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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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阳光又怎么会跟地上的一朵自怜自爱的花一样呢?
花家少爷看着夏何,终于还是发现了什么,低下头去,似乎再也不敢看下去。
夏何没有讥讽花家少爷的不自知,因为那只是他视野中的一个人,一个人的情绪他看的到,但也不用太过在乎。
视野中有很多,人或物。他自然也有重点,他在现身前,看的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的朋友。
现身后,他看的是漆红高台,是那花家少爷,是那方鼎,是花家主人。
花家主人也在看他,眯着眼看,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不仅如此,一股没有人能闻见的花香从花家主人身上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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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上台()
第七十八章上台
花香自然不是平凡物,那是他的另外一只眼睛,甚至这只眼睛比他真正的眼睛还要明亮些。
至少能看到他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那花香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花香弥漫到了夏何的身边,却好像是撞进了一个阴冷的漩涡中,立刻消失不见。
那感觉就像,花香是活的,然后突然死去了一样,死了自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花家主人从座位上站起,眼睛依旧眯着。
就在夏何等他说些什么话时,花家主人却一下子拜倒下去,就像几天前看见夏小怜一样。
跪倒下去的声音很响,也很是让夏何错愕,同样错愕的还有小怜和殷槐。
夏何蹙眉,花家主人朗声道:“恭迎少主。”
这是一句宫里话,却在宫外说。花家主人好像真的是一位老仆,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
只是夏何看见了这般表现,眉角反而锁的更紧了些。不知在想什么。
但也没说些什么,飘身而起,两层楼高的距离被他一步跨过。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夏何落到了高台之上,与花家少爷对立站着,像是故意没有理会花家主人。
夏何看着花家少爷,这时才是真正的看。
之前也曾有过类似的一幕。
高台之下,殷槐和花家主人也是这般站着。
只是与那时不同,两人差不多高,而且那时的花家少爷是低头看人的,现在的花家少爷也是低头,却不是在看人,低头看不到人,像是不敢看人。
小怜看见这幅景象,以为要发生什么,却不等她冲上来,夏何就走到一边去。
笑着看着自己的妹妹。
“哥。”小怜早就站了起来,现在更是一下子扑进夏何的怀里,夏何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
笑着笑着,然后看了一眼殷槐,似乎很是感激。
殷槐看到了他眼中的感激,瞥了一眼花家少爷,似乎并不想接受。
夏何依旧没有看向花家少爷,也依旧没有看跪倒在地上的花家主人,似乎高台之上并没有那两人。
花家少爷还是个青年,年少还是有些轻狂。
然后花香又浓郁起来,花香中藏着敌意。
夏何闻得见花香,品的到花香中的敌意,只是他并不在乎,没有回头,也没有释放出自己的力量。
花香愈来愈浓,敌意变成了杀机,杀机透出花香,半空中平白盛开一朵嫣红的花的虚影。
看不清花的种类,但里面蕴含的力量很是渗人。
小怜趴在夏何怀里什么也没看见,殷槐看到那朵花的虚影,悄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夏何却依然什么也没做。
花飘了出来,颤颤巍巍的,飘得很慢,但还是逐渐靠近了夏何的背。
就在下一秒即将映在夏何背上的时候。
花家主人一声厉喝。
原来他这时才看见那朵花。
看见了就要阻止。
那朵花被另外一朵明显更加凝练的花遮掩了行踪。然后那朵更凝练的花也在瞬间消失。
花家主人看着花家少爷,眼中满是责怪,接着又低下头去。
“还请少主原谅小儿的无心之举,孽子,还不快跪下。”花家主人嘴里的孽子却没有跪倒下去的意思。
只是看着夏何的背影。
小怜听见了那声厉喝,看向夏何的身后,却正好对上花家少爷那双满是不甘心的眼神。
她从未看见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过宠溺,看见过怜惜,看见过温柔。
却从未见过不甘心。
不甘心往往会带来很多比如争斗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小怜是不愿看见的。
