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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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杀死个人()
第一百零四章杀死个人
话很多,但是动作只有一个,抬手,落下。
如此重复,一次,两次,很多次。
抬起的那只手是握着木杖的手,木杖的尖端是一朵铁花。
落下的地方时夏何的后背,落下的是尖端的那朵铁花。
铁花很锋利,是一朵刀刃聚成的花,每一片花瓣都是一把刀刃,足足有二十四把小刀,足足有二十四片花瓣。
这根木杖从百年前流传下来,是那位裨将花将军的随身兵器,作为裨将,总是要做些将军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审讯。
每每到了审讯犯人的时候,花将军就会拿起这根木杖,对于犯人而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对于这根木杖的然后,它就到了花家这一代的家主手上。
据说那根木杖最开始是桃色的,因为花将军独爱桃花。
现在这根木杖是暗红色的,因为上面凝固了很多很多的血,盘绕着很多很多的冤魂野鬼。
每一条孤魂野鬼曾经都是铁骨铮铮的大荒的战士,可是到了后来战士死了,留在世间的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这本是一件算不上光明正大的武器,放在大殷那些酸腐文人眼中就是伤天害理的厉器,但是放在花家一代代传人眼中,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圣器。
杀人的圣器。
厉器也好,圣器也罢,这件武器最主要的还是杀人,以及折磨人。
那朵锋利的铁花落在不致命的地方就只会带来疼痛,当然不会是简单的疼痛,关于这点那些英勇的大荒战士已经告诉过。
可是现在那朵铁花现在就落在了夏何并不怎么健硕的后背上。
很重,当然很重,不中怎么匹配得了花家主人话语中的恨意。
而且花家主人也没有刻意去避开夏何身上的要害,腰肋,骨隙,手臂,脚掌,什么都没有避开,也什么都没有刻意。
这样反而更是痛苦,夏何像是痛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没有声响。
但是花家主人却是不敢落寞,也不愿这般安静的杀死这样一个天才人物。
他的脸上升腾起不自然的红晕,红晕衬着手中木杖的显得有些狰狞,或者他的脸本身就因为激动而显得狰狞。
他狰狞着,用近乎咆哮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不满的情绪在他的脸上除了狰狞,还表现出一种别样的欢喜的意味。
只是那种欢喜更像是在恨意与痛快交汇以后的那种欢喜。
“你看,你还是要死了。”
花家主人这样说着,手里却依旧没停,反而又添了几分重量。
可是夏何依旧那样躺在那里,任由那铁花穿过自己的看上去有些单薄的身躯,任由花家主人话语中的咆哮与怒火是如何狰狞,他就那样躺着,像是已经死去,可能他早就已经死去。
即便现在还没有死去,花家主人也很确信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就会真正死去。他死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子也会死去,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同样会死去。
今天已经死过了很多人,五十二个死在南边的土丘里的人,加上这里的三个人,足足五十五个人。
花家主人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好好思念一下这五十五个人。
当然不会在这个除了花什么都没有的小小的花家思念,而是在更南边,在那座叫做临安的都城里的一座专门属于花家的府邸里,一边享受着宝儿楼里的点心师傅送来的顶级糕点,一边顺便想一想这些可怜的家伙们。
这是很美好的想法,可是花家主人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美好的神情出来,倒是透着冰冷,与恨意。
他在恨谁?
