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世界的日常-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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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可能是魔门某一个势力的手段。在林羽汐真人开宗立派的时候,用一粒尘埃,裹上巨万的生灵,用一粒棋子、一粒可以轻易被林羽汐真人摧毁的种子来表达了一种只有她们才能懂的意思。
梁不惑只能叹息,这已经不是他可以评述的层次了。
但陈观水却继续问了下去:“无惧法、解脱法,下面的会是什么?”
梁不惑也是凝神,就见法镜再是晃动,从容擒住了那一团乌云。一道光芒闪过,就被切开了外面的种种,露出了最里面一小团黑白二气缠绕不休的种子。
“生死法,原来是一粒道蛆魔虫。”两人身边的空气摇动,就有一个青衣道姑从虚空中走了出来。眼睛却不在法镜上,而是直直看向萨玉婷所在的远方。她伸出一只手,在虚空轻点了一下,从陈观水的外衣上的一道图纹,化成一道黄龙,奔腾而去,径自就把站在山顶抒发豪情壮志的萨玉婷吞掉。
这时她才转过身来,接受了陈观水和梁不惑的大礼。
“参拜千竹神君元虚子祖师,恭迎祖师法驾!”
元虚子随意一甩手,就见城墙地面上本来被清理的无比干净、没有丝毫杂草的砖石缝隙里吐出了一粒新芽,婉转周折就长成了一株大树。树影婆娑,挂满了红色的果实。树根处突然长出一根贴地的枝干,长成了一个斜靠椅的样子。陈观水和梁不惑二人跪伏的地面上,也长出了两个灵芝一样的木台,容着他们宽坐。
元虚子就坐,问陈观水道:“你知道什么是生死法?什么又是道蛆魔虫?”
陈观水随意摇了下头,拱手回道:“请祖师赐教!”
上位者发话问你,多数都是你不懂的,等的就是你主动请教的恭维,更何况是生死法和更冷僻的道蛆魔虫这样的典故。对于生死法,陈观水懂一点,但除了知道是生死道最最根本的道法浓缩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天下道法千万,敢挂名生死两个字的同样有千万之多,自命在生死二字上挣扎,从生死之间的缝隙里揣摩天道的也大有人在。每一劫难,都有不止一个元神因“生死”二字得道。但十万年以来,却没有一个人能更进一步,统统在下一次的劫难中陨落了。
至于道蛆魔虫,陈观水翻遍神识海梦境空间所藏的所有也没有找到丝毫相关的信息,所以他很从容的表示自己不懂。
元虚子竖起一根手指,射出黑白两道气息,在空中渲染出一个太极。黑白周转旋绕,起始无终,于最简单处明了道之至简。不过元虚子却没有回答自己刚刚设问的两个问题,而是开口说道:“在十万年之前的历史里,曾经有一段时间整个大千世界里有无数的道祖。其中有一个名为‘序’。他横行大千世界无数劫难,最后在黄帝一役中战死。死后道机崩碎,渲染出三十三魔祖,结成地狱魔道。肉身元神残骸,化成十亿道蛆魔虫,散入大千。”
这时,元虚子手指一弯,陈观水就感到一根指头在自己的下巴下面轻抹了一下。对面的元虚子这时轻轻笑了一声:“其中的一条道蛆魔虫,在上一劫时落入这一方世界,落在海对面的青芦洲。也是像今天这样,从一个凡人的神识海里开始,一路吞噬血肉,成了魔门中的一个新秀。她那时建立的魔门道场,就是千竹神教。”
听到千竹二字,陈观水还能不明白,眼前的元虚子说的就是她自己。
但元虚子说的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样,继续说道:“在横行上百年以后,她已经建立了一方国度,而且还把那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被儒门称为天下君王治国的十大典范之一。但她还是被八方山总监察岳画杀真人抓住,处死,抽出魂魄,放入一个傀儡。然后六千年证道,就变成了现在的我。”
“所以,现在的这一条道蛆魔虫,可以说是一份厚礼,也可能是一份祸源。如果它现在已经成就金丹,走回原来的道路,那么除非像我一样的元神出手,根本就不可能灭杀掉它。而如果它自己在此界中挣扎,一步步走上元神,那时就是道祖出手都很难一次杀得了它。等到它突破这一方世界,周游列虚,吞噬尽道祖残骸,重演合道之路,可能很轻松就能重新成就。”
“不过现在它不过是一条小虫子,正好做我这件法宝的元灵,也不枉它来这世界一遭了。”
