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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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信亭也是心有余悸,直叹万幸。
信亭将这些关节缓缓的讲给小书生听,小书生沉默着将头埋在臂弯里,闷了好半晌,什么也不说,不过从他那肩膀抖动的弧度来看,小书生显然是痛哭了一阵。
空阔的地面上静静的躺了一只蓝玉蝴蝶的发簪,簪上蝴蝶的一对翅膀静静开阖,很是别致,小书生还记得,方才那紫衣女子发间簪着的,就是这蓝玉蝴蝶,一对翅膀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冰入晶,小书生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仔细的将那蓝玉蝴蝶收到怀里。
堪堪做完这些,天边遥遥传来一声丹顶鹤的鸣叫,两人循声看去,正看见云舒汝怜两个携手按下云头,一路风尘,两个人的发髻都有些乱了,匆匆跑了过来,反复确认了两个人都没有事,汝怜这才双手合十叹了一声“谢天谢地。”
却又忍不住数到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我们听到你的求救消息就跑了出来,云舒姐姐更是和太平观里的人大闹了一场!你知道么?他们迟迟不肯放云舒姐出来,可他们也不想想,是谁许下的诺说回保你平安无事的,结果呢?后来还是未清道长和必真道长自己也觉得理亏了,这才让我们出来,只是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没影了!谁知道竟会跑到这儿来!”
“这是哪儿?”沉默了许久的小书生问。
“太平山啊!”汝怜忙道,“你忘了么?这里再过去一些,就是我之前讲的那位宁婆婆的住处了。”
宁婆婆……
汝怜还想絮絮叨叨,小书生却径直朝前走了,一路行来,小书生都沉默的厉害,走过云舒面前的时候,更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太多复杂的感情,云舒一时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般冷冽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小书生该有的啊!
云舒心头一跳,猛然间慌得厉害,忍不住拉过信亭道人悄声问,“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对了呢?”
云舒问的小声,这在以前对于法力不济的小书生来说,是足以让他听不见的,可是这一次,小书生却猛地顿下了步子,回过头来望向了他们。
那眼神,如冰如霜……
第五十四章 宁婆婆()
这样的眼神对于在场的每一位都倍觉惊心。
云舒,汝怜,包括一向有些雷霆不动的信亭道人,都无不因此而怔忪了一瞬。
记忆之中,有过傻傻的小书生,迷茫的小书生,热络的小书生,爱笑的小书生,调皮的小书生……
一直以来,他身上的气质都太过温和活波,和此刻的他对比的实在太过强烈!
这如冰如霜的眼神是怎样也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
“平乐?”云舒掩了嘴讶然自语。
是了,这样的气质曾经也在这张脸上出现过,不过哪段岁月太过久远,小书生又太长时间的与她亲近结交,以至于云舒险些儿都会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孤高自傲,桀骜不驯。
可是平乐骨子里到底还是温柔的,这样的眼神,云舒曾看见他这样对待过敌人,却不曾料到,有一日自己也会迎面撞上这样的神色,那神色里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冰霜一般死寂,决绝。
“平乐?”云舒试探性的又叫了一声,小书生眼神里的冰霜终于消了下去,却又沉默的低了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小书生涩然出声。
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有一些刻骨铭心般的喜与乐,悲与哀。那些零散的碎片从他的脑海里飘过时,他都一一能对上名字,对上情绪,可是却对不上具体的记忆……
小书生慢慢将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却又默默收回,这样的一幕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想起了什么?”云舒心中有些忐忑。
“我想到了……”小书生望向云舒,那话语却又一瞬间生生顿下,“算了,我们去找宁婆婆吧。母亲告诉我说,找她会得到一些答案。”
“汝怜,你能帮我带路么?”小书生又恢复了之前的礼貌温和,可是言语间总带了一点疏离,汝怜愣愣的点点头,小书生笑着谢了。
看着小书生的眼里全然没了自己一般,云舒愣在那里。以前的小书生便是再过温和,对于自己,也不会是这样无视一般的。
这样的小书生让她感觉太过陌生,好像在一瞬间,他就变得遥不可及一般,隔在从云的那端,淡漠的眼神扫视着一切,好似什么也引起不了他心里的波澜。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云舒的心霎时揪着一般的腾。
倒是走在前面的汝怜忍不住揪着一旁的信亭问小书生口里的母亲是怎么回事,信亭简单说了一下,小书生跟在后面,沉默不言。
在汝怜的带领下,宁婆婆的住所很快就到了,山中一处简单的茅草屋前,宁婆婆正躬了身子在那里晒一些药材,这宁婆婆虽然被汝怜叫着婆婆,可是面容青春,精神矍铄,除了那头花白的头发,身上也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两颊更有一对浅浅的酒窝,一笑起来,整个人更显得年轻不少。