夏何或者是其他人。
“你看,你就要死了。”花家主人现在看上去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夏何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办法理会他,连他的微弱的笑声也伴随着那只手的起起落落完全消散。
高台上只有花家主人的咆哮声。
夏何已经死了,其他人也会死,除了他的儿子,到了这个时候他是不介意多说一些,说多些,也许他也能好受些,至少不会那么憋屈。
“怎么,已经死了?那你的灵魂就好好的飘在那里听我说一说吧。”
花家主人继续说道,只是声音慢慢变低,不再咆哮,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了,没有人在这样的伤势下还能活下来,而之前的那种怒气也在夏何死去的时刻开始慢慢减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倦。
杀人是一件很疲倦的事情。
花家主人不是第一次杀人,却是第一次在真元几乎耗尽的情况下杀人,也是头一次这般认真的去杀一个人。
虽然有些疲惫,声音也不是咆哮,但是话语中透着的浓浓的恨意还是足够冷却夏日里的暖风。
“我从一开始就要杀你的,不是活捉,而是要杀死你。因为南边那个地方的那个皇椅上那个人的话,他说要是杀死你,我就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能种出我喜欢的花,没有供我挥霍的财富,甚至连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没有。”
“可是杀死你,就可以了,那些都有了,我还可以当个一品官衔,与那朝中的那位大人平起平坐谈笑风生,而不用每天对着这些看着就令人生厌的残花败柳唉声叹息。”
这种话从一个素来爱花懂花的花家人嘴里说出来听上去是何等的荒唐,可是没有人在意花家主人的话,殷槐没心思在意,一心只想着如何保命,夏何已经没了声息,小怜还在高台下,还不知道高台上的惨烈,至于唯一清醒的花家少爷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眼中带着落寞和不解,甚至还有厌恶。
只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有花家主人在自顾自的说着。
“百年前的我的祖辈就是那位花将军,他就是因为不想一世都待在那不懂人间世故的花海中,才决定随那位夏将军离开,就是为了荣华富贵。”
“可惜,因为你们那个不懂事的老祖宗,他没能实现最后的愿望,只落了个客死他乡的可怜下场。”
花将军和夏将军的故事已经讲过了,这里再提一提,为了表现花将军的心理和现在花家主人的心理。
诸君好运,我会好好写,认真写,无论有没有在看,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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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站在高台上看风景()
第一百零五章站在高台上看风景
“也真是好啊,要不是他失败了,那百年前我们花家就是都城的望门世家了,那百年后的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可能也只能当一个天天在家里种种花,唠唠嗑的毫无作为的家主而已。”
“说起来,我还真的谢谢你们夏家才是。”
虽然说的是感谢,但是花家主人脸上没有一丝感谢的意味,倒是满是狰狞的嘲笑。胸口的血还在流淌,脸色还是苍白的,面容还是狰狞并且扭曲的。
正如他的那颗扭曲的心思一样,见不得人。
“感谢你们那个老祖宗把花家那个大将军给杀死,说起来,那才是一个狠心的角色,为了能做官进爵把自己的老朋友给背叛了,还一口气借着自己老上司的名义把那些忠心的部下一口气全都毒死,然后杀死。”
“啧啧啧,真是好狠的心哟。”
花家主人像是在戏谑,或是同情,然而脸上全没有一分同情和戏谑,只有不屑。
他当然不屑,因为那个杀了那么多人的花将军没有把花家带进更好的时代,还死在了没人知道的角落里,最后人们记住的只有那个英勇善战的夏将军,对于那位花将军只当成给夏将军打打下手的小裨将而已。
而他,他杀得人当然不会比在战场上混迹的花将军更多,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忠心耿耿的部下供他来杀,他杀得人不算少,但远远比不上花将军,但正是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高人一等出来。
杀了更少的人,却换来了更加光明美好的未来。
那个属于临安都城里的又一个新型贵族的未来。
那是花家主人一手创造的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
那是来自大殷最最尊贵的椅子上的许诺,花家主人当然不会怀疑。
等到他加官进爵的时候,等到他跟朝中那位大人平起平坐的时候,世间人再提起花家,想到的不会是花,也不会是那个夏将军身边的花将军,而是花家现在的家主花点红。
他就是百花群中的一点红,自是那里最闪耀的颜色,最夺目的光彩。
他当然对那个什么也没有做的老祖宗可以有不屑,现在没有人看到,他当然不介意完全将自己的不屑全部表露出来。连带着对夏家的不屑一起。
花家主人同样不屑的还有夏何,这个所谓的天才,那个称呼是他从荒原上的某些人嘴里听到的,虽然现在看来夏何却是算是个不错的天才,至少是一个修行路上的天才,但是现在没有天才。
死掉的不能叫做天才,只能叫做死人。
夏何现在是个死人,殷槐即将是个死人。花家主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朵铁花下的那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不仅没了声音,就连声息也没有了。
花家主人没有鞭尸的习惯,但是现在的他不介意用鞭尸来抒发一下自己的欢喜的情绪。
手中的木杖再慢了下来。
嘴里说的话却没有慢下来。
