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阴阳天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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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阴气过敏()
这黑雾一涌起来,刚打着火的车子立刻又熄火了。
阴风带着唿哨声自那破碎的车窗涌进来。
一张扭曲的脸自黑雾中冒出来,紧紧贴在前挡风玻璃上。
白多黑少满是血丝的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不停的骨碌碌转着,看看我,又看看冯甜,眼光中满是恶意。
胡波!
居然是胡波!
这货不是死了吗?连全尸都没留下,怎么又冒出来了。
冯甜说:“别怕,他肯定是在临死前用了怨咒,把魂魄剥离,所以才能逃脱屋中阵法的束缚立地成鬼!不过他这样使用怨咒成鬼,能力有限,最多就是用幻术迷惑人,想对付他很容易,不用担心!”
我觉得嗓子发紧,干咳一声道:“师姐,你说这话的时候要是身子不抖的话,我觉得说服力能更强一些。”
阴风一起,冯甜的身子就哆嗦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
“我这不是害怕!”冯甜恼火地瞪了我一眼,掏出一张纸符来往我手里一塞,“他是想困住我们,你出去把他干掉!”
“你为什么不去?我又不是法师!”我把符推不给她。刚刚与胡波的战斗让我意识到,法师之间的争斗诡异莫测,绝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插得上手的。我做人向来有自知之名,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那就绝对不会去送死,之前拼命那是没办法,现在用不着拼命,又有冯甜这个现成的专业天师在场,我何必强出头呢。
“我阴气过敏!”冯甜哆嗦的更厉害了,“要是能出去动手的话,早就自己上了。快点,他们赶尸道向来是两人同行,他在附近肯定还有一个同伴,既然立地成鬼,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向同伴发出信,他困住我们就是为了等同伴赶过来!”
阴气过敏?
花粉过敏我就听说过,阴气过敏是什么毛病?
看到冯甜身子哆嗦的越来越厉害,脸色也开始有些发青,我不禁想起在屋里刚想过来时看到她也是这副模样。
心里不由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现在不是细问的好时机。
冯甜已经说明白了,那我就不能再往后缩了,接过符纸,一推车门下了车,听到冯甜在后面喊:“拿符贴他就行!”
冯甜的声音在我一迈出车门的同时就消失了。
眼前所有的光亮刹那间消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两耳侧不停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声响,仿佛无数人在低沉哭泣。
我从来没经过这种阵仗,不由得大惊,回左手往后摸。
后面应该就是车门,我才刚刚下车,连步都没有迈,只要摸到车门,就可以转回到车上。
可是我往后面这一摸,没摸到车门,却摸到一个粘乎乎冷冰冰圆溜溜东西,还在我手里转个不停。
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叠地把手缩回来。
可是摸到的那东西居然粘在我的手上跟着一起过来了。
手拿到眼前,居然就看清楚了。
满手都是流淌的鲜血,粘在手掌上的赫然是一颗人头。
胡波的人头!
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地叫道:“小子,敢杀我,你死定了!”
我不由得惊叫一声,举起右手的纸符就想往胡波的脑袋上贴。
胡波盯着我,似乎有些惊慌,却不躲闪逃避。
纸符眼看就要落到胡波脑门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胡波死了都要立地成鬼来困住我们以待同伴来为他报仇,可把脑袋粘在我手上的举动根本就同自杀没什么区别,与他最初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驰啊。
想及此处,我便留了个心眼,右手一晃,先往兜里一塞。
衣兜里有我买的面巾纸,抽了一张替换纸符,用手掌掩着,掏出来,大叫一声“看符”,啪的拍在了胡波的脑门上。
胡波的脑袋怪叫一声一下就爆炸开,却没有血肉脑浆,只有一团黑烟。
眼前黑雾散掉了。
我看到了车子,发觉自己仍站在车门前,根本没有离开,副驾驶上的冯甜缩成一团,似乎昏迷过去,倒是后座上的大傻居然坐了起来,推开车门下来。
大傻的情况不是很好,又变成了浑身发黑,嘴鼻不停往外冒黑烟的凄惨模样,边叫着“老大救救我啊”,一边绕过打开的车门,想过来拉我的手,摇摇晃晃地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大傻!”我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做出去扶他的架势。
大傻倒是不客气,身子一晃,直接就往我怀里摔了过来。
大家都是发小兄弟,我更不会跟他客气,抬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巴掌下有一张黄纸,正是冯甜刚刚给我的那张纸符。
大傻被纸符贴中,登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孔扭曲着变成了胡波的脸,身子也在同时变成了一团黑气,隐约可以看出原本身体的模样。
纸符微微一亮,剧烈燃烧,眨眼工夫就化为飞灰,就在纸符燃烧起来的那一刻,胡波本来跟活人头没什么区别的脑袋也像身子一样变成了不停扭曲变幻的黑雾。
“不,不可能!”胡波发出最后的不甘心的尖叫,最终整个化为分不出脑袋身子的模糊黑雾,缓缓消散。
眼前便是微微一亮,灰蒙蒙的视界变得清晰起来。
我还是站在车门边,一步也没有挪动,只是车上的情形却变了,冯甜坐在副驾驶上虽然仍在不停的哆嗦,却没有晕过去,而后座的大傻依旧昏睡不醒。
第13章 救命钱()
看样子冯甜这个阴气过敏是真严重!
