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复仇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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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哈扎尔大人。”普瑞尔用尽最后的力气，抢回了几秒钟身体的控制权，对哈扎尔绝望的喊道。然而下一秒，理查德？诺森便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大声的疾呼：“哈扎尔，不要冲动，我们还可以谈一谈。”
“谈你妈！”哈扎尔一声怒吼按着理查德诺森的脑袋，重重的推在岩壁上。
“嘭。”普瑞尔，或者说理查德诺森的大脑变成了岩壁上的抽象画。
与此同时，倒在另一边理查德？诺森原本的躯体一阵颤抖。理查德？诺森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躯体，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哈扎尔充满冰冷笑意的脸，和越来越大的手掌。
“死吧。”哈扎尔大声的喊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日记（）
血迹深入泥土，躯体渐渐变冷。哈扎尔看着一片狼藉的洞窟，心中却异常的复杂。
现在，无论是该死的，还是不该死的，都死掉了。好在沃尔特没事，但是理查德？诺森留在他身上的诅咒是否清除干净，还有没有后遗症却不得而知。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洞窟内的驱灵法阵已经失效，源素重新恢复了流动。想到这，哈扎尔感到有些后怕。也幸亏他跟阿希拉闹了矛盾，否则如果自己贸然把阿希拉带到这里。那么到时候他还要分心保护是去事发能力的阿希拉。尤其是阿希拉的灵魂中源素占大多数，驱灵法阵对于源素的驱除作用很有可能直接将她灵魂中的源素清个干净。这样的话阿希拉重则当场死亡，最轻的也是是去意识变成一个植物人。
想到这里，哈扎尔不由得打了个后怕的冷战。不过好在阿希拉没跟来，所以无论如何可怕的事情，现在也不值得害怕了。
将普瑞尔和米克斯的尸体搬到一边。哈扎尔捡起了米克斯带来的，理查德？诺森的日记。
凡是有点成就的法师都有记日记的习惯。理查德？诺森也不可能免俗。实际上在很久之前哈扎尔就已经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哈扎尔没什么偷窥欲，对于理查德？诺森这么个心理扭曲的老变态的日记他也没什么兴趣。他如此迫切的希望得到这本日记的原因是因为他想知道理查德？诺森当年跟费顿等人交易的内容。
哈扎尔知道，当年费顿和尼撒的格里高利为了获得法师协会的支持。允许理查德？诺森进行毫无道德可言，而且更加没有人性的人体试验。根据已有的数据表明，从那场政变开始到诺森庄园化为一片白地，理查德？诺森通过各种手段一共购买了四千一百七十七名奴隶。这四千多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连一点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但是人体试验总归是洛安的禁忌。就算是强大如教国，也公开宣称绝对不会容许进行过人体试验的法师活在这个世界上。当然，说归说，做归做。政客们把自己的脸打肿然后宣称这是营养过剩造成的满面红光这种事情并不是新鲜事。
但是随说如此。一旦这种事情被捅出来，那么费顿，尼撒的格里高利以及他们背后的化身派教士都将陷入被动。而近几年被那个充满传奇的大主教马洛恩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的晋升派也会非常乐意利用这个机会打压一下对手，收服收服失地。
不过就算是最蹩脚的法师，他的日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懂的。更遑论作为法师定点的大法师了。他的日记本常人不要说看了，就算是碰一下也有化为齑粉的危险。
当然，哈扎尔并不怕。理查德？诺森本人尚且伤不了他，更别提他的日记了。而且为了保证自己的秘密不泄露，很多大法师都在日记上添加了触发式的自毁魔法。外人贸然打开这个笔记本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它化为一团火球。
理查德？诺森的日记理应如此。不过哈扎尔上下左右看了好久，愣是没发现这本日记有什么魔法的迹象。这让哈扎尔大为不解，难不成米克斯偏了他。但是按照刚才的情况视乎并不可能。
然而，当他发现日记封皮上有如干涸河道的魔法纹路的时候，哈扎尔才恍然大悟。
理查德？诺森的驱灵法阵只能保证他本身使用魔法不被干扰。其他的一切魔法都会被强制驱散。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日记上的那些魔法。只能说造化弄人，理查德？诺森费尽心思准备的陷阱非但没有其到它应有的作用，反而帮了他敌人的大忙。
哈扎尔打开日记。一页一页的翻阅。
