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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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信亭道,“廖前辈是过来人,若空识在平乐的体内,你认为他会怎么做?自然是趁着若空识灵力不深,赶快将它祛除干净的好,可是等遇到平乐的时候,廖前辈才发现事情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又是几百年过去,若空识这些年虽然被封印,但也强大了不少,有了廖前辈这个教训,这次若空识竟然不止渗透人的奇经八脉,更是在神识上也在逐步进行控制。所以你看,平乐眉心的封印就算是解除了,也还是有很多的记忆填补不上来。所以这些事情,廖前辈如何能同平乐去讲?”
“那我呢?我和你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为什么只选择你。”汝怜追问道。
信亭一愣,“你还不知道么?我是幻姑的孩子啊……当年的故人之子,我难道不是最好的交托人选?”
汝怜开始有些动摇了。“所以,如你所言,你杀死萧公子,破其魂魄,不过是为了将渗入萧公子神魂里的若空识抽离出来?”
信亭点点头,“为了让萧公子体内的若空识放下防备,廖前辈教我演了酆都的一出戏,这无头鬼和瞎眼鬼,也只是让若空识放下警惕的一步棋。”
“那好,就算你之前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汝怜道。
“你问。”
“你做这些后,完全可以同我讲清楚地,可是为什么,我在地窖晕倒后再醒过来已经是孤零零地一个,时间也过去了好几个月?这段时间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第九十六章 交出去的心便不收回()
信亭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错愕,“你一个人?”
视线也不自禁的往无头鬼和瞎眼鬼那里扫去,两只小鬼默默地面壁,咳,虽然无头鬼并没有“面”这一说。
还是阿宁小道士机灵,只看了一眼便忙凑过来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那次在地窖里放了些不好的东西,而当时大家都顾着大哥和萧公子,没有及时将汝怜姑娘你带出来,待的久了些,一晕就是两个月。后来等你情况稳定下来了,大哥让无头鬼和瞎眼鬼把你送回太平山去,谁知道……”
缩在墙角努力将自己当做透明物的无头鬼和瞎眼鬼默默扭头望天,而试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无头可扭的无头鬼沉默了一下,只得站出来道,“呃……其实吧……就是送到一半的时候汝怜姑娘她突然就醒了,我们俩怕吓着她,所以就……”
汝怜顶着一头黑线继续看向阿宁小道士,机灵的小道士立刻笑嘻嘻的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我自己来说吧。”
阿宁拍着胸脯自我介绍道,“我叫阿宁,蒋宁。大哥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样的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从一生下来,爹娘就让我叫他大哥,所以他就是我的大哥!当年山崩的时候,我侥幸留得一命,大哥便带我离开教了我一些傍身的法术,这么些年很少露面,你们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存在。现在邪帝作乱,正是人人都需要出一份力的时候,我当然要站出来。”
“萧公子的尸身是我送上太平山的,一直以来也都是我找些防腐的药材帮着看管,这个地方太平观的几位道长,还有云舒姑娘都知道,只是没人知道大哥也在这里罢了。”
汝怜眸色一转因问,“那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
“很简单,玉蝴蝶。”说话间,信亭从怀里掏出一只蓝玉蝴蝶来,这只玉蝴蝶正是小书生当日手里的那一只,蓝莹莹的,夺目的紧。汝怜下意识的摸向了头上自己的那只青玉蝴蝶,自从容貌恢复,母亲归来,而且得知到这只玉蝴蝶颇有渊源后,这只青玉蝴蝶汝怜也就再度收回来了。
她动作里的意思太过直白,信亭苦笑着道,“你且放心,我若是要夺你的玉蝴蝶,又何必在这里同你讲这么久?”
汝怜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来,取下那玉蝴蝶看他道,“你要这玉蝴蝶做什么?”
信亭迟疑了……
“缘由都讲不出么?”汝怜道。
阿宁小道士急不可耐,抓头挠耳的恨不得自己来说,信亭已经一手挡下道,“我需要借用一下。”信亭认真的盯着汝怜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讲,总之,我现在碰到一件难事,需要用到它。你可能不知道,这对玉蝴蝶是广寒宫里的法宝,当它们合在一起的时候,至寒至柔,可以化解天下所有至烈之物。”
汝怜虽然不算聪明,倒也不是蠢笨,“若空识在你体内?”
