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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夜欢凉:湿身为后-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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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衣服,确切地说,在做一件小衣服。

显然太过专注,千城吓了一跳,手中的绣花针就差点戳到了指尖上,回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走路都没有声音,吓了我一跳。”

末了,又转过头去继续娴熟地穿针引线,“我给瑾儿做一件小袄。”

苏墨沉就抱着她没有松开,下颚抵在她的肩上,静静看着她手中不停的样子。

她做的是一件对襟小袄,面子用的是粉色锦缎,上面还绣了几只可爱的小动物,苏墨沉勾了勾唇角,“想不到你的女红这么好!”

千城没有抬眼,微微一笑:“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本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不知为何却听得苏墨沉心中一凛。

千城自是不知这些,还笑着回头睇了他一眼,调侃道:“你不是御香坊最大的主子吗,你该很清楚,御香坊的女子不仅要会调香,琴棋书画,包括女红,都得样样精通,否则怎么脱颖而出?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的培养!”

苏墨沉一震,也不知她这话里有几分玩笑,几分责怪,一时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只见她笑靥如花。

不知为何,他却莫名有些恼了,低头,便将她轻轻扬起的红唇重重吻住。

千城瞳孔一敛,倒不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吻,而是因为手中的绣花针这一次是真的刺进了指腹。

绣花小袄从手中跌落,落在两人的脚边。

苏墨沉一震,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放开了她,低头看向她的手,莹白纤长的手指上,殷红点点。

“对不起……”他心疼地抓起她的手。

“没事!”千城淡淡一笑,准备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开,却是蓦地指头一热,男人已经将她受伤的手指吮进了自己的口中。

淡淡的刺痛和温暖瞬间从指尖蔓延开来,还带着丝丝酥酥麻麻,千城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温柔似水的模样,心中一痛,眼角便酸涩起来。

他一边轻轻吮。吸,舌尖轻触在她伤口上辗转,淡淡的血腥入口,他也不管不顾,只是黑眸深深地胶着她,一瞬不瞬。

良久的对视,彼此的眸子纠缠。

最终,还是千城率先撇开了视线。

因为她怕,她怕他那样的眼神,她怕她会忍不住哭出来。

“别做了,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沉才放开她的手指,弯腰将跌落在地上的小袄捡起来。

千城咬着唇,没有说话,只觉得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暗哑低沉,听得她心中闷堵得要命。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尚衣局的人会替你做,如果你不喜她们的样式,你可以将自己的要求尽数告诉她们,让她们按照你的要求来。”

将小袄置于桌案上,苏墨沉握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

千城心中又是一阵大动,却极力不想被他瞧出半分,只得眉眼委屈,嗫喏道:“那不是说只有娘做的袄子才暖和吗?”

苏墨沉怔了怔,轻轻浅浅的笑意在他玄黑色的深眸中漾开,“那就以后再做,瑾儿周岁都未满,你看你做的袄子,那么大,至少两三岁都能穿。”

“我就是做给她以后穿的。”

话一说出口,千城觉得鼻子都酸了。

苏墨沉亦是眸光一敛,蓦地直起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既然是以后穿的,那便以后再做!”

身子陡然失去平衡,千城本能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她竟是从未有过的失神模样。

以后?

上了床以后,两人又好一顿抵死纠缠。

千城也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的体力,明明中毒极深,可是他却一直就像要不够她一般,精力旺盛得要命,经常要不将她折腾得晕过去,要不就是她低低啜泣求饶,而第二天,她浑身散架无力下床,他照样神清气爽地去早朝。

云罢雨歇,千城枕在苏墨沉的臂弯里,娇喘吁吁,苏墨沉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赤。裸的身子上面,又歪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苏墨沉……”千城艰难地翻了个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嗯!”大手轻轻抚上她浓密柔软的发丝,苏墨沉微微阖起眸子。

“后天是我的生辰。”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千城一怔,不禁抬起头,看向男人,只见男人闭着眸子,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一时心中失落至极。

这可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他竟这般不在意。

心下黯然一片,她苦涩地笑了笑,无声地躺了下来。

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男人却是唇角一弯。

************

秋月清冷,月辉绵长。

千城让春兰将桌上的酒菜摆好,便让其将下人都带了下去。

桌上三幅碗筷,三个酒盏,千城失神看了一会儿,又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天边的月亮,不知心中所想。

直到外面婢女行礼的声音传来,“云妃娘娘!”,她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转身,她迎到门口,就见云蔻搭着婢女的手走了进来,今夜的她一袭杏色云锦裙,外披同色披风,淡施粉黛,见到千城,她盈盈一笑上前,“千城,生辰快乐!”

