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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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卡街的居民们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伤亡，先是从体质虚弱的老人开始，他们骨骼较脆，早重力大范围增加的那一瞬间他们的肋骨便被折断刺进他们的内脏之中。接着是年幼的儿童，巨大的重力让他们呼吸困难，很多人因此窒息而死。所有人都有种嘴不受控制张开的感觉。可想而知此时石察卡街的重力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小哈米自然也不能豁免。她脸色潮红，呼吸粗重。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几个石察卡旅的战士冲了进来，焦急的问：“汉斯大人，我们怎么办。”
汉斯咬了咬牙，将小哈米放回到床上，对他们说：“所有人跟我来。”说罢，便带头往外跑。
汉斯带着石察卡旅的人冲到了街后的一个小山坡。在那里有一根一人粗十多米长的原木。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但是汉斯却知道，它可能是帮助他解决眼下困境的唯一方法。
“大人，我们怎么办？”石察卡旅的战士们问道。
汉斯看着所有人，说：“那些法师想要用魔法将我们压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施法的法师干掉。”
“但我们刚才看了，街口全是贵族的人。”
“用这个。”汉斯拍了拍身后的原木：“你们用这个把我丢过去。”
石察卡旅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大人，如果是平常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现在……”
汉斯看着他们，沉声说道：“我知道，在魔法的作用下。所有的东西都比往常沉重很多。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那我们也许都要死在这里。”
石察卡旅的战士们沉默片刻。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纷纷走到汉斯的面前，说：“头，按你说的办！”
汉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走到原木的另一头。他的计划很简单，把这跟原木当成跷跷板。让石察卡旅的人将自己弹出去。而其他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所有人抱住原木的另一头。将这跟粗大的原木抬了起来。接着，整个世界沉默了一秒然后所有的人都涨红了脸，用力将原木挥出。汉斯接着这股力量，双腿用力一蹬，登时，原木被汉斯整根蹬断，而他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高空。
“这家伙疯了？”法师们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万万没想到有人居然敢这么莽撞，先不说他能否达到目的，就是这么高的高度，任何人落下来，都会摔成肉泥。
大重力术的笼罩范围距离地面有一百多米高。汉斯在石察卡旅的众人的帮助下直接冲过了这个距离。没有了大重力术的束缚，汉斯又向上升高了二百多米。在距离地面接近四百米的位置冲着法师所在的高台的方向直直的落下。
“轰。”汉斯犹如流星一般重重的砸下。击中高台的正中央，直接受到冲击的罗本瞬间化为肉泥。而且似乎是拜法师们事先布置好的防御魔法的福，汉斯并没有因为坠落而受太多的伤。
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收回自己的手。展开黑色火焰组成的双翼，飘然离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崩坏（）
尘埃散尽。呈现在所有法师眼前的，是一幕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接受的景象：
声名煊赫的大法师罗本被压成两节。内脏四溅，仿佛一只被踩碎的虫子。而将之踩碎的则是不久之前他们眼中的虫子，汉斯。
作为魔法枢纽的罗本的死并不意味着魔法的结束。恰恰相反，它意味着灾难的开始。源素没有了法师们的约束很快蔓延到了整个爱因斯。从上空看，浓厚的淡蓝色雾气在石察卡街的上空凭空出现，接着就像潮水一般涌向整个街区，在它的作用下。整个爱因斯出现了严重的重力紊乱。相隔不到一米的的地方其重力的差距也会有几倍到十几倍的差距。很多人瞬间被巨大的重力差撕的粉碎。有些重量稍轻的物体浮上半空，接着如同陨石一般直接砸在地上。但是此时高台上的法师们完全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人了。因为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所有法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他们失败了。
