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往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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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远航有何事不明。”
“是有关先帝时淑贵妃的一些事情。”远航为司徒众达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司徒众达惊奇地望了过来,不解问道:“为何问起这个来?”
“没什么,只是听九公主曾提起过先帝的一些事情,好奇而已。”远航一笑带过,有意借九公主提起淑贵妃而没有直接问起庄贵妃。
司徒众达噢了一声,想了想,说道:“这说起来就话便长了,那时我还在朝中任左司都一职,先帝六岁便登基,因先帝年少,皇太后便命我辅助先帝。后来先帝长大了,十六岁时由皇太后指婚,迎娶了贺户薄的孙女贺兰,因喜好其名,便未在另选,直接赐名为贺兰皇后,同时还迎娶了两个官家之女,封为妃。”
司徒众达说的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远航听的认真,便接着说了下去。
“过了两年,皇后与两位妃子腹中皆无动静,皇太后心急,私下召我等几位老臣商议,决定再为皇帝选妃。这次,选了好多妃子,其中便有淑贵妃,只是那是她还不是贵妃。”
“噢,那她是何时封的贵妃呢?那次选妃都有何人呀。”
“那次先帝封了三个妃子,分别是贤妃,庄妃与淑妃。这次选妃同样没有任何妃子怀有龙子,后来才知道,先帝只宠爱贺兰皇后,每次其余妃子侍寝时几乎不施雨露,而贺兰皇后又久不有孕,真是急死了皇太后啊。”
“呵呵,这先帝还是个君子呢。”远航嬉笑说道。
司徒众达脸色一沉,说道:“不可胡说。”
“是,孙儿知错。”远航一吐舌头,急忙认错。
“一年后,贺兰皇后最先有孕,全宫皆喜。可惜啊,皇后不慎失足落水,没了性命,也断了皇家血脉。此后先帝便没有封后,但几位妃子却先后有了身孕,各自产下龙子。直至几年后,即将封后之时,庄贵妃又意外猝死,这使先帝痛心不已。”
“祖父大人,先帝如此痛心,莫不是在这几个妃子中,最喜庄贵妃吗?”远航试探着问道。
司徒众达点头道:“不错,若是庄贵妃不死,先帝很可能会封她为后。”
“可是好似大皇子是贤妃所生,为何不立贤妃为后呢?”
“先帝并不喜欢贤妃,当初封她为妃也是太后旨意,因其父乃是朝中重臣。”司徒众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庄贵妃猝死后,先帝便打算立淑贵妃为后,也真是不巧,此时淑贵妃却得了失心疯,整日披头散发,疯言疯语,被大后下旨囚在凤鸾宫内。先帝心灰意冷,无心过问后宫之事。后宫中只有贤妃有资格了,便在次月,被封为皇后,赐号贤纯。”
远航深思着,问道:“淑贵妃得了失心疯,御医们可曾诊治?”
“怎能不治,可却无一能医治好。”
“那淑贵妃是如何好的啊?”
“只过了三个月,淑贵妃的病却自己好了,只是病中这些事情,自己却都不记得了。”司徒众达有些为她惋惜,说道:“淑贵妃病好后,先帝已立了贤贵妃为贤纯皇后,无法更改了。”
远航点了点头,叹息说道:“想来那淑贵妃必然十分懊恼,居然错过了当上皇后的机会。”
“倒也没有,淑贵妃还与常日一样,只是常在宫中,不喜走动了。”司徒众达摇摇头,叹了一声,说道:“宫中之事,事事难料啊,贤纯皇后只当了三年皇后,便患一种怪病,也殁了。最后,先帝便不在封后,由淑贵妃执掌后宫,直至先皇驾崩。”司徒众达说完,颇有感慨,道:“这都是先朝之事,如今皇上治国严谨,皇后将后宫也掌管有方,安稳了许多。”
远航应了一声,从祖父这里又打探出一些自己不知的事情。
“祖父大人,您先休息下,晚间我再来陪您。”
“不了,你刚归来,定有许多事要办,我无事,去吧。”司徒众达挥挥手,远航点点头,离开东院回到后府。
晚间府中欢庆一堂,厅中摆了三桌,离秋将孩子交与春月看管,也跑出来凑热闹。吃过晚饭,众人在厅内聊了一会,远航去了杜雯房内休息。
杜雯身子不便,没有去前厅,思心为她端来饭食,俩人在房内食用着。
“主子,您这腹中一定是位小公子。”思心俏皮说道。
杜雯听后一笑,放下筷子,问道:“你又不曾生养过,如何得知。”
思心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但一定是少爷便是了,若不是,主子可责罚我。”
“咯咯,责罚你做甚。”杜雯笑了起来,觉得这丫头可爱的很,说道:“相公人好,必会有后,我这若是女孩,那两位姐姐必定便是男孩了。”
杜雯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轻声道:“但愿是个小公子,相公必定喜欢。”
远航推门进来,看到杜雯主仆二人正在进食,走过来说道:“为何才吃晚饭?”