我赶紧帮冯甜把阴气吸出来。
吸完阴气,我在驾驶位上打了好几分钟的摆子才缓过来,也不敢多耽搁,直接发动汽车离开现场,才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傻又开始浑身发冷往外冒黑烟。
冯甜连忙让我停车,掏出符来给大傻拔阴气,折腾了好一会儿,大傻才缓过来。
可这么一折腾,冯甜又中了大傻的阴气,浑身直哆嗦,我只好再给她吸一次。
但现在就算我一点不懂法术也看出有些不对劲儿了,我这个不懂法术的普通人接触大傻的时候都不会被阴气侵染到浑身哆嗦,冯甜这个练过的法师怎么一接触就会被阴气入侵得如此厉害?
我就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冯甜却没回答我,指着昏迷不醒的大傻说:“我们得尽快把他送到医院补水补糖,以抵抗阴毒反复发作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要不然再发作两次,光是这阴气就能要了他的命!”
听冯甜这么一说,我不敢耽搁,连忙开车往省城狂驶,转上高速之后,先给我三舅打了个电话。我三舅是省人民医院的常务副院长,安排个病床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儿。
来时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的时候我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那辆不知倒了多少手的老普桑除了喇叭不怎么响,到处都在响,似乎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饶是开这么快,大傻在半路上还是又发作了一回,再拔了阴气之后,便陷入沉沉昏迷之中,还不停的说胡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三舅已经带人在楼门口等着了,看到我们三个把他给吓了一跳。
我们三个的形象实在是太惨了,我和大傻满身是伤,冯甜衣衫破烂,三个加起来,正是一副被劫之后狠狠蹂躏的生动形象。
三舅一面安排人把大傻抬到行动病床上往病房推,一面要带着我和冯甜去做检查,同时还不忘掏兜想给我老妈打电话。
我赶紧拦住三舅他老人家,只说我们是登山玩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下滚下来摔的,都是皮外伤,用不着告诉我妈。
我三舅那是多少年的老医生了,我这话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只不过考虑到我妈心脏有问题,听说我伤得不轻再被吓出个好歹来可就糟了,总算是放弃了打小报告的打算,但却要求我们必须去做检查,至少拍个片做个才行。
实在扭不过,我只好和冯甜去做检查,好在大傻这边有三舅安排,我也不用担心。
当然,在去做检查之前,三舅先把我们两个领办公室去简单洗漱一下,又找了两套衣服给我们两个换上。
洗漱换装完毕,我和冯甜就在三舅找来的护理员的带领下去做检查,至于三舅他老人家事情比较多,又看我们两个精神不错,想来没什么重伤,在我的坚持之下,就没有跟着去,只是打电话把检查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有了三舅的安排,各种检查基本没用排队,到了地头立刻就能插到前面。
但饶是如此,也用了足足小半天的时间才把那一堆检查做完。
我们这边做完检查,三舅那边就从电脑上看到各种检查结果了。
我确实是皮外伤,都不用缝,抹点药就行,而冯甜身上更是连个伤口都没有。
检查完,我们两个这才转回到病房去看大傻。
有三舅亲自安排,大傻住的就是十五层的高档病房,平常都是非富即贵才能入住,都是一个个的单间,有专门的陪护床,独立卫生间,不仅能洗脸厕所,还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这一层病人极少,显得有些冷清,不像下面那些层,人满为患,简直比菜市场都吵。
大傻还没有醒过来,躺在病床上,吊瓶挂上了,氧气吸上了,监控也上上了。
从监控数据来看,他目前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刚刚我们两个做检查的时候,这边也安排大傻做了一些检查,同样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来。
我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看着大傻,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要不是我想着找冯甜入伙捉鬼发财,我们也不会再回冯家,就不会碰上胡波寻仇,大傻也不会遭这份罪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到此时总算是稍稍放松下来,也有时间多想些其他事情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告诉大傻的爸妈,但一定得告诉四把那个什么六极恶鬼和至阳雪蛤弄到才行。