边说,边示意边上的婢女将一个朱漆木盒呈给千城。

“谢谢!”千城含笑接过,打开,竟是一枚发钗。

这枚发钗,她见过一次,那时还在御香坊,她记得,云蔻跟她说过,这枚发钗是她娘唯一留给她的信物。

良妃的东西?

她送给她?

心中只觉得恶心和讽刺,千城轻轻将盒子盖上,塞回到云蔻手中,嫣然浅笑着,“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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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她是有资格喝的

心中只觉得恶心和讽刺,千城轻轻将盒子盖上,塞回到云蔻手中,嫣然浅笑着,“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呢?”云蔻复又将盒子塞给她,微微一笑,“我实在想不到送你什么礼物好,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所以。。。。。。”

千城一怔,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落寞和深意,便也不想再跟她就这件事纠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你的盛情!”

千城眉眼弯弯,转身将木盒置于梳妆台的抽屉里,又过来拉起云蔻的手,带着她在桌子的一方坐下,“你先坐,皇上应该一会儿就来了,等他过来,我们便开席。”

“嗯!”云蔻微笑着点头,抬手示意跟着一起来的婢女退下,末了,又转眸过来睨着千城,突然道:“谢谢你,千城!湎”

千城微微愣了愣,旋即又狡黠一笑,一双水眸潋滟如粼粼湖光,“谢我什么?”

“谢谢你请我过来和你一起过生辰。”

云蔻凝着她,说得真诚黑。

千城眸光微闪,面上却依旧笑容灿烂,“这有什么好谢的?就像你说的,谁让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呢?曾经在御香坊,每年生辰不都是你陪我过的吗?”

“这倒也是。”云蔻含笑点头,正欲再说什么,却忽闻外面婢女太监行礼的声音,“参见皇上!”

两人皆是一怔,只是回头的瞬间,苏墨沉已经拿着一个黄色卷轴,快步走了进来。

男人一袭绛紫龙袍、冠玉束发、意气风发、丰神如玉,他唤了一声“千城!”,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云蔻,微微一怔,可只片刻,面色又恢复如常,轻勾了唇角,“云蔻也来了。”

声音清淡,听不出任何意味。

云蔻连忙盈盈起身,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千城从来没有行礼的习惯,见她如此,也不想表现出自己有多特殊,便也跟着福了身子。

“都起来吧!”话是对着两个人说的,苏墨沉却径直走到千城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云蔻低垂着眉眼,等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便自嘲一笑,直起了腰身。

“都坐吧!”苏墨沉将手中卷轴置于桌上,一掀袍角,坐于一方。

千城笑了笑,拉着云蔻坐下,便轻轻拢了一边云袖,提起案桌上的酒壶,开始给每人的杯盏上添酒。

“这些可以让春兰来做!”苏墨沉看着她,黑眸中都是缱绻和柔光。

千城抬眸,睨了他一眼,娇嗔道:“我不想太多的外人在场,再说,我也是难得服侍你们,心里高兴着呢!”

苏墨沉笑笑,未语,黑眸的视线深邃悠远,一直追随着她。

酒水撞杯,淅淅沥沥的声响。

云蔻端坐在那里,微微抿着唇,突然努力地回想,这个男人曾经有没有用过这种目光看过她?

记忆如潮、脑中纷乱,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如同深海漩涡,让人一撞进去就会淹溺的眼神。

没有吗?

怎么会?

那厢,千城已经将三人的杯盏尽数倒满,这才在云蔻对面的位子坐下。

纤纤玉手端起酒盏,千城巧笑倩兮,美眸若珠,宝光流转地望着苏墨沉和云蔻,“感谢你们两个陪千城过这个生辰,千城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等苏墨沉准备伸手接过她的酒盏时,她已经仰脖一口将杯盏中的酒水饮尽。

许是喝得太急,竟是猛地给呛住,她连忙掏出丝绢掩嘴侧过头咳嗽了起来。

“不会喝酒做什么还要喝得那般急切?就像谁要跟你抢似的。”苏墨沉轻叹一声,伸出大手一下一下抚拍着她的后背,毫不掩饰满眼的宠溺和无奈。

千城咳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半天才止了下来,看到两人的酒盏还一动未动,便不满地嚷开了,“今天我是寿星,寿星都喝成这样了,你们竟然动也没动,快快快,都将自己的酒给喝了,我再给你们添上!”

