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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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乔治说。
沃尔特疑惑的问：“他不是以脾气暴躁著称么？”
乔治解释道：“他的那个孙子通过了法师测验。是他的诸多子孙中唯一具有法师天赋的，宠爱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对他发脾气？”
沃尔特恍然大悟，连连摆手，说：“爷爷和孙子，这怎么能算？我还以为是法师和哪个小孩子打起来了呢。”
“怎么不算？”乔治显然并不认同学生的看法，说：“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再用力，也踹不倒一个身体健康的老人吧，法师的身体虚弱是普遍存在的。这点任何法师都不会反对。”
“天天闷在实验室里不活动，身体怎么好的了。”一旁的哈扎尔插话说。
沃尔特疑惑的问：“不是说是因为法师灵魂中的物质偏少导致的法师体质虚弱么？”
“怎么可能。”哈扎尔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跟你施法天赋相似的人。体质也有好有坏。像你沃尔特这样喜欢到处跑的，肯定比你那些喜欢蹲实验室的都好。”
灵魂中物质过少导致体质虚弱是洛安法师普遍观念。这个观念也让法师们身体虚弱的理直气壮：既然身体虚弱是命中注定的，那么怎么努力都没有用。还不如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实验室里。
多年以来，很多法师都是依靠魔法强行续命。全洛安年龄超过六十五岁的法师基本上都依靠魔法来代替某部分身体功能。看着很健康，实际上一个强制魔法驱散就能要了他们老命。
“那这么多年，因为身体虚弱死在实验室里的老法师全都白死了。”沃尔特说。
“话也不能那么说。”乔治说：“别忘了还有死于实验事故的。”
“那倒是。”沃尔特点点头：“比如诺森会长。”
“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诺森噬灵法阵的发明者？”哈扎尔问。
“对。”乔治说。
十多年前，时任的魔法协会会长理查德。诺森在自己的庄园神秘失踪。跟他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的，还有诺森家族的庄园。
当魔法协会的人赶往诺森庄园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片白地。
“那个庄园是被什么摧毁了么？”哈扎尔问。
乔治摇摇头，说：“其实严格开说，那个庄园并没有消失。主体建筑还在，但是人去楼空，整个诺森家族一个人都没有。包括仆人在内，近千人的大家族就这样神秘的失踪了。”
沃尔特问：“难道是搬走了？”
“不可能。”乔治否定了这个猜测：“即便是诺森瞒过了所有人，但是他的那帮子家人总会露出什么马脚吧。而且洛安任何一个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个近千人的大家族，肯定是一个大新闻。除非他全族搬到人类文明尚未涉足的北境。但是这又有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诺森家族的人为什么会跟他一起走。”
“比如说敌对国家收买之类的？”哈扎尔说。
“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乔治想了想，表示这个猜测还有一些道理。
“跟铁山不对付的国家就那么几个。有能力收买诺森这种等级的法师的国家应该更少吧。而且一个国家收买诺森这种等级的法师总不能就这么养着他。肯定是需要他研究出什么的。这么多年难道就没露出什么端倪么？”
乔治想了想，说：“诺森擅长人体强化和灵魂改造。那个诺森噬灵法阵就是他的得意之作。要说他的价值，可能还要比那些只会破坏的法师们高一些。”
“人体强化和灵魂改造？”沃尔特吃了一惊，问：“这不都是禁忌领域么？”
“我也很奇怪。”乔治说：“是禁忌领域没错。但是爱因斯的法师协会以及贵族似乎都默许了这件事情。每年诺森都会购买大量的奴隶。据我所知，他购买的奴隶足够组建一支部队了。”
“那这些奴隶最后都哪去了？”沃尔特问。
乔治摇头，说：“不知道。也没人回到。当时诺森是整个爱因斯最负盛名的法师。而且他脾气怪异，所以没人愿意招惹他。而且虽然说设计人体和灵魂的研究都是禁忌。不过各国对于这方面的研究都没停止过。你难道忘了这段时间教国关于蛮族图腾的研究么？”
“听说过。这也算禁忌领域么？”沃尔特问。