对于大傻这阴毒入髓的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细问,这会儿得着工夫了,便想着向冯甜细问。
冯甜半靠在陪护床上怔怔出神,我连喊了几声,她才听到回神。
说起来这一晚上最痛苦的其实还是冯甜,差点被丑老男人强暴,老爹死在眼前,对于她这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来说,无论哪一件都是难以承受的折磨吧。
看她虽然回过神来,但依旧神情木色,眼圈微发红,我一时不忍心再多追问,想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到了嘴边的问题便咽下去,只是问道:“师姐,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师傅去了,要不要联系亲戚朋友,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冯甜木然摇头道:“我们没什么亲戚。从打记事起,我就一起跟着爸爸到处流浪,从一个城市走到一个城市,每隔一阵就会搬一次家,从来没见他联系过什么亲戚朋友。”
我不禁有些愕然,冯楚帆这做法,听起来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啊,难道是躲避胡波的追杀?
不,不可能!
胡波直到冯楚帆要死了才敢露面报仇,怎么可能有能耐逼得冯楚帆到处流浪?
那冯楚帆倒底在躲什么人呢?
我正琢磨着呢,冯甜却主动说起大傻的事情来,“阴毒入髓只能用六极逐恶补阳阵才能治好,不然的话就算是每天都用符吸取阴气,他也坚持不过九个月!所以,你要想救他的命,必须在九个月内收集到六极恶鬼和至阳雪蛤,还得准备好其他施法布阵的材料。”
我连忙说:“没问题,需要我怎么做,师姐你吩咐,要用钱的话,我这儿还有七十多万,应该够了吧。”
冯甜淡淡道:“够零头,光是准备各种必需的施法材料少说也得花三百万往上,要想捕捉六极恶鬼,还得需要准备工具法器,又得是一笔钱。”
我一听这钱往百万上去,心里就没了底,小心翼翼地问:“师姐,你说吧,总共得花多少钱?”
冯甜默默估计了一下才说:“你先照五百万准备吧!”
我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昨天我抢鬼卖鬼挣了几十万还沾沾自喜,以为从此发达可以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没想到这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呢,就又背上五百万的必需债务了!
这人生的大起大落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一想到还得在九个月内挣四百多万,我就觉得压力山大。
别的招我也没有,就算去抢银行能成功也没命去花,思来想去,这来钱的道还得着落在这鬼身上。
我就问:“师姐,我之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抢鬼这行好挣吗?就算是鬼自己没钱,拿去卖也比较值钱吧。”
冯甜嗤笑道:“抢鬼挣钱,你这想法可太天真了!”
我一听,就觉得不妙,看起来抢鬼也不见得有什么钱途,但又觉得不甘心,正想再细细追问,病房外却忽地传来一阵喧闹声响,听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动叫嚷,乱得不象样子。
冯甜侧耳仔细听了听,眉头突地一挑,从床上跳了下来,“走,我们出去瞧瞧!”
第14章 被坑了()
走廊里挤了好大一群人。
确切点说是好大一群人在追一个人。
跑在最前面被追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一边跑一挥手踢足,看起来好像是在跳着什么古怪的舞蹈。
后面追着那群人里有医生,有护士,一大群穿黑西装白衫衬带墨镜的家伙,还有一个漂亮抢眼的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穿着至少十厘米往上的小细高跟凉鞋和短裙,却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叫:“爸,爸,你慢点!”小高跟踩得地砖响得那叫一个脆响。
病号服老头挥舞着手臂啊啊叫着从我们的病房前跑过去,后面那一帮人一阵风般紧跟而过,对站在病房门口的我和冯甜直接无视。
我有些怀疑,“这不是神经内科吗?怎么还有精神病人?”
