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鬼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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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只有那只小小的粉蝶在围着他,不停地旋转飞舞着。
“阿莲,阿莲”
“呜呜,你一定要撑下去啊”
那粉色蝶儿本是落魄的妖族,是他在修炼出人形之后外出踏青玩耍,无意间救回来的一只蝴蝶。
她那点小小的法力安樨还不放在眼里,后来那蝶儿伤好后不愿离开,安樨便把她当成宠物养了起来。
蝴蝶恋花乃是天性,那鸢蝶被安樨所救,对本尊为灵植的安樨痴恋不已,虽然早知这位大名鼎鼎的鬼莲大人已心有所属,但她也还是未能抑制住自己的仰慕之情。
哪怕是被当做观赏的宠物带在身边,鸢蝶也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蝴蝶了。
可此刻,她最仰慕的鬼莲却如此狼狈地倒在地上,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那股沁人心肺的甜腻香味。
她最深爱的鬼莲大人竟然要死了?
鸢蝶哭得快流出了血泪,却依旧不愿离开安樨半分。
安樨自嘲地对那小小的粉蝶说。
“你快走吧,你这样的小东西,没人会为难你”
鸢蝶哪里肯离开,当年若不是安樨出手相助,她早就被倩女蛛吸得魂飞魄散了。
“想不到我堂堂鬼莲,最后竟然连他都保不住,还落得如此下场”
“蝶儿,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
安樨迷迷蒙蒙地说着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句话,便再也坚持不住,脱力地闭起了眼睛。
朦胧中,他似乎隐约听到了鸢蝶崩溃的哭喊声。
“都是那个人的错,都是因为那个人背叛了你们!若不是把你们的行踪告诉了天帝!你们也不会沦落成今日这副田地!”
“我恨,我真恨啊!!”
“鬼莲大人,我会给你们报仇的,哪怕让我灰飞烟灭,我也定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的!”
鸢蝶的哭声中充满了怨恨,安樨只觉得很陌生。
那不该是这只向来柔弱且善良的粉蝶该说出来的话。
原来当自己心爱的人被夺走,哪怕是像鸢蝶这般弱小的存在,也会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恨意吗?
记忆到此便完全中断了。
等他沉睡了很久很久,然后再度在地界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有了那鸢蝶的影子。
那只还未来得及化出人形的粉蝶,到底到哪里去了?
安樨这千年来去了几趟妖界,也翻遍了地界的生死簿,依旧没能找到鸢蝶的身影。
在见到到罗圣文的那一刻,他就忽然明白了。
记忆中的那种气息,哪怕是轮回百世换尽千颜,他也能一眼便认得出来。
不为别的,只为罗圣文的前世,便是那个出卖他与林天一的叛徒!
而更为微妙的是,罗圣文的身上,竟然有鸢蝶残存的气息,那种气息隐隐地在提醒着他一些什么。
“安樨,安樨。”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划破梦境,安樨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林天一正趴在他身边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你做噩梦了?怎么睡觉的时候都在皱着眉头?”
睡了几个小时,酒气散了之后林天一自己便醒了,本来他并不想吵醒还在熟睡中的安樨,但在看到安樨在睡梦中还一直紧蹙的眉关,最后还是忍不住,趴在安樨身边轻轻叫唤了两声。
安樨睁开眼,看到一脸担忧的林天一,周身因回忆起往事的戾气立刻消弭了许多。
伸出手臂一把将林天一捞进了自己怀里,安樨在林天一脸上啄了好几下。
林天一见安樨似乎恢复了正常,这才抱怨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我的衣服汽化掉,这样得多浪费钱啊?”
安樨捏了捏林天一的耳垂,“你还在意那点钱?要不我直接告诉你明天哪些股票会涨停板,你把你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股票,绝对够你买衣服花了。”
林天一好笑地叹气道:“超能力不是这样用的。”
安樨支起了脑袋,“那能力要怎么用?”
在安樨看来,能力的唯一作用就是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林天一想要什么,他就给他什么好了。
说起超能力,林天一不禁想起了电影里那位内裤外穿的超人同志,开玩笑地回了一句:“超能力当然要用来拯救世界啊!”
谁知道话音刚落,安樨就立刻变了脸。
只见他狠狠地抓住林天一的手臂,声色俱厉地警告道:“我不许你去拯救世界,听到没?!”