诺森这个家伙的写日记非常简洁。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的法师，没把日记写成实验记录就不错了。他的日记每天的内容都不多，甚至有些天下只写了几个字：“今日无事。”
哈扎尔几乎往后翻。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理查德？诺森与希尔赛领大公爵的约定。
理查德？诺森的纯净物试验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毕竟人是十月怀胎的生物。这一点再高明的法师也改变不了。而且这四千多个奴隶之中，男性相交女性要多。这也很正常，除了某些具有特殊嗜好的家伙，男**隶的价格普遍低于女**隶。然而制造所谓完美人类的试验只需要一男一女就够了。所以多出来的男性全部被转让给了希尔赛领的加什公爵。
这个家伙要这么多奴隶干什么？哈扎尔心里有了疑问。
加什现在也是大法师。不过哈扎尔并不认为加什有什么资格跟理查德？诺森相提并论。因为加什是大贵族，他注定不会有太多的经历去探寻那些所谓魔法的秘密。他的大法师更类似一个荣誉称号。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要这么多奴隶肯定跟理查德？诺森不同，绝对不是自己用来做实验的。
那么加什要这些奴隶做什么呢？
只可惜这是理查德？诺森的日记。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易，只有理查德？诺森知道的那部分。
这个线索看来是断了。于是，哈扎尔接着往下翻。
接下来的日子里。理查德？诺森就不太常记日记了。有时候他两天一记，有时候三天。还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写一次日记。但就在接近十年前的某一天，以往寥寥几句话的理查德？诺森忽然写了一片长达一千字的日记。并且附上了一张剪报，内容是希尔赛领突然大规模爆发怪物袭击人畜的时间。当地人将这种怪物称之为“黑蜘蛛”。
而在日记里夹着一封信。是加什写给理查德？诺森的。内容是希望理查德诺森能够去希尔赛领协助消灭这些“黑蜘蛛”。
哈扎尔心里一动，一个箭步来到理查德诺森的尸体前。撕开了他的外跑，撸粗下面消瘦干瘪的躯体。在他的心口上，一团黑色的黏液装物体紧紧的吸附在那里。这种黏液哈扎尔不久之前见过，那就是赤沙山的山洞。
目的已经达成，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哈扎尔满意的点点头，一圈红开堵住洞口的岩石，然后将普瑞尔和米克斯搬出来，用手挖了一个坑，然后将两人埋了下去。接着他回到洞内，扛起沃尔特，转身离去。
乔治的别墅内。此时阿希拉正一脸焦虑的在地上来回走动。此时她的心里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一时赌气没有跟哈扎尔一起去找理查德？诺森。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忽然发现她跟哈扎尔用来平衡灵魂的青铜手镯失效了。女孩容易乱想，一瞬间在她的脑海中蹦出了无数种合理或者不合理的可能。
阿希拉走了不知有多久。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打滚。此时的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发脾气了。几件衣服哪里有哈扎尔重要。
阿希拉越像与着急越像越担心，最后豁然站起，准备出去找哈扎尔。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女仆行礼问好的声音：“大人，您回来了？”
阿希拉耳朵一竖，立刻以她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口。只见哈扎尔一脸尘土，肩上扛着沃尔特苏立文。就这么站在门外。
“啊。”阿希拉惊喜的叫了一声，便如同炮弹一般撞上了哈扎尔的胸膛。
第一百八十章 尾声（）
案件结束了。失踪的孩子也找到了。没人会怀疑一个大法师的说辞，就算怀疑也没有一个人会说出来。
总之，金棘高原的修道院院长便是儿童失踪案的罪魁祸首。普瑞尔则是他的帮凶。至于米克斯的事情，哈扎尔却隐瞒了下来。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米兰达着想，二是米克斯在民间的名声极好。
金棘高原的领主带着自己的亲信亲自登门道谢。并且奉上了一大笔钱作为酬金。哈扎尔收下这笔钱之后转手就给了乔治的管家，让他用这笔钱把房子修一修。
获救的沃尔特很快就回复了意识。亲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哈扎尔看了看暗中朝自己点头的阿希拉。松了一口气。
