鼻头霎时有些发酸,沐清秋忙深吸着气,想要问这个帝王到底用意何在。却只听那个帝王又道,
“你的怨气可消了?”
沐清秋握着杯盏的手狠狠的紧了紧,手指肚都觉得有些痛。
怨气?
怨气?
他怎么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哈!
但就是消了,那又怎样?但就是没有消,那也要如何啊?
到底这个帝王想要听的是什么回答?是她的真心?还是她的应承?就是他想要听什么,她就说什么好了!
沐清秋微微一笑,正想要把盘桓在嘴边的话说出来,那个帝王已经似笑非笑的轻哼了声,“果真还是怨着朕的……沐清秋,朕要你留在朝堂,对你来说,就是这么辛苦,这么不甘吗?”
“……”
沐清秋突的抿住嘴角,只能低低的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杯盏,那清香的参茶淡淡入怀。
是啊,她就是这么不甘,这么不愿意吗?
……
炎霁琛垂眸凝睇过她,一声叹息,“朕以为经过全镇一行,你终究会明白朕的意思……”13857122
沐清秋一怔。
但见那个白袍的男子走到她的面前,那张俊逸的面孔直对着她,就是那眼睑下的剔透泪痣,更是鲜艳如血。
“上次在全镇,朕就已然明白了你的心思,本也想江南水患一案之后就放你离开,只是清秋,你可知道这一路上你为了朕几次三番陷入险境,朕又何堪?……若是你并非是离魂之后的沐清秋,朕或许只是犹豫,却还是会念在你递上了那本册子的份子上放你回去。可你毕竟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沐清秋。”炎霁琛不着痕迹的重点出最后几个字。
“你率性,坦诚,虽有时候会说些口不对心的话,可也无伤大雅。最重要一点,你对朕不曾有所欺瞒!……你说,朕说的对不对?”
“……”沐清秋懵然,只能恍惚的点头。
这是第一次,她从这个世界的人嘴里听到了对她的评价,而不是对那个沐清秋。
炎霁琛看着已经有些感动的沐清秋,浅浅的露出一丝笑容,“这样的你,若是在朝堂上定会是朕的肱骨。可是你偏偏想要离开……所以这一路朕便借口要你养伤,和朕同乘。而这几日相处下来,朕才知道是你不相信朕……你说,是与不是?”
沐清秋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她不相信这个帝王!在听说了江南郡下的其他官员的下场,在(www。kanshuba。org)看书吧了她那异常纷乱的心绪之后,她就更不相信这个帝王了!
看到她眼中的默认,炎霁琛的眉心微微的皱了皱。
这个……还真是诚实。
他侧身立到沐清秋身侧,却是抬头看向那窗外的皎洁月色。
“……世人都说万岁,可哪个帝王又是万岁的?就是百岁也又能有几人?朕只望有生之年能为民造福,为国富强。我想,清秋莫不是也有着这样的心思。只是就凭着清秋你离魂之后的见识,你以为若是你走了,朕要花多久的时候才能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所以,朕是不得已才那般对你……只望你能留下来!”
炎霁琛微微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沐清秋,柔和的光华比起那身后皎洁的月色都明亮娟华。
“清秋,这个朝廷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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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杯盏缭绕热气,虚无中,似乎看到那个俊美倾城的模样。
旁边的如尘被她给哄了出去,屋子里便只有她一个。
静悄悄的。
可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仍在她的耳边徘徊不去?
——“清秋,这个朝廷离不开你,朕,也离不开你!”
——“……朕,也离不开你!”
直到现在,她的腿脚仍好似踩在了云雾里,上下起伏不定,找不到一丁点儿的依靠。
说她怨!
说她后悔,其实到头来,她只是怨这个帝王竟是那般的利用她!
她就是最普通的人,虽也想做些轰烈的大事,可更是珍重性命。她写那份折子,一方面是因为她被利用被欺骗,另一方面是她想要好好的活着。
不管是因为之前的沐清秋和那个福王什么的关联,还有她女扮男装晋身朝堂的事情都是死罪。所以,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就算是她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帝王,也要离开。
可是,他那句“朕,也离不开你”,就是在她的脑中默默划过的时候,竟是激动的让她几乎要哭了。
这几日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人生在世,谁没利用过人,又是被人利用过呢?只是身在那金字塔顶上的人利用的人也就更多一些。也是最正常不过的!可她怎么就这么不忿,这么的不舒服,这么的怨世嫉俗?
她不敢去深思这个答案,只怕这个答案会让她无所适从,可今儿听到他说的那句“……朕也离不开你”竟是让她险些当场喜极而泣!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