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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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红木杖很轻易的刺穿了小姑娘略显单薄的胸膛。
木杖上的铁花又添了一分血腥,这次是少女甘甜的血腥。
而夏何眼中也多了一分血腥,那是夏何自己的血,顺着眼眶留下,那是他的心头血。
红雾从来都没有试图去遮挡夏何的视线,好像是刻意让他看清楚这一切,看清楚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如何死在一柄木杖下的。
夏何今天见到的第三个死人,是他的妹妹。
夏何看见那并木杖旋转着,刺进小怜的胸膛,像是一柄锋利的小刀穿破了一张纸。
噗!
那样的声音应该是听不到的,可是夏何却分明听清了那样的声音,那样的声音是多么的响亮,盖过了那些不停的咆哮,盖过了夏何手里的刀落地的声音,盖过了不知何处传来的叹息,也盖过了夏何内心的声音。
那些声音在那声轻微的却代表了最重要的东西失去的声音面前都只是陪衬。
夏何第三次听见这样类似的声音。
之前在还没有到达大殷的时候就已经听到过两次,今天又听见了一次。
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
今天这次格外响亮些,也许也是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
木杖前端的铁花有二十四瓣,却杀了不止二十四个人,每一次杀人都是二十四瓣花瓣同时刺进那人的胸膛,起先鲜血不会很快流出来,因为鲜血被那隐没在皮肤以下的铁花堵住在那里。
然后木杖一转,溅起鲜血,那时才能看见真正的血,染上木杖,浸染杀人者还有被杀人者的衣裳。
那时,无论是多么华贵的衣裳都只是破布,套在身上一扯就破的破布。
那时,无论是多么良善的握着木杖的人都只是杀人者,夺去别人生命的凶手。
那时,无论是多么丑恶的躺在那里的人都只是死人,死人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
但是死人会看人。
死人看人的样子很吓人,因为他们都只会一种看人的样子,那也是活人都学不会的看人的样子,那就是死死的盯着。
我就这样盯着你,死死的盯着你,盯到我去死。
这就是死死的盯着。
小怜也是这样死死的盯着,盯着的是夏何,一双美目中只有哀伤,只有怨恨,哀伤的是自己的死,怨恨的是夏何活着却没有救自己。
她好像看不到困着自己哥哥身上的红雾,她只当做自己的哥哥见到自己要死了,却不出手相救。
她甚至能看见自己哥哥手里的黑刀,她甚至会认为自己的哥哥也想要杀死自己,用那把从未染过血的黑刀。
她看不见还留在自己胸口吮吸着自己鲜血的红木杖,她只是死死的盯着夏何,一直盯到她死。
夏何也是停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她?
不,不是的。
夏何还在挥刀,虽然他没有再看一眼身上的红雾,他只是,也只想一直看着自己的妹妹。
刀再落时,红雾却已经消失,好像痴情的情人终于松了手,黑刀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就消失了,而小怜身上的红花也随着黑刀的消失也消失了,只有那柄杀人无数的木杖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夏何飞身窜去,不复过去的风度飘飘的模样,他只想快些,再快些,快到能看看能不能救救自己的妹妹。
可是入手的却只是死物,真正的死物。
人死了也就是死物。
夏何留下的血泪混着小怜身上伤口流出的鲜血,很是刺眼。
接着是一声凄厉的哀嚎。
说是凄厉,却没有人能听见哀嚎的声音,因为夏何已然发不出声来,有时只有无声的哀嚎才能透出真正的悲痛欲绝。
诸君好运,这章不会是任何人的结局,但是我写的很伤心,恩,各位看在我这么伤心的份上,来几张推荐票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一章 鬼救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鬼救人
你曾经失去过最宝贵的东西吗?
那个时候,我听见了,珍贵的东西,消失的声音。噗。
夏何的哀嚎没有人听见,只有一条独目的鳣鱼从一旁游出,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夏何,就像是小怜死死的盯着夏何一样盯着他。
鱼能不能听见夏何听到的声音?
