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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人鬼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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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沉默但是很好使的眼睛再次对上了黄沙弥漫中那双明亮的有些稀奇的眼睛。

    两双眼睛之间连成了一条线,好似殷槐的一线天,好似荒原上一望无际的草原连接天空的那条黑线。笔直而清晰。

    当然,对于守一来说,那条线更像是海天相接的一条白线,他眼中的闪亮愈发兴奋。

    他是在海边长大的孩子。

    “你见过海吗?”

    守一没有来由的问道。这有些家常的话语本来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

    所以它出现时,突兀得却让殷槐以及小怜甚至就连那匹时刻准备逃走的老马都仔细思考了起来。

    海?

    殷槐没有见过海,前一世他只记得那些破碎的话语还有满是血的山,卑微的蝼蚁,还有高洁傲岸的神,这一世他见过最多的是那条远远比不上海洋宽广的羊角河,还有不远处还有伫立着一片小林子的荒原。

    他也只是想了想,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面前这个陷入回忆,嘴角挂着思念微笑的剑客。

    沉默着紧握着刀。

    海!

    老马嗤笑,不屑,他可是见过那座山的有见识的马,他可是偷吃过荒原上的王的殿内的梅花的有名声的马,他才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见过海是什么样子,再怎么好看难道还比的过那座山的深幽,再怎么壮阔难道还比得过那座殿的庄严?

    老马不屑的打了个大大的响鼻,震得一身的黄沙落在地上,又混入到一片黄沙中。

    海

    小怜没有见过真正的海,但是她无数次从自己那个说要游遍全世界的兄长说过海,据说还是有无数的凶猛的海怪,有永远不会停歇的浪花,有摇曳在浪花中的神秘种族,当然最让她心中生出向往之意的却是女孩都会喜欢的事情,海里有无数的珍贵的令人迷醉的珍珠。

    据说海里到处都是比挂在摘月楼上那颗拳头大小珍珠还要大上许多倍的珍珠。

    听说用珍珠磨成的粉可以用作美白。小怜想着,仿佛见到了海就见到了海里的珍珠。

    守一没有得到回应,如果不把老马那声不屑的响鼻当成回应的话。他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自豪,因为他是海边出生的孩子。

    他对此十分自豪,因为他见过海的无数种样子。

    平静的海,咆哮的海,疯狂的海,妖冶的海,神秘的海。

    但是他还是最希望看见平静的海,因为他总能从平静的海面上水天相接的地方看见一条小船,那是他父亲的渔船。

    只是他离开家的时候,他再也见不到那条小船了,他也再也见不到那片平静的海了。

    但是好在他有一柄剑,水天相接处的海便用一柄剑记住了。

    这便是他的第二剑。

    横着一劈,便是一剑。

    劈更像是刀常用的招式,守一一时使出的剑法更像是刀法,也有滚滚而来的浩荡霸气之感。

    剑来的很快,快的殷槐来不及把刀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落下,不等他举起落下那连成的海天一色的壮阔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好在殷槐还会一种刀。

    那种刀有个好笑的名字,出自于小怜的一句玩笑。

    嗒嗒嗒。

    一声便是一刀,三声便是三刀。

    此时,小刀不像刀,却像一把剑,刺出了三点寒光。

    像剑的刀使出的三点寒光撞在像刀的剑劈出的水天一色上。

    已经没人能分清他们究竟谁是用剑谁是用刀,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但是好在他们还能分得清胜负。

    谁胜谁负?

    依旧还是拿刀的胜,依旧还是拿葫芦的负。

    黄沙上又多了四瓣葫芦瓢。

    守一看着葫芦瓢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没有输,只是手里的葫芦输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殷槐沉默着,似乎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脸上以及眼中都没有生出其他的情绪,只是小怜注意到殷槐收拢到身后的手似乎还在颤抖,那柄看似刚强的小刀似乎也在颤抖。

    这次是殷槐输了,只是他手里的小刀赢过了那只空酒葫芦而已。

    空气中酒香似乎更加浓烈了,挥发到了空气中的酒火燎燎的烧的殷槐的手有些生疼。黄风卷起的风沙摩擦着殷槐握刀的那只手也很是生疼。

    若是到了这里,高低便已经分的清了,胜负也能分得清了。

    只是可惜,殷槐没有死,那柄不祥的刀还没有折断,所以决斗依旧在继续,所以守一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又一只酒葫芦。

