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相,不嫁妖孽君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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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的余音缭绕,终于,慢慢消无。
沐清秋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竟险些摔倒。
……她好痛,觉得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痛的几乎恨不得立刻死掉。并感身光。
她深吸了口气,再转头看向那个坐在高台之上,龙椅之中的帝王。
他眸深幽暗,嘴角微挑,周身乌黑色的龙袍在此时这宫灯之下只平添帝王威严。
便是此刻那珠帘之下映出了半张倾城绝美的面孔,可那眉眼当中的深沉……每让她看一眼,就觉得心头沉了一分。
而终于,那个帝王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往她这边看过来。
☆、没有规矩一两天 ☆
幽深的眼睛掩在那珠帘之下,并看不到他的神色,可是那微弯的嘴角似乎正和她示意颌首。
沐清秋愣愣的看着,明知道此刻自己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直到那个帝王开口,魅惑的唇中轻启她的名字,
“沐相,沐清秋——”
沐清秋方幡然回神,抬脚上前一步,“臣在!”
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日皇后寿辰,朕看各位使臣官员手中都带了礼物,而你,不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吧?”皇帝的声音清浅,隐隐的带着一丝的调侃。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附和笑出声的。
沐清秋之前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那个帝王和她说话的时候,身后的那些朝臣没有一个敢开口搭讪的,现在她明白了,可是只觉得辛苦,觉得难受。
她抬头,脸上扬起清浅的笑容,“皇上乃天下之君,但凡所有物不能给皇后采之,臣不过区区臣子,又有什么异宝能入皇后的眼呢?”
说着,转眸往皇后的方向看过去,“不知道皇后以为如何?”
闻言,皇后也扬眉轻笑,神情淡然和缓,似乎也是玩笑之语,可字句都犹如针锥,“便是丞相大人一向不善辞令,这话也未免太过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此言一出,整个琼华殿中的轻声丝竹之声都好似霎时清静。就是呼吸也隐隐欲闻。
“皇后娘娘——”
突的,一声骤起,安乐王站了出来。仍是一身的五彩蟒袍,俊美翩然的面上已经荡起不曾在朝时的倜傥无边,“您这玩笑有点儿大了!满朝大臣,但凡是知道点儿情由的,谁不知道从前皇后娘娘和沐相走的亲近?情如兄妹?”
“今儿皇后寿辰,沐相又怎么会没给皇后娘娘带来寿礼呢?是不是?沐相?”
说道最后,安乐王很是期翼的转头往沐清秋那边看过去。
沐清秋还以淡淡一笑,她知道这是那位花美男王爷给她的台阶。
而就在那位花美男王爷声音落地,又有人朗声道,“皇上,臣也以为如此!”
众人回头看去,是付少清。
紧跟着,又有一人,“臣亦以为如此!”是贺中林。
随后,再有一人,“臣以为如此!”却是那位前一日才成为天子门生的温卿。
众人骇然之际,也已经又有人应,“臣附议!”工部尚书。
“臣附议!”
“臣……”
“……”
络绎不绝,不多时,竟是整座大殿的官员都几乎躬身稽首。
无论派别。
那高台之上,龙椅之中的帝王面上仍是浅笑盈盈,看不出丝毫的变化。而那凤位之上的皇后则是面色微变,目光扫过那些几乎都附和沐清秋的众臣。雪白的贝齿咬过唇形,随后又撤开,可那鲜红的唇上已经深深的印下了痕迹。
“既然众位大臣都知道本宫是在开玩笑,就何必弄得如此声势浩大?难不成看似给沐相求情,实际上则是在斥责本宫?”
皇后轻笑连连,看似仍凤仪无限,可沐清秋看着几乎想要笑了。
他的这个皇后啊……难怪之前的沐清秋不喜欢了,就是换做是她,换做从不曾和那个皇帝有着丝毫的情愫,她也不会喜欢!
就是连她都能想得到眼前这个场合,就算是她沐清秋和这位皇后有着杀父杀子不共戴天之仇,该做的也是一摆皇后的威仪,而不是彰显泼妇风格。
只是,连她都想得到的,那个人竟一点儿也想不到吗?
哦~!
爱情往往会让人迷失了双眼,何况又是身边的人!
沐清秋直接对上皇后几乎冒火的眼底,轻轻一笑,随后看也不看皇后立时变了脸色的神情,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位大臣。
“清秋承蒙各位大人抬爱,刚才也确是皇后和本相的戏言。只是安乐王爷一时当了真,所以让众位大人担心了!”