“当然算。”乔治说：“教国研究蛮族图腾，并且希望将他应用在神圣骑士团上。不过据说已经有不下三五百人死于试验。尽管教国对外界宣称，死掉的都是死囚。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教国哪有那么多死囚可以用。”
“看来即便是最文明的国度也有不可告人的阴暗面啊。”沃尔特说。
“没有办法。”乔治说：“你不去研究，别人也会研究。敌人用这种技术打败你之后会用你的人民继续去研究新的技术。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先研究出来去压迫别人。”
第一百二十章 混乱之源（）
自从多年以前，教国获得了一名蛮族图腾战士的尸体之后。神圣教廷的法师们就对这种来自于蛮荒之地，传说中是天罚山神谕的“图腾”非常感兴趣。在那之后，教国开始对蛮族之中那些拥有特殊战斗力的战士格外注意。这么多年来，又陆续有一些图腾战士的残肢被教国的军队从北境带回。这些样本让教国在这方面的研究一直位于整个洛安的前列。同时，也在此引起了其他国家的恐慌。尤其是第一批成熟的人造图腾战士出现之后。当然，他们不叫这个名字，教皇亲自将这些经过特殊强化的战士命名为圣光战士。专门拱卫圣苏尔的阿摩司圣厅。
甚至自己又慢了一步的洛安其他诸国再一次联合像教国施压。迫于来自于人类诸国的压力，教国不得不开放了一些关于图腾的研究成果。但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教国放出的，不过是他们研究成果的一小部分。实际上，很多人认为这段时间在洛安诸国闹的沸沸扬扬的“强化符文”有很大可能就是教国的手笔。一个很直接的证据就是，教国境内很少能看到强化符文的使用者。
教国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自然是竭力否认。因为如果承认那就意味着与全洛安的法师作对。这并不杞人忧天，现在洛安很大一部分法师对于强化符文的态度非常强硬。这种有可能威胁到法师地位的东西让他们非常的反感，或者说，恐惧。很多并不信教的法师都将强化符文称之为“地狱恶魔”的产物。
地狱和恶魔都是教典里的东西。在强化符文出现之前，很多法师对此都是嗤之以鼻的。绝大多数法师都相信人死之后，灵魂中的源素部分会融化在源素界；而物质部分则会化为现实世界的灰尘。至于那个专门收容有罪灵魂以及长着羊角的奇异生物，法师们最多将之看成是无数个异世界之一。现在强化符文一出现，各种地狱，魔鬼都出来了。这种180度的大转变让很多人看着发噱。
“说道强化符文，我倒是想起那个石察卡街的暴乱了。还没镇压下去么？”哈扎尔问。
“没呢。”乔治说：“那个叫汉斯的家伙组建了一个由三百三十七人的石察卡旅。全部是由强化符文的使用者组成的，一般的警察都不是对手。而且那里位于爱因斯，法师们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威力太大的法术。局面僵在那里了。”
“不是吧，爱因斯那帮老爷就拿一个平民区没办法？”哈扎尔问。
“当然没办法。”乔治说：“实际上那帮贵族想过很多方法。最开始想切断石察卡街的食物供应。结果却没想到由于整个爱因斯的主排污管出口就在石察卡街。你断了我们的食物，我们就堵了你们的排污管。”
沃尔特听着好笑，问：“后来呢？”
乔治摊手，说：“哪能怎么办？石察卡街一群穷鬼，苦日子过惯了。挨饿是常事，那里的人本来就有储存食物的习惯。挺一个月没有问题。但是城里的贵族老爷可没有自己倒屎的习惯。所以中断食物供应的事情才执行了三天就失败了。”
沃尔特听着可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不久，那时候你们还在路上呢。”乔治说。
“幸亏我们走的早。”哈扎尔说：“走晚了可惨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爱因斯学院的那些同僚们会不会清楚粪便的法术。”
“这个嘛。”乔治一脸幸灾乐祸，说：“肯定是没有的。丢个火球把粪坑炸的到处都是倒差不多。”
说道这，二楼卧室门再一次打开。米兰达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么快？”乔治说：“我还以为你又要睡到午饭呢。”
“你们又是死人又是大粪的谁能睡得着？”米兰达臭着脸说。
乔治呵呵的笑着，说：“吃饭吧，都凉了。”
“不吃了。”米兰达没好气的说：“怎么可能吃的下。”说完，就跑到后面洗漱去了。
这边米兰达刚走，米克斯又走了过来。手里握着一张纸，走到哈扎尔三个人面前，问：“乔治先生，忙么？”
“唔，没什么事。有什么帮忙的么？米克斯修女。”乔治问。