    酒葫芦里还有些残留的酒,守一握在了手上,酒液顺着他的手淌到了黄沙上,然后一阵风吹过,被用一层黄沙掩埋。

    守一决定等会折断那柄不祥的刀之后也要把那刀的残骸像这样掩埋。

    那样才对得起他心中的愧疚。

    那样才对得起他对殷槐的尊敬。

    诸君好运,今天的第一章。

第二百零五章 刀剑行(下)() 
第二百零五章刀剑行(下)

    殷槐依旧沉默,沉默地看着守一又拿起的空葫芦。

    这只葫芦看上去好像与之前的两只碎了一地的葫芦并没有什么两样,土黄的颜色,肥胖的身躯,根本不像一把剑,却在殷槐的眼中成了真的剑的形状。

    守一轻声道,语气很是温和,握着葫芦的手也很温和,就像是在抚摸他的情人。

    这一次,守一没有再说这把剑的来意,只是直直的刺出了一剑。

    直直是形容动作的简单,却不是形容刺出的那一剑的简单直接。

    殷槐看不到葫芦做的剑。

    跟殷槐见到的第一剑不同,那时的剑光和剑影分成了无数道,就连殷槐也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剑,但是他知道剑最终落于何处,于是他竖着一刀,一线连天,便斩断了那第一剑。

    这虚幻的剑也不像第二剑,第二剑来势凶猛,取的虽是平静大海之意,但是那横来的一线便是海上的潮水,本就携着一片汪洋之力汹汹而来,殷槐唯有用以点破线,三刀便是三点,点在那条充斥着汪洋之力的白线上,这样是很聪明的办法。

    只是殷槐修行时日太短,那条漫长而浩荡的修行之路不过才刚刚挤进去便被丢了出来,再加上年岁尚小,气力也未长成,于是最后却还是落在了下风,却还是折断了守一的第二把用作剑的葫芦。

    前两剑无论是取少年义无反顾的勇敢还是取大海汪洋的磅礴,终究还是有迹可循,有迹可循便能寻到解决之法,有迹可循便能寻到突破点。

    只是可惜,守一使出的第三剑便寻不到所谓行迹。

    守一只是伸出了手,手上没有剑,也没有来势汹汹的杀意,那只葫芦只是像一只葫芦,好像守一只是递出了一只长相喜人的空葫芦。

    剑在何处?

    只有风,只有突然吹得有些温和起来的风,这条黄沙路上已经许久没有刮起过这样温和的好似情人的温暖的小手的小风。

    吹得很是惬意。

    惬意得甚至让殷槐都感觉不到一丝危险。

    西湖断桥边的风吹到了这里。

    若是真的没有剑就好了。

    若是情人的手一直这样温柔就好了。

    可惜,这是个狗血而冰冷的故事。

    故事的结尾以情人的离开作为句点。

    而这没有踪迹的剑便以不再温柔而变得决绝的剑风重临于世。

    西湖断桥上的风还是吹不到这里,这里只有一只变得像剑的空葫芦。

    情人的手依旧温柔,只是温柔的手握住的不再是曾经的人,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背影,好似一把钻进心里把那颗心搅得乱七八糟的剑。

    殷槐没有出刀,因为等他发现自己要出刀的时候,守一刺出的空葫芦已经点在了他的胸膛。

    守一的手却停住了,那只空的葫芦也停住了,那从无迹可寻到冰冷残酷的一剑也停住了。

    殷槐依旧沉默,只是那只空葫芦点在他的胸膛上的时候,他眼中还是充满了落寞,还有遗憾。

    所以当守一的剑没有刺穿他的胸膛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就变成了惊讶,还有一些逃出生死的欣喜。

    “可惜了,这剑不好。”守一这样说道,摇着头,便将空葫芦重新收到了自己身边。

    这剑有什么不好,只有守一知道,因为这不是他的剑,甚至这剑的原型都不是一记剑招,只是他某日于林间闻见的一首曲子。

    后来守一才知道那夜在林里抚琴之人是谁

    这好似情人的剑原型只是一首曲子,剑可以杀人,但是曲子不可以杀人,守一是个虔诚的剑客,他不愿用不属于自己的剑,也不愿用曲子杀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而且,我不会杀你,我只是要折断你的刀就好了。”

    这才是真正的也是最大的原因,守一笑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眼中的光彩使得他更像一个赤子少年。

    或许只有真正的少年才会那样执着并且忠诚于自己。

    守一现在望向殷槐的眼神也只有善意,没有杀意,他愈发喜欢面前这个到现在依旧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少年。