小怜想要遏制那种争斗的发生,用手狠狠的锤了夏何的胸口,然后从他的怀里溜了出来,牵住了花家少爷的手,细声说道:“别这样,他一直都这样。”
边说着边瘪了瘪嘴,“别看他这样厉害,他肯定不是刻意针对你的,他有时候对我也这样。”
这只是安慰的话,话里几真几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花家少爷不知道,所以他听了她的安慰,露出了往常一样的温和的笑容,同样伸出一只手,亲密的揉了揉小怜的小脑袋,小怜也很是开心的在他掌心中蹭了蹭,像只可爱的小兽。
动作竟然比起之前像是差不多的亲密。
夏何没有回头看,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说了句无关的话,“好重的铁锈味。”
旁边有座生锈的方鼎,锈味自然重,只是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的花家少爷脸上的笑容像是僵了一下。
只是转瞬即逝,就连小怜都没有看出来,夏何没有回头,也就更加没有看出来。
花家少爷看向一旁还跪倒在地上,没有抬头的花家主人。
殷槐却上前一步,想将花家主人从地上扶起。
花家主人似乎并不想起,用余光看着夏何,夏何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表示。
只能看见夏何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小怜刚刚的敲打让他受了点伤一样。
小怜见花家主人久久不愿站起,于是也走上前去,将花家主人从地上扶起。
花家主人感激的看着小怜,“谢小主。”
小怜甜甜的笑着,一副晚辈讨好前辈的表情。
夏何回头看了一眼花家主人,花家主人看见他的目光,又低下头去,想要再次跪倒时,却被花家少爷一把抓住手臂。
夏何笑了笑,依旧没有对花家主人说些什么,好像他跪不跪倒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只不过看了一眼,夏何便将目光转向了高台最惹目的那方鼎上。
那真的是很老的一方鼎。
夏何看着鼎,说了一句话,一句废话。
“里面怎么没有鱼?”
没有人在鼎里养鱼,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夏何说这话本来就是一句废话。
也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花家少爷却把那话当做了认真的话,也认真的回道:“这是家传的鼎,是不养鱼的,而且,现在也找不到鱼。”
夏何依然在看鼎,“谁说鼎里不能养鱼,谁说找不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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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百年前的一幕()
第七十九章百年前的一幕
两个谁说问得都毫无道理,但夏何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若是天才便是最大的道理,那夏何比场间所有人都有道理。
鼎中可以种花,可以祭祀祭祖,可以摆在这里看,那也就可以养鱼。
河里找不到鱼,草原上更加找不到鱼,花圃里的鱼尾花不是真的鱼尾,但总有人带着一尾鱼。
殷槐听了夏何说的话,想到了那天在书房的那场梦里最后在指尖划过的清凉,像是水,像是沾着水的鱼鳞划过的样子。
小怜也是想起了之前在草原上,花家少爷给她讲过的故事,故事的最后也有一条鱼,那是一条巴掌大的鱼,那是花家捕上来献给夏家那位传奇将军的鱼。
想到这里,小怜有些不明白了,却又有些猜到了什么,回过头看了一眼花家少爷,花家少爷难得的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夏何的背影。
花家少爷和花家主人都在看那道黑色背影,他们想的更多些。
想的太多也只是想,一直想却未免显得有些奇怪。
花家主人开口道:“少主,这是家传的鼎,是从百年前的那个时候一直传下来的,那可是夏家和花家友谊的见证,是不容亵渎的。”
花家主人依然恭敬,只是语气中带了些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能退让。
这是花家主人想要说的。
不容亵渎。
这是花家主人想要说的。
夏何依然背着身子,看着远处,目光落在那条唯一的河上,河岸蜿蜒,河水清澈,水声潺潺。
风声猎猎,吹着夏何的衣角。
颇有份出尘的意味。
回到此间,依然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风声。
“我在这里。夏家在这里。”夏何总是在说些废话,这句话同样是废话,只是废话中却带着什么别的意思。
沉默,沉寂。
花家主人终于抬起了头,抬头看见的却是夏何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睛。
然后是一句问话。
“花家依旧还在?”
