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世界的日常-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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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房子里的人总是会有不来的时候。自己也总是会有被征召的时候。
萨瓦很茫然。
然后又一次的暴雨,又一次借着暴雨的机会发动的进攻,隔壁唐氏地盘上的人又一次开始攻打自己这边潘氏的地盘。这已经是这三个月来的第七次了。自从三个月前菩萨城那边突然发生了什么,然后原来排名第一的潘氏现在变成了第二,而原来第二的唐氏变成了第一。接着唐氏地盘上的人就开始向着自己这边攻了过来,已经打下了四个谷地,正在攻打自己的这个。
那四个谷地里的人,据说除了四个书院里的书生和已经归属于那些书生的女孩们活了下来,其他的所有人包括白房子里的人,所有留下来的人都死掉了。唐氏下的军队血洗了所有的土地,推平了所有的房子,挖出了所有藏着的东西。紧跟着唐氏军队的,是如同蚁军一样行进的唐氏地盘上的平民。他们接受了那四个谷地里的所有一切,吞吃下了所有一切可以得到的利益,把那块土地彻底并入了唐氏的地盘。
而也因为战争,现在有着数千的潘氏的士兵驻扎在谷地的周围,在一切可以发生战斗的地方搜寻着那些唐氏的士兵,然后杀掉他们或是被杀。而十二连环弩的泛滥,使得战争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萨瓦亲眼看到的,自己这边一个小队十一个士兵,因为在一个开阔地的房子里勒索女主人,被一个隐蔽在远方的唐氏士兵找准机会,一一射杀。萨瓦也亲眼看到的,为了猎杀这个唐氏士兵,出动了上百人,把他围在了一个院子里,最后连着院子里的十几个平民一起射杀了。直接就是在几十步之外的距离上,几十个人的连弩一起发射,直接贯通土墙、射穿了木板、射穿了铁皮,射透了人体。
但更震撼萨瓦灵魂的,是双方所有的士兵,不管是那些施暴残忍的十一个人,还是孤单英雄一样的唐氏士兵,还是围杀的上百个潘氏士兵,竟然全部都是十四五岁的男孩。
那一晚,萨瓦失眠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护住这个已经在悬崖边上的家,更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模样。白日那个被屠戮的院子,无端横死的一家人,流血场上狂笑的那群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一切的一切,都如梦噩。
直到一个温暖的身体把自己拥入怀里,用温馨的气息让自己舒缓下来,用那里的柔软盖住了自己恐惧中的脸,直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萨瓦才真正的睡下。
却是有了一个决定。
两个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尘埃(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尘埃(三)()
第三个清晨,太阳照常升起。萨苏氏拿出了最华丽的衣裙,最珍贵的金银首饰,精心的画了一个妆容,去了谷顶的白房子,在那里借了一辆车和几个仆人就去了菩萨城。
萨苏氏走的很急,就根本没有看见身后女儿眼中的嘲讽。
看着自己的母亲决然的选择,萨玉婷心里只有悲哀。母亲去了菩萨城要做的事情,萨玉婷是知道的。沦落花街,卖笑为生,被人轻贱,昨日张三,今日李四,这种卑贱的命运,反而就是自己这些城外的美丽女孩可以选择的最好的道路,可以触摸的最高的天空。如果能在那些恩客当中发现真心爱着自己的,又不嫌弃自己身体肮脏的,愿意一直爱下去的,似乎就可以变成更上一层等级的人,就像十五年前的母亲。但人世间的哀伤,十五年后母亲依然被逼回了那条小巷,甚至连进入的资格都很堪忧。这样的选择,这样的命运,又有何用?
就算是自己代替了母亲进入花街,带着弟弟暂时脱离了十二岁被征召的厄运,但是城里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就是想象中的天堂?而且自己以后的孩子呢?弟弟以后的孩子呢?难道真的就要自己这一个家族为了在额头上面烙下印记,成为城里十三族的狗,就要卖身七八代人吗?