就是那声清脆的,微弱的声音。
噗的一声。
即便它是一条不用触碰到水也能活下去的神奇的鱼,但它想必也曾听见过类似的声音,那是它吐出的水泡在湍急的水流中被击碎的声音,也是噗的一声。
可是那不是它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时的声音,吐出的水泡对于一条鱼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宝贵的东西,或许对于它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只有它自己才知道,也或许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失去过什么宝贵的东西。
但总归它面前的那个被人称作天才的青年失去了他最宝贵的东西。
他已经没有了天才的样子,不会有任何一个天才会像他一样愁苦,夏何很少哭,就连他自己死掉的时候他也没有像这般痛哭过,只不过是青叶沾了几点露水。
可是现在又岂是几点露水能够来形容他的泪水。没有人能看见夏何的泪水,甚至连那条死死盯着它的独目鳣鱼都没有看到。
只有躺在他怀里的小怜才看的到,因为她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也因为他的泪水已经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她满是怨恨的脸上。
她即便死去,但是脸上还是残余着很多怨恨和眷恋。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一张失去生机的脸上,看上去有些狰狞,有些诡异。
当然眷恋当然不是对夏何的,怨恨才是。
夏何不敢看自己怀里的妹妹,因为他已经见过了那样又狰狞又诡异的面孔,她本来就有理由怨恨他,因为他没有来得及救他,他也清楚自己的妹妹的眷恋是对于世界万物除了他的眷恋。
不看不代表不知道。
夏何也不敢看小怜的那双失去光彩,只会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是因为他不愿从曾经满是崇拜和欣喜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不应出现的怨恨。
夏何什么都不敢,他现在没有天才的样子,现在的他也不是天才,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见,什么都不敢想。
见到的只有悲凉,想到的只有凄凉。
他也不敢松手,松手就是放手,一旦放手他就看不见小怜那样的脸,也看不见那样的眼神,却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放手,因为他害怕见到那些,可是他更害怕的是失去。
所以他宁愿小怜一直那样死死的盯着自己,用那种目光,用那种神情,他只是希望,只是渴望,自己还能那张脸还有那种神情都还是活生生的。
为了换得活生生的小怜,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包括代价是他自己的生命。
此时,他就不顾自己的生命,全身的黑气鼓动,第四境的真元源源不断的注入小怜的身体中,但是小怜本来就不是修行者,不是修行者的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住那些真元,对于真元而言,普通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水的小碗,无论注入多少的水都会流干。
所以夏何无论注入到多少的真元,也没有办法救活小怜。
可是夏何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因为他只知道真元能够吊命,能够救人,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身救不了任何人的真元。
夏何先前还在想,死时什么都没有留下的那个叫做翠的女子是多么的可怜,但是他现在还活着,身上还有别人如何乞求都求不到的真元,但是他也很可怜,比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还要可怜。
可怜的夏何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看着自己的最亲近的妹妹死在自己的怀里,只能默默忍受自己的妹妹看自己的眼神,只能不要命的调动起自己身上的真元注入到怀里的死物中。
他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甚至连他身上又开始消散的黑烟也没有注意到,更别说他身后的那条独目的鳣鱼。
“你这样,她会真正的死去的。”不知从何处传来这样的声音,夏何只能确定不是自己怀里的妹妹,可是却不能确定声音究竟来自何方,甚至连声音是男是女都没有办法确定。
连那些都无法确定,伤心欲绝的夏何当然更加没有听出来那个声音他曾经听到过,从那片红雾里。
那是魂灵中的一人。
却不知是哪一人。
夏何只是听到了那个声音,甚至他都没有意识到那个声音,他手里的真元当然也没有停,他也没有回头看那个人一眼。
