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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武弈天下-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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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这是哪里话,这也是神鸦司份内之责罢了。只可惜,本座也只能……”

    话,点到为止,不需要多说,已经足够表示自己的遗憾和难过情绪,否则,就是矫情自饰。

    在这一点上,许卓颜做的很好。

    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许卓颜又说:“先生今天来,所为何事呢?”

    “今天我冒昧造访贵司,一者,是为了感谢之前的大人的援助之手;二者,我也是来问问关于我师妹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

    许卓颜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想了想,说道:“虽说,书院现在已经决定不计较当年的那桩事情,不过,国律大如天,这神鸦司虽然是我坐镇,我却要向皇帝陛下负责……所以,不能放。”

    楚清秋眯起眼睛,好像想把这个许卓颜好好看清楚。

    实际上,当天在白鹿书院门前,他看得仔细,论实力,当世所有人中,除莫闲之外,实力最强者,只有大师兄还有许卓颜这两人而已。而论心机,他们加在一块,也未必有这个许卓颜强。

    楚清秋自己也不是一个工于心计之人,所以他只是感觉到,而没有去深究,也没有太心思去想。

    “她现在如何?”

    “楚先生放心,颜先生所饮所食所用之物,皆是特意安排过,绝对不会怠慢。说来,神鸦司也在等着紫微阁方面的交接文书,还有陛下的圣意;而且,颜先生在之前那一战之中,也甚有功劳,想必也不会有事,还请先生放心。”

    楚清秋点点头,虽然明知道对方不敢对颜清霜做些什么,但是,听到对方亲口说她安然,自然也认不出松了一口气。

    许卓颜看出楚清秋的神色,又笑道:“至于先生……先生今天来此,就是为了听这句话吗?我还以为先生会继续跟我要人。”

    楚清秋摇摇头,说道:“就算是神鸦司,想要困住逍遥境的修行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师妹被你带走,我能看出来她是自愿的,否则,就算是大人你,也无法带走她吧。”

    许卓颜微笑道:“那倒也是,不过我也想不通,一直以来,我们神鸦司都无法掌握她的确切行踪。而她这一次居然……”

    “我想你搞错了,她这些年来,并不是逃亡……”

    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楚清秋的脸色依然平静。

    许卓颜皱眉看他,没有说话。

    “她,只是在躲避我。而她,现在已经不想逃避了,所以,不会拒绝任何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

    神鸦司地牢。

    神鸦司的地牢不是一般的地方。不管是大门上三十三道大符构成的周天大阵,抑或是地基里埋下的法阵,都会对修行者的念力造成压抑效果。唯有身着符甲的神鸦司执事方可安然,入者,皆会被瞬间压制所有境界,并且剥离本体的念力。

    不过,这一法阵,对逍遥境的修行者,作用并不大。所以,颜清霜被特别安置在了一个刻满了咒文的房间里。

    她坐在房间里,安之若素,盘坐在蒲团上,闭目冥思。她当然也不是冥想,而是为了平稳乱了的心绪。

    突然,她睁开眼睛,看向铁门。

    沉重的铁门无声打开,开门的人让开,露出身后的人来。

    “你来啦。”

    “我来了。”

    最老套不过的见面招呼,上次见面,极为短暂。确切来说,这两人已经十几年不见了,此时此刻,却平淡得很。

    楚清秋走了进来,随手带上门,看着颜清霜,温和一笑:“上次你离开之后,我就满天下找你……你清减了。”

    “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吗?”

    “嗯,还不错,我在老泉镇开了一家书塾,给孩子们念书……”

    “是吗?”

    女子温婉一笑,似乎那个地方,勾起了他们共同的回忆:“我还记得,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你的,后来,我和你一起来到书院,后来,我们遇到了我们的老师……我记得,二师兄就是那时候,跟你学的厨艺。”

    楚清秋微笑,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你,后来去了哪里?”