“啊！”一个身穿蓝袍的中阶法师尖叫着将一个巨大的火球甩向汉斯。这是他固化在自己护身符上的法术，所以不用吟唱就能直接使用。但是，即便是这个魔法的实际强度已经达到了中阶魔法的程度。却依然向投进了大海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终。
这个火球似乎将陷入呆滞状态的汉斯唤醒，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爱因斯发生的惨状通过他刚刚回复功能的眼睛传入大脑。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接着俯身单手抓起罗本的法杖举过头顶，在法师们恐惧的眼神，天空的电闪雷鸣以及石察卡旅战士们的欢呼声中。将它一折两半。
失控的魔法让法师和贵族的私军人心惶惶。但石察卡旅的战士们却不管这些。他们冲向街口，将失魂落魄的私兵们挤到两边。汇聚到高台之下，大声的欢呼着。
汉斯轻蔑的环顾四周。将在场的所有法师的模样都记下来。对石察卡的战士们说道：“将他们都抓起来！”
“你休想！”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法师高声喊道，退到一边正想发动手中的传送符文。却哪想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巴掌越来越大，最后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将他念道一半的咒语直接抽回肚子里。
其他法师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将各式各样的法术射向汉斯。但很遗憾的是，就跟那个火球一样，所有的法术全部石沉大海。汉斯信步上前，一人一下，在几秒钟之内，便将在场的所有法师全部敲晕。
石察卡旅，胜利了。
阿托里斯站在指挥所，表情复杂。此时的指挥所也已经被石察卡旅所包围。在经过强化符文强化的石察卡旅战士面前，那些贵族私军毫无抵抗能力，很快的也被缴械。
“我可以见一见你们的首领么？”虽然身陷囹吾，但阿托里斯却面无惧色。似乎他并非阶下囚而是来访的客人。
回答他的石察卡战士名叫孟菲斯，是汉斯的亲信之一。他大量了阿托里斯一眼，说：“我会通报首领，但他未必会见你。”
阿托里斯笑着说：“感激不尽。”
法师们败了。阿托里斯心想。而且跟往常不同，这次失败的是整个爱因斯法师中的精锐，跟之前的那几个酒囊饭袋完全不同。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失败，从某种角度上将，这是法师历史上第一次失败，第一次有人完全不依靠法师而打败了法师。坚固的铁山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阿托里斯可以清楚的听到铁山即将崩塌的哀嚎以及已经敲响的法师们的丧钟。
法师们的失败也意味着被强行绑在法师船上的贵族们得以摆脱法师的束缚。而强化符文除了法师谁都可以用的特性则更让他兴奋。因为这意味着法师们彻底的失去了“战争之王”的称号。国家也将不再受制于这些素位尸餐家伙。作为军人，阿托里斯对于法师们的厌恶并不比任何人少。尤其是那个臭名远扬的“临阵脱逃权”。这意味着所有的统帅必须像哈巴狗一样巴结他手下的每一个法师。否则就有可能面临己方被敌人用大范围魔法碾压的危险境地。但现在都结束了，阿托里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没有法师的世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大人，他们的指挥官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出来了孟菲斯的声音。阿托里斯的记忆力非常好，所以记得很清楚。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他赤裸着上身，浑身布满了灼伤和焦黑，精壮的肌肉仿佛钢铁，在他的皮肤上，绣着花纹反复而神秘的纹身。
“你想见我？”汉斯问。
“你是石察卡旅的实际指挥者，汉斯是么？”阿托里斯没有回答汉斯的问题。
“没错。”汉斯回答。
“也就是说，你可以做主喽？”阿托里斯问。
“你有什么要求？”汉斯用略带警惕的口吻问道。
阿托里斯摇摇头，说：“不是要求，是请求。”
汉斯皱起了眉头。
阿托里斯继续说道：“首先我希望贵军可以善待俘虏。就是跟你们直接作战的那些贵族的私军。他们都是跟你们一样的穷苦人，被法师们强拉来的。”
汉斯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问：“还有么？”
“跟着我一起被俘虏的四十一名贵族。你可以想我们索要赎金，但前提是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汉斯皱眉，问：“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阿托里斯讶然，旋即笑着解释道：“这是贵族战败的规矩。并没有贬低贵军的目的。”
“钱我们不需要。”汉斯说道：“我会释放一半的俘虏，但是我要求贵族们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阿托里斯谨慎的问。他知道，免费的东西的代价，往往是用钱也解决不了的。