苏墨沉弯唇一笑,白璧纤长的大手端起酒盏,黑眸深深地胶在她已经染满红霞的脸上,桌下,更是伸出大手将她的手背裹在掌心。

“千城,生辰快乐!”

他看着她,仰脖,也是一口饮尽。

千城微微蹙了蹙眉,眸底掠过沉痛,稍纵即逝,又转眸笑睨向云蔻,云蔻便也端起酒盏,笑道:“我也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完,优雅地抬起一方云袖,轻掩了杯盏,这才慢慢将酒水饮尽。

不愠不火,动作轻柔流畅。

看着她雍容得体的样子,千城笑笑,自己跟她比,似乎总是那般毛躁,不懂规矩,没有礼节,也帮不上这个男人的忙。

而她即使那时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女,也永远是娴静得体的模样,曾经陪着这个男人游历,经历着这个男人的苦难和沧桑,分享着这个男人的寂寞和秘密,站在他身边,关键时候帮他的忙。

罢了,这杯酒她云蔻有资格喝!

她是有资格喝的。

千城如是告诉自己。

再次将三人的酒盏倒满,千城忽然道:“皇上,你还没有听过我唱歌吧?难得今日雅兴,我给皇上唱上一首如何?”

苏墨沉怔了怔,黑眸略带探究和深意地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酒水太过浓烈,只一杯,他和云蔻的脸上竟也都染上淡淡红潮。

千城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起身,来到房中的一尾瑶琴前,轻拂裙裾落落坐了下来。

十指尖尖快速抚过琴弦,带起一串悠扬的音符,骤然,又双手平按在琴弦上,琴声嘎然而止。

苏墨沉和云蔻都朝她看过来。

她莞尔一笑,“不知能否像以前在御香坊一样,我抚琴唱歌,云蔻为我伴舞?”

两人皆是微微一怔。

“我……”云蔻轻咬唇瓣,水眸潋滟地看向苏墨沉,而苏墨沉的目光根本就不在她身上。

他的眼中只有一人。

今夜她似乎不该来。

云蔻落寞地收回视线,抿了抿唇,道:“好!”便起身站起,解了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杏色的菱花丝质长裙。

清瘦盈盈。

千城微微一笑,浓密纤长的长睫低垂,掩去眸中万般情绪,葱手如玉,娴熟灵活地抚过琴弦,顿时,缠绵悱恻的琴声在她的指下如溪水般流淌。

她轻轻抬起头,看向那个坐在桌案边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男人。

目光粘稠,在空中交汇,再也分不开。

她薄唇轻启,婉婉唱了起来。

房中间,云蔻亦是莲步轻移、柳腰款摆、转朱袖、轻掩面,风情万种地舞起。

尘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我不想细细品茗

只为了延续你我未完的恋曲

我情愿生生世世轮回不停

嗬~~

若是前世我们的爱不够真确

又怎会有这一世的无尽痴迷

你看看今晚月色分外光明

是不是种种情景前世早已注定

这首缘》是现代的歌曲,在御香坊的时候,是千城教云蔻唱的,千城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竟派上如此用场。

琴声婉转、歌声悱恻、舞姿翩然。

苏墨沉微微抿着唇,这个女人的确有很多他想不到的。

大手执起酒盏又饮下一口,眼角的余光突然觊到桌案上的明黄卷轴,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礼物还没有送给这个女人,便放下酒盏,准备伸手拿过。

骤然,小腹一紧,一股难耐的燥。热从身体深处窜出来,直直抵达五脏六腑。

【289】你终究是懦弱的

骤然,小腹一紧,一股难耐的燥。热从身体深处窜出来,直直抵达五脏六腑。

他何其敏锐,马上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面前的杯盏。

千城给他下药?

怎么会?

他错愕地抬眸看向那个女人,却发现屋里哪里还有她的人影,只有一个女子不断旋转的身影湎。

头好重,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他甩了甩头,眸色猩红,摇晃着起身,欲寻出去,“千城!”