可笑可笑,从这个规定出来的上百年里,总有传闻某某城外的窟民靠着家族女人被十三族的上等人玩弄数代人的卑贱,终于换到了一个城里人的身份。但那个书院里的书生,那个叫阳蔚山的家伙,却说那只是留给城外人的一个希望,一个可以看到、可以想象但永远都得不到的希望。那样换到的身份,只是更加卑微,更加让人绝望。说不得,就是和那些家族奴隶一起变成箭场上的靶子、猎场上的猎物、丹房里的药人、试炼场的假人,被随意的杀死,再变成某一片农田土里的肥料。就是那些女人,也会承载着那些家族子弟心里最黑暗的放纵,痛苦而死。
真正的可以改变命运的,只有灵根。城外人只有拥有了那千万分之一的可以修仙的灵根,才会被城里的十三族当成一件宝贝,当成差不多的自己人。但依然要做狗,还是要做种狗。小说里的某某草根因为身具灵根,然后就推翻残暴的家族统治,畅快淋漓的报复,从此可以逍遥自在,却从来都是妄想。哪怕是菩萨城里的这种最末微的修真家族,都会在任何一个草根成长之前就设下一切的防范。最简单的就是刻意耽误他或她的修炼,用一些手段引着他或她走入歧途,自己把自己上进的路堵死,断绝掉他或她得到任何修真知识的途径。
所以啊,那个阳蔚山说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有魔门才是草根修士的出路。虽然会有生死奇险,会有万中独一留存的恐怖,会有种种荒诞的、恐怖的、诡异的、恶心的、丑陋的异象伴生,会有种种的恶毒诅咒,但终究是草根修士可以绕过修真家族得到力量的唯一途径。
就如自己。
萨玉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看中,自己又为什么会选择被看中,踏上那一条路。三个月前,从天空上传来一声很淡很淡的钟响,整个谷地里面似乎只有自己听到了。那一天的晚上,漆黑的梦里,一个自称是无惧冥王的神灵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前,展示了种种神迹。
他一挥手,无边黑气如同海潮,覆盖了整个谷地,所有的人都捂着咽喉,满脸脓疮,腐烂着死去。再一挥手,无边光芒如同箭雨,射入天空,落入每一个人的体内,刚刚还是惨死相的众人,这一次是更加痛苦的哀嚎,所有的烂肉如同春苗一样的生长,扭曲着把整个人体变成了狰狞怪兽,组成军队,摧毁了大地上的一切。
他一弹指,自己就被禁锢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连转身都很困难。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所有的一切,只有冰冷,然后自己被生生饿死。那一种孤独和绝望,那一种死亡前的疯狂和崩溃,那一种冷漠和痛恨,却只是让那个冥王更加兴奋,更加拥有力量。
所以在死亡的一瞬间,萨玉婷莫名明悟了。她所有的一切心灵上的动摇,都是那个冥王的食物。自己的渴望、痛苦、疯狂、悔恨、迟疑、恐惧、动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食物。而自己只要放下所有的一切,放下所有一切可以放下的执着,一切可以舍弃的虚无,甚至连最最难舍的对母亲的爱,对弟弟的依恋,对爱情的渴望,对人世间一切美好的憧憬,一切固有的思维,直堕虚无,自己就不会死。
然后,那个冥王的一切都属于了自己,自己也得到了一门名为“无惧法”的魔门心法。
从那一天开始,萨玉婷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不同。眼前的这个家,这个山谷,这个城市,甚至这一片土地,都变成了自己终究要褪下去的壳。自己再不是卑微的尘埃,更不是连命运都无法掌控的窟民。
随着一个个情感被无惧法吞噬,一个个牵绊着情感的人物被自己亲手埋葬,萨玉婷越来越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自己爱恋的男孩,暗恋着自己的男孩,渴望得到自己的那些士兵,那些自命为自己朋友的女孩,那些羁绊着自己的人物,现在都像是蛛网,被自己轻易捅破了。
而一次又一次,随着心灵的纯净,萨玉婷也感觉到了从虚无中传递过来的力量,按照无惧法上的经络图形运行,贯通一个又一个窍穴。丝丝缕缕的灵气,渐渐在天地间清晰起来,被自己随意捕捉到,从窍穴中引入体内,沿着经络逐渐被洗练,然后流入气海,被那些的道法文字符箓架构牵引住,成为自己的力量。
然后力量开始灼热,开始让心灵烦躁,开始让自己觉得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杀掉,都是羁绊自己的蛛网。说不清有多少次,自己抚摸萨瓦头发的时候,是在想着拧断它需要多大的力气;在做饭的时候,又在思考用什么**才能让她和他安静的走;又或者,靠着窗子,想着晚上应该如何血洗整个谷地。
虽然最后总是没有动手,但谷地里面那些最恶心的人,那些最觊觎自己家的人,那些最残暴的潘氏士兵,那些只想着杀人的唐氏士兵,却已经被自己杀了太多太多。今天谷地里的剧烈战火,说不得就有自己一半以上的功劳。
但自己总是走了出来。
既然是无惧,那为什么还要畏惧感情的羁绊?咀嚼那一种羁绊的味道,心却凌驾在其上,只有一种滋味,心却不变,岂不是更好?