    颜清霜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我后来,周游列国,去了很多地方,心境有变,渐渐境界也有了提升,今年才修炼到逍遥境……实在是机缘巧合。”

    楚清秋还是微笑,这次却不说话了。

    两人对视,这一刻,却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哦,对了,有件事,我是专门来跟你说的,怕……怕还没说,你就又走了。”

    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暖和煦,眸子里带着些顽皮。

    似乎是想让颜清霜猜一猜。

    “到底是什么事?师兄不要关子了。”

    “你当年不是有一个儿子吗?他现在已经到我胸口这般高了……”

    女子的微笑里,突然掺了泪。

    辛酸,却也很开心的泪。

第409章 虚无悲伤() 
宣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宣城后方某处,一座新坟竖起。

    新坟,新纸钱,白幡树立,黑纱飘飞,将隆冬的寒意,加深了几分。

    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坐在墓碑前。之前,他最喜欢黑衣,因为尔岚喜欢白衣,而穿黑衣的话,就会显得很配。

    现在,他穿了一身白衣。

    是为了祭奠那个少女。

    他坐在地上,坐在风中,看着墓碑上的那个名字,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

    …………

    沈雪朔从远处慢慢走来,白色的长裙曳地,仿佛仙子;然而,少女的气色不是很好,显然是刚刚从病态中恢复过来。

    她一向冷傲的眸子里,如今已经如同寻常家少女一般,全然是担忧。

    她叹了口气。

    或许,苏渐并没有听见这里的声音,他仍然看着那墓碑,眼中没有泪光,没有消沉,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虚空,透明,仿佛,那天的他。

    沈雪朔看着他的背影,感受着他不同于以往的那强大力量,叹息。

    “如果那时候我……”

    沈雪朔这样说,没有自责的意思——她并没有错,昏迷不醒也不是她的所愿。

    但是,沈雪朔同样难过。

    她望着少年的背影,细细的眉紧蹙。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苏渐。

    把我从阴影里带出来,带到这阳光下的人,不正是你吗?

    ……

    在墓碑前坐了很久,直到他意识到时间流逝之后,他才恍然惊觉,仿佛大梦一场。

    苏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望向墓碑,突然感到一股悲戚涌上心头。

    你怎么那么傻。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就算那一刀真的劈中了我,我哪里那么容易死?

    以前我难过失意的时候,都是你陪在我身边,以后我去哪里找一个能够陪我的女孩?

    你倒是说一句什么呀?

    他握紧了拳头,最后又无力放开,嘴角生出淡淡的一丝笑意。

    是啊,如果是你,你八成又要对我唠叨了吧……

    沈雪朔突然听见了哽咽声。

    然后,那哽咽声化为了哭声,嚎啕大哭。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哭出来。

    六天了,他已经坐在那里六天,一动不动,直到现在。从他把南萱抱回来,到下葬,到现在,已经十几天;而他坐在那里,更是六天之久,这期间,他却是动也不动一下。

    终于,他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涕泗横流。

    苏渐抱着墓碑哭,趴在地上哭,撒着纸钱哭;天旋地转,脚跟不稳,后来一下躺倒在地上,仍旧是哭。

    不知何时,沈雪朔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她无声半跪在地上,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忍地按着他,希望给他平静。

    突然,少年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猛然抱住了沈雪朔,开始放声大哭,嚎啕大哭!

    他紧紧地抱着她,十指仿佛要深深嵌入她的身体,因为用力而有些苍白。

    少女讶异地双目微睁,只是却又很快平静,神色如常。

    她伸手,抱住了苏渐的后背,轻轻地抚摸他的背,拍打着,眼角隐约有些泪光闪烁。

    哭声,渐渐嘶哑。

    苏渐,渐渐熟睡。

    …………

    “萱儿……”

    苏渐蓦然睁开了眼睛,被自己的梦呓吵醒。

    他的眼角泪痕未干,有些红肿。

    他鼻端传来一阵馨香,那是少女的体香,有些清冷的气息。

    那个少女说:“你醒了?”

    苏渐连忙离开少女的怀抱,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竟然就那么躺在少女的膝盖上,像一个孩子一样。

    苏渐嘴角牵动,想要笑,却又没有笑。

    “感觉,好一点了吧。”

    少年点点头,看着少女的双腿,心中有些异样,却没有说出来。

    沈雪朔脸色如常,没有一点少女羞涩的绯红,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对不起,我……”

    苏渐讷讷地想要说抱歉,可是却被沈雪朔拦了下来。她摇摇头,一如以往那样如同雪莲般,清冷孤傲,却没有怪罪苏渐之前的行为:“没关系,如果你在意我的女儿身,那么也没有资格与我为友。”

    苏渐勉强一笑,知道这却也是她的风格。

    “我想说的是,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这里……”

    沈雪朔摇摇头,说道:“没有人会怪你的。而且没有你在,宣城不也坚持到现在了吗?”