那宁婆婆立在外面远远地看见几人过来,还不待汝怜招呼,宁婆婆便看着小书生愣了神。
等几人走到跟前,汝怜出声介绍的时候,宁婆婆才从怔忪里回过神来,眼睛却还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小书生喃喃赞叹,“像……真像……没想到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小书生不明就里,宁婆婆却是笑着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来是想做什么了,且随我进来吧,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说。”
语毕,又让汝怜帮忙招待一下剩下两位,自己引了小书生去了,一道结界步下,三人便连他们的影子也瞧不见了。
云舒站在那里巴巴的盯着小书生们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瞬,汝怜过去劝她她也不听,也不知想些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天,黑了……
云舒都快在那里站成个石柱子了,小书生才终于扶了宁婆婆终于从那结界里出来。
此时的宁婆婆形容枯槁,好似迟暮的老人,颤颤巍巍,连话也说不大利索,汝怜吓了好大一跳,仓皇过来扶了宁婆婆满脸的泫然欲泣,“怎么回事,进去前还是好好地,怎么出来就……”
对于此问,小书生选择了沉默。
还是宁婆婆笑笑安抚着汝怜道,“好怜儿,我不过是完成了一件夙愿,没了挂念,整个人放松了些,哪里就怎样了,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汝怜摇头不信!
好好地一个人,进结界之前还是容光焕发青春仍在,怎么出了结界,脸上霎时间沟壑纵横,一条一条的皱纹刻满了时光的烙印,就那样一道一道的趴在脸上,那好看的脸霎时间如树皮一般枯槁,就连宁婆婆两颊的酒窝一瞬间也找不到什么踪迹,饶是单纯天真如汝怜,又如何能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
这显然是法力尽失了……
对于修行千年的妖怪来说,没了法力就等于失去了延续寿命的屏障,一旦法力枯竭,整个人也就会沉沉老去,不过旦夕的功夫便会走向生命的尽头。
汝怜试探性的接着拉着宁婆婆手的功夫想去探探宁婆婆的脉搏,看看她身上的法力是否还在,可是宁婆婆显然也想到了汝怜心里的想法,一直不给她搭脉的机会。
可越是这样,汝怜便也越能肯定心中的那个想法了,再转眼看了看又硬朗了许多的小书生,汝怜心中又怒又急。
“宁婆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你身上的法力给了萧公子了?”这一声萧公子突然就喊的舒离了,小书生沉默的转过了眼睛。
宁婆婆只笑,“这是我当年借他母亲的,现在不过偿还而已。”
汝怜摇头不信,宁婆婆又笑着轻轻地帮她擦拭着眼泪道,“傻丫头,宁婆婆我不过山里一只不开化的槐树精,修行了多年也悟不了道,无法超脱,当年我垂垂老矣,要不是萧公子的母亲将她的法力分了我一些,哪有我的今日?我已经在这人世多活了几百年,够了……婆婆我也早已经把一切看淡,这些年活着更多的就是等待,现在我要等的终于来了,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才对。”
第五十五章 季悖()
宁婆婆都说了这样的话,汝怜也只得慢慢收了哭声。
对于汝怜,宁婆婆总是充满怜爱的,她也不忍心看着这个自小看大的孩子伤心难过,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宁婆婆也只能最大限度的去宽慰她。
夜已经深了,宁婆婆也就安顿了几人住下。
夜里,宁婆婆拉了汝怜的手细细的同她交代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要看汝怜的药杵,说什么让她千万要保管好这个药杵,将来还会有大用处,汝怜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讲。
一会儿又问她送给云舒的那只玉蝴蝶簪子,汝怜推说放家里了,宁婆婆这才爱怜的盯了汝怜的脸瞧了一瞬,垂头叹息道,“你脸上的疤痕是你命里的劫数,以后得了机缘自然会再消去,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一个女孩子,谁不喜欢些花儿粉儿的。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带的……”
汝怜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脸上的伤疤。
宁婆婆又道,“外面那位萧公子以后你还要多烦心一些。”
汝怜不解,一时愣住。
宁婆婆叹息了一声道,“就当是宁婆婆私心的请求吧。萧公子眉间的朱砂痣里封印了一股很强的力量,便是我现在已将一身的功力传给了他,我也无法确信萧公子究竟能不能挨过那一关。宁婆婆到底还是老了,不能继续看下去,只能托付给你,我希望你能帮着宁婆婆照看照看他,终归是故人之子,总期盼能有些不一样的结局的。”
汝怜点头应下。
然而小书生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转变,三人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的时候,柯印的追兵便又到了。宁婆婆同汝怜还没有说完话,窗外的鸟儿突然“嘎嘎——”叫着飞窜过去,宁婆婆霎时间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他们来了……”
“他们?”