“说起来,我的大计还真是多亏了你,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这大殷来,若不是来到这大殷,你们夏家还蜷缩在那块比这里还荒凉的荒原上,你也不会死,你要是不来,那个人也不会找上我去杀死你。你可能还好好的活在你那头草原狼的庇护里。”
“若不是你出了荒原,那头粗鲁的野狼的爪子还伸不到这里,我还真不敢杀你,你还说那头粗鲁的野狼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花家主人脸上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这种逼我暴露的小花招有怎么会有用,那个谁也杀不死的野狼会死,你们夏家的人会那么容易就死掉?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来大殷杀我给你报仇了。因为等会我就要去南方了。”
去南方自然是为了完成那个许诺,也是为了躲开那个死了儿子的野狼。
“那头野狼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跑到临安对一个新晋的贵族下手,要是他真敢来,那都城皇宫的那位,以及宝儿楼里的那位想必是很愿意留下他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那些人都不会让我死,那我又怕什么呢?”
花家主人得意洋洋的笑着,重新将那根木杖立起,倚靠在那根杀了人的木杖上。
那朵铁花在花家主人的掌心中泛着寒光,没有血迹,因为那是一把吸血的魔器。
殷槐一直沉默,因为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去挽回,他安安静静的伏在那里,等死。
等死的时候还顺便听一听花家主人有些歇斯底里的讲话。
听到前面的那些话,殷槐虽然有些讶异,但也没有什么表现,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加重几分。
但是花家主人说的最后一番话勾起了他对于某段不好的回忆,那段回忆里面有个被称为神的人,还有无数无数的走狗,还有一个头目。
不可避免的,那段本来已经有些随着时间慢慢消散的记忆,却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几分,他好像还记得某个小姑娘一样的妹妹。
他心头升起戾气,戾气是对像那头目一样的花家主人,也有对那段记忆中逃到另外一个地方的自己的。
戾气既生,那就很难平复。
殷槐也快要死了,当然更加不会想要去平复那戾气。
所以戾气爆发了。
戾气的爆发是一句话。
“那你也不过是一个走狗,一个胆小鬼而已。”
这句话本来就是人临死前的怒吼,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花家主人现在并不是很是在意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特别是那种满是怒火,却没什么用的绝望时候的悲鸣。
花家主人收回自己的木杖之后就一直在看高台下的那红色,心旷神怡。
听到殷槐的怒吼,他的惬意的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身上又一次弥漫着花香,微弱的,但是能够杀死一个人的。
“你看,百年前,你祖宗的那些部下就死在那些花里,等会你和你的那个像狗一样部下也会死在那里,跟那些‘英烈’葬在一起。”
“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伴随着花香,藏在花家主人惬意下面的杀机不再遮掩,嘴角勾出残忍的笑。
这几天脑袋昏昏沉沉的,诸君好运,别快过年了还感冒了,注意注意身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六章 那样的教训()
第一百零六章那样的教训
可是,笑容这种东西被打断是很难看的。
错愕,惊讶,恐慌那些不会带来笑容的情绪蜂拥而来时,笑容还有笑意还来不及从脸上撤走,然后各种负面的情绪都充斥在一张因为过度思虑而有些显得与年龄有些不相符的苍老的脸上。
那是一种很难看的表情,就像看见吃饭的碗里面多了只苍蝇,就像无数芳草野花中藏了什么不洁之物来。
花家主人像是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就又倒吸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上去很难受,很难看。
残忍的笑凝固在脸上,混着那些情绪就会很难受,也会很难看,但是再怎么难看也是因为看见了让他又错愕,又惊讶,又惶恐的事情。
死人复生,或者是他所认为的死人复生就是这样一件事情。
夏何是用一句话宣告自己的“复活”的。
夏何也是用一个动作宣告自己的“重生”的。
他一向用最简单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可惜啊,我不会葬在那些英烈的旁边。”夏何本来面向高台下那些似火的红花,再见时已经转向了花家主人。
转的很快,生怕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样子,但是这副表现却是花家主人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做出的,带着莫大的讽刺,夏何的笑着,也是莫大的讽刺。
至于那句话,是真的有些惋惜,但也是真的不能实现,因为他早就已经死过了,死的时候的那具残骸也早就在太阳下曝晒化作乌有,只有羊角小镇北面的那条羊角河才残存了一点青烟。
也是因为他死过,所以他才不会再葬一次,哪怕他是真的有些同情,也很喜欢那些真正中信的亲信将士们。
同样是因为他死过了,所以他才不会再死一次,不会再被花家主人那朵杀死过很多人的那朵铁花再杀死一次。
死过一次的生命不会再死一次。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是花家少爷不知道,花家主人也不知道。所以他们都被吓到。
可是花家主人也还算是一个枭雄,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至少是表面佯装的平静。
看着躺在地上,有些得意的夏何。
“为什么?”
