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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武弈天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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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岚第一次选择了顺从,顺从苏渐温柔热烈的爱意。

    两人紧紧相拥,久久没有分开。

    突然,油锅里的油炸了起来,一团火焰在油锅里升起,一直仿佛要燃烧厨房的屋顶。

    门猛然被打开,几个厨子一起冲了进来,灭火的灭火,抽柴的抽柴。

    两人慌忙分开,脸好像被火燎了一样,通红。

    苏渐一边无措地握住尔岚的手往外走,一边暗自后悔。

    居然被人偷看了。

    ****************************

    苏渐的身体好得很快,最重要的是,他在流云台上的时候,伤口就已经被身体里的宿主苏三少爷完全愈合,他清醒之后,再利用念力和元气直接复原身体,所以养伤只用了几天,就已经浑然无事。

    这几天来,云京里的火热话题,几乎都是关于白鹿祭的前四名。

    很多人都在为一件事情争论,甚至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他们的问题,只有一个。

    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如果以白鹿祭考核的结果来看,当然是沈雪朔。可是,如果是以战斗的激烈程度和个人能力的发挥来看,那么这第一名的桂冠,只有三个人有资格一争。

    第一个,自然是目前居于首位的沈雪朔。她的天赋和能力毋庸置疑,只不过面前来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艰难地战斗,而且她的对手与李君独或者苏渐相比,都要弱上许多。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她的白鹿祭首名来得未免轻松和名不副实。

    第二,则是李君独。

    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不是因为众教习突然要中止比赛,李君独不会使用那一招“血凝界”结界禁术。如果不是因为自伤了心脉,他哪里那么容易被苏渐抓住机会,一招制胜?

    至于,第三,自然是苏渐了。

    苏渐的实力有目共睹。意师,符师,剑师,武修,他身兼四家之长,使出来各家道法来,都是游刃有余。而且他的念力极为充沛,更加已经修炼到坐忘初境。虽然不及他从前坐忘中境的境界,但是就实力而言,比起以前更是强大数倍。

    至于那个第四名,剑师周寅,在这三人的名头下,显然已经无足轻重。尤其是他被沈雪朔三招就放倒在地之后,更被人看作一个软脚虾。

    苏渐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人们的争论声,有些苦笑。

    尔岚坐在他的对面,嗔笑道:“你笑什么?”

    苏渐说:“我在笑你。你不是说,我不能打败李君独,你就不回来吗?怎么,是不是想我了?”

    尔岚的伤势其实还没有好,只不过她不愿意像一个病人一样在将军府呆着,所以宁愿忍着车马颠簸回到书院读书。

    “在我看来,拯救比杀戮更加困难,宽仁比冷漠更加可贵。你明明可以看着他流尽心血而死,却拼着被他所伤而选择救他。所以,你已经胜了他,从某种角度来说。”

    苏渐自嘲一笑,道:“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我只是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而已,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胆小,晚上怕做恶梦。”

    尔岚认真地说:“你就是那么伟大,我说你伟大,你便是伟大。”

    说完,她把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册,作出一副沉默状。

    半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到了书院大门,苏渐第一个跳下马车,然后在众人或羡艳、或畏惧、或惊愕的目光里,扶着尔岚下来。

    尔岚看着苏渐把所有的书本都捧在手里,心下微暖,往书院里走去。苏渐在她身后走着,做俯首甘为孺子牛之状,亦步亦趋,显得十分好好相公。

    苏渐和尔岚迈进教舍,把两人的书放好。今天李君独没有来,至于他以后会不会来,苏渐也不得而知。毕竟,他一开始进入书院,就是为了随时随地能够挑战自己,或者是参加白鹿祭来挑战自己——这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又看见白鹿祭的首名,那位犹如天女一般的沈雪朔。沈雪朔本在低头看书,似乎是感应到苏渐的目光,露出和她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好奇表情,抬头看了一眼。

    两人的眼神一经接触,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冷漠无比。苏渐却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变化,在把尔岚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嘱咐了一番,忍住亲她一口的冲动,往外走去。

    尔岚奇怪问道:“你要去哪里?”