话音刚落,隔壁屋里瞬间传出一声爆响,接着便是云舒大着嗓子扬了鞭喝了出来,“又是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先吃我一鞭!”
说话间一鞭子扬过去正而抽在一只冲过来的邪灵身上,汝怜还有些担心,却见那邪灵被那鞭子一触着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散开,汝怜大喜,云舒也挑了眉毛看她道,“这都是上次打那些邪灵打出来的经验,在太华观的时候别的没学到,倒是先给鞭子上涂了点料,这下正好用到了。”
汝怜奔了过来,就见信亭把了剑刺着那些邪灵,就连一向文文弱弱的小书生此刻也能捏手成决,对付起那些前仆后继涌过来的邪灵了。
他们四个人这么一出手,藏在暗处的柯印自然也不会傻到一直用邪灵来同他们缠斗,见势不妙,柯印心念急转,捏了法决重新召唤出一批人手来,号令一响,这些人提着兵器浩浩荡荡的就向四人攻来。
很显然,这次召唤来的人手都是有些有肉的,有思想有灵魂,自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柯印立在暗处“咯咯”直笑,一面叹道,“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以为我还会轻易放你们回去么?”
一面号令手下的人马速战速决,那些人都是柯印手下的死士,能打能抗,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只是小书生这边也不是盖的,更何况还有个千年的槐树精宁婆婆亲自坐镇,这毕竟是宁婆婆自己的地盘,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所有的修行灵力也都在这里可以发挥到极致,便是此刻身上的法力已经传送给了小书生,也还是有的法子同他们周旋的。
看到情况不对,宁婆婆左思右想,索性捏紧了牙关,双手一旋,平地里霎时狂风大作吹的人花了眼睛!几人趁机逃脱,可是这一击也便耗去了宁婆婆身上最后的一丝灵力。
形容枯槁的宁婆婆没了力气同他们一起逃脱,她的命数已经尽了。
“你们走吧,我生于斯长于斯,现在都是要死的人,还能去到哪儿,就让我留在这里,同这里厚土做伴吧。”
“汝怜,记住我之前同你讲过的话……”狂风呼啸里,宁婆婆这样说道,汝怜伸手想去够她,可是风沙太大太急,汝怜实在站不住脚,宁婆婆拼了最后的气力送他们远去,脱离的那一霎那,汝怜只望见越来越多的风沙将宁婆婆重重掩住,末了,只看到一堵风墙,那般决绝的将他们阻隔出来……
“宁婆婆!”汝怜放声大喊,可是这声呼唤,再也没人回应了。
柯印从风沙堆里攒了满头满脸的灰,好容易爬将出来,外面好一番天翻地覆的景象,一堆堆黄土掩藏了茅屋,沙子堆里,陆陆续续有一些死士挣扎着爬了出来,可是再要看去,哪里还有那几人的身影?
柯印站在那里气得直跺脚,又掏出一面飞行符来烧了准备再去追踪那几人的下落,却不料那飞行符弯弯扭扭的在原地盘旋了一个转,又飘飘无力的直接化作了一堆灰烬落到地上,柯印怒气冲冲的盯着那飞行符好一瞬才猛然大喝道,“怎么回事!那两人的身上不是沾了我们的追踪水么?现在这符纸如何跟不上去了!”
旁边立刻有死士从那飞沙堆里揪出了已经永久合上了眼睛的宁婆婆过来秉道,“那追踪水怕是已经被这老婆子化了。”
柯印过来望了一眼忍不住冷哼道,“一个榕树精走了又来一个槐树精……那阿瑾倒是会做打算,总能碰到这些舍了命也要帮她的人。”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季悖那边的人好像也要有所行动了。”手下的死士请示到。
“季悖?”柯印偏头愣了一下,“他不是不插手这事么?”