林天一被安樨吓到,抱怨了一句“你神经病啊”便想抽回自己的手,谁知却无法动弹分毫。
见安樨的表情过于认真,甚至还有些狰狞,林天一只得敷衍道:“好好好,我不拯救世界了行吗?”
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拯救个毛的世界啊!
林天一忽然悲催地想到。
又被安樨狠狠地扯进怀里狂吻了一通,林天一只觉得脸红心跳,方才的那被安樨抓痛而产生的一咪/咪抱怨也被直接丢到了九霄云外,神经无敌大条的林天一完全没能研究出安樨为何会因为一句开玩笑的话而抓狂的原因。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阵,林天一这才想起了罗圣文的事来。
“啊!对了,我之前不是和圣文在会所喝酒吗?怎么一醒来就回到家里来了?”
而且还是光溜溜地跟安樨睡在一个被窝里。
听林天一提起罗圣文,安樨的脸色又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以后你少和那个姓罗的人来往,他不是什么好鸟。”
见自己的发小被诋毁,林天一心里立刻起了抵触情绪。
“什么啊,你又不认识圣文,自然不了解他的为人,凭什么这么说啊?”
安樨没有打算跟林天一多做解释,若轮到认识罗圣文的时间,安樨其实比林天一还要早了一辈子。
“总之他的事你不要管,都是一堆烂摊子,别把你自己给搭进去。”
安樨揉了揉林天一的发顶,完全把林天一当成无知幼童了。
“喂!别揉我头发,都要成鸡窝了!”林天一抗议道,“你让我别管他的事是不可能的,我和圣文可是过命的交情。”
安樨冷言道:“那你能帮上些什么?他又不是缺钱缺物,感情的事情有你插手的份吗?”
被安樨毫不留情地吐槽,林天一愣了一下,却不得不承认安樨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很在理。
可在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林天一才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圣文那边出的是感情问题?难道判官还能看到以前发生的事啊?”
安樨不置可否,并没有直接回答林天一的问题。
第30章()
林天一顿时激动了起来,抱着安樨一通摇晃。
“那你倒是帮我看看楚知秋在圣文出车祸昏迷之后的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认识他那么多年,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真要爬权叔的床,也不至于在圣文还生死未明的时候就如此猴急的。”
确实,虽然安樨无法做到预知未来,但是窥见过去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办到的。
在遇到罗圣文的那一刻,他早就用神识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理了一遍,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并不想让林天一知道罢了。
可现下林天一在安樨的话里听出了门道,竟抱着自己吵闹不休,虽然林天一本人尚未察觉,但眼下的情况却已经和妻子在跟丈夫撒娇卖萌无理取闹的场景惊人地相像了。
虽然被这样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纠缠不休,换做别的人估计早已肝火直起,但林天一的那副模样在安樨看来,却是能让他通体舒畅心情好转的灵丹妙药。
安樨看着林天一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了一阵,心里暗爽够了,这才清了清嗓子吓唬林天一道:“你休得胡闹。这过去与未来之事都布尽了天机,你这次又让我给你说道他们的过去,你就不怕重蹈上次美珍那件事的覆辙吗?”