汉斯直视阿托里斯的眼睛，将老亨利教给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对阿托里斯说：“很简单，我们要组建平民议会。并且要求拥有跟法师议会，贵族议会同等的权利。”
“什么！”汉斯的要求完全出乎阿托里斯的预料。他事先预想了很多可能，比如石察卡街独立，汉斯索要爵位等等。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汉斯居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然而，阿托里斯转念一想，却有自己为想明白了。
汉斯统御石察卡旅击败了强大到不可一世的法师们，一时间声望无两。石察卡街的居民乃至整个铁山的平民势必将其当做平民法师的救世主和偶像。以他的声望，在平民议会中必然会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占据主位也并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么做看似分散了权利。但却给汉斯赢得了巨大的名声。拥有全铁山平民，奴隶用户的汉斯，将成为铁山政界不可忽视的力量。即便是成为铁山的第五位大公爵，也并非不可能。
想通了这层，阿托里斯点点头，说：“阁下的要求，我会送到的。”说完，便向汉斯伸出了手。
汉斯与阿托里斯握手之后，便示意手下人放这位职业军人离开。
跟阿托里斯所猜测的不同，汉斯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带着大笔财富进入石察卡街，并且迅速获得整个石察卡人爱戴的亨利老爹。
对了！汉斯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亨利老爹毕竟年纪大了。刚才的大重力术是否让他遇到危险，一想到这里，汉斯拔腿就跑。当他冲到老亨利住所的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老亨利正老神在在的跟一个不知何处过来的年轻人喝茶。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贵族（）
“亨利老爹，您没事？”汉斯看着老亨利，用略带迟疑的口吻问。
老亨利笑了笑，说：“我没事。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他伸手指向对面的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养子，远东商贸公司的总经理。达蒙？亨利。”
“您还有个养子？”汉斯皱眉问。这事他今天才知道。
也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悦，老亨利笑着想解释一下。但是却被达蒙？亨利抢先了：“是我坚持这么称呼养父的，跟他无关。”
汉斯迟疑的点点头。慢慢的坐下。
“请原谅我多嘴。”汉斯问：“您是怎么进来的？”
也难怪汉斯起疑。贵族和法师的包围刚刚散去还不到一下午。之前整个街区被围的水泄不通。这家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来实在是太可疑了。
“我也是刚到。”达蒙？亨利说：“实话说，我是来向养父求救的。”
“求救？”汉斯问。
这次回答汉斯的人是老亨利：“达蒙的远东商贸公司是铁山最大的远洋商贸企业。不过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在铁山，一个平民再有钱，也只不过是法师和贵族嘴边的肉而已。”
汉斯点点头。
“所以为了保证耗尽自己心力的公司能够正常运行下去。达蒙巴结上了一个大贵族。”说着，老亨利看向达蒙。
“我们跟希尔赛领公爵的关系不错。”达蒙接过话头：“在他的庇护下，我们才避免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近几年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最近更是准备一口吞掉我们一半的利润。这个要求我们无法接受，所以就跟希尔赛领闹掰了。但是靠山毕竟还是要有，所以我不得不寻找新的靠山。所以就求到养父的头上了。”
老亨利接着说：“早在贵族和法师准备出兵石察卡街的时候。达蒙就已经写信给我说要来拜访了。实际上他一个星期前到的爱因斯。不过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一直没进来。知道刚才，封锁街区的贵族私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终。他这才得以进来。”
“呃，原来是这样。”汉斯依旧有些糊涂。
看着汉斯的表现，老亨利摇摇头，说：“汉斯，其实我将达蒙叫过来，有一部分是希望介绍你俩认识。”
“为什么？”汉斯问。
“达蒙是一个弃儿。”老亨利忽然讲起了故事：“六岁那年他被检测出毫无施法天赋。十二岁那年他的父母将他遗弃在野外。当然，你也知道，这在洛安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救了他。”停顿了一会，老亨利沉声说道：“当时失魂落魄的我救了他。他十五岁的时候决定独自一人出去闯荡。到现在他已经闯下来偌大的基业。但是我们依旧都是平民。汉斯。无论你多优秀，只要你是平民，你永远是是法师和贵族眼中的下等人。”