杜雯有些害羞,轻声答道:“早已吃过了,只是近来时常感觉腹中无物,总要多吃一次。”
“噢,能吃总是好的,你现在是一人吃饭,俩人分食,自然要多吃。”远航边说边走进内屋,将衣衫脱下搭在衣架上。
“相公今夜要在此休息吗?”
远航回头看看杜雯,点头道:“是呀,有何不可?”
杜雯抿嘴笑了一下,问道:“久未归家,便不想姐姐吗?”
远航对她做个鬼脸,向床上走去。
杜雯看下思心,小丫头也做了个俏皮的表情,将桌上饭食收拾一下退了出去。
杜雯走到床前,远航双手枕于头下,正在向她望来。
“雯儿,来,做我身旁。”远航向床边拍了下,杜雯侧身坐了过去。
远航用右手臂将身体支起,头部贴在了杜雯的肚子上。杜雯环臂将他头部搂住。
“相公,你去后堂可遇到麻烦吗?”远航不在的日子里,杜雯总是感到心中不安,只是从没对他人说起过。
远航抬起头,一脸疑惑,问道:“你从何得知?”
杜雯抚摸着他的脸庞,喃喃说道:“自从我腹中有了相公的骨肉,便与相公身心一体,是何人为难与你?”
“是宫中的一个老太监,相公我现在暂时容忍于他,待我完成皇上交办的事情后,定要除掉他。”
“皇上要相公做何?”
远航犹豫一下,将头枕在了杜雯腿上,面向上望着她,说道:“皇上让我去塞外一次,要与怒卑结盟,以抵制齐国。还有一件更难办的事情,让我查出当年庄贵妃的死因。”
杜雯好奇问道:“庄贵妃?”
“嗯,便是现今皇上的生母。皇上一直心有疑虑,只是没有合适人选去办这件事情,又苦苦寻不到蛛丝马迹,如今将这件事交于我去办。”远航想想便头疼,将眼睛慢慢闭上。
“相公,莫怪我多言,皇宫之事,牵连甚广,还是少接触为妙。”杜雯听后为远航担心起来。
“嗯,我也知。弄不好查出些什么来,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远航睁开眼睛,翻身起来,说道:“算了,不去说了,快去脱了衣衫,相公搂你休息。”
杜雯应了一声,起身去熄了烛火。
“相公,不可胡闹。”
“摸下,我只摸下孩子嘛……”
第二日,远航实实在在的睡到了辰时方才醒来。
“还是床上舒服啊。”远航双臂上举,身着懒腰。
“大人,您起来了,付军参已经在厅中候您多时了。”思心听到声音,从外屋进来,将远航的衣衫拿了过来。
“为何不早些告知我。”远航翻身爬了起来。
“是付军参说您一路劳累,让您多睡一会。”思心为远航更衣,在他身后说着。
“雯儿呢?”
“主子去院中散步了,大少奶奶陪着呢,让奴婢在这里等大人醒来。”
“噢,你去护着雯儿吧。”远航穿好衣衫,一面向外走着一面系着衣带。
付亚史正在厅中等候,见远航走出来,站了起来。
“亚史快坐。”远航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探身过去,说道:“商国奇人商目钟,已被我带回来了。”
“哦?”付亚史颇感以外,看着远航。
“此人你也知道,日后必有大用。”
“此话不假,大人带他回来,可是归顺了大人?”
远航摇头,忽然笑了起来,道:“这人虽有奇材,这里似乎有些缓慢。”说完指着自己脑袋点了点。
“哈哈,大人说笑了,若是那样,他又怎会造出那些巧夺天工的物件来。”付亚史不信地摇着头。
“此人誓死不降,皇上奈何不了他,命我劝说,我已想到办法了,只是还需你去做一次说客,你这样办。”远航小声跟付亚史说着,付亚史则频频点头。
“去吧,成与不成,便看你的了。”
“嗯,大人等我消息。”付亚史起身施礼后离开。
远航待付亚史离开,起身去了书房,拿起笔开始画起九连环的样图来。这个必须画好,还需用这东西去吸引商目钟呢。
刚刚画好样图,唐凌便寻了过来,进来禀告道:“少爷,端木大人来了,在前厅候着。”
“哈,好久没见了,我这便过去。”远航应了声。
客厅中端木义人正在喝着茶,远航笑着从后面走出,抱拳笑道:“端木大人,多日不见,可还好啊?”