    哪怕他还是不喜欢少年手里的那把刀。但是他还是希望与少年成为朋友,至少能成为同道之人。

    殷槐看见了守一眼底到眉梢都没有遮掩的善意与欢喜,哪怕是隔着那只刚刚还即将要刺穿自己胸膛的空葫芦,殷槐也能看得出。

    他的眼神一直都很好。

    所以他也不会遗漏下守一不经意间掠过自己手里的刀的时候同样没有遮掩的恶意。

    善意和恶意本就是不会调解的矛盾,只是在守一的眼中却很好调解,只需折断那把刀便能消除自己的恶意,只需与面前的少年成为朋友便能使善意更加真实。

    可惜,对于殷槐来说,这个办法不是个办法。

    刀不能断,断了,他便不会成为折断自己刀的人的朋友。

    没有人真的知道那把造型奇怪得有些好笑的刀对于殷槐来说是什么,甚至就连殷槐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自己手里的刀来自于前一世,那页灰纸携着自己携着自己的刀到了这里。

    殷槐一直认为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世界里去,带着这把刀来到那个神的面前,去讨回他的一切。

    所以,这把刀对于殷槐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许并不像守一认为的那样,殷槐把自己手里的武器当成了伙伴,那是青春热血的想法。

    殷槐不是青春热血的人,也不会生出那样的想法,他只是知道自己手里的刀也不会青春也不会热血。

    刀生来就是用作杀人的,殷槐的刀生来就是用来杀神的。

    刀对于他不是武器,也不是伙伴,甚至不是依附在他身上的任意一件物什。

    若硬要说从属关系的话,刀不属于殷槐,而殷槐却属于刀。

    刀是主,殷槐是从。

    刀最后插进那个神的胸膛的时候,殷槐一定会在那里。

    刀最后折断在两个世界的某处的时候,旁边一定会有殷槐的尸骸。

    那把刀不是殷槐的命,殷槐是那把刀活着的证据。

    所以刀还活着,人怎么会死,所以刀死了,人又怎么会活着。

    守一不懂这些,所以才会有那样天真得可爱的想法,所以才会想出那样天真得有些可爱的办法。

    殷槐一直那样认为的,自己与那把刀的关系。

    所以他不会让守一不会让任何人折断那把刀,所以他再一次举起了自己的小刀,刀尖直指之处便是守一的善意和恶意。

    只是就连殷槐自己也没有发现终究还是有些事情影响了他,至少他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杀神,不仅仅只是为了那把刀。

    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某个甜糯好听的声音

    殷槐不知道那些变化,他在某个某个少女还有某匹老马还有某座西北雄城的前面举起了用作杀神的小刀。

    这样的姿态更趋向于某个酸腐而热血的词。

    守护。

    诸君好运,书评区见,第二更。

第二百零六章 一声轻吟() 
第二百零六章一声轻吟

    守一来到一间酒肆很久了,他守着一间酒肆也很久了,不知是不是太久了的缘故,所以守一见到殷槐举刀的样子竟然有些熟悉,熟悉的就像看见了自己倒影在黄沙上的身影。

    自己守住的是这方天地,那这个缄默的少年守住的是些什么?

    这样的熟悉使得守一心中对眼前这个沉默少年的好感再多了几分。

    为了表示他的好感,守一出剑。

    举刀有时就像是举杯。

    举杯是请君一饮,举刀便是请君一战,都有请君入席之意。

    于是殷槐举刀,守一回以一剑。

    这便是礼尚往来。

    殷槐的刀是一线天,高高举起,便要重重的落下,守一是第二次见到了这把刀,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似乎多了些难言的意味。有些决绝的意味,有些义无反顾的意味。