    苏渐笑道:“在这里,公孙先生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我去坐忘楼看看。”

    尔岚点点头,然后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书本。

    ****************

    苏渐来到坐忘楼,看着楼内的一切,感到无比的熟悉和亲切。

    他看了看在一楼逡巡往返的学生,笑了一笑。

    他走上二楼,发现在二楼已经停驻了不少本届的新生。看来,在他修行的两个多月里,已经有不少学生突破了初辨境,来到了物化境。

    苏渐对看见自己的学生笑了笑,四处找了找。

    他没有看见南萱,也没有感知到南萱。

    他若有所失地一笑。

    苏渐撩起衣襟,走上了三楼。

    第三层,就是坐忘境。

    这里,才是坐忘楼。

第66章 暗幕,恶语() 
坐忘楼,是白鹿书院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坐忘楼分为六层楼。以修行的六种层次,分为第一层初辨楼,第二层物化楼,第三层坐忘楼,第四重无忧楼,第五层逍遥楼,第六层化梦楼。

    因为在这座楼里,曾经走出过许多的坐忘境修行者。所以,在大门前,才会挂着“坐忘楼”的牌匾。

    所以这座楼,才会被称为坐忘楼。

    苏渐看着那些自己曾经甚至不敢接近的书册,感受中从书本里隐隐溢出的先辈意念,激动得有些颤抖。

    但是他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曾经仰望的高山。

    但是,他也清楚明白,这些,不过是自己以后将会跨越的高山。

    仅此而已。

    坐忘境,被称为人境的最后一个境界。至少在目前,苏渐不用担心以自己的境界,还需要担心谁会都自己不利。

    那种被人紧紧追赶、不得不追赶某人的紧迫感,已经伴随着李君独的战败,消失不见。现在,他只需要享受清闲的日子,享受自己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的那种悠闲。

    只不过,在坐忘层里,居然没有人。

    他本以为,如果李君独伤势已经痊愈的话,应该会来这里看书。

    或者,有什么其他学生,比如上一届的师兄师姐在此徘徊。

    想不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他突然又觉得有些自豪起来。

    因为,南萱,自己的老师,居然在境界上还不如自己。

    **************

    在第三层楼里转了会儿,苏渐没有打开任何一本书。

    他比谁都更能领会着书中的力量。只是区区物化境的书册,其中蕴含的残意就已经让苏渐无法承受。这里的书册可都有坐忘境修行者的残念,如果一个不小心,死在这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苏渐走下楼,再一次确认南萱不在之后,有些怅然若失地离开。

    他如今过目不忘,所以自认也不需要特意去背诵什么。所以他也并没有回去上课,而是在书院里闲逛着。

    当他走到书院后院的那处九曲长桥前时,他突然听见一阵埙声。

    那埙声呜呜咽咽,如泣如诉,如歌如慕,令人痛断肝肠之余,竟也隐隐有一种欢欣之感。

    苏渐听得精神一振,不自觉地走上了那座九曲桥。

    桥身几乎紧贴水面,桥下水流清澈无比,一尾尾金鱼结群游动,在水下如同金色的水藻,赏心悦目。

    苏渐循着那埙声往前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处水榭。

    琳琅水榭。

    那埙声停止之后,突然群埙齐奏,乐声大作。虽然是同一首曲子,但是乐声参差不齐,显然吹奏者的技艺也并不均匀。此时此刻,这曲子简直不堪入耳,听着有些像猪圈里一群猪仔哼哼。

    苏渐捂着耳朵,透过水榭的青色帐幔,往里看去。

    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裙的少女正皱眉巡视众人,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正是乐科教习,棋圣大人的孙女,南萱小姐。

    苏渐笑了笑,心想,教这么一帮五音不全的音痴吹埙,也着实难为她了。

    南萱突然叫了声停,然后把手里的埙重重往桌子上一放,似乎跟谁赌气似的,开始批评起来。苏渐看着这个年岁和自己相仿,平日里尽然是端庄娴雅的女子,突然变得和邻家小姑娘一样得理不饶人,颇觉有趣,不觉笑了一声。

    南萱耳廓微微一动,往笑声处怒目视来。当她发现笑声来自苏渐,一脸的怒容立刻变为了惊讶和失措。

    苏渐暗自赞叹这些玩音律的人的耳朵实在有够灵敏,一面抱歉地对她笑了笑,表示不打扰她教课,转身就走。

    他重新走上曲桥,还没转过几个弯,突然身后一缕清风无声扑来。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梅花香气。苏渐心中一动,立刻回头,下意识地拧起拳头,却发现南萱居然从水榭里走了出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苏渐笑笑说道:“怎么不教课出来闲逛?”

