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文集-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种在地里……
“童儿想要弟弟,要去和你父皇商量。只有你父皇才能给你弟弟,明白吗?”楼清羽不想和他说的太复杂,他和他父皇的关系绝不是童儿现在这个年纪能明白的,只能简单地和他解释。
“岚叔叔也说弟弟是母父生出来的……”童儿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道:“那我去和父皇商量。”
楼清羽心下一动。虽然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卑劣,不过让童儿去探探炎夜的口风,也许比他自己去更妥当一些。
陪童儿用过早膳,看著他带著宫人小大人般迈著稳健的小步子去书堂了,楼清羽回到飞翼宫等待炎夜下朝。
等待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事情。男人都缺乏耐心,缺乏女人的忍耐力。自从入宫以来,每个白天的这个时间对楼清羽来说都度日如年。他无法像女人或双儿那样用刺绣、下棋或闲聊那样打发时间,最多是看看书,去後院练练剑。可是一日两日也就罢了,如此长久缺乏自由的生活,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折磨。
楼清羽叹了口气,找了本医术,耐心地翻阅起来。
95
到了下朝的时间,楼清羽估摸差不多了,去见迦罗炎夜,谁知却被拒之门外。楼清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气还未消,只好留下心腹宫人留意皇上的消息,又回转了飞翼宫。
如此这般过七八日,迦罗炎夜竟一直避而不见,楼清羽不安起来。到听闻皇上近日轮番留宿崔淑妃与林贤妃那里,甚至还宠幸了一个美嫔的时候,楼清羽再也忍不住,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虽然他也曾劝过炎夜顾全大局,後宫“雨露均沾”,可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嫉妒与愤怒。
这种事,是个男人都觉得难以忍受……
楼清羽深吸口气,努力平缓内心的波涛。他以为自己已经处事不惊,淡然无波,不想还是个凡世俗人。
记得迦罗炎夜和他说过,宫里有种秘制的春药,女子和女双服下後可情欲沸腾,产生幻觉,不能自己。醒来後浑身无力,大汗淋漓,有种发泄後的快感,会以为自己与人欢好过。这种药,是大齐皇帝历来用来对付後宫那些有异心的嫔妃,或各国送来的身份敏感的女子的。
後宫一向是最复杂的地方,想必历代皇帝面对那些或奸细、或算计的女子也是不胜其烦,没什麽耐心敷衍的(楼清羽始终觉得那种行为让皇帝好像个男妓==||||),因而才让人制了这种药。不过迦罗炎夜说过,因为那些嫔妃进宫时都尚是处子,所以他最初时还使用过一些器具,才‘真正’破了她们的身。
楼清羽虽然相信迦罗炎夜的话,也知道他对那些女子没有兴趣,可是每个男人心里都会有这种阴影,这是天性,无法磨灭。
楼清羽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嫉妒,第一次理解那些怀疑另一半有外遇的男人是什麽心理。
他焦躁不安,他心情浮躁,他……他恨不得把炎夜紧紧抓在手心里,让他再也飞不出去。
楼清羽觉得自己快要不是自己了。
後宫,真是个可怕的地方。这里只适合女子生存,或者还有女双,但是这里无法禁锢一个男人,无法软化一个来自异世的、崇尚真爱与自由的男人。
“你终於肯见我了。”楼清羽站在御书房的书案前,望著迦罗炎夜淡淡地道。
“什麽事?”迦罗炎夜靠坐在龙椅上,手上还拿著奏折,漫不经心地问。
楼清羽道:“你还在生气?那日我不是有意转移话题,也不想再关於那件事与你计较,只是一时没有想好,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怕说不好你又要生气,这才岔了开去。没想到还是惹你生气了。”
“你今日来就是想和朕解释这个?”
“炎夜……”
迦罗炎夜放下奏折,把手放在小腹上,慢慢摸了摸,抬眼看著他,道:“是不是还想看看孩子好不好?”
