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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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雪山下万万铁骑兵的首领,也是信仰北方神明子民的精神寄托。
或者可以**裸的这样说,他是星空下最强的男人。
只是这样一个最强的男人在这位被囚禁的女人面前却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说话还会脸红的腼腆少年。
但终究是少年模样不再,当年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也只是被囚禁在高塔里的金丝雀,只能呆呆的看着窗外漏出的斑驳阳光,然后思念已经离开了人间的丈夫,牵挂牵挂远在他乡的儿女。
只是她所做的所想的,都无需他。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
她只是不想理他,哪怕他很喜欢她。
他真的很喜欢她,所以他很想跟她说说话,哪怕她是骂他恼他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等了很久,等到斑驳的阳光挪了另一个地方,她也不曾开口。
他的耐心被磨灭了些,他终究还是喜欢她的,于是他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转身离开,走的时候铁门依旧哐哐作响,夹杂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他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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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和她以及他的故事()
第二十四章他和她以及他的故事
那一年的她还没有风华正茂,那一年的他还做着刻苦修行的王子。
那一年的他爱上的还不是荒原最貌美的她,那一年天真浪漫的她还做着青梅伴竹马的梦。
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她。
那一年花开风正暖,她还是个小女孩,调皮且天真的女孩。
那一年的她就像这一年的夏小怜,带着调皮的丁香的气息。
然后,他遇见了她。喜欢上了她。
与其他青梅竹马的浪漫桥段不同,不是惹人怜惜的她怯生生的躲在大人的后面,拉着某位长辈的衣角,看着眼前理应成为自己男人的男孩道声安。
她见他时,正骑一匹白马,眉宇间的跳脱混着本应出现在男儿身上的英气,明眸皓齿,笑的像干净的阳光。
他见她时,正学着大人的模样,轻拢一指青梅,浓郁而清冽的香味蔓延开来。
“你好啊。”少女冲着明显贵气难掩的少年道了声好,青梅依旧那般好闻,白马蹄下踏起尘土,只是,他再也不闻不见迷人的香味,也不见飞扬的尘土爬上了衣裳的下摆。
“你你好。”少年通红了脸,像一颗红苹果,少女咧嘴一笑。
“我要娶你。”他已经被当做储君,成为了这座真正能称得上天下第一城的城池最高的地方,他对他说。
她轻掩红唇,然后发出了她一贯的,豪迈却不失美感的笑声。
伸出手,轻轻拍走了储君衣领上一点尘埃,动作就像多年前,亲手拂去金边华裳的尘土一样。
年轻的储君不懂,怔了怔,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诺,你看,你就是这样”她笑着说,眼中带着光,亲近却不是喜欢的光,疼惜却没有疼爱的光。
“姐姐可是要嫁给草原最强大的男人的哦。”她一直在他的面前称呼自己作姐姐。
那一年他二十岁,住在草原装饰着最繁美花纹的宫殿旁边。
那一年她十八岁,已经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
“我可以成为强大的男人。”他许诺,他给他许下的诺言都实现了,所以她相信他能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但不可能成为她的最强大的男人。
他成为王,真正的王,他在自己的宫殿旁,北方苦寒之地,养了千万丛苦梅。
取了个带着大殷味道的名字。
凉梅园。
苦寒梅,夜清凉。
王喜欢凉,却不喜欢寒。
人走茶凉总好过客过心寒。
没有人知道,王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待在苦寒的凉梅园,也没有人知道王身边的侍卫都是一袭白衣,不惹尘埃,被唤做白马徒。
“你看,姐姐找到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了哟。”她笑着,从已经是王的手里接过一束梅花,她喜欢梅花。
王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望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嚣张的男人,王很是不喜,所以是嚣张。她很是喜欢,所以那种嚣张便是霸气,便是张扬。
王认识那个霸气的男人,那个男人很出名,或者说他所在的家族很出名。
“此族之人皆生反骨。”那是来自华美胡床背后的苍老的声音。
他记住了,他告诉她,她却不以为然。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那个用霸气俘虏了芳心的男人,至于手中的那束苦梅真的只是顺手而已。
“你就是王吧!”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嚣张的他见到王的第一次就这样问道。
哪怕是豪迈如荒人也不曾如此的对待自己所崇敬的王,更不会玩双关的无聊游戏。
正因为无聊,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但还来不及说话,身边忠实的侍从就怒斥道,“大胆,你怎么可以这样跟王说话!”