被安樨一吓,林天一立刻噤了声。
美珍那件事他至今对安樨还深有愧疚,只觉得千般万般都是自己任性酿下的错。如今因为事关好友,他竟然忘了那前车之鉴,又开始缠着安樨要知晓过去,若这次又连累得安樨无辜受刑,他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对,对不住,我没考虑这么多”
看林天一一副像被霜打的白菜般蔫了下去,安樨只觉得心疼,将人搂着安慰了一番,谁知林天一光溜溜的身体往他身上一贴,立马擦枪走火。安樨索性就着这天时地利人和就把林天一给办了,直弄得他累瘫了睡去,再也没了多余的精力去担心别人的事。
其实,若论到泄漏天机,那也只有像先知巢府一类可以洞穿未来、改变天道走向的逆天存在才能称得上是掌握了天机。
对于过去发生的种种,已然成了定论,无论其他人知道与否,都已成为客观的存在,不会因此而改变半分。
所以方才安樨说的泄漏天机的话,完全就是瞎掰来吓唬林天一的。
不过林天一也确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安樨说的话面儿上很有道理,就没胆再继续探究下去,竟让安樨这般蒙混过关了。
之后几天,林天一再也没能联系上罗圣文,罗圣文手机关机不说,就连林天一直接杀去罗家堵人也没堵到。
在林天一第二次见到罗圣文的时候,已经是在十多天后的罗权的葬礼上。
对于罗权的死,林天一并没有觉得很突然。
毕竟当时罗圣文便已经说了,他此次回国就是因为罗权病危的缘故。安樨也暗示过罗权阳寿已尽,算是寿终正寝,没有什么好值得悲伤的。
林天一接到了罗家发来的讣告便去灵堂吊唁,在布满了白黄|菊花的灵堂里,林天一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憔悴的罗圣文。
“兄弟,节哀顺变。”
给罗权的遗像鞠了躬,上好香之后,林天一走到罗圣文面前,给了神情落寞的罗圣文一个有力的拥抱。
罗圣文顺势扯住林天一的手臂,在他耳边低语道:“天一,先别走,留下陪我一会。”
林天一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灵堂的一角,一直等到今日的吊唁仪式结束。
等主家送完所有的来客,天色已经擦黑了。
偌大的灵堂中只剩下罗圣文和林天一,阴森的现场让两人没来由地觉得浑身发冷。
“对了,楚知秋怎样了?”
林天一受不了那种阴寒的氛围,扯着罗圣文出了灵堂上了车,直接开门见山便问了。
罗圣文一边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瘫软在汽车后座上,右手的大掌捂着自己的双眼,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沉默半晌,罗圣文才回答道:“他疯了。”
“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林天一起初难免有些吃惊,但失态了一会之后,忽然又有些了然了。
在罗权有意的为难之下,楚知秋没被折腾死就已经算是命大了,现在虽然是疯了,但怎么说还有命在。
“我爸恨他恨得入了骨,把他丢到场子里接客。后来还觉得不解恨,就让人把他调/教成了性|奴,专门接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客人的单子。”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被磨得呆呆傻傻的了。”
罗圣文的话可以说是言简意赅,但其中的那些惊心动魄不用特意言明,林天一已大约猜到了七八分。
当日罗圣文在安樨口中套出了楚知秋的消息,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便一路飞车到了莲泉国际。
莲泉国际的保全人员多是新来的,哪里会认得这已经出国了多年的罗家太子爷?见罗圣文气势汹汹地进了门就要往会员制的会所里冲,保全立刻将罗圣文给拦了下来。
一阵闹腾之后惊动了莲泉国际的经理,那经理匆忙从顶层的办公室里跑下来震场,哪里料到闹场的人竟然是那人间蒸发了好几年的太子爷?
惊慌之下那经理赶紧让保全们放开了罗圣文,罗圣文话都没有多说一句,便扯着经理上了17楼。
用经理提供的房卡生硬打开了1703的房门,罗圣文闯了进去,但饶是身为见惯了场子的罗家太子爷,罗圣文依旧被眼前的惨象给狠狠地刺痛了双眼。
屋里那七个赤身**的男人见到有人忽然闯进门来打断了他们的好事,再看那闯入者的气势,一惊一乍之下还以为有警察跑来查房,顿时有躲进卫生间的,有手忙脚乱找衣服裤子穿的,也有索性光了身子指着来人破口大骂的。
罗圣文对眼前的乱象充耳不闻,只是凶狠地伸手拨开那些遮挡住他视线的人,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楚知秋。
此刻,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可哪里还有半分他记忆中的模样?