“她还没有死,我有办法救她。”
若是说现在还有那个字眼会惊起夏何的意识,那应该就只有救字,因为他一直在救。
终于夏何还是回过头,回过头看见的就是一条鱼,还有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他也曾经见到过,可是他已经有些想不起来了,他只想着救人,他回头也是因为那个人说过的一句救人。
那人身边就是一条鱼,一条独目的鳣鱼,可是那人夏何还是看不清他的面孔,因为他本来就没有面孔,他只是由一层红雾聚成的人形。
夏何也没有真正的想要看他,他只是等着他说出救人的办法。
因为太过焦急,夏何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看,绝对算不上和善,但是那人却好像没有看见夏何的不和善,反而很是和善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其实,这跟你的真元有些关系,你自己的真元与其他的修行者有些不同,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夏何还是看着那道人影,只是眉间的戾气已经表现出他的不耐,眉间黑气闪过,接着就是他身上的黑气一闪,一道急流从他眉间射出,直直的刺向那道人影。
他不愿多说,也不愿多听,他只想听到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救人。
诸君好运,有人能猜到那个人影是谁吗?还有,最近才发现好像有个什么本章说的功能,恩,要是有人想要说些什么的话,可以在那里说说的,关于情节啊,关于人物啊什么的,都可以说说,就算是唠唠嗑也是可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阵与魔()
第一百三十二章阵与魔
那是一道黑光,却如一匹光亮的绸缎,绸缎也好,急流也罢都不是沾染杀气之物。
然而从夏何眉间似急流,如绸缎的黑光却带着腾腾杀气,第四境的气势毫无保留,像是真要杀死那人。
可是也许那道黑光杀人很不错,一杀一个准,但是那红雾中的那人却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条鬼,或了百年的鬼,黑光杀得了人,却杀不到鬼。
黑光径直滑向那道人影,却也径直穿过那道人影。
那道人影只是一层红雾,黑光只能刺穿红雾,却不能杀死红雾。
那道人影却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因为那道黑光伤到了他,只是因为他明白了夏何的意思。
“你还真是性急,你且将你妹妹放在那里就好,然后你过来,我教你救人之法便是。”那道人影中的人笑着道。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说话的语气中却满是笑意,戏谑的笑意。
夏何没有多想,便按照他所说的小心放好自己妹妹的已经完全冰冷的尸身,走到那道人影的身边。
此间没有说一句话,杀人不需要说话,救人也不需要说话,至于信任一个人,那倒是需要说些话,可是若是摆在一个人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信任一个人也是不需要说话的。
夏何没有其他路,他面前只有相信那人的话,他真是喜欢自己的妹妹到了骨子里,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都毫不犹豫,况且现在要的还不是他的命,只是一点信任。
那道红色的人影似乎想不到夏何竟然这般信任自己,又好像他想到了夏何那般信任自己的原因,他也一言不发,就那样看着夏何走到自己的身边。
他本来没有眼睛,但是夏何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不久前他见到红雾时遇见的一个穷酸书生也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夏何终于想起了面前这道人影究竟是谁,他以为已经消失的一个人。
只不过夏何只是想到了他是红雾中的那个穷酸书生,却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那道人影继续说道。
“接下来,做下去吧,用你的浑身的真元去沟通那道法阵。”
也不见穷酸书生有什么动作,只是身边隐匿在那条独目的鳣鱼摆了下尾,激荡起的不是流水,却是一道法阵。
法阵,阵法都是一样的事物,都是那些修行者用来增强自身的一种修行物什,只是法阵的存在极为罕见,而且多存在于几百甚至上千年前,而近几十年来,由于一些缘故,法阵的存在倒是极大的减少,只有一些古老的建筑还保留着这样类似的东西。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现在摆在夏何面前的就是一道真正的阵法。
那是一道玄而又玄的字符,甚至夏何仔细看去,那道字符也看的不甚清晰,不是因为夏何的眼力不好,只是那道法阵实在是太过玄妙,以至于好似是活的一般,每看一眼都有不同的形状。
