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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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之所以是庸人,是因为他们直都是庸人,哪怕他们努力了无数回,却也成不了令人瞩目的天才。
前面是这个童话告诉人的,后面是看童话的大人们想出来的。
也是殷槐想出来的。
莫非将军讲着个童话便是要告诉殷槐这样个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的道理?
可惜,殷槐点都不信,因为他自以为自己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自然无需相信这样的道理,他总要想些更加现实的道理,比如,自己本来就是只鸭子,不是那些被上天眷顾的白天鹅,自然也不会修行。
只是越是这样想,殷槐就越是心生凉意,甚至是心生绝望。
绝望落到实处,便叫殷槐想要丢掉自己手里的刀,便叫殷槐想要忘记那些痴心那些妄想。
自己好像更加丑陋了起来,丑陋的自己甚至连带着自己的两记刀式,连同被水冲的无比干净的刀也好像丑陋了起来。
殷槐或许应该哭着对将军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
诸君好运,这是第二更,明天还有更接今天的,需要再多熬熬。至于为什么断在这里,没错,我就是想断在这里。。
第一百九十七章 童话里不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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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十七章童话里不都是骗人的
……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真正的丑小鸭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真正的丑小鸭无论拼命挣扎却也还是只是只丑小鸭,即便是熬过了那些成为白天鹅所要熬过的艰难困境,它也只不过由只丑小鸭长成了只丑大鸭。
丑小鸭通过努力成为白天鹅的道理是童话告诉我们的,这才是现实告诉我们的。
但是却不是将军要告诉殷槐的。
将军要说的是前面那个道理。
只是现在将军说得有些累了,也有些渴了。
将军把目光移向院里的石桌,石桌上没有水,也没有酒。
然后将军把目光再移向了那条小流。
小流很干净,哪怕是洗过许多遍殷槐手里的刀,但是因为那把刀本来就很干净的缘故,所以小流也还是很干净。
所以将军挥了挥衣袖,卷起了团清水,清水团成团飘到了将军面前,然后被将军吞进肚里。
殷槐没有看将军的举动,因为他还在心里不屑,还在心里腹诽着将军说的那个。
将军笑了,好像那小流里的水很是甘甜。
喝过之后就连说的话似乎也好像有些甘甜。
“有人说,丑小鸭成为白天鹅只是因为他就是白天鹅。它注定就会成为白天鹅,那跟它所经历的那些所谓苦难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话很有道理,自然只有白天鹅生出的孩子才会长成白天鹅,无论是怎样的努力也不能把只天生不是天鹅的鸭子逆天改命成只生着美丽羽毛的天鹅。那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将军顿了顿,似是不经意,似是刻意的,将军望了眼北面的天空。
“但是谁才是白天鹅?谁才是只长大后也丑陋的鸭子?”
“谁知道?”谁也不知道。
将军的这句话声音说的很大,好像要问的不仅是殷槐,还有其他那些人,那些不相信童话的人。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没有人会知道,就连上天都没有办法知道。”
将军指了指殷槐,然后指了指自己,最后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圆,那代表的是所有,包括上天。
“既然不知道,那你凭什么就认为自己是只又臭又丑的鸭子?为什么你不能是只白天鹅?”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白天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丑老鸭,那你就是只丑小鸭,每只丑小鸭都有可能长成丑老鸭或者是白天鹅。”
“成为白天鹅或者是丑老鸭终究还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相信你就是只白天鹅,只是这个时候你还是丑小鸭罢了。”
将军看着殷槐,话锋转,飘到了北方荒原的月亮上。
“我直想要去北方的荒原上去看看,站在座山上看月亮,要看看那月亮是有多么大是有多么圆。”
“所以我要去北方。”
“但是天生就有人能看见据说极美极近的月亮,天生就有人能走到荒原上的山上,但是那不是我。”
“但是我还是想看,所以我就要去看看,无论要杀多少人,无论要走多少路,无论要在生死边缘挨多少刀,我相信我会成为见到那样月亮的人。”
“即便是有天,我没有见到,那也不能证明我不是那样的人,那只是证明我还没有成为那样的人。”
“即使有天,丑小鸭最终还是没有长成白天鹅就死了,却也不能证明它不能长成白天鹅,而只是能证明它还没来得及成为白天鹅罢了。”
将军满是憧憬,似乎他看见了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世间总有生在白天鹅家里的丑小鸭,它从开始就是小天鹅,它最后也会成为白天鹅,但是也总会有生在鸭圈的丑小鸭,它需要走无数的路,见无数的人,经受过无数的嘲笑与讽刺,经受过无尽的风寒,然后才会成为白天鹅。”