楼清羽终於忍不住皱眉:“我是来看你的。”
迦罗炎夜沈默片刻,道:“那天我的脾气也不好,我已经不生气了。”
楼清羽面露欣喜之色,谁知迦罗炎夜下面的话却几乎把他打进地狱。
“这个孩子我要留下。可是我身为大齐皇帝,此事决不能传出去,因而最近一直在想,需给这个孩子找一个合适的身份。”
楼清羽听到这里,并不觉得高兴,反隐有不祥之感:“什麽身份?”
迦罗炎夜沈吟片刻,缓缓道:“我想这个孩子过到林妃或陈美人名下。”
轰然一鸣,楼清羽似乎听到一声巨响在耳边爆炸。他晃了晃身子,扶住书案。
“你说什麽?”
迦罗炎夜见他面色,竟也心惊起来,犹豫一瞬,终是大事为重,咬牙道:“此事朕尚未最後决定,可孩子恐不能由你抚养。”
楼清羽面色苍白,愣然良久,仿若不认识眼前人一般。
迦罗炎夜被他看得心惊肉跳起来,想要伸手拉住他。谁知楼清羽忽然低头笑起来,那笑声苍茫,由缓渐烈,逐渐演变成仰首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迦罗炎夜遍体生凉,不由站起身来,想靠近他。
楼清羽笑不可抑,似乎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他缓缓推开迦罗炎夜伸出的双手,直望著他:“你是要报复我是不是?因为我带走了童儿,所以你要报复我对吗?!”
“不!不是!我只是从大局考虑……”迦罗炎夜虽然告诉自己要镇定,可看见楼清羽这番模样,却不由有些慌乱。
“大局。大局……对的,你是皇帝,你是大齐国的皇帝!当然要从大局……哈哈哈,对了,读了那麽多史书,看了那麽多传记,不是早知道了麽?不是早知道了麽?哈哈哈……”楼清羽笑声撕裂,慢慢弯下腰去,喃喃自语:“楼清羽,你来到了一个什麽世界。你的爱人和孩子,都不是你的,都不是你的……”
迦罗炎夜忽然不能再强硬下去了,他冲上去,用力抱住楼清羽,喊道:“清羽,你在说什麽呀?!孩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们都是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要从大局考虑。”楼清羽似乎慢慢镇定下来,他尚能理智地推开他,仿佛疲惫不堪,低声道:“好了,炎夜,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清羽……”
楼清羽竟然抬首对他笑了笑,道:“你不生我气就好了。我也不生你的气。我们折腾得太多、太久了,我累了,我们……”他忽然顿住,直直地望著迦罗炎夜的脖颈某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迦罗炎夜不由自主地摸摸脖子,突然想到什麽,脸色也是一变。
白色内襟下,若隐若现著一道红痕,那痕迹,分明是……
楼清羽微微轻颤。
他犹记得的迦罗炎夜的誓言。他记得他说过,不会背叛自己……
96
“清羽,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这是……”
楼清羽头脑空白,完全不知道迦罗炎夜在说什麽。他挥手推开他,立在面前,木无表情地盯著炎夜。
迦罗炎夜一瞬几乎无法呼吸。那眼神,好像一柄利刃,凌迟了他。
“皇上不必解释什麽。是臣妾逾距了。皇上公务繁忙,臣妾不打搅了。臣妾告退。”
楼清羽空洞的声音,让迦罗炎夜僵立在那里。
楼清羽慢悠悠地走到门前,忽然停住,仍是那般没有感情的声音:“孩子的事,皇上作主吧。”说完,慢慢出了房门。
迦罗炎夜呆呆地看著他离开,过了半晌,突然重重一拳落在书案上。
“楼清羽!你知道朕是有苦衷的!朕是有苦衷的!”