“是这样。”米克斯拿着手中的长方形纸片。放到桌子上，说：“刚刚想给孩子们置办一些生活用品，一个爱因斯那里来的商队给我了这个，说现在爱因斯都是这种东西，说是叫纸币。我想让您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没见过，心里有些没底。”
“纸币么？”沃尔特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说：“我走之前倒是听说过，费顿陛下准备在全国发行纸币。用来代替携带不方便的金属货币。这么快就传道这里了？”
“我也不清楚。所以才让各位帮我看看，毕竟我不像各位这样学识渊博。”米克斯说。
“米克斯修女太谦虚了。我们知道的其实也不比你多多少。”乔治说。接着，拿起纸币，仔细的断想起来。
纸币呈长方形。正反两面都有着神秘的花纹。在纸币的四个角，写着数字“1”。纸币上所有的花纹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流动感，仿佛用的不是那种墨水而是流动的水流。
“这个纸币上面的花纹确实使用魔法制作的。”乔治看了一下，将他递给了沃尔特，说：“你是咒法系的，魔法阵你比较熟悉。”
沃尔特接过纸币，说：“确实是魔法制作的。上面的花纹都是一种魔法阵，不过这个法阵的作用非常简单，就是让花纹发光。别的作用就没有了。不过绘制这个花纹的法师在魔法阵方面的造诣非常的深，看起来不是一般人能设计出来的。这种一丝不苟的结构和运笔，挺像是附魔院那一群老古董。”
“那就是说是真的了？”米克斯问。
“这个纸币面值是多少的？”乔治问。
“上面写着了，1，1个银鸢。”米兰达。
“那应该是真的，错不了了。”乔治说：“这种魔法阵专门找人设计的话，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那些商人都是非常精明的主，他要印多少这种假货才能回本啊。更何况这种纸币光印刷就不便宜。”
米克斯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是假的那个糟糕了。”
“放心吧，单从这枚纸币的做工来看。就算是卖给那些醉心与魔法物品的收藏家都不止一个银币的。”沃尔特说。
“恩。”米克斯听罢，点了点头。将纸币放到围裙里。如释重负的走了。
目送米克斯离开之后，三个人又开始了他们的闲聊。不过话题已经从石察卡街的暴乱转到了纸币上。
“用这个方法解决财政问题，想出这招的家伙还真是个天才。”沃尔特感叹道。
乔治则摇摇头，说：“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这个纸币也许会给爱因斯带来大麻烦。”
“怎么会？”沃尔特说：“上面的魔法符文设计起来虽然费劲，但也比找到一个金矿银矿简单多了。而且是如果使用配套的转印设备的话，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政府的财政问题不就解决了？”
“问题就在这里。”哈扎尔说：“纸币并不值钱。他能用来购买物品完全凭着政府的信用。一旦政府的信用破产。这东西就会变的跟废纸差不多。”
“政府的信誉破产？不可能吧。”沃尔特说。
“当然会，我敢打赌，接下来。费顿会拼命的印这种纸币，来缓解巨额的财政赤字。但是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说着，哈扎尔指了指米克斯离开的方向，说：“这东西看起来给费顿续命，实际上，却是混乱的源泉。”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临近的庆典（）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假期永远是惬意和无聊的混合体。闲适的代价就是无所事事，在享受了一段时间清闲之后，很多人就会发现假期的无聊和枯燥。于是，他们就会在工作和假期之间的纠结之中轮回：假期的时候盼工作，工作的时候盼假期。实际上，这只不过是生活缺乏方向所导致的的必然结果。工作时是被公章和表盒纠缠不休。休息的时候则是在饭桌和床上的来来回回。这两件事情本质上都是一个样子——昨天的重演而已。只有从工作和休息相互转变的时候才算是暂时打破了这个循环。
此时的沃尔特就陷入了这种循环之中。而且比在爱因斯学院的时候还要严重。实际上，他在学校的生活根本不能说是“无聊”。恰恰相反，由于莉莉丝以及哈扎尔这些人在，他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是波澜壮阔。无论是出海遇难还是前段时间的法师死疽案，都是普通法师一辈子都难以遇到一次的奇遇。即便是在他认识哈扎尔之前，有莉莉丝这个小魔头在，他的生活也跟“平淡”这两个字沾边。
跟他感同身受的是他的老师乔治。身为典型理工男，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就是他最好的休息。而跟那些贵族老爷们觥筹交错才是最耗费体力的事情。呆在乡下的别墅里无所事事排名第二。