修道院里的孩子全部获救。他们全都被理查德？诺森用魔法洗了脑。失去了关于家庭的记忆。修道院里的其他修道士倒都是正经的修士。估计是理查德？诺森为了掩人耳目招收的。有一件事让哈扎尔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理查德？诺森为什么还会让这些孩子活着。要知道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家伙。恰恰相反，心狠手辣这四个字用在他的身上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被吸干魔法天赋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留着他们只是消耗钱粮而已。杀掉之后丢到海里喂鱼才是他干的事情。
问题的答案是在日记中找到的。因为米克斯。米克斯祈求理查德？诺森留下这些孩子的性命。当初的理由是给普瑞尔找些玩伴。最初的一批在长大之后已经被米克斯“处理”掉了。不过哈扎尔知道，所谓的处理大概只是敷衍理查德？诺森的说法。实际上这些孩子应该都被米克斯放走了。
这个发现倒是让哈扎尔的心里舒服了不少，至少自己没有放过一个坏人。理查德？诺森在日记里也曾抱怨过：米克斯出去抓孩子永远是空手而归。与之相对的是普瑞尔要好上不少。
善后的工作到现在为止就接近尾声了。金棘高原的修道院倒是依旧存在。修士们重新选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修士作为院长。原本的那些孩子都被领主收养，领主保证尽快找到他们的父母。
就这样，紧张了数月的金棘高原，有一次回复了以往的宁静。而哈扎尔在沃尔特养伤的期间，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研究理查德？诺森的遗物。
通过这些遗物，哈扎尔知道了很多当年的真相。
首先是理查德？诺森跟化身派教士之间的交易。总所周知，在巴雷姆之柱事件发生之后。理查德？诺森率领着他的法师协会第一时间就站在了当时还是亲王的费顿那一边。当时伊莱恩三世的死让很多野心家蠢蠢欲动。代表国内最强武力的法师协会自然是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只可惜，他们所给的条件大多都是隔靴搔痒。唯有尼撒的格里高利他们提出的条件让理查德？诺森心动。
费顿掌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先帝的活着的亲信全部驱离了权利的中心。然后大面积的换上了自己人。最典型的就是时任右相波兹尔曼，全家被赶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看管起来。
接着费顿支付给理查德？诺森一大笔钱作为报酬。而理查德？诺森也在政府的掩护下，在诺森庄园的地下室，开始了他罪恶的试验。
然而，魔法试验注定是一个烧钱的事情。费顿乃至诺森家族的整个继续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被理查德？诺森烧的干干净净。但试验却一点结果都没有。这个时候有个人站了出来，称可以全资资质理查德诺？诺森的试验。但是前提，他要帮一个忙。
这个人便是在这个弑君事件中不声不响的希尔赛公爵，加什。
作为铁山四大公爵之一，加什的财力毋庸置疑。但他要求的事情却让人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研究“瘟疫魔法”。现在人们都知道，所谓的瘟疫魔法其实就是威廉？冯特的腐烂魔法。被波罗斯等人改头换面之后搬上了台面。
当时加什的妻子，塔米尔公爵的女儿已经怀上了莉莉丝。但是加什并没有陪在怀孕的妻子身边，而是与波罗斯，理查德？诺森等人四处奔走。寻找“瘟疫魔法”的试验场地。最后，他们找到了赤沙山的矿主老亨利。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瘟疫魔法是咒法系的。这也是他们向理查德？诺森寻求帮助的原因。不过理查德？诺森虽然顶着个顾问的名头。但是却很少到矿井地步进行研究，在他的心里。关于纯净物的研究显然更重要一些。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几年后。当时理查德？诺森已经很久没去赤沙山的矿井了。忽然有一天，加什找到他，希望他能去赤沙山的矿洞低取回一些黑色的粘液。诺森虽然百般不乐意，但是在加什中断金钱供应的威胁之下，不得不前往赤沙山的矿井底部去寻找加什所说的黑色粘液。
这次寻找粘液直接导致了诺森庄园的消失。理查德？诺森在赤沙山的地步感染了那种特殊的瘟疫。这种瘟疫的一大特点是越强大的法师所呈现的症状就越猛烈。理查德？诺森感染了这种瘟疫之后短短的一个星期修险些丢掉了姓名。这让他不得不中断纯净人类的研究转而研究这种瘟疫以求自保。
最后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造化弄人。理查德？诺森以全身法力受限的代价控制住了这种病毒。但同时，他也发现，瘟疫魔法所召唤出的瘟疫似乎可以帮助他彻底完成他关于纯净人类的试验。
最后的结果，便是普瑞尔和米克斯的出现。
而这个时候，他大批量购买奴隶的事情似乎被外人所知。为了躲避外人追查，他在化身派教士的掩护之下来到了金棘高原，建立了这所修道院。
哈扎尔放下日记。揉了揉太阳穴。身后的阿希拉见状放下怀里的娃娃，跑上前替他按摩按摩发胀的大脑。