信亭点了点头。
汝怜突然就很想笑,“所以,这有什么意思?”她问。
“从萧公子转到你这里,明明知道有害的?信亭道长,你不觉得很打脸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解释。”信亭皱眉立在那里,“有些事一定要有人去做的,我现在只需要你点一点头,我便能放手一试了,我可以明明确确的告诉你,只要我成功了,到时候,平乐也可以重生,邪帝的事情也能得到解决的。”
汝怜心头一颤,信亭的眼神太过决绝,还有阿宁,他的眼睛里也写满了焦急不忍,“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可是她还是想问,长久的沉默后,汝怜终究还是把手里的玉蝴蝶递向了对面那人。
那人面色平静的接过,两只玉蝴蝶并到一处,霎时间散落了一室青蓝流莹的光华,那些光华落到身上,凉丝丝的,但一点也没有觉得寒冷刺骨,反倒是通体都舒畅了一般,两只透亮的蝴蝶从信亭的掌心渐渐升起,相依相偎,翩翩飞舞,然后靠到了一处,最后变成了一颗通体透亮的明珠,光华流转的顿在半空,信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盒子将它收在里面,冲着汝怜道了一声谢谢。
他们俩没有多余的语言,从把玉蝴蝶递出去的那一瞬,汝怜就没有想过要收回。她选择信他一次,至于为什么?
呵,天底下又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呢?
阿宁送了汝怜下山,离开那山洞后,阿宁一直都雀跃得很。当然,阿宁平时也都是乐呵呵的很,好像没有什么烦心事能够难得住他一般,可是这次不同,这次的高兴是由内而外的高兴,这种情绪甚至能带动周围的人也情不自禁的随了他一同笑开。
作别的时候,阿宁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真好。”
“什么?”
阿宁眨眨眼睛看着她,“你肯相信我大哥啊。”
汝怜只笑。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我自己都有很多地方不明白。”阿宁道,“可是我信他,我相信大哥的为人,更相信他的能力。但只有我信他是不够的,还好,你也肯信他,这样,大哥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只要有人理解,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阿宁抿着嘴同汝怜挥手作别。留下汝怜一个立在残阳拂柳中,对着太平山的方向,怔怔的站立了好久。
回到家的那一晚,屋里的姐妹兄弟们一见着汝怜都七嘴八舌的拥了上来,嚷嚷着,“阿姐和姑姑要出远门,我们都备了东西给你,说不定路上就用着了。”
一群大大小小的兔妖,又是送胭脂的,又是送手串的,也不知都是从哪里找来的,汝怜哭笑不得,以前的她也许就受宠若惊的接了,可是现在,在人世间走了几遭了人了,又哪是以前那懦弱软绵的性子。
正准备拒绝,玉老头倒是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淡定路过,“还忙活什么呢。”他说,“瞎折腾。”
眼睛却是往汝怜的头上瞟,只那一瞟,汝怜心便一沉。
第九十七章 破釜沉舟()
一旁七嘴八舌的姐姐妹妹们都静了下来,白衣的玉蝉走了过来,笑了笑,一面朝玉老头递了个眼色,自挥退了这些小辈道了声“大家的心意姑姑领下了,只是这些东西我们都用不着,不过是出去随意走走罢了。”
玉老头也就眉头一挑,不再扫向汝怜,只是言语里还是颇为不愉快,“对啊,你以为你们的姑姑和阿怜都跟你们一样啊,想去哪儿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用得着你们这些东西?”
小辈们“哇”声一片的感叹着退下了。
玉蝉只笑。从头到尾,玉老头的阴阳怪气都是冲着汝怜的,汝怜也只硬着头皮站在那里,不好开那个口。
正当汝怜以为玉老头或是自家娘亲会出声询问甚至是训斥的时候,玉蝉却和没事人一般道,“回来了便早些去歇着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玉老头也就摇头叹息了一声跟着走开了。
次日天明的时候,玉蝉和汝怜两个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却也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日上三竿了,她们也都走在一片荒林子里,再看那玉蝉,步伐不紧不慢,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汝怜终于等不住问她,“娘亲,我们不是要去昆仑山么?”