汉斯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老亨利接着说：“我曾经问过你，如果你战胜了法师之后。你打算怎么做？你说这还太远，逃了过去。但现在你已经打败法师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老亨利的问题让汉斯一愣，他想了想，说：“就像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成立平民议会。取得跟法师和贵族相同的权利。”
“然后呢？”老亨利问。
“呃。”老人的问题让汉斯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后法师，贵族和平民就平等了。”
老亨利笑着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
汉斯愕然，这跟他们之前讨论的不太一样。
老亨利问：“你如何保证平民议会通过的法案不被法师和贵族联合否决？就像这几天他们做的这样？你如何保证有利于平民的法案能够顺利的下达到铁山的各个地区并且不打折扣的执行呢？你如何保证那些法师和贵族不阳奉阴违，不曲解歪曲平民议会的一切决定呢？”
“这。”汉斯瞠目结舌。
“要考这个，我们才能保证。”说着，老亨利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币，丢到桌子上。
“金币？”
“是钱。”老亨利说：“平民是所有人中唯一在创造财富的。法师和贵族所谓的富裕生活，都是依靠寄生在我们贫民身上吸血得到的。尤其是像我，想达蒙这样的人。我们创造了财富。但那些贵族和法师却将我们视为一身铜臭的奸商。但可笑的是，他们离开了我们却连明天都过不下去。没有我们开办矿山，他们吃佳肴珍馐的时候就要用木头和石头做的惨剧；没有达蒙这样的人冒着葬身海底的危险为他们奔波，他们每天只能吃方圆几十里内出产的食物。没有那些开设工厂的商人，他们就会衣衫褴褛的奔波在那些华贵的大厅里。哦对了，那些大厅也是建筑商负责建造的。但贵族们给的钱却少的可怜。”
“亨利老爹，我没听明白。”汉斯问。
“我们要想办法让那些贵族和法师听话。”老亨利说。
“我的拳头就可以保证他们乖乖听话。”汉斯说。
“暴力只能解决产生问题的人，它解决不了问题。”老亨利说：“世间的一切最后都要回到谈判桌上的。在战场上我们要依靠你们，但回到谈判桌上，跟那些无耻的贵族和傲慢的法师博弈，就要靠我们了。”
“但这跟您说的有什么关系？”
“我希望你能让我和达蒙全权负责对贵族的谈判。”老亨利说：“当然，你也必须要参加。”
“就这个？”汉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亨利老爹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这个？
“就这个。”老亨利说。
“但我们不是谈好了么？跟贵族谈判当然要您出场。”汉斯说。
“我说的是，全权。”老亨利一字一句。
“全权？”
“全权！”
汉斯低头思考了一会，点头答应道：“我同意。”
关于这一点，现在的汉斯想的非常简单。他没怎么上过学，也自认没什么心眼。跟那些贵族谈判很有可能会吃暗亏。所以在他的心里，由老亨利负责跟贵族和法师的谈判是非常自然的。至于老亨利和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达蒙会不会害他汉斯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老亨利尽管再有钱，他也是平民。而且老亨利的家庭就毁在法师和贵族们的手上，所以他是不会为了贵族和法师许诺而背叛石察卡的平民们的。
更何况。汉斯暗中握紧了拳头，想到：实在不行大不了再打一次。将一切全都砸烂。
……
半小时后，汉斯告辞离开。看着汉斯远去的背影。达蒙看向老亨利。
“养父，您确定要这么做么？”
老亨利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大人的命令。”
达蒙喜出望外：“大人信任您了？”
老亨利回答：“大人应该是去过赤沙山，并且进过矿井了。我没撒谎。大人自然没理由再怀疑我。”
“大人身负血海深仇。所以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养父您不要放在心上。”达蒙说。
“我也一样。我和他不过是彼此彼此。”老亨利说：“都是复仇者，彼此的心思非常清楚。”
“大人待我不薄。我实在不愿意看到您二位互相有什么芥蒂。”达蒙说。
“是啊。你一个穷水手能在短短的几年内成为铁山乃至整个洛安赫赫有名的大老板。没有他的支持，再给五十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办得到。哦，对了。莫里森他们怎么样了？”老亨利说。
“毁了一艘船。不过好在他手下的头号得力助手还在。我前段时间刚刚又给他弄了一艘。只可惜了杜克那小子。”
“呵呵，这么说上次找的南方巫毒。还挺好使的？”
“不过还是差点坏事。”达蒙说。
“总之结果不差。希尔赛领那边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