我思故我在,那是那些哲学家辛苦琢磨的思想,或是解释自身存在。
夏何要的不是真正的解释,也不是真的不知道花家流传了百年,虽有些破落,但依旧还在。
他问的不是现在的花家,问的是百年前的那个花家,那个为英魂种花,为将军冲杀,那个传奇旁边的另外一个传奇。
也是夏花灿烂中的另外一个是否还在。
百年前的那个百战百胜的夏家还在,百年前那个陪将军百战百胜的裨将是否还在。
这句话问的是花家,问的也是忠心。
夏何看着花家主人,眼中闪着光,自信的光彩,一如百年前的那位闯进花家的那位还不是将军的将军。
花家主人同样看着夏何,看到了他眼里的自信,从自信中看见了新的传奇故事。
这问话问的是忠心,问的是友谊,问的是过去。
而接下来的就会是未来,而花家主人接下来要做的就关乎花家与夏家的未来。
花家主人从夏何的眼中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花家一直都在的。”
这话没有考虑多长时间,从花家主人看见夏何眼中的自信开始,这句话便被说了出来,说的坚定,说的斩钉截铁。
百年前的花家主人好像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未来也许是新的夏花灿烂时代。
既然决定要开启新的时代,那过去的东西也就没那么重要了,至少那方鼎是不是要养鱼,或是种些水草自然也就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去,阙儿,去取些水来。”花家主人一如百年前的那位花家家主,那自然便会有一个年轻人成为那位年轻将军的裨将。
只是,花家少爷好像没有开启新的一段时代的觉悟,听到自己的父亲叫自己去取些水来。没有动,反而开口道。
“父亲”
只是还没有把一句话说完,就被花家主人打断了。
“去,去河里取些干净的水来。”
花家少爷看自己的父亲像是下定了决心,看了一眼夏何,继续道。
“你有什么资格代替花家,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第二个花将军。”
夏何偏着脑袋,笑道,“因为我是天才啊。”
然后,他顿了顿,继续道。
“而且,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夏将军,我叫夏何,不是夏侯。”
夏侯是百年前对那位将军的称呼,说着话时,夏何一直在笑,像是在笑花家少爷的误会,似乎在笑这时花家主人的沉默,甚至似乎在笑百年前那位受人敬佩的大将军。
有好像他只是在笑,自信的笑。
他本就是天才,比百年前的那位夏将军还要天才的天才,又何必去追个第二的头衔,男子汉让世间闻名的不应该是某某第二,而是应该他自己的第一才对。
这才是真正的自信者。
百年前的那位将军也是一位对自身无比自信的人,不然也不会单枪匹马在毫无名气的时候就闯进当时的花家寻求助力。
既然同为天才,那百年前的那位夏将军要是知道自己的后代中出了个这样的自信的天才,说不定也会大笑几声,然后给夏何灌上几口烈酒。
花家主人也如同百年前的那位花家家主一样,同样看到了夏将军以及夏何身上的自信。
花家少爷还想要说些什么。
花家主人却是一声厉喝,彻底让花家少爷没了话说。
花家少爷低下头,“父亲,我先去了。”
说完他就打算往台阶方向走去。
一直沉默的小怜却有了动作。
“我和你一起去。”小怜揪着花家少爷的衣角,很是担心,担心花家少爷今日的些许不太正常。
直到看见花家少爷对她露出了如往日一般的温和的笑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花家少爷笑着擦了擦小怜的头发,像是擦去了什么污尘。然后还是转身离开,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但在小怜的眼里,没有拒绝就是同意,她眼角露出笑意,回头像是示威一样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也就随着花家少爷一同下去了。
夏何眼中不知何故,多了几分忧虑,只是那忧虑很快又消失不见了,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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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艰难的抉择()
第八十章艰难的抉择
“小儿应当是去那边的河里去取水了,那河里的水干净。”花家少爷离开了,花家主人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不敢有一丝怠慢,甚至还比之前要更加小心,小心中带着歉意,似乎是担心夏何会责怪花家少爷之前的不敬。