只是轻轻敲了一下铃,当天晚上就有一个新的神灵闯入了自己的梦境,传下了一门名为“解脱法”的魔门功法。
功法得来的轻易,修炼起来也很轻松,有了前面的底子,很快就又一次摸到了那一个关卡。
真解脱,究竟是什么?
看着母亲那一行人远远的走出谷地,弟弟站在院墙上还像一个男孩一样的痴痴的望着,萨玉婷觉得自己是应该下决定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魔门起于尘埃(一)()
梁不惑从容问陈观水道:“魔为何物?”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梁不惑坐在菩萨城的城头箭楼上,看着城墙下交割头颅换取粮食武器的场面,心有所触,才发问的。
城墙下的,几乎是一种地狱一般的画卷。狼藉的场地上,大片大片被血污染透变成黑色的泥土,一边是锦衣华贵的文武官员,高高坐在白玉台上,像是神灵一样的俯视,中间是无数的黑衣甲士,恐吓着对面如同鬣狗一样的野人们。另一边的,是不管如何压制和掩饰都无法遮住眼中凶狠的暴徒,不管如何穿着都盖不住的残忍和猜疑,是随意把人头当成球踢来踢去,却为了今天一颗人头少换了七两米就敢拔刀的彪悍。
一边潇洒自在,一边残忍跋扈,在梁不惑的眼中,却都是魔鬼。
再回首,城墙内的又是一副图景。就在墙下的不远处,一个潘氏宗学书庵里,几十个稚嫩的孩童在抑扬顿挫的随着老师的声音读着书。书庵外的街道上,是在喧嚣人流中安然做着买卖的父母们。虽然大家额头都有烙印,也总是会有贵人路过扰乱了生意,揪住某一个不顺眼的男人随手杀掉,按倒某一个看上的女人直接就上,但总是天堂,和城外地狱对比出来的天堂。
这时的陈观水,却在安静看着手里的一面法镜。法镜上,萨玉婷静坐在床上,双手十指结出一个特别的法印,正在用心修炼。然后法镜一晃,镜面上瞬间就失去了正常的图形,只有一个灵气线条勾勒组成的人形。萨玉婷身边空中被抽取出来的灵气,如同一个巨大的紫色树冠,覆盖了整整数百步的直径,向着高空更是笔直而上成了一个尖塔。丝丝缕缕,如同佛像背后的焰火,从萨玉婷的顶门灌入,汇聚成一条紫色长河,直直而下,贯入气海,再重泛而出变成数十条溪流,沿着一个诡异的网络流动,最后从萨玉婷身上的三百六十五个窍穴中再散入天地。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法镜再次晃动,震散了镜面上灵气的流动图形,只留下了萨玉婷体内气海的那一小块。瞬间,那一个小点就变成了覆盖整个镜面的庞然大物。有七位元婴期的镜子妖精的帮助,还有那个元虚子真人的出手,相隔三百六十一里的距离,几乎就像是一层纸,直接就破开了萨玉婷在气海上设下的屏障,闯了进去。
气海之中,数十粒符篆种子围绕着一个虚无不定的核心旋转。一粒符篆种子就对应了萨玉婷现在完全掌控的一门法术。一共七十四粒符篆种子被捕捉到,挪到了镜面的一侧,铺陈了开来。从“**术”开始、经“血傀儡术”、到“血目观天术”、最后停在了“解脱剑法”上,堆叠而上,终然有缺漏,有多余,但总是一个架构。
梁不惑“咦”的一声,仔细盯着镜面,手指不停弹动开始计算。
那一边陈观水也在镜面上开始在架构上面操作,切下某几个多余的符篆种子,挪动其中的一些连接的线条,变动其中的对应关系,挑选出一些新的种子填进那些空白。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始,但梁不惑完成的时候,陈观水依然在沉思。
梁不惑的手心,托着一个光团,一共八八六十四枚符篆种子,已经结成了一个道基。他只留下了七十四粒符篆种子里的十四枚最根本的,其他的六十枚种子统统被打碎,成了道基的土壤。又从观神宗的道**诀里挑选出了一些,填充成了现在的这一个如同多宝琉璃塔一样的架构。
是为观神宗里三千天外魔主中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的《无惧明王法》。
但陈观水却是把所有的符篆种子统统保留,又弄出了数百个细碎的不像话的完全不成一个体系的符篆种子,完全不按照修真界的筑基法则,胡乱一样的就架构起了一个森林。
一个黑森林。
同样是六十四粒核心符篆种子,但却化成了天空、大地、和漆黑色的高大松林。其余的数百粒细碎符篆种子,演化成了蛮荒巨人、剧毒蛇蝎、烂泥沼泽、断裂峡谷、疯狂野火、如雨雷柱。整个世界是一种诡异的静默,也是诡异的在不停被毁灭和被重生。牵连而出的,就是拥有这个道基的萨玉婷必然会成一个血腥狂魔,会吞噬掉菩萨城周围百万人口的精血魂魄,一举打破天穹,成长为金丹以上的存在。
是为地火魔宫秘传魔门心法《黑林血海道》。
陈观水手里托着这一个不断扭曲的黑色模型,这才开口回答梁不惑刚才的问题:“你觉得现在下面的那些人算是魔,还是我手里的这个算是魔?”