若是平时,夏何不介意多看一会,甚至完全看明白那道法阵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甚至他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从眉心透过的一道黑色的光彩落在那道法阵上。
没有携着杀气,而是最为纯净的力量。杀人用的力量跟救人用的力量总会有些不同些。
而且杀人总归要比救人要来的容易些。
所以杀人只需要一把刀,救人就需要一个人或者是一条鬼全部的真元还有一道世间难求的法阵。
“啧啧啧,真是果断。”那穷酸书生好像很是赞赏夏何的不犹豫,却也知道他现在的不犹豫和果断只是因为他的别无办法。
别无办法就只好求人办法,哪怕那个办法是别人胡扯瞎说的办法他也只得相信。
所以说没有办法的人是多么的可怜,没有办法还必须要求一个办法的人更是可怜,因为他求的那个人可能需要他付出一些代价,可能是一句话,可能是一个承诺,可能或是其他更加重要的东西,比如是他的命。
虽然他早就没有了生命,他现在只是一条鬼,一条活着的鬼。
夏何现在真的就像是一条孤魂野鬼,他不修边幅,他双目无光,他一点人气都没有,甚至连能够震慑那些人,那些能让他看上去有些生气的真元也都纷纷离他而去,注入到那道阵法中。
原本没有生气也没有人气的阵法吸取了那些真元竟然变得有些生气了起来,原本就像是要活起来的阵法的字符现在真的好像已经活了过来。
不仅活了过来,好像已经能够说些话,像是阵法中有个小人在呢喃,声音很细微,只有夏何才能听的到,可是很明显离夏何很远,离那道阵法更远的一道人影也能听到呢喃的声音。
怎样才能知道那道人影也能听见那样低沉的声音,他当然不会说,只能是因为那道法阵属于他,法阵中的声音也属于他,甚至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夏何还是听得不太真切,可能是因为还有另外一道声音同时闯进了他的耳朵。
“记住,开启这道法阵就证明你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你的命就属于我的了,你还愿意继续吗?”
这还是从那道红色人影传来的声音,夏何听着,知道这次的救人办法只是一场交易,而自己得到的是自己妹妹的生命,而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他不知道那道人影需要自己这样一条没有生机的鬼魂的生命有什么用,但是他别无选择,既然别无选择,那唯一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身上的真元仍然持续不断的注入到那法阵中,没有一丝凝滞,这也是他的回答。
“好,不错不错。那你就开始吧,但是还有最后一个忠告,他是一个恶魔,真正的引人堕入黑暗的恶魔。”
恶魔,夏何从未听过什么是恶魔,他只听说过魔,那是属于极限恶的存在,他不清楚那道法阵与魔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魔究竟与那道法阵有什么关系,也知道恶魔究竟是什么。
恶魔呀,那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他们是吃人的,吃的还是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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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没有人认识的恶魔()
第一百三十三章没有人认识的恶魔
夏何已经来不及仔细的思索究竟什么是恶魔,因为恶魔的呢喃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恶魔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说着些引人堕入深渊的话,那是恶魔吃掉人的灵魂的时候先做的准备。
恶魔,来了。
夏何陷进了恶魔的笼罩的黑气中,那道玄妙的法阵本应该是光芒大作,因为要救人,只有完全发挥出法阵的全部效用,毕竟救一个人要远比杀一个人要困难很多。
可是若是救人的人不是真的为了救人,法阵也不是真的法阵,那法阵就会黯淡,黯淡之后就会消失,就像那道玄妙的几乎要活过来的法阵一样。
法阵在夏何失了意识之后,便不再那么玄妙,没有了流动的字符,没有让人看不懂的字符,只有鬼画符,那是一条躲在红雾中的小鬼拿出来的东西,当然就是鬼画符。
而真正能教人起死回生的法阵又怎么会是鬼画的符?
杂乱无章的字符没有流动,也极不再显得玄妙,还是那样飘在半空中,却不想是一道法阵,只像是一张被小孩写坏的字帖,字帖上的钩会平直,横会打弯,所以钩不是打弯的钩,横不是笔直的横,救人的法阵也不是真正的法阵。
乱草横生,笔锋似乱草,像极了不羁的少年的没有打理的头发。
可是跟红雾中的那人完全不一样,他生有很利索干净的黑发,他有一身很利索干净的青衫,他还有一本干净利索的书捧在手里,他只是个书生,一个穷酸却利索干净的书生。
穷酸是形容他一贫如洗,也是形容他说话的语气语调的,利索干净就是形容他整个人的。
他就站在那里,从红雾中完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