只是夏何倒是真的没有在意花家少爷之前的不恭,那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小事。
“河里?家里没有干净的水吗?”夏何看着花家主人,笑了笑。不过一句话,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家里总归比外头要亲近些。
像是听出了话中的亲近,花家主人佝偻着的背微微颤抖着。回应道。
“少主有所不知,我家的那条鱼只能用那河里的水才养得活。”
既然要看鱼,总得要活着才好看。
“原来只有一条鱼啊”夏何喃喃一句,接着不再说话,倒是回头看了一眼殷槐,冲着他笑了笑,虽然回应他的只是一双安静沉默的眸子。
习惯了殷槐沉默的夏何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殷槐的情景。
是在北方的羊角河的河边。
那边也有一条小河,普通的河。
夏何把目光转向了北面,想到了那条河,瞥到了近在眼前的那条石膏河。
心中不免有些感叹。
原来已经到大殷这么深处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靠近都城的地方,但总不能算作边疆,至少不会再出现一个山里或是荒原上来高手来杀他们兄妹俩了。
这是一件很让人放松的事情,只是夏何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只是看着北方,像是在回忆。
花家主人小心抬起的头看见了夏何看往北方的样子,以为他是在思念更加北方的那些人,那位在荒原上颇具名声的荒原狼,还有那个好花的母亲。
夏何兴许也想着自己的母亲。
“那,少主的父亲现在在何处?”问的夏家的真正掌权者,或许还有更深的一层意味藏在其中。
夏何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那些隐藏的意思埋葬了。
“哦,死了。”花家主人听完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哀悼,似乎在思索缘故。
夏何没有在意他在想什么,殷槐倒是看的比较认真,看到夏何说完这句话,看似不在意,实际上肩膀颤动了一下,冲淡了话语中的不在意。
那些真正的悲伤藏在心里。
花家主人一直低着头,也就没有看到夏何肩膀的颤动,只是沉默。
沉默许久之后,花家主人才叹息道。
“那,您的母亲。”
这次夏何沉默的更久了些,只是呆呆的看着北方,好像能一眼看到北方的荒原上,看看那个心疼自己的母亲。
花家主人没有听见夏何的回应,只当做夏何是悲伤的说不出话来,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来,只是不等他开口,夏何就深深的叹了口气。
“应该还活着。”
话里有些不确定,但更多的是担心,与之前提到死去的父亲时不在意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是不知情的人比如花家主人会把这种区别当成受够了父亲管教,而依恋母亲的疼爱的小孩子脾气,只是殷槐想到了那夜在槐树低下的那次谈话,知道的稍微多一点。
夏何现在真正担心的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父亲,虽然悲伤,但不是担心,而那个还有生还可能的母亲才是他真正担心的。
只是夏何想到的还要更多些,他想到了未来,在不远的未来,在小怜被送进都城之日,便是他离开之时。
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他总要去看看,若是真的还活着,自然还得去救救。
至于怎么救,至于是不是能够就出来,夏何心里也没底。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何提到母亲是叹息才会那般沉重。
没有人是别人心里的蛔虫。
也没有人能猜透别人心里的想法。
至少高台上的三人都在想着事情,想着不同的事情。
过了好一阵,夏何依旧没有想透一些事情,殷槐早就把注意力重新拉回高台上的那些雕花上,而花家主人也做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只是那决定过于艰难,花家说的话也有些显得艰难,话中的那件事更加艰难。
“若是少主需要,老奴愿携花家老小一同去北方就夫人。”
这话颇有些壮士破釜沉舟的断腕豪情,哪怕花家主人说的艰难,哪怕花家主人已不再年轻,话中依旧充斥着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