梁不惑一愣,散掉了手里的幻影,很是佩服的说道:“自然是观水师兄你手里的这个算是魔了!”
可惜陈观水脸上却看不出一点自得的神情,也没有回应梁不惑的恭维,而是又一次晃动了眼前的法镜。镜光森然,一举破开了气海和神识海之间的虚无壁障,撞了进去。
那里面却是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一切都没有具体的形状,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萨玉婷的心念摇动起伏变化着。就是刚刚的一撞,就让萨玉婷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在外界停下了修炼,先是警惕的施展法术探查房子周围的情形,然后怀疑缩小的自己的身上,再调动灵气法力,一寸一寸的探究着自己体内的变化。直到数柱香的时间过后,谷地远处又一次骤然爆发激战,嘈杂喧闹的声音不断传来并不断靠近,她才放了过去。
但在陈观水面前的法镜上,萨玉婷的神识海中却是另一番的景色。先是那一次晃动如同轻雨湿润了土地,然后骤然因为警惕、怀疑、恐惧而生长出了无数黑色的荆棘,缠绕而上。再然后心思流转,从一个疑问跳到另一个疑问,从一个可能流向另一个可能,从一种应对变成另一种应对,外面世界里面萨玉婷看上去没有动作,但神识海中却是如同闪电一样的在不停变着。
最后,一颗颗怀疑的种子腐烂,一个个安全的信息如同春风吹过大地,吹走了那些尘埃。最后,萨玉婷彻底稳定下来,从容起身取出一把短刀,借着树影废墟的隐蔽直直杀向战团深处,开始实行自己刚刚做下的那个决定。
那就是杀掉所有可能带走萨瓦的敌人,用他们的血肉精气助长自己体内的力量,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筑基修士,成为可以和十三家族平等对话的存在,成为可以建立第十四个家族的人物。萨玉婷只认准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黑暗绝望的世界里,依靠别人的施舍和恩惠全部都是空话,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是最最真正和最最坚硬的依靠。
所以,她很认真的在杀人,很仔细的在杀人,从最普通的童兵一直杀到了潘、唐两家军队的将领身前。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山顶从容喝酒,欣赏着山下如血如潮一般的死战,无数战士拼尽所有的刚烈,施展所有智慧的攻杀,坚硬的守护,另人动容的屠戮,和那狂热如火一般的无辜者的血,被卷入者的疯狂报复,把那一切都当成下酒的美味佳肴,然后萨玉婷切下了他们的头,如同垃圾一样的踢下了山谷。
这时,三百多里外的菩萨城头,陈观水却是一声长叹。
法镜里,萨玉婷的神识海深处,在她酣畅淋漓的屠戮之后,如同最甜美**一样的亢奋,如同和爱人抵死缠绵、被射了十次一样的满足之后,终于有一团乌云露出了痕迹。
第一百九十七章 魔门起于尘埃(二)()
这时,陈观水从容反问梁不惑道:“魔为何物?”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陈观水一指镜面上显出痕迹的灰色乌云,问道:“此物可谓之‘魔’?”
到了这里,梁不惑也想明白了。只看这一团乌云潜伏在萨玉婷神识海最深处,就显然是魔门的夺舍手段。至于乌云的本体和身份,可能是某一个魔门高人的神识分身,也可能是某一个魔门中人死后留下的残骸,可能是因天地怨气自发形成的先天魔怪,或者是天外魔神们的投影。但到底是哪一个,就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等到萨玉婷真正走到筑基关口的时候,就是她死去的时候,也是菩萨城这一片土地变成灰藉的时候。
魔门,总是用堕落腐烂之地充当肥沃田野,用万万人的血肉生死,浇灌出那一粒魔门种子。起始时,不过微末。但真正发动,却可以在短短数年中就把一个凡人提拔成金丹修士,几十年里就可以成就元婴。只是这种奇迹的背后,是浩大地域上的一切都被斩杀,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尘埃。
显然,这可能是魔门某一个势力的手段。在林羽汐真人开宗立派的时候,用一粒尘埃,裹上巨万的生灵,用一粒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