场间气氛一下子被拉得紧张起来,然而被侍从狠狠盯着的他却一副好奇的模样,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接触到王的目光时也不曾低下头来。
就连气势也未曾弱下半分。
侍从又要发作,王挥手,侍从凛然,退回王的身后。
王笑着,没有在意他口气中的不恭敬,也没有在意他语气中若有若无的嘲讽的意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霸气的或者说是嚣张的男人,却不是最后一次。
昏黄的灯火下,影子绰绰,外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只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安静的有些压抑。
王看着眼前这个又立大功的男人,男人笑着,嚣张的笑着。
男人很强,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很强,不仅仅是其足够让懦弱的大殷军人闻风丧胆的强大修为,还有令人折服的作战能力,让人咂舌的同时却也让崇尚武力的荒人从心底认可了这位叛军的后代。
只是,王依旧不喜,不喜他狂野的战功,不喜他凭一介罪人之身换得如此功名,不喜他明明是大殷叛来的中原人却比荒人更像荒人,不喜他真的成为了大荒最强的人
但终究只是不喜。
帝王子弟大多知道所谓帝王心术。王再怎么不喜,也不能无视他的功劳。
王低着头,思索着,看着手里的书,就像大殷官场上最普通不过的一介儒生,好一番说不出的浩然正气。
而立在那里,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儒生打扮的王,一头乱发披肩,很是放荡不羁,只是大殷深深烙印在其面孔的痕迹始终不能被剔除,这也成为他在大荒的官场上一直被打压的重要原因。
儒生装扮的大荒的王,荒人模样的大殷的叛将。
对立着,一站一坐,死寂,仿若无人,但终究还是有两人。
“你想要什么?”王开口问道。打破了死寂。
“”他依旧看着,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王抬起头,看着这个从来都不畏惧自己的男人,瞳孔中多了些什么。
过了很久,点燃的油灯最后飘出一点青烟,篷外的烟火气氛又浓烈了几分。
站起的他终于开口了。
提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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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据说()
第二十五章据说
“我想要她。”他笑道,语气里的强硬把周遭的空气又凝固了几分。
就像草原上的雄狮在宣告自己的领土,他瞪大了眼睛,空气愈发凝重了几分。
就像荒原上始终化不开的雪,凝重而冰冷。
此刻,篷外依旧在欢腾,在喧闹,没有人知道这场盛大宴会的主角和宴会的唯一的主人此时却陷入无声的对抗中。
也不会有人想到深受他们爱戴的大英雄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至少王是这样认为的。
王抬起头,深邃的眸子对上他毫不遮掩的目光。
半日后,在大荒的中部一座雄城改了名字。
叫做夏城。
城是封土断江一雄城的城,夏是江南烟雨夏迷离的夏。
夏也是大殷第一叛族的姓,也是他的姓。
却没有成为了她的姓。
夏城城主大宴宾客,王也来了,在最上座,看着已经成为一城之主的他在谈笑欢喜。
待觥筹交错之后,烟火聚散,宾客都散了,只剩下了依旧坐在最上座的王,还有此间的主人。
夏城的主人。
座上的王取一三角金杯,小口慢酌,大荒上的浓烈清酒一滴未漏的倾倒进王的口中,小口显得有些拘谨。
座下的他弃了酒杯,只取一壶清酒,咕咕的往喉咙里倒着,清晰的酒液顺着嘴角淌下,落在了袒露的胸膛上,尽显豪迈之气。
此刻,王不是王,不过是拘谨饮酒自酌自醉的儒生,他比王更像王。
“这座城是你的了。”王终于不再喝酒,看着他说。
他笑了笑,大口牛饮烈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南方的遥远。
夏城在大荒大草原的西部,和南方的大殷隔着一片草地,不曾与大殷接壤,但之前的他一直在大荒的南方草原上征战着。
然而现在他到了这里,距离王最近的地方。
酒香愈发浓郁。
气氛愈发凝重。
终于,他停下喝酒了。
抬起头看着王,说道。
“夏城,还不够。我想要的还有很多,比如我想在临安的西湖上建一座桥,比如我想去雪山上看看那本传说中的书,比如我想做的还有很多。”
她当然算在他想要的里面。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试试用大殷的大名府换一换我想要的。”
王停下了拿着酒杯的手。
“那你究竟想要换什么?”