至于萨玉婷,就被元虚子放在了一边。自然,陈观水和梁不惑也不会随意的去提起她。
但法镜里面可以看到的,因为萨玉婷骤然的杀戮,那一片方圆十几里的土地上如同两团交战在一起的蚂蚁突然被人踩了一脚又狠狠碾了一下一样,骤然炸了窝。不管是潘氏的军队,还是唐氏的,全部在后撤。毕竟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萨玉婷一共杀死了一千四百个童兵,还有六百多个躲在后方、逼着童兵在前方血战的成年士兵,还有几十个躲在更安全地方的将领。甚至连在山顶上聚会的潘唐两家的族人,都被血洗一空。如斯强大的敌人,除了修真者,还能是谁。而且还必须是和家族长老们一样强大的筑基修士,才能做到如此速度的杀戮。
法镜再晃,战局混乱的过程,如同巨石投入池塘,一圈圈涟漪连环不断向着远方扩散而去,一个个节点被刺激,一个个应变的手段被激发,一个个意外不断发生。
刚刚走到菩萨城外的萨苏氏被紧急冲出城门的黑甲铁骑驱赶到了路边,再要进城,城门已经关闭。
刚刚走到书院门口准备宣布午休放学的阳蔚山,却又连忙拦住了归家心切的学生,紧紧的关闭书院大门,驱赶着他那些乘空走出后院散风的妻妾重新躲进牢笼。
刚刚感觉到山谷里异常寂静的白色房子的主人,方白歌,走出院门,看着山下笔直竖起的数十道黑烟,层翻叠浪的开始发生的种种。转身她就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领着被收容的十几个女人,手下的十几个弟子,还有几十个下属的骑士,烧了房屋,冲下了山,散入了平原。
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到,只有十一岁零九个月的萨瓦走到了谷地中心的场地上,站在空无一人的石台上,看着如同贪狼一样在抢夺那些死去士兵遗留的十二连环弩的窟民,看着不知道恐慌,不知道明日,不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的这些人,他的眼中只有一种让天地都可以动容的铁血。
所以萨瓦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普通的黄色土布,咬破手指用鲜血在上面写下了“太平”二字。
第一百九十八章 魔门起于尘埃(三)()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萨瓦站在空旷无人的石台上,头顶着一块丑丑的黄布,布上写着同样很丑的两个字,一切似乎很荒诞和滑稽,很可笑。但是萨瓦下面做的事情却又让看见他的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男孩瘦弱,总也还是有些朋友。寂寞如雪的世界,茫然无际的绝望,一起站在悬崖边缘等待命运,总是能让一群快要到十二岁的男孩结成超越生死一般的友谊。男孩贫苦,总也还是会有爱情朦胧。惨淡如斯的尘世,狼藉粪土里的游戏场,总有女孩留着自己的美丽,给那一个人。
所以很快,就有十几个男孩和几个女孩看见了萨瓦的可笑,冒着被随机出现的弩箭射死的危险冲进了场地,准备拉着他逃跑,向他们刻意挖出的一个安全的土洞逃跑。然后,他们和她们,就都死了。
黄布上惨淡的两个红字,写出了萨瓦心里最纯最深的渴望。如同沙漠游民对雨神的崇拜,如同草原牧民对雪神的恐惧,如同海边渔民对风神的敬畏,简单的太平两个字,就是萨瓦心里最大的魔鬼。
他想离开这个世界,带着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姐姐、自己的朋友、自己喜欢的她、还有谷地里面那些会遭遇同样命运的孩子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去一个世外桃源,去一个平等的世界,去一个只有肥沃农田、金黄麦野的世界。在那里,他可以安静的沉睡,他可以站在屋顶随意的唱歌,他可以为自己的母亲打一口水井,他可以为自己的姐姐挑选一个英俊的姐夫,他可以和朋友们一起在田野上游荡,他可以为她做下他可以做的所有事情。
所以萨瓦听从黄布里精灵的话语,用自己的坚决和纯粹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把自己所有的羁绊都交付给精灵保存,让他们和她们在精灵的世界里重生,而他留在这个污浊的世界,帮助精灵去创造那两个字所代表的世界。
太平天国。