    “可是我……”

    “没有必要把一切都默默扛下来,因为你还有朋友。”

    这句话从沈雪朔口中说出来,有些令人讶异。因为她太孤傲,也太强大,从她的眼神里,人们只能看到高不可攀,谁都会以为,她不需要友情。

    原来她心中也渴望这样的东西?

    “当初,让我解开心结的,是你,而你,为什么自己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呢?”

    沈雪朔平静看着他,让他五味杂陈,却也说不出话来。

    沈雪朔站起来,苏渐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片淡红的印迹。

    难道是……吻痕?

    苏渐皱眉,刚刚情绪过激,只记得抱了她,难道还……

    然而具体细节他无法想起。

    “好了,走吧。”

    沈雪朔平静无比,可能是根本没发现。

    苏渐知道沈雪朔肯定是没有跟人接吻的经历,觉得她估计也不会知道吻痕是什么东西,想了想,还是说:“我们再坐一会,我想静一静再走。”

    我们?

    沈雪朔注意到这个词,想了想,说:“好的。”

    她重新坐了下来,却也不看苏渐,有意无意地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神色平静。

    苏渐决定打破这个尴尬,眨了眨眼睛,问道:“目前敌军如何?”

    沈雪朔这时才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苏渐,说:“当时你开启了的那个大阵,大约杀了三万人左右。秦沐当时开启了暗号,趁着敌人魂飞魄散之际,让亭山之中埋伏的大军突袭,又把对方逼回了峡道。虽然敌人的后续部队还在集结,但目前也不敢再犯,这些日子来,也一直龟缩在峡道里。”

    “这样啊……”

    “我听说你失魂落魄,谁碰她你也不让,后来还是你自己铸的这座坟,你忘了?”

    “是吗?”

    苏渐全然没有这样的记忆。

    沈雪朔望着墓碑上的字,想了想,说:“如今,看到你振作起来了,我也很开心。”

    苏渐注意到对方的气息较之平常有些弱,感知了一下,发现对方的性脉里,念力有些微弱。虽然还是很强,但是,她的力量,已经不如从前了。想来是在那天晚上释放的身外魔象被破之后造成的内伤所致。

    他握住对方的手,在对方的惊异神色里,送入一道念力。

    那道念力仿佛流水填满了沟壑,滋润了大地,将沈雪朔的经脉修复完毕,而后消失沉寂。

    “谢谢。”

    沈雪朔抽回手,另一只手捧住了被苏渐握住的手,心情有些复杂。

    “我好像,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沈雪朔深深看了苏渐一眼,轻叹道:“不记得,未尝不是福气。”

    “那个时候,她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

    “什么?”

    “她的胸口流着血,然后倒了下去,然后,我看到她的嘴动了,她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当时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否则,她也不会死……”

    沈雪朔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想了想,说道:“是吗?她一定是对你说,她爱你吧。”

    她想着,如果自己是南萱,在最后一刻,也会对苏渐这么说吧。

    “这样啊。”

    苏渐微笑,却知道,不是。

    她说了,不止三个字。

    “她,一直以来,都默默跟在我身边,仿佛,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很幸福,只要在一起就很满足。很多地方很危险,我让她不要去,可是她不听。北原追尔岚,入荆山,金蛇秘境,战场……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我,却一直训斥她,让她不要跟着……”

    “你那是为了她的安全,不是吗?”