“换一个锦绣前程怎么样?”
要说名声,他早就是大荒最负盛名的大将军,要说财富,他也是不缺的,要说大荒仿大殷实行的官位制度,他也走到了极点,他还需要什么锦绣前程?
“你想要本王的位置?”王漠然。
“我哪敢呢?”他连忙摆手。继续大口喝酒起来。
“再给我三年,我给你大名府。”
王当然相信有雄才大略的他能将大殷北方的这座雄城纳入大荒的境内,只是等不到大名府被纳入,夏城又一次迎来春天。
夏城的城主大婚。
他笑着向前来道贺的王敬酒,道好。丝毫不觉的娶了王的妹妹有什么。
在世人看来这是一桩令人羡慕的联姻。
只是本应幸福美满的婚姻却在新娘生下一子后以新娘的死而告终。
夏何,夏家因何如此。
世人皆叹其不幸。
王却不信他。
再也不信他。
后来城主又娶一妻。
再后来,又生一女,叫做小怜。
再后来,山里来了些人,据说是他失手伤了山里的一名弟子。
最后,他死了。
死在了一个修为远不及他的刺客手里,据说他死的时候还带着笑。
荒人痛惜,大殷皇座上的那抹明黄色据说开心得大宴宾客三天。
据说,大名城的不争气的将军喝着美酒,抱着怜惜的小妾大呼,
“国之兴矣。”然后三日不曾出现在练武场。
然而,他死了,还有他身后的人和事。
王听说他死了,没有本应有的伤痛,更不存在所谓的欢喜。
王只是淡然的看着手里的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一滴未漏,就像那天一样。
王终究还是做了些事。
王拿回了那个想要随城主一同赴黄泉的她,将她锁在自己为她建的凉梅园旁。
王想要拿回自己妹妹还有她与那男人留下的血脉。
只是却失手了。
拿回的只是一封来自山里的信函。
山里人说,夏何必须死。
据说,山里人派了那位杀死夏何父亲的刺客去刺杀夏何。
然后,夏何死了,刺客也失踪了。
知道夏何死了,王正待在凉梅园里,据说那天凉梅园里的梅花全被碾成粉尘,一夜梅花香满肆意。
王知道锁住的那人终究是属于那个死了的豪迈男人。
他依旧是最强大的男人,只是她依旧不属于他。
凉梅园还在,摘月楼也依旧在,终究最后还是被大荒广寒摘了月凉,凉梅园的梅花牵绊不住锁着的人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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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酒中遗梦()
第二十六章酒中遗梦
“你后悔吗?”
王看着清瘦了几分的她。只是依旧不减其清冷的风姿。
在她的身上都看不到被时间消磨的痕迹,在王的眼中,她好像还是那个喜欢骑着大白马,喜欢在比她大两岁的他的面前称自己作姐姐,喜欢登高看远的女子。
王看着凉梅园里盛开的寒梅,本应严冬风雪中傲立的寒梅,却在初夏的季节提前盛开,本应白雪三尺藏的一丛墨梅,在这里却好似路边的野花肆意生长。
好似廉价绢花挂满枝头。
王看着满园墨梅,想着那位她。
突然索然无味。
王没有问她会不会后悔,就离开了为她建造的凉梅园。
她叫月凉,月是摘月楼的月,凉是凉梅园的凉。
王轻敲手中的酒盏,如同琥珀色泽的美酒泛着令人沉醉的香气,然后酒气愈发浓郁,浓郁得掩盖了凉梅园里的墨梅的幽香。
酒盏里的酒开始沸腾,好似王紧握着酒杯的手好像是烧的通红的钳齿,只是他的手依旧,连汗珠都没有,甚至于,看上去还显得有些苍白的有些寒冷。
风吹起王的衣角,吹乱了衣领,卷着浓烈的酒香,飘出了凉梅园,飘进了园外的小楼。
衣角乱了,你还会像那些年那样拂去我身上的尘埃么?
