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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星氏起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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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可不像是你会问的,也不该我答。”

    “那该谁答?”

    赵玫瞟向身后的画,“他,或者他们”

    季易沉默下来,缓缓走到窗前,那艳丽的黑底红花的华服,却拖曳出一丝寂寥的荒芜

    “如果你的兄长成天算计着怎么害你,你会如何?”

    赵玫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有些想通,这世间又哪有纯善抑或纯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房间安静下来,季易不再说话,似乎也不想打破这份难得的安宁。不知过了多久,赵玫昏昏欲睡,门外再次响起声音,

    “主子,宫里派人来了”

    ――――――

    极乐宫后庭的居室,肃王出殡之前,锦昭公主一直住在这里。

    已过亥时,突然有人来报,“尚若恒公子求见。”

    “先让公子到前庭候着,等公主醒了吧。”

    茗容小声的遣退下人,内室里随即传来锦昭的声音,“茗容,何事?”

    茗容叹了口气,来到内室的垂帘外说道,“若恒公子求见”

    隔了一会儿,里面响起脚步声,垂帘掀开,锦昭披着外衣走出来,茗容连忙扶住她,

    “公主,你怎么起来了?”

    “他深夜求见,必有要事,还不快请!”

    “可是这不合规矩啊”

    “事急从权,不妨事,我在垂帘之后接见他便可”

    少顷,尚若恒进来,远远站在厅中,对着垂帘后的锦昭公主一拜,

    “草民失礼了,实在是有事求助公主,不得已才深夜冒昧求见”

    垂帘后响起一两声娇弱的咳嗽声,茗容赶紧递上热汤,锦昭摆了摆手,

    “既是急事,公子只管直说。”

    “是。草民有一珍惜之人不知为何误入‘北墨别院’,被北候扣留,恳请公主相助!”

    隔着朦胧的垂帘,锦昭仿佛能看到尚若恒脸上焦灼的表情,那“珍惜之人”四个字多么温暖,又多么冰冷。

    她失神片刻,收起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落寞,这才缓缓开口,

    “北墨别院可是北候在王都的居所?”

    “是。”尚若恒答道。

    “北候已到王都了?”

    “是,其实四方诸侯派来参加‘奉明宴’的代表近日都已陆续入都。”

    “呵他们倒沉得住气”

    “草民斗胆,恳请公主令他们入宫参加国葬。明日为先王出殡之日,虽然因为诸侯王身份敏感,以前从没有诸侯王亲自参加国丧的先例,但是既然他们人在王都,来祭拜一下也无不可一则,公主对他们也可有一个初步的认识,二则”

    尚若恒没有说完,但是锦昭已然意会,她轻笑一声,

    “看来公子入宫之前已经思虑周全,可是,万一北候不带人入宫呢?”

    “北候为人谨慎多疑,必是觉得将人带在自己身边看管最为妥当”

    “谨慎多疑?那么北候此人,便不在我的夫婿选择之列了?”

    “是。草民斗胆一劝,不妨排除此人。草民一向觉得北候此人深藏不露,当时前北候死后,六子夺位,却是年龄最小的他最终得胜,他又怎么会简单?何况,他与公主还有辈分之隔”

    “呵,公子觉得成大事者,会拘小节?呵,好了,我会昭他们进宫,若果真如你所言,北候带了你的‘珍惜之人’入宫,那么我自当相助,若没有,那锦昭也爱莫能助了”

    “草民感激不尽,那草民便先行告退了”

    尚若恒退下之后,垂帘之内好半响才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茗容站在一旁,把锦昭的愁容尽收眼里,却又不知如何开解,只得把怨气都落在尚若恒身上,

    “尚若恒也太有失体统了,深夜入宫求见就为了让公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公主,你为何答应得那般爽快啊!”

    锦昭苦笑着摇头,“我早已想透:他自有他珍惜之人,我自有我待嫁之人,于‘情’字再无相干如今我需要他帮我,只能从‘义’字下手。他今日有事求我,便是天赐良机,我为何不答应?不单答应,还要全力营救那人,他重情重义,让他欠我的情,于我有百利而无一害。”

    锦昭说完看了看窗外,缓缓起身,“寅时了,伺候我更衣准备大礼吧。”

    一个时辰之后,王都中四处华贵的宅邸均响了起敲门声

    东候某处别院,伯子锐仍是一身得体的正装,看不出倦容,

    “公主命四方诸侯的代表参加先王葬礼?”

    “是的,咱家也是才接到命令,赶紧就来传信了,世子殿下请尽早准备吧”

    他招呼下人送走了来传信的内侍,一脸凝重的步入卧室。

    “我得进宫一趟,看好你们的主子!”