    南萱哼了一声,看着苏渐的眼睛,仿佛在埋怨什么似的,说:“我的课又没有人听得懂,我不出来干什么。真奇怪,都说能考进白鹿书院,每科成绩都均在乙上方可,怎么这些学生的乐感都这么差。”

    苏渐笑了笑,说道:“我每科都是交白卷,来书院的时候,境界完全不行,不照样进来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看钱和地位说话的。”

    南萱听了苏渐的话,显得很是讶异。

    “只要有钱,就能进书院?”

    苏渐不想让南萱对这个世界有太多负面阴暗的看法,笑了笑说:“其实还好啦。像我这样的,其实还少。毕竟只是靠钱就能进白鹿书院?这一点想法是不是很天真。能进入白鹿书院的学生,其实都有真才实学。坐在里面胡吹的那些家伙,只不过不善音律,就好像不能修行一样,只是每个人自己的特性。”

    南萱认真地问道:“你好像完全没有恨他们。”

    苏渐奇道:“我恨他们干什么?”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曾经侮辱过你。”

    苏渐莞尔一笑,道:“我早就在白鹿祭的时候就说过,他们的看法与我毫无关系。”

    南萱点点头。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尔岚的伤怎样了?”

    “她啊,今天来上课了。话说,你怎么不问问我?”

    南萱又恢复了平日里让苏渐无可奈何的样子,撇撇嘴道:“看你走来走去,就应该是没事啦。再说,你受伤那天你的伤口就愈合了。我想,既然你能连李君独的心脏都能瞬间补好,只要你清醒过来,你那点伤,还不是小事一桩?”

    苏渐暗自欣赏着南萱的聪敏,却也学着她的样子,撇撇嘴,笑道:“你就不能装作担心我的样子?”

    南萱还想回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众人窃窃私语之声。她莫名得脸一红,嗔道:“不和你说了,没正形的。”

    看着南萱走进水榭,听着里面的哄笑声和南萱的呵斥声,苏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

    **************

    他三转两转,转到了棋圣草庐,想了想,端正了表情,迈步跨了进去。

    然后,他和欣喜无比的师父下了两盘棋,吃了一顿饭,离开了草庐。

    他在明渊阁变看了一会垂柳,然后离开。

    苏渐在宣武坪附近逗留了一会,看着那个曾经染了自己鲜血的流云台,看着上面曾经看来典雅古朴如今看来却深奥复杂的符文,发了一会呆。

    然后,他离开了宣武坪。

    他来到了书院门前的那个小茶楼。

    他坐在二楼临街的窗边,看着那些街上人来人往的人,默默地坐着。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少了。

    他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明白自己哪里不对劲。

    他想看见南萱。

    不仅仅是因为南萱和那个世界的挚爱很像,而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可是苏渐也明白,自己需要远离她。

    虽然自己身在大周国,但是在他的概念里,还是一夫一妻比较正确。

    然而,那种看见了想着要远离,看不见却又想她的复杂心情,也只有处于爱恋状态的人才会明白。

    苏渐莫名地觉得有些燥热,其实此时,云京的空气还有些干冷。

    这时候,从楼下走上四个人来。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文士打扮,看起来文质彬彬,却皆有愁绪摆在脸上,一个个唉声叹气。坐下之后,随便点了几份点心和茶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把二楼的风雅气氛都弄得极为沉闷。

    一个人突然低声骂道:“哼,混账的吏部,瞎了眼睛的皇帝。”

    苏渐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心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这个人不是活腻了,就是疯了。

    可是另外三人却并没有劝阻同伴的意思,反而一个个看似心有戚戚,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那个见没有理睬自己,不知是胆子更大了,还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声音反而大了几分。

    “那个何世成胸无点墨,竟然还能位列四品,平日里作威作福,着实可恶。可是最可恶的,便是这朝廷买官卖官之风气,如果此风不止,恐怕大周朝败亡之日也不远了!”