高挑挺拔的身子忽然一晃,连忙扶助书案,手按到小腹上。
迦罗炎夜面色苍白,不比楼清羽刚才的脸色好到哪里去。他慢慢颓然地坐到龙椅上,紧闭上双眼。
为什麽!?为什麽他们总是争吵?为什麽他们的步调总是不一致?为什麽……他们总是不能互相理解?
“唔……”
腹中又是一阵钝痛。迦罗炎夜疲惫而温柔地在腹部画著圈圈,安抚肚子里的小东西,眼神也渐渐茫然起来。
他摸了摸脖子上残留的吻痕,想起那晚,他接受了林妃药幻中的抚摸,不能否认,那一刻他确实想做一次真正的男人。可是最後……他还是嫌弃地推开了那个女人的爱抚,扑到床尾大呕了起来。
他还是不能接受女人。甚至闻到女人身上特有的香脂味都会让他难以忍受。可是那一刻,他确确实实产生了背叛楼清羽的念头。也许,这才是他无法坦然向楼清羽解释的理由。
楼清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飞翼宫的。他想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可怕,因为看见他的宫人都露出那种惶恐无措的神色。
楼清羽强忍著内心的感受,回到内殿,挥退所有的人,一个人呆坐在床头。
双手已经被自己紧攥的指甲刺破,竟溢出血迹。
他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大声爆发的怒火妒火和愤怒之情。
生气有什麽用?愤怒有什麽用?嫉妒又有什麽用?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这里是迦罗炎夜的世界!
他所能做的只能随波逐流。无论他的能力有多强,无论他的势力有多大,他都无法捍动这个世界理念的一分一毫。就算他自己是皇帝,他都无法完全改变这一切。
他不能怪迦罗炎夜。他知道他也是有苦衷的。他知道这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帝位是何等孤寂与凄凉。他知道这个身份所要承担的责任有多重,牵绊有多深。
楼清羽明白。他什麽都明白。可是他做不到。
他不是双儿,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来自现代、有独立思想,又满身骄傲的男人!他始终无法对这个世界完全妥协。
他忽然想起了太後蒋子风。曾经那样骄傲的一个男双,最後也不得不屈从於这个世界的法则,在这重烟深锁的後宫中消磨了自己的才华与骄傲。
怎麽办?怎麽好?要怎麽做,才能解脱出来?
迦罗炎夜,你让我陷入了怎样的矛盾与痛苦中呵……
迦罗炎夜许久没来飞翼宫了。楼清羽在後宫无所事事,每日不是在殿里看书,就是去陪伴童儿。好在迦罗炎夜并没有限制他出宫的权利,所以有时候他便去宫外的清凉殿,给太後请安。
这日,楼清羽在後宫散步,不知不觉,竟来到西南角处一座荒凉的殿宇前。
“这是哪里?”
身後的宫侍道:“娘娘,这里是冷宫,我们还是回吧。”
楼清羽看著那落寞苍凉的门匾,忽然想起了苍州那座小院。他没有理会宫侍的话,举步迈了进去。
冷宫里空无一人。瑟瑟秋风卷起,满地落叶萧凉纷飞。
大齐国已经三代没有废妃,这里也不知空置了多久。
楼清羽在里面随意地转悠,身後的宫侍紧张的满头大汗。这里静寂无声,光看著就吓人。
突然後院传来扫地之声,楼清羽寻去,见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年宫女在打扫。看了他面目呆呆的,竟也不知道下跪。
楼清羽眼光一瞥,忽然看见她身旁的那棵硕大的桃花树。
虽然秋末繁叶落尽,但那蜿蜒健硕的树枝,仍尽力向外优美地伸展著。
楼清羽愣愣地看著,忽然想起了那个无缘於世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否现在仍静静地宁睡在苍州郊外那小溪畔的桃花树下?