所以,他们和她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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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观水沛然一声长叹。
他本是可以救下他们和她们的。但是看着法镜里面萨瓦杀人时脸上的神情,那种真挚和果决,拥抱后的杀戮,陈观水明白了。萨瓦,才是林羽汐在菩萨城要找的人。
不是自甘沦落风尘、准备化成轮下沉泥依然带着香气的萨苏氏,也不是准备化身成魔、以一身扛鼎天地的萨玉婷,而是这一方土地和这一方土地上的规则自然而然催生出来的魔种,萨瓦。
魔门起于尘埃,尘埃之中有大悲痛、大苦难、大解脱,也有大生死。
故而魔门最钟尘世,也喜欢布下天地局,随意撕扯出一方混乱天地,用自然而生的上位者的演化出一方残酷,逼出那一种被洗练的绝望和坚决。最是尘埃,最是稚子,方能纯之又纯,得了那一种魔心。就像现在的萨瓦一样,杀人已经是一种正义。
故而身前的元虚子摇手欢歌,梁不惑双手握拳、愤怒不堪,陈观水却是无谓。
萨瓦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他现在就已经是死了。他的魂魄已经在写下太平两个字的时候成为那块黄巾的器魂,现在支配着他的只是那一颗被纯粹过的执念。只有真的削平世上所有的不平,做出一个大同世界,他才会化入天地,成就了那一块黄巾的道途。
那一块黄巾,和那两个叫“太平”的字,最可能的就是上古魔门太平道的遗宝—黄天旗。
明白太平道曾经做过的种种,上古时就覆灭掉十八家大姓,被大姓们追杀了整整九万年,此世间唯一一个留存到如今,也是第一个大姓之外的上门,陈观水只能旁观。
但旁观不代表就没有意见。
所以陈观水等着萨瓦把那一整个山谷变成空白之地,把所有他爱的、他恨的、他喜欢的、他厌恶的、他想要的、他拒绝的,全部吞噬进了那块黄巾,把所有的羁绊统统斩断,然后向着唯一剩余下来的也是最最重要的羁绊-他的母亲萨苏氏追寻过来的时候,出手了。
陈观水挥了一下衣袖,向着天空丢出一朵金色莲花。莲花卓然开放,三十二片金色莲瓣层叠起伏,紫色莲蓬气韵盎然。瞬乎间就化成一道金光,划破天空,领先一步落在了萨苏氏所在的关卡旁。莲花周遭一转,其中的一瓣突然闪了一下,就把那里的所有人都吞了下去,然后飞了回去。
同一刻,在三百多里外的地方,察觉到了的“萨瓦”暴然发怒。前面萨玉婷被意外吞噬,已经超出了“萨瓦”可以接受的范围,现在萨苏氏的消失更是可能导致萨瓦的灵魂中留下更大的缺口,不能圆满,也不能保持纯粹。所以在那一瞬间,“萨瓦”猛的压低身子,猛的抬头仰天一身怒吼。
同样也是瞬间,“萨瓦”头上的黄巾如同披风一样的飘散开来,如同展开的蝠翼,带着“他”向着菩萨城急速飞来。如同一把尖刀,割开了奶油,划出一条笔直的线,线上的地面上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还是树木房屋,甚至是修真庄园上空的穹顶,全部都被轻松划开。
一路上总是有想送死的人飞上天,准备拦下“他”,却很快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一共三百八十里的路程,一共只用了一柱半香的时间,就已经有九个炼气六层以上可以驾驭法器飞行的修真者,被凌空撕成了碎末,顺风化成红霞。
可惜如此猖狂,“他”却死得同样很快。
在“他”终于冲上菩萨城头的时候,才看清了城墙上竟然从刚刚一刹那之前的空白多出了一棵树,一棵下面坐了三个人的树。
所以,“他”就死了。
被元虚子轻松从萨瓦的头上摘了下来,刚摘下来以后萨瓦的就化成了灰尘。然后黄巾在元虚子的手里变化出数十种形态,数十种兵器,还是不得不被降伏,被取出了刚刚凝结成了核心。一团如同珍珠一样晶莹的核心,闪烁不属于这个尘世的光芒,极致纯粹直让人沉醉进去,却被元虚子轻轻捏在指尖。
下一刻,珍珠就被丢给了梁不惑。
元虚子问道:“刚才看你,是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以我手挽青天(一)()
梁不惑接过“珍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如同捧着一颗活着的心脏。听闻元虚子的询问,梁不惑根本连思索都没有,脱口而出:“祖师,这世界怎会是这样?”