    另外一个人终于忍不住说道:“陈兄你少说两句,你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自斟酌!”

    四人之中最年长者冷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李兄你倒是孤身寡人一个,怎么也不敢说呢?”

    姓李的那文士脸色微黯,长叹了一声。

    “非是我不肯说,不敢说,实在是说出来也没用。那何世成是什么人,他的官是怎么来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肯说,敢说,又有什么用?谁会听我们的话?那个沈彬贵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京城里,谁还能扳得倒他?尤其是他仗着皇帝的宠信,这些年来趁着征北将军镇守塞北,和安士儒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就算是皇帝陛下愿意听我们说,又怎会相信我们?”

    最年长者怒道:“哼,不过区区一猪狗,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敢如此乱政!沈彬,如果他再如此胡作非为,将来必遭天谴。”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有一张桌子上传来一声嗤笑。

    那嗤笑极冷。

    四人怒目而视,往那张桌看去,一人怒道:“你笑什么?”

    那桌边端坐之人端着一杯茶水,目不斜视地看着杯中碧叶起伏,淡淡道:“我一笑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也敢妄议朝政;我二笑你们几个不知死活,居然敢恶语中伤当今丞相大人;我三笑你们四人居然还无知迂腐到如此地步,居然相信所谓天谴?”

    他放下茶水,无比冰冷的目光锁死了四个人。

    “如果真有天谴,那还要刑律何用?”

第67章 给我一个面子() 
这个目光冰冷的年轻人,年纪大概在二十岁上下,英气勃勃,目光如剑,看起来着实英武不凡。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四人,放下茶碗里的茶水,站起身来,向四人走去。

    为首的最为年长的那人毫不退缩,怒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我们妄议朝政?我们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之时,不知你还没有降生在这世上。真是不知所谓!”

    年轻人不怒反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在一瞬间将人看透,阴沉而可怕。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王司徒。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在茶肆之中指摘朝政,恶言中伤丞相,口出秽言,辱及圣上。我问你,你该当何罪?”

    那个王司徒见对方居然能认出自己,又想到刚刚却是言语有些不妥,气势馁了三分,不软不硬地说道:“你哪个耳朵听到我们对圣上口出不逊了?至于丞相,哼,他也配当丞相?”

    他虽然不敢对圣上不敬,但是对丞相,他自峙身份极高,所以打算倚老卖老一回,也好震慑对方。

    谁知道年轻人冷冷一笑,突然声色俱厉道:“他不配,你配?你们这些酸儒只知道在嘴皮子上过瘾,却从未见你们为国家尽心尽力。你们食国家俸禄,不思报效,反而口出妄言,真是不知死活。也罢,我今天心情好,你们几个,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那个王司徒冷哼一声,望向窗外的风景,似是毫不为意。

    姓陈的那文士本就满腹怒火,此时更是按捺不住,拦在王司徒和那年轻人中间,高声喝道:“哼,你是什么东西?居然连王司徒这两朝元老也想抓?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个年轻人收敛起所有笑容,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伸到四人面前。

    那四个人登时齐齐变色,支支吾吾地,再也不敢说什么。

    “原来是神鸦司的大人,”王司徒仍然保持着镇静,只不过再不敢小瞧对方,态度也变得“和蔼”了几分,“方才我们几人,只是在聊些家常。大人……”

    他从怀里不动声色地取出了一块玉,看成色是上品无疑。他讪笑着递到对方手里,然后低声说道:“刚刚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请大人……网开一面。”

    眼见王司徒突然变得缩首缩尾,那姓陈的文士更是怒不可遏,说道:“王司徒,我以往敬你洁身自好,正气凌然。想不到你居然也……好好……就算是我陈文进瞎了眼,识错了人!”

    那王司徒老脸一红,却说道:“陈大人哪里话,我……唉,我不是为了保住你们嘛!”

    陈文进怒道:“不就是神鸦司水牢吗?我还不信,他那水牢,能把我陈某人的铮铮铁骨泡烂了!来,你若有种,便拿我去见你的主人!”

    那年轻人收起令牌,寒声道:“好,好一个铮铮铁骨,好,我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众人眼前一花,那年轻人突然发难,身形骤然冲出,一手按向那陈文进的肩膀。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到两人身边,一脚踢在那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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