末了只气的挠头叹道,“就知道一碰到邪帝的事他就站不住脚,这也想参合那也想参合!我们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可不能让他给毁了,快!让人赶紧封了上太平山的路,总归要在他们同太平观的人汇合前拿下!”
下面的死士立刻应“是”各自散去不提。
第五十六章 尘封的旧事()
柯印的眼线到底是在太平山附近做足了准备的,宁婆婆拼死护了小书生们离开,到底也还是算岔了这些邪魔歪道们一心要捉拿小书生的决心。
被送出几里开外之后,汝怜心里的酸楚还没来得及发泄,小书生便直直的朝着宁婆婆所在的方向慎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诚如柯印所言,后山的榕树精还有宁婆婆,都是拼尽一生的修为也要维护自己。榕树精的事情,那时候小书生尚在一团混沌之中,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我同你母亲并没有多少交情,当年认识她的时候我毕竟修为浅薄,不识事理人情,只不过得了你母亲的帮助化作了人形,懵懵懂懂的,匆匆谢过了几句罢了。真正和你母亲交好的,还的说是你们萧家村后山的那颗老榕树……当然,现在你也看不见她了……”
“你的母亲曾经说过,你出生时就体弱多病,险些儿去了,你的母亲便为你寻了那颗定魂珠,好在总算能延续你的生命,你也确实无忧无虑的长大了。”小书生记得宁婆婆的话语,说这些的时候,年岁有些久远,宁婆婆也是颇为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阿瑾当年所说的话来。
“可是你的命终究是捡来的,你的母亲不想让你以身涉险,很多事情都尽可能的瞒着你,可是却不料越是瞒着你心里的反叛之心也就越大,多年前和邪帝一战,你母亲所剩的元气本就不多,还偏偏让邪帝在关键时刻抓住了你做把柄,你母亲出手有了顾虑,自然般般都落入下风。”宁婆婆如是道,“可是这种时候,有了把柄的人总是会得寸进尺的,你母亲是个刚烈的人,她不能继续任由那邪帝势力做大做强,她想为她一直所维护的苍生黎民献出自己最后的一分力,那便是……索性将你体内的定魂珠化了,没了你,她做事也就决绝的多。也正是凭了这一点恒心,你的母亲总算战胜了邪帝。”
听到这些的时候,小书生揪一揪的疼,这些疼痛的感觉,是为自己疼的,也是为母亲疼的,要让一位母亲下手亲手除去自己一心维护的孩子,那该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当年的背水一战,又该是怎样的绝望与悲凉。
“也不知阿瑾最后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明明你体内的定魂珠已经碎了,没了用了,阿瑾竟然生生又将你的生魂牵引了回来,强行将你的魂魄再度融合成一个整体,托付给了萧家村那后山上的榕树精,日久天长的,竟然又让你生出了新的躯壳,重生过来。”
“只是你获得了新生,那颗榕树精却不得不面临它此生最大的劫数——天劫!榕树知道自己之后再也无力护你,就趁着有人入山,将你化作婴孩的模样,将你托付给凡人收养,总归又能还你一些平安的。”宁婆婆道。
“榕树经历天劫之前曾托书给我言明了这些事情,让我也多加留意你一些,能照顾的就出手照顾一番,也算偿还当年你母亲对我的点化之恩。如今倒正好遇上了。”
说这些话时,宁婆婆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小书生不住赞叹,“像……真像……”
像什么?
“像你的母亲……这眉这眼……没有一个地方不像的……所以我第一眼看见你,我便知道是你了……”
“榕树给我的书信里提到你日后定会过来找我,她让我告诉你,你的母亲从来不曾离开过你,希望你也能体谅你母亲的苦心。”
自然是明白的……有了宁婆婆的这些话,小书生总算明白自己出现在萧家村的机缘,也总算明白而今这一番景象的前因后果。虽然记忆还不够真切,但眉心隐隐的灼热感让小书生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这般幸福着,有一个这么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母亲。她并没有将自己抛弃,哪怕是化作了一缕精魂,也时时刻刻将自己守护着。
小书生心里蓦地暖洋洋的一片,自己和母亲是好像在那一瞬间,心灵相通了……
然而。
“我的父亲又是谁呢?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小书生很是疑惑。可惜对于这个问题,宁婆婆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