“是啊。”玉蝉道。
“可是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好像不大对……”
玉蝉不说话了。
静默了一会儿,汝怜忍不住道,“所以娘亲是在等我认错吧。”
“玉蝴蝶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给了别人……”汝怜补充道。
玉蝉道,“玉蝴蝶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送给了谁,我无权去管。”
“可是娘亲这次去昆仑山不就是为了玉蝴蝶的事儿。汝怜明知道是这样,还将玉蝴蝶送给了别人……”
玉蝉笑开道,“傻孩子,娘亲又岂会因为这些事情怪你?倒是你,自从昨儿回来,便一直心神恍惚,为娘同你相处的时间不多,不知道你为什么而挂心,既然无法帮你立刻解开心结,那我就只有等了。其实说起来,昆仑山之行,也不过是我的私事,孩子,你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明明白白的说给娘亲听得,只要是你想知道的,娘亲又岂会不告诉你?所以,现在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同我走了。”
汝怜蓦地眼眶一红,扑进玉蝉的怀里,玉蝉又安抚的摸着她的脑袋道,“我昨天已经感受到,那青蓝双玉已经合二为一,联系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能用到这青玉蓝玉的,算来也只有若空识的事了。青蓝双玉合为一体,若空识灵力迸发,那个人,一定是想用这股灵力去办一件大事。然而这却是破釜沉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做法了,所以汝怜,如果担心的话,那就不妨去看看吧……”
汝怜点头依言,同玉蝉作别后,转头又往太平山跑去,只是等汝怜熟门熟路的跑到洞穴里时,洞穴里没有了无头鬼和瞎眼鬼,甚至连阿宁小道士也不知所踪,空荡荡的洞穴里,只有被冰棺封住的一个小书生,他就静静的躺在冰棺里,冰棺的四周封满了奇奇怪怪的法咒,汝怜也只能立在外面,遥遥的望上一眼。
思量之间,汝怜又转头往太平观跑去,总算在观门口逮住了背了个背篓又准备下山的阿宁。
“你大哥呢?”她问。
阿宁一脸茫然。
“不要骗我。”汝怜道,“青蓝双玉已经合二为一,若空识暂时压制,信亭肯定是想循着这个机会去找邪帝。所以,昨天他才会说萧公子会醒,邪帝的事情也会平息的话,对吧。”
阿宁呐呐的咂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什么叫做无话可说,你应该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才对。”
阿宁道,“我如何知道?邪帝的巢穴根本无人知晓,具体走到哪里,也只有看云舒姑娘带的路是否正确了。”
“云舒姐姐?”汝怜倒抽了一股冷气,“你们用云舒姐姐引路?你们对她干了什么?”
阿宁支支吾吾道,“你也知道的,云舒是邪帝一手制造出来的傀儡木偶,现在我们这边也只有她知道邪帝的巢穴所在,大哥的情况又不能再等,自然只有小小的牺牲一下云舒姑娘了……”
“小小的牺牲?”汝怜只恨不得抽阿宁一个巴掌,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怒不可遏之际,汝怜突然扫到太平观藏经阁的高高勾起的瓦檐,又拉了阿宁道,“藏经阁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人?最近我老看到云舒姐姐去到藏经阁里。”
阿宁还想搪塞过去,汝怜又道,“难道你觉得你大哥做了这样的牺牲就够了么?他不过是拿命去赌!去博!邪帝的深浅我们都不清楚,你觉得这场赌局,我们又能有多大的机会打赢?若现在都还遮遮掩掩的,我们自己人都不知彼此,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又都算些什么。你大哥又这样什么事都自己兜着的坏毛病,难道你也要和你大哥学习,害人害己么?”
一席话啪嗒啪嗒的砸的阿宁有点蒙。汝怜心里急躁,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不免叹息道,“阿宁,云舒姐姐和信亭,无论哪一个我们都赌不起。大家既然是一路的人,那就应该坦诚相待,凡事有商有量,这样才能以最小的损伤换取胜利,不是么?”
阿宁总算受到感染,垂了头看了自己的脚尖一瞬才道,“那你跟我来吧。”
密室打开,两人同盘腿坐法的未明见过,阿宁稍稍迟疑,终于还是简单的讲述了一番事情的经过,见到那一团纯白的时候,汝怜有点怔忪。
未明道人道,“还好信亭那孩子备好了锁魂袋,萧公子的魂魄总算没有彻底散掉,只是魂魄被法器毁了个支离破碎,再要黏合也是难事。”
而在知道信亭破釜沉舟般的决定后,未明只连声叹息道,“糊涂!糊涂!”
这也确实是一件糊涂事儿,只要是静下来,细细思索,谁都会得出这个结论。
然而信亭和平乐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能让信亭舍了命也要为他去拼去闯呢?