而此时的云蔻也是粉面含春、香汗淋漓,一股热流在她的血管中横冲直撞,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

旋转,旋转,再旋转…黑…

似乎这样还是不能驱走身体里如同火山一般的燥热。

眼光迷离处看到一袭紫袍的身影,是他吗?心中的欲。望膨胀,再膨胀,她便朝那个方向转了过去。

千城静静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的间隙,她看到云蔻转着,转着,转到刚刚起身的苏墨沉的身边,脚下一软,跌了男人一个满怀,身上杏色的钗裙也由于旋转的力度,一侧滑下香肩,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

“沉……”云蔻身子一倾,搂住男人的脖子,仰首吻住他。

千城抬手咬上自己的手背,转身,泪流满面。

她不敢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很清楚。

方才在屋内她一直仅凭一口气撑着,几次都差点哭了出来,然后又一边笑靥如花,一边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

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呢?

萧寒为了她而死,她不能再让苏墨沉这样。

如果他不能活,她空守着他的爱,有什么用,她一样不会独活,不是吗?

不就是让云蔻跟他上床吗?不就是让云蔻也怀上他的孩子吗?

曾经童素倾不是也跟他有过欢爱吗?

没什么,这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

她不在乎,她告诉自己,她是不在乎的。

她再三思虑过的不是吗?她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不是吗?

对,她不在乎!她喃喃自语。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还是那样痛?

就像有无数只手在她的心里狠狠地抓、狠狠地挠、狠狠地蹂。躏,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抬手,她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守在门口的春兰和宫女们,见到她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出来,都吓了一跳。

“主子……”春兰更是急忙上前将她搀住,满脸疑惑和担忧。

千城抬起手臂将她的手挥开,眸子空洞地转,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众人大骇,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该怎么办。

春兰皱起眉心,回头看了看亮着烛火的里屋,里面剩下的是天子和云妃,却不见出来,顿时,心下也大概明白了几分过来,心中一痛,又追上了千城。

“主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千城脚步一顿,对啊,她的宫是清华宫呢,她去哪里?

可是在她的宫里,在她的床上,此刻,她的男人在和另一个女人在缠绵,这一切还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呵~

她茫然四顾,似乎哪儿哪儿都去不了,可是这个地方她不能呆啊!

一刻都呆不下!

染千城,你终究是懦弱的,你既然有本事做,为何没本事承担后果,为何没勇气面对?

你活该!

你活该,不是吗?

木然捡起步子,她又机械地朝前迈,春兰便跟在她的后面。

“不要跟着我,我只是随便走走!”

“主子……”春兰几乎就要哭出来,脚下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

千城恼了,回头厉吼:“不要跟着我!你没听到吗?”

春兰一震,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站在夜风中,终于哭了出来。

千城瞟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径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眼泪在风中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最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在龙吟宫前面停了下来。

李公公立在门口,见到她很是奇怪,皱眉想了想,便躬身来到她面前。

“宸妃娘娘?怎么是你?皇上不是在清华宫陪娘娘过寿辰吗?他说今夜不回龙吟宫批奏折了,所以让奴才不要跟过去,怎么?怎么你一人来了这里?皇上呢?”

千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李公公,没有说话,径直越过他的身边,缓缓拾阶而上,入了龙吟宫。

李公公就一脸愕然地站在那里,因为深知这个女人在那个帝王心中的分量,所以,也不敢上前拦她。

因为是皇上的寝宫,所以即使没有人,也一直亮着烛火,烛火通亮,熏香袅绕。

空气中似乎还有微末的、若有若无的那个男人的气息。

千城一步一步走向他平日批阅奏折的龙案,在他一直坐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才发现,原来这个椅子也是龙椅的形状,只是比金銮殿的那个小一些而已,明黄的颜色,刺痛着她的眼睛。

她脱了鞋子,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上面,龙椅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可是,她依旧觉得寒冷。

她想,如果明日,他清醒了,知道了这一切,他会怪她吗?

肯定会的!

那日,她问他,如果他有了别人的孩子,还会最爱瑾儿吗?

他说,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了别人的孩子,那孩子的爹一定不是他。

他对她如斯!

可是,她,却亲手将别的女人送上了他的床。

他一定是恨她,怨她的。

罢了,恨便恨吧!

在没有拿到解药之前,她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不然,依他对她的心意,他定然会选择死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能如此情深似海地对她,她为何就不能承受那么一点他的误解呢?

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地活下去,她怎么样,她都愿意。

其实,她也是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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