端木义人笑着起身还礼,说道:“多日不见,叶大人可还好啊。”
“好,好,都好。快快请坐。”客气一番后,远航坐在了上首位,问道:“端木大人亲来府上,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端木义人道:“此次前来,一是看望一下叶大人,二来是刚刚有人报官,城东发生一起打斗之事,一名公子被一名屠夫打的几无人形。”
“哦?光天化日,竟敢在城中当街行凶,端木大人可拿住了凶手?”
“拿住了,只是……”端木义人面露难色,吞吐说道。
“只是什么?”远航追问着。
“只是那被打之人是大人您的近亲,故而本官特来询问,该如何处理?”
“什么?我的近亲……”远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傻在了当场。
第二四四章 宫中玉佩
远航不敢相信地望着端木义人,结巴地说道:“我在江州……没有亲戚啊。”
“没有亲戚?可他说是你表哥啊。”
“表哥……”远航挠破脑袋也没想起来自己表哥是谁。
“此人名叫李慕白,是在……”
“他呀!”远航松了口气,这哪是我表哥呀,分明是我情敌啊。
“活该,不学无术之辈……”远航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司徒众达。远航对李慕白没有一点好感,谁叫他当初跟自己抢宜兰呢。可他毕竟是司徒众达的外孙,如今他老人家正在府中,自己就算不看宜兰的面子,也不好不顾他老人家的面子啊。“等等,我随你去看一下再议。”
远航也顾不得换衣衫,跟随端木义人出府,直接去了知州府。
“端木大人,他为何与人发生争斗啊?”
“这个下官还没有审问,如今俩人都押在牢中。”
“那便劳烦大人,陪我去牢中走一趟吧。”远航刚站起身,端木义人伸手拦住他,说道:“牢中多有不便,我差人将他带来此处吧。”
“额,有劳了。”远航坐了回去。
不一会,衙役将浑身是伤的李慕白带了进来。
李慕白见到远航坐在上面,挣扎上前,跪在地上抱着远航的腿嚎哭起来:“妹夫,救我啊,我被人打的好惨啊。”
远航气的够呛,抬腿将他踢开,喝道:“谁是你妹夫,当初你让人打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妹夫了。”
“没打呀。”李慕白小声嘀咕:“我何时打你了,每次不都是我吃亏了……”
远航没好气地瞪着他,本想多骂他几句,可见他的模样也的确够惨。
穿个白色公子衫,上面脚印左一个,右一个,已经变成印花的了。左臂的衣袖也被撕扯掉,最惨的便是这脑袋。原本李慕白长的还算过的去,如今左面部已经肿的老高,颧骨处变色淤青,左眼近乎变成一条线,额头上还被打破,有血迹残留。
“说吧,为何与人打斗。”远航平静了一下气息,向他问道。
李慕白爬起来坐在了地上,用手捂着左脸,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说起了经过。
原来早上李慕白去城中散步,看到一个妇人在叫卖牛肉,心血来潮想买一些回去,结果妇人不卖与他,便发生了争执,那妇人之子从屋内出来,便将李慕白痛打了一顿。
远航呸了一下,说道:“哪有送上门的买卖不做的道理,你所说绝非实情。”
转向端木义人,说道:“大人,总不能听这一面之词,还需将那屠夫唤来。”
端木义人点头,再次命人将那屠夫也带了进来。
那屠夫跪在地上,抬头望向端木义人。端木义人询问道:“你便是那打人的屠夫吗?”
“回大人,是小的打了他。”
“你因何打伤了他?”
“大人,他无理取闹,辱骂我娘亲,小的气愤不过,出手打了他。”
“妹夫,休听他们胡说……”李慕白在地上指着屠夫喊了起来。
“你闭嘴。”远航“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
这一下倒把那屠夫吓了一跳,看了看远航,心道完了,这座上之人是那家伙的妹夫,这下麻烦了。
远航对那屠夫和气说道:“你也莫怕,只需将事情经过详细说来,我自会公平处事。”
“多谢大人。”那屠夫磕了一个头,说道:“小的姓候,在城东有一店铺,经营着生肉。这位公子早上去我娘亲处买肉,只要精肉不要肥肉,我娘亲说无法剔除,他便让横向切来,试问大人,怎有这样卖的,剩下的我如何再卖?”