她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就是当中的相当一部分帝派的官员呕的连早饭都差点儿吐出来。
要不是他们担心那位皇后失仪,才不会奋勇站出来,可结果却成了给他沐清秋撑腰了。只是这两者利害,又当着外邦使臣的面儿,他们至少还是要摆出来天&朝上下一心的样子。
只是安乐王是多机灵的人,赶忙的就是一拍脑袋;“看本王糊涂的,抱歉了众位大人!看来是本王太过悠闲,所以竟有些分不清了!”
然后又冲着皇后,皇帝先后一辑首,“皇嫂,不会怪罪臣弟吧!”
王颌身少。“皇兄,是臣弟的过错,臣弟自请罚!请会儿开宴,臣弟先竟皇兄皇嫂三杯……”
而后又突的想到一件事,又看向自己身前的福王,“小皇叔,您不会怪我越了规矩吧!”
福王回头,投以浅笑,“不会……你也不是没有规矩一两天了!”
“……”
安乐王嘴角颤了颤,最后轻微的笑声从后面低低的冒出来。
似有若无之间,轻松解去了适才琼华殿上的僵硬气氛。
……
沐清秋也微微一笑,再次看向那高台上两人的时候,脸上已是平静。
“臣,今日确是带了大礼,不知皇后是否欣然!”
似乎到了现在,才总算是觉得有了些面子,又或者是才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刚才失态的皇后此时也已经温柔恬然,闻言,扬眉微挑,眼中已经全是欣喜,
“是什么?”完全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沐清秋心头浮上一个字——太假!
只是此时,她所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个皇后的反应,而是她下面要说的话,“臣,沐清秋——”
她口中吐出这四个字,随后便用了三拜九叩之礼,跪倒在这琼华殿之上。
若是先前那殿中还有轻微的声响,此刻却因为沐清秋此番的举动再次沉寂。
付少清眼眸微缩。
贺中林一头雾水。ZwKO。
温卿嘴角微抿,静静而立。
安乐王瞪大了双眼。
福王则是眼底瞬间乍变。
而就在那众目睽睽之下,沐清秋只淡淡扫过皇后,目光直落在那帝王身上,“只一日在朝,便为吾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这话落地,琼华殿中乍然一阵窃窃私语。
沐相说的是什么?
明明只是在朝上说的场面上的话啊?怎么能搬到皇后寿辰上来?就是说沐相想要表示转换立场,也是要在再正式的场合说出来吧!这是什么意思?
工部尚书则是若有所思。贺中林也是一头雾水。
付少清嘴角死死的抿成一道直线。
温卿眼中眸光微闪。
安乐王不置可否。14663918
而福王,手指攥在袖下,手背上只青筋暴起。
……
只是饶是下面那些朝臣轻声议论,可高台之上,龙椅之中的那位帝王则是神色微变。
一旁的皇后先是怔愣,茫然,最后只能转头看向一旁的皇帝,面上温柔一笑,“皇上,刚才臣妾还以为这琼华殿竟险些成了朝堂了呢?”
“是吗?”
炎霁琛转头看了眼身边这位美貌无双的女子,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朕倒是以为……很好!”
言罢,便在皇后的惊愕当中,起身。
而随着那高台之上,龙椅之中的那位帝王起身,琼花殿内,那声声议论霎时消弭。
……众人瞩目,看着那位帝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步步沉稳。
最后站立在那位一直跪到在地的沐相面前。
片刻。
却又好似过了许久。
终于,那帝王弯下腰……
当那只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胳膊。
沐清秋眼中控制不住的浮上点点泪光。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场合自己不应该说这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为了挽救和那个皇后岌岌可危的关系,她实在是需要拿出点儿诚意来?
可想了一天一夜。
她最终只能这样做!
看似给了皇后的面子,却是什么都没给皇后,甚至于实际上根本就没把皇后看在眼里。
看似这番话说的不伦不类,却是她日后要走的座右铭——但凡在朝一日,就要为了他,为了他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她没想过他会亲自下来。
毕竟这番话,她似乎不止一次的在这个帝王跟前说过,就是阿谀奉承也好,敷衍也好。又是迫于无奈也罢。就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太无聊。只是这次,真的和往常不同!
