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凉:湿身为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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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便只得作罢。
边上,云蔻眸光微敛,紧紧抿起了唇。
屋里,稳婆见到骤然而入的苏墨沉,霎时大惊,慌忙行礼,“皇上怎么进来了?娘娘在这里生产,皇上不能留在这里,赶快出去!”
苏墨沉哪里听得进去,直接奔到床榻边。
千城全身湿透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双眸微微阖着,要不是一声一声唤着他的名字,几乎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他慌痛难当,一颗心颤了又颤,“千城,我回来了,我在,我在这里……”
抓起女子的手握在掌心,却发现,自己的手与她的手竟是同样的冰凉。
他也在怕,从未有过的怕。
见产婆还跪在地上,他蓦地大吼一声,“还跪在那里作甚?还不快给朕好好接生!”
稳婆有些吓住,半响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起,继续查看千城的情况。
千城已经几欲晕厥,浑浑噩噩中,似乎听到苏墨沉的声音,心中一喜,虚弱地笑道:“苏墨沉……孩子……。孩子……”
苏墨沉眸色一痛,将她冰凉的小手递到唇边,轻轻吻着,“别怕,千城,孩子没事,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娘娘,用力,再用力一点!”
稳婆也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这眼见着两个多时辰都过去了,孩子还一点要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千城一手与苏墨沉的手交握,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被单,意识已经淡薄,脑子里只有稳婆让她用力的声音,也就仅凭一口气撑着,拼尽全力地往下挣。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还是没有出来,而稳婆的声音还在继续,千城却觉得全身软得就像一团泥一样,连个小指头动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娘,娘娘,不能睡,一定要保持清醒,不然就危险了,来跟着奴才,纳气、吐气……。”
耳边嘈杂不堪,千城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也听不见说了什么,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混沌。
“千城,乖,别睡!醒着,一定要醒着!”
苏墨沉慌乱不堪,一边通过掌心给她输送着真气,一边低头轻吻着女子的鼻翼唇角,“千城……千城……坚持……一定要坚持住,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他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声音的颤抖,真恨不得此时此刻,受苦受难的人是他。
或许是他的真气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召唤,千城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时,稳婆看着千城的下身,也是大喜,“快了,快了,快,娘娘再用力,再用力!”
感受着腹下的阵痛,千城重重地闭上眼睛,再次拼尽全力地往下一挣,一声凄厉的嘶叫破喉而出,划破所有人的耳膜,“啊——”
众人一震,还没反应,就听到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位公主!”是稳婆欣喜万分的声音。
“生了,生了,主子生了!”清华宫的宫女太监也是喜作一团。
所有人都面部一松,屋里的,屋外的。
梅萍长长吁出一口气,文帝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
云蔻微微苦笑,抬头望了望天,头顶繁星斑驳,竟已是夜里,缓缓转身,她拾步出了清华宫。
屋里,苏墨沉轻轻地吻着女子汗湿的额头,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笑意,“千城,我们的瑾儿出世了……”
她和他的瑾儿。
千城缓缓睁开眼睛,骤不及防地撞进男人的黑瞳,盛满柔情和心疼的黑眸。
四目相对,粘稠的眸光绞在一起,似乎再也分不开。
“苏墨沉……我想看看女儿……”千城虚弱地开口。
“好!”苏墨沉笑着起身。
这厢稳婆已将孩子清洗干净,包好了,苏墨沉接过襁褓,黑眸紧紧凝着襁褓中的小人儿,心,都颤了,那感觉,那感觉好得无以名状。
看着男人有些蹩脚的抱姿,千城苍白的唇边浮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动了动身子,想起身,却是陡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耳边是男人惊惧的声音,“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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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内务府将宸妃娘娘喜诞公主的喜讯传出去不久,又陡然传来宸妃娘娘产后昏迷不醒的消息。
清华宫,灯火通亮。
苏墨沉坐在床榻边,面色冷凝。
在他的前面,所有人都跪倒一片,太医、稳婆、宫女、太监。
数十人,愣是声息全无。
屋中一片静谧,只有墙角更漏的声音,沙沙,沙沙。
众人都勾着头,不敢看这个少年帝王,汗湿了衣衫。
良久的静谧以后,才听到苏墨沉有些恍惚的声音传来,“你们的意思,朕现在只能等,是吗?”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了,包括院正也在,此时,却没有人敢出一言。
他们每人都给那个女人把过脉,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而且生产过程中,也未发生大出血,他们也不知道为何就昏迷不醒?