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加什如此下大力气资助研究瘟疫魔法的原因依旧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不过哈扎尔这个时候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自己距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想想这么多年吃过的苦，包括现在阵阵胀痛的大脑。只要夙愿可以达成，那么这些就都是值得的。
“阿希拉。”哈扎尔闭着眼睛，忽然说。
阿希拉歪了歪头。用手点了点哈扎尔的脑门，示意自己听到了。
“等一切结束了你想去哪？”哈扎尔问。
阿希拉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吻。意思是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哈扎尔睁开眼转过身看着她。
阿希拉摇摇头，又将哈扎尔的脑袋摆正，两只小手富有节奏的捏着主人的肩膀。
“我想去最南方的南洋。”哈扎尔闭上眼，像梦呓一般的呢喃道：“我一直想看看那里传说中的水下金字塔和被大海淹没的都市。”
“我还想去最北方。去天罚山，看看传说中终日不落的黑太阳。”
“我想去找一找我的家人。看看他们过的好不好。”
“我还要去找布鲁姆那个傻大个。不知道他的愿望完成了没有？”
“只要复仇完成了，我就带你去全世界转转。不在洛安这个破地方呆了。”
哈扎尔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听见细微的鼾声。阿希拉微微一笑，找来一张毯子替他盖上。后退两步，悄悄的掩上了房门。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平民议会（）
金棘高原事了。对与哈扎尔来说，就只等沃尔特痊愈了。
于此同时，爱因斯城。
法师议会大厅内，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没有参加石察卡之战的高阶法师们鱼贯而入。
主席台后的休息室中，爱因斯学院院长，铁山帝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大法师，有着“命运编织者”之称的阿兰威尔大法师阁下正坐在坚硬的木板床上闭幕养神。
阿兰威尔今年九十一岁。四十年前，他献祭了自己的双眼，换取得以在某种程度编织未来的能力。换句话说，他可以一定程度的让某些绝对随机的事情变的确定。比如说天上掉下来的一个花盆正好砸到路过的某人的头上。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个人必须路过这里或者他的头上必须有一个花盆。
这种能力令阿兰威尔成了所有人都忌惮的存在。再强大的人也可能被一根鱼刺卡死，只要这跟鱼刺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位置。而阿兰威尔就有这个能力。力量决定了一个人的地位。阿兰威尔有如此的力量，自然受到了全体法师的尊重。现在的他虽然不问世事，学院的工作大多数时间也交由副手处理。但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深居简出而有所轻视。
阿兰威尔的生活极为简朴。他每天只吃一餐，吃的也是一些青菜之类比较清淡的食物。他的衣服不是普通法师常穿的长袍，而是由粗麻布支撑的便袍。根据他的助手所说，这种便袍大师一共有三十一件，每天一换。
可以说，如果有人称阿兰威尔当了教国化身派的教士，相信也没有人会怀疑。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大多数法师都对大师的生活方式敬而远之，认为这简直是非人类才能忍受的了的生活。粗茶淡饭，每天冥想，没有任何的娱乐生活。这样的人生还有何种意义？
“大人，时间差不多了。”时针指向下午一点。一个助手走了进来，看到大师已经站起身。便恭敬的说道。
“我们走吧。”阿兰威尔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清风一般。
助手略微一点头，便走在了前面。
路上，阿兰威尔忽然问道：“尼克，人都到齐了么？”
名叫尼克的助手说：“到齐了。”
阿兰威尔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是在多人的邀请之下出山的。原因便是前几天罗本的死亡和法师在石察卡之战的溃败。作为法师体系之中最顶尖的任务，罗本的死对于法师们的冲击是毁灭性的。贱民们可以利用强化符文杀死一个大法师。那么他们就可以杀死法师议会的大多数人。哪怕人多一些，代价大一些。但是要注意，贱民们最不缺的便是人。以往无论贱民有多少都不是法师们的对手。但现在这种压倒性的优势不存在了，只要数量足够，那么贱民们就有可能杀死法师。所以，如何应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变成了本次法师大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