语气里面满是沉痛,展眼眺望,梁不惑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希望。
梁不惑出生在儒门清虚道德宗辖下的一个世俗小国,纵然有再多不法,却从来没有像最近这一段日子的经历一样的冲击。怀着邂逅爱情的心去了郁洲岛,却遭遇了剑峰大战,千万人中险死还生;搭了一艘飞天云舟仓皇而逃,想着结识些朋友,却遭遇了米阳城外陈观水血洗的恐怖;进了七镜之城,已经准备去做香林精舍里面的一个领路师傅,收上几个顺眼的徒弟,教出几个人才,却看到了菩萨城这样的惨状。
城里的十三个修真家族在平地上堆砌出了巨大的城堡,闪烁着耀眼的法术光芒;城外远处的窟民却只能住在四尺高、刚刚超过头顶的薄木板屋子里。前者就是聚集了菩萨城内外所有的平民,围攻数十年,都无法撼动分毫;后者却在弩箭下会被轻易穿过,每一次在谷地里爆发的战斗,总是让所有的人不得不爬在地上行走,如同蛆虫。前者聚敛了整个城市超过九成以上的财富,依然可以觉得不满足,依然可以随便的杀死那些勤劳致富的平民,随意占有他们几十年辛苦积累下的财产,奴役他们的亲人,却认为自己是慈悲;后者除了身体,已经没有了一切。男的要出卖生命,在血海中杀人换粮;女的要出卖**,在堕落中换得活下去的一切。
满目都是强权之下的暴政,都是无奈死亡前的挣扎。荒咎之气充斥原野,杀戮填满了坑谷,一切人都对这样视为正常。却从来不曾想过,世界上还有一个儒门,还有儒门规矩之下安静祥和的凡人世界。
梁不惑沉痛,陈观水却是轻笑。不仅是轻笑,而且是摇着手仰头狂笑起来。
“这个世界怎会是这样?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陈观水抬手一指梁不惑的鼻子,开口就是喝道。
陈观水无视梁不惑几乎要喷出火的愤怒目光,抬手挥出一团绿色雾气,在空中展示了一幅地图,一幅随着时间变化不断沧海桑田的动态地图。从一千四百年前这一块地域数十万里方圆全部毁于一次中门之间的战争开始,菩萨城现在的位置上因为有如同根须一样的灵脉存在,吸引了一个散修在这里建立了家族。先是一个小城堡,一个核心的修真家族,数十个附庸其下的奴仆家族,还有数百个围在城堡外的农奴家族,然后是如同雨后春苗一样四处散开、在灰尘狼藉和凶狠猛兽之中存活的荒民。再然后,一个个散修到来,一个个修真家族倒了又起来,菩萨城一次次毁于各种各样原因的战火又一次次的重建,直到现在的模样。城外所有可以耕作的平地、有着价值的山野水泽,在时间长河中慢慢的全部都被修真家族们用穹顶罩了起来,慢慢的收割着上面的一切。而城市的边界不断的扩大,城外空地上的贫民窟也在扭曲之中如同皮癣一样的扩散,扩散到了所有哪怕仅仅只有一点活下去资源的地方。而更远的土地上,那些依然残留痕迹的战场上,那些荒民如同豺狼一样的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菩萨城,一次次掀起决死一般的战争,用无数人的生命去敲开那些藏了粮食的穹顶,去冲击藏了他们所有绝望的菩萨城。
沧海桑田,仅仅一盏茶的时间,却说尽了菩萨城一千四百年来的历史,道尽了今日哀伤的根源。
梁不惑无语,因为他已经察觉自己缺失的地方。
果然陈观水跟着就点了出来:“菩萨城在五百年前只有筑基修士三人,炼气修士二十九人。但是五百年后的今天,扣掉我三个月前杀掉的和刚刚杀掉的,依然还有筑基修士三十四人,炼气修士两百四十一人。五百年前靠菩萨城这一块地域供养三十二个修士,已经很勉强,五百年后供养两百七十五个修士,早就不能支撑。”
陈观水随手一抹,那团绿色雾气变化成了另外一种图景。三十四个筑基修士变成三十四粒巨大圆球,两百四十一个炼气修士虽然小了一些,但依然如同山峦一样的压在菩萨城其他九成九九的人身上。但这九成九九的人,也分成了远近不同的层次,一层一层的压迫着。
最上面的当然是那些修真家族里拥有灵根的族人,他们的长辈不会去管他们的母亲如何的卑微,只要拥有灵根,拥有可以修炼成为人上人的资格,那么就可以成为人上人。为了帮助他们成长,无数的农奴在城外的穹顶下种植着各种灵药,哪怕一千亩地上的树林只有十斤灵药的出产,照样在进行;无数的农奴几乎是用生命在穹顶下饲养着那些灵兽,每一天都有数十上百人被刻意做成了兽粮消耗掉,却只为那些主人们培养一些代步的坐骑。为了帮助他们成长,帮助他们学会那些法术,知道那些药物的反应,知道应对修真界里种种奇诡,每一天都有数百人的平民被那些长辈们做成了道具,随意摧折在锻炼他们的棋局里。
更下一层的,是那些修真家族里没有灵根的族人。他们没有灵根,却有血缘,所以成了武士。依靠修真者提供的种种便利,他们可以得到高深的功法,修炼出精纯的内力,使用最好的兵器,最好的盔甲,得到最好的女人。但他们却要付出所有的忠诚,还有所有作为人的良心。他们,只是修真者的一把刀,一把用起来最顺手的刀。修士如果足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