见所有人沉默,苏墨沉一声冷笑:“这便是朕的太医院?”
连一个产妇晕厥都束手无策的太医院?
“朕给你们三日时间,如果三日后,宸妃再不醒过来,朕会让西苍再无太医院!”
他抬手,疲惫地朝众人一挥,声音不重,却字字句句从喉咙深处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脸色巨变、胆战心惊,一时就忘了反应。
见众人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蓦地大吼一声,“滚——”
所有人一吓,冷汗涔涔,仓皇爬起作鸟兽散。
屋里再次静谧了下来。
苏墨沉一个人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就像一朵睡莲。
那么安静,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低头,他轻轻吻上女子有些干涸的唇瓣,辗转,呢喃,“千城,你如果累了,就睡一会儿,但是,睡够了,就一定要醒过来,我们的女儿你还没看到呢……”
春兰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一边亲吻着女人,一边不停哑着喉咙说着话的情景。
那般的深情。
其实,对于这两个人,她早已见怪不怪,曾经她还看到过这个少年天子给这个女人洗脚的情形,女子高坐着,男人蹲在地上,挽着袖管,捧着女子的玉足,放在铜盆中轻轻洗着,两人都是笑弯了眉眼。
春兰在想,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这样的第二对人了吧?
可是,世事总是无常,往往在给你一份欣喜的同时,又要给你当天一棒。
怎么就能昏迷不醒呢?
许久,男人才缓缓直起腰身,回头,睇了她一眼,“有事吗?”
春兰这才想起正事来,对着苏墨沉一鞠,“皇上,邱太医去而复返,说有事找皇上。”
苏墨沉怔了怔,骤然眼睛一亮,“快让他进来!”
**********
皇陵
苏墨风浅浅而眠,梦里面,都是那个女子或笑、或嗔、或怒、或哭的眉眼。
“风哥哥,来追我呀!”
蓝天白云下,红花绿草之间,女子白衣翩跹、素若流雪回风,不停跑着,不停回头朝他笑,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洒遍整个山岗。
“千城,跑慢点。。。。。。”他同样笑得灿烂。
可是,忽然,女子越来越快,越跑越远,他脸色一变,连忙脚尖一点,提了轻功上前,却发现,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
空阔广袤的天地间,他茫然四顾,什么都没有,连花草树木通通不见,只有他,孑然一人立在天地间。
“千城——”他陡然翻身坐起,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他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唇,看来,酒也没用了,即使喝得烂醉如泥上床,有些人照样入梦而来。
“三爷!”
木门的门扉传来轻叩的声音。
“谁?”
这么早,谁来找他?
微微拧眉,他披衣而起,开了门。
是一个太监,一身的风尘,一看就知道是连夜赶路而来。
见到他,太监面上一喜,连忙行了个礼道:“三爷,皇上急召,让三爷立即回宫!”
************
翌日早朝
苏墨沉在金銮殿上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火,将带着百官去清华宫下跪的三个领头的官员罚的罚、贬的贬,所有参与者都罚俸禄半年。
众人惶恐,却无一人敢言。
毕竟他们前脚走,宸妃后脚就提前生产了是事实,然后,孩子生了,宸妃又昏迷不醒也是事实。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去刺激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而且这个孕妇还是这个少年天子的命。
************
云蔻搭着婢女的手走进清华宫的时候,清华宫里静谧一片。
宫女们在院中洒扫,见到她进来,纷纷放下手中工具,对她行礼,“云妃娘娘!”
【278】都记起来了
【依旧两章并一章6000字,翻页】
宫女们在院中洒扫,见到她进来,纷纷放下手中工具,对她行礼,“云妃娘娘!”
云蔻淡笑着点头,雍容大方,“宸妃娘娘醒了吗?”
宫女们惨淡着摇头,“还没有。”
“本宫去看看她。”云蔻径直入了里屋,宫女们想找个理由阻止都来不及渖。
苏墨沉有交代过,让宸妃好好休息,不要让别人打扰。
宫女们想,这别人应该不包括云妃吧。
听说,这个女人与当今皇上有着十几年的感情,患难与共的那种感情,亦是皇上心头之人并。
她来探望,皇上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其实,即使别人包括云妃,又怎么样?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如何能阻拦得了一个主子?