“即便你生下来就是小天鹅,不经历过那些苦难,你却也长不成只白天鹅,只会长成只死天鹅。”
“我们每个人都是各种各样的丑小鸭,你没有成为白天鹅,只是因为你没有经受过那些丑小鸭成为白天鹅所要承受的那些,若是经受过了,那你便是了。”
将军直说到现在,说的都是那个童话,接下来他要说说殷槐,说说修行。
“我自认为,便是修行修的也是个这种玩意儿。”
虽然用的是玩意儿这样的不客气的词,但是将军脸上却无比的凝重,或者说是郑重。
“世间从来不会缺少天才,百十年前有人初晓修行能识得命图,便是知命境的修行者,譬如南边的情痴,生痴于情,才立身便知了命,不久又半部花甲,这是天才。”
“再说那北面的才出世的蛮子,却也是能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小蛮神,那也是天才。”
“还有你见过的宝儿楼里的小局爷,便也是这样的天才。”
“还有些……”
将军说到这里,殷槐想到了某片草原上死去的那个真正的天才。
“但是,世间大多数人不是像他们样的,生来就是看得出的小天鹅。”
“更多的人是丑小鸭,能够长成白天鹅的丑小鸭。”
“修行之路何其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你也需是这样。”
“你现在不懂修行,以后肯定会懂,你现在的刀杀不了那些修行者,但是以后会杀得了,你现在只是丑小鸭,但是以后会是白天鹅。”
将军脸平静,因为他认为他说的就是事实。
殷槐却不是很平静,因为他在期待着些什么。
“所谓修行,不是修心,也不是学那边荒原上的那些青衣做个无欲无知的世外人,修行终究修的还是个人,便是你要成为的人。”
“你若是愿意成为白天鹅,那就去经历丑小鸭所要经历的那些。”
“你若愿意成为修行者,那就去经历那些修行者都要经历的那些。”
“我祝福你,我会好好看着你。”
将军的手掌落在了殷槐脑袋上,慢慢抚摸着这个孩子。
童话不都是骗人的,你没有成为白天鹅,只是你没有经历过丑小鸭所需要经历的那些而已。
这是将军想要说的道理,是童话真正想要告诉世人的道理。
“在你没有成为白天鹅以前,请相信你就是白天鹅,并且努力的去做白天鹅应该要做的事情。”
……
诸君好运,第更,后面还有些感言。。
写后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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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后有感
关于丑小鸭的故事。
那个现实的解读,我许多年前就听过了,那时觉得很妙,很有意思,也很有逆反的味道。
但是后来却觉得没有那么妙了,至少感觉是有些不太对劲了。
这说的只是恰好的件事。
恰好故事中的丑小鸭本来就是白天鹅。
于是也会有些不恰好,比如,丑小鸭如果不是白天鹅,那它长大后自然也不会是白天鹅,这就跟我说的那样的现实的道理是样的,样的冰冷。
只是有这两种恰好,为什么不能有第三种恰好。
比如恰好另外种被人歧视的丑小鸭没能经历过那个寒冷的冬天,便死了,以丑小鸭的身份死去,那也是种恰好。
或者是第三种恰好,丑小鸭长成以后,发现自己只是只鸭子,不是什么天鹅,它似乎与鸭圈里的那些鸭子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我想,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经历过那些风霜的鸭子总归比起那些安然享受的鸭子有些不同的。
那些不同的东西恰好就是我非常喜欢的东西。
那便是努力所带来的东西。
前面两章包括这章我都只是想说句话。
便是上章的最后句话。
事实上,我也是那句话的忠实拥护者。
我在写这片感言的时候,收藏只有两个巴掌就能数清的数,推荐只有六张,没有签约。
同时我写了接近四十万字。
我可以确定我不是那样的天才,也不是那种开始就生活在天鹅群里的天鹅。
但是我还是只丑小鸭,童话里的那只可以长成天鹅的丑小鸭。
我会写更多的字,我会学着写的更好些,哪怕这本书不行,哪怕下本书也不行,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总会有本书会让我赚到钱,甚至是很多人喜欢,甚至是所谓的封神。
我直这样想着,哪怕只是无所谓的幻想,却也是支撑着我继续码字的动力。
我也会直写下去。
哪怕最后我没有成为我想象中的那样便结束了我短暂而不得劲的生命,那也不代表我不能成为那样的人,只是代表时间还不够,不够我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抱着这样的心思或者说是慰藉,我才能熬过些难以熬过的关卡,或许身后还有更多的坎儿,但是我也会直走下去。
我本来就只是丑小鸭,但终究会成为白天鹅。
最后,惯例的,诸君好运!祝我也好运。。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向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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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九十八章向往的生活
……
“如果你尚在路上,请坚持你的路,你会在路上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人,物,情,或者其他的东西。”
“总归那些都是属于你的。”
将军望着水雾中殷槐那双有些失神的眼睛,这时他不像个老爷,也不像个将军,他只是个人,个路人,却也是个引路人。
“往南边去吧,那是条你应该走的路,你会在那条路上找到你要的东西。”
殷槐想要什么?