远航与端木义人对视一下,咧了咧嘴。
“我娘亲便说不卖与他了,谁知此人却不罢休,对我娘亲辱骂起来,小的在屋内气愤不过,出来与他理论,便动起手来。”那候屠夫说完将头低下,等候知州大人发落。
端木义人望向远航,问道:“叶大人,你看……”
“端木大人只需公正断案便是,孰是孰非自在人心。”远航听明白了,就是这李慕白没事找事,这屠夫也是手软,若是我便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端木义人点点头,转过身来,对李慕白说道:“李公子,此时因你而起,你不该无理取闹,辱骂他人。”
又对那屠夫说道:“你这屠夫也是不对,无论如何不该动手伤人,如今将李公子伤成如此,本该判你入牢,念你初犯,本官便从轻处罚。”
端木义人想了一下,端正身子,说道:“本官责判,李公子有错在先,候屠夫伤人在后,双方各承担一半。处罚候屠夫赔偿李公子二两银子,以做治疗之用,你二人可有异议?”
“将我伤成如此,才二两银子?”李慕白翻着眼睛望向端木义人。
远航瞪眼一怒,说道:“二两银子都便宜你了。”
李慕白急忙将头低下,说道:“二两便二两吧。”
候屠夫叩了个头,说道:“小民知错,谢大人从轻处罚,我娘亲便在府门外,可否请大人将她唤进来。”
端木义人差人将候屠夫娘亲唤了进来,那妇人谢恩后,面上略有难色,说道:“多谢大人开恩,只是二两银子也非小数,可否容民妇几日,集到后便送来。”
端木义人将脸拉下,说道:“本官已从轻发落,既然你无银两,便先将候屠夫押入牢中。”
那夫人听后慌了起来,犹豫一下,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端木义人,说道:“民妇来的匆忙,身上未曾带银两,便将这玉佩先放在大人处,待我回去便凑了银两送来。”
端木义人将玉佩递给远航,对他说道:“叶大人,此事便这样处置了,余下之事便交由你了。”
“多谢端木大人。”远航原本未想为难这母子,候屠夫打了李慕白反而替自己出气了。站起身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丢给了李慕白。
走到那妇人身前,将玉佩递给她,说道:“这个你拿回去,银子若有便还与我,没有也就罢了。”
那妇人伸手挡住,摇头说道:“公子既替我还了银子,这玉佩便先放在你处,待我回去再去公子那里赎回。”
远航见妇人不肯拿回,点点头说道:“也好,你拿了银子便去守备府寻我。”
从知州府出来,远航回到自己府中,拿着手中玉佩掂了掂,想想这事还是应该告诉司徒众达一下,便向东府而去。
“祖父大人,刚刚我去了知州府一趟,李慕白与人打斗,被官府押了去。”远航见到司徒众达,将事情告知他。
“那孩子,年少时勤奋好学,现今越大却越是不学好了。”司徒众达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可见对李慕白早已失去了信心。
无意中见到远航手中所拿玉佩,好奇问道:“远航,手中所拿何物?”
“噢,这个呀,是个玉佩。”说完将玉佩递了过去。
司徒众达接过玉佩,细细看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猛然抬起头,对远航说道:“这是从何而来的?”
“是一妇人抵押在我处之物,祖父大人,可有何不妥吗?”远航见司徒众达神色凝重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司徒众达将手中玉佩递了回来,说道:“这玉佩乃是当今皇太后之物啊,为何会在一民妇手中?”
“啊!”远航吃惊不小,嘴巴大张,盯着手中玉佩看了起来。
无论如何看,远航都看不出这玉佩与其他玉佩有何不同。抬头疑惑地望向司徒众达。
司徒众达捋着胡须,慢声说道:“当年先帝选妃后,曾命宫中玉匠雕刻了三枚玉佩,分别送给三位妃子,玉佩上图案皆是双凤朝阳,不同之处便是这凤尾,玉匠用凤尾分别组成庄,贤,淑三个字,你仔细看便可看出。”
远航再次细看起来,果然,两只凤的凤尾一左一右垂在玉佩下方,尾条合在一起,隐约可见的确是个淑字。
“先帝送玉佩时,皇太后还是当时的淑妃,至于这玉佩何时流落出宫外,又如何到了这民妇之手,便不可得知了。”司徒众达摇头说道。
“祖父大人,或许是民间仿制的呢。”远航最先想到了造假,现今任何物品都会造出假来,羊都克隆了,何况玉佩。
“绝不会,仿制皇家物品,罪当斩,我朝至今还无人敢仿制。”
“噢,那便是说,这玉佩是真的了。”远航掂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