春兰抱着小公主和奶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宫女们便连忙上前跟她说了云妃正在里屋探望宸妃的事,春兰一听,脸色一变,怒道:“皇上不是说不要让别人打扰宸妃娘娘吗?你们都忘了?”
“可是……”宫女们委屈,“人家是云妃娘娘,是主子。”
“哎~”春兰一跺脚,抱着瑾儿就准备进屋,走到门口,门却是骤然自里面被人打开,云蔻娉娉婷婷走了出来。
春兰一怔,愣了片刻,便敛了眉眼,对其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云妃娘娘!”
“嗯!”云蔻点了点头,还笑着逗了逗春兰怀中的瑾儿,才一日的光景,小家伙就一双黑亮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着实惹人怜爱。
末了,云蔻又吩咐春兰和宫女太监们好生照顾着千城和孩子,这才搭着婢女的手离开。
春兰想起什么,抱着瑾儿快步入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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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风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明晃晃的太阳兜头照下来,就像要将人烤焦一样,火辣辣的疼。
他的心情也如同这日头,急切如焚,虽然他不明白苏墨沉突然召他回宫所谓何事,但直觉告诉他,应该跟千城有关,因为,算算时日,千城似乎分娩也就在这段时间。
龙吟宫外,李公公手执拂尘立在门口,见到他连忙行个了礼,“三爷!”
“皇上在吗?”
“在,正在里面等着三爷呢!”
等着他?
苏墨风怔了怔,拾步走了进去。
陡然从敞亮的外面走进屋里,只觉得视线一暗,眼睛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到坐在龙案后批阅奏折的男人,一袭明黄龙袍、满头墨风轻垂脑后,丰神如玉、又冷漠俊雅。
对,冷漠,他从他身上生生看出了那种拒人以千里的冷漠,还有一丝寒气。
苏墨风眉心微敛,躬身行了个礼,“皇上!”
苏墨沉缓缓从奏折中抬起头,睇了他一眼,手中奏折轻轻一扬,“啪”的一声置于龙案上,男人不徐不疾地开口:“知道朕为何召你入宫吗?”
苏墨风弯了弯唇,沉默不响,就静静睨着他,等着他继续。
他不想跟这个男人玩心理战。
苏墨沉也不在意,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千城生了你知道吗?”
骤闻此言,苏墨风原本淡然的脸色终于不复存在,他又惊又喜,“真的吗?那她…。。她和孩子都好吗?”
苏墨沉垂眸低低一笑,抬头再看向他时,已是满目寒霜,唇角一抹冰冷微弧,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三哥说呢?”
苏墨风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他急切地问:“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哥做的事三哥应该心里清楚不是吗?”
“我。。。。。。”
苏墨风不解,心中急切得不行,偏生这个男人的话说一半,又留一半,便克制不住地有些恼了,没好气地道:“我不知道,还请皇上明示!”
苏墨沉却也不以为意,依旧一抹冷笑,似有似无,“从昨日诞下瑾儿到现在,千城依旧昏迷不醒,三哥说她好不好?”
瑾儿,骤听前一句,苏墨风心中微微一松,哦,是个小公主,可下一瞬,又被他后半句骇得心跳滞住。
昏迷不醒?
他猛地抬头,“为何?”
难产吗?还是什么?
一直昏睡到现在,难道太医都没有办法?
“让我去看看吧!”
毕竟他也擅长岐黄之术,而且得知那个女人如此情况,心中那份想见她的欲。望膨胀得不行。
这般想着,脚便有些管不住,转身,他就准备往外走。
骤然,身后,衣袂簌簌,他一怔,等他反应过来,颈脖处已经一枚寒剑相抵。
他脚步滞住,缓缓回头,愕然看向那个站在身后、手持银剑、一脸冷冽的帝王。
“你竟然给她下失忆的药!”
苏墨沉开口,一字一顿,声音从喉咙深处迸出,寒冷彻骨。
苏墨风脚下一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是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那她呢?她知不知道?
骤然,苏墨风又想起什么,颤抖地看着苏墨沉,艰难地开口,“你的意思是……。是那失忆的药导致了她现在昏迷不醒?”