把小姑娘嫁出去,把断掉的修行路重新连接,然后学会杀人的刀,然后拿着刀去杀神。
这些都是遥遥无期的事情,但是却是他要做的事情,他正行于路上,他正学着做那些事情。
将军抬头看着天上的火热阳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光彩不像是见到了太阳,像是见到了月亮,满是如水的月华。
将军也走在路上,去见那轮荒原上的月亮的路上。
殷槐也看见了将军脸上漏下的片月色,
“如果……我也想要去看看那座山前面的月亮,我也想要知道那轮月亮是不是像将军说的那样又大又圆,也许,我也能去看看。”
殷槐想要的事情又多了个,那也是条实实在在的路,往北的路。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往南,去到那片城池,去到那西子湖畔,去嫁人。
这些都只是殷槐在心里默默决定的事情,他从来不愿说太多的话,也不擅长说些感人的话,但是他会直记得他要做的事情。
将军见到了殷槐眼中的向往,笑着道。
“此行去往临安,倒是可以去寻个人,或许……”将军交代着。
……
小怜觉着今天的风实在是吹得太过慢悠悠了些,也吹得实在是太过舒服了些,舒服得叫她都忘记了时间。
小怜看见片月色滑落到了自己面前的白菊上,白菊的白与着月华的白交织成片,分不清是月色的菊还是菊色的月。
但是小怜见到过更美更皎洁的月华。
然后小怜也看见了倒映在石膏水的月光,石膏水上倒是真的蒙上了层雾色,莫非这石膏水的名字便是来源于此?
倒映着的月光被河里清澈的水拉得有些近,但是还是不够近。
小怜见过真正的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月亮,或者说那才是她所熟悉的月亮。
倒不是说她不喜欢这样离得远远似乎与世隔绝的月亮,这样飘然独立的月亮自有种疏远的美感。
但是小怜更喜欢她家里的月亮。
她未离家之前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披着更加明亮更加温和的月光,偷偷的溜到家外面玩,靠墙的榕树,还有那堵矮矮的缠着藤蔓的墙便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那样的月光把所有的切都照的那么清楚,但是只要笼罩在那片绿荫低下,寻求矮墙的庇护便能顺利的逃出去。
除非是站在很高很高的楼上,才能勉强看见小怜偷偷摸摸的身影。
恰好夏城有那样座小楼,小楼的名字也跟月亮有关,叫做摘月楼。
夏城的人说摘月楼摘的不是真的月亮,只是那个娶了荒原上最美的月亮的姓夏的将军对世间所有好色之徒的炫耀以及警告。
她的阿妈本来就很美,名字也很美,只是有些凄婉,叫做月凉。
但是小怜却不觉得月亮是冰凉的,也不觉得自己的阿妈有什么凄婉的冷冽之色。
月亮怎么会是凉的,她记得自己被哥哥发现带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她去那座摘月楼里去,阿妈也会在那里,在那里的还有很少见到的阿爸。
月亮洒下的光辉洒满了切,所有的东西都被月华蒙上了比现在的石膏水还要浓郁许多的云雾,小怜直记得阿妈温暖的手是暖的,阿爸的笑是暖的,就连哥哥故作生气的样子也是暖的,便是食盘里盛着的糕点也是暖的,都是刚出炉的。
那月光不也是刚出炉的,那不应该是暖暖的?
至于自己的阿妈,小怜再熟悉不过了,那样喜欢花喜欢草,喜欢月亮也喜欢小孩子的阿妈怎么会跟凄婉这种从哥哥蹩脚的诗里头截取出来的东西有关系。
在小怜的记忆中,阿妈总是满脸的笑,总是满眼的温柔。
小怜想着,月亮应该是暖的,像太阳样,不然荒原上的月亮是那么的近却是那么的暖,而这大殷的隔得远远的月亮为什么是那么的凉,凉的小怜有些想哭了呢?
小怜想起了家乡的月亮,小怜怀念着家乡的月亮。
还有月亮下的那个家。
家里还有那座楼,楼里便是她想要回去的生活。
“哥,我好想你,我好像阿爸,我好像阿妈。”
小怜垂下头,水里荡开了几圈涟漪。
月光下的小怜显得更加可怜起来,可怜得有些可爱。
偷偷从花丛缝里的老马小声得打了个响鼻,然后用尾巴甩了甩旁边有些恼人的草须。
然后继续偷偷的潜进了花丛中,不知是去寻谁去了。
小怜还在神伤,依旧在怀恋。
她抬起头看着处。
“哥,等我嫁人了,我就去把阿爸阿妈接过来好不好,就算阿爸不想来大殷,那我去把阿妈接到大殷来好不好?”
空无人就连匹老马都离开的河畔自然不会有人在回应,但是小怜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处,似乎在期待着能够发生些什么。
但是还是太过幻想了些,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那里只有朵孤零零的小红花在绽放。
那虽然是那天红花海过后这片草原盛开的唯朵小红花,但是却也是朵普通的花,不像火,也不曾像火焰样跳跃,里面更加不会有什么尚未转世投胎的魂灵。
那真的只是朵普通的小红花。
小怜看着小红花,然后,睡着了。
美姨牵着老马,或者说是老马拖着美姨来到了河边。
小怜双颊的泪痕折射着月光,很好看,楚楚可怜的那种好看。
……
诸君好运,第二更。我才不会说前面的是上午就码好的,然后忘了之类的话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别倾人城()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别倾人城
……
“请拿好你的刀,去临安好好看看。”这是殷槐离开前将军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殷槐没有答话,这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那把不小的小刀,上面被一层厚厚的布遮住了,殷槐不喜欢用鞘,便用一块老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布把自己的小刀裹了一层又一层,之后,殷槐看了一眼自己即将要踏上的路。
路上还有许多人,往南边走的人,也许他们的路的终点也在那座靠着西湖的繁华城市,也许他们不到那里便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殷槐当然不会有这种酸腐的文人想法,他想的只有自己到了临安城要做的事情,更近些的就是自己从这条路一直走到临安要花多久,这些是很实际的问题,殷槐更喜欢这种更加现实或者说是更加自私的问题。
无论殷槐怎样仔细看,却也还是看不见路尽头那座城市巍峨的城墙,还有环绕着城的山,还有那片碧波浩荡。
这条路真的很长。
“照顾好小怜,要是她受了什么委屈,我拿你是问!”这是美姨的警告,好看的秀美皱在了一起,殷槐见到了她眼中的认真,但那本来就是他要做的事情,于是他也认真的回看着美姨。
美姨见过昨日小怜那般惹人怜惜的样子过后,便很是担心,试图阻止,却被另外三人一起拒绝。
美姨不会想那些关于所谓丑小鸭,所谓人生的路的那些个大道理,她只是不愿小怜再受委屈。
美姨也看到了殷槐的眼神中的认真,虽然不放心,却也只能离开。
离开却不是回到大名府的城墙里,而是走向了另外一边,小怜的那边。
那边还有一匹老马,小怜坐在马上,笑着与美姨与将军说着些话,还有些送行的人都聚集到了小怜的身边,殷槐好似被忘记,孤零零的站在黄沙中。
美姨怜惜的看着小怜,拿想要去摸摸小怜的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