没有爹爹和母父的陪伴,不知他寂不寂寞……
“贵妃娘娘……您、您这是怎麽了?”宫侍惶恐不安地问道。
楼清羽抬手,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啊!宝宝,原来爹爹哭了……
原来爹爹这麽的……思念你……
97
大齐国内乱过後的经济中,悄悄地发展出了一股新兴的势力。他们的发展不知不觉,不引人注意,但所从事的行业渐渐涉及了船运、客栈、商号、布匹甚至青楼和赌坊。
楼清羽自从那日误入冷宫後,似乎爱上了那里,有时闲庭信步,便去那里转转。尤其喜欢专心地坐在那棵硕大的南方桃树下,一坐就是大半天。
服侍他的宫侍感到不安,可又不敢说什麽。冷宫是後宫里人的最大忌讳,平时无事都会绕开走,谁会向他家主子那样反而流连忘返呢。
皇上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过飞翼宫了,这引起了人们的种种猜测。可是皇上虽然不来这里,但去别的後宫也很少。
当今圣上不是个重情欲的人,说来除了这位楼贵妃,皇上还未曾专宠过谁那麽久。因而虽见现在贵妃受了冷落,但也不敢小觑,不知是否只是暂时和皇上闹别扭,说不定哪天二人又和好了。
童儿最近有些欣喜,却又有些迷惑。记得不久前,他去向父皇请安,父皇谴退了众人,和颜悦色地把他抱在怀里说话,童儿就想起了那日和爹爹的话,於是问道:“父皇,你能不能给我生个弟弟啊?”
“什麽?”迦罗炎夜微微一愣。
童儿玩著父皇胸前的绦穗,道:“童儿一个人在宫里好寂寞,都没有人陪我玩。以前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有好多小夥伴,大家都有弟弟妹妹,只有我没有。父皇,爹爹说童儿要弟弟只能和父皇商量。父皇给我生一个吧。”
迦罗炎夜沈吟不语,手却下意识地摸向腹部。
“父皇,好不好?好不好啊?”
童儿亮晶晶的大眼睛闪啊闪,渴望地看著他,迦罗炎夜觉得心肝都软了,在他额上亲了亲,道:“好。父皇给童儿生一个弟弟。”
“真的?”童儿大喜,眼睛都亮了起来。
“可是童儿不能告诉别人,要保守秘密,好吗?”
“为什麽不能告诉别人?爹爹也不行吗?”
迦罗炎夜笑笑,道:“你爹爹当然可以。但是别人不可以。如果童儿告诉了别人,父皇要打那个人的屁股的。”
童儿不解地眨眨眼,可还是应道:“好,童儿不告诉别人。”说完还郑重地点点头,伸出小手指,道:“父皇,我们打勾勾。要给我一个弟弟哦。”
“那妹妹你就不要了吗?”
童儿想了想,道:“我想要弟弟。可是妹妹也要的。”
“那好,打勾勾。童儿不告诉别人,父皇给你生个弟弟。”
迦罗炎夜含笑勾住童儿的小手指。可爱的约定就这麽定下了。
可是童儿最近很奇怪。父皇明明说给他生个弟弟的,这是这麽久了,弟弟还是不见踪影。而且爹爹也好奇怪,都不怎麽和父皇一起来看他了。他有时去飞翼宫,爹爹也不在。
童儿不悦地撇撇嘴,拿起毛笔,继续写太傅教给他的作业。
唉,当太子真麻烦,怎麽要念那麽多书啊。
转眼到了新年,宫里张灯结彩,到处都透著喜庆。
大年夜要举行宫宴。皇上先在前殿招待群臣,然後过了酉时还要回後宫与太後和诸妃共宴。
太皇太後两年前已经去世,蒋太後许久没有回宫,後宫宫宴的事情便都落在地位最尊的楼贵妃身上,让他著实忙碌了一阵。
除夕这天早上,皇上一大早起来带著太子与群臣祭天,接著再带领诸妃祭祖,行程密密麻麻安排下来,繁琐枯燥得令人结舌。
楼清羽带著淑贤众妃,站在祖庙外等待皇上,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看见迦罗炎夜。