存活在他记忆深处中的楚知秋,总是带着些许渗入了骨子里的青涩。
哪怕是一个落在脸颊上的柔柔的吻,也能让他脸红个半天,连说话都会带上结巴。
罗圣文还记得,在楚知秋十六岁那年,也是自己终于按捺不住对楚知秋的情意,将人灌得半醉,在楚知秋的半推半就之下硬上了弓的。
但即使两人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但之后他每次向楚知秋发出邀约,楚知秋虽未再做推拒,但那张小脸总是会红得滴出血来。
那种如同青苹果一般干净和清新的气息,每每让罗圣文欲罢不能。
而此刻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被无数男人玩破了的烂布娃娃。
即使是看到他闯进门来,那事先被强行灌了媚药的人已经无法认出来人的身份了。
楚知秋的身上滴满了红蜡,全身被情/趣绳索紧紧绑缚着,乳/头和那根不知被穿了多少个环,灌肠的器具被丢在一边,后门更是被一个大得惊人的假阳/具插着,脸上和身上布满了男人射出的精/液,身下的床单早已被各种血迹和体/液染得斑驳不堪。
罗圣文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莲泉国际把人给带出来的,虽然事后莲泉国际的经理跟他抱怨了很多关于他那次闹事所惹下来的麻烦的手尾问题,他也充耳不闻。
罗权死后,他就是罗氏的第一把交椅。
如果莲泉国际的经理连这点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便滚回家去吃自己好了。
可是罗圣文那次真的闹得有点大。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天生神力,在场的七个男人有三个被打晕过去,剩下的几个不是断了鼻梁就是被揣伤了命根子。
最要命的是莲泉国际的会员制会所本来就是专门用于招待特殊贵宾的场子,能拿到会员卡的人几乎是非富即贵。虽然罗圣文现下是罗家掌权人,但一下子得罪七个人,这烂摊子也确实是不那么好收拾的。
楚知秋被罗圣文带到医院,那些恐怖的伤口和夸张的痕迹让负责给楚知秋医治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双手颤抖。
一个人究竟是要受到多么非人的待遇,才会沦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等所有的伤口被护理好,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穿环都被除去之后,楚知秋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早已沉沉睡去。
好不容易等到楚知秋清醒,罗圣文却发现,眼前的人早已被折磨得认不出他来了。
后来,罗圣文叫来了莲泉国际的经理,询问了他离开之后发生在楚知秋身上的各种事情。
这不问还好,一问便牵扯出一大堆前尘往事来。
饶是之前恨透了楚知秋的罗圣文,在看到他被罗权折磨得生不如死后,心中虽不能说恨意全无,但五味杂陈是肯定有的。
听那经理说,楚知秋在半年前就开始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只不过周权当时把他丢到场子里来的时候就撂下了狠话,说只要罗圣文一天不回来,吊着楚知秋的命让他生不如死。
本来,精神已经出问题的人早就不应该被安排出去接客了,但楚知秋俨然是个例外。
反正只要用绳子绑住然后再灌下大剂量的媚药,哪怕是疯了也是个不错的玩物。
只要不把人给玩死,随便客人怎么样都行。
只不过这次一下就安排了七个男人是有些超出负荷了,当时跟在罗圣文后面一起闯进1703的经理想起这件事也不禁有些后怕。
若当时不是罗圣文及时闯入,十有八/九是要闹出人命了。
之后,楚知秋一直被安置在医院里,而罗权的病情也在恶化,罗圣文整日守在罗权的病床前,也没有时间再去看楚知秋一眼。
说他窝囊也好没种也罢,他真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那个曾经在自己心中深深扎下情根的人。
今天他特意把林天一留下,也不过是想让林天一陪着自己去医院看楚知秋一眼。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一切纷乱。
林天一听了罗圣文转述的事情经过,也只能无语沉默。
而想起那日将林天一抱走的安樨,罗圣文也忍不住问道:“你现在的对象是那个男孩?”
见罗圣文忽然无厘头地问起安樨的事,林天一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龌龊感。
见林天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露出一副难得的扭捏样,罗圣文顿时心下了然。
罗圣文对于林天一的辉煌情史是最清楚不过的,现下看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折在这样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男孩”手上,也只能叹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你那对象,不像是普通人啊”
罗圣文对安樨的身份实在感到很好奇。
到底是要有多通天的手腕,才能准确地知道罗氏最隐秘的莲泉国际的秘辛啊?
况且安樨是连准确的房间号和事态发展的严重程度都已在第一时间了如指掌了,而相较之下,若不是听直接负责安排此事的手下在一旁报备,就连莲泉国际的经理也未必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
忆起当日从安樨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以及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毫不掩饰的恨意,罗圣文只觉得连脊背都开始发凉起来。
第31章()
“嗯,他确实是来头不小,而且还是那种一丁点儿都不能得罪的棘手类型”林天一看都不敢看罗圣文一眼,又直觉地觉得罗圣文可能还会追问下去,便赶紧打住道:“我求你还是别问了,他的身份不能随便跟人说,若他知道我对你说了他的事,搞不好以后我俩都不能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