    他话音刚落,四个黑衣人从隐秘处现身,对着伯子锐一拜,齐声道:“是!”

    南候某处别院内,仲翡被吵醒后,火气正盛,

    “滚,我哪儿都不去,都滚!”

    下人们纷纷惊惶退下,唯独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留下了,女子叹口气,掩上门后轻轻走进内室,温言细语的劝着仲翡,

    “郡主,你如今在王都内,代表着侯爷,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公主既然下了令,还是深夜传达,这个中深意,不可不重视啊”

    听得女子这样说,仲翡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林姑姑,你说公主这是存的什么心?以前可从没有过诸侯王参加国丧的先例呢!”

    “想知道?那便亲自去看看好了!”

    西候别院,前来传信的内侍收下管家塞给他的一袋钱,喜滋滋的离开了。

    后院中,叔温则负手而立,从这里望向王宫,刚好能看到一片碧瓦和层叠的檐角渐次分明。

    夜色渐淡,一如他清冷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一黑影如鬼魅般从屋顶上飘然而下,眨眼到了叔温则跟前。黑影单膝跪下,

    “主子。”

    “恩。如何?”

    “一个时辰前,尚若恒进宫见了公主。”

    “尚。。。若。。。恒。。。。。。”

    叔温则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咀嚼着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天降神童,天纵奇才,惊采绝艳”自入王都以来,他听了太多这个男人的传说,如今更添一则新的――“深夜入宫,公主对其言听计从。”

    叔温则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对黑影挥手,

    “去吧,盯紧了。”

    北墨别院,季易再次回到书房时,已换了一身朝服,朱红色的长袍,以金丝云虎纹绣边,庄重而不失华美。

    他身后跟着一队丫鬟,各自捧着托盘。他一挥手,丫鬟齐齐入内,对着赵玫一顿忙活起来,赵玫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对着自己上下其手,无力反抗,只能干瞪眼。

    既然无法反抗,便顺其自然吧!

    她索性观察着这些忙而不乱的丫鬟们,她们都一脸严肃,只关注手上做的事,只有一个圆脸的丫头期间飘过赵玫几次,露出几分好奇,赵玫便追着她搭讪,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刚想回答,瞟见季易看过来的目光,脸瞬间煞白,赶紧埋头做事,不再理会赵玫。

    半刻过后,丫鬟们退去,赵玫成了穿着灰色布衣其貌不扬的黑脸小厮。

    她对着镜子一叹,

    “这演的是哪出啊?”

    季易眯着眼睛笑道,“带你去看一出:肃王出殡,可好?”

046 国丧(二)() 
寅时之末,正值夜与昼的交替,宫廷中渐渐忙碌起来。

    寿正门外,抬棺的杠夫结束了最后一次演练,前往极乐殿待命;文武百官分列极乐殿前的广场,俯首肃立;殿外的祭坛上,礼官正宣读着肃王的祭文,声音响彻王都

    极乐殿中,身着素白孝服的锦昭公主看着金丝楠木所制的棺椁,眼眶再次泛红。

    天微微露白,已到卯时三刻,祭文宣读结束,一切都已就绪,执礼官上前示意锦昭时辰已到,她微微点头,退后两步。

    “拜――”

    执礼官悠长而浑厚的声音穿透整个肃穆而安静的宫殿,所有人下跪,行天揖礼,四十九位身着孝服的杠夫进入殿内就位。

    “起棺――”

    礼官令下,杠夫一起抬起重棺,在引幡人的带引下出了极乐殿,向着寿正门而去。

    “送――”

    一直伏地行大礼的众人这才起身依次进入送灵队伍。

    肃王的陵墓跟历届成王一样,建在险峻而神秘的肴山之中,到了寿正门,杠夫将棺椁装上黄屋左纛的??车,去往陵寝的路程将由此车完成。

    灵车之后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绸缎制作的“烧活”,由王都卫军护卫,然后是王室宗亲和文武百官的队伍,车辇连绵不断。

    灵车所过之处,街路有祭,百姓沿路跪拜,整个王都沉浸在悲伤而哀悼的氛围之中。

    与过去不同,这次的送灵队伍中还多了四辆本不应出现的马车。四方诸侯,自成朝开国之王分封了属地之后,便被勒令非昭不可入王都,尤其是在国君驾崩这样的敏感时期。

    然而如今一切都已不同。

    宽阔的马车内,黑丑小厮模样的赵玫懒懒躺着,占了大半位置,而季易则端坐着,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如果被外人看见这主不主、仆不仆的一幕,定会嗤笑北候御下不严。