冯甜却拍手笑道:“刚还说怎么挣钱的事情呢,这钱就送上门来了。师弟啊”
她叫这一声师弟,听得我这个别扭,可还不能不应,人家说正事儿呢,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一声。
冯甜就接着问:“你知道法师这行什么钱最好挣吗?”
“不知道!”我立刻识趣地凑上一句,“请师姐你指点!”
“有钱人的钱!”冯甜指了指沿着走廊跑出没多远的那一群人,“看到前面跑的那个老头没有?那就是有钱人,今天就从他身上捞一笔了。”
我一看她两眼放光,一副馋猫看到活鱼的架势,赶紧劝她:“师姐,我们现在虽然缺钱,可也不能走歪门邪道啊!至少我是肯定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绑架勒索什么的我是不会干的!”
“法师不走邪道走什么道?”冯甜横了我一眼,“你想哪去了?还绑架勒索呢!那么低端没技术含量的事情,哪个法师会做啊!你看那老头的脸上有一层黑气,这说明他是中邪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哦,你是要帮他驱邪吗?嗯,好主意,要是帮到这种有钱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少给,说不定一激动,直接出手五百万,我们就什么都解决了!”
冯甜却道:“你以为他这种有钱人中邪的话会请不到法师驱邪吗?你看他两侧额头有金钱隐闪,说明已经被人下过驱邪咒法,我们要是乱插手的话反倒不好,这老头中的邪我们是不能帮着驱的。不过他女儿的事情我们倒是可以帮忙!”
“他女儿?”我抬眼看了看那帮人,有些茫然地问:“他女儿好像挺健康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冯甜断言道:“她快死了,如果我们不帮她的话,她绝对活不过今天午夜十二点!”
我怀疑地问:“看不出啊!”
这会儿工夫,那老头又跑回来了,依旧跑在最前面,后面那一帮子人还在跟着,老头的漂亮女儿依旧跟得最紧,跑得又快又稳,虽然额头见了些汗,却不见喘,分明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我就猜测,“难道她也中邪了?”
冯甜指着老头的漂亮女儿说:“和中邪也差不多!你看她眉心黑云群集,面有死阴之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她的后背上肯定有个鬼脸,那是被人下了鬼杀引咒!”
我仔细盯着那美女的脸看了又看,除了看到她的皮肤很好,眼睛很大,鼻子很秀气,嘴巴很小巧,耳垂晶莹剔透,其他的什么黑云群集死阴之气一概没看出来。
我就有些怀疑,“既然他们能请到法师给老头驱邪,那法师难道看不出她被下了那个什么鬼杀咒?”
“是鬼杀引咒!”冯甜看那群人跑得近了,压低声音说,“这咒是一种定位献祭的法术,在一段时间内持续不停地发出信号,勾引地狱恶鬼在特定时间内进入人间,杀死被施咒者,并且将其魂魄掳回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解脱!是最恶毒的一种咒杀法术,我以前也只听我爸提起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我不禁更怀疑了,“你都没亲眼见过,还说得这么肯定?”
冯甜斜眼看我,“你到底想不想挣钱了?我告诉你,有钱人一般都养专用法师,像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要是不想挣就算了,我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等会儿你送我回家拿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我赶紧拉住她,陪笑道:“别啊,师姐,你是就是我亲姐,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是放屁好了,别在意啊,你快说说吧。”
冯甜看我服软,这才满意,说:“过会儿那老头再跑回来的时候,你拦住他施法压制他身上的邪意,到时候那美女肯定会向你道谢,你就得及时跟她讲她有危险,搭上话接下来就好办了!”
“我去?”我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会法术啊,为什么你不去?”
冯甜恼火地说:“我阴气过敏啊,要是能去的话,还用得着你?”
又是这个理由?
我试探着问:“你这阴气过敏是什么毛病?好像挺严重啊!”
冯甜的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不能接触阴气,一接触阴气就会像之前那样哆嗦,身体机能失动,接触得多了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