只是,没想到他似乎也是真的明白。
……
她喜欢他吗?
是!
她爱他吗?
毋庸置疑!
——可是,她和他有着杀子之仇!
这,就是横跨在她面前最大的鸿沟!
即便这个“她”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可模样是“她”,身子是“她”甚至于身后“她”想要保护的人也都一样。
所以,他算计她,把她玩弄于鼓掌,甚至于故意让她不得不对他动心……她都能明白!甚至于都能体谅!
他就是恨不得登基之日起就要把这个“仇人”大卸八块儿,可为了社稷稳固,为了百姓安宁,他不得不忍,一忍再忍。
甚至于此刻,那个意图谋乱江山的福王就在殿下,他也还要微笑以对。
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大女子,更自认自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她想要的不过一份平安平淡的爱情。可是来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
☆、来找茬的 ☆
因为,她身居庙堂之上,身披一品的朝服,就是面对着千万百姓的福祉。
爱情很重要!
可除了爱情,还有更重要的!
……而且,就凭着他冲入火中,把她救出来的霎那,她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即便不是为了他,为了那些她不得不去正视的事实。她也不能只想着逃离。
所以,就在临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三年,不过三年而已。
……她抬头,定定的看向面前这个几度让她心颤,几度让她沉迷,几度让她梦里回首眷恋不已,更甚是这个身子,也就是她这辈子的第一次也给了的男人。
我,沐清秋只是你的臣子。
……
面前的他,珠帘轻摇。
面前的他,仍是俊美谪仙。
面前的他,依旧是她见到的最魅惑倾城的男子。
此刻,他正冲着她清浅一笑,那双眸子里也透着异常湛亮的眸光。
只是掐在她胳膊上的手指却是用力,很用力,几乎让她没办法继续维持脸上的笑容。
他这是做什么?
她说的话很让他为难吗?
难道他已经忘了杀子之仇了吗?
沐清秋眼中微带颤意,正要再说话,那个帝王已经先开口。
他道,“沐相所言,朕欣然!”
而后,硬是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满朝文武重臣。
可宽大的龙袍之后,他的手竟是直接跨在她的腰上,让她浑然一僵。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侧的这位帝王,他这是要做什么?
但见那珠帘之下,他只浅笑盈盈,青华浮曼,倾城美好。
“朕以为沐相所送之礼,是皇后,也是朕最喜欢的!”
然后,又转头看向身后面色已经微变的皇后,“皇后以为呢?”
……
皇后愣愣的坐在那凤位之上,捏着椅背的手背上已经薄筋微露。
满朝的文武大臣看不到,而正坐在他们身后的她还有身边的随侍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夫君,堂堂天子正是直接搂着那个人的腰身。
……那么亲密。
皇上在做什么?
皇上刚才又说了什么?
就是脑袋里,眼前一时都有些不清楚,直到身边的宫婢碰了碰她,她才骤然回神,茫茫的说了句她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是,皇上的意思就是臣妾的意思。”
恍惚的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在这殿内响起,她又幡然醒悟。
她是皇后!她是这炎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就算皇上和他有着什么,那又能怎么样?终究是不能拿上台面的!
何况,皇上怎么会忘了他的杀子之仇?
这一切不过是皇上的设计,皇上的蓄意……
陪伴在皇上身边多年,她虽不是最聪明的,却也知道她身边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美丽的凤眸扫过琼华殿下的某人,皇后威仪无限的坐在那凤位之上。
端庄淑仪,貌美倾城。
……
“臣等恭贺皇上万岁,恭贺皇后娘娘千岁!”
琼华殿殿内再度响起这洪天震耳声音,沐清秋想要顺势跪倒,顺便躲开那个皇帝的钳制,可没曾想那个皇帝禁锢在她腰上的力道只让她几欲痛呼出声。而再侧目往那帝王身上看去,那帝王一脸浅笑盈盈,就好像人家只是静静的立着,在接受百官的朝拜。
……她当然知道这是皇帝的威严,可这些官员嘴里的“皇上,皇后”的字眼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她让开还不可以吗?
她咬唇,吸气,只想趁着百官们还没起身的时候赶紧的让开。可不知道是她的动作太大了,还是那个帝王本就想着松手。就在她用尽了全力挣开的那一霎那,腰上的禁锢猛地消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惊慌之余,她低呼了声,而旋即腰上一紧,眼前一花,再度抬头时,面前只是那个帝王面带忧心的神情。ZyJk。
“沐相,你还好吧?”