    赵玫才不管,左右逃不出去,而且再三试探之后也确保了暂时性命无忧,索性安于现状吧。

    之前她跟着季易一同入宫,到了寿正门外,依礼马车只能停在这里,季易要独自步行到极乐殿。

    赵玫笑眯眯的看着季易,满脸都写着“慢走不送”四个字。

    从北墨别院入宫,马车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她有足够的时间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海中过一遍。

    姑且不说悲催的她先被伯子栩认出,被追了一路然后落入北候手中,只这深夜传昭让诸侯入宫吊唁并送葬的事情,就值得揣摩。

    如今四方诸侯代表虽然因肃王遗命来到王都,但是依照旧制,他们也是不能参加送葬仪式的,何况其中还包括北候本人,而且深夜才来通知,多半是临时决定,赵玫觉得此事不会简单。

    澄澜小乌她们应该已经发现不对了吧,澄澜肯定会去找尚若恒不知怎么,赵玫脑海中浮现出锦昭痴痴凝视尚若恒的一幕,如果是尚若恒相求,她于公于私应该都不会拒绝吧

    想到这里,赵玫越发觉得尚若恒已经着手救她,所以季易要独自去参礼,她打心眼里高兴。

    “很开心?”

    季易斜睨着赵玫,眼底却有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淡淡宠溺。

    赵玫诚实的点头。

    “你就这么确定会有人救你?”

    赵玫撇撇嘴,不置可否――反正只要不跟你呆在一起就行。

    宽敞的车厢里,季易席地而坐,赵玫则紧靠着车厢后壁躺着。两人默默对视,一个眸光幽深,一个满脸无谓。

    突然,前者动了,只见季易一挥宽大的袍袖,眨眼间便倾近赵玫脸前,他一手撑在赵玫头侧,一手撑在后壁,眼波翻卷着,微张着唇凑向赵玫

    赵玫眼看着渐渐放大的脸,惊恐的睁大眼睛,头却越来越晕

    季易没有动,此刻他与赵玫近的呼吸可闻,他嘴中咬破的迷药丸尽数被赵玫吸入,他看着渐渐闭上眼睛的赵玫,已经达到了目的,却不想移开。

    鼻尖是馥郁的香气,他却从中闻到了一股自然的清新气味

    他闭上眼,深嗅一口,然后紧紧皱起了眉,他擅毒,这迷药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可是这一刻,他却有迷醉的感觉。他暮然发现有某种东西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他却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赵玫醒来时马车已经在动了,四周一片黑暗,她好像身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想起又中了季易的阴招,心里暗骂季易,下一秒,遮挡在面前的东西被拉开,眼前一亮,季易的脸就出现的眼前。

    她撇过脸,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马车上,季易正在收起什么,归拢在车厢两侧,便成了不惹眼的帘幕。

    她顿时明白了,她被季易迷晕之后,他便拉起了帘幕,帘幕做得跟车厢的后壁一模一样,从车外看的话,只会以为帘幕就是后壁,车内空空。

    她不知道的是,这幕帘也成功的骗过了来查看马车的春福。所以她脱困的时间,又大大的延后了

    此刻,她看着季易脸上的笑容,觉得格外的碍眼。

    “去哪里?”

    “肴山陵墓。”

    “我们要一直跟着?”

    季易不答,算是默认了。

    车里很安静,除了行走时的颠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赵玫躺得背都痛了,冲着闭目养神的季易喊了声:

    “我说,帮我把镯子拿掉吧,我不会跑的。”

    季易睁开眼看她,眼神中明显写着不信。

    “我饿了”

    “等下,就快到第一座芦殿了。”

    “芦殿?”

    “从王都到肴山陵墓,路程几百里,一路上供这浩浩荡荡长达十几里的送灵队伍休憩的地方,便称芦殿。”

    听完季易的解释,她眼珠一转,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客气点,

    “那到时候能不能把镯子拿掉,人有三急啊!”

    季易一愣,这一点他倒忽略了,继而笑得轻佻起来,“我来帮你?”

    赵玫闭嘴,转头,再不搭理那人。

    长长的送灵队伍中,行在四侯车舆之后的,是文武百官。其中车盖上绣着赭色尚字的马车中,尚若恒扶着额角沉思

    难道季易没带赵玫一起?