风吹乱了衣角,吹乱了酒香,吹乱了发髻,吹乱了满园墨梅。
我也有些乱了。
酒啊?
月凉正在窗边,恰好嗅到了乘风而来的酒香,却没有闻到蕴藏在酒香中的苦涩,她闻着酒香,笑了,笑的比不远处的争艳的墨梅还美。
“你又喝酒了?”她看着面前这个明明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人的男人,只是这个不像草原上的大汉,更像个大殷的儒生的男人却一只手提着一坛烈酒,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送。
在篝火的衬映下,顺着嘴角流下的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彩,男人本就英俊的脸庞更添了一分迷人的魅力。
男人看着身边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她永远只是小女孩,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被称为草原最美的人的女人,是只属于他的小女孩。
男人回过头看她,不知是不是因为篝火,还是因为害羞,她的脸上总有甩不掉的嫣红。
男人揉着她的头,她就像一匹温顺的小马驹蹭了蹭男人的手,笑的很甜蜜,说不出,但足够浓烈的甜蜜,就像男人手里酒坛的酒那般浓烈,像现在飘荡的酒香那般浓烈。
“你不是答应我不喝酒了么?”她撒娇,皱起好看的眉头,装出生气的样子,男人也宠溺的笑着。
“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对了,你跟那个小屁孩混的怎么样了。咕噜咕噜。”男人问道,又倒了两口酒。
“哎,别说了,那孩子还是不让我抱抱他。”她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你好歹是他的二娘吗?总会好的。咕噜咕噜。”男人继续喝着酒,说道。
“恩,希望吧,不是说不喝了吗?”
“诶,我有说吗?”
她闻着酒香,想起那个喜欢大口喝酒的男人,
你看,你都走了,小何子听说也走了,就剩我还有小怜子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说,你要是那天不喝酒该多好啊。你说,要是你没死该多好啊。
她突然有些想要喝酒,把自己灌醉,突然想到这个把风都灌醉的人是不是也在思恋着某位离开的恋人呢?
月凉终究是月凉,她想喝酒,于是就开始找酒,就像她小时候最常做的事情一样,她踩着窗沿。
片刻后,窗外传来落脚的声音,在然后困住她的笼子只留下了一点幽香,伊人离,酒香淡。
她丝毫没有作为半个囚徒的自觉,她跳出了窗子,离开了楼阁,然后嗅到了之前被酒香掩盖的墨梅的香气。
她沿着酒香飘来的地方,沿着一条小路,一直走着,然后来到了这座专门为她建造的园子。
她推开门,看见满目梅花,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看见那块写着凉梅园的牌匾。
略过这些并不能让她停下脚步的显得廉价的墨梅,她看见了一只酒杯。
一只普通但又不普通的酒盏,酒盏中已然没有了那些如琥珀状的美酒,那些酒液早就已经化作了酒香弥漫在空中。
她当然认识那只酒盏,她愣了半晌。
缩回了已经踏进园子的腿,她沉默着走回了禁闭自己的楼阁。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王也在看着她,静静的看着,手中没有酒盏,嘴角还残留着些许醉意。
王看见她退走了,缄默着。
王清楚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再关起来,不过是为了那个跟她很像的她和他的女儿。
只是,她为什么不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叫做夏小怜的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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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他死了,藏在阴影处的明黄()
第二十七章他死了,藏在阴影处的明黄
“小怜很像娘亲。”夏何看着在河边嬉戏的小怜,小姑娘赤脚踩在冰凉的河水里,润白如同一朵浸没在水里的白莲花的小脚不时撩起水花,打湿了旁边有些故作欢乐的老马。
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小心沾湿了小姑娘的眉角和鬓角,然后顺着几缕落在外面的长发淌下,显得很是有活力的样子。
相反另一边的老马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太凉,或者是因为水花不小心溅到了鼻子里,不停的打着喷嚏。原本就不多的鬃毛更是结成了一块一块的,很是狼狈的模样。
再加上,老马还不时张望着四周,生怕那个让他吃尽苦头的青年再次出现,一双瞪大的马眼这时竟有些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