基本上从凌晨四点他就起身了,光沐浴净身,穿好礼服就折腾了两个小时,然後空著肚子带领大家在这里等待皇上和太子祭天回来,又等了近四个小时。蒋太後已经回宫了,德馨与他同行。不过太後的行程和他们不一样,已带著公主去休息了。
楼清羽站在祖庙外的寒风中等待的时候,想的不是年方四岁的童儿能否抗得住这番折腾,满脑子担忧的都是迦罗炎夜近五个月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那个人一向刚硬如天,断不会支撑不住的。
皇上的仗队浩浩荡荡的从天坛回来了。楼清羽远远地看见他披著明黄披风走下御辇,身姿沈稳,一派安然。童儿小小的身子跟在後面,一步一个脚印,和他父皇的步伐惊人的一致。
天空灰蒙蒙的,沈得好像快坠下来。这场瑞雪也不知什麽时候才能下下来,压得人心里沈甸甸,感受不到新年的喜气。
楼清羽带领众人跪下,迦罗炎夜从他面前走过,脚步未停,直进了祖庙。
童儿在楼清羽面前站了站,望著他似乎要说话,楼清羽帮他整理了一下厚软的孔雀白翎披风,淡淡笑道:“快进去吧。和你父皇祭完祖先,中午和父妃一起用膳。”
“嗯。”童儿有些疲倦的小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用力点了点头,怀著雀跃的心情走进祖庙。
楼清羽看著庙门缓缓合上,与众妃继续跪在门外,等待祭典结束。
迦罗炎夜专心地跪在祖宗的灵位前,祈祷国运昌盛。
他恭敬地叩拜三首,准备起身给先祖上香,忽然腹中一动,让他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迦罗炎夜伸手探入腹部,神色不动,脸色却有些难看,不得不一直跪在地上,等待这阵闹腾过去。
已经五个月的身子,虽然胎儿还不大,但已经渐渐影响了他的正常活动。尤其最近年关,事务繁多,朝廷和後宫,都是一摊子的事情。本来就休息得少,今天又从凌晨就开始忙个不停,他不累,肚子里的小家夥也快受不住了。
98
安静点,孩子,父皇还有好多事呢。咱们祭拜完祖先父皇就休息,一定让你好好睡一觉。
迦罗炎夜努力安抚著腹中的孩子,可是小家夥不知是不是在祖先面前兴奋过度,打算好好表现,平时的安稳老实全都不见了,胎动得厉害。
迦罗炎夜一手持著香,一手不停地在腹上来回安抚。
祖庙内堂里只有迦罗氏的直系子孙和太後才能进来,因而此时连个宫侍都没有,只有童儿和他父皇两个人。
童儿跪在後面直等了半天,却见父皇刚才动了动,却没有起身,心下奇怪。眼角一瞥,看见父皇手中的香都快烧到头了,忍不住小声唤:“父皇,香!香!”
迦罗炎夜回过神来,深吸口气,觉得身上好多了,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给祖先上香。童儿也有板有眼地跟在後面照做。迦罗炎夜看著他,心下安慰。
这是迦罗氏的子孙!是我迦罗炎夜的儿子!父皇,你看见了吗?
他仰起头,带著一种骄傲与自豪,站在列祖列宗面前。
他,迦罗炎夜,无愧於心。
一早上的祭典终於结束了,晚宴傍晚才开始,这期间皇上、大臣和後宫诸妃都可消停一会儿了。
楼清羽带著童儿来给蒋太後请安,一起用膳。蒋太後非常喜欢童儿,将他抱到膝上,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吃饭。
“乖孙儿,累不累?”
童儿道:“不累。”他虽然这麽说,可是小脸上却是昏昏欲睡状。
蒋太後知道他懂事要强,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