一阵风吹来,从北方的羊角小镇吹来,吹散了花家主人的问题,变得支离破碎。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却不是夏何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花家主人看着夏何,装满了疲惫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夏何身上黑色的衣裳,看到那衣服底下是不是有伤口,然后他什么也看不见,那些鲜血横流的伤口,什么也闻不见,那些浓郁的铁锈味。
血腥味只是从他自己身上传来,浓烈的令人作呕。
花家主人的脸更加苍白,白的像纸。他以为自己懂得了什么,呆呆的盯着夏何身上那身看上去很普通的黑衣服很久,夏何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也没有多做解释。
“可是”花家主人还残存了一些不甘心,因为他想到了那朵花。
想到了那朵娇艳的百态的花,于是那朵花就出现了。
只是不是从他身上飘出,却是从夏何这个并不懂花的人嘴里吐了出来,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花,只是那只是花的虚影,不过刚刚出现,就很快就完全溃散,只留下花家主人更加绝望的神情,从花散开的一片白雾中显现。
突然,花家主人苍白的脸上用上一层红晕,然后花家主人尝到了自己血的腥甜。
随即,花家主人瘫软的倒在那张漆红的木椅上,似乎完全放弃了抵抗。
夏何从地上自顾自的站起,轻轻掸走身上的泥土,其实哪里有什么泥土尘埃,那本就是真元凝结成的衣裳,又怎么会去沾染些尘埃,这样做只不过是故意作态气一气花家主人而已。
然而这样小孩子气的做法没有引来花家主人的破口大骂,甚至连花家主人的格外的注意都没有引来,花家主人只是看着高台上的雕花,看的出神。
如果说,殷槐之前看雕花是因为感兴趣的话,那么花家主人这次看雕花,就不是什么感兴趣了,只是他的目光落在那里,而那里恰好有一朵美轮美奂的雕花而已。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他不是想要摘一朵花,他只是想要抓点东西,只是那朵花正好在他的身边,于是他就摘下来了。
他不会对雕花感兴趣,也没有像其他花家的嫡子一样,对真正的花有什么兴趣,他只对名扬千里还有富贵满堂感兴趣。
可是因为夏何的诡谲的神通,那些他感兴趣的却都要离他而去。
“其实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里面,还是有一点说还是有些错误的,夏家的人可能真的很容易死,比如你以为的那位神勇的将军,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死在这片草原的那些人,他可能就死了,比如你认为不可能英年早逝的野狼他真的死了,再比如说是我。”
“你看,我们都很容易死,但是我们的死却带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夏何说这话,只是感叹,感叹自己,以及自己的阿爸,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句像是调侃一样的话,却真的成为了现实,在之后的那些年里。
有些巨大的变化已经显出端倪,有些还藏在时间的长河中等待有人将那一幕真正揭开。
但都是后话了,花家主人没有心思去揣摩夏何说的话中的感叹,也看不见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