    可是根据小蛇的回报,北墨别院里已经没有赵玫的气息了。小蛇跟小乌不同,小乌是靠赵玫的灵气来感应她,小蛇则是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气息来感应,就算没了灵力,但是人的气息不会改变,所以赵玫应该是已经被带离北墨别院了,至于到底有没有被北候带在一起

    他掀开车帘,远远看着那辆银白色的北候车辇――

    那么,就由他亲自再去确认一趟吧

047 肴山之险() 
八月的天气,太阳照在身上犹如火烤。

    直到午时,长龙般的送灵队伍才终于抵达修建在肴山山腰处的芦殿。

    出了王都,自入肴山境内,山路颠簸,赵玫被颠得骨头都散了架,她怨恨的看向季易,气若游丝的说道:

    “你还不如杀了我。”

    季易并不答话,而是微微掀起车帘,此时马车已经停下,他们需等内侍前来接应领路,放下车帘,回头一扫赵玫奄奄一息的样子,他有那么几秒钟的犹豫,想着把手镯取下算了,带她到芦殿好好休息一番可是看到那双明明疲累却仍旧灵动异常的眼睛,他最终还是坚定下来

    这个女子可不是等闲之辈,他如此想着,心里又燃起几分火热,似乎很期待跟她的对招。

    外面传来内侍特有的嗓音,“奴才奉命前来接北候王爷入芦殿休息。”

    宁远应了些客套话,然后在车门外轻轻的叫了声:“侯爷。”

    这一路除了赵玫,他只带了管家宁远和车夫,赵玫自己根本走不了,下马车之后到芦殿的路程不可能不露陷。

    赵玫自然也想到这里,她微微笑着,也想看看季易怎么解。面对赵玫的期待,季易淡淡回视,不慌不忙的说道,

    “本侯突犯腿疾,身体不适,在马车上休息便可,就不入芦殿了。”

    外面的内侍一愣,也算机灵,连忙回道:“那咱家去将准备的食物送来,天热路远,还请侯爷多加保重。”

    听着内侍远去的脚步,马车里赵玫微愣之后反应过来,无语的看了季易一眼,便扭头背向他,生闷气去了

    四侯的马车并排停着,仲翡刚刚下车,正准备随前来接引的宫女前去,却听见北候马车外的一出,与林姑姑相视一眼,林姑姑微微摇头,二人便随宫女而去。

    仲翡之后,叔温则也下了马车,刚一落地便感应到如锥的目光射来,他一偏头,便看到了正掀帘欲出的伯子锐。

    两个本应在战场上领军争雄的男人,此刻却因为肃王之死而得以安处一地。他们隔着马车相望,目沉冷对,犹如一场一声的拼杀。

    半响,叔温则淡淡笑了,他对着依旧冷面沉肃的伯子锐点头致意。伯子锐眉头微皱,却还是象征性的点头回礼,礼数到了,便各自回头,各走各的路去。

    而不远处的尚若恒,将刚刚一幕尽收眼底之后,则紧紧盯着北候那辆安静的银白华盖的马车,眼里闪现着莫名的情绪。

    芦殿,虽然是供送灵队伍休息的临时处所,亦如宫殿般玉阶金瓦,朱碧交映。

    公主在主殿休息,侧殿供四侯小憩,其余的偏房便是文武百官的休息之所了。

    偏殿内,仲翡用过午餐,对林姑姑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宫女打发出去,便掩上门。

    “林姑姑,刚刚北候说身体抱恙,为何阻止我去问候?”

    仲翡看着虽然年近四十,但是依旧清丽优雅的林萍儿,眼里一片孺慕之情。自母亲早逝,便一直是这位林姑姑在照顾她,不计名分得失。她知道林姑姑对父亲的情意,只可惜父亲的心已给了母亲,便只给了林姑姑义妹的名分,白白辜负了她一生。在她的心目中,林萍儿便是母亲。

    林萍儿压低声音,不答反问,

    “郡主,北候此人,你怎么看?”

    “有人说他为人低调淡薄,深居简出,刚刚声称抱恙,许是不愿见生人?”

    林姑姑却淡笑摇头,“郡主,你有所不知,当年前北候去世,六子夺位,只他一人活了下来,并且继承了候位,你以为是靠运气?”

    “林姑姑的意思是说,此人也有野心?可是他一直闭关自守,从不参战,父亲的意思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拉拢他呢”

    “北候有没有野心目前还很难说,但是此人隐藏得很深,绝对不容小觑。他可以不入芦殿,但是送灵回宫之后公主定有一宴,他必要参加,届时再留心观察便是。”

    仲翡点头,然后挽起林姑姑的手臂,撒起娇来,“林姑姑,你真厉害,什么都能想到,都是我爹没福气”

    林姑姑脸上划过一丝落寞,拍了拍仲翡的手背,“傻孩子”

    众人用过午餐,又休憩片刻,便依次回到马车,四侯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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