苏墨沉抿唇不语,黑眸中阴霾聚集,就像暴风雨前乌云的拢聚,直欲摧城。
那一刻,苏墨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他脚下一软,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倒不是因为惧怕他的杀意,而是,他的沉默等于承认了他的猜想。
他的药导致了千城的昏迷。
怎么会?
怎么会?
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他摇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男人的寒剑再次逼了过来,“你的药伤害了她的脑神经,而此次生产她又耗尽心神,才导致如今还在昏迷。”
这是昨夜邱太医告诉他的,邱太医说,他也只是猜测,不敢肯定。
他不敢肯定,苏墨沉自是更不敢肯定。
其实,在召苏墨风入宫的那一刻,他甚至还在想,苏墨风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是,事实往往在意料之外。
“一个人的经历是痛是喜,那都是她的经历,你怎么可以这样武断地将她抹去?你问过她吗?你征求过她的意见吗?是她心甘情愿如此,还是你存有私心地一意孤行?”
“还记得那日在四王府书房,你说过的话吗?你说,既然她选择忘掉了朕,她必不会再爱上朕,现在朕想问,到底是她选择忘掉,还是你强行为之?”
“朕一直敬你是一条汉子,朕以为无论如何,你是断然不会伤害千城的,所以,就算,千城被人破坏了孕脉,朕都没有怀疑过你与她的清白;但是,终究,你终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千城。”
苏墨沉口气森冷地说着,声音不大,却字字寒冰。
苏墨风就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薄唇一张一翕,只觉得那一字一句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戳向他心里的痛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在江南看到她失魂落魄不知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就知道。
后来又看到她屡屡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堪、泪流满面,他就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可是,他没有解药,就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样。
如今,她又昏迷不醒……
苏墨沉的话还在继续,“你做了两件最错的事,一,当日在大漠你不该利用朕对千城的信任来探得黑煞门总舵的位置;二,你不应该妄自对千城下失忆的药,朕说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人,朕都不放过,你,亦是如此!”
手中寒剑骤然抬起,剑尖直直指着苏墨风的眉心。
苏墨风一颗心早已混沌不堪,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他说黑煞门总舵,才怔怔回过神来,张嘴刚想说什么,却是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夏日的强光透门而入。
殿内两人皆是一怔,本能地朝门口望去。
一抹羸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
此时外面阳光正烈,光影偏逆,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看得见白衣翩翩、裙裾微曳,来人缓缓走入。
两人都忘了动,忘了反应,甚至忘了呼吸。
来人越走越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明,他们终于敢肯定这一切不是梦境。
是千城,真的是千城,她醒了,她终于醒了,虽然小脸虚弱苍白,而且还一脸清冷。
清冷?
两人心口皆是一撞。
未曾开口,女子已经来至两人跟前,伸手淡漠地将苏墨沉指着苏墨风眉心的银剑推开,轻轻一笑:“利用和下药这两件事,皇上不是也曾对我用过吗?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又何必非要杀了他?”
苏墨沉一震,又惊又喜。
她……她恢复记忆了,是吗?她都想起来了是吗?
可是,惊喜只是瞬间,接着便是被无边无际的慌惧所代替。
她说什么,她说,他也对她利用过,他也对她下过药?
是啊,娶她便是利用,大婚之夜让苏墨风醉酒揭了她的盖头是利用,带她去大漠取舍利子也是利用……他对她有过很多很多的利用,他还对她下过月盈霜,那让她一夜白发、生不如死的月盈霜。
她统统都记起来了,是吗?
手中长剑骤然跌落,砸在汉白玉石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响声。
“千城……”许久,苏墨沉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此时的苏墨风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慌痛不堪。
他颤抖地看着女子,一颗心乱到极致。
她知道了,她终究知道了他给她下药。
她说,说到底,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哪一样的人 ?'…87book'
不,千城,不是,你不能这样看我,心中痛呼,喉头却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他竟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女子淡淡看着苏墨沉,唇角一抹浅笑如花,“还有,以后,不要再说什么‘任何伤害过我的人,你都不放过’这样的话了,真的,没必要!没必要说得那么情深!我受不起!”
女子说完,缓缓转身,目光轻轻睇过苏墨风,拾步往殿外走。
苏墨沉半天没从她最后一句话里回过神来,什么叫不要再说了,什么叫没必要,什么叫受不起?
她是想说,这世上伤害她最深的人是他苏墨沉,是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