“你——”
沐清秋气结,几乎要骂这个人是不是根本就是存心的。
只是突然感到不对劲。
那个帝王的嘴角明明带着得逞的弧度,而四周也竟是寂静一片。
糟了!
她木木转头,但见整个琼华殿中的文武百官,各处王爷,外邦使臣都直愣愣的盯着她……
竟是寂静的连针孔落地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
……
跟前的桌上陆续的摆上美酒佳肴。
那酒香,菜香只像是最勾&人的诱&惑。
只是沐清秋仍觉得头皮沉得厉害。
差不多应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吧!
她脸上的肌肉仍僵硬的几若挤不出表情来呢!
那些个文武百官,外邦使臣是怎么若无其事的继续给那位皇后继续恭贺寿辰,甚至于帝后两人只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仍是那样的娟美深刻,缱绻情深。似乎都在她的眼前,脑袋里闪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因为就是现在,她的眼前也只是盘旋着那个帝王公然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揽住她的腰身,轻柔的把她扶起来,甚至于还一手把她头上的官帽摆正。最后更是直接把她扶回到了她的座位上,按着她坐下的情形。
她的耳畔还回响着他说的那句,
——“沐相劳苦功高,还是不易太过操劳……”
此时,四周的官员的声音已经响起,大殿当中也已经歌舞声声,那编钟丝竹之声更是钻入她的耳中,可她却是有些身不在其内的茫然。去还把千。
劳苦功高?
不宜太过操劳?
她这几天就是躲在沐宅里哪儿也没去,哪儿来的劳苦功高?哪儿来的操劳?
沐清秋的目光从眼前的美食上终于挪开,看向了那个坐在龙椅之内的男人。
此刻他正在和皇后轻声低语,眼睛看着场上歌舞的那些个美女婵娟。只好像刚才她眼前脑中闪过的都是她梦中的幻境。
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只是她都已经说的这样清楚明白了,他还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沐清秋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拿着的杯盏,当中酒液香滑,腻人的香气窜入她的喉咙。
就像是罂粟。
沐清秋苦笑一声,抬头,一饮而尽。
好甜!
嘴角泛出似有若无的笑意,一旁的侍婢赶忙的又给盛上一杯。正待沐清秋端起来,已经有人影到了她跟前。
她抬头,眼中乍然泛亮。
是付少清和贺中林。
贺中林道,“沐相,我二人身负京畿重任,饮过之后,就先告辞离开!”
“哦~!”
沐清秋点头,这才想到刚才在她恍惚的时候,貌似看到他们两人已经先向帝后敬酒了。
“清秋!”
这时,付少清也一声低唤。
沐清秋转头,看到付少清眼底那似乎一切不用言语,便什么都清楚的神情。心头登时一宽。
“付大哥!”
她道。
付少清眼底一亮,贺中林则是立刻愣在当场。
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也多了一丝的凝重,手中更也扬起杯盏,“沐相,虽说此时下官并不甚明白,可日后也定以沐相马首是瞻!”
言罢,一饮而尽。
一旁的付少清也颌首,饮过此杯。
但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沐清秋只觉得胸口涌荡着的全是说不出的激动。14671514
“多谢!”
她朗声,也一饮而尽。
……两人并没有停留多久,就转身离去,随后又有人立在她面前,却是工部尚书。
“沐相,下官敬你!”他重重颌首,重重饮下此杯。
沐清秋也点头,同饮。
虽不曾言明,似乎她也能知道工部尚书的用意。
跟着又是有若干官员前来敬酒,沐清秋也一一饮过。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只知道身边的随侍已经又去换了一壶美酒甜液。
她本身的酒量并不太好,也不知道这个沐清秋的酒量怎么样,只是眼前这美酒甜液的度数应该还比不上啤酒吧,勉强也只能说比葡萄酒来的浓一些而已。
正当沐清秋饮下了最后一波官员的敬酒,打算坐下,眼前一黑,眼角已经瞥到一个身影立在她面前。
顺着那身完全不属于炎氏王朝官袍的衣袍往上看,立在她面前的人穿着一身似乎是她在书上看到的蒙古的长袍服饰,只是围腰上绣纹是个展翅高飞的雄鹰。
她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在中书省混的,所以倒也知道这人正是炎氏王朝西北边境的友邦游族。
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