师生二人每天吃完饭之后都会坐在院子的躺椅里聊天。至于内容除了魔法也不可能有别的东西。只可惜他们一个是塑能系一个是咒法系，尽管都顶着魔法的名头但区别就跟中国菜和法国菜一样，都是菜，但几乎无法聊到一块去。两人曾经计划做一些小规模的魔法试验，但是却被这里的绝对支配者：米兰达否决了。在魔法研究中，爆炸是必须的。这也许是人类所掌握的成千上万魔法中，最大的共性了。此时金棘高原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乔治的小别墅也不例外。跟着这个男人清贫一辈子的米兰达对于这个得之不易的小别墅非常的看重，自然不可能由着两个闲的浑身发痒的魔法宅男胡闹。
“看看哈扎尔大人。人家魔法造诣不必你们差，但人家就不像你们这样！”米兰达如是说。
师生二人看了看抱着小女奴享受和煦春风的异域大法师。垂头上期的回到自己的躺椅上。
人家可是再海上航行惯了的！乔治是这么反驳自己妻子的。虽然有理有据，无奈语气太弱，毫无说服力。
自从那天治疗完凯恩之后，阿希拉就非常的容易困。而且往往一睡就是一下午，吃完晚饭之后就接着睡。对此沃尔特表示有些担心，不过哈扎尔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一个外人也就不好意思多嘴。倒是心直口快的乔治跟哈扎尔开了口，仔细询问了一下阿希拉的情况，得到的答案却让两个人大跌眼镜。
“只是春困而已。”哈扎尔说：“一道春天就非常容易困，你们难道不是么？”异域大法师一脸的迷惑。
乔治和沃尔特当然不会觉得困。因为对于每天最多睡六个小时的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春困秋乏”。
时间就在这种略微让人感到有些啼笑皆非的气氛下悄悄溜走。师生二人继续像热锅上的蚂蚁然后被女主人无情镇压。哈扎尔继续像父亲一样抱着嗜睡的小女奴享受着金棘高原清新的空气。
随着时间的临近，来小镇附近度假的人也多了起来。法师不一定都是沃尔特和乔治这样的工作狂。大部分法师都只不过是有点特殊才能的普通人。就像前文所说的，他们的生活也是在不断的重复昨天所发生的一切。被单调生活所累的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理由去改变这个现状，因为单调的生活是有惯性的，这种惯性使得他们即便是感到疲惫也不愿意做出改变，除非有合适的理由。而金棘高原一年一次的庆典恰好为他们提供了。
游客增多必然会对这里的生活产生影响。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物价。这些小镇的物产并不丰富。喂饱镇民略有盈余。然而等这些法师老爷，贵族老爷拖家带口的前来。想要喂饱这些人，就不是这里力所能及的了。一个“老爷”往往会带着一个妻子，五到八个子女。十到二十个左右的仆从。偏偏这些人对于生活质量的要求很高，地里刨出来的土豆红薯之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满足他们的。牛奶鸡蛋是基础，鸡鸭牛羊肉是标配，上等的葡萄酒红茶咖啡是必需品。有些人还需要在香海的海岛上那些在姑娘大腿上卷好的上等雪茄。
当然，老爷们也知道。金棘高原不是什么都有的聚宝盆。有些东西实在没有也不能强求。不过好在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以追求利润为己任，如果利润足够高，他们敢提着脑袋跟国王叫板。他们就是游走于洛安各地的商人。
总之，游客们的到来为这里带来了活力的同时，也带来了麻烦。最直接的麻烦就是渐渐开始充斥在市面上的纸钞。
一开始这里的人们对于纸钞是抱有极高的戒心的。一是纸钞实在是新鲜东西。在一些老人的眼中这跟打白条差不多。远没有真金白银拿在手里那么安心。虽然老人们对于纸钞的评价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金棘高原的人们却发现来这里度假的游客们和那些商人们似乎都在使用这种纸币。尤其是那些法师们，几乎见不到他们使用金属货币的时候。洛安人对于法师普遍比较崇拜。这一点在各地都有体现。法师们的身体力行无意之中提升了民众对纸币的信任。“法师老爷都用。咱们用肯定也不能吃亏。”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唯一对纸币抱有戒心的，就是乔治家的那个来自异域的大法师哈扎尔。不过，即便是大法师，在大家普遍使用纸币的浪潮之中。也显得人微言轻。
游客们的前来倒是解放了乔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