第九十八章 小试牛刀()
鸿蒙大荒,霁云难消。
木木呐呐的云舒指引着信亭也不知来到了西北的哪一处荒地,整片天地都死寂沉沉的,看不出多少生气,唯有那一地横七竖八的开山石,杂乱的堆积着,间或有少许的乱石上有一些人工雕琢过的痕迹,显示着这里曾经还有些人气。
云舒直直的走向一块开山石前,手掌对着那块开山石不过须臾,那块开山石便缓缓的移动到一边,光华露出的那一霎那,十来团黑气伴随着尖啸声也溢了出来,立在山石口的云舒不知被触着了什么禁忌,身子一抖也跟着发出一声尖啸。
团团溢出的黑气中,早有一人提了剑直直的取向信亭的面门,口中喝道,“早知你们外面放着的都是假消息,老夫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一剑杀气满满,魔气四溢,信亭不敢大意,仓皇间避过把手一背立刻抽出向来不离身的青釭剑,迎面又正对着那人扫来的一记“横贯四方”,气若雷霆,青釭剑正面叫着,只听“铛——”的一声,兵器相交声在无边的旷野里回响不绝,两把剑分错开来,两人面上都是一惊!
“明剑赤峰?”说这话的是对头那名老者,长须飘飘,好一副仙风道骨,只可惜行的却是险恶之事,专做那邪帝的座下走狗。
“鬼佬莫信?!”信亭一截灰袍立在风中,风烈烈,衣袍烈烈,风声很劲,掀的不少飞沙走石,而那信亭整个人却沉稳如山的立在那里,仗剑在手垂眸嗤笑,“邪帝座下三大护法,柯印和季悖,一个已经彻底叛走,一个只围了邪帝团团乱转,只可惜了鬼佬你一把年纪了,有人入侵竟然派你第一个应战。看来这几百年来你在邪帝手下也没有混到什么好处嘛!”
莫信只道,“巧言令色,对付你我便足够!”
信亭只把剑一挑,“那便试试!”
一时间只见得两道锋芒闪过,空荡荡的山头霎时间又是一番风掣云涌,剑锋扫过之处,好似大地也跟着开了一道老长的口子,整座山峰“呜呜咽咽”的哭的生疼。云舒一个人木呐呐的李在山石子口,被那山风吹的晃了晃,之前放出来的那些邪灵便又呜呜咽咽的过去将她重重围住。
云舒一个人困在那邪灵堆里,眼睛蓦的亮出一对红光,然后身影一闪,山石子口便再没了云舒的影子。一群邪灵也都转瞬间呜呜咽咽的跟着缩回了敞开的洞口里去。
信亭只向那边望了一眼,莫信便朗声笑道,“看吧,便是你拥有若空识的神力也不过如此,那人就在那里,你却连救也救不得,你还有什么本事同邪帝争?你还有什么本事,去唤醒你的好友至交?”
信亭知道对方这是要诛心了,只可惜,“我既然决定了带她来这里,自然也就做好了面对任何处境的准备。”
莫信便笑了,“原来你们这些修道之人也都自私自利的很。你可知道,这云舒如今对我们来讲不过就是一步废棋,如果她依旧呆在太平观,根本没人会去找她的不快,她也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守着她的心上人走完下半生。可是你用了禁术激发了她的魔性,促使她来到这里,那剩下的,便由不得她了。”
信亭不欲再听,对着莫信便是一记横扫,莫信仓皇间把剑横了想要抵挡,只是这一击灌注了若空识十之**的凌厉,一招下去又狠又急,饶是莫信是惯经沙场的猛将,一时之间也被那破空的剑气扫的连连退出了十来步,胸前衣襟被剑气削开,划出道深红的血口,血气也跟着上涌,“果然,不能小觑呢。”
莫信狠狠地啐出一口鲜血,眼看着信亭又是一记连环斩破空而来,可怜莫信一把老骨头也只得在一地的碎石子里一路滚过,只能避再无还手的机会。
“葛信亭,你这又算做什么?”莫信蓦然出声喊道,“你以为你这样做便能洗去你身上的罪过了么?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且不说你当年寄居的蒋家因你而亡,便拿眼前的情况来说,你拿你好兄弟的心上人做盾牌,你问过你好兄弟的意思了么?你问过那云舒的意思了么?”
信亭不管,逼得莫信已没了退路,提了剑径直走近便要补上最后一刀,莫信一把老骨头了也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放出最后一声呐喊,“你做什么事都是这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自己做了决定就是了,一点也不问问你身边人的想法。你以为你做的就一定对么?你想想你的爹娘是怎么死的,你再想想蒋家,想想你好兄弟的那一家……”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莫信才反应过来对方的那把剑竟然一直也没有刺下来,睁眼看时,信亭把剑正对着自己的眉心,满脸的狠戾暴躁,好似在拼力克制着什么,莫信心上一喜,便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