    苏渐木然道:“如果那个时候,我能让她跟着,好好跟着,我们一起,去其他地方就好了……如果,我一开始就和她保持距离就好了,如果她第一次跟着我去找她,我叫就阻止她就好了,如果,我一直没有给她假象就好了……”

    沈雪朔歪着头,看苏渐,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

    “可惜,没如果。”

    “我们走吧。”

    苏渐不再和她多说什么,往回走去。

    沈雪朔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墓碑,目光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和——羡慕。

    青石墓碑,上书着,爱妻南萱之墓。

    字体隽秀,宛如镜湖。

    恰似湖蓝长裙的少女。

第410章 渐入死局() 
宣城前的尸体已经被双方默契地渐渐各自收敛,也是为了防止兵疫产生,所以这十几天里,宣城前又恢复了空旷和清静,或者说,死寂。

    奇怪的是,这十几天来,盟军一直未曾入侵,仿佛在忌惮什么,或者在等待什么。

    雪族大营中央的中军大帐,李无心正在饮茶。罕见的,十几个雪族将军分列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雪长空则站在帐门前,神色有些异样。

    如果当时不是他和慕容尔岚利用大阵转移,阴差阳错进了宣城,那么恐怕不管他李无心躲到哪里去,都逃不了苏渐的那道浑厚气息的碾杀。

    想不到,那个小子,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

    就在这时,十几个人往这里走来。他们都是梁宋两国的高阶将领,今天来,脸色沉郁,显然是兴师问罪的。

    李无心正在和众将商议,他们便推开了拦阻的士兵冲了进去。当然,没有人敢惹雪长空就是了。

    雪长空抱着肩膀,默不作声,冷眼旁观,也没有阻止呵斥的意思。

    李无心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书简,平静注视为首的梁宋将军,说道:“怎么了,两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国的大将军听到了宣城一战的消息,也是日夜兼程赶来,一下马就冲到了这里,自然也是没好气:“李先生宣城一游,躲过了那场浩劫;而我们梁宋两国一共损失了两万多人,而你们雪族士兵,只是损失了一千,我们都很想听听,先生你有什么解释?”

    “袁将军不懂?那么王将军呢?”

    宋国大将军王鼎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希望李先生能够给我们一个答复就好。”

    李无心还没有说话,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愤慨不平,开始喝骂起来。雪族人脾气豪爽接近粗暴,对梁宋两国的弱旅一直以来都是嗤之以鼻,所以骂声之中不乏一些粗鄙之词。

    而两国将军也都是军旅之人,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辱骂,纷纷开始反击。一时间,大帐内骂声连连,吵闹声震耳欲聋。

    砰!

    李无心一掌拍在桌案上,面如寒霜,神色阴郁得可怕。

    一时间,诸人噤如寒蝉。

    “吵够了?”

    他站起身,冷冽的眸子一扫众人,突然,对一个雪族大将说道:“平日里,我就反复跟你们说过,男儿本自重横行,怎么现在一个个就知道撒泼骂街,与妇人何异?”

    那个雪族大将低头,垂目。

    然而,李无心又看了一眼梁宋两国诸将,笑了笑,说:“抱歉,属下不知礼数,让诸位见笑了。”

    一干将军都是粗人,跟李无心比指桑骂槐哪里还是对手。而且,又明知他是在羞辱自己,却不好发作,一时间脸色更是通红。

    “至于说,解释……怎么解释?”

    李无心走到众人中央,环视众人,良久,才淡淡道:“雪族人本就体质异于常人,在苏渐的攻击下死伤不到一千,也是正常。不过,我也着实没有想到梁宋两*士如此不济,苏渐甚至连手都没有动,就折了你们三万人?难道各位不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

    “难道无心先生你真的没有想过,故意让我们的将士们送死?!”

    “笑话。”

    李无心怒视那个现在仍然敢于与自己嚣张的梁国袁将军,冷冷道:“当时是我雪族男儿一马当先,率先冲进战场,就连推进攻城楼车的,也是我们雪族将士……不错,当时梁宋两国将士的确死伤惨重,但是我雪族将士也不是没有牺牲。只不过因为雪族将士死伤不多,将军就认为是我雪族设计陷害两*士?未免太过不讲理。”

    袁将军一时气结:“你!”

    “好了,废话不须多说,诸位且退下吧,我有要事要做,不奉陪了。”

    “你站住……”

    李无心却是头也没有回,往外走去。

    他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帐篷前,想了想,然后走了进去。

    尔岚坐在帐篷里。她可能正在沉思,或者,又只是单纯地坐着,什么都没有想。

    李无心对尔岚,其实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当时她察觉到了苏渐在地下埋下的大阵,利用苏渐的偷袭,把他转移到宣城,恐怕就算是他李无心,也必死无疑。

    …………

    苏渐和沈雪朔回到了城内,看着乌烟瘴气的街道,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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