    殷槐只顾着挥刀,其他的一切他都不管了,不想管也来不及管,一刀下去便能劈出个碧海蓝天,一刀劈下去便能开个海角天涯。

    至于劈下去的时候他是不是会死,劈下去的是好是坏,是同道中人还是歪门邪道,他都不管。

    有人要折断他的刀,他就只好挥刀,把那人砍死,哪怕砍不死那个人,也要把他砍残,即便自己死了也还是要如此。

    他本就属于刀,他的命自然也属于刀。

    守一看着这如同疯子一般的刀法,以一剑回之。

    这把剑过去也属于其他的人,他看过的一把刀。

    那是一把屠刀。

    屠刀属于瀚城的肉铺里的屠夫,屠夫的刀本来有些粗犷,至少不像杀人的刀一样那般精细,可是那是个不一般的屠夫,所以他的刀也是不一般的。

    屠夫是瀚城唯一的屠夫,也就是最好的屠夫,唯一的往往就是最好的。

    所以他的刀也是最好的刀。

    瀚城里的人们都知道屠夫的刀,都知道瀚城肉铺里从来不会缺斤少两,他们还知道,肉铺的屠夫有一项堪称神奇的能力。

    屠夫切肉只需一刀,便是足够斤两,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屠夫的刀是精细的刀。

    精细的刀成为了剑也是精细的剑,精细的剑只需一剑便能点中敌人的弱点。

    所以,守一点出了一剑。

    殷槐手里的小刀便断了去路。

    殷槐来势汹汹的刀戛然而止,守一的剑也就是他的葫芦却还在继续。

    依旧还是一剑。

    点在了殷槐的肩膀,刀落了地。

    殷槐沉默,拾起刀,作势要砍。

    又是精细的一剑。

    刀再落了地。

    这次殷槐的手臂被葫芦震得有些发麻,便是蹲下将刀捡起的动作都做不到。

    守一沉默着,他还是要折断那把刀。

    殷槐还是要护住那把刀,可是他手上已经没有了武器,但好在他还有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他赤手空拳迎上守一的剑光重重。

    即便是那些踏进修行路的修行大能们也不敢以肉身迎凡人的剑,终究还是肉胎凡身,终究还是血肉之躯,修行者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不是无所不能。

    更何况殷槐并不是个修行者,所以葫芦点到他的手臂的那一刻,也就是殷槐永远失去那条手臂的时刻。

    可是这里除了殷槐除了守一还有其他的人。

    小怜便是除了两人以外的第三人。

    不知什么时候,小怜已经从那匹老马身上跳了下来,她本来就是从草原上长大的荒人孩子,哪里不晓得御马?

    只是,她还是个小姑娘,还是可爱的那种。

    可爱的小姑娘不会打架,更不会杀人,所以即便是她下了马又能做些什么?

    所以,她只能等,等到她能做些什么的时候。

    然后,她就看见了那把殷槐从未离手过的刀落在了地上,第一次不等她做出反应,殷槐便拾起了那把小刀。

    第二次,殷槐用手臂迎上了守一的葫芦。

    小怜把手伸向了那把躺在地上的小刀。

    一时间,空葫芦与那把躺在黄沙中的刀之间便隔了两只手,几乎就在同时,一只马蹄子也伸到了这里。

    老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傻乎乎的冲上来,它看见小怜上了,它自己忍不住也就上了。

    只是它不像小怜那样蠢,它的马蹄子直接踢向了那个拿着空葫芦的人。

    但是,蠢的不是小怜,却是自以为聪明的老马。

    马蹄踢到了空处,那只葫芦还在落下,之间还是隔着两只肉手。

    好在上天终究还是不愿看到那样可爱的小姑娘失掉一只手臂,终于还是出现了意外。

    意外一直都在。

    “咦,好刀。”一声落下,空葫芦上多了一只满是老茧的手,空葫芦定在了半空中,就像是之前殷槐的刀定在空中一样。

    他本来就是最会这记刀法的人,他本就是瀚城最好的屠夫。

    那脱胎于他手里刀法的剑是精准的,他自然也能看到精准剑法下的弱点。

    而另外一只满是老茧的手落在了那把躺在黄沙中的小刀上。

    那句好刀便是看着那把躺在黄沙中有些可怜的小刀说的。

    喝醉的屠夫醒了,场间的所有人都看着屠夫捡起来的刀。

    只是各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同。

    殷槐凝重得沉默,眉间甚至闪过一丝恼意,恼意背后甚至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厌恶,可是这实在是他第一次遇见他,便不知为何生出那样浓烈得化不开的厌恶。

    小怜本是有些欣喜地望向了那只手的主人,她认出了屠夫便是那日在石膏水边替她拾花的人,她也是最先察觉到殷槐没有来由的厌恶的人。

    所以她的手顺势抓住了殷槐的手收到了身后,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屠夫,希望他能把刀还回来。

    守一很平静,平静地将空葫芦收回,平静地望着屠夫,只是没有松开的手似乎还是说明了些什么。

    屠夫很快也察觉到了来自那个少年身上的敌意。

    他对少年没有敌意,只有好感。

    甚至还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接着,屠夫的目光投到了殷槐身上,然后大赞。

    “好一把刀。”

    这